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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侠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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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一呆就是几个时辰。他的风痹之症总也好不了,反而越来越重,也与这件事有关。”
  荷衣忽然明白慕容无风为什么会有洁癖了。
  打开最后一道门时,里面突然宽敞了起来。而且十分明亮,四面的墙壁上燃着巨烛。
  寒气刺骨的房子里摆着许多的石桌,有些是空的,有些上面躺着人。
  死人。有男有女。
  大伙儿绕过石桌,到了另一间小房,中间的一张石桌上放着一个长方形的漆盒。在荷衣看来,却像是富贵人家装琴用的琴盒。
  三个人一齐转过身子看着荷衣,表情都沉重了起来。大家都不说话。
  隐隐感到自己将会听到一个极坏的消息,荷衣的背不由自主地靠在了墙壁上。
  “老谢,你说。”赵谦和叹了一口气,终于道。
  “抱歉,我晓得这是一个坏消息,不过姑娘非要知道不可。”
  荷衣看着他,道:“你说。”
  “他们砍下了谷主的一条腿。装在这只盒子里送了过来。”谢停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伸着手,好像随时准备她会昏过去。
  她的身子晃了晃,勉强地镇定着自己:“打开盒子,让我看一看。”
  盒子里果然装着一条腿,几乎是一整条腿。
  如果装的是一只手,荷衣可能还不能立即辨认出来。但慕容无风的腿原本就和常人不一样。
  谢停云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谷主自幼双腿残疾,虽然他早已习惯了这些不方便,但对自己的残疾却是一向讳莫如深。他的身子绝不会轻易让别人碰。”
  赵谦和道:“所以见过他的腿的人在谷里也只有我们这几个人而已。”
  蔡宣道:“在谷里最后一次替先生更衣的人是我,那还是两年多前他一病不起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他的脚踝上并没有那么大的一道疤痕。所以这条腿……会不会有假?”
  说完,三个人抬起头,直直地盯着荷衣。
  大家都明白,几个月前慕容无风去过太原。
  荷衣闭上眼,轻抚着那条冰冷的腿,仿佛它还在慕容无风的身上,颤声道:“他的腿上是有这么一道疤痕。我还问过他。”
  蔡宣还不死心,又道:“疤痕也可以伪造。”
  荷衣道:“脚上的指甲也是我剪的,我有我用刀的习惯。”
  谢停云绝望地道:“这么说来,这……肯定是谷主的腿。”
  荷衣点点头。
  腿的底端用一块丝绢掩着。
  她的眼根本不敢往那个方向看,更不敢揭开丝帕看个仔细。
  只觉得自己已快到了崩溃的边缘。
  三个人沉默地看着她脸色苍白,满头冷汗,胸口急促地起伏着。
  过了好久,她才缓过神来道:“这伤口,蔡大夫,你看得出是怎么弄出来的么?”
  “刀。一刀斫断。”
  她的嘴唇几乎快要咬出血来。然后她又问了一句:
  “受了这一刀之后,他的身子还能不能挺得住?”
  蔡宣道:“这种伤即便是常人,如若施救不及,存活的可能性都很小。何况先生的身子原本贫血,还有别的病。”
  荷衣道:“可这是唐门。唐门如若不想让一个人死,一定也有办法,对不对?”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唐门一向喜欢与各大医家结亲,毒药亦原属医学一脉。唐门中制毒的高手全都精通医术。
  蔡宣道:“当然。他们想让先生死其实用不着大费周章,这么做大约是威慑之意。”
  荷衣道:“无风他……很少和我说过唐门的事。云梦谷和唐门的实力相比究竟如何?”
