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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侠记-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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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当大侠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慕容无风冷嘲了一声。
  唐潜板着脸道:“你挖苦我?”
  慕容无风双眉一抬:“唐门的人做事一向是手快过脑子,我说得没错罢?”
  唐潜道:“别把一整个唐门都压在我头上,我只是唐潜而已。”
  “总之这事你做错了,现在成了铁风的帮凶。”
  唐潜默不作声,过了半晌才道:“就算他说的是真话,我去杀铁风,也要有证据。不然,我岂不成了为虎作伥?”
  “铁风是武当的成名长老,又正当盛年,武功应当比你高。何况他竟连你的耳朵都能骗过,至少说明他的内力完全收放自如。你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我承认你在内伤方面是专家,不过在武功方面,你基本上是外行。”唐潜冷冷地道。
  慕容无风的脸又气青了。
  “我们能做的事情只能是想个办法让他把事情再做一次,在做的时候抓住他。同时,身旁还要有证人。”过了一会儿,慕容无风道。
  唐潜道:“我们?”
  “我们。我和你。唐芃也可以算一个。”
  “神医几时也爱起管闲事来?”
  “我只是不喜欢有个采花大盗在我家门口乱晃而已。”
  “虽然铁风定期会做一次案,要想正好在作案的时候抓住他却很难。神农镇这么大,这么乱。我们就算找到了他,也不知要等多久他才会有下一个目标。”
  “我当然有法子让他快一点。”慕容无风慢吞吞地道。
  “什么法子?”
  “你可曾听过一种药,叫做‘美女一笑散’?”
  这是坊间流行的一种春药,他当然听说过,只是不好意思承认。脸不禁微微有些发红,道:“你好像忘了我是唐门的人。”
  慕容无风道:“我会减少剂量。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服下之后只会有些不大舒服,完全可以克制。倘若不正常……神农镇里的妓院也有好几家。倘若是十分不正常……那我就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唐潜道:“你来下药,我盯着他。”
  “我?”慕容无风皱了皱眉,“我去下药?这种人我一见就恶心。”
  “你可知道铁风在江湖上的地位?我们这些小辈哪里请得动他?”
  “你要我怎么做?”
  “以你的名义请他吃顿饭,趁机动手。你的面子大,他一定会来的。”
  实际上,除了生意之外,慕容无风从没有以自己的名义请过客。
  他不爱见人的脾气,江湖上却是人尽皆知。
  所以以他的名义请人吃饭,那是一件很罕见的事情。
  慕容无风眉头拧成一团,道:“和这种人在一起,我怎么吃得下?”
  唐潜拍了拍慕容无风的肩膀,道:“老兄,为了神农镇的安全,这顿饭你得吃。”
  慕容无风叹了口气,想了想,道:“好罢。”
  唐潜忽然明白唐浔为什么老是拍他的肩膀了。
  如果你想要一个人做一件事,你只要一边拍着他的肩膀,一边和他说,他总是很难拒绝。
  “那就多谢你帮忙。”他笑了笑道,“唔……这铁观音竟比建溪的龙团还要好,赶明儿我也买几包带回家去。”
  慕容无风道:“我什么时候请你喝过铁观音?” 
 
 
 
  
 第十七章 月明星暗
 
  二月廿四,夜。
  月淡云疏。
  唐潜一身玄衣,负手走入小巷的阴影之中。陪在他的身边的是一个陌生人。
  这个人姓叶,临安人,是临安府的捕快。
  他的名字叫叶临安。
  一听到这名字唐潜不禁莞尔。这世上原有不少省事的父母,这一位仁兄的双亲取名就很痛快。只是若全天下的人都这么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字,那就糟了。
  唐芃告诉他,叶临安中等身材,个子很瘦,黑头黑脑,貌不惊人,是个不苟言笑的年轻人。看不出他的武功家数,不过听他走路的脚步便知他的武功绝对不弱。
  个子……长相……肤色……这些描述对一个瞎子而言几乎等于零。他生下来三个月就失明了,根本不记得失明之前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可是唐芃和唐浔却始终相信,即便是婴儿也该对那段时光有些印象,记忆中至少还残留着一些颜色和光线。
  所以唐芃谈得津津有味,他也不愿拂了人家的好意。
  他不无遗憾地在内心里叹了一口气,感到自己的世界别人无法想像。
  就好像别人的世界自己无法想像一样。
  ——他很早就明白了这道理,很早就放弃了争论。
  不过,叶临安身上总有一股小葱和黄酒的味道,让他不大喜欢。当然,也许是自己的嗅觉过于灵敏……那其实只是一种很淡的气味,常人恐怕未必感觉得到。
  相比之下他更喜欢坐在慕容无风的书房里。
  那房里有一种奇妙的香味,不是花香,亦无烟气,淡雅疏致,格外宜人。
  他一直以为慕容无风是个深居简出的人,并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所以住进云梦谷的第二天,接过慕容无风遣人递来的“小酌候光”的贴子,他不免有些吃惊。
  席间慕容无风向他们介绍了叶临安。
  “两位一直说需要一位证人,证人我给你们找来了。这位叶兄是临安府的捕快,在他那一行里,颇有名气。”慕容无风坐在饭厅里,缓缓地道。
  唐芃马上接口:“陕甘一带的名捕我们认得不少,大前年一锅端了河间大盗的胡以霄胡捕头,挑了‘太行九蛟’的倪峻倪大侠都是叶兄的同行罢?”
