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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妻若慈-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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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在腹中也不再提起……
  但,江宛心的一番恐吓威胁,却让她六神无主,充满了恐惧,也不知为何,便将此事吐了出来……
  ……
  “这件事确定就只有你和你舅舅知道?”江宛心神色一凛,端望着尚跪在地的如意。
  “是…我们……从来都没有跟别人提起过。”如意颤着嗓子,心头的恐慌不但未去,反而凝结的越重。
  “哼!”江宛心冷笑一声,脸上又恢复了美丽神采,眸中晃着黠冷的光亮,“你起来吧。”
  “是……”如意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耸肩缩在原地。
  “这件事情你和你舅舅的嘴,最好都给我封的严实一些,否则……”江宛心挑眉看了如意一眼。
  “不会…我和舅舅谁都不会说的。”如意连忙出口保证,片刻,却又怯怯的问道,“夫人……夫人,您打算……” 
  江宛心却是没有回答她,只冷冷的道,“如果你想和你舅舅都安然无恙,就老老实实按我的吩咐去做。”
  “那…那夫人您的意思是……”如意恍然一鄂,心中宛若吹过一阵寒风。
  “斩草除根。”江宛心从口中逸出四字,保养精致的指甲嵌入椅子上的软垫,如果她什么都得不到,她宁愿玉石俱焚!


若然知晓

  如果,她最不愿让知晓的那个人,也许已经知道了一切……
  ……☆ ☆ ☆……☆ ☆ ☆…… 
  那尾腥膻鲜活的鲤鱼让她开始了艰难的妊娠反应。
  食欲渐盛,却又因害喜呕吐不止,身重体乏,整个人显得有些慵懒倦疲,但脸上始终都带着淡敛的柔和光晕,难掩初为人母的忐忑欢愉,心中纵使尚余酸涩,可更多的是温情甜蜜。
  周家只是小户人家,周和依旧为她买了不少滋补汤药,家中绣活周母也不再让她插手半分,她心细如尘,发现周家母子的生活因她拮据不少,而她,如今的情形,却是走不得…… 
  将自已带出的微薄细软又收拾了一番,放进锦囊之中,唯把那只金钗又留在手中,不舍变卖。
  他曾将她绣的一只荷包放在胸口不离不弃的带了三年,凭使再怎艰难,她都要把这只他亲手为她打得这枚钗留下来……
  视线微微沉淀,唇边浮出涩然的弧度,心中竟是恍如隔世。
  如今的自己,若被他知晓……
  心口莫名一阵紧窒,又无声归于平静,与他曾有过的相知相许,留在了心底,悸动的波澜却是渐渐地消失了……
  她亏欠他,自始至终。
  手中金钗映出明灿氲亮,耀眼无双。
  卫送她金钗,就连那位陆公子都有玉笛相赠,而那个人,给过她那么多奢华的礼物,珠宝玉器,金银首饰,绫罗绸缎……可到头来,却无一件,能够述说,他在她心中留下的痕迹。
  但是,每每他突然出现自已的脑海中,都会掀起暴雨狂风,她以为自己可以不再想他,腹中的骨血,却是他在她生命里依旧出没的最好证据……
  敛神闭目,她不敢再纵任思绪,睁开双眸,将金钗收进怀中,拿着锦囊,走出内室,虽然不多,但终归可以抵上几日的。
  趁得周和不在,她将锦囊交给了周母,老妇人虽也推拒半晌,但终是沉沉的叹了口气,将锦囊收下了。
  周母望着她,欲言又止,目露迟疑。
  她抿唇,比划问道:您有话不妨直说。
  周母又是一声叹息,良久,却是语重心长的道,“虽说我并不知你与夫家如何,但是女人家,终归还是得有个知冷知热的男人照顾才好,何况你现在又有了身子,总不能让这孩子也没了依靠啊。”
  闻言,她一怔,眸中伤悸一晃而过,片刻,她缓缓的摇了摇头。
  她该说什么……
  离开的那一天起,她便是回不去了,不论他是不是在找她,也不管她还爱不爱他……
  而这样的意念,在得知自己身怀有孕之后,没有消散,而是越发坚定。
  “一个女人家把孩子拉扯大,难啊……”老妇人想起自已丈夫早逝,一个人将孩子带大的艰辛,不由心生酸楚,续道,“听和儿说,他已经写信将你的境况告知你边关的丈夫了,小夫妻吵架也就是那么回事,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你又是知书达理的人,忍一忍也就……”周母的话在发现她的脸色越发苍白之后而止,“你这是……” 
  她脸色煞白,愕然睁瞠双目,周母又说了些什么,她无法再听得进去,眉心蹙拢,心中顿时一片慌措。
  而她和周母都不曾看见,屋外,栅栏边,一双人影蓄势浮动。


