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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够了没?”
他愉快地走过来一手搂住我的肩,“OK,我们回家吧!”
“哇,好甜蜜哟!”
对身后发出白痴声音的堃免费赠她一记白眼后:“闭嘴!”
“阿伦,我被珏讨厌了,怎么办?”她“楚楚可怜”的向别人诉苦。
但,得到的回答是头也不回的背影……
“酷、超酷!”她感慨的伸出大拇指,“喂,等等我啊!”
023
对于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儿的男朋友,我家二老的表现是——保持沉默。
“伯父伯母你们好,我叫庞敏,庞是庞大的庞,敏是敏锐的敏,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失礼之处请多包涵。”
咦?这家伙肯定偷偷练习过了,刚才在车上他是水仙不开花——装蒜!
“我买了些礼物孝敬二老,请笑纳。”
果然深深领悟PMPMPMP的精粹,知道礼多人不怪。嗯,不错、不错,看见父母脸上逐渐浮现的悦色,我暗自冲他抛出一朵微笑……
“嗨,伯父好!伯母好!我叫冯堃,就是常常接你们电话的女孩。”
“多漂亮的小姑娘,比我相象的还漂亮。”妈妈客气的指着沙发:“坐啊,坐嘛。”
同行的阿伦被堃以长相有碍观瞻不宜出席此次重要会面为由硬留在了旅店里头,所以小心翼翼迈过第一关门槛的敏有些拘谨的坐下,习惯性的想找找看自己的死党结果却接触到我爸探究的目光。
“庞先生现在在哪儿高就?”
“他和我在一个公司。”我自然而然的顺口道。
“没问你。”妈妈警告我。
堃偷偷地朝我做了个鬼脸,我悻悻的吐了吐舌。
“伯父叫我名字就好了。”可能越是气氛严肃他反而约能抛开束缚,落落大方的说:“我和珏在一个公司上班,不过是不同的部门,目前我负责一个新项目的研发工作。”
“听说你还在深造,是什么科系?”爸爸的面部表情看不出来是晴朗还是有雷雨?
“生物工程,今年毕业。”
“你念那么多书功课一定很好,学历高出有弟一大截,会不会差距太远?”妈妈简单问出自己的担心,“有弟”是我的乳名,很俗吧,但可看出家长们对生男孩抱着多么强大的渴望。
“这些差距不是问题,其实我倒觉得自己有时候还不如珏睿智。”他诚恳的说,还不忘看看我。
“对呀,我们时常取笑他,书读得多人容易变得笨笨的。”堃适时跳出来声援。
话说到这儿以后父亲倒没有什么意见,说来说去更象在拉家常,当然,这是我一早就料到的,通常对学问高的人他都是爱护有加、敬羡不已,比较起来妈妈的态度就莫测难估得多了,我不时的望向她,她的脸上没有明显的不快也没有那种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的样子,正是如此,他已经悄悄递来了数记探询的眼神。
穿插着堃搞怪的笑声一顿饭吃下来,爸和弟弟除外其余的均是心事鬼怀。堃在桌下上演“风神腿”、“无影脚”,踢得我和他更加不知所措,妈妈狐疑的目光不断在我们之间转来转去,心想:完了,每次她老人家露出这种表情,等于昭示她将是一个障碍!
弟弟在碗一落地的时候就接到一个电话,不久便发出豪言壮语:“等我去把他打得四肢不全!”轰轰烈烈地冲了出去。
“反恐精英?!”堃突然找到了第七感似的,立马追在老弟屁股后面跑了。
“小庞,你陪我下下棋。”
面对爸爸的主动邀约他喜出望外的附和,只有我知道即将面临的是什么……
果不其然——
妈妈一边洗碗一边偷瞄客厅里棋战的俩人,在确定时辰已到后,她在围裙上搓搓手拉着我走进了卧室。
“妈,有什么话尽管说。”我打消她的顾虑直接开门见山。
她看看我:“你们真象他说的认识有五年了?”
“对呀。”
“他的家境很富裕吧?”
