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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谦眼睁睁地看着曼舞捂着腹部,吐出了一口暗紫色的心头血。是的,忘尘会让人吐出第一口血,那口血就是所谓的心头血。
别人或许会不了解,但是他怎么会不了解!?
喝了忘尘的人,不会无情,但是会无心……她们不是没有爱的,她们只是没有心罢了,把心存放在一个最深的地方,不是不爱,而是爱了一定是爱的最深,亦或者是逢场作戏。
据说,喝了忘尘的人会忘记前尘往事红尘。
据说,喝了忘尘的人会变得和以前不一样。
据说,喝了忘尘的人会爱上唯一的一个人。
据说,喝了忘尘的人会成为世界上最冷情的人,但是心中仅有一个所爱,并且执着一生……
曼舞,想必你是了解的吧,否则不会回头看那一眼,带着绝然和无可奈何。或许,她的心里还是有他的吧。只是,待她喝下了那杯忘尘,她的心中可还有他的位置呢?
第九十三章 登基(下)
曼舞,想必你是了解的吧,否则不会回头看那一眼,带着绝然和无可奈何。或许,她的心里还是有他的吧。只是,待她喝下了那杯忘尘,她的心中可还有他的位置呢?
喝完了忘尘,曼舞几近全身麻痹,心口隐隐抽搐了两下,就再也忍不住地吐了一口血出来。
闷闷的钝痛从心口传来,继而蔓延整个胸腹。曼舞倒在地上,手指紧紧地扣着衣襟,不知不觉,手指已经变了颜色,捏成了暗紫的颜色。
大祭司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曼舞。既然大祭司都不动,那就更没有人敢去扶了曼舞。或者说,现在还没有那个必要去将她扶起。
曼舞只觉得全身一会儿热一会儿冷,像是被开水烫了个泡,又再被冰块划了开来。
这痛不明显,却分外难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曼舞才觉得缓过了呼吸。那时,额头上已经是冷汗涔涔,闭上眼,乏累无比,就像随时随地都能昏睡过去。
大祭司眼见着曼舞闭上了眼睛,似乎在休憩,这才点了点头,上前两步将曼舞扶起。“陛下,您受累了,暂且再熬会儿,马上便好了。”
曼舞本已经昏沉,被她这么一叫,倒是清醒了,睁开眼,眼底似乎闪过一道寒芒,本身清澈的眼睛现在已经变成了两汪深不可测的潭水,似乎带着微微的湛蓝。
仅一瞬,大祭司不觉手上一僵,她接手过两代帝王,到曼舞这里,已经是第三代了。而这位,方才仅仅像是被惊醒一般,却摄人的厉害。有人说,一旦一个人开始改变,那便是从眼睛开始。
这位帝王必定不简单,因为,这是她生平所见过的,最令人胆寒的一个人。
她并无凶相,甚至倾国倾城,一双眼睛如同琉璃琥珀一般的剔透,现在看上去还带着些茫茫然,似乎还没有理清楚头绪。可是,刚才那么一下,足以让任何一个人感到畏惧。
令人害怕的不是已经出现在眼前的,而是尚未发生的。
是的,曼舞的底线和深度,就是一件尚未发生的事情,暂且没有人探,却更让人害怕。
“请陛下稍等,容臣为您准备。”大祭司将曼舞扶端正,心头已经掠过了万千思绪,表面上是什么也未曾发生,只是内心还在颤动不已。
曼舞环顾了四周,回想刚才所发生的事情,明明只是短短的几瞬,偏生像是过了沧海桑田。
莫名生出了物是人非的感觉,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指的是她,还是她现在所看见的人。
南圣女国的局势,她暂且还不明白,但是她知道的是,自她喝下了那杯忘尘,她便成为了南圣女国的王。她原本或许并不需要兢兢业业地为南圣女国服务,可惜命运弄人,又是事在人为,难道真的是说不做,便不做的么?