  谢停云道:“谷主一向无意将云梦谷纳入武林的任何派系,他始终只想让这里变成一处名副其实的医谷而已。谷里大半人口要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和他们的家属,要么是些老家人。近几年来虽也添了不少人手,谷主……谷主却总不愿意在这件事上招兵买马,大张旗鼓。所以,总的来说,我们比唐门有钱,在武力上却大不如唐门。这也就是这些年来我们也不轻易招惹他们的原因。”
  荷衣合上漆盒,道:“现在我们来商量该怎么办。”
  三个人听了心中都暗暗吃惊。
  这个女人果然了得!在这种危急关头居然十分镇定,居然还能商量。
  谢停云道:“不能轻举妄动。唐家只是送来了谷主的一条腿,也不开什么条件,他们显然不打算把谷主还给我们。”
  蔡宣道:“因为先生只要在唐门,他们所有毒药的配方和秘密就会很安全。他们甚至会逼先生为他们配制和研究更厉害更有效的毒药。”
  “这些,他会答应么?”荷衣道。
  “绝不会。谷主对毒药深恶痛绝,他的每一位学生入门之前都必须发誓终生不配制任何旨在害人的毒药。其实谷里有好几位精通解毒的大夫,让他们配一两剂毒药殊非难事。”
  赵谦和道:“近十年来因为有云梦谷,唐门一蹶不振,在江湖的地位一落千丈。若想重新振作起来,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付谷主。”
  谢停云道:“我们不能强攻,只能派人混进唐门,找到谷主,将他偷偷救出来。我准备双管齐下。由赵,郭两位总管带着人到唐门去讲条件,拖住他们;同时我带一路人想法子进入唐门救人。”
  荷衣马上道:“唐门的人一看见去谈条件的人里没有你会马上起疑。你们三人在外面拖住他们,里面的事由我去干。”
  谢停云笑了,道:“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一直要等姑娘回来。在这种时候,能救谷主的人怕只有姑娘了。”
  荷衣道:“我要两个帮手,不能是你,但武功不能比你差。”
  “有。”
  “我要一个包袱,里面装着三样东西:第一,所有能让谷主暂时延缓伤势,保住性命的东西。第二,三件他的日常衣裳。第三,最有效的解毒药丸。”
  “蔡大夫会马上准备好。”
  “我要两种毒药,一种用来粹剑,一种用来杀人,还有最厉害的迷药。”
  “迷药没有问题。至于毒药……”蔡宣迟疑地道。
  荷衣道:“慕容无风是大夫,我楚荷衣却不是。你们放心,这些东西我会用,却绝对不会让他知道。”
  “……是。”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我要一张唐门的地图。越详细越好,无论花多少钱,你们都要想法子弄来。”
  谢停云道:“这个我现在就有办法。”
  荷衣盯着他,道:“你现在就有办法?”
  谢停云道:“楚姑娘大约还没见过我的妻子。”
  “你的妻子?”
  “她嫁给我以前叫唐菲烟,在唐家排行第二。是唐三的亲姐姐。”
  荷衣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和谢停云交手的时候,便是因唐门的人而引起的误会。
  蓉雨阁。
  谢停云引着荷衣来到一间温暖的卧室。
  进门的时候荷衣见到了满地乱跑的两个十来岁的男孩。
  “这是我的两个儿子。”谢停云的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神色。
  他接着又道:“还有两个在他妈妈的肚子里。吴大夫说也是男孩。双胞胎。”
  荷衣忙道:“恭喜恭喜。”
  侍女们拉开帘帐,荷衣看见一个美丽的中年女人挺着肚子,躺在床上。
  谢停云忙端了一把椅子给荷衣,自己则坐在床榻上,看着那女人,轻声道:“菲烟,这位便是我向你提过的楚姑娘,未来的慕容夫人。”
  那女人转过脸,有些羞涩地看着荷衣,道:“楚姑娘,对不起,我的身子实在是太沉,无法……无法施礼了。”
  荷衣歉然地道:“抱歉,这个时候我实在不该打扰你……”
  女人一脸温柔,道:“姑娘说哪里话?若不是谷主当年肯收留我们,我和停云只怕早已成了唐门的刀下之鬼。”她从床侧拿出一张羊皮地图,神色忽然变得严肃:“姑娘大约知道,唐门在江湖上有三百年的历史。”
  荷衣点点头。
  “所以虽然近年来它一直在衰退,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唐门绝不是别人轻易进得去的地方。”
  她指了指外围一圈围墙,道:“这墙高十丈,上面爬满青藤。墙下是一圈内河。内河的水有毒,藤也有毒。”
  荷衣道:“所以我若从这里进去,会很危险。”
  “以姑娘的武功,从这里进去不会危险,但很快就会被发觉。四周全是岗哨和灵犬。唐门地形和云梦谷十分相似,三面背山,山是万丈绝壁。外接大江。一面向内陆敞开,易守难攻。”
  荷衣看了看地图,道:“我会从山外进去。这样就不会有人觉察。”
  谢停云道:“你是说,从绝壁爬到山顶,再下来?”