我想了一下:“关于这个他还没有特别强调过,不过我有所耳闻而且也感觉得出来,他家应该不穷,他自己收入也不低,要知道一个项目研究成功又有市场的话,按照公司制度有一定分红。”所以实验室常常有人开通宵。
“你不说我也看得出来,一个男人的手又白又细的哪象吃过苦的人?”
她是A型血的妈妈,还是天蝎座,观察有够入微的,相对而言也比较麻烦。
“他从七岁开始上学读了二十年的书,和曾经上山下乡的你们哪有得比呀?”
妈妈很认真的拍拍我:“我想你不会是因为……”
“不是!”我打断她,马上知道她想错了:“在金钱方面我和他分得很清楚,不该要的从来没有乱开口。”
妈妈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我不是说有钱不好,只是做人再穷都得有骨气,将来有一天不会让人看不起。”
“妈,你不会因为他有钱才看他不爽吧?”我问的坦白,因为越想越象是这么一回事,那他岂不是很冤?
她叹了叹气:“也不是,女儿嫁得好,不用跟着老公受苦,有谁会反对?我可不是傻子,只不过……”
“不过什么?”原来妈都想得那么远了,嫁给他?!厚,想都没想过。
“他长得漂亮,学历高,薪水高,总之条件太好了,这样的男人没有安全感。”妈妈怕我不信又道:“光瞧他的模样哪怕他不出去乱来,也会有女人自动倒贴,要是你和他不分伯仲倒也没什么,就因为落差太大到时候打击才会更大。”
看来我的自卑感由来有因,不过妈说得很有道理,以前不是有很多女孩子围着他?现在亏得呆在实验室里的时间过长的关系不常露面,否则……唉,我在想什么啊?我要相信他才对啊!
“妈,是他追的我,应该没关系。”
“有没有关系我不清楚,感情的事我不干涉你们,反正我认为他不适合你。”她语重心长的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婚姻大事自己斟酌……”
我沉默着看着起身离开的妈妈,心里不置可否,觉得老人家想得太多太远,说什么结婚……我们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要不是他死活都要跟来也不会搞成这样,大过年的……
在送他去旅店的路上,我延续着刚才的沉默,他看看我又看看陌生的马路,然后晃晃握在一起的手:“怎么了?你妈是不是反对我们在一起?”
“算是吧。”
他苦笑了一下,哈出的白色气体化在空气里:“真奇怪,一般的家庭都是岳丈为难女婿,哪有丈母娘给脸色的?”
“说什么岳丈、丈母娘?我们还够不着呢。”
如果这算求婚的话是不是随便了点?我不悦的想,妈的话还时不时的飘在耳里,现在他瞎搀和什么劲儿?!
“你妈为什么不喜欢我?”他知道前头有个雷池,即便如此仍然擦着边问。
“老人家当然有她自己的考虑,可能只是不习惯突然冒出一个自称是自己女儿男朋友的家伙吧。”
他拽过我:“什么叫‘自称’?”
面对他的凶神恶煞我缩了缩头,唉,我为免太容易受外来的影响了,不知不觉间便把心中所想爆料出来,徒增把柄。
“看来我这趟果然是来对了!我想好了,在这段时间内我一定想方设法改变你妈妈对我的看法。”他蹙着眉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
怎么改变?毁容?我不语的睇着他的侧脸,虽然我从没想到终有一天会和他结婚的事情,可是经妈一提醒自己却担心起来,以我的脾气不要说结婚以后了,就是目前如果被我察觉到他另有二心的话,吹!一定吹!肯定吹!绝对吹!
我就是“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的绝佳代言人!
他敏锐地感觉到我态度的转变,深深锁紧了眉,握着我的手逐渐加重了力量……
在我的家乡有过年时上山祭祖的习俗,当地人又称之为上年坟;上年坟不若清明,气氛较为轻松、喜气、主要是向祖先祈福。因为我家的祖先葬在父亲老家的乡下,年三十全家人浩浩荡荡地搭乘公车前往。
在车上遇见那天到车站接我们的刘屏芝,他们俩表现出“他乡遇故知”的亲热场面——
“敏哥哥!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了,象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我怎么会忘记?”
他将小家伙抱坐在自己身上,掏出一粒糖果送给她,刘屏芝也不客气接过来拨了壳就丢到嘴里,还不忘还一个缺了门牙的笑做为回报。
“敏哥哥,我妈说你是舅舅家的姑爷,你能告诉我什么是‘姑爷’吗?”
