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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凝霜紧张的说:“你得发誓不跟他们说,不然我就死在手术台上!”
“得得得,我不说还不行嘛!你咒自己干什么!”
叶凝霜就抿嘴不说话了,很快就要过年了,那边说过完年就请她过去,叶凝霜犹犹豫豫的问:“不能再等等吗?”
所有人都知道叶凝霜心里不好受,就算她不说,但这种事搁谁身上不难受?二十多年不问一声不见一面,现在突然就跳出来跟你说“还我命来”,要你你还能笑眯眯的说“好啊”?
可是那边哭着求着说小孩快不行了,叶凝霜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过了个复杂的年就过去。叶朝露有身孕,叶凝霜让都别跟来了,只让马赫钰和晨曦先跟她去探探,确定了手术时间又过去陪她。叶妈要把晨曦留下,叶凝霜就说趁这个机会让他去玩玩也好。
不过来了几天,叶凝霜就天天躺酒店里边发呆,马赫钰带着晨曦到处溜达。只是叶凝霜最近心烦,忘记叮嘱马赫钰别跟这的“熟人”碰上,结果马赫钰没先碰上倒是让她先被人逮了。那天叶凝霜又躺酒店沉思,接了个陌生电话,第一声她就听出来了,是夏清浅。
夏清浅请她出去吃饭,叶凝霜知道她要说什么,不过还是没任何反映。夏清浅就为难的说她是叶凝霜这个妹妹的嫂子,叶凝霜笑了笑,这世间多奇妙,原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几十亿人,算来算去原来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叶凝霜就开门见山的说:“夏姐,手术我会做的,能给我几天时间吗?”
夏清浅知道她没说谎,但还是有点为难,“小玥恐怕等不了太久了。”
“我会尽快,夏姐,我会尽快。”叶凝霜脸色苍白到了极点,夏清浅看着都心疼。
夏清浅点点头,叶凝霜手里的水杯却一下子砸到了桌上,而旁边一个男人瞪大了眼,吃惊的低呼:“叶子?!”
叶凝霜面无血色,忙拉了餐巾擦水,嘴唇颤抖的笑笑,说:“啊,认错人了吧?我叫叶凝霜。”
夏清浅看看叶凝霜,又问男人:“迪诺,来吃饭啊?”
“夏姐。”迪诺匆匆跟夏清浅打了招呼,又死盯着叶凝霜。
叶凝霜此时已经笑容平静的看着迪诺,跟他伸出手,“你好,我叫叶凝霜。”
迪诺怀疑的看着她,似乎在探究什么,但还是跟她握握手,“你好,我是迪诺。”
夏清浅纠结了一下,说:“小霜就是小玥的姐姐。”
迪诺疑惑的点点头,叶凝霜说她弟弟还在酒店就匆匆走了。晚上她噩梦连连,一整夜的睡不着,她盯着没开机的手机看,被一阵门铃声吓得跳了起来。她起身开门,马赫钰紧张的问:“于欢他们都在问我是不是你过来了,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叶凝霜无力笑笑,说:“没事,该来的总会来。”
马赫钰不由得皱起眉,“到底怎么了?”
“该做手术了呀,不能拖了。”叶凝霜笑笑,把手机扔在沙发上,“走吧,先吃点东西去,有点饿了。”
中午要去医院,马赫钰刚给她打开车门就被两辆车堵了,叶凝霜站着不动,看着车上下来的人,三十来岁的两男一女,其中一个就是迪诺。其他两人都张大了嘴,一副见鬼的模样。叶凝霜平静的看着他们,马赫钰皱起眉,“有事?”
“叶子?!”女人吃惊的问叶凝霜。
叶凝霜看着她,平静的说:“不好意思,认错人了吧,我叫叶凝霜。”
女人却一副不相信的模样跑过来,被马赫钰挡住,“美女,我妹子说你认错人了没听见啊?”
女人没有理会她,大声说:“叶子!你就是叶子!我是小羊,路小羊啊!叶子,我知道是我不好,你不要不认我了好不好?!”
路小羊说着就抽泣起来,另一个男人也跑过来,激动的不知道是开心还是伤感,声音颤抖,“叶子,我是齐少华啊,你不会不记得我们了吧?!”
叶凝霜微微皱起眉:“对不起,我叫叶凝霜。”
路小羊一副要朝叶凝霜扑过去的模样,马赫钰把叶凝霜护在身后,不爽的问:“你们不会听汉语还是怎么说,我们小霜自己叫什么还不知道啊?让开让开,赶时间呢!”