在劫难逃(上)(VIP)

  春寒料峭,傍晚氤氲在微朦的气晕里。
  他寒症初愈,烧热刚退,他又已然难耐,便是欲出门寻人,待马匹妥备,牵马出了府门,他旋身而上,却蓦地头脑一沉,眉头揪紧,身体终尚余不适,可他却丝毫都不愿去顾念。
  “哥!”一声促唤,却见司徒晴已追了出来,拦在马前,抬首望向他,眼底尽是担忧焦急。
  “晴儿让开!”司徒宇低喝道,勒紧马栓。
  “我不让!哥,你才刚退烧,身体还很虚,而且这会天也黑了,咱们一直都派人寻着呢!你再休息一晚,明天再去找也不迟啊?!”司徒晴急道。
  方若慈失踪已逾半月,司徒宇一直四处奔波寻人,在疲劳和心狡下染了寒疾,整日高烧不退,却依旧马不停蹄的到处找人,三日前,他终是体力透支,在马上晕了过去,被人抬回府中,今天烧终于褪了,但身体还是虚弱,可他便又撑着迫不及待的要去寻人……
  “怎能不迟!”他眸中一暗,划过一丝痛楚。她到底去了哪里?她的安危如何?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太多忧虑痛悸撕扯着他,让他在惶惶不安之中,只能凭着盲目的找寻来渴求一丝慰藉:也许,下一秒他就会有线索,他就可以找到她……
  “可是,哥你这样只是没日没夜的找,也不是办法啊……”司徒晴一顿,咬下唇瓣,“你有没有想过,嫂嫂可能是在刻意的躲你,你这样满城风雨的找她,反而让他更忌惮,你……”
  闻言,他浑身一震,胸腔中仿若被重锤猝然一击,生生的扼住了呼吸,“够了!”他打晰司徒晴的话,夹紧马腹,扬鞭而去……
  他怎会不知,那个可能……
  连梦中,她都是头也不会的离他而去,任他再怎恳求和呼唤……
  可是,方若慈,是他的咎由自取,是他的,在劫难逃…… 
  除了如今这种不离不弃的寻找,他已没有了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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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宇消失在一片肃然的黑漆之中,司徒晴伫立大久,秀眉凝结,心中百感交集。
  兄长如此的状态,整个司徒家上下缺了主心骨,几乎要乱成一锅粥,他生意不顾,府中事也不顾,只剩几近痴狂的搜寻,而嫂嫂在哪里却依然毫无眉目……
  这种情形下,她能想到的,也许能够真正帮扶和开导兄长的,只有一人——陆少卿。
  于是,她两前几日便也派人去寻找陆少卿,陆少卿在江湖上虽有些威名,可行踪不定,找起来也并非易事,但前天却是终于有了音讯,陆少卿找到了,且修书与她,会尽快赶来。
  可是眼下,望着兄长策马而去的身影,想着嫂嫂下落不明,甚至生死未卜,她怕陆大哥还没赶来,兄嫂便会又出事端…… 
  心头萦绕着的慌惧,越来越浓,越来越深,让她眼中凝出泪光……
  冷厉如刀的夜风袭过,全身感知到一阵彻骨寒意,可兄长穿得却是不多……
  思及此,她侧首唤过身边下人,“双喜!”。
  “是,小姐。”
  “你再找几个门役骑马跟上我哥,把那件暖裘风衣给他拿去。”
  “是,奴才这就去办。”
  下人窸窣而去,她喟叹一声,便也转身欲回,却猛地听到一声带了颤抖的轻唤,“小…小姐。”
  她转首,却见一个丫鬟在门角瑟着,怯怯的看着她,时不时的四下张望,目光中充满了惶恐,司徒晴一怔,想起她似是表姐的一个叫如意的陪嫁丫鬟,为何……
  “你有何事?”司徒晴问道。
  “我…我有话要跟您说。”如意哆哆嗦嗦,语气中尚有迟疑。
  “什么事?”司徒睛眉目一敛,神色微暗。
  “就是……”如意抿下唇,身子颤的越发厉害,却终是嗫嚅道,“少奶奶她……”这四宇虽然轻的几不可闻,却在风中鹤唳了起来。
  司徒晴陡然一惊,瞠目瞪视住她,“你说嫂嫂?!”。
  “是……”,唇间因为用力深咬,而泛出猩红,“二夫人要……”,话到嘴边又几乎被硬生咽了下去,却引得司徒晴急声呵斥,“要如何,跟嫂嫂有什么关系,你快说啊?!”
  “如意!”一声暴吼而来,却见江宛心从不远处快步踱来,怒目狞视着如意。
  如意一阵抖索,慌悸之下,却是破口道,“二夫人要加害少奶奶!” 
  “什么?!”司徒晴震鄂异常,顿时慌了神,一把抓住如意,喊道“你把话说清楚?!”
  江宛心瞬时六神无主,便口不择言道,“晴儿你别听这个丫头胡说八道,我刚查出来下药害我的人就是这个丫头!是她陷害的嫂嫂!她怕我惩她,才来搬弄是非!”
  闻言,如意心下一恨,咬了咬牙道,“二夫人根本就未曾有孕!”
  司徒晴被接连而来的话鄂的无法成语,却又见江宛心劈头给了如意一巴掌,“江宛心!你真是……”司徒晴扬声,难以置信的望着江宛心。
  “小姐,她还派人要去加害少奶奶!”如意嘴角渗出血迹,她知道自己胆小懦弱,随着江宛心做了太多不该做的事,但她终是还有良知,江宛心得知少奶奶的下落之后,所说那句“斩草除根”,竟然是决定痛下杀手,买凶杀人,她不肯帮她,便被江宛心锁在柴房之中,她知道不论成不成事,最后江宛心也定是不会放过她……她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而少爷却是刚出门,于是她孤注一掷,决定将此事告知司徒晴……
  一旁的江宛心早已脸色煞白,面露惶然,恼羞成怒的抓起如意,又是一巴掌。
  “你居然要害嫂嫂?!你简直丧心病狂!”司徒晴咒骂着,震鄂,慌悸,愤怒……早已让她的心思乱成一团,此时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弟妹现在在哪里?!”
  门外,一个高大的身影已陡然而现。

