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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此时,月朗星稀,月光清凉似水,夜风微微一吹,一片片枝黄色的树叶。不知道从哪里飞到了半空中,摇曳似舟,慢慢坠落。
“啪!”
在这么一瞬间,一道虚幻的鞭影,仿佛从天而降,直接打得几片黄叶粉碎如渣。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头盖脸的打向了祁象。
“诶!”
祁象脸上露出一点笑容:“终于肯露面了吗?”
虚幻的鞭影,从祁象的身边打过,抽打在了一块石头上,留下了深深的鞭痕。哒的一声,就如同一个信号,万物复苏的信号。
一时之间,疾风如刀,呼啸而至。山头草丛之中,草叶似浪,波纹起伏。
不知何时,天空浮现一层乌云,把月光遮挡住了。
月黑风高,一股肃杀之气,诡异的弥漫。
祁象笑脸,也随之一点一点的收敛,皱眉道:“不是吧,想杀人灭口?”
“嗖嗖嗖……”
冷不防,在漆黑的夜空中,突然冒出来许多根鞭子,这些鞭子十分的柔软,犹如乱舞的群蛇,从四面八方,飞拢而来。
祁象乍看,目光微凝,也看得清楚。那些鞭子,实际上是一根根树根、山藤。
盘枝错节的树根,还有坚韧如麻的山藤,在某种神秘力量的驱动下,穿梭如流,编织似网,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牢笼,层层围困,要把祁象包裹成茧。
“这是要封杀我的节奏?”
祁象不闪不避,或者说四周空间,天上地下,已经被树根山藤锁牢了,根本躲避不开。他任由根藤封锁,在他旁边形成一个密封似的空间。
在密封空间成型之际,一些柔韧的山藤,就好像是灵活的蛇,绕着他的脚踝、手臂,一层一层盘旋,似乎想要把他五花大绑。
“过分了……”
祁象眉头一挑,忽然聚气一沉。
如果这时,有人触摸他身体皮肤表面,就会发现他体温骤然下降,至少低了十几度,就好像冷冰冰的金属。
然而,在他的身体之中,却在酝酿一股力量。庞然的力量,就在丹田之中涌现,瞬间在经脉之中流窜,然后如同火山爆发似的,一下子迸发。
“轰!”
一瞬间,缠绕在祁象身体四周的树根山藤,立刻寸断碎裂,仿佛翩跹的蝴蝶,飞撒一地。密封的空间,也随之豁然开朗,变得宽敞了许多。
不过,祁象却没有什么得意之色,反而在抬头观望之时,直接呆了一呆,有些震惊。
“……好像,招惹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了。”
祁象呆呆凝望,却见在昏暗的山头之中,那栋纯阳宫塔楼已然消失不见了。在塔楼的原来位置,却多出来一株参天大树。
真的是参天大树,大树粗壮,树干直径应该有十米以上,树根到树冠的距离,估计也有上百米。整棵树高耸入云霄,伞状树冠笼罩方圆几百米空间,真的是遮天蔽日。
“这个,太夸张了吧。”
祁象目光呆滞,一阵迷茫。好半响,他才算是逐渐清醒,然后就看到,大树的树根深深扎入泥土大地之间。
整个山头,都是盘虬似龙的根须,这些密密麻麻,交错纵横的树根,不仅把附近的好几个山头盘踞了,甚至还蔓延到山村之中,与村中的树木,勾连在一起。
又或者说,方圆几十里的树木,其实都是这棵参天大树的树根所化。
这棵树,应该是方圆几十里范围内,所有的草木之祖。
树祖……
“不对,应该是树妖!”
祁象惊诧莫名,又摇头:“更不对了,以如今天地灵气溃散的环境,除非是特殊的洞天福地秘境,不然根本没有妖魔鬼怪存活的余地。”
这山村的环境,虽然没什么污染,也算是山青水秀,生气比较浓厚。但是这浓厚的生气,却根本不足以支撑树妖的孕育。
哪怕这树妖,是在古代成妖的,但是在天地灵气溃散的过程中,恐怕也随之灰飞烟灭,再不然也是苟延残喘,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生机勃发,枝叶葱笼。
“等等……”
祁象凝神观望,忽然发现了一些不对。他眼中灵光一闪,顿时笑了:“什么嘛,居然是在吓唬人,太阴险狡猾了。”
“破!”