路小羊和齐少华终于消停一点,有点茫然的彼此看看,叶凝霜跟他们点了下头上了车。到了医院门口,叶凝霜知道那家人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她只要进那个医生的门就行,可是她还是犹豫了,红着眼眶问马赫钰:“状元郎,我能见见张奕峥吗?”
马赫钰突然就被她弄伤感了,忙把她搂怀里,拍着她的背说:“傻丫头,又不是什么大手术。”
“嗯……可是……我觉得我该见他一面。”
“好,我帮你找他。”
叶凝霜忙拉着他的手,忍住眼泪一个劲的摇头,“我自己跟他说,好吗?”
“好,你一向最聪明懂事,你说什么都好。”
叶凝霜靠在他怀里吸了吸鼻子,“我们能过两天再来吗?”
往事
马赫钰突然接到于欢的电话,告诉叶凝霜于欢说无论如何都要请她吃饭,叶凝霜犹豫了一会还是答应了。只是去的时候,一室的人,于欢,罗拉特,路小羊,迪诺,齐少华,还有于欢的朋友凌零,一个有点冷清的女子,一双淡漠的丹凤眼顾盼生辉。
叶凝霜眼泪唰就掉了,哽咽的问:“你们为什么要这样逼我呢?”
马赫钰很少见叶凝霜哭,顿时大惊失色,“霜啊,到底怎么了?!”
叶凝霜紧紧拽着他的手恳求:“状元,求求你什么都不要说,我会告诉你,求你千万不能让我阿爸阿妈知道,我求你……”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马赫钰忙把她搂在怀里,晨曦紧张的握着她的手。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他们,或者说看着叶凝霜。
凌零捂着嘴哭了起来,慢慢的朝他们走来,捂着嘴低声问:“叶子,真的是你?!”
叶凝霜泪眼婆娑的看着她,脸色煞白,“零,帮我。”
“我帮你,我帮你!”凌零一下子抱着她哭了起来,哭了一阵,她抹抹泪,对所有人说,“她不是叶子,你们记着,她不是叶子,她是叶凝霜!”
所有人都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凌零又捂着嘴哭了起来,叶凝霜小声的哀求众人:“不要问为什么,我们相识一场,求你们帮我这一次。”
她转身要走,身形有点摇晃,马赫钰忙扶着她。她回酒店就睡了,马赫钰和晨曦一直守在外面的客厅里,给她叫了东西上来她说不想吃,就继续睡着。马赫钰抱着手实在想不明白,最后茫然的问晨曦,“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晨曦很认真的说:“很混乱。”
马赫钰点点头,马上又拍了晨曦头上一巴掌,“你这不废话嘛!”
晚上两人终于把叶凝霜拖起来吃了点东西,马赫钰发现她似乎瘦了很多,眼睛清亮得骇人,但具体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憔悴的,他也想不起来了。
叶凝霜又睡了一晚上,早上起来开了手机,看到有家里的未接电话就回了过去,她有点支吾的说检查还没出来。叶妈说手术的时候就过来,她差点又哭了,忙挂了电话。中午吃饭的时候手机里来了陌生电话,她犹豫着接了起来,是路小羊,说晚上无论如何都要见一面。叶凝霜终究还是答应了,或许见一面说清楚会更好。
晚上她说要去见朋友,马赫钰说要一起,她笑笑说:“我这是去了断有些恩怨,回来一定跟你秉烛夜谈。”
马赫钰只好放她走了,地点约在一家很奢华的餐厅,叶凝霜有点好笑,几年不见,这丫头的风格已经换了呀。她跟着服务生往里走,服务生推开一扇壮观的大门,里面金碧辉煌,不过布置得很温馨的模样,就像是谁的生日聚会。
偌大的房间里有二十来个人,一时间都齐刷刷的看向叶凝霜,叶凝霜瞬间脸色煞白,根本就站不稳!她往旁边摇摇晃晃的退了两步,扶着门框才站稳。
里面的面孔有很多她都见过,路小羊开心的跟她挥手,“小霜,小霜,快来,今天是小玥的生日啦!嘿嘿,不要生我气哦,小玥就是想见见你嘛!”
中间是奢华的生日蛋糕,旁边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坐在轮椅上,憔悴枯槁,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于欢和路小羊朝她走来,叶凝霜跌跌撞撞的往后退开,想要逃跑却被服务生撞倒。她跌坐在地上,想站起来却浑身疼得没力气。
于欢和路小羊跑了过来,凌零也急忙的跑来,一把拽开路小羊狠狠的甩在一边,大声说:“路小羊!你到底要干什么?!”
路小羊被凌零吓得有点愣,凌零忙扶起叶凝霜神色慌张的要离开,可里面的人都已经追了出来。一个俊美异常的男人微微皱着眉,问:“零,怎么了?”
