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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赵良娣养的一只 猧儿走失不见了,宫人四处寻找, 有人看见说是进了绪宝林住的院子,于是赵良娣的人便进去索要。偏偏绪宝林说没看见什么 猧儿,
赵良娣手底下的人如何服气 ,吵嚷起来 ,四处寻找 ,没想到猧 儿没找着, 倒找着了巫蛊之物。
赵良娣道 :“请太子妃为我做主 。”
我问绪宝林 :“这东西究竟从何而来 ?”
绪宝林又跪下来了: “臣妾真的不知,请太子妃明察。 ”
“起来起来 。”我顶讨厌人动不动就跪了, 于是对赵良娣说,“这世上的事, 有因才有果,绪宝林没缘没由的, 怎么会巫蛊你?我觉得这事,不是这么简
单……”
赵良娣却淡淡地道: “如此铁证如山,太子妃这话,是打算偏袒绪宝林了 ?”
她说得毫不客气,目光更是咄咄逼人 。不待我说话,永娘已经说道 :“太子妃只说要细察缘由,并没有半句偏袒之意 ,良娣请慎言。”
赵良娣突然离座,对我拜了一拜 ,说道:“ 那臣妾便静候太子妃明察此事,只望早日水落石出 ,太子妃自然会给臣妾一个交待 。”说完便道 ,“臣妾先行
告退 。”再不多言 ,也不等我再说话, 带着人就扬长而去。
永娘可生气了,说道 :“岂有此理 ,僭越至此 !”
我没话说 ,赵良娣她讨厌我也是应该的,反正我也不喜欢她 。
绪宝林还跪在那里, 怯怯地瞧着我。我叹了口气,亲自把我搀扶起来 ,问她: “你把今日的事情,好生从头说一遍 ,到底是怎么回事。 ”
绪宝林似乎惊魂未定 ,一直到永娘叫人斟了杯热茶给她 ,慢慢地吃了,才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原来绪宝林住的地方挺偏僻,这几日正逢新春 ,宫里照例有赏赐。 那些东西对我和赵良娣不算什么, 可是对绪宝林来说,倒是难得之物 。绪宝林是个温吞
性子 ,我遣去伺候绪宝林的两个宫女平日待她不错 ,绪宝林便将糕饼之物交给她们分食。因为御赐之物不能擅自取赠他人 ,所以便悄悄关上了院门,防人瞧
见。
便是在这时候赵良娣的人突然来敲门,她们心中慌乱, 又正自心虚,一边应门 ,一边便将糕饼藏起来 。赵良娣的人进了院子便到处搜寻 ,绪宝林正自心
虚, 哪里肯让她们随意乱走,兼之赵良娣派来的人又毫不客气 ,两下里言语不和,很快就吵嚷起来 ,赵良娣的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就开始在屋子里乱翻 ,
没想到 猧儿没找着 ,倒从绪宝林床底下找出那桃木符来。这下子自然是捅了马蜂窝, 赵良娣的人一边回去禀报赵良娣, 一边就将绪宝林及两个宫人软禁起
来。 赵良娣看到桃木符,气得浑身发抖 ,二话不说 ,带了绪宝林就径直来见我。
“臣妾委实不知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绪宝林眼泪汪汪地说, “请太子妃明察……”
明察什么啊 ……她们两个人各执一词 ,将我说得云里雾里 ,我可明察不了,不过这种东西总不会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我问绪宝林:“它就在你床底下 ,你
难道不知道是谁放进去的? ”
绪宝林以为我是兴师问罪,吓得 “扑通”一声又跪下来了 :“娘娘 ,臣妾自知命薄福浅, 绝无半分争宠夸耀之心,哪里敢怨咒良娣……”
我看她吓得面无人色 ,连忙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这个东西要悄悄放到你床底下去 ,可不是那么容易 。你一天到晚又不怎么出门,那两个宫人
也是天天都在, 这几日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去过你那里,或者有什么可疑的蛛丝马迹 ?”
绪宝林听了我这句话 ,才慢慢又镇定下来, 全神贯注地想有没有什么可疑的蛛丝马迹。
她想了半晌 ,终究还是对我说: “臣妾想不出什么可疑的人……”
算了,这绪宝林跟我一样 ,是个浑没半分心眼儿的人。
我好言好语又安慰了她几句,就叫她先回去 。绪宝林犹是半信半疑 ,我说 :“天长日久自然水落石出,怕什么 ,等过完节再说。”
她看我胸有成竹的样子 ,估计以为我早有把握 ,于是郑重其事地对我施一施礼 ,才去了。
永娘问我 :“太子妃有何良策, 查出此案的真凶?”