  叶临安面无表情地道:“在下这一趟原本是冲着贵府的‘唐氏双红’和这一起花盗案而来,想不到唐潜兄已然自行清理门户,省了我动手,佩服。”言下之意,对唐门颇为不屑。
  唐芃正要动怒,脚却被唐潜踢了一下。
  “那就多谢叶兄手下留情,赐给‘双红’两具完尸。唐某感激。”唐潜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保持着客气。
  叶临安审视着唐潜空洞的眼神,温文尔雅地加了一句:“在下正要报给唐兄另一个坏消息。唐灵已被捕入临安府大狱,拟定秋后处斩。”
  ——虽然唐十在江湖上滥用毒器,杀人无数,已是恶名远扬。他也知道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乍然听了这话,心还是有些不是滋味。他苦笑:“想是峨嵋的贺回和沈桐给叶兄递的消息?”
  叶临安道:“不错。”
  贺回是出了名的高傲,手下的剑决不杀他不耻一杀的女人。不过,能从唐十的毒药和暗器下逃生已不容易,更不要说将她擒获了。
  酒宴上的菜是一流的,气氛却并不愉快。
  慕容无风悠然地喝着茶,不动声色地看着面前这几个人剑拔弩张,明讥暗讽。这几日天气骤暖,他的身子也跟着好转,手上的风湿已消解不少。
  饭毕大家起身告辞的时候,叶临安忽然道:“这顿饭值多少银子?”
  慕容无风愣了愣,随后道:“我不清楚。”
  “总管想必很清楚。”叶临安看着郭漆园。
  “我想……大约十五两银子。”郭漆园张口结舌地道。
  叶临安从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钱袋,摸出三两银子放在桌上:“我从不欠人情,吃饭一向自己付账。只求谷主下回请我吃便宜一点的东西。我的俸银有限。”
  慕容无风浅浅一笑:“叶兄太客气了。”
  两个人在阴暗的小巷里等候多时,听风楼的酒宴早已散去,却并没有看见铁风的影子。
  过了一会儿,仿佛没话找话,叶临安道:“我从没见过铁风,他真的是武当山上最年轻的长老?”
  唐潜道:“不错。”
  叶临安道:“你觉得他的武功比你如何?”
  唐潜道:“我们没有交过手,暂时不清楚。”
  叶临安道:“那么等会儿是我们两个同时出手,还是轮流和他单挑?”
  唐潜道:“视情况而定。”
  叶临安道:“我喜欢计划在先。”
  唐潜道:“那就先单挑,不行再一起上。对这种人,咱们不必太客气,你说呢?”
