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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只要少爷想听,说几次都没关系。
白安麒觉得整个世界暗了下来,满天飞舞的小天使变成了小恶魔,而他心田里那小小的、小小的、小小的爱的小花苞,默默地,枯萎了……
“少爷?”荷露有点担心地看着眼前的少爷突然停电那般,原本闪闪发亮、神采奕奕的人突然间黯淡了下来。
伤心失望透顶的大少爷,就这么耍赖一般,倒在她大腿上准考证镄,石化了。
如果可以,他想变成青苔,就这样让荷露踩过去……呜呜呜……
少爷生病了。
荷露抱着洗好的棉被来到少爷住的院落。自白安麒已经请了两天假,虽然托他的福,这两天她耳根子清静不少,但她却有点担心他的状况。
看样子是因为那天他们一起淋了雨,回程的一路上都是白安麒用身体替她挡风,难怪会感冒。
她把棉被收好,发现白安麒的晚餐根本没动过。
没吃晚餐的话怎么吃药呢?她悄悄走进少爷房里。
“少爷?”练老有交代过她看看少爷的情况,顺便替他换冰毛巾。
为了保持空气更流通,白安麒床畔原本作为蚊帐与遮掩私用的帷幔都绑在床住上了,躺在床上的他,黑发有些汗湿地散落在额上,白皙俊秀的脸泛着不自然的红……
荷露脸上泛起一股热气,她知道白安麒模样生得好,得天独厚,只要他愿意,十七岁的他女朋友可以排到天边去。但以前先是因为先入为主地认为他不过是个草包,所以她从不把他放在眼里;后来放下成见,但他是大少爷,是主人也是恩人,她不想有别的遐想。
但此刻荷露真的不得不承认,眼前病美男一般的少爷真像漫画里的美少年啊!
荷露甩开那些不该有的遐思,立刻轻手轻脚地上前,将白安麒额上的毛巾拿到一旁矮几上浮着碎冰水盆里重新打湿拧干,接着拿干毛巾擦去他额上和脖子上的汗水。
白安麒没睡熟,他已经躺了两天,实在也不可能再睡得着。
“少爷,你要不要吃一点东西,等一会儿好吃药?”
“我吃不下。”就让他变成青苔吧……
“有白稀饭,加一点海苔酱好吗?吃一点点就好。”荷露哄他。
白安麒本来一副了无生趣的模样,被她一哄,又觉得心窝热了起来,他因为生病而有些湿润的眼无助地看着她。
“我没力气……”他将头一撇,一副病弱美少年的虚弱貌。
“我可以喂你,你能坐起来吗?”荷露试着扶白安麒起身,并且让他可以舒适地向后靠着两颗枕头。
荷露的贴近让他雀跃了起来,但白安麒不动声色,静静地享受她在身边时的一切,似乎在这时候,连空气也弥漫着甜甜的香气与淡淡柔光哩!
白安麒一向习惯裸睡,这点荷露倒是不知道,只知道当他裸露着精壮削瘦的身子坐起身,她几乎不敢把视线放在他身上。
她把餐车推到床边,盛了半碗稀饭,把一匙海台酱混在稀饭里,舀起一匙仔细吹凉,才喂到白安麒嘴边。
这一刻被哄得温驯如绵羊的白安麒乖乖张口吃下了。
为什么,他会觉得嘴里的稀饭好甜好甜呢?一定是因为每一口稀饭都有着荷露芬芳的气息,有她温柔的用心的关系。本来一点胃口也没有,他突然觉得自己可以再吃下十碗都不成问题,前提是一定要荷露亲手喂他。
“要不要加肉松?加肉松很好吃。”
“好。”她说什么都好!在每个人眼里骄纵无比的大少爷,这一刻被范荷露哄得服服贴贴。
看着荷露为他把肉松拦进稀饭里,白安麒心头飘起软绵绵、甜滋滋的小泡泡,真希望这场病永远不要好啊!他原本因为那“三个字”而严重受创的干涸心田,又默默地开出了幸福的小小花蕾。
荷露转过头来,愣了愣,转身拿起纸巾细心地擦拭白安麒的嘴角,然后她看见他扬起的笑意。
少爷笑起来很好看,尤其在病了两天的现在,荷露觉得他的笑比什么都珍贵,于是那抹笑也感染了她,瞬间,那些点亮在深夜病房里的小灯,变得像千万盏摇曳的星光那般迷离闪烁,让这夜色无比美丽。
她由衷地希望少爷能早日康复,像以前那样爱漂亮又爱耍威风。不管世人怎么看待他,他永远充满自信,胸怀大度,无论内在或外在都闪闪发亮,总是能受到他人的景仰与崇拜,那才是最适合大少爷的模样!