我打了个哈欠:“我能有什么良策啊 ,这种事情我可查不出来。” 永娘哭笑不得,又问我 :“那太子妃打算如何向赵良娣交待 ?”
我大大翻了个白眼: “这桃木符又不是我放在她床底下的,我为何要对她有所交待?”
永娘对我的所言所语哭笑不得, 絮絮叨叨劝说我,我早就迷迷瞪瞪 ,没听一会儿,头一歪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好香,直到被人从床上拎起来, 说实话我还有点儿迷糊,虽然永娘经常命人将我从床上拖起来,那也是连扶带抱 ,不像此人这般无礼。
我眼睛一睁 ,咦!李承鄞 !他不仅把我拎起来 ,而且还说 :“你竟然还睡得着 ?”
完了完了忘了!
一定是赵良娣向他告状 ,所以他来兴师问罪 。我大声道 :“我有什么睡不着的 !绪宝林的事没查清楚就是没查清楚,你吼我也没有用! ”
“绪宝林又出什么事了 ?”他瞧着我 ,眉毛都皱到一块儿去了。
啊?他还不知道啊! 赵良娣没向他告状?我眼睛一转就朝他谄媚地笑 :“呃…… 没事没事 ,你找我有什么事?”
“明天就是上元节了 !”
“我知道啊 。”废话 ,要不然我今天硬是睡了一天,就是为了明晚留足精神, 好去看灯玩赏。
他看我毫无反应,又说道 :“明日我要与父皇同登朱雀楼 ,与民同乐 。”
“我知道啊 。”我当然知道,年年上元节陛下与他都会出现在承天门上 ,朝着万民挥一挥手 ,听“万岁 ”山响, 号称是与民同乐,其实是吹冷风站半宿 ,
幸好皇室的女人不用去站, 不然非把我冻成冰柱不可,冻成冰柱事小,耽搁我去看灯事大 。
“那你答应过我什么 ?”他瞪着我 ,一副生气的样子。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伴君如伴虎,天威难测 。这话真对头,陪着皇帝的儿子就像陪着小老虎 ,同样天威难测,他在想什么我真猜不到。 只能十分心虚地
问: “我答应过你什么?”
眼见我就要不认账, 他声音都提高了:“你果然忘得一干二净 !你答应带我去逛窑子 。”
乖乖!这话岂能大声嚷嚷 ?
我扑上去就捂着他的嘴 :“小声点 !”
恰巧这时候永娘大约是知道李承鄞来了,所以不放心怕我们又吵起来 ,于是亲自进殿内来 ,结果她头一探,就看到我像只八脚的螃蟹扒在李承鄞身上 ,不
仅衣衫不整,还紧紧捂着他的嘴 ,李承鄞因为把我从床上拎起来 ,所以两只手还提着我的腰呢…… 我简直像只猴子正爬在树上,总之我们俩的姿势要多暧昧
有多暧昧 ,要多可疑有多可疑 ……她一瞧见我们这情形 ,吓得头一缩就不见了 。
我觉得很气愤,上次是阿渡,这次是永娘, 为啥她们总能挑这种时候撞进来。
李承鄞却很起劲似的 :“快起来 ,我连衣服都命人准备好了。过完了上元节, 可没这样的好机会了。 ”
我还以为他和赵良娣和好以后, 就把这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没想到他还能记着 。
他果然准备了一大包新衣,我从来没见李承鄞穿平民的衣服 ,只觉得说不出来的别扭。不过也不算难看 ,就是太不像他平常的样子了。
“要不要贴上假胡子 ?”他兴冲冲地将包裹里的假胡子翻出来给我看 ,“这样绝没人能认得出咱们。 ”
“要不要带上夜行衣 ?”他兴冲冲地将包裹里的夜行衣翻出来给我看 ,“这样飞檐走壁也绝没有问题 。”
“要不要带上蒙汗药 ?”他兴冲冲地将包裹里的蒙汗药翻出来给我看 ,“这样麻翻十个八个绝没有问题 。”
……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殿下,您是去逛窑子, 不是去杀人放火抢劫粮行票号……
我忍无可忍 :“带够钱就成了。 ”
不用说, 李承鄞那是真有钱,真大方 ,我一说带够钱, 他就从包袱底下翻出一堆马蹄金, 啧啧,简直可以买下整座鸣玉坊。
我换上男装后李承鄞就一直笑, 直到我恶狠狠地威胁不带他去,他才好容易忍住没笑了。
我正要唤阿渡与我们一块儿,李承鄞死活不肯带她 。我说 :“阿渡不在我身边 ,我会不习惯。”
李承鄞板着脸孔说道 :“有我在你身边就够了 。”
“可是万一 ……”
“你不相信我可以保护你么?”