在她幼小的心灵里,“哥”和“爷”的辈份概念实在不在一个档次上,既然要叫他“哥哥”,又为什么是“姑爷”呢?不过她这会儿可是问着人啦。
“姑、爷、啊?”他瞄瞄我又低头看看刚被加封“可爱”头衔的女孩子:“嗯,只不过是一个称呼……没有什么意思……那个,你以后还是叫我‘哥哥’好啦……嘿嘿……”
我盯着他一边点头一边露出甜蜜的微笑:“你……挺会掰的嘛。”
“我说你真的确定‘姑爷’只是一个‘称呼’?‘没有什么意思’?”惟恐天下不乱的堃从前排座位伸出脑袋问他。
“啊?”他的表情就象吞了一个鸡蛋,“SORRY,宝贝……”
我托着腮:“你干嘛冲着我道歉?难道你有做错事感到对不起我?”
他点点自己的心口:“它告诉我,我说错话了。”
我象老友般拍拍他的肩,道:“你不算说错,前半段是对的,那个的确是一个‘称呼’;后半段……置于我们现在的情形来看也合情合理,是‘没有什么意思’,你不用跟我道歉的。”
“可我希望那是个有意思的称呼。”他认真的说。
瞥到妈妈射来的目光我压下到了嘴边的话选择“沉默是金”,他立刻发现到问题所在连忙放下刘屏芝,站起来走向我妈,坐到她身边,我惊讶地嘴都忘了闭上了。
“看到没,这招就叫做‘主动出击’。”堃再度伸出头。
“你别再搅和了,越搅越乱,顺其自然不好吗?”我不敢移开视线生怕一不小心漏下什么重要场面。
“这怎么叫‘搅和’呢?”她拍拍旁边假寐的阿伦:“是不是?”
“你就不要再自作主张了,你知不知道我妈为什么不喜欢他的原因?他越是少出现在我妈面前越好。”
“什么原因?”她好奇的追问。
这时象睡死过去的阿伦竟也撑开了眼睑。
“算了,反正说了也帮不上忙,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不管了!”
两双四只闪动问号的眼睛齐唰唰地看着我,让我更心烦意乱。
024
本来祭祖是没他们的份的,可父亲一声令下全体跟来了,妈妈纵有再多的不愿意也不好反对,而且她曾说过不干涉我们之间有关感情的事,不过我想她今天就后悔了才是。
在上山的路上,对这一切庞敏都倍感新鲜,不停好奇地东张西望,看到其他扫墓的人家也想凑上前瞅瞅,我拿他没办法,只好伸出手,没好气地吩咐:“喂,拉住。”
他先是顿了一下,然后不知怎地,感觉他慎重的用自己的大手将我的手包裹得严严实实,带到身侧贴身放着。
我侧头瞄他,本想问他原因又怕他觉得自己小题大做,只能做罢。
“姐,你们快点!太阳都要下山了!”
被老弟一嗓子叫唤,我连忙要撒手向前冲,没想到他却不肯松开手。
“庞公子,你难道没听见?还不跑快点,你要我爸妈等你不成?”
他瞪我:“你第一次主动牵我的手,我不要放开!”
我错愕地将视线落成两人互握的手上,这才明白刚刚他为什么那么慎之又慎……
他趁我一时失神,俯首在我额际留下一吻。
温热的触感让我一窒,“唰”地一声热潮涨满整个脸孔。
“你……”
他笑笑,舞动握住我手掌的手,自豪的说:“宝贝,原来我对你的影响力这么大!?早知道你害羞的模样象颗熟透的苹果,一开始我就该如此了,呵~~~你好象很紧张?”
啊!
祭祖后的传统项目是全家人大吃一顿,年夜饭全家人合合美美的在奶奶家的大院落里吃喝起来。
“你的奶奶一共有多少个小孩?”
我坐在角落里翻弄着马上就要粉墨登场的“国粹”——麻将。
“八个,怎么样?阁下有何指教?”