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处境,她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说的好好的是女皇,可是到底有多少人在看着?她一着踏错,说小了是让人看轻了去,说大了便是有关于辉阳,有关于国家间的荣誉。
或许,她可以不把辉阳放在眼里,也可以不管他人看法。可是,她必须得考虑自己的身家性命,女皇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南圣女国说白了也是乱的可以,否则不会有三番两次的暗杀。
她刚上任,政局不稳,在根基还没扎牢的时候,拉下一个人最容易,让江山易个主也不难。她并不希望有这种事情发生,至少,不希望是发生在她身上。
曼舞轻轻地闭了闭眼睛,她只有往前走,再没有回头的路。忘尘忘尘,真不知道是药的作用,还是心理作用,总让她自己觉得自己变了一个模样,像是在另外一个立场上在看这个事情。或许曾想到,只可惜,这下更清楚了。
“陛下,请您移步殿外,当着我南圣女国的民众,歃血为盟,给南圣女国的将来,做一个承诺。”大祭司端着一个托盘,盘上放着一只盛了酒的精巧的白玉杯子,杯子旁还放了一把精巧的雕花匕首。
曼舞挑了挑眉,率先走到了殿外,大祭司立刻跟着,然后是殿里七七八八的众人。
曼舞走到殿门外,香案已经摆好,香炉蜡烛已经备齐。曼舞上前两步,接过旁边侍童递过来的细香,由烛火点燃,以双手收住。
看热闹的臣民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不约而同地静了下来,似乎也在等待着令人屏息的时刻。
曼舞放眼看了出去,黑压压的人民似乎都在仰头看着她呢。曼舞庄重地鞠了三躬,旁边侍童立刻应声道:“一拜皇天后土,二拜仙神灵明,三拜我南圣女国万千臣民。”
曼舞站直身体,再由侍童接过香,为她祭在了香炉里。
人群里有了小小的动静,但是又很快地静默下来。大祭司上前一步,站到了曼舞的左侧。
曼舞侧过身,右手拿过那把精巧的匕首,在自己食指上划了一刀,滴入那盏白玉杯子里。
白玉杯子像是受了血液的浸染,竟然显出了妖娆的淡红色。
大祭司小小的惊奇了一下,轻轻地“咦”了一声。曼舞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她立刻低下头,再没有下文。
这只白玉杯本是从开过传下来的上品,一直都是用来伺候女皇登基所备,好歹也已经经历过很多人的血了,但是从来也没有碰到过这种现象。
曼舞或许并不了解内情,只当是杯子的问题。
她不紧不慢地拿起了那盏杯子,转首高举过头顶,朗声道:“我吾曼舞今日在此,以血为誓,奉诏登基,必将南圣女国视为己任,亲民勤政,福泽江山。躬亲政务,劳为民生,必将鞠躬尽瘁,殒身不悔!如若有违此誓,必堕阎罗,永不还生。”
曼舞说罢,自饮了一口酒,又将剩下的,当着众人的面,阖杯落入地上,以证明与天地为盟。
人群有短暂的沉默,继而爆发出一阵激烈的欢呼声。
这一刻,无疑是激动人心的。曼舞将杯盏放到了香案上,下面的民众立刻跪地朝拜,咏颂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恭祝陛下千秋万世,福体金安……”
曼舞深吸了一口气,牵了牵嘴角,享受着这万人敬仰的一刻。
她的内心激动不已,甚至不能平息,只是面上却丝毫未有表现。她懂得作为一个帝王最基本的喜怒不形于色,也懂得怎样去控制自己的心情。
曼舞微微浅笑,这一层又一层的台阶下,跪着的,现在应该算是她的子民了。不知怎的,忽而觉得自己有些伟大,不得不说,站在权力的巅峰,真的会让一个人变得高大,而这种感觉,似乎也不错。
曼舞负着的手,慢慢抬起。她张开双臂,正想让她的子民起身,忽而天际隐隐传来凤鸣之声。
众人惊异,而曼舞似乎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天际的云彩渐渐变成了微红,转而慢慢变的深刻起来,没多久,天边的云彩就像是染了火一般,成了通红通红。
正在众人惊讶的脸话也说不出的时候,天边隐隐显现出凤凰的样子。
台下已经是惊叹成一片,随处可以看见仰头看奇景的人,众人的表情都像是商量好了一样的统一。
渐渐的,凤影像是印在了天边,深刻而清晰。凤鸣之声更响了,破空而来,没有人知道到底是哪儿传来的。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血色的云彩退去,凤影慢慢地消失在了天边,众人才惊觉过来,继而跪地欢呼的声响就更大了起来,每一声都能将人的心震得砰砰直跳。
曼舞不置可否,抬起来手,想要制止臣民的跪拜。谁知大祭司却早一步拦在了她身旁。曼舞转头,只见大祭司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曼舞抿了抿唇,点头应了,慢慢将手放下。
若然刚才没看错,大祭司的眼里是有泪光的,她虽然不懂,却也明白,在这个时候去打扰别人的崇敬,是不礼貌的。
啧,凤影,继辉阳祭殿之后,又再一次发生在了她身上。
拥曼舞者定江山,难不成,真有其事?
