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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愤愤不平的骤然转身,气那个人的莫名其妙、更气自己的无聊……
突然——
一只大手抓住了我的手,我意外的看着抓住我的人。
“珏,我……”阿伦半张开的嘴因紧张而有点僵硬。
“放开你的手!”
在我还来不及弄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一个低沉有力的男性嗓音象箭一般射了过来!
我立刻看到了从枫树后面现身的庞敏,与此同时阿伦也放开了我。
“你们在干什么?我跟在你们后面很久了,能说说看吗?”他话语刻薄着在场人的耳膜。
“发生着你看到和想到的一切事情。”我恶狠狠的说,我不知道还有谁能比他更卑鄙?!
“珏!”阿伦叫出我的名字,他是担心的。
他挑起眉:“原来你们已经如此熟悉了,却瞒着我。”
“敏!你误会了。”阿伦走到他面前试图解释。
“不,他并没有误会什么,正如他所料!”我气极而胡言乱语。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抓住我的手,用力拽到一边,其凶狠样是我从来没想过会出现在他脸上的!
不止我被吓倒,连从小和他一块长大的阿伦吓得目瞪口呆——
“你好好给我解释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伸出左手食指比在我眼前,摆了摆,“别试图用谎话蒙混过关,趁我还愿意听你解释的时候,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为什么?”
我挣开他的钳制:“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我早说了你看到什么就发生着什么。”
事实本来就是这样,我没做过我不会承认,但做了就不会否认。即使此时此刻明明知道他的确是误会了,我们都很清楚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就冲他对我的全然不信任这点,我不会、绝对不会低声下气的去给他做解释的!
他严肃的面孔上那对眼眸里,盛满的愤怒……
“敏……”阿伦着急的想分开随时可能撕打在一块的我们。
“你!给我滚开!”他指着他的鼻梁。
我在惊诧之余不觉的喝叱他:“你这只乱吠的疯狗,该滚的是你!”
他一怵,盯视我许久后咬着牙打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算我错看了你!”
我深呼吸,吸进冰冷的空气来压制胸口辛辣的刺痛感,眼球被无名物体刺激得好辣,酸涩得快要用泪水来洗刷了……
“这一句我同样回赠给你!”
“庞敏,干嘛呢你们这是?!”阿伦讶然出声。
“再见!”他绝决的愤然掉头离去。
“……”我在心里默默的说:永远不见!
“看来这次他定是气疯了。”阿伦说:“你一个人回宿舍吧,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
我不由得对他升起的一丝愧疚感:“我们之间是必有这一天的,只是连累了你不好意思。”
“你说什么连累呢?要不是我他也不会想歪了。”
“算了,你不要管我们的事了,反正我也累了,我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不确定感拉扯着我、折磨着我,真是受够了!就这样吧。”
“珏……”
“不要再说了,我和他是彻底的结束了。”说完,眼泪再也无法抑制的夺眶而出!
就这样在我心爱的枫树小道上我自己亲自了结了我的初恋……
时光飞逝,转眼1999年的秋天来到了人间,枫树带着娇艳火热的红又来赴秋天的约会了,重复着它对这个季节千年不变的诺言。
在着个赏枫最佳的时候得知了“神仙姐姐”远渡重洋出国留学的消息,除了羡慕外,就是再没人跳出来制止“潘李之争”了,怪叫人觉得寂寞的。而阿伦也离开了学校,我想他和学校的关联除了未到手的一纸文凭就还剩没拍毕业记念照了吧。
缓步走在红彤彤的枫树小道上,心情跌宕起伏,自从那次不欢而散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庞敏了,替“野战部队”饯行的聚会他亦未出现。
我不止一次的联想阿伦是如何跟他说明那天晚上发生在这条小道上的误会的?虽然嘴巴逞强……但,我多么希望他能同以往无数次一样突然从某棵枫树后跳出来不说话,傻笑给我好好骂一通!
