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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背带,嗳?你现在试试,能背仨,咱生仨正好。生俩,你看明白没?这是个按扣,你可以往里面放手绢奶瓶子奶粉都行,只要你背的动。”
毕月静静地望着坐在沙发上,一边讨她夸奖,一边将小黄鸭捏的嘎嘎响的楚亦锋。
第六零七章 心间开启花一朵,想念汇成一条河(二更)
毕月在被喂食吃饭的时候,第一次听到了“胎梦”的版本,挑着眉瞪着眼,将嘴边大米饭粒重新塞嘴里:
“啥?胡扯。”
楚亦锋不满毕月这反应。怎么能不信呢?
你看事实上,也是他拼着没脸没皮没自尊保下孩子们。
楚亦锋不管,他认准了那就是胎梦,还很神叨叨地强调道:“爸爸也能做胎梦,这是真的,我查了周公解梦。”
说完又要喂口饭,毕月将饭碗往下一抢,上下扫了眼系条蓝色小围裙的大男人:
“我说,你知识都学杂了吧,都说你们领导总拿你当骡子使唤。那么忙,你还能查周公?再说了,那玩意儿你也信?是党员不?”
楚亦锋耳朵泛红犟嘴:
“跟党不党员有什么关系。
周公之所以流传广泛,可见是广大人民群众在生产生活中实践出的。实践出真知嘛。
我这叫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再说梦文化是咱古代文化中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部分。
你知道过去那些古老的部落靠什么指引?就是元老做梦,一天屁事儿不干,天天睡觉做梦。”
毕月夹起小油菜塞嘴里,边吃边取笑,她主要是膈应楚亦锋梦里把她梦成戏子:
“越说越胡扯,你不说书都白瞎了。
你还民国就将军?你咋命那么好呢?
我怎么那么狗屁倒灶,进你梦里成戏子了。你上上辈子拯救太阳系银河系啦?”
“我拯救河外星系。”楚亦锋笑的弯起了眼睛:“主要管月亮那一块。”夹菜给毕月,继续不达目的不罢休道:
“名字就这样吧?啊?大名小名都听我的。”
毕月撇了下嘴,一脸嫌弃意味儿。
随后看到楚亦锋起身添饭去,一愣:“你不是还有酒局?吃这么多还去干吗啊?”
小蓝围裙的背影没等喝呢就肝颤,传来唏嘘声:
“等会儿给你洗完澡再走。我得多吃点儿,那帮小子太能喝啦,垫吧垫吧。”
望着这样的楚亦锋,毕月又想起刚才他像个大男孩给她展示那些婴儿用品的模样。
刚才他让她怎么着,她就怎么着配合。
他变了。变的不像他从前的自己,为她变的,为这个家在不知不觉间改变的。
面对她时,脸上没了以往说一不二的干脆,也没有完美主义者的斤斤计较。
他的身上有了很多家庭中那些最憨厚丈夫的缩影。时而也会很磨叽,事儿多到都会检查她鞋底儿是不是软底。
而唯一不变的就是,在她心里,他挺拔的身影更有担当,更有魅力。
楚亦锋刷完碗,给毕月洗完澡,此时坐在大床上抱着毕月的脚丫在剪指甲。
这几天,他觉得他媳妇也变了,嘴甜的要死。以前甭说我爱你了,就是普通情话都懒得搭理他,嫌他肉麻说他腻。
你再听听现在,被哥们锻炼的,快成口头禅了。
“别人光看到你是大帅哥,会赚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嘿嘿,他们都不知道,就我一人知道。
你还刷碗、收拾家务、洗衣服,还能当搓澡工、按摩师。
反正你一戴围裙我就可喜欢看了,下回我再给你做几条红色粉色的,绣个猫头狗头。
你是天底下最帅气的全能丈夫。我好爱你啊,都不知道怎么爱了。”
毕月主动往前扒,意图搂楚亦锋的脖子。
楚亦锋被夸的心花怒放,想控制来着,控制不住。时时刻刻的幸福要淹死他了,傻笑的一脸满足,还得装样呵斥道:
“别闹,看剪着肉。”
……
是吧?媳妇真的变了。
几天时间呈几何倍数增长。
楚亦锋开着车穿梭在京都的夜景里,放下车窗,不知不觉伸出手,感受温暖和煦的晚风。
他笑看前方的一切:路人,红绿灯,包括街道两边的树木。
她变的更热爱生活,更懂得如何享受爱自己,懂得表达告诉他,怎么做才是对的,怎么对待她是喜欢的。
她学会了释放自己。
她爱他,他也爱的不行,多美妙的故事。就这样,要珍惜,要一直这样下去。
现在不似之前爱的别别扭扭的情感,浓烈的、狂野的,燃烧的,甚至有些盲目的。
现在的他们,爱的穿透了生活。
能吵能闹能开玩笑,不但能把最丑的那一面毫不遮掩给对方瞧,而且还得追着问:“我好不好?”