总有一天,想起这段岁月,必定觉得傻里傻气,有点好笑,可是年轻的他们俩未曾沧桑的那颗心,单纯得像白纸,不明白那些风花雪月,不了解什么沧海桑田,青涩少年偷偷喜欢隔壁班的女生,哪需要什么天大的理由?淡蓝色的忧郁和甜甜的情愫荡漾在心湖,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
幸福的小花,还很害羞地紧闭着。
这一次,他要好好守护它,静静等她觉醒,终有一天一定能续聘幸福甜美的果实。
第四章
荷露念高中时,少爷带她去看了她生平第一次进电影院看的电影,“终极保镖”,男主角义不容辞地替女主角挡子弹。那时虽然觉得很浪漫,想不到多年以后,她有幸身历其境——只不过她是挡子弹的那一个。
被恶魔少爷用尽各种手段威胁,司机终究仍是以媲美“终极杀阵”——台湾片商超级没创意——的高超驾车技术将她送达医院,虽然有失血过多之虞,荷露的命跟手臂倒是保住了。
荷露住院期间,白安麒从来没去看过她。至少她清醒时肯定没有,这其实让荷露有些失望,但她不喜欢自己觉得失望,更何况股东大会刚结束,少爷的缺席想必让很多事情都变得棘手。
每天早上,她的床头都会有一颗削好的苹果。
“谢谢。”她以为是咪咪好心帮她削的苹果,而和她一样负责照顾少爷的咪咪整个上午都待在她的房间,因为她一只手受伤了,势必造成许多不方便。
咪咪来照顾她时会顺便带上补品,这应该是少爷的命令,这么一想,对少爷始终没到医院来也就完全释怀了。
“呃……苹果不是我削的。”咪咪急忙解释,但荷露也没多想,毕竟她没事干嘛去追究苹果是谁削的?
只是咪咪的任务似乎不只是协助她起居或带补品来这么简单,因为咪咪从她喝每一口鸡汤时就瞪大眼盯着她,直到她把汤喝完,咪咪才松一口气。
“怎么了?”从头到尾盯着她吃饭,让人很难有胃口啊!
咪咪摇头,看了一眼汤碗里还剩一块的鸡腿肉,“还有一块没吃。”
“我吃不下了。”喝这碗鸡汤前,她还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这家医院的伙食也太“澎湃”了一点,荷露怀疑自己出院后至少会多一圈肚子。
话说回来,医院每天给病人吃的菜色这么豪华,划得来吗?
咪咪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拜托你把它吃掉好吗,不然的话少爷……”
“嗯?”一块鸡腿肉跟少爷有什么关系?
“我是说,这只鸡也太可怜了……”
“……”荷露脸上滑下三条黑线。
好吧,被浪费的食物是很可怜没错,她只好尽力把鸡肉啃干净。
见荷露果然将鸡腿啃得干干净净,从头到尾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她吃饭的咪咪总算松了一口气,开始收拾餐具。
“你先回去吧,大力粗心大意的,根本应付不了少爷。”其实同样都为白家工作,让咪咪来看护她,她总觉得说不过去。
少爷现在单独住在外面,只有她和大力、菲佣咪咪在服侍他,把咪咪调来看护她,可以相见会对少爷造成多大的不便。
咪咪一脸为难,没有回应她,反而看着时钟,“你散步的时间到了。”
她今天不想散步,而且谁说现在是她的散步时间?她又不是安养院里的老人,“我有点困,护士会照顾我,你快点回去吧。”她反而比较担心娇贵又难缠的大少爷没人伺候哩。
咪咪竟然露出苦瓜脸,“范小姐,拜托你,跟我一起到中庭散步好吗?我家里还等我寄钱回去……”
“……”范荷露脸上黑线更多了,的话没头没脑的,她转念一起,只想到一个可能,“有人跟你说要陪我散步,不然开除你吗?”她又想到每次吃饭时盯着梢似的模样,恐怕不只要陪她散步,还要盯着她把鸡汤喝完。
咪咪摇头,“少爷说如果我说了,就要扣我钱……”
你已经说了。范荷露脸颊颤动,决定好心忽略那“少爷”两个字。
难怪从她能下床开始,咪咪就天天来盯她吃饭,还拉着她到中庭散步,医生是有说过要稍微活动活动,晒晒太阳,但也用不着给她订时间表,规定她按表操课吧?
