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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该来。”平头壮男口吻生硬道,话音未落,从巷子两侧黑漆漆的院落中翻出七八条黑影。
大致是十比一。
果然是一石两鸟的圈套。
杨晨环视这些人,嘴角牵扯起阴森冷笑,浑不在意,仿佛这些全是待宰的羔羊,一种敌军围我千万重我自岿然不动强者风范油然而生。
过去几年中。
杨晨不止一次遭遇这样的情形。
他依然活着,活的还很滋润,那些围攻他的人,cia的顶尖特工也好,军情六处的强悍杀手也罢,全下了地狱。
每次从绝境走出,他又强大几分。
所以,对他而言,绝境从不是丧失希望的死地,借用利刃老首长的话说。。。。这是撒旦选择魔鬼的训练场。
十比一的形势。
枪法和身手均趋于一流水准的平头男仍未卸掉脸上那抹凝重,他曾是军人,将杀人视为职业的特殊军人,能清晰感受到杨晨身上弥漫的气息,这是身经百战历经生死积淀的强者气势。
“动手。”
杨晨风轻云淡一笑,围住他的人,人手一柄三棱军刺,除了打过越战的共和国老兵,如今只有越南军人喜欢摆弄这玩意。
平头壮男眯眼,杀机迸现的瞬间,他一声厉呵,同伴们蜂拥而上,围攻杨晨,仿佛一群扑食的饿狼。
暗淡月光映衬下。
狭窄巷道人影幢幢,很难分清楚谁是谁。
乱战中,杨晨鬼魅似的夺下一名杀手的三棱军刺,被夺家伙的杀手愣神刹那,胸口已多两个血窟窿,没瞧清自己怎么死,已目瞪口呆向后倒下。
三棱军刺,只能刺,不能砍劈。
这也是它被淘汰的原因,要将这玩意玩到出神入化,比玩刀子难了太多,而三棱军刺落杨晨手中,如虎添翼。
这是他最钟情的杀人器械。
当他再夺一柄军刺双刺在手时,愈发威猛,鬼魅游走杀手之间,一支防,一支攻,所向披靡。
一个挡在他面前悍然不退的家伙,眨眼间被他戳出十多个血窟窿,而这人高高扬起的军刺来不及落下。
这速度,这犀利手法,令后面的偷袭者遍体生寒,几近窒息,可惜,收不住手的杀手硬着头皮完成决定生死的一击。
生死一线。
杨晨头也不回地大幅度转身,挥洒的右拳后发先至,直接钉在偷袭杀手的太阳穴,又准又狠又稳。、
确实是钉,不是锤,因为杨晨手中还握着三棱军刺,军刺纯钢刺身全部没入杀手头颅,从另一侧太阳穴穿出。
这死状奇惨的汉子和先前同伴一样,手中的军刺没机会落下。
平头男始终没动,狭窄巷道,人多未必有优势,不出手,不是怕,是担心混乱场面影响他发挥。
其实,他也希望不用自己动手可以解决掉杨晨。
闪动的人影越来越稀疏,杨晨突然从这稀疏的人影中走出,如同地狱中走出的魔鬼,一步步逼向平头男。
在杨晨脱离包围圈那刻便凝立不动的三个杀手,晃了几晃栽倒,平头男早察觉杨晨异常强悍,但仍难以相信眼前情形,瞠目结舌。
“好。。。。”
石头微弱地叫声好。
时隔六年,好兄弟变得如此强大,他甚是欣慰。
第一百一十七章代号军刀(下)
平头男叫阮成。
曾是越军726特战联队的一张王牌。
今晚却被杨晨的无情杀伐深深震撼,紧握军刺的手出汗了,大概握的太紧,也或许是紧张。。。。他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眯缝眼眸,凝视神魔一般一步步逼近的杨晨,忽然想到个近乎存在于传说中的可怕人物。
军刀。
被多国特殊部门列为头号危险人物。
多次挫败包括军情六处cia这类世界顶级特务部门,没有杀不了的人,没有做不到的事,由于死在他手上的重要人物,大多被军刀割喉,以至于cia以“军刀”这诡异代号来代表他。
如果这叫杨晨的青年把手中军刺换成军刀,又是怎样一番情景?对于这个假设,阮成无法想象。
除非他亲自感受杨晨用军刀杀人。
“我知道你是军人。”阮成这一问试探性很强。
杨晨不置可否微笑,等于默认,他不喜欢撒谎,尤其面对将死之人,更没必要以谎言搪塞。
“你是军刀?”阮成继续问,像渴望中大奖的赌徒,满眼期待。
杨晨依然笑而不语,缓缓迈步。
“我也曾是军人,那我们就以军人的方式一决生死。”阮成说话间脸上凝重之色被癫狂战意冲散,扔掉手中军刺。
他深信今晚替金主猎杀的目标就是神秘强大的军刀,杀死对方或击败对方,将成为他此生莫大的荣耀。
“动手。”
杨晨止步,也丢掉两柄血迹斑斑的军刺,等待貌似不弱的阮成出手。
不去抢占先机,这绝对是高手对搏的大忌,这么干的人,要么傻,要么太过痴迷自身的武力。
杨晨不傻。
那便属于后者。
阮成好似受辱一般嘶吼,狂奔冲向杨晨,连攻十二腿,他枪法好,善用军刺,可很少有人了解,他不轻易显露的必杀利器是两条千锤百炼的铁腿,踢折碗口粗细的树干,对他这两条腿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使阮成内心战栗的是,杨晨仅以双手硬生生挡住他双腿的连续轰击!