唉……事实上是什么也不会也不可能发生了。
站在贯常歇脚的那棵树前,我席地而坐,不期然忆起有一次他和我并肩坐在一起,还把他那美美的裤子弄得脏不拉叽的一点不以为意;我深深地注视着刻在我“最爱”身上的“汤允珏”三个字,手指轻抚凹凸不平的刻痕,那满载空虚、落寞的字儿啊……林间传来我阵阵叹息!
那年的夏天我毕业离校前夕,独个儿踩在S大正门口的地面上,抬头仰望挂在墙上的写着校名的牌子,满是沧桑的木板几个刚劲有力的大字跃然其上,镇守校门的两座石狮一左一右分庭而立、威风凛凛,也不知道它见过了多少在这门槛进出的学子们,见证过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
别了,我的学生时代;别了我的纯真年代!
013
在社会上混口饭吃的难度远远超出我的想象,做学生时规划的未来蓝图到了现实生活里简直成了神话。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人们管我们叫“学院派”,思想单纯而抵御挫折能力近乎于零……
我在舅舅的帮助下很快找到一份公司秘书的工作,正是我的家人殷切期盼;我千辛万苦背井离乡出来念书的最终目的!
在我以为坐上“白领”之位,高枕无忧的时候——拿着装在信封里的“遣散费”,看着取而代之的“新宠”,我顿悟:原来老朋友的交情是抵不过美丽“小蜜”的魅力……果然一山还有一山高!
“小朋友,你有干劲而人家更有‘献身精神’,就当上了一课,走吧,外面的世界更精彩!”
我愕然,脑袋一片空白——是啊,外面的世界更精彩!
一年的安逸生活就这样结束了,我学到了许多课本外的知识,也不再麻烦舅舅,他老人家够为我操心的了,在这件事上受教训的还有他,果然活到老学到老,真够呛。
要说我在这段期间有所收获的话,就是结识了一位足以推心置腹的死党。
她家族成员的名字俨然是一部中国革命历史……从长辈到平辈一字排开依次为:冯五四——冯救国——冯解放——冯援朝——冯跃进——冯文革——冯和平——冯四化……
好在她出生时她的父母终于发现,让一个女孩子叫冯开放的话,是不是太容易给人一种不正经,私生活随便乱来印象?这给女儿的幼小心灵造成多么严重的伤害,更甚者几乎可以看到她从此不幸的一生!于是她踏着惊险的边缘捞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很另类的名字——冯堃。
我和堃因为赁居一处而熟识起来,比起男人缘,我的女性缘好得不像话,堃跟个男孩子似的为人豁达、豪爽、乐观,跟过去S大那些女生完全不一样,当然我们也有互不相让的时候,但她天生不懂得记仇,典型的床头打床尾和……呃,这个解释是有点不太合适,应该是她神经比较粗?哎,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们非常臭味相投就是了,彼此之间无话不谈,甚至聊一个通宵都不觉得累,特别惺惺相惜、相见恨晚。
那段失业的日子,每天我在家里“挺尸”,偶尔被室友兼闺中密友堃接济一下,浑浑噩噩、稀里糊涂的活着,直到再也没脸伸手向家里要钱才不得不振作起来,准备找工作。
说老实话我对第二份工作并不抱多大希望,看看应徵当天的情况,心先凉了半截……
不就一份实验室管理员的工作而已,从我往前数到面试点门口就有七八个人——至于嘛?好歹也给人混口饭吃呀!
“回去等通知。”
一句话将我送出了大门,我心想这次估计又是凶多吉少,赶紧找另一份工作罢了……后来当我得到这份工作时,只能用喜从天降来形容。
原来那天应徵的不止是实验室管理员,还有几个部门聘人,因为一个主管面试的家伙迟到,临时把人赶过来和我们这批一块面试。
看把我吓得……但不管如何我总算甩掉了“失业大军”的帽子,今后我一定好好工作、努力完成任务、不辜负领导对我的信任!
