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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汉-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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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麻烦大了!”林斌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毫无波澜,心下谋策,“把不愿意作战地军官暂时调开。独留下军队,同时也让公孙宏严密……,唔……,公孙宏有伤!”

林斌从来没有这么苦恼过,他让军官们围过来,强硬地下令。“必须全力备战!别问我为什么,我没时间告诉你们那么多,只要告诉你们。不战我们都要死!战上一阵或许还能活命!”目露凶光,喝:“不愿意与汉军接战的站到左边去!”

军旅压根就不需要民主,有地只是强硬的态度,况且林斌有言在先,不尊军令者——斩!

陈义犹犹豫豫地踢着小腿,时不时看一眼林斌,看见林斌满脸杀气地盯视自己,他竟是心里一凉,原本犹豫着想移动的脚步像极被灌了铅一般,一动都没法动。

陈汐是一名被新提拔起来的骑兵队率,但并不是跟随林斌从兵堡杀出来的嫡系,他见跟随从自家大人从兵堡杀出来的军官皆面无表情,心下了然恐怕不服从命令就要死无葬身之地,出列抱拳道:“我等皆受大人活命之恩,当以大人之命是从!”

一旦有人表态,那么一切都好办了,甲贺等旧部当然是毫不犹豫地抱拳表态。

林斌见几个军官还是一幅犹豫模样,向前几步,一个一个指出来,“你们站到左边!”

“呃……”陈义也被点名,心下沮丧,就要缴械等待处罚。

“你们几个负责安慰营内诸众,即然感到为难就不要参战了。”林斌有点冷漠地瞧一眼陈义,感到非常失望,这个最先被提拔起来,且身为一部之长的袍泽也没明白自己地意思,沸+++腾+++文学收藏“其余人马上接手他们空出来的部队,整军列阵,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就要来了!”

不是林斌心狠,他若是心狠就该杀掉不尊号令的军官,但他也只是解除他们的兵权又派人监视罢了。或许……在这种情势下他应该心狠一些?

林斌仔细吩咐一番,这才让军官们下去鼓动士气,这些基层的军官可比自己了解军卒多一些,以其自己在妄自浪费口水,不如借势达到目的,等待军卒被鼓动起来,再站上去定乾坤。

其实也还真地只需要这么做就够了,先是给军卒示警,再由军卒所信任的军官鼓动,把不愿遵从军令的人剔除,这也是军队中常用地方法,如果狠一点再杀几个不愿意服从军令的士卒来震慑,短时间内就可以达到成效。

万幸的是士卒们在直属军官的鼓动下,虽然还会顿挫,但是作为一名军人,只要有人来告诉他们,是谁给饭吃,是谁给衣穿,又是谁带领他们努力想活下去,再与在汉国的遭遇相对比,没有多少复杂思想的士卒一听不战要死,谁愿意死得这么窝囊?又听只需要战上一阵,自家大人会亲自去交涉,这才有活命的机会,他们自然是愿意先战上一阵。

林斌再次出声让所有人看过来,吼了他喊了无数次的口号:“战得生!退必死!”大吼,“别无选择,告诉我——”

“某不想死。那只有别人死!”

“可是……,那是要与汉国作战啊……”

“即受大人活命之恩,多想作甚,战!”

咆哮能使人为之热血,阳光之下兵刃反射的利芒能使人振奋。当有一人率先喊“战!”的时候,盲从地人们,他们也会迷惘地跟着喊“战!”。就像某些人说的,戎人要杀他们,汉国也派军要杀他们,这明显是逼迫无奈。不战又能咋地,谁想死啊?想活只有战呗!

“战!战!战!”

士气被鼓动起来的士卒。他们在林斌引领下不断吼叫,男人天生就是野兽。无论再怎么伪装,男人的血管里都流淌着凶蛮的血液,他们渴望表现自己的强势,只要引导妥当,只要不是废物,男人们都想用行动来表现自己的男子气概!

很好,林斌看到挥舞兵器喊“战”的士卒。内心稍安,只要不是叫他们主动去攻击汉军,那应该不会激起兵变,如今他也只有选择被动的防御,然后再想它法,毕竟世间无绝对。凡事皆有可能发生,以其力求精确计算不如随机应变。

林斌查看了一下公孙宏挑选的地段,感到非常满意。虽说驻营不选高坡,但这又不是山脉林多地内地,驻在哪里都一样缺少水源,地势相对比较平坦的草原也只有选择高坡才能占地利。林斌向四处眺望,心里暗想也该来了……

是来了,不过来地不是汉军,而是被林斌派出去的林鹰,林斌给了他一天地时间,他却出去还没两个时辰就折返了回来。

“大人,如您所料,前方果然有埋伏!”