要说唯一不变的就是:这样的毕月,在他的眼中更美丽了。有上升空间,可他不需要了,他们这样刚刚好。
楚亦锋在推开包间门之前,心里还提醒自己呢,得把刚才所思所想记下来,别就着酒喝忘了。
回去告诉她,让她高兴高兴,不枉被毕月夸奖“情话大王。”
“楚哥,等你俩点儿了,干嘛呢?”
楚亦锋面对一屋子人,尴尬地笑着扯谎:“有点儿事儿耽误了。你们这是喝差不多了?”
看了眼围着圆桌摆一圈儿的酒瓶子,有点儿想缩。说话间还拍了拍日渐消瘦的刘大鹏肩膀。看来这哥们被踹现在还没缓过来。
这要换以前,他就能咧大嘴胡诌道:“夏海蓝长的好看吗?你至不至于。”
可如今过来人嘛,他可有经验了,真至于。
“大鹏,先跟我去下里间。”楚亦锋说完,又冲左涛喝刘立伟他们摆了下手:
“我一定不耍赖,你们先喝着,我后撵。”
得来好几个人嗤笑。
楚亦锋递过去一文件夹:“里面有我表哥电话,地址,还有拟定的合同书,你看看吧,从我那份里扒给他。他不要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刘大鹏赶紧表示不同意:“咱俩一起匀点儿股份给你表哥,可你一人算怎么回事儿,听我的,重新拟定合同书。”
楚亦锋也没拒绝:
“那你和毕月签合同去吧,我明天走。
先说我舅家这表哥,他中文名叫梁毅,现在人在香港搞投资。
创天实业是我舅开的,听说过吧?金子银子的,你都联系我表哥弄香港去,咱国内现在形势还不行。”
刘大鹏点头:“知道,你姐那公司以前不就创天实业,后来改名的嘛。国外都有名。嗳?我要出国的话……”
楚亦锋到底无语地笑了:
“要出赶紧走,联系他办关系,只要你不怕离开损失钱就行,走一圈儿麻溜回来。
我说大鹏,你去我老丈人家又吃又喝的,我这要回那面了,我媳妇开业赶不上,生孩子也够呛。
她有个大事小情的,你是不是得给我张罗张罗?”
刘大鹏两手搓了搓大红脸,郑重点头,跟着楚亦锋一起走出里间道:“那指定的。放心,明天就走?家里都知道?”
楚亦锋找到了他能投入喝酒的理由了,今晚他发挥超长,喝的还挺多,五瓶仍意识非常清醒。
毕月睡的迷迷糊糊的,似梦也似真的,好像听到开门声了,但怎么没人出声呢,眼睛还一睁一闭就试图看下时间,都后半夜两点了。
这几天赤诚相见光溜溜睡惯了,等她披上睡衣鸟悄走出去,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人,残余的睡意也立刻消失不见。
楚亦锋正在台灯下,将宝宝们冬天出生会用到的六套毛衫毛裤拆了叠,叠了拆,一样又一样很认真地摆弄。
甚至都没发现她正在门边看着呢。
毕月偷着退了回去,她躺在床上盖上被子偷偷哭。她打算哭完坚强起来。
也真哭出能量了。
楚亦锋上火车前,孩子们像是故意的,终于给他们爸爸表演了翻跟头。
而上次走的毫不拖泥带水的楚亦锋,摸着毕月的肚子感受那一跳一跳,他的眼圈儿倒瞬间红了。
毕月歪头看天看地看拥挤上车的队伍,就是没看楚亦锋,还假装没看到过楚亦锋眼圈儿红。
“我会改掉不打电话这毛病,两天不打,三天早早,晚上九点记得接。”
楚亦锋极快地搂了下毕月,平静说完,转身拎起皮包就走,再没回头。