说话之间,祁象随手一挥,一道纸符无声融入到空气之中,然后悄然一炸。一层波纹似的气浪,就在空中席卷、震荡。
空气随之扭曲,浮现一波涟漪,然后慢慢地扩散。
滋滋声响,昏暗的夜幕骤然一清,一抹月光重新洒落下来。腰围十米、高达百米、树冠遮天蔽日的大树,顿时消失无踪。
又或者说,那恐怖的大树,骤然缩小大半,变成了一棵高长二十来米,枝繁叶茂,充满了生气的大榕树。
尽管这棵大榕树,也十分的巨大,但是与刚才的顶天大树相比,就明显有些不够看了,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物种,相差悬殊。
前者,那是传说之中的上古神树,与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的大椿类似。后者,最多算是比较稀罕的大树,还属于正常植物范畴。
“闹了半天,居然拿障眼法糊弄我。”
祁象忍不住嗤笑:“难道不知道,我也是玩幻术的行家么?”
这叫班门弄斧,关公面前耍大刀。
祁象嗤之以鼻,随即表情一冷,叫道:“谁在捣鬼,给我出来。再不现身,小心我刨了这树根,把树推倒……”
在祁象的威胁下,空气之中仿若有人无奈一叹。随即在大榕树之间,慢慢地有月光凝聚,出现了一个衣袂飘飞,白发长须的老道士。
“嗯?”
祁象饶有风趣的打量以神魂形式现身的老道士,兴味盎然问道:“妖怪?神仙?”
“道友,莫要说笑。”
老道士慈眉善目,却有点儿愁眉苦脸:“同为修道人,求不到超脱大道,又贪生怕死,不愿化作那冢中枯骨,只得另辟蹊径,在死中求生,借物化形,沦为地缚灵罢了。”
“借物化形,地缚灵?”
祁象眨眼,慢慢端详,忽然问道:“道长,贵姓?”
第315章容成子(求月票)
老道士飘浮空中,却以盘坐的姿势,头上扎了个类似牛鼻的发髻,以一根木针穿插固定。头发白了,但是却蓄留了一蓬与寿星公很相似的长须。
长髯垂胸,颇为飘逸。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造型,可谓是仙风道骨,充满高人的风范。
然而,祁象却十分警惕,身体绷紧,双手暗扣,不敢有丝毫的疏忽大意。但凡发现有什么不对,立刻出手。
见此情形,老道士脸上的苦涩之色,愈加的浓郁。他叹了口气,声音有些飘忽:“道友,不必多心。你我共处一月,大家相安无事,应该知道,我没有恶意。”
“至于我的姓氏……”
老道士沉吟了下,声音悲苦道:“遗世之人,愧对列祖列宗,愧对授业恩师……算了,前尘往事,让它随风而去吧。”
“我现在,因榕而成,倚木而活,你就叫我容成子吧。”
老道士浮空望月,身上充满了寂寥的气息。
“容成子,好名字。”
祁象品味了下,啧声道:“上古之时,有容成公,相传为黄帝大臣,发明历法。而且与黄帝居崆峒山,一同探求长生不老之术。”
“这名字,寓意深长啊。”
祁象表面赞叹,这心弦却依然没放下。这老道士,到底有没有恶意,不是嘴上说说,就能够分辨得出来的。
人心隔肚皮,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拾人牙慧,效仿先贤罢了。”
老道士长叹:“以示我求道之心,虽死不悔。”
“嗯……”
祁象盯着老道士,深深看了一眼。他自然知道,老道士的确是死了,但是却以另外的形式存活了下来。
这手段,不容小觑。
“容成子……前辈。”
心念百转之间,祁象笑容和善:“我们好好谈一谈。怎么样?有些事情,我这个后学末进不太懂,还需要向您这个前辈,多多求教。”
“好……”
老道士欣然点头。轻悠悠飞来:“愿与道友交流,坐而论道!”
老道士飞来,忽然一挥衣袖,空荡荡的地面上,忽然出现了一道流光。在流光闪烁之间。桌椅板凳之类的东西,就浮现在两人眼前。
桌面上,还有摆放整齐的茶具。
老道士飘来坐下,引手道:“道友,请坐!”