林斌脸色如常,“他们是不是开始拔营前进?”,按照他自己想的,既然汉军想要包饺子,兵力必然不下于两万,而现在后方也一定有汉军在进行合围,这也才选择原地布防。

“大人神算!敌军斥候见大人率军回退,火速回去禀报,只听鹿角声不绝!大人……”林鹰脸色有点难看,“卑下看见军营之内有车士!”

车士即车兵,车兵因受地形、天候影响较大,运用也欠灵活,因而到汉代,车兵逐渐被淘汰,车辆仅用于运输粮秣和伤病员。不过在西汉初,车兵在作战中也曾发挥过一定作用。而现在林鹰发现了车士,那汉军之中必然有战车,在地势平坦的草原战车的战力还是显得相当恐怖,所以脸色才有些难看。

“报!!!”一骑士人未至声先到,“禀报大人!四周二十里内皆发现敌踪!”

林斌暗道声“来了!”心脏一颤,喝:“再探!”

从高处眺望,远方的地平线出现了一道黑线,隐隐约约间似乎可以听见那熟悉的汉军战鼓声……

沉重的呼吸声充斥着耳膜,已经无须派斥候再探,站在高处向四周看去,地平线上地移动着一条黑线,不用猜,也不用想,那就是设局等待的汉军。

“好……,好多人!”

林斌闻言回头,萧夫子也拿着一柄战剑骑跨在战马之上,林斌大概知道现在的儒生并不是后世那些只会掉书袋的书呆子,这时候的儒生为了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除了饱读诗书之外还必须学骑艺懂弓马,所以对萧夫子一身戎装地出现并不感到惊讶。

“你来做什么?”

萧夫子坦然道:“事至如此,不战又奈何?”

答非所问,但这恰恰就是萧夫子表现自己与众不同的方法,意思是说‘现在都这样了,以其逃避时被杀,我不如也来拼一拼,。

林斌不再理会萧夫子,谨慎地观察己方的阵型。

他们布地是一个非常中庸的防御阵型,正面战场的半坡之上散落车架,用以阻碍敌军突进的速度,主要用来阻碍战车突击。车架后方立步阵,那些不善骑战的士卒都被安排到了那里。

步阵以纯粹的汉军编制成十人阵,一伍人持弓,由于没有弩机只能用牛筋弓代替;一伍中又有三人持戈两人单纯持大盾。以一队五十人为一小型阵;以一屯两百五十人为一中型阵;四屯为一典型的阻击大战阵。

在步阵后方的左右两边各有两屯五百骑没有穿戴甲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地骑兵,这一千骑兵由甲贺统一节制。也是新征召认为可以骑战的唯一一支千骑队,这时他们正在甲贺的呼喝下列队。

林斌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只有五百步卒保卫的妇孺,他们离战场不过五百步距离,但那却是唯一可以藏身的盆地。一堆女人之中那独一无二的车銮十分引人瞩目,车銮的辕门紧闭,韩说和十个名义上是保护暗中是监视的亲信牢牢围住车銮。他将目光移开,但见燕子和秋菊、春香静静地坐在草地之上,统领五百步卒的仲昊可能是因为燕子是自己女人的身份,所以加强了保护地力度。

“唔……,还有多久他们会到达这里?”

萧夫子知道林斌是在问他。答:“一半个时辰之内可到,大人可是畏惧了?”

确实!平原视野本来就广。虽然能看见敌方,但是距离尚远。再则是临阵状态,军队的行军速度一般都有各自地节奏,为了阵型不乱,虽然双方都看见了对方,但并不是说看见了就等于马上就要作战。

若平时林斌不会在意萧夫子讽刺什么,现在却不行,“不想被我砍掉祭旗就安分些!”。一番威胁让萧夫子脖子缩了缩,“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半小时!?那还有时间……”

“来人!把抢来的酸辣酒(马奶酒)扛出来!”林斌知道等待最是折磨人,带了快半年兵地他认为排兵列阵等上一个半小时,那仗也不用打了,等敌人到了阵前己方士卒的耐心也被消磨得差不多,“今天我允许你们在战阵前饮酒!”

正所谓夫战。勇气也!