我叹了口气 ,上次是谁被刺客捅了一刀,被捅得死去活来差点儿就活不过来了啊 ……不过一想起刺客那一剑我就有点儿内疚 ,于是我就没再坚持, 而是悄
悄对阿渡打了个手势 。阿渡懂得我的意思 ,她会在暗中跟随我们 。
于是,我和李承鄞一起 ,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了东宫。 永娘肯定还以为我和李承鄞在内殿,也没有其他人发现我们的行踪。 我还是挺快活的,因为我最喜
欢溜出宫去玩儿 ,哪怕今日多了个李承鄞,我还是觉得很快活 。
欢溜出宫去玩儿 ,哪怕今日多了个李承鄞,我还是觉得很快活 。
出了东宫 ,我才发现在下雨。丝丝寒雨打在脸上 ,冰冷沁骨 ,我不由得担心起来 ,如果雨下大了,明天的赏灯一定减了不少趣味 。前年也是下大雨 ,虽然
街坊间都搭了竹棚 ,仍然挂上了灯,可是哪有皓月当空 、花灯如海来得有趣 。
青石板的驰道很快被雨润湿,马蹄踏上去发出清脆的响声 。街两旁的柳树叶子早落尽了, 疏疏的枝条像是一蓬乱发,掩映着两旁的铺子 ,铺中正点起晕黄
的灯火 ,不远处的长街亦挂起一盏盏彩灯 。明天就是上元,酒楼茶肆里人满为患 ,街上车子像流水一样来来往往 。上京就是这般繁华 ,尤其是节日之前的上
京, 繁华中隐隐带着电宁静,像是要出阁的新嫁娘 ,精心梳妆 ,只待明日 。
我们到鸣玉坊前下马 ,早有殷勤的小子上前来拉住马缰 ,将马带到后院马厩去 。
今晚的鸣玉坊也格外热闹,楼上楼下全都是人 。我和李承鄞身上都被淋得半湿 ,王大娘见着我跟见着活宝似的, 乐的合不拢嘴,照例就要亮开嗓门大叫,
幸好我抢先拦住了 :“大娘 ,先找间屋子给我们换衣裳,我这位哥哥是头一回来,怕生 。”
王大娘打量了一下李承鄞的穿着打扮,她那双势利眼睛一瞧见李承鄞帽上那颗明珠 ,就乐得直眯起来 :“当然当然 ,两位公子这边请。 ”
上楼梯的时候,我问王大娘:“ 月娘呢?”
“适才有位客人来了 ,所以月娘去弹曲了。 ”
我觉得很稀罕,依着上次月娘害相思病的样子 ,以我跟她的交情, 都只替我弹了两首曲子,神色间还是无精打采 。月娘不仅是这鸣玉坊的花魁,便在上京
城的教坊里头, 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寻常的达官贵人她都不稍假辞色, 连我上次带裴照来,她都没半分放在心上 。所以我不由得好奇问 :“ 是哪位贵客,
有这样的能耐? ”
“还有哪位 ?”王大娘眉开眼笑 ,“就是上次来的那位贵客,让我们月娘惦记了好一阵子 ,这次可又来了。”
哦?!
我觉得好奇心被大大地勾起来, 便缠着王大娘要去瞧瞧。王大娘显得很是作难 :“这个…… 客人在阁子里吃酒…… 总不能坏了规矩……”
我软硬兼施了半晌, 王大娘仍旧不松口。她在这里做生意不是一日两日 ,想来断不肯坏了名头 。她待我们极为殷勤 ,将我们让进一间华丽的屋子里 ,又送
上两套华服,吩咐两个俏丽丫鬟替我们换衣 ,自出去替我们备酒宴去了。
我怕自己的女扮男装露馅,所以等她一走, 就把那两个俏丫鬟轰了出去,自己动手换下了湿衣服。李承鄞低声问我 :“你打算怎么办? ”
我傻笑地看着他:“ 什么怎么办?”
“别装傻了 ,我知道你一定会想办法去瞧瞧那个什么贵客 !”
“那当然 !月娘是我义结金兰的姐妹,万一她被坏男人骗了怎么办 ?我一定要去瞧一瞧! ”
李承鄞“ 哼”了一声 ,说道:“ 你懂得什么男人的好坏?”
怎么不懂 ?我可懂啦 !
我指着他的鼻子:“ 别欺负我不懂!像你这样的男人, 就是坏男人!”
李承鄞脸色好难看: “那谁是好男人?”