他微微一敲桌案,茶壶的流口之中,立即分流出两道细细的水线,恰好一左一右,落在两个小巧玲珑的杯中。
杯中水满,不用炭火加热。就自动沸腾,逸出淡淡的茶香。
清风徐来,茶香四溢,颇有意境。
祁象目光一闪,就走来坐下,那真实的触觉,却做不了假。
“玄晴道友……”
老道士才开口,就被祁象打断了。
“那是假名,你应该知道的。”
祁象坦然道:“我叫祁象,一介散修。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所以冒充玄晴道士,在这里借宿了一个月,其中有叨扰之处。还请容成子前辈多多体谅。”
“好说,好说。”
老道士笑逐颜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对于道友的到来,我是非常欢迎的。只不过,由于……某些原因,一直没有现身招待。还请你包涵。”
“明白,彼此!”祁象表示理解。
一时之间,两人相视而笑,气氛倒也有几分缓和。
毕竟作为修士,两个人都有些妄想迫害症,那是一种类似于,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总有奸臣想谋害朕的思想。
所以遇到同道的时候,自然要小心翼翼试探,确认对方没有危害,或者说对方的实力,危害不了自己,才敢与之接触。
一笑之后,老道士感激道:“祁道友,这些日子来,多谢你的照应了。”
祁象明白他的意思,这个照应,不是照应他,而是照应村中百姓。看得出来,老道士对于十里乡村百姓,那是十分的关怀。哪怕是成了非人的存在,他还是放不下……
“相互照应而已。”祁象微笑道:“我照应他们,他们也照应我。其间,道友还时不时有厚赠。说起来,也算是我占了便宜。”
此时,或者说,更早之前,祁象就明白了,所谓的功德之光,以及塔楼的异常,自然就是这个老道士的杰作。
在半个月前,他出手挽救了一个濒临死亡的病人,料想应该有浑厚的功德之光降临。谁知道,他等了几天,塔楼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在那个时候起,他就知道这事有猫腻。
再加上平时的种种线索,他也有这方面的猜测。在今天,他忍不住开口戳破,终于把老道士引出来了。
不过,祁象还是很好奇,直接问道:“道友,你这段时间来,时不时赠予我的灵光,到底是什么东西?”
“道友不知道?”老道士似乎有些惊诧,随即诚实道:“那是信仰的愿力呀。”
“信仰愿力?”
祁象一呆,随即摇头:“不对呀,据我所知,香火信仰的愿力,不是这样的。”
“香火是香火,信仰是信仰,不能混为一谈。”
老道士笑了笑,摇头道:“香火驳杂,信仰纯粹,岂能相提并论。”
“呃……”
祁象稍微沉思,立即就明白了。香火驳杂,指的是烧香的人,未必是信徒,或者说未必是虔诚的信徒,可能是伪信、泛信。
这些伪信、泛信,一般是出于某种需求,才烧香拜神,心不纯,动机不良,也不要指望他们的香火信仰有多么纯粹。
只有真正的虔诚正信,才能够提供纯粹的信仰愿力。
祁象明悟了,也难怪他取名功德之光的东西,能够补充灵光的能量。毕竟灵光本身,就是普陀山护道人的纯粹信仰之力化成。
两者也算是同出一辙,自然能够融合互补。当然,这不是关键,祁象奇怪的是,为什么初见见面,老道士就给他这么大的好处呢?
老道士仿佛能够看穿他的心思,沉默了片刻之后,他轻声道:“阿三,其实是我的血亲,唯一的后裔……”
“啊?”
祁象一呆,这真是出乎意料的答案,不过又在情理之中。
要知道当初,那个青年的情况危险,失血骨折,随时有可能造成终身残疾。如果不是他出手相助,青年下半辈子,可能要拄着拐杖过日子。
当时是青天白日,阳光普照之下,老道士看在眼中,也只能干着急,根本不能现身帮忙。所以看到祁象出手,自然十分感激。
这也是为什么,青年的腿伤,恢复得很快。这其中,不仅是灵药功劳,估计老道士也暗中出手了,无声无息的帮青年疗伤。
由此也可以知道,老道士的能力,在一定的范围,也受到一定的限制。难怪一直以来,不愿意主动现身与祁象接触。
“信仰愿力……”
祁象琢磨了下,忽然叹道:“也就是说,后来我救人,他们已经视为理所当然,已经不那么感激我了?”