“没什么!”凌零大声说着就要带叶凝霜离开,不过男人看清叶凝霜的时候也微微眯起了眼。
一个四十多岁的美丽妇人小心的朝她走来,叶凝霜痛苦的扭过头不看她,浑身颤抖得厉害。旁边另一个四五十岁的雍容华贵的女人,突然就捂着嘴低呼一声“天哪”,要不是被人扶住,她已经跌倒在了地上!
那个美丽高贵的夫人,看着叶凝霜,眼睛慢慢睁大,像是恐惧,又像是其他什么!凌零急忙说:“路姨,她只是叶凝霜,她只是叶凝霜!”
这个叫路姨的女人突然就软软的倒下去,被夏清浅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扶住。夏清浅紧张的喊:“妈,怎么了?医生,医生,快过来!”
叶凝霜也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凌零搂着她,发现她浑身抖得愈发厉害,忙说:“叶子,别怕,别怕啊,没事的!”
叶凝霜笑了起来,似是无奈,又有点苦涩。她看着夏清浅身边的男人,说:“抱歉,我没打算出现的,我已经要走了。”
男人对她摇摇头,轮椅上的女孩被罗拉特推着过来,担忧的看着“路姨”,她的母亲,见她已经慢慢苏醒,女孩才惊奇的看着叶凝霜,问:“你是我姐姐?”
叶凝霜没说话,一个六十来岁的男人,脸上表情似乎很淡,眼神却无比锐利,审视着叶凝霜。叶凝霜跟他对视一眼,歉疚的笑笑,说:“抱歉。”
凌零扶着叶凝霜起来,路姨也被人扶了起来,可她早已经泪流满面,又似是不敢相信的问:“你是叶子?”
叶凝霜平静的摇头,淡淡的笑着,说:“您认错人了,我叫叶凝霜。”
路姨捂着嘴哭了起来,突然抓着刚刚差点跌倒的妇人,大声问:“是她,对不对?!”
妇人惊恐的看看叶凝霜又似乎很坚定的点头,叶凝霜抿着唇不吭声,路姨又差点喘不过气!夏清浅忙给她抚着胸口,说:“妈,别激动,有事慢慢说,我们先进去。”
一伙人往里走,个个眼神怪异的瞅着叶凝霜,叶凝霜叹了口气,说:“进去吧,该来的总会来。”
凌零握紧了她的手,扶着她慢慢的往里走。路小羊还站在一边,凌零瞥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路小羊抿着唇看向迪诺,迪诺皱着眉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然后两人也跟着他们进去。
路姨坐在一个大椅子上,目光呆滞,谁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看看路姨,又看看叶凝霜。叶凝霜抿了下唇,说:“请再给我几天时间,我答应了要做手术就一定会做。”
路姨泪眼婆娑的看向她,突然站起来,满脸惊恐的问:“你恨我对不对?你现在是来报复我的对不对?!”
叶凝霜皱起眉,淡淡的说:“没有。”
路姨却提高了音调,大声说:“我那时候并不知道你就是我女儿,我……”
她说着就哽咽住了,突然耳边就回响起叶凝霜的一句话:“如果我是你的女儿,你还会这样侮辱我吗”
路姨惊恐的盯着叶凝霜:“难道你那时候就是来找我的?”
叶凝霜低着头不说话,路姨瞬间又睁大了双眼!旁边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也猛的吸了口气,差点又软软的跌倒,被她女儿慌忙扶住坐在椅子上。妇人的女儿皱着眉看叶凝霜,似乎是在探究什么。
路姨却突然跪倒在地上,哭道:“小霜,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你!可是你妹妹是无辜的,求求你救救她。我知道你恨我,是我对不起你,求求你救救她!你要我怎样都行,难道你是故意来报复我的?你是来报复我的对不对?!”
夏清浅和她老公路虎忙去拉路姨,可是她哭着不起来,叶凝霜脸色煞白,也缓缓跪在地上。凌零扶着叶凝霜的胳膊,突然哭着说:“路姨,求求你别这样!路姨!”
路姨依旧不依不饶的哭着,“小霜,是我对不起你,但你妹妹……”
叶凝霜突然大声说:“我没有!”
万劫不复
路姨就安静了,所有人都静悄悄的看着叶凝霜。叶凝霜平平静静的跪着,没有任何表情,过了一会,淡淡的开口:“我没有恨你。是,八年前我是来找你的,但我没想到会发生那么多事。不过我没有恨你,就算你不出现,他也是要走的。路……夫人,真的,我没有恨过你,更何况这是我欠你的。其实都是我的错,我知道我不该来的,可我管不住我自己。我也后悔我来过,我已经尽可能不接近这里了,我也不想再出现在你们面前的。我就要走了,可是……小玥的手术我会做,我求求你就再给我几天时间,几天就好。”
路姨捂着嘴抽泣,突然又吃惊的问:“你记得我?!”
