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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祁象由衷道:“每一件都是精品。”
“老弟有眼光。”王东竖起大拇指。
祁象一笑,话峰一转:“可惜啊……”
“可惜什么?”王东连忙问道。
“可惜是水头(赃物),不好出手!”祁象轻笑道:“而且价格方面,更不好估量。”
“哈,哈哈。”王东释然,很豪气道:“价格什么的,就让江老大看着给,想必他也不会让我们兄弟白忙活一场。”
“这是自然。”祁象淡然一笑:“不过江老大很忙,在我过来之前,也把谈价的事情交付给我了。东哥,如果一会儿有得罪的地方,就请你多多包涵了。”
王东一怔,旋即更加热情了,笑容满面道:“老弟,你怎么不早说。走走走,我们去吃早餐……”
“早餐回头再吃。”祁象环手一指:“东哥,这些东西你开个价吧。”
“老弟,谈钱多伤感情。”王东摆手道:“你说个数,不亏待我们就行。是多是少,我们也不在乎,就当交个朋友好了。”
王东客气,祁象却没手软,直接砍了一大刀:“十万?”
“咝……”王东嘴角抽搐,有些牙疼。他的一帮小弟,更是瞠目结舌,觉得祁象实在是太黑了,绝对是大奸商。
哪怕大家都知道,这些东西是见不得光的赃物,价格肯定要压得很低。但是万万没想到,祁象竟然这样黑心皮厚,太不要脸。
“咳……”王东笑容苦涩,不得不食言改口:“老弟,你不觉得这价格……有些少么?”
“十万已经不少了。”祁角分析起来:“东哥,你不知道,现在古玩市场的行情,真是一年不如一年。前几年,天价的东西,不胜枚举。可是现在,基本上销声匿迹。”
“用专家的话来说,就是投资归复理性,整体大盘在跌。”
祁象摇头叹气道:“更何况这些玩意土沁太清晰明显,起码要搁置许多年,才能够出手。考虑到通货膨胀的因素,多年后的钱就不值钱了,所以现在的十万块真的不少了。”
一帮人听得目瞪口呆,心里不由得感叹,天底下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
王东忍不住皱眉,忍气道:“老弟,做人要讲良心,单单是这鼎,就不止十万了吧。”
“这鼎?”祁象又摇头:“东哥,你外行了不是,其实这鼎不值钱……”
王东一股怒气涌到天灵盖,又硬生生被他压了回去,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祁老弟,你说笑了吧。这可是古鼎,怎么可能不值钱。”
“古鼎当然值钱,甚至称得上是价值连城。”祁象叹气道:“问题在于,这玩意如果是国家挖出来的,才值钱。在私人手里,根本不能摆上台面,只能自己孤芳自赏……”
。。。
第7章提醒
“也就是说,买这玩意回去,就等于烂在自己手里了。”
祁象眼都不眨一下,拼命贬低之余,还要狠狠踩上一脚:“最重要的是,收藏这种玩意,也要承担一些风险的……”
说话之间,祁象还摆出一副我们帮你弥灾解难,你还不感恩戴德更待何时的样子。
王东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对于祁象的无耻,也有了深刻的认识。难道这小子,就不知道他的威名,真当他是坐山虎的名号,那是吹嘘出来的?
在王东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之色的时候,祁象仿佛早有意料似的,飞快加上一句:“当然,东西的确是真的好,要是东哥觉得十万少了,那么我可以做主再加五万。”
“一共十五万,成了吧。”祁象肉痛似的说道:“这价格真不低了。”
王东气笑了,也懒得兜圈子,直接伸出一个巴掌:“五十万……”
“二十万!”祁象表情一肃,多了几分正经。
“四十五万。”王东也退了一步。
“一口价,三十万!”
“成交!”