当然像阿爹那样的男人就是好男人 ,不过如果我抬出阿爹来,他一定会跟我继续斗嘴。所以我灵机一动 ,说道: “像父皇那样的男人, 就是好男人。”
李承鄞的脸色果然更难看了,好像一口气憋不过来 ,可是他总不能说他自己亲爹不是好男人 ,所以他终于闭嘴了 ,没跟我继续吵下去。
我带他出了屋子,轻车熟路地穿过走廊 ,瞧瞧四下无人 ,就将他拉进另一间屋子里。
屋里没有点灯,一片漆黑 ,伸手不见五指。 我摸索着飞快地反拴上门,然后就去摸李承鄞的袍带。
李承鄞被我回身这么一抱,不由得身子一僵 ,但并没有推开我,反倒任凭我摸来摸去 。可是我摸来摸去就是摸不到 ,他终于忍不住问我 :“你要干什
么? ”
“嘘!你不是带了火绒 ?拿出来用一用。”
李承鄞将火绒掏出来塞进我手里 ,似乎在生气似的,不过他整日和我生气 ,我也并不放在心上 ,吹燃了火绒点上桌上的蜡烛 ,然后说道 :“我要乔装改扮
一下 ,去瞧瞧月娘的贵客。 ”
李承鄞说 :“我也要去 !”
我打开箱笼 ,一边往外拿东西, 一边头也不抬地对他说:“你不能去 !”
“凭什么你可以去就不让我去! ”
我把胭脂水粉统统取出来搁在桌子上,然后笑眯眯地说 :“我打算扮成女人去 ,你能去吗 ?”
李承鄞果然吃瘪了, 可是正当我得意扬扬坐下来对镜梳妆的时候, 李承鄞突然说了一句话:“我也扮成女人去! ”
我“咣当 ”一声就从胡床摔到了地上。
我的屁股哟 ,摔得那个疼啊…… 直到李承鄞把我拉起来的时候,我还疼得一抽一抽的 。
李承鄞说 :“反正我要和你一块 儿。”
我无语望苍天:“我是去看那个男人 ,你去干什么啊? ”
“你不是说那个月娘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
我怄死了 ,我要吐血了,我从前只晓得李承鄞是臭流氓 ,没想到他竟然流氓到这个地步, 为了瞧一瞧花魁月娘, 竟然肯下这样的决心, 不惜扮作女人。果
然是牡丹花下死 ,做鬼也风流。我瞪了他一眼:“ 那好,过来 !”
“干吗? ”
我看到镜中的自己笑得好生狰狞 :“当然是替你好好…… 梳妆打扮 !”
你还别说 ,李承鄞那一张俊脸, 扮成女人还怪好看的。
我替他梳好头发,又替他化妆, 然后插上钗环,点了额黄 ,再翻箱倒柜找出件宽大襦裙让他换上,真是 ……衣袂飘飘若仙举 ,什么什么花春带雨……
最让我觉得丧气的是 ,镜子里一对比,他比我还好看呐 !
谁叫他细皮嫩肉,这么一打扮, 英气尽敛, 变成个美娇娘了。
唯一不足的是他身量太高,扮作女人不够窈窕 ,不过也够瞧的了, 我们两个从楼梯走下去的时候,还有好几个客人朝我们直招手 ,真把我们当成了坊中的
姑娘 。我一脸假笑,同李承鄞一起左闪右闪,好容易快要走到后门口了, 突然有个醉醺醺的客人拦住了我们的去路,笑着就来抓我的肩膀 :“ 小娘子,过来
坐坐 !”那满嘴的酒气熏得我直发晕,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李承鄞已经一巴掌挥上去了 。
“啪!”
那人都被打傻了,我挤出一丝笑 :“有…… 有蚊子……” 然后一把扯着李承鄞就飞快地跑了。
一直跑到后楼,才听到前楼传来杀猪似的叫声 :“啊! 竟然敢打人……”
前楼隐约地喧哗起来 ,那客人吵嚷起来,不过自会有人去安抚 。后楼则安静得多 ,虽然与前楼有廊桥相连,不过这里是招待贵客的地方 ,隐隐只闻歌弦之
声, 偶尔一句半句,从窗中透出来。外头雨声清软细密 ,仿佛伴着屋子里的乐声般, 一片沙沙轻响。院子里安静极了, 里头原本种着疏疏的花木,只是此时还没发芽 ,望去只是黑乎乎一片树枝。 我拉着李承鄞跑过廊桥,心里觉得奇妙极了。 两人的裙裾拖拂过木地板,窸窸窣窣 ,只听得环佩之声, 叮叮咚咚。 远
处点着灯笼,一盏一盏的朦胧红光 ,像是很远 ,又像是很近。 好像跟我拉着手的,倒是个陌生人似的 ,我想起来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牵李承鄞的手 ,耳朵不
知道为什么有点儿发热。他的手很软, 又很暖,握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