  “就这么说定了。”
  唐潜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实在不喜欢叶临安,觉得这个人很烦,正在后悔为什么要把唐芃留在云梦谷,叶临安忽然小声道:“他来了,在屋顶上。”
  唐潜道:“我已听见了。”
  说罢身形一晃,一掠数丈,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循声追去,却发觉叶临安已不紧不慢地跟在了他的身后,步履轻如飞羽,呼吸深长稳定。
  他不禁略感吃惊,想不到六扇门里竟还有这样的高手。
  避免被发现,他们一直和铁风保持很远的距离。
  “我想……他要去的地方是妓院。”叶临安压低嗓门道。
  “是么?”唐潜道。
  “我调查过,他来这里的第一天晚上,就去了滴夜楼的顶楼小屋,想会一个叫做‘三更’的女人。据说那女人架子极大,十分难见。也不知他有什么地方不对头,还是哪一道手续没过关,被人家一口回绝。”
  远处传来三声鼓响,他的心陡然一沉。
  前面滴夜楼的灯火忽现,顶楼上的小馆内却一片漆黑。黑影穿窗而过,飘飘然如冯虚御空,一纵即逝。
  漏残更尽。楼内虽还有调笑喧闹的客人,发着酒疯的客人,推着牌九喝着花酒的客人……平日红袖招摇,人来人往的院落已空无人迹。
  唐潜已加快了脚步,几乎是紧接着那黑影跃入了窗子。
  这只是他们布下的一个圈套,最关键的两步便是时间和跟踪的技巧。
  屋内一片宁静,芸香环绕。
  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觉身后隐隐传来一股黄酒的味道,叶临安悄无声息地跟了进来,在他的右臂上轻轻地拍了一下,算是打个招呼。
  他忽然觉得有些庆幸。
  这一路的跟踪已让他明白,如果陪着他的人是唐芃,两人联手也未必是铁风的对手。潜入屋中的人身手敏捷,轻功卓绝,与他在西山草堂里遇到的那个迟迈老人大相径庭。
  悄悄地向前走了两步,脚下忽有一物横卧。他轻轻用脚一踢,俯下身来,用手探了一探。
  是个男人,大约就是今晚的来客,已然身亡。
  突然间他听见地上“格吱”一响,好像是一个人不小心踩碎了什么东西。
  那声音来自内屋,那女子的卧室。
  唐潜悄无声息地冲了过去。
  黑暗中刀光一闪,消失。
  那人身子轻轻一扭,一让,一掌击来,却是黏在他挥出去的刀背之上。一股沉厚柔韧之力猛然袭来。唐潜闪身挡住妆台边的女子,与来人对击一掌。
  那人的内力绵长淳厚,竟如滔滔江水般不绝地向他涌来!
  只听得叶临安笑道:“唐兄今天真是有运气,竟能领略到心意门最出名的这招‘夜气浮山’……铁长老慢来,唐潜兄领略完了,还有区区在下。”
  说罢“哗”的一声燃响火折,手指一弹,四面的墙壁顿时灯火辉煌。
  唐潜掌力一凛,胸中内息翻滚,向前跟进一步,身子几乎被铁风的掌力黏住。
  与此同时传来一声冷笑,铁风道:“小娃儿刚刚出道,就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恁的好笑!”说罢掌力一收,手中一枚棋子弹出,幸亏叶临安闪得快,不然额头上已多了个洞。
  唐潜心知自己方才一掌在内力上已大大吃亏,断不能再与他拼比内力,当下,刷刷数刀,暴雨狂风般砍过去,一瞬间竟挥出了三十余刀,全然不给人半刻喘息的工夫,只将铁风逼得连连后退。
  这一招“骤雨归鸦”是当年唐隐刀的成名招式,至今无人可以全身而退。
  为了练这一招,唐潜花了整整一年的工夫。一年中他每日闻鸡而起,每天练刀超过六个时辰,连睡觉做梦手指头都在动。
  像这样疯狂的练法连他父亲看了都觉不忍。
  母亲则每隔几日都要补一回被儿子梦中踢破了的被子。
  练习了这么久,这一招他还是头一次用于实战。
  想不到头一次使用就毫无效果。虽然在自已凌厉的刀风之下,铁风不免左支右拙,十分狼狈,但那三十几刀只不过割破了他的衣裳,最后一刀终于削到他的手臂,却也不过是划开了一道浅浅的伤痕,滴了几滴血。
  那女子一直向内垂首而坐,显得十分安静。三个男人骤然出现在屋内且大打出手,她居然并不惊慌。
  叶临安向她亮出自己的腰牌,道:“这是官府拿人,姑娘莫要害怕。”
  那女子点点头,漠然道:“走的时候记得灭烛关门。”说罢,将绣花锦帐一放,竟自顾自地睡去了。
  她刚刚卧倒,只听得“砰”的一声,临窗处的棋盘被铁风一脚踢到半空,上面的棋子一阵乱响,倾刻间如暴雨飞花般漫天洒下,他将棋盘顺手一挥,十几枚棋子如离弦之箭向帐内疾射!