经过友好协商,两人达成协议,然后不约而同露出开心笑容。
接下来的情况也不多说,在祁象的示意下,王东等人把东西包装好,然后也不坐飞机、火车,而是直接路运,跨省返回金陵。
一天之后,祁象带着东西出现在江百万别墅之中,顺利完成了任务。
一件件东西整齐排列,有残损的,也有完整无缺的,品相参差不齐。江百万看看这个,又摸摸那个,然后咧嘴开怀大笑:“兄弟啊,还是你厉害。这么多好东西,价格却这么低,那王东昨儿还向我抱怨呢,说你抽刀子比他还狠。”
“也算是不负所托。”祁角笑道:“你满意就好。”
“满意,当然满意。”江百万走到古鼎旁边,伸手摩挲道:“这个大家伙,哪怕是生坑货,在别的地方,没五十万别想拿下来。你倒好,三十万就谈妥了,还附带一堆东西,这嘴皮子简直比刀子还利索。”
江百万赞不绝口,喜上眉梢。
祁象忽然有些迟疑,试问道:“江老大,你买这鼎,到底是留给自己把玩的,还是有别的什么用途呀?”
“嗯?”江百万身体一滞,然后回头笑道:“你问这个干嘛,是不是也看上它了?东西我不能送你,不过可以借你玩赏一段时间。一周吧,一周后你还我就成……”
“也就是说,你打算把古鼎送人?”祁象听出了弦外之意。
“差不多。”江百万坦诚笑道:“最近和人谈笔生意,对方貌似挺喜欢青铜古鼎的,我这也算是投其所好吧。”
“很重要的生意?”祁象问道。
“很重要……”江百万点头,也有些奇怪:“老弟,你怎么关心起我的生意来了?怎么,有兴趣跟我学?”
祁象置若罔闻,自言自语:“这么重要的生意,岂不是有许多竞争对手?你能想到要投其所好,那么你的竞争对手,会不会更想深一层,利用你这个心理,趁机给你下绊子?”
江百万脸色顿时变了:“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祁象直言不讳道:“江老大,你不觉得这事,太凑巧了么?你想要青铜古鼎,立马有人把东西送上门来。而且我把价格压得那么低,他答应了。”
“你的意思是说……”江百万脸色一沉:“这些东西有问题?”
“所谓的问题,就看从哪个角度诠释了。”祁象站了起来,走到古鼎的旁边,问道:“江老大,你觉得这件东西怎么样?”
“呃?”江百万脸色又变:“难道说这是赝品?”
“应该不是赝品……”祁象半蹲,伸手敲了敲鼎足,分析道:“这是青铜器,青铜器的鉴定,主要是从几个方面来进行。一是铸造方式,二是器物形制,三是铭文内容,四是纹饰风格,五是材质声味。”
江百万半知半解的点头,也挺感兴趣的:“祁兄弟,你详细说说。”
“好啊。”祁象笑道:“其实我也是略知皮毛,知道大概的方法而已。”
“首先是铸造方式,青铜器在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铸造方法。在商周时期,极大部分青铜器是用陶范法铸成。”
“陶范法铸造的东西,由于工艺技术的原因,肯定会留下一些十分明显的范痕。特别是一些大件的青铜器,那是合范制成。”
“把几块陶范拼合浇铸之后,等青铜汁冷却,再打破陶模,就可以等到一件青铜器了。不过这样的青铜器,表面往往是粗糙的,需要经过细心的打磨,才成为一件表面光滑,花纹清晰,色彩铮亮的青铜器。”
“这样的铸造方式,讲究一范一器,破范取器,所以用陶范法制成的青铜器,基本上就没有雷同的存在。”
祁象娓娓而谈:“陶范法的工艺,从商周一直持续到春秋时期,直到战国以后,才被另外一种工艺给取代了。”
“什么工艺?”江百万及时追问。
“失蜡法。”祁象回答:“陶范法用的是陶模,失蜡法用的是蜡模,从成本上来说,蜡模无疑更省钱,而且工艺更高明,可以制作更精良的东西。”
“技术革新换代之后,陶范法自然就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
祁象笑道:“由于青铜器在古代,就已经是十分宝贵的东西,所以历朝历代,都有人着手伪造。可是他们不知道先人铸造的原理和方法,只讲究器物的外形,仍用失蜡法铸造,这无疑是很大的破绽。”
“高明的鉴赏家,在看到一件商周时期的青铜器之时,二话不说直接找范痕,发现东西根本没有范线,就知道东西要么是年代不对,要么就是有问题。”
说话之间,祁象指着古鼎道:“这东西,我仔细找了,也没有范痕……”
“所以是假的?”江百万憨厚的脸上,也浮现几分凌厉霸气。
“不不不……”祁象摆手道:“我只是想说,没有范痕,就说明东西是用失蜡法铸成。而失蜡法铸造的东西,纹饰一般十分清晰精致,不需要再精心加工打磨了。”
“纹饰……”江百万打量古鼎:“这鼎的纹饰怎么样?”
