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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小领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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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修在赵武身后悄声提醒:“拜谢!”

赵武马上下堂,拱手,行礼如仪:“多谢孙林父大人,这份情谊,我赵武记下了。”

孙林父笑的很开心,他谦逊几句,马上扭头呼喊:“奏乐奏乐,几位公孙在此饮酒,怎么没有音乐呢?”

孙林父这一说,赵武这才想起,他进屋的时候,总感觉到眼前的喧嚣缺少什么,现在经孙林父的提醒,他才想起:这间馆舍里没有音乐。甚至整栋妓馆里虽然人声喧闹,但只有很少的屋子内传出音乐声,这跟后世的娱乐场所大相径庭。

赵武不知道,按照周礼,音乐是很神圣的东西。臣子是无权享受音乐的,只有立了大功,经国君赏赐乐师,臣子家中才能响起金石之声。所以在春秋时代,家中奏起音乐,那就是身份的象征,简直像现代拥有宝马、宾利座驾一样,值得大肆炫耀。

几名公子哥的父亲虽然都是高官,但他们不是卿大夫,还没资格享受音乐。所以这间场馆没有音乐声。而孙林父是执政,虽然他是一个附庸国的执政,但苍蝇虽小也是肉,他的到来使这间馆舍升级了,以至于可以享受金石音乐——这也算得上是孙林父的一种变相的巴结。经他这么一摆弄,屋里的人也个个觉得大长面子。

音乐声响起,孙林父凑近韩起身边,悄声询问:“起子,你们突然如临大敌,所谓何来?难道是为了赵家武子,不会吧,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孙林父向韩起悄声问话,一旁的齐策再也忍受不了赵武的茫然了,他低声解释:“韩厥大人虽然官职低,但他担任卿大夫最久。在场的人中,范匄为人严厉(刻薄),不好说话;吕相严于律己,他嘴里也问不出秘密来,唯有韩起最好说话,孙林父是个老狐狸,他挑韩起询问,恰到好处。”

然而,韩起也不是个善茬,三名公子哥在孙林父进来的时候,已经藏起了他们收到的礼品。此时,两手空空的韩起双手一摊,很无辜的回答:“执政,你也知道武子的处境……我们突然接到一名食客报告,未辩真假,只好严加戒备——嗯,现在各家已经回去召集人手,等人手到齐后,我们决定护送武子回家。”

孙林父好奇的再问:“未辩真假的消息,就如此兴师动众?”

音乐的掩饰下,齐策低声解释:“‘起子(对韩起的尊称)’是借主上打掩护,他只说接到食客消息,却不说是什么消息,想来,事后对主上也没有妨碍——三郤与孙林父关系亲密,在他面前,主上说话小心。”

赵武点头:“我明白,既然三郤负责外交,当然与各国大臣关系密切。”

齐策生出一种无力感,他无奈的看着师修:“你们从未给主上介绍过列国形势?”

师修一脸羞愧:“我等十余年未回新田城,哪里知道风云变幻。”

齐策叹了口气:“……也罢,没关系,以后有我。”

这次倒是师修把赵武的疑惑问出来了:“怎么,孙林父与三郤关系很特殊?”

齐策回答:“卫国国君定公曾经驱逐了孙林父,孙林父在晋国待了十多年了,晋国两代国君努力,到了今上当政的时候,是郤犨强行将孙林父送回国,而后卫定公接受了夫人的劝告,才重新接纳了孙林父,说起来,孙林父有今日,那是三郤的功劳。”

赵武插嘴:“其实,也是国君的功劳,没有晋国国君在背后主张,三郤又算什么?”

赵武这话说的很轻,孙林父目光一闪,似乎听到了。他挨个打量在场的公孙,似乎在衡量轻重。正在此时,范家的武士到了,紧接着,韩家、魏家的武士相继涌入。除此之外,智家武士也出现了。韩起立即起身向赵武解释:“我刚才通知了智家,他们派人来接你了,来,我送你一百武士,我们动身吧。”

魏相直起身来:“我家今天来了一千武士,给你了,你全带走——来,虎,见过你的新家主。”

紧接着,魏相又向赵武介绍:“我魏家武士以虎、豹、熊、罴为主,这位虎是林胡人,能空手搏虎,故此得名‘虎’,他的勇猛是魏家武士之首,从今日起他归你了。”

范匄站起身来,解释:“我需要回去准备一下,这次我只能支援你一百武士,但这一百武士不是送给你的,回头你还要还给我。”

韩起站起身,招呼:“小武,我们相伴而行,我先送你回家。”

孙林父看了这浩大的场面,目光闪动,马上大声宣布:“一千织工、五百缝工,我三日后送到智家府上,请武子笑纳。”

韩起用身体遮住赵武,一脸体贴地阻止了赵武的辞谢:“走,武子……执政,告辞了!”