  “嗯。”
  “这倒是个办法。”
  “我现在急需知道的是,他们可能会把无风藏在什么地方?”
  唐菲烟道:“这些红色的圆圈是我做的记号,全都有可能。不过最可能却只有两处。如若总管们要到唐门谈判,他们一定会将谷主押至这两处之一。”
  荷衣看了看那两处,发现它们相距甚远。
  “一处在东,是个圆形的房子,里面住着唐门三位武功最高的前辈。他们有可能将谷主交给他们看守。一处在西,由这个门进入地底,是一排水牢。一共有十间。里面关押着唐门的叛徒和仇家。有些人已关了很多年。”
  说罢她惨然一笑,道:“唐门的家法姑娘当然听说过。唐三的腿便是被执行家法的伯父斩下来的。我若被唐家的人抓了回去,就会关到水牢里,一直到死。”
  谢停云道:“我不认为谷主会被关在这里。他若真的关进水牢,只怕连一天都过不了。”
  唐菲烟继续道:“水牢的特点便是藏在地底下,大门一锁,谁也进不去。实际上守在里面的人并不多。除了唐家的子弟,外人绝不会知道水牢的位置。”
  荷衣忽然道:“你说,他们会不会预料到你知道这两处地方,而将谷主另行关押?”
  唐菲烟道:“不一定。一来唐门的叛徒原本不止我一人,这两处地方原本就是专为关人而设计的。机关重重,防守严密,就算是被人知道,要又进得去又出得来,也大不容易。其它之处则完全不可靠。”
  荷衣道:“这么说来,我要兵分两路,一路去找三大高手,一路去水牢?”
  唐菲烟摇了摇头,道:“和姑娘一起去的有几个人?”
  “两个。”
  “三人联手对付这三大高手,只怕都很困难。两个人去只能是送死。这三位前辈非但是武功高手还擅使毒药。”
  荷衣点点头:“倘若我已将他救到手,怎生才能出去?”
  唐菲烟苦笑道:“恐怕你只能从你进来的地方退出去。”
  荷衣道:“这不可能。回来的时候我们多了一个人完全不能动的人。从原地退回太困难。到时候我看情况再想办法。”
  谢停云道:“我们可以冲进去接应。”
  唐菲烟道:“我离开唐门已有十几年,这个地图可能会有些变化。但变化不会太大。”
  “为什么?”
  “古老家族喜欢保持传统,不喜欢改变。唐门每修一个新的建筑都会想到它能用百年之久。”
  当晚谢停云通知荷衣,她要的一切已全准备妥当。
  “这是十枚解毒药丸,你现在就要服用,到时,大多数唐门的毒药都不会伤害你。”
  “这一种红色的药丸叫‘欢心’。是一种极有效的迷药,一落进灯油或蜡烛里便会随烟气散发。嗅到它的人会立即倒下,三天之后才会醒过来。”
  荷衣将各样东西一一检查完毕,装入包袱之中。道:“跟我去的人是谁?”
  谢停云指着客厅里站着两个灰衣青年:“就是他们俩。”
  荷衣看了一眼,道:“其中的一个我曾见过。”
  “不错。他是三星三煞之一。名叫山水。现在是谷里的花匠。”
  “他不是唐门的人?”
  “他不过是个杀手而已。杀手杀人只看价钱,不属于任何门派。何况他现在也已改了行。”
  “谷主知道这件事?”
  “是谷主让他住进来的。谷主说,山水是他的朋友。”
  “他也有朋友?”荷衣不禁有些吃惊:“另一位呢?”
  “另一位是山水的表弟。”
  “表弟?他没有别的名字?”
  “没有。他是和山水一起进来的。同住在一个院子里,都是花匠。”
  荷衣看着两个灰衣人,道:“我们今夜就出发。”
  两个人同时道:“是。”
  荷衣道:“如若我们三人分开行动,诸位只管见机行事,如若我们三人在一起,我说了算。”
  “好。”两人干净利落地道。
  荷衣又道:“你的名字叫山水,你的表弟叫什么名字?”