  彼时叶临安正在床边,忙伸手将女子拉出。
  苦斗了一百多回合,仍不见胜负,铁风已觉心烦意乱,猛见这女子蹿出身来,当下毫不思索,一掌猛拍了过去!这一掌便是打在一个武林高手的身上,都要吐血三天。若是常人,沾上一点掌风便会丢命。所幸此时唐潜已然赶到,伸臂一拉,将那女子拉到自己身后,无可奈何,只好硬生生地替她受了这一掌。
  饶是内力浑厚,他仍感到胸中窒闷难当,一口血涌到嘴边,又强行咽下。趁此一乱,他突然反手一刀削了过去!
  只听得“哧”的一声,正中铁风的颈部。一股鲜血顿时飞溅开来,洒了众人一身。
  沉重的身躯终于倒下。
  唐潜不禁想到,方才若不是这女子突然蹿出,无端给他添了一个难得的机会,也许倒下去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他死了,”叶临安熟练地检查了一下尸体,道,“剩下的一切由我来处理……”
  唐潜补充了一句:“莫要忘了你是证人。”
  叶临安一笑:“就算你自己忘了我也不会忘。”
  唐潜点点头:“我要带这个女人离开这里。”
  叶临安立即反对:“她也是证人,我正要问她姓甚名谁,家居何处,可有执业的牌照。若是逃跑的官妓,还要验明正身,押回礼部归案。”他打量了女子一眼,见她的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画着一层浓妆,长发高髻,状若鬼神,不禁心中一阵厌恶,既而又觉忿忿不平,“这种女人,还好意思一夜收人一百两银子,比我一年的官俸还高!”
  “地上明明躺着两个死人,你证人应该够了吧,何必坏了人家的生意?再说,刚才她自己也差点丢了性命。”唐潜继续为她说情。
  叶临安迟疑了一下,又想了想,勉强地道:“好罢。”
  马路上没有尘埃,远处的街面飘来一股若隐若现的梅香。
  那女子披着一件斗蓬。他陪她走到街口,停下步来,胸口气血狂涌,再也按捺不住,找了一个角落,一连吐了三大口血,方觉胸中窒闷之气略为消减。然后掏出手绢将嘴角擦净,走回原处,对那女子道:“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女子轻轻道:“你的伤要不要紧?”
  他对着她微微一笑:“我没事。……你还记不记得我?”
  在路上,他一直扶着她的手臂,以为她是个娇弱的女人,方才又受了一番惊吓,不免走起路来腿软。走着走着,渐渐有些惘然,不知道是自己扶着她,还是她牵着自己。话声刚落,只觉女子手臂猛地一抖,静如止水的嗓音中有了一丝异样的波动:“你以前来过这里?”
  原来她早已不记得他了。
  在那样漆黑的屋子里彼此裸然相对,他们并没有说很多的话。而且那是他的第一次,无论怎么做都显得笨手笨脚,相信并没有让她得到什么享受。
  “来过一次。”
  “对不起,真的不记得了。”她有些歉然。
  “临走的时候你要我不要再来了,所以我就再也没来过。”
  “我对所有的人都这么说,”她已经完全平静下来,语气渐渐转缓,“免得老被同一个人纠缠。”
  这回答让他意外,却又让他无话可说。
  他又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这样算下来,你挣不了什么钱,滴夜楼的老板会不会不满意?”他一向听说妓院的老鸨对妓女格外苛薄,略有姿色的就要整天被逼接客。像她这样动不动就将人拒之门外,且不接受回头客的,就算夜资再高,收入也极为有限。
  三更笑了:“原来你在担心我的生计问题。”
  他窘然。
  “我的确不怎么挣钱。——清淡的时候还要贴上几笔。好在我白日另有生意,可以相互弥补。”
  他愈发惊讶,还想再问几个问题,可是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她忽然停住了脚步:“你可还认得回客栈的路?”
  他立即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客栈?”
  “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
  “蜀中人氏。”
  她抬头凝视着他的脸,一缕月光正好照向他的额头,他有一双动人的眸子,宁静如午夜的森林,幽深如秋日的湖水。她深吸了一口气,淡笑:“我们就在这里分手,行么?”
  “行。”他放开了她的手,继续向东走去。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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