打仗凭得本来就是一股子血气,而被鼓动起来的血气来得猛烈去的也快,必须想办法保持锐气。战前也不是不能饮酒。相反地,有些将领在作战之前总是会想尽办法找来烈酒让将士们喝,虽然不多只有几两,但作用却极大,酒能将鼓动起来的士气保持住,也能增加将士的胆气。

“大人此举甚妙,深懂治军之道,但是阵前派酒似乎不妥。”萧夫子爱惜地抚慰没两根毛的髯须,“中军精骑尚足,外围兵力甚众,敢战之士却少。不知大人所想为何?”

林斌突然觉得这丫地很烦,自己在思考应变之道,旁边却有一丫的在唧唧歪歪,但见周遭军官都在等待答案,却也不能不答。

“中军一千精骑是主力,由我亲自率领。”

“可是用来救急之用?”

“也可以这么说,但我更加愿意称呼为后备部队。”

苍天,草原,汉军旌旗随风猎猎,地平线的黑线越来越近了,等待极容易让人产生错觉,仿佛可以听见那飘渺根本听不见的战鼓声。

“如此称呼倒是恰当,但不知大人可有信心以四千不到之众战胜足有两万的汉军?”

晦气,林斌感到无比的晦气,回头大吼,“来人!”他都在担心军心不稳了,这丫地还唧唧歪歪,哪壶不开提哪壶,怒视萧夫子,“此人乱我军心,押下去斩首!”

萧夫子一个劲没缓过来直发愣,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两名军卒拉扯下马,但仍径直喊“我说的是实话,你不能杀我!”,军卒不理,就要拉下去,但是萧夫子死活挣扎,服软:“我错了,错了,别杀我……”

前后反差太大,一个正拧着牛皮袋饮酒的士卒看见萧夫子先是硬气,然后服软,萧夫子地表情也太过搞笑,这名士卒竟是“噗——”一口喷出去,作声笑了出来。

周遭士卒见军官没有痛斥,也忍不住放声大笑,尔后不明就理的士卒们皆大笑起来。

“为何发笑,为何如此!”萧夫子摆脱开来,非常没有面子的甩袖,“大人答应依我三件事,如今可是要反悔!?”

林斌也没真想杀萧夫子,就是吓唬吓唬他,让这丫的把嘴管严了“唔!”,林斌咧嘴,“这是第一件!”说完不理萧夫子,含笑看着士卒们因为一番大笑而冲淡了临战前内心的紧张,这时倒也觉得萧夫子满有用的。

萧夫子松了一口气,这时他穿的是一套临时拼凑起来的皮甲,没有袖子让他甩,气鼓鼓地怒视林斌一会,冷哼一声也干脆不上马了,作势眺望远方。

这时又有人回报……

“禀告大人,四周皆发现汉军,足有两万五千之众!”

林斌“嗯”了一声,示意斥候继续往下说,脑袋开始思考是不是接受公主的请求。

“汉军之中有两百车骑,四千骑军,其余皆为步军!”

这个消息来的一点都不意外,这时的汉国极为缺少战马,所以在野战中面对游牧民族时才会显得有些劣势。

“大人!发现汉军斥候是否射杀?”

杀?林斌沉吟,按照道理自然是杀掉,没有人愿意让敌人探知自己的部署,但是如果杀了,那么不想战也得斩了!

萧夫子原本还在装腔作势,一听在问要不要射杀汉军斥候,急急出声:“杀不得!杀不得啊!”

林斌再次怒视萧夫子,萧夫子被林斌拿眼一瞪马上闭嘴。

“射伤……俘虏回来。”林斌认真权衡,都是不知道会不会交战,怎么能让假想敌的伺候把自己探了个仔细,“要是没有办法生擒,杀了也没有关系!”

斥候领命而去。

林斌忍不住地叹息:“真的要与汉军作战了吗?”

第九十章:古之名将!

李息得到斥候回报,不明武装发现异常后掉头回退,他心里讶异对方领军人物的敏感,竟是还没靠近就发现自己的设局,觉得有意思的同时,也因为对方领军人物的高警惕性感到赞赏。

常年在长安领军的李息难得出来一次,原本以为只是枯燥的接引任务,探索到不明武装后,发现不是那么一个回事,心想这回能玩一次不一样的了吧?

武将最害怕的是什么?无它,就是寂寞!武将从来都忍受不住寂寞,一旦有表演的舞台,武将会变得兴奋异常,就算没多大的事儿,寂寞了许久的武将也会想方设法的弄出一大堆的事情来,比如玩玩学了却从来没有用过的清壁坚野。很复杂吧?但是谁又知道这只是李息耐不住寂寞想玩一玩而已?