转过身来,韩起拍拍赵武的肩膀,低声说:“小武,你今天可算满载而归……你有个好家臣,程婴去后齐策接班,赵氏昌盛在即。”

韩起的话并没有得到响应,赵武的脸色很难看,他阴着脸起身跟随在喊起身后。不过他还记得应有的礼节,中规中矩的与孙林父、魏相等人告辞。

这一行人的规模实在浩大,魏家送了整整一千武士,赵武自己带来了两百人,加上范家赠送的一千人,韩起自己的五百人,整个队伍显得浩浩荡荡,他们一路走来,街上的人都侧目而视。韩起神色紧张,赵武脸色阴沉,默默的坐在战车上。

一路上,齐策看着虎指挥魏家武士,频频摇头,武士“虎”似乎不擅中言语,他粗壮的身躯肌肉贲起,憨头憨脑的,似乎纯粹是个冲锋陷阵的猛将,指挥队伍对他是件难事。虽然魏家武士畏惧他的勇猛,对他的指挥还算听从,但“虎”似乎对自己的工作毫无头绪,指挥起来错误频频。

智府门口,六十余岁的中行庚(荀庚)手持一柄长戈,浑身都在哆嗦,神情显得很愤怒。中行庚儿子荀偃(中行偃)与赵武岳父荀罂(智罂)年岁相当,都四十余岁,他们站的位置稍稍落后于中行庚。荀罂脸色平静,似乎不停的劝着中行庚。在他们身后,荀家——此人的名字叫做“家”,乃荀氏留守人,约六十余岁——正在给荀罂之子智朔、荀偃之子荀吴(中行吴)交代着什么,智朔、荀吴(中行吴)频频点头,这两人与赵武年岁相当,见到长长的队伍走到,他们微笑着冲赵武招手。

赵武看到中行庚(荀庚),连忙跳下车招呼:“中行伯,你也来了,小子怎敢劳您迎候。”

“伯”的意思是“老大”,是一种尊称。

中行庚持戈遁地,大呼:“三郤竟敢如此嚣张,当我们荀氏好欺负吗?”

韩起赶忙打招呼:“中行伯,小武交给你们了……”

不等这三家人招呼,他呼哨一声,连滚带爬的逃离了智府。等韩起走后,齐策赶紧上前,先自我介绍一番,而后解释:“不关三郤的事,今日主上是被那三家做了幌子,以便掩饰真正意图。”

中行庚用戈敲打着地面,怒气未消的回答:“我料三郤不敢来惹我,小武放心,回头我去警告一下三郤。”

荀罂(智罂)淡淡的笑着,招呼:“小武,有话进去说,大哥,我们进去谈。”

中行伯用戈当拐杖,大步走回院子,一番繁琐的春秋礼节过后,众人各自落座,荀罂抬手招呼:“怎么回事,韩起虽然浮浪,但也算精细,韩家对赵家爱护备至,他怎敢用小武做掩护?”

齐策连忙上前解释,荀罂听过解释后,两眼盯着师修,确认:“你给韩家送的礼物是弓,给魏家送了剑,给范家送了陶?这都是谁的计策?”

师修得意的回答:“自然是程婴!”

荀罂兴奋的一拍桌案:“当初韩厥让我嫁女,我还担心娇娇过去生活不丰饶,这下我放心了。”

转过脸来,荀罂招呼中行庚、荀家:“你们两位的陪嫁是否需要更换?”

第十二章 吓死人不偿命(上)

春秋礼制,贵族嫁女的时候,同姓贵族要把自己的女儿作为陪嫁,送入男家门中,这叫“赠嫁”。所以在春秋时代,贵族一旦娶妻,他娶的不是一个人,是一个团队。

这种礼节有一定存在的理由,因为春秋时“三里不同俗,五里不同音”,在秦始皇统一文字前,甚至连列国的文字都不相同。贵族嫁出女儿,身边有一群从小玩到大的同姓女伴,会让新娘在今后的生活中,不至于连听懂她语言的人都找不见。

另一方面,这种陪嫁现象在大国婚姻中也很常见——诸侯嫁女,同姓贵族纷纷送出陪嫁,这也是一种政治手段,因为王宫里有一群本国“太太团”存在,她们会是本国利益、本家族利益的坚定维护者。