哐当哐当火车的轮子动了。
长长的站台,漫长的等待;
长长的列车,载着短暂的爱。
第六零八章 奠基
迷蒙的雨雾中:
几十个花篮堆满现场。
八台礼炮车齐刷刷昂扬的立在那里。
荒地的周围驰骋着两台大货车,此时工人们正帮忙配合司机往下搬铁栅栏。
刘丰和身上的衣服被雨浇的有些潮,手握大喇叭嗓子还喊哑了,东西南北四面跑动喊话,告诉栅栏要怎么围起,扩充多大面积。
而这些印有月亮湾大酒店字样的铁栅栏,是天天国际送给毕月的庆礼。
聘用副总唐爱华,一身西装却顾不上形象,蹲下站起,站起蹲下,头发微湿,在带着两个工程师手下,做最后的勘测和丈量。
道边一字排开停满了各式车辆。
简易的四间工房前也站满了人,很多人没在屋里呆着,嫌闷,都撑起自带的雨伞站在外面等待吉时。
家人能来的都来了,包括楚家那头仅有一面之缘的小婶儿张静安。
而没给楚亦锋撑场的楚鸿天,他却一改往常,今天本人虽没来,但派来了身边第一大秘。
这是毕月始料未及的。
而她此时带着毕成,正打着雨伞和车上下来的领导一一握手感谢,又发生了更让她出乎意料的事儿。
刘大鹏带着一个举话筒、一个扛摄像机的两名同志也下车了。
“刘老板,什么意思?”
刘大鹏看着不远处在雨中接受采访的陈副市长,他和毕月小声笑谈道:
“给这个工程穿上一件保护衣,坐实是政府大力支持的项目。这样最起码,一些不长眼的能绕着咱这走。我就是有事儿忙,你这也出不了大乱子。”
毕月笑了:“谢谢。”
刘大鹏大咧咧回道:“疯子不在,应该的。”说完,又遥遥一指。
毕月顺着他手的方向看过去,不同于在场各位老板的私家车。
公路上驶过来的有吉普,有202,有桑塔纳,有挂军牌有挂警牌的。
几台车车门大开,还有人边下车边整理衬衣,大概是刚在车里现换下制服。
而这些人,毕月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但她明白,来的这些都是楚亦锋的兄弟们。
楚亦清眼神复杂,站在毕月的身后方望着这一切。弟弟回来是那样的形式冲进医院,走时又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唉。”叹息声消失在这片空地上。
而离她不远处,王建安也在侧头看着她。
真的像自己所想的那样,楚总要是不“大驾光临”某一场合,如果没有一个契机点,他这个小处长是根本不会和楚亦清“偶遇”的。
连找个见面的理由都找不到。当然了,除了孩子,而他不想用。
比从前清瘦的王建安站的更直流了。她奔自己来了,恐怕理由就是孩子。
她从不躲躲藏藏,向来认识就会说话,不认识眼风都不会扫一眼。他是她的丈夫,丈夫……
“王建安,童童这几天好不好?”
王建安想问“你好不好?”可问不如观察,她不会回答。
他仔细看了下那张脸,又低头看了下楚亦清米白色高跟鞋,发现有好些个黑泥点子,顺手就将裤兜里的手绢掏出,本能到腰都弯下了,又略显僵硬的直起身。
楚亦清抿紧红唇看着王建安的一系列动作。他蹲下,她就看他脑瓜顶,他站起望着她,她就脸色微红看远处,任由王建安观察。
远处,母亲正在担心地望着他们。
“挺好。”
“钢琴什么都照学呢吧?你爸妈、你那俩姐,没发现什么?”