唉,毕竟主观愿望是好的,但实施的路线却是曲折的……
无聊的工作内容让我工作时拍苍蝇,拍完了数苍蝇,数完了扫苍蝇……举头望望窗外——风吹雨打的,在这多好?别人眼里的肥缺,要不是工作地点远离市区,恐怕轮十二甲子也轮不到我,算了,安心的好好呆着吧。
如此这般混吃等死了三个月,刚刚熬过试用期好不容易将板凳坐稳,象是考验我一样没给一点喘息的机会,立马碰上公司发生的一场百年不遇的灾难:一个同事在外面给车撞了,生命垂危动手术需要大量的A型血,也不知是哪个家伙向大伙发出的号召,全体属于A血型的员工通通到医院报道!
于是,我仅代表本部门十七位有着满腔热情与爱心的员工坐上了前去救助的汽车,而这一去,注定将会改变我一生的命运……
“宝贝?!”又惊又喜的声音打人头攒动的医院走廊上冒出来。
哎哟妈,怎么是他!?
后来才知道面试那天迟到的主管和今天号召捐血的居然都是这家伙——庞敏!
按着扎了一血眼子的左臂,本来心里还在犯憷自己会不会血压过低昏过去,目光呆滞、两腿直发软,结果一见是他立时唰的站起来扭头就想隐入人群里。
他紧追身后低嚷:“你为什么不肯认我?”
我反身瞪他:“认!?老兄,咱们是兄妹还是父女?不然你是我弄丢的小狗?”
厚,他的中文水平真是笑死人!
“宝贝,这些都不是重点OK?”他双臂大张深恐我溜走,“我们就不能找个地方冷静的做下来聊聊?”
“有什么可聊的?我们充其量互知姓名罢了,少在那边套近乎。”
“好不容易重逢,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
他神情有些许无奈,突然间意识到他和过去有所不同,似乎老成了许多,蓄长了头发、戴上了近视眼镜,有一股难以掩饰的浓厚的书生气,较以往内敛且睿智。
我吸口气:“我根本不想和任何人吵,可能的话最好没遇见你。”
“你为什么这么残忍?”他缓慢的说,眼睛望到我的眼睛深处……
“就当我残忍。”我忍住冲到鼻腔的酸楚,“我想我们不用说‘再见’。”
他加负在我身上的折磨还算少吗?难道我就不能选一条我认为比较好走的路?
“我们会有无数个‘再见’的!”
他象发誓般在我转头离去时说着……
让他的“再见”见鬼去!我伸出右手中指在头顶挥了挥,气流窜动间双眼略感湿凉……突然间我想到了《倾城之恋》里柳原说的一段话:“……有一天,我们的文明整个地毁掉了,什么都完了——烧完了,炸完了,蹋完了……也许我会对你有一点真心。”是的,要是有这么一天的话,也许他能从我这里榨出一些“真心”来,可是——泪为什么要流下?不由自主的……流下。
老天啊!求求你在操心别人祈求的时候分点神,厚待一下小女子我吧……
“重逢”在我心中掀起波澜,一个下午都在紊乱的思索中渡过,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拖着有气无力的身子,晃出实验室漫步在若大的厂区,一时之间恍恍惚惚不知何去何从。
如果上网聊天能缓解我的郁闷心情的话,我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坐在一群少男少女当中,顶着呛死人的烟味大玩ICQ。
“我说,你今天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吧?”
“啊?”我转过头。
“新消息进来叫你半天了,发什么愣?”向我发出抗议的是堃。
“噢……”我赶忙点击,是一个家伙想加进来。
“噢个屁!”她翻一个白目相赠,说道:“心不在这儿就别浪费时间和金钱,钞票咬口袋的话今天我的份算你的。”
“什么?”我瞪她,“你是土匪啊?”
她站起来把帐单往我手里一塞,说:“看在你特地来接我的份上,晚餐加宵夜你一块请了。”
瞧她说得和谈天气似的轻松,现在是月底!谁不是过得紧巴巴的?
“你等一下!”我叫她,可越叫她越走得快。
经过门口的服务台她头也不回的往后抡抡手:“她付钱。”
我摸着失血过多的荷包,心里也在泣血……
“人家今天还被拉去献血来着……”如此巨大的双重失血量,不知道还能不能挺过今晚?
“老板,这边再加个鲁蛋!”