中行庚有点犹豫,荀家低头不语,赵武赶紧插话:“小武惭愧,如今赵城残破,城墙需要整修,领地内人口不足,农田中耕作的人手稀少,我恐怕不敢承受过多的恩惠。”

荀罂刚才之所以询问中行庚与荀家,是因为这二位本来送出的陪嫁女是不慎重要的庶女,但荀罂听到程婴的安排,又观察了赵武处事的方式,他看好赵武的未来,故此,要求其余两位送出的陪嫁女换成嫡出女儿。

反过来,赵武的表态等于委婉拒绝了陪嫁团的存在,他说的虽然婉转,但态度坚决。

不过赵武毕竟不是春秋人,他说的话没有齐策说的有力,齐策只轻轻一句话,就让其余二位做出了决定。齐策说:“赵氏此次入国都,国君并没有接见,虽然国君在接见卫公,但此种态度,仍令我主心中忐忑。故此,我等不敢承受中行氏、荀氏厚爱。”

中行庚(荀庚)还没有来得及表态,他的儿子荀偃马上插嘴了:“赵城确实残破,但好在离新田并不远,武子也是本国人,不存在言语不通、起居不便的情况,所以,陪嫁之人到无需与娇娇多么密切……既然武子辞谢,我中行氏就不强人所难了。”

荀家也马上附和。荀罂仰脸叹息:“你们二位,日后必会后悔今日所为。”

荀家与中行氏似乎也有点羞愧,因为他们不更换身份高的陪嫁女,意味着没把赵武当做卿大夫之类的贵族看待,这种行为很无理,故此两家不敢久待,匆匆起身告辞。荀罂怏怏送走那二位,叹了口气:“武,今日你忙来忙去,也该歇一会儿了,我去西园唤娇娇来,你们两位也该见见面了。”

荀罂刚走,一直神色自若的赵武突然觉得怒不可遏,他顺手操起几案狠狠摔在地上,几案从地上弹跳而起,碎片从齐策与师修二人中间飞过,使得两人急忙躲避。

摔完几案,赵武一言不发,转身向后堂走去。

齐策望着赵武的背影,觉得不可思议:“我约略听说过赵氏孤儿的遭遇,原来你们真把他在深山里藏了多年,他简直……简直像一块白绢!”

师修反驳:“小主人虽然什么事也不懂,但他并不是白痴,只是很多事情他不了解,所以无法做出判断。”

齐策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当然,能绘制出《百器谱》的人,怎能是白痴?”

师修马上拱手,请求说:“既然如此,就请足下为小主人解释一番。”

齐策赶紧郑重回礼,口中连说感谢的话——他这一感谢是有原因的,程婴要走的态度十分明显,程婴走后,谁成为赵氏第一家臣,就是个疑问。原本应该由负责教导赵武的两位老师——师偃、师修顺利接班,但师修这一辞让,等于承认了齐策的才能,把程婴接班人的位置让给了他。因为向赵武介绍整件事情的由来,解释其中的奥秘,正可以显示自己的智慧,赢取赵武的信任。

两人你谦我让的走完了该走的礼节程序,齐策指了指后堂,轻声问:“主上怒不可遏,该怎么找个理由进去?”

师修轻笑:“看我的,你且在这里稍后,我去拿盘烤肉来。”

烤肉拿来了,师修就在屋里架起了炭堆,现场烘烤鹿肉,香味才起,赵武已怒气冲冲的从后堂走出来,他不由分说挤到炭堆前面,风卷残云般将架子上所有的烤肉抢到手中,大口吞咽起来。

齐策殷勤的递上一壶酒,赵武尝了一口,皱了皱眉头放到一边,师修赶紧递上一壶清水,赵武仰脖畅饮,等喝完,他狠狠的将壶扔在地上,水花四溅中,他喘着粗气说:“我不喜欢这种被人操纵的感觉。”

齐策马上询问:“主(上)还记得我们都送出什么礼物?”

师修赶紧插话:“策,恭敬点。”

齐策本来打算采用启发式教育,用一个个设问句让赵武明白当时的情景,但师修跟赵武相处久了,他知道赵武现在的怒火已经到了嗓子眼,再采用那种诘问的手法,不仅没有效果,反而会让赵武怒气更甚。

齐策马上明白了师修的暗示,他禁不住感慨:“我以为,栾书之后定是韩厥,看他今日邀请来的客人,真是老谋深算,意图深远。”

栾书现在是执政,齐策以为接任者一定是韩厥,赵武被勾起了好奇心,马上问:“为什么这么说?哦,我明白了,你当初投入韩大人门下,就是看好韩大人,是吧?”