第九十四章 小事
曼舞不置可否,抬起来手,想要制止臣民的跪拜。谁知大祭司却早一步拦在了她身旁。曼舞转头,只见大祭司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曼舞抿了抿唇,点头应了,慢慢将手放下。
若然刚才没看错,大祭司的眼里是有泪光的,她虽然不懂,却也明白,在这个时候去打扰别人的崇敬,是不礼貌的。
啧,凤影,继辉阳祭殿之后,又再一次发生在了她身上。
拥曼舞者定江山,难不成,真有其事?
刚登基,一直忙碌着礼仪祭祀方面的事情。大约过了四五天,曼舞才开始着手处理奏折之类的,不过,这说实话,效果并不好。
兴许是登基那天,曼舞觉得顺利的过头了,所以现在专门有些人就是要找茬。
曼舞经过几天的了解,总算也弄清楚了这个朝廷的局势。有些是保皇党的,例如司清蕊一行,那些就是专门忠心于皇帝的。她刚上台,她们倒是挺热心的,处处都打理的很周到,没让她多操心什么。不过,这也不排除,她和司清蕊她们本来就比较熟。
另外两派,一派以将军寞瑢焉为首,这是右将军和鸾英同等地位,在朝中势力仅次于司清蕊,暂时意向还不怎么明确,不知道是在观察她这个新皇帝呢,还是有别的打算
还有一派是以官部中丞黄云婷为首的老一辈的官员。官部,其实在别的国家都没有这个部门,但是南圣女国有,看字面意思,其实就是管理官员的部门,说实在的也是一个不能小觑的地方。这个官部和吏部的感觉还是有极大不同的,官部几乎是统领六部的一个地方,权力之大,应当和司清蕊同等,只是又好像差了那么一点点。
这些所谓的几朝元老,貌似就是看不惯曼舞,曼舞原本心里也有几分谅解,毕竟老一些的人,思想都是比较传统的,大概不会认可她这个初来乍到的丫头。不过,时间那么一长,好像感觉就不对了,这里绝对有一个很大的漏洞,只不过是她尚未发现的。
曼舞待在书房安心地批阅奏折,这些奏折多的跟什么似的。不过,说实在的,这些奏折给了等于没给,什么东家长西家短的,今天哪个官员聘了房小侍,明天又是哪家官员夫妻不和睦了,稍微大点的事情,就是今天哪个文武官发生了些口角,谁把谁给打伤了。
不知道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是怎么弄出来的。曼舞看着头有点大,这些事情难道就没有人能管一管的么?
而且,这种事情,也都能算事情么,有必要那么大费周章地写了一封奏折送到她那里?更何况有些还是加密的?!曼舞有些疲累地靠在宽大的龙椅内,后背靠枕垫的有些高,软软的,很舒服。
一双精致的小手从曼舞身后伸出,轻轻地想要触及曼舞的肩膀。曼舞一个警觉,眼睛忽的一个睁开,一时把那双手的主人吓得倒退了好几步。
曼舞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清秀白净的小脸,样子像是没长开的奶娃娃。
曼舞轻轻一笑,又闭上眼,“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那人或许还没有反应过来曼舞的转变,脸上白了一下,又忽而通红,“陛下,奴是来伺候您的,今天刚被配过来呢。”
“哦,好像是有人跟朕说过那么一回事。”曼舞揉了揉眉心,她也知道司清蕊说过,来的这个人其实是从一个很低等的地方来的,或者说,还是那些N朝元老安排过来的。
她没有推拒这个人,其实本能地是处于好奇。毕竟,想看看这个从很低等的地方来的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这个很低等的地方,到底是哪个地方,司清蕊并没有告诉她。她也不想刨根究底地问,毕竟是没那个必要的。
“你叫什么名字?”曼舞慢条斯理地问了一遍,打断了那人在她脸上不断逡巡的目光。
他这样看她,是极不礼貌的,曼舞只能说是好心地提醒一下他。
那人惊慌失措地收回了视线,跪在地上,声音有些颤巍巍,“陛下,奴没有名字。”
“……没有?”