  “叫我‘山水表弟’,或者简称‘表弟’。”表弟道。
  这一天下着绵绵的小雨。
  三人不久便已到达蜀中。
  他们舍马买舟,将船划入了一条叫做“荣源”的江上。
  一路上荷衣一言不发。只是叮嘱山水两人牢记唐菲烟画的那张地图。快到蜀中的时候,她便将地图焚毁。
  船逆水而上,又冷又细的雨丝早已淋湿了她的头发。她将颈上挂的那串红豆从怀里掏出来,放在嘴边,轻轻地吻了一下,仿佛在进行什么仪式,她的嘴中念念有辞。
  天渐渐地黑了。船行至一座山脚时,她轻道了一声:“上。”
  三条黑影带着绳索一掠十丈,壁虎般地贴在了山壁之上。
  荷衣不禁暗自庆幸,谢停云说得不错,这两人的轻功果然很好。
  接下来他们要干的事紧张而枯燥:爬。踩住任何一个可以垫脚的石块,抓住任何一根头顶上的藤条。一直到子夜时分,三人方陆续爬到山顶。
  从山顶俯瞰,唐门城堡般的院落在黑暗中悄悄地耸立着。灯光在细雨中显得格外昏暗。
  按照图中的提示,三人迅速找到了地牢的入口。——他们打算先从地牢入手,那里比较僻静,就算慕容无风不在里面,走一圈出来,也不会弄出很大的响动。若是先去找三大高手,一打起来,不仅难有胜算,只怕会惊动全堡的人。
  地牢的入口是一个看似极为寻常,厨房模样的小门。小门虚掩着。
  荷衣对表弟道:“你在外面看着动静。我和山水进去。”
  两个人不声不响地溜了进去。
  小门的尽头是一个沉重的石门。昏暗的灯光之下荷衣发现门边有一个巨大绞轮。她使劲拉了拉手把,门缓缓移动开来,露出一条门缝。一线灯光从门缝里透了进来。
  里面有人。
  两人从门缝里滑了进去。
  门内是一条长长的甬道,通过一道下坡伸往地底。下坡的尽头又是一道门,却只是木门而已。
  木门虚掩,残灯明灭。那是一间别致的小室,壁上点着几只香烛,散发着一股浓重的香气。当中摆着一张方桌,桌旁坐着一个模样清秀的中年人。
  他看上去很斯文,很和气,像个十足的读书人。
  那人本人冥目养神,听见响动,抬起头来,用一双很黑很深地眼睛看着她们,很客气地道:“两位好。” 
 
 
 
  
 第十七章 水牢
 
  山水盯着他的眼睛,冷冷地道:“这里只有阁下一个人?”
  他说话的时候荷衣袖中白练飞出,已钩住了中年人身旁的一卷钥匙。轻轻一带,那钥匙一阵乱响,中年人伸手一抓,几乎要将它们抓住,荷衣连忙射出两枚飞镖。那钥匙便轻轻地落在了她的怀里。
  她正要将一粒“欢心”弹入油灯,那中年人一声冷笑,袖子一挥,只听得“刷刷”数响,所有的油灯突然灭了。
  四下顿时一片漆黑。
  山水道:“小心他的暗器,他是个瞎子。”
  荷衣道:“我进去看看,瞎子归你。”
  “门在左边。”山水道。
  “我已经看见了。”
  只听得黑暗中刀声四起,山水已与那瞎子打成了一片。荷衣趁乱溜进了另外一道窄门。
  “咯吱”一声,木门轻轻弹回。里面又是一条甬道,每隔一步放着一筐木炭。壁上满是香烛,香气浓烈,灯座下还挂着数串陈皮。荷衣心中暗暗纳闷,却也顾不了许多,大步向前,一连推开两道沉厚的樟木窄门,空气忽然一变,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扑面扑来!
  四处一片漆黑,不见五指。
  那是一种近乎于尸体腐烂的味道,却又像已沉积多年,一阵阴风在走廊上穿梭着。
  荷衣点燃火折,按耐住胸中烦恶,发现自己面前一左一右各有五间囚室。均有一半深入地下。
  不知哪里传一种如蚊飞蝇聚般细小的嗡嗡声,只听得她头皮一阵发麻。
  她镇定神志,掏出钥匙,试了半天方打开右边的第一间囚室,对着里面小声喊道:“慕容无风,慕容无风!”
  无人答应。
  那囚室幽深,有一大半沉在水中。火折子不知怎地突地熄灭了。
  荷衣心里却坚定地想着:“无论如何我也要进去看一看里面是不是有人,那个人是不是慕容无风?”当下便壮着胆,泅着水,摸着黑,向前探去。不多时已走到尽头。她向中间一摸,仿佛有一样软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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