“她看起来不象会生这么多孩子的人。”他抿抿嘴,想了一下:“她老人家很…很娇小……”
我好笑地望着他:“很难以想象吧?过去的女人真的很辛苦,在她们生活的那个年代,生小孩几乎是她们一生的工作。”
他不可思异地盯着不远处的奶奶,不甚唏嘘……
我不由得观察着满屋子的人群,还有绕着满地跑的子子孙孙,生命真是很神奇,如果没有上一代的“努力”,哪来如今的儿孙满堂?
“记得妈妈告诉我,当年一个干部前来奶奶住的村子宣传计划生育,村里最聪明的人给他出了一个主意,叫他回去说服上级领导给村子拉电线,有了电生育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结果呢?”他觉得有意思追问道。
“那个干部当上了计划生育模范标兵。”
他笑起来:“通电和生孩子好象是两回事吧。”
“通了电村民可以看电视听广播,不一定老是把注意力放在生孩子上。”
“噢!”他茅塞顿开,“难怪我看见好多墙上写着,‘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少一个孩子,多一头猪!’原来也是想让人们把精力多花在劳动上,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耶?你还真是城里人下乡,什么都稀罕。”我故意瞪大眼睛取笑着他。
他反瞪我:“我从小在城市里长大从没来过乡下没错,好奇心重些不行吗?”
“行,庞少说什么都行。”我笑起来也不知他干嘛在这上头较劲儿?
“不玩啦!”堃走过来叫。
“怎么啦?”今天是怎么回事?这些人都在无病呻吟什么?
堃一幅不吐不快的样子:“他呗!”指的是紧随其后的阿伦,“我本想吧,一姓苏的跟着,我就琢磨着再找一姓宋的、一姓裴的搓他个八圈,大过年的财源广进多吉利不是?谁知道你们这儿没一个姓宋姓裴的就算了,偏偏人家一听他是姓苏的都说够人了,我就觉得奇怪,刚刚我才明白过来,我和他站在一块不就是‘逢赌必输’吗?”
“原来我的姓氏还可以这样解释的。”
一向极少开口的阿伦不服气的嘟啷着,但发现堃杀人似的目光后就住了嘴。
“哈、哈、哈……”
我和敏笑到无力,好一个“逢赌必输”,他们俩个搁在一块真是——绝了!
离开家乡回城的时候,爸妈到车站为我们送行,我的眼眶里泛着淡淡的酸楚,一向不多话的父亲只是悄悄的对我说:“那个冯堃,太野,没事就不要和她掺和在一起。”
而母亲在我的惊异的目光中走到敏的面前:“有弟被我们教养得很好,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女孩,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得商量着来,实在不行就打电话给我们。”
“妈!”我忍不住低喊,她这是在干什么嘛,这样和他交代好象把女儿卖给他了似的。
“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说着他的手伸了过来紧紧地握住了我的。
这一幕落在妈妈眼里,我居然看到了她一闪而过的泪意!
后来,在我的追问下他道出了让妈妈妥协的一段话——
“我知道您不喜欢我,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珏她不肯告诉我,说老实话我也不是很想知道。您的态度的确影响了我和珏的关系,但我不在意,毕竟五年的时间我们都走过来了,绝不会挡在了您这里。我这几天想了很多,我也明白短短的几天时间让您改变对我的看法是不可能的,但我不放弃和您多多沟通加深了解的机会。今天我还要好好谢谢您,虽然您反对我,却说明您是一个深爱女儿的好母亲,处处设身处地替她着想,不然您不会有那么多顾虑,以我的条件还会被人嫌弃还真是让我不舒服呢。我是不会在长辈面前发誓的那种人,谁也没办法保证明天或将来能这样那样什么的,我只能答应您尽自己的力量让珏过得好,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做到的话您随时可以带走你的女儿,因为让她离开我就是对我最严重的惩罚。”
一年后,庞敏研究生毕业,他在研发部担任一个研究项目的总长,我依然呆在实验室,悬殊的职位并不表示我们的关系会受到影响,我们不是非有谁不可;但缺谁也不行……
“我说你觉得中国队能不能进十六强啊?”
堃从电脑上分神瞅了我一眼:“十六强?能踏上韩国的地界我都觉得是老米踩着狗屎了,你美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