古鼎三足两耳,表面上有一圈纹理,类似于浮雕,更像是回字形结构,质感很强。
“这是云雷纹,盛行于商代和西周,春秋战国时期仍见沿用。”
祁象解释道:“这种纹理,早在新石器时代,就已经存在了,据说是从漩涡纹发展而来。主要功能,就是点缀、衬托,增加青铜器的可观赏性。”
“也就是说,纹饰也没问题?”江百万问道。
“对,没问题。”祁象点头:“纹饰风格与器物年代保持一致,肯定没有猫腻。”
“那是器型材质声味的问题?”江百万试问起来,古鼎上并没有铭文,倒是可以省去一个环节了。
“严格来说,这些都没有问题,或者说都有问题。”祁象轻轻摇头:“其实这东西最大的问题应该是……年代!”
“什么?”江百万懵了:“年代?”
“对,年代。”祁象确定道:“年代不对。”
江百万抓了抓脑袋,惊疑不解:“祁兄弟,你说明白一些,东西的年代怎么不对了?”
“江老大,如果有人告诉你,自己在一座战国时期的墓葬之中,奇迹般地挖掘发现了一件汉代的东西,你觉得靠谱么?”祁象语出惊人。
“啥?”江百万愣了一愣,没回过神。
祁象笑了一笑,笃定道:“这是汉鼎。”
“汉鼎……”江百万继续发懵。
祁象又继续补充:“但是王东挖的墓,却是战国时期的。特别是那些陪葬品,无一不是战国时期的物件,只有这个鼎是汉代的……”
“汉鼎!”江百万手掌在圆寸的头发上摩挲片刻,眼睛闪过一抹凌厉光芒,然后就笑了:“祁兄弟,这一趟行程真是辛苦你了。走,吃饭去,给你接风洗尘。”
“好……”祁象欣然随行。
该说的,他已经说了,想必以江百万的城府,应该能够明白他的弦外之意。至于信不信,江百万自然懂得衡量,也不必他继续多费唇舌。
餐厅中,桌子上,酒菜色香味俱全。
江百万很热情,不断劝酒夹菜。祁象来者不拒,吃得十分尽兴。
酒足饭饱,祁象就识趣的告辞了。临走的时候,江百万让他等一等,再叫人拿了一个鼓鼓的小皮包过来,直接挂在他的手臂上。
拍拍祁象的肩膀,江百万意味深长道:“祁兄弟,这次又麻烦你了,我这人你是知道的,有些话在嘴上不说,其实都记在心里头呢。”
祁象很坦然,拿着皮袋走了。
离开住宅区范围,就招了一辆出租车回去。
车上,祁象隐秘打开皮袋看了一眼,发现里头有十扎钞票。一扎一万,十扎就是十万了。这一笔钱,相当于他开店一年的利润。
“多了七万……”祁象也有些惊讶。
因为按照行里的规矩,他受了江百万的委托,在王东手里买了东西,起到了穿针引线的作用。交易完成之后,江百万应该按照成交额的百分之十,支付他的报酬,这叫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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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神异的龟甲
可是现在,江百万却给了十万……
祁象转念一想,也心安理得。不用多说,肯定是对于他的提醒,江百万也信了几分,接下来就是另外找人来核实。这十万,也算是谢意。
车子拐弯抹角,很快就在一条小巷子之中停了下来。
到家了,祁象付钱下车,进了宅子,大门一关,再返回房间,拉上窗帘。一时之间,他就处于封闭的空间之中,房间如同一个密室。
这时,祁象走到床边一推,直接把竹床推开三尺,然后再在地面上一掀,一个黑乎乎的洞口就映入眼帘。
洞口直径大概五十厘米左右,洞壁两边有明显的凹槽,方便攀爬。
洞口之下,那是一个地下室。
祁象轻轻一跃,就进入到地下室中。里头的空间不大,大概两米高,五六平方米,相对来说比较狭小。与其说是地下室,不如说是一个储物间。
值得一提的是,之前祁象用来净化龟甲的三支粗香,就是在这个储藏室中翻找出来的。
至于这个地下室,那是祁象前不久,在对整个宅子进行大扫除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当时他还十分激动,以为发现了“宝藏”。
谁知道,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当时他十分兴奋,迫不及待的下去观看,才发觉整个地下室空荡荡的,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等他把灰尘清理干净,就只看到装了三支香的扁长盒子。