在劫难逃(下)(VIP)

    他们可以救她一命,却拯救不了她心底的浩劫,谁都不是她的归途……
    ………………
    暗夜揽月无声,风中凝结着肃杀之气。
    山路虽陡峭盘旋,簸泞异常,但陆少卿到底是身怀绝世武艺,运气丹田,施展轻功,行至山巅村落时,花的时间比常人短去大半。
    迎风而立,遥遥望去,那座寻常农家里却是灯火未然,一片黢暗,他一直蹙锁的眉头不由又紧了几分,心下悸迫,他拔剑而出,又是一个飞身鱼跃,以迅雷之势,速至而去。
    ……
    斗室之内,满屋狼藉,正欲行凶的蒙面恶徒抽出了银晃刀器,在黑暗中泛着冷冽的光,一步步逼近瑟至墙角的方若慈和周母。
    初时的震鄂,渐演变成惊恐万分的嘶喊,周母浑身颤抖,哆哆嗦嗦的开口道,“你……你们是……到底是什么人?想……想要……干什么?”
    却听得其中一名歹徒冷笑一声,邪狞的讽刺道,“呵,我们想做什么?看不见我手中的刀么?”
    “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你们……为什么要害……我们……”周母惧怕万分,惶恐泣然,几欲昏过去。
    “要怪就怪你身边这个哑巴,谁让她丈夫的小老婆要杀她呢,我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凶徒悠然吐道,一双阴贼鼠目射出贪婪的绿光。
    闻言,她全身一震,既几乎难以成信,又觉得悲戚骇然,江宛心居然是个如此心胸歹毒的蛇蝎美人,婉约惹怜,善良无辜……原来全是假象……但更让她惊惧的,却是江宛心对她的恨,竟然要到不顾一切买凶杀她的地步……她已经还给她了,不论是司徒少奶奶之名,还是,司徒宇……
    她咬下唇,双手覆落在那个尚未出世的生命上,心底是无语的凄惘,对不起,娘对不起你……
    蓦地,她却是迎身挡在周母面前,眸在阖上的瞬间,眼前忽然地闪过一张无声的面孔……
    她呼吸一窒,恨自己在濒临死亡的这一刻,还记着他的样子,还……念着他……
    若有来生,能否,别再让她遇见他……
    ……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寂然黑夜。
    没有刀落胸腔时的撕扯痛楚,也没有生命终结时的死不瞑目,她睁开双眼时,看见的竟是方才拿着锐刀欲杀害她的那名凶徒,瞠睁双目,猝然笔直的倒了下去。
    瞬间,另一名歹徒尚未及转身,也轰然而倒……
    宛若罗刹的男子现出了身影,她僵怔原地……
    “弟妹,你没事吧?!”陆少卿焦急的唤问,一旁的周母在这时再也难支,晕了过去,他上前一把扶住周母,他的臂膀却被另一双在颤抖的手抓住……
    ………………
    微弱的烛光将狭小的暗室照亮,一袭影痕落在泥黄的墙门之上。
    周母一时昏厥,尚未得醒,被他放躺在橘园*颜飒床榻上,随后他又将杀死的两名凶徒拖出门外,返回屋内时,却见她紧抿着唇,目光中一片空洞,仿若尚浸在先前的惶恐惊骇里,身子微微瑟缩,发着抖……
    心里一番紧窒,他试探着想要安抚她的惊恐,手触到她的一瞬,她却又是一缩,抖得越来越厉害,她茫然的抬首望向他,那相似的容颜陡然刺痛了他的回忆和神经,他一把将她拥进了怀里,“你别怕,有我在没人可以伤你。”