叶凝霜笑了一下,淡淡的没有过多情绪,“我怎么可能忘记呢,只是,我不得不假装忘了,我已经伤了一个母亲,我不能再伤另一个。她真的对我很好,不管她当初是对是错,但作为母亲的角色,她真的尽心尽力的对我好,对阿爸也很好。所以我不忍心伤她,只能装作不记得。”
路姨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天哪,你说你记得我?可你那时候才三岁啊!你的意思是你根本就没有忘记过?!”
叶凝霜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头上却是一层薄薄的细汗,脸色更加苍白。她声音很淡,“我怎么能忘得了呢,是我把你逼走的,我怎么忘得了?不过我不该来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没有……小霜……是我,是我对不起你!”路姨又捂着嘴泣不成声。
叶凝霜依旧是淡淡的笑,手捂着肚子,表情似乎有点痛苦,但声音依旧平静:“不管谁对谁错,我希望你们能帮我这个忙,我阿爸,阿……阿妈,一直都以为我不记得了,他们不知道我来过,我希望你们不要再说这事,请你们就当作我没来过。我已经伤了你,我不想再伤她,求求你们了。小玥的手术,我不是有意拖着的……”
凌零突然叫了起来:“叶子!叶子!你怎么了!龙溪凡!”
俊美的男子忙蹲下来,叶凝霜靠着凌零淡淡的笑了一下,有点支离破碎的感觉,而她身下是一摊不断扩散开的血迹。
龙溪凡忙朝医生喊了一声,于欢惊恐的跪坐在她旁边,罗拉特抱起叶凝霜,大声说:“先去医院!”
叶凝霜紧抓着于欢的手,眼角掉下一抹泪,却吃力的笑了一下,说:“别告诉他……”
于欢捂着嘴哭了起来,“好,好,我不说,双子,你怎么还是这么傻……”
叶凝霜醒过来的时候,习惯性的摸摸肚子,居然还是一样的感觉让她有点不敢相信。于欢在旁边握着她的手,凌零在另一边紧张的盯着她看。
晨曦红着眼,轻声说:“姐,你醒了?”
叶凝霜对他笑笑,扫了眼一室的人,说:“唉,还得我亲自动手么,真残酷。你们先回去吧,我没事了。”
于欢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马赫钰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死丫头,你最好老实交代。”
她点点头,“嗯,这故事有点长。”
路姨红着眼喊了声:“小霜……”
叶凝霜看向她,说:“你看,我不是故意拖延时间的,我就想让她父亲看一眼,就算她不会出生……抱歉,我会尽快解决的。”
路姨扑倒在夏清浅的肩膀上泣不成声,叶凝霜笑了一下,“其实这样也好,不然我都成未婚先孕了,要被罚款的。”
马赫钰红着眼瞪她:“我们还出不起这钱吗?!你想生多少你就生,这点钱我们还出得起!”
“哥……”叶凝霜扁了扁嘴。
马赫钰背过身,从来她喊他“哥”的时候都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根本就没办法抵挡。过了一会,马赫钰恨恨的说:“我想宰了那王八蛋。”
叶凝霜愣了一会,又故作轻松的说:“嘁,这一个巴掌拍不响,哥,你太护短了。啊,得了,我想睡会儿,谢谢你们来看我,真要看就明天来吧。”
“小霜……”路姨又喊了一声。
叶凝霜垂着眼,说:“我真的累了。”
罗拉特忙示意众人出去,于欢,凌零,晨曦和马赫钰没走,叶凝霜躺了一会,说:“欢欢姐,我想见他一面。”
于欢含着泪点头,一会让罗拉特开了车来,马赫钰把叶凝霜抱上去,叶凝霜说想回去换件衣服,众人又把她先送回了酒店。他们约在了一家茶吧里,马赫钰先把叶凝霜抱进去坐着,然后通通回避。
张奕峥没有迟到,但也没有早到,叶凝霜的位置就在窗前,能看到张奕峥进来。张奕峥见她的时候愣了一下,总感觉只是几天不见她瘦得有点让他心惊。要是叶凝霜没有化妆,张奕峥肯定会以为他见鬼了。
他没有什么表情,坐到她对面,“于欢说你想见我?”
叶凝霜浅浅的笑:“嗯,老朋友偶尔也要见个面的嘛。”
张奕峥冷哼一声,“你不是死也不来这里的?”
叶凝霜笑得有点无奈,抚着茶杯口,说:“所以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