荷露没好气地叹道:“好吧,我们出去散步。”这回她没再拒绝咪咪搀扶了,谁晓得她们那位难搞的大少爷还有没有别的威胁?咪咪也真够为难的了。
想到展示品,荷露忍不住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咪咪,终于发现她的眼有意无意地朝医院大楼的某个方向瞄。
荷露再次若无其事地瞥了一眼咪咪注意的方向,脸上又滑下一条条黑线。
有个人,站在大楼阴影处,穿着大衣,戴着口罩和墨镜,还戴着顶帽子,面向她们的方向不知站了多久。
大热天的,要乔装也不用穿成那样,他不怕中暑吗?
荷露突然想起,这几天散步时,偶尔会瞥见一两个鬼鬼崇崇的身影,看来八成都是她家那位笨蛋少爷的伪装——还真的不难认,瞧那意大利的名牌限量口罩与金黄色亮面绅士帽
,连乔装都要讲究品味,确实
是她家少爷会做的事。
但是要看她,何必这么大费周章?荷露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她也没放在心上,反正她知道少爷一向爱闹别扭。
她出院那天,是大力接送的。荷露想到她住院这一个月,咪咪常往医院跑,照顾少爷的大小事就全落在大力身上,不禁有点愧疚。
“这一个月你辛苦了。”她说。
大力只是耸耸肩,“少爷气还没消,我看你这阵子得多担待了。”他们家大少爷的脾气,每个人都清楚得很。
荷露愣住。
“少爷怎么了?”谁又惹到他了?
大力一脸同情地从后照镜看着她,“大少爷在生你的气。”
“……”她又怎么了?
话说回来,大力也突然不知该同情荷露、或同情少爷了。虽然惹少爷生气下场一定不好受没错,但少爷生了一个月的闷气,而身为冤亲债主的当事人好像一点也不知道嘛!
想到这一个月来,少爷每天闷闷不乐,早上咪咪到医院照顾荷露时,少爷其实都跟着,下午咪咪回来了,少爷却会一直待到荷露睡着后才离开。
而且每天一大早,少爷都会非常肃杀地站在洗手台前削苹果。因为觉得少爷有点可怜,所以大力偷偷要求咪咪假装不小心在荷露面前泄漏一点口风,但显然咪咪一也也靠不住,荷露仍然什么也不知道。
“……哦。”好半天,范荷露才哦了一声,表示她知道少爷在生她的气。
大力突然觉得这一个月来每天默默生闷气的少爷更加可怜了。
“少爷他最近吃很少,常常都没怎么睡,每天崩着阴森森的脸……不要让少爷知道是我说的。”
“我知道。”她怎会听不懂弦外之音,大力跟在少爷身边的时间比她久,少爷哪根头发在闹别扭他都一清二楚,就是忍不住觉得有点好气又好笑,“我会想办法。”安抚少爷,本来就是她担任少爷管家的分内工作啊。
因为枪伤后是就近送医,,荷露住的医院到白家麒的住处,其实有段距离,至少要半小时以上的车程。
工作以外的时间里,她会把长发放下来,但右额略长的刘海无论什么时候都会轻轻盖住眉毛上方的蝶形刺青。若单看她白皙清秀的脸孔和多年管家训练养成的好仪态,每个人都会以为她是个保守优雅的淑女,但这些年来不管她的指导老师和前辈有诸多不以为然,她始终让两耳挂满各式各样的耳环,连鼻翼上也有一个,再加上眉毛上方的刺青,叛逆的模样绝不输给时下那些玩摇滚乐的年轻人。
很多年以前,她全身上下确实都是叛逆的色彩,没有一丝一毫的妥协,她的短发永远有两种以上的颜色,每一次因为鼓起勇气反抗父亲被殴打,她就跑去穿一个耳洞。学校老师讽刺地说人类养的牲畜也都在耳朵上打洞时,她只是冷冷地笑着。
生长在幸福完美家庭里的假道学,还真懂得什么叫人不如畜牲的道理啊!像她就是最完美的例子不是吗?她被打到骨折或住院是家常便饭,但家里才不会花这笔医药费,她常常包扎好便离开医院在外面像野狗一样闲晃。
所以她保留着那些耳洞,还有每一个遮掩丑陋疤痕的刺青,那是她的勋章。