我面色一白,忙按住她:“喂,你够了吧,别得寸进尺,适可而止一点。”
她从大碗面里抬起头来:“你不是去献血了?那就好好补一下身体。”
“用不着,是我的钱包该补补才对。”
“吝啬!”
“吝啬?你说我吝啬?你在网吧里泡了一天,现在又吃我的,你当我去抢了银行啊!”我快吐血了。
她认真的想了一下,说:“那宵夜就免了。”
厚,她真当我是竹杠死命敲是不是?到现在还惦记着宵夜?!
“说吧,出什么事啦?”饭后,她剔牙翘起二郎腿,一派悠闲的问。
“哪有什么事?”
“你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方圆百里内无人不知,说吧。”扔掉牙签她又端起了茶杯。
我瞄瞄她的举动:“我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她品茗后指出:“你有屁就快放!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女孩子别那么粗鲁。”
“你少在那边五十步笑一百步,还是赶快趁老娘有心情听你唠叨的时候说出来。”
“唉……”我一声叹息,在这里的确只有她是我倾吐的对象。
“你是不吐不快的人,心里藏话那会要你的命,所以,你就快说吧!”她忍不住在桌底揣了我一脚,“三八兮兮的玩什么深沉?”
“噢!”我忍痛皱起了眉,这女人……
“怎样?”她跩跩地问。
面对她的挑衅,我忍辱负重的说:“我……今天碰到他了。”
“然后呢?”她挑眉。
“什么‘然后’?你不问我碰到的是谁?”
“那就说啊!”她胸有成竹的说,“反正不是外星人。”
“败给你了,人家和你说正经的。”天,这女人是不是今天混过头神智不清啦?
“我也没不正经啊?实话实说嘛。”她倒有理起来。
“是那个人,庞敏。”我无奈的挤出他的名字。
“我靠,简直一魂断蓝桥似的缘分啊!”她瞪圆眼睛低声叫道。
无力的扶着额角,这家伙,什么叫“魂断蓝桥似的缘分”?没事找抽是不是?
“拜托,我现在很烦,你知道吗?”瞎啦,我愁容满面的她看不见吗?
“分离了两年的时间,你们居然能重逢不就证明很有缘?这有什么好烦的?说说看你们是这么遇上的?”她颇感兴味连连追问。
“很不幸,我和他在同一间公司上班,今天去献血时在医院碰到的。”想到这就陪感郁卒。
孽缘!
“既然他的出现仍能令你反应如此强烈,就和他死灰复燃好了。”她理所当然的提议。
我惊愕地看着她,事情在她看来就这么简单?她是没大脑还是神经大条?
“看什么看?我说错了吗?合则合,不合则分,如果你对他的出现一点反应没有,我自然会劝你和他3166。”她平静的等待我的回答。
“要凡事象你说的放屁那么轻松,我还发个屁愁!”
“你屁来屁去的屁完了没?”她毫不介意的说:“我是没谈过恋爱,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漫步,就没你谈得这么白痴的!”
“我哪里白痴啦?”我生气的质问她。
“简单事情复杂化。”
“是你把硬事情简单化吧。”我觉得今天找错对象倾诉心事。
“那随你的便,反正愁白了头发的又不是我。”她支起下巴。
我泄气的学她的样子,说:“我有预感明天他一定不会放过我,找机会堵我的。”
“哼,那看你是要投入他的怀抱,还是一拳揍歪他的鼻子。”说完她奸诈的笑起来,一副好戏就要上场的样子。
唉!真是误交损友……
“你就不能提供一点具有建设性的意见吗?”
“我该说的都倾囊相赠啦。”她眨眨眼:“你少生在福中不知福了好不好?再怎么着你还有个意乱情迷的对象,看看我,和网友见面哪一次不是绝望超过失望的?一早知道自己会沦落到二十六岁还乏人问津的惨况,也效仿阁下您在念书的时候就重点培养几个以备不时之需。”
“我怎么觉着你是在幸灾乐祸?”我后知后觉的提出来,只见她已是哈欠连天一副到此为止的模样。
罢了,罢了,找她商量不如牵头牛来说!
014
所谓跑得了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