除此以外,再无他物。
那时,祁象气得差点没把这个地下室填了。后来冷静下来,也意识到这地下室应该是以前庙宇的隐秘储藏室。后来庙宇改造成为宅子,储藏室有什么东西,也肯定被人搬走了。
想通这点,祁象也不恼了,顺势把储藏室改造一番,当成了自己的小金库。有什么比较贵重的东西,他就锁在了这里。出门之后,把洞口铁板一锁,倒也有几分安全。
祁象进入储藏室,直接把十万现金锁在一个小型保险箱中。
虽然说大额的现金,还是存在银行更加安全。不过经营古玩生意,他也时常需要大量的现金周转,也不必再多此一举了。
毕竟许多收藏家、文物贩子,年纪一般比较大,银行转账对他们来说,那是十分麻烦的事情,所以一般是以现金交易居多。
钱藏好了,祁象却没有爬出去,而是顺势躺在一张铺地的草席上。
不知道为什么,地下室的空间虽然狭小,但是却不气闷。躺在这里,哪怕不开风扇,也有几分阴凉的感觉,比外面舒适多了。
祁象躺下,却不是在睡觉,而是在梳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不蠢也不笨,自然意识到,在自己的身上,肯定发生了一些奇异的状况。
不管是龟甲,还是那块玉石,都十分的诡异……
祁象仔细的推敲,很快就锁定了根源。一切的状况,貌似就是在他把龟甲带回来开始的,而且不出意料的话,龟甲与自己似乎有什么联系。
对了,还要在“睡梦”之中,那缥缈虚无,无边无际的广阔宫城,是真?是幻?
祁象沉思默想,思潮起伏,却没有什么头绪。
“龟甲……”
祁象想到了失踪的龟甲,下意识地摸了摸眉心。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感觉到眉心一阵清凉,接着手掌好像多出了一件坚硬温润的东西。
“啊?”
祁象一惊,只见眼前一片粼粼光华浮现,手中的东西赫然就是一块散发出五彩琉璃光泽,十分瑰丽璀璨的神秘龟甲。
与之前破破烂烂,干枯欲裂的情况不对。现在这块龟甲,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外观似金似玉,甲背上的纹理,一片衔接一接,犹如鱼鳞,线纹交织之中,却仿佛充满了不可名状,难以言喻法理。
乍看之下,祁象立刻懵了,好久才回神。
清醒过来,祁象第一反应就是捧着龟甲反复打量。一番研究之后,他也有了一些不算是收获的收获。
首先可以确定,龟甲分量很轻,轻飘飘的好像一根羽毛,没有丝毫的重要。
祁象很怀疑,要是把龟甲扔出去,会不会被一阵风吹走。
其次就是龟甲的材质,绝对不是金银铜铁玉塑料等等常见的材料,而是一种介于金玉之间的东西。有金属的质感,又有玉石的温润,更有水晶宝石的通透度。
总而言之,光是研究材料的成分,就让祁象抓到了脑袋,彻底晕头转向。
另外还有那虚浮不定的光芒,就好像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幻灭无常。每一次明灭,都好像有着玄奥的至理,让人浮想联翩。
不过最让他沉迷的,还是龟甲背上的纹理。一条条纹路,似深似浅,若隐若现,乍看纹理十分的简单明了,但是细看之后又觉得奥妙无穷。
大道似简,实繁,循环往复,让人捉摸不透。
慢慢地,祁象又沉醉于其中,根本没有察觉到时间的流逝。直到许久许久之后,他心弦忽然一颤,才骇然发现地下室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原来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到了夜晚,他在地下室度过大半天了。
祁象动了动脖子,一阵啪啦作响,僵硬的筋骨逐渐松动,气血复苏,驱散了各种不适,让他重新恢复了精神。
漆黑幽暗的环境,却更彰显龟甲的光华绚烂瑰丽。
祁象与龟甲之间,似乎有着某种联系,他才觉得地下室漆黑一团,下一秒钟之后,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