“寂寞最是断肠啊!”

李息乘坐的是轻战车,他此时非常惬意地把玩自己下巴的胡须,啧啧有声地看着己方部队缓缓开进。他是想做一番大事业的武人,没有什么比在广阔的草原上,看着麾下部队滚滚前进的景象更能让武人感到莫名的兴奋!

“唔!”李息不抚慰胡子了,右手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裙甲被拍动发出一阵‘哗啦,声,他哈哈大笑,“我心甚慰!”

同在一车的军司马苏信听闻李息大笑,脸抽了一下,发问:“校尉大人何故如此?”

李息还是笑,斜视苏信,放言:“从此番圣上派我等领军出塞。本校尉以为,我等日后必然还会领军至此!”

苏信深以为然,但却不能明说,隐晦劝:“君上志愿宏伟,非是我等可以猜度。”话锋一转,问:“校尉大人,如何会知敌军稍退便会止步布阵?”

李息一脸‘你很看不起我,的表情,“你是否在考验本校尉?在此未明真相之际,何故称呼‘敌军,?你可知晓,那林斌乃是代郡一队之率。非是贼人!此番也尚不知晓事实真相,称为‘敌军,是否尚早?”

苏信看一眼后方被士卒押在囚车随行的四个准囚徒。转头问,“校尉大人相信逃卒之言?”

“本校尉谁也不信。只信自己眼睛!”李息纳闷极了,这军司马也太自不量力,仗着家族势力老是喜欢和上官作对,“再则,苏司马可见过带着小女娃一起逐逃地逃卒?”

苏信闭嘴不答。他的家族与义渠公孙门阀有着数十年的理不断的关系,他本人也和公孙熬有着不错的私交,别说是听一个小小什长说上官(公孙熬)。因嫉恨部下功劳和威名设计陷害让人难以相信,就算是真的那又怎么样?不就是一个毫无底蓄的小卒嘛,就是真的陷害了又怎地!门阀利益神圣不可侵犯,别说是小卒,就是地位崇高的官员,侵犯了自家门阀的利益。该咋办还是咋办!

“那人自称是什长,名唤为霜,乃是代郡军侯公孙熬麾下之戍卒。非是私逃,乃是领受军令出战而不得归,你我皆知此事乃是事实,多言作甚。再则,兵堡陷落与士卒何干?乃是上官之罪。公孙熬依仗家世素来目中无人,本校尉也深知你与公孙熬是至交。汝可知何事为公,何事为私!?”

‘汝,这个词并不被多用,用地时候就是心里不爽的时刻了。

苏信地脸慢慢变得铁青,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门阀斗争在任何时代都屡见不鲜,李息压根就没把公孙熬和苏信背后的公孙门阀和苏氏门阀放在眼里。公孙家如何,苏家又怎样,李阀势力比起显赫地窦氏和庄氏门阀虽然还很弱小,但是无论是在长安还是整个汉国的军队系统里,李阀的势力可不是区区公孙门阀和苏家门阀,这两个新兴崛起的门阀可以轻易撼动的。

两个看上去不怎么搭调的军官在掰嘴,军官和士卒却没想那么多,这是汉国自高祖皇帝亲征失败后,汉国军队第一次大规模出塞,虽然大家都知道不是出来作战而是寻人,但是能浩浩荡荡的行军于戎人地领地,他们还是感到非常兴奋。

男儿在世,没个能炫耀的谈资怎么能行?这次出塞回到汉境,怎么也是个炫耀的资本不是?

霜的‘落网,对于李息来说十分有价值,李息从霜这里了解到一些事情,比如领军的人叫林斌,是上党人,在雁门郡救了卫尉李广的嫡子李当户,由李当户引领到代郡,从而投军,初始官职为什长。

此时,霜披头散发被囚禁在囚车之内,他前胸中了一箭,虽不致死,但失血过多地脸庞有些苍白,嘴唇更是因为长久没有饮水加上失血干涩的裂开。在他之后,两部囚车也在滚滚向前,那是陪同执行任务的两名戍卒。而陵子,她则是由于年龄太小,被李息和苏信认为不可能单独逃跑,被压在后面地粮秣部队之中。

李息自己详细分析了一下,从霜那里得知林斌在兵堡之战中表现出色,匈奴人曾经悬赏过林斌的人头,一个能让匈奴人悬赏人头的武人绝对是悍勇异常,被悬赏的人也很难和匈奴人混到一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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