“奴是第五个,只有个代号是五。”那人声音兢兢战战,止不住的惶恐。
曼舞睁眼,看了看他,微一笑,“名字,也只不过是个代号而已。既然你是黄大人举过来的人,以后就在朕身边待着吧,朕就叫你小五好了。”
“是,谢陛下赐名。”小五的声音稍微正常了点,缓下来许多。
“你方才……”曼舞牵了牵嘴角,又隐去了那一番话。他刚才的动作很明显,那双手虽然只是轻轻碰到,但是她知道那双手保养的极好。
这个很低等的地方,也未免是次到什么程度吧。
“陛下……奴……”
“小五,去帮朕泡壶茶来吧,待会儿大国师要来。”曼舞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把小五给支了出去。
暗中的棋子,总比放在眼皮底下的危险。曼舞轻笑,看着小五跑出去的背影,眼角余光,瞥到了窗外一闪而过的一个身影。
“曼舞……”假面落到地上,完全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里出来的。
曼舞点了点头,“花花,你说,这些个人,到底是要干什么呢?”
“……”假面不置可否,走近曼舞身边,拿起奏折,略略看了几眼,又丢回了桌上,“这对策,琰烈应当是教过你了。”
“……”曼舞耸耸肩,拿出放在暗箱里的书信,一点一点浏览起来,“烈烈说的的确很好,可是咱们好像还不知道她们要干什么,暂时应该按兵不动。”
“呵。”假面嗤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曼舞,你比我更懂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的道理,你现在只是不想伤了和气罢了。到底说来,那些人,终归不是你要的朋友,不对么?”
“……”曼舞侧过眼,看向假面,依然是那面具,依然是那冰冷的感觉,刚硬的线条,勾勒出的身形,隐藏在黑色的衣服里,说不出的神秘与魅惑。好听的声音,悠远又低沉,虽然一直平平的,却分外的诱惑人。
曼舞低声一叹,“到底你是了解我的。”
曼舞皱了皱眉头,闭目,静静地养身。假面看她不动,过了一会儿,一个闪身,又不知去了哪里。
曼舞轻声道,“明天,我定然是不会让你失望的。”
……
没有人回答,只有外面悉悉索索的树叶摩擦的声音……
不知是风,还是人。
次日,早朝。
曼舞坐在龙椅上,身旁的女官,近侍都已经准备好。曼舞眼神放的很远,直到女官清晰的声音,将那文武百官传了进来。
曼舞见她们进来,斜斜地倚在了扶手上,右手支着脑袋,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说重不重的大气。
她慵懒的很,却像一直躺着休憩的狮子,危险又深远。
曼舞抬了抬手,女官抬起头,声音清朗道:“百官,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立时,黄云婷那一列里就有个人站了出来,私下里还和黄云婷对了个眼色。“臣,有事上奏。”
曼舞认得这个人,应当是户部尚书。曼舞微微一笑,看她出列拜帖,“臣有事上告……”
“哦,但说无妨。”曼舞抬了抬手,免了她的礼。
“昨日在北通大街上,臣看见刑部尚书的公子,被一名女子所调戏。”
“唔,然后呢?你有上去救人没有?”曼舞笑得很是和蔼,一丝阴冷感觉也无。
“臣怕是高官女子,不好得罪,所以并没有出手。”户部尚书回答的轻飘飘,丝毫没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话。
“那你是不是想让朕做个媒,让这公子嫁予那位小姐呢?”曼舞笑得更加开怀,“这倒是不错的一个提议。”
“陛下英明,恕臣不敢妄言。”
户部尚书附和着笑了两句,正要往回退,曼舞轻声道:“户部尚书,你是否该容朕说两句呢?”
“这……陛下请说。”
曼舞站起了身,慢慢走了两步,拍了拍手,立刻又有两个近侍端着两个金色托盘上来,上面放着两大摞的奏折。
曼舞随意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