王建安两手插在裤兜里:“跟以前一样。”
“快开学了,再上就是小学,跟以前还不一样。告诉你妈,得让童童收心搞学习了。”楚亦清极快说完,忽然扬起笑脸,伸出手越过王建安,对来人极其热情道:“陈副市长,欢迎欢迎啊。”随后就陪同陈凤翔离开。
所以说,毕家人包括毕月承不承认,此刻的楚亦清在开业时都是主力军。尤其是准备不足,根本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的情况下。
毕铁刚和刘雅芳只会端茶倒水,被这场面震的不敢多说话,就怕露怯。
梁吟秋呢,除了跟个别政府人员认识也有点儿迷茫,她主要还清高,不会主动跟谁握手说感谢什么。
至于毕月,今天她见到拍卖会上的好几个老板,当时都是点头之交而已,现在还不熟呢。
而楚亦清不仅谁都认识,她还能带着从澳洲回来的老顽童许叔挨个给介绍起来,三介绍两介绍,他们一人打着一把雨伞还能简略的谈及合作项目,又站在李天天身边,指着不远处的荒山荒地,两个女人细声慢语谈笑。
中午十一点整,毕成关掉了放迪斯科的音响,陈凤翔拿起话筒讲话。
十一点零八分一到,八台礼炮齐射,东西南北四个方位用长杆吊起的上万响鞭炮声遥相呼应,一时间,这片空地的上方,礼炮声震天响。
身穿那套桃红色西装的毕月站在右侧,白衬衣黑西裤的陈副市长站在左侧,他们共同揭开牌匾上的红绸。
牌匾上烫金的三个大字“月亮湾”熠熠生光。
市里的几个领导和毕月,一人接过一个铁锹,又象征性的挖坑填土埋石,相机、摄像机围着几个人不停地拍摄。
毕月又在大家的掌声中走上前,接过话筒那一刻,放眼望向远处。
雨雾中,她想她一定要记住今天。
将来有一天,她要站在自己亲手建好的宴会厅里,对新员工们讲讲。
讲讲今天是在简易房前有了月亮湾。讲讲她没有办公室,讲她如何白手起家借了一堆钱,告诉告诉后来人,什么叫真的尴尬,连开业典礼宴请这些来宾的休息场所都没有。
而月亮湾从今以后的盛衰,将在她的每一个决策中成长,她要带着它,像她的另一个孩子,从此驰骋纵横:
“施工正式开始!”
毕月话音儿一落,八台大型机器轰隆隆立刻运作了起来。
而同一时间,远在某海边城市的楚亦锋,此刻正满头大汗围着训练场一圈一圈罚跑,这是第十三圈,他还差七圈。
他边跑边看时间:媳妇开业了。
随后洒然一笑,两腿更有劲儿了。
从上午跑到中午,慢慢的,楚亦锋的身边有了陆擎苍陪跑,有了贪吃却此刻不去食堂的王大牛。
军辉站在树下看着这一幕:听说发糖了,听说登记结婚了。结了就好,不枉那女孩儿被家人逼的一次次为你哭。
而不远处的二楼窗口,特种大队大队长雷明看着楚亦锋跑步的背影,嘴里吃着喜糖,心里却想着:
这小子要留不住了,也就一年半载的事儿。
机会啊,总会留给更有学识有准备的人,有更广阔的天空在等着那臭小子啊。
第六零九章 每次分开都被想念打败
忙碌了一天的毕家两口子,托着挺疲乏的身体坐在床边,两人换下湿了大半截的衣服。
刘雅芳捶着大腿说道:
“你说咱俩轻手利脚的,这家伙都能累成这样,感觉脑子嗡嗡的,全是说话声。闺女得累啥样?
都说我不同意她干这个,一丫头遭这罪呢,图啥。
年纪轻轻,还怀孕,又不是找不着工作,大老爷们也够呛。
你看到没?一帮子笑面虎,我听闺女说话都累得慌。”
毕铁刚叹了一声:“你懂啥?咱老毕家也算祖上冒青烟了,那么大块地,等大楼再一盖起来,你说以前哪敢想,谁给我一棒子说咱家有天能这样,我都不带信的。”
刘雅芳承认:“是露脸。那炮仗一响,照相机一顿chuachua不停拍啊,闺女再一声令下,大家都干疯了。可有啥用?要我说挣多少是多,够花就行。”
“我发现你,啥话都让你说了,那还磨叨啥?一天天废话可多了。咱啥也帮不上忙,你就别添乱了,妮儿听着闹心。”
话音儿落,毕成喝的脸色通红推大门进院儿,两口子不约而同跑向门口:
“请吃完饭啦?”
“啊。”
“花多少钱?”
毕成现在跟他姐学的,凡是涉及钱的具体数字,他已经不那么实惠的汇报了,含糊过去没吱声。
刘雅芳也慢慢被锻炼的习惯了,她现在谁谁都摆弄不了,疑惑地看向没关上的大门,望啊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