“差不多吧。”
老道士默然片刻,才点头道:“毕竟人心易变,感激之情,只能够维持一时,不能长久。再虔诚的信仰,在时过境迁之后,也会跟着变的……”
对于这个,他感触很深。想他几十年来,风雨无阻,一直为百姓服务。但是才“去世”大半年而已,祁象来了一个月,就完全取代了他在村民心目中的地位。
这样一想,难免让他无尽嘘唏。
“也对。”
祁象深以为然,所以几十年如一日,坚持不渝的诚信,才显得那么的宝贵。
“不提这个了。”
老道士胸襟豁达,也不打算计较,而是转移话题:“道友,你没问题了吗?如果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真的吗?”
祁象眼中有几分狡黠之色:“如果我说,想知道前辈你现在处于什么状况,也行?”
“行呀,为什么不行。”
老道士很坦荡,直言不讳道:“我现在,就是依附在大榕树中,苟且偷安。就是指望,能够多活几十年,就心满意足了。”
“前辈,您谦虚了吧。”
祁象摇头,不信:“如果没意外的话,您至少能多活几百年。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能够修成阴神鬼仙之境,问道长生。”
“哈……”
老道士叹笑:“这是不可能的……不过,还是要承道友吉言了。”
“凡事皆有可能。”
祁象神秘一笑:“不然的话,前辈也不会尽心谋划,费了几十年时间,给自己布置了这一个化形转生之形局了。”
刹时,老道士表情一敛,不动声色问道:“怎么说?”
“所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
祁象叹声道:“前辈,既然你选择了开诚布公,坦诚相待,那么又何必有所保留?”
老道士眼睛微转,低声道:“你觉得,我保留了什么?”
“你保留了最关键的核心内容。”
祁象指了指山头的大榕树,直截了当道:“在我看来,不仅是之前的塔楼是假的,甚至于连这一颗大榕树,也不是前辈你依存的对象。”
老道士表情骤然一变,皱眉道:“道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不管是山上的大树,还是村里内外的树木,都是你布置的幌子罢了。”祁象笑道:“摆明了是故意误导人的,让人相信你真是借榕树而化形……”
。。。。。
今天开始返程,不过也要时间周转,大家见谅。
第316章典故
“呵呵……”
这个时候,老道士愈加的从容不迫,笑容可掬:“道友,你真爱开玩笑。如果我依存化开之物不是榕树,又能是什么?”
“……榕树就榕树吧。”
祁象耸了耸肩膀,知道有些事情最好点到为止,还是不说穿为妙。
老道士笑得很开心:“肯定是榕树,我一把年纪的人,难道还会撒谎?”
“年纪和会撒谎,扯不上关联。”
祁象心里嘀咕,很干脆的转移话题:“前辈,我叫你出来,就是想和你打声招呼,多谢你这些日子来的庇护。现在,我伤好了,也该走了。”
“走?”老道士一愣:“去哪?”
祁象笑了笑:“自然是去该去的地方。”
“你刚才说,自己是散修,那么干脆留下来,在这里安居乐业,难道不好么?”老道士诚恳道:“我们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不了……”祁象拒绝道:“我自己,也有修行之地,就不多打扰您了。”
老道士皱眉,似乎有些着急:“道友,你不再考虑考虑?这里山青水秀,又没有红尘所扰,在此地修行,必能日益精进。”
祁象笑而不语,但是表情坚定,显然是心意已决,轻易不会改变主意。
“哎……”
老道士忍不住叹气:“道友,难道此地纯朴的民心,也挽留不了你?”
“……我这个人,比较自私。”
祁象委婉的一句话,就已经表明了态度。
他求自身的超脱还来不及,哪有心思理会别人啊。
老道士顿时无语,要说自私,谁能没有私心?他也不例外,绝对做不到大公无私的地步。不然的话,何必一直挽留祁象呢?
想到这里,老道士无奈笑了。然后似乎想通了什么,表情变得十分严肃,郑重其事道:“道友,你我不必再试探了。不如坦诚相待,如何?”
“好啊。”
祁象眼中带着几分笑意:“我倒是想开诚布公,只不过前辈一直有所隐瞒罢了。”
“难道说,道友就真的坦诚了,没有半点保留?”
老道士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