    她却像是恍若未闻,无知无觉的任他拥着,只是,她的眼角渗出了一滴清亮的泪……
    门外渐渐传来依稀的脚步声,他沉沉一叹,想是司徒宇已经赶来,他无声的放开她,目中却露出痛悸之色。
    “你是何人?!”
    陆少卿一怔,听得一声促声质唤,愕然转首。
    出声的是周和,但他的身边,还站着另外一个人。
    蓦地。
    “若慈!”那人悸吼出声,瞬间奔到了那抹瑟缩的形影面前,便又是一阵角迫的促唤,“若慈你怎么了?!”
    闻言,她无声的瞳仁微微醒转,撞上来人的黑眸时,泪水,莫名地,簌簌而落。
    卫……
    ………………
    惊魂甫定。
    周母也苏醒过来。
    ……
    “买凶杀人的是司徒的妾室,幸而我赶来的早,否则……”陆少卿将自己所知所做相告,目光却是一直落在那两人身上,他打量着那位远近闻名的骠骑将军,一眼便能看出,这位将军与方若慈的关系“匪浅”……
    “多亏了这位大侠啊,不然老妇与夫人……”周母泪水潸然,无法再说下去。
    周和上前跪倒在地,给陆少卿磕了三个响头,再抬首时想要对陆少卿感激致谢,却是哽咽的难以成言。
    卫廷脸色早已是铁青,手握成拳,指嵌掌心,端望着她,眸色沉浮,既痛,又怜,更恨……“司徒宇的妻妾丧心病狂,该死,司徒宇更该杀!”一字一句,从他齿缝中咬出,满腔愤怒不言自明。
    陆少卿眉头一蹙,却是无声沉默。 
    “我知道。”
    只见一人伫立在门畔,应声。
    “若慈……”哑声喃言,他的视线穿过众人,笔直的落进了她的眼底。
    她杏眼圆睁,心口揪紧,反射性地从椅上陡然起身,腹中却忽地传来一番绞痛,让她几乎跌倒在地。
    见状。
    “若慈!”
    “若慈!”
    “弟妹!”
    三声疾呼,确然惊惧。
    她躬着身子,咬着唇,一手紧紧附在小腹上,一手却是想要挥开这些朝她走来的人……


心犹在劫(VIP)

    如果,心门真的已经掩上了……
    ………………
    夜色浓沉,雾霭氤氲,已是夜半时分。
    清眸半闭半阖,视线恍惚,意识却一直都是清醒的。
    周母拧了布巾,轻轻地擦去她额间冷却的汗珠,见得她眼角的泪光,濡目微沉,叹息着摇了摇头,只道,“总归,还是无碍,你别想太多,多顾念自己才是。”片刻,周母顿了顿,续道,“你当真,是谁都不愿见么?”
    羽睫轻颤,她蓦地,揪紧了被角。
    ……
    如同一场荒谬而来浩劫,她的性命得救,心却没有……
    方才的混乱痛悸中,她不是没有看见那一双双关切而懊恼的黑眸,可是那样的眼神,没有抚平什么,只让她更疼,更害怕……
    如果腹中的孩子没有保住,她也许真的就会觉得这个世上已无可恋……
    逃不开,断不了,忘不掉……她不能再牵连卫,尤其是在如今,而她无法原谅司徒宇,一颗心早已碎了一地,拼不齐了……
    可她的自尊,她的偏执,在现实面前,低入尘埃,她一直都在华丽的笼中呆着,没学过,也早已忘记了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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