齐策回答:“我原来看好韩大人,但今日过后,我已经确信:韩大人一定会接掌栾书的位置。”

没等赵武继续问,齐策嘴不停地解释:“今天邀请的客人虽然少,但个个都至关重要——魏氏家有俊才,魏相将来一定会崛起,而魏相之子与栾氏是从小玩伴,两人关系深厚非常人想象。而范匄与栾氏是姻亲,故此,今日之会,虽然是在祝贺主上的冠礼,其实是在为三郤掘坟,我以为,三郤的坟墓已经掘好了,反三郤的联盟已经完全成形,这一切都在今日之会上。”

赵武撇了撇嘴:“齐策,你说的那么玄乎,我怎么看不出来其中奥秘?你详细解释一下……”

第十二章 吓死人不偿命(下)

齐策躬身:“主上看不出,是因为主上不清楚其中的关系——现在执政是栾书,可三郤依旧霸占着最重要的职位,栾书会乐意吗?所以,双方今后必然要起纷争。

那么谁在其中能够获利,我以为,今日的安排,一定会让主上成为最大的获利者,因为主上就像一根线,串起了所有的线索。

比如荀氏——栾书有今日的位置,多亏当日执政荀林父的提拔,故此荀家、荀偃是栾氏的铁杆盟友,而主上是智家女婿,今后栾书自然会与主上亲近。

通过主上,栾书又拉拢了范家、魏家,而支持主上复起的韩氏也会对栾书采取支持的态度——这就是今日南街之会的奥秘,这南街之会,必然会奠定今后二十年的世家格局。”

赵武催促:“说明白点,我对今天妓馆发生的事一窍不通,你给我说清楚点。”

齐策听命,继续解释:“主上今日送出的三份礼物,意义深远,比如韩氏擅长制弓,故此韩兵擅射——主上送出的是弓箭;魏家甲兵称雄晋国——主上送出的是一柄罕见宝剑;而范家把持制陶业,主上送出的是一只绝世的陶爵……”

赵武打断齐策的话:“那不是陶器,是瓷器?”

齐策诧异的反问:“瓷,这个字怎么写?”

赵武愣了一下,心中想:“难道‘瓷’这个词还没有出现?”

抓起用来拨炭的铜筷子,赵武就手在地上写了个“瓷”字,师修赶紧掩饰:“主上幼年待在山中,闲闷无聊便日日琢磨一些应用器物,这都是主上在山中琢磨出来的,我看这个词好,今后那种玩意就叫瓷了。”

“瓷器的瓷字从瓦,这说明它依旧是一种陶器,但不同于陶器”,齐策看着这个字琢磨:“这种东西是如何制作出来的?数量多吗?”

师修继续掩饰:“主上在山中发现一种黑石,燃烧时能比干柴发出更高的温度,用这种石炭烧出的陶,质量非常好,叩之有金石之音,可制作瓷的手艺我们还在摸索,偶尔成功烧出来的几个瓷,但都不如那只瓷杯优美,我们将瓷杯送给范家,也是想着与范家合伙研究。”

齐策沉吟:“也就是说,那种瓷杯当世无二?”

师修点头,齐策想了想,马上又建议:“主上,如果真还有同样的瓷杯,我建议你送给范家,这种瓷杯虽然举世无双,但既然送给他们一只,何不凑成一套?若主上舍不得,事后范家得知赵氏另有私藏,弄不好会因怨成恨。”

赵武有点舍不得,因为这两只瓷杯确实是举世无双,也是他跟原来世界的联系之一。

另一边,师修听了这话,变了脸色:“妙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漏洞呢?”

齐策见赵武迟迟不表态,马上又劝解:“主上,赵氏现在需要的不是树敌,而是广结良友,瓷杯虽然珍贵,但对整个家族来说,却又算不上什么,策请主上舍弃财物,保存家族。”

赵武一咬牙:“舍得舍得,没有‘舍’,哪有‘得’——行,等范氏派来陶工,我会把另一只瓷杯让他们的陶匠转交范氏。”

齐策马上离席而起,郑重拜谢:“策得英主矣!”

赵武毫不在意的挥挥手:“我就不明白,这三件礼物为何能拉拢三个家族?”

齐策不答反问:“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策倒想问问,主上送给韩氏的那张弓到底有什么奥秘?使得韩氏立刻变了脸色。”

赵武想了想,随口答:“很平常啊,也就是一张桑木弓,弓臂上雕了一点花……对了,盒子里应该还有几支箭,是铁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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