后来她学习当个专业管家。很多人都说她不该保留这样的形象,除非她如愿改当保镖——这是她当初对白大当家发下的豪语,白老爷只是哈哈大笑说:那就让她跟在练老身边吧!练老是白家的总管,当年还是个太妹的荷露有点失望,因为她只想当靠身手吃饭的保镖。
后来她才知道,在黑白两道上声名显赫的白家其实早已公开金盆洗手,练老不只是专业管家,也曾是白老爷的贴身护卫。
“管理一个大家族,比打打杀杀难多喽。”练老总是笑着对这个“徒弟”道,其实白老爷算是间接拒绝了丫头自荐当护卫的提议。怎么说都是个女孩子啊,何况白家的小姐已经有专属的私人保镖了。
但练老还是会教她防身术与枪法,一来她就是想学,练老知道她其实与那些认为打打杀杀很威风的年轻人不同,家庭环境使然,范荷露深深地相信以暴制暴才是真理,要让自己不受欺负,只有比施暴者更强才行。
二来,老实说,白家父子这么爱管闲事,说是金盆洗手了,但仇家可没少过,要待在白家,学一点自保的技巧也是应该的——股东大会那天,她多年格斗训练培养的反射神经就派上了用声,荷露再次相信自己坚持习武是对的。
荷露决定遵从白家大当家的意思,当管家就当管家,她会将这视为是无上荣耀。以前骄傲的她绝不相信自己会有这么逢迎奉承的想法,但如果让她通古斯发“人”的恩人不值得她感恩的话,难道让她当畜牲的亲生父母就值得了吗?
荷露还到管家学校说读,尽管她的模样似乎不符合管家的形象,但她的成绩一直名列前矛,也就外貌上这点小小的叛逆让指导师长有点难以苟同罢了。
既然她要服侍的是白家,白家和练老都没说什么,她才不管别人怎么说。
她一从管家学校毕业,就成了练老称职的左右手,可是不到半年就被白家麒挖走了,她现在是大少爷的的管家与私人助理,白大少想要的,当然没人敢反对。
说起她那位任性无比的大少爷啊……
荷露双臂交叠在胸前,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节拍,虽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耐,但她得承认自己有些归心似箭。
她不会自认为不可或缺,可是就是忍不住担心,她住院的这一个月,她那位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可好吗?听大力的形容,八成是不太好,这让荷露忍不住又再一次地叹气。
台北的壅塞交通真是数十年如一日,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越来越难熬,荷露瞥见收在前座的报纸,只好顺手拿起来打发时间。
看到报纸,她又想到,大力会记得把每天少爷要看的报纸先用熨斗烫过一启蒙吗?少爷最讨厌油墨沾在手指上,所以每天早上她总是先把报纸熨烫过,才会交到少爷手上,不过她并没有直接询问大力,这些本来是她的分内工作,大力没做好也不能怪他。
荷露心不在下焉地翻着,在影剧八卦版意外看见熟悉的名字。
小天后李绮与“虎爷”长公子好事近?
虽然说是金盆洗手已久,但这对许多人而言如雷贯耳的称呼,还是跟着白老爷。
斗大的标题下,内容则是关于李绮的一些说法,与记者的揣测,白安麒的名字屡屡被提起,文中甚至也提到了可能选择加勒比海作为婚礼会场。
荷露对这则新闻只是多了几分关注,在合上报纸时思考着,少爷不是比较喜欢名模雪儿吗?可惜老爷因为雪儿家里的政治立场与白家对立,所以不太喜欢她。荷露感到有些可惜,因为她也比较喜欢亲切大方的雪儿,她跟少爷在一起的话,少爷会比较开心吧?至于李绮,少爷说过她挺有趣,荷露只记得她喜欢香水百合与法式料理……唔,荷露暗自记下要查清楚李绮的喜好,安抚好少爷的每一位粉红知己也是她的工作之一。
不过,少爷所谓的有趣,却让荷露有不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