阮成第十三腿扫来时,基本摸准对方根底和路数的杨晨微微侧身,似笑非笑的面庞显露一抹狰狞,避开攻势的同时,已如开弓射月而强劲后拉的右拳猛然轰出,不偏不倚击向阮成脚底板。
阮成心中大骇,为时已晚。
蓬的一声,如巨力击打败革。
随着这声音,阮成表情陡然扭曲,显然承受极大的痛楚,跌跌撞撞向后疾退,受伤的脚不敢踩实地面。
因为脚掌骨尽碎!
放弃抢占先机的杨晨不可能一让再让,阮成后退之时,他如影随形,轰出无数拳影。
开始阮成尚能格挡闪避招架一二,可脚伤使他的应对速度大打折扣,很快沦落到任由杨晨轰击他头脸胸腹的悲惨境地。
昔日的越军王牌,此刻孱弱如婴儿。
最终在杨晨侧身蓄力后的一记暴击下,这个双手护头的男人再无法站稳,轰然倒地,形象点说像重物从高空砸落地面,顿时七窍流血,奄奄一息,无论四肢如何挣扎,难以重新站起。
杨晨的刚猛拳劲毫无疑问伤及他内脏和颅脑。
“你。。。。你到底。。。是不是军刀?”将死的阮成测过满脸血污的脸,不甘心地凝视杨晨,仍执着追寻问题的答案。
似乎这答案对他非常重要。
杨晨居高临下,藐视脚边的可怜家伙,没得意,没怜悯,对他们这种人来说,优生劣亡,天经地义,犯不着浪费感情。
在阮成的期待中,杨晨缓缓点头。
是军刀!阮成眼光一滞,继而癫狂发笑,据传两年前亚洲头号杀手在军刀手上没扛过十招便惨死刀下,他阮成今夜虽死犹荣。
阮成就这样笑着断气。
杨晨微微摇头,不再多瞧死去的阮成,走到石头身边,扯碎衣服为半昏迷的石头做了简单的止血包扎。
夜幕下。
杨晨搀扶着石头走出弥漫浓浓血腥味的小巷,至于谁导演今晚这血腥厮杀,他不用想也心知肚明。
杨晨带着石头离开没多久,十数辆车子赶来,发生这么重大的血腥事件,暗里说警方应该倍感压力才对。
然而从三辆警车下来的十数名警察,仅悠哉负责外围警戒,好似巷子里发生的一切与他们无关。
警方确实没资格参与。
深入现场的人,一半是军人,一半是国安。
之所以这样,全拜杨晨所赐,这厮一个电话打给上司余大校,说境外有军人背景的武装分子入境围杀他。
余大校如临大敌,命令国安和军方迅速接手,他不在意杨晨杀多少人,怕的是杨晨之前在境外的身份暴露。
这牵扯太多机密。
必须弄清楚怎么回事,然后清除所有痕迹漏洞。
…………………
省人民医院。
石头被推入手术室抢救。
杨晨在走廊僻静角落踱步,通过手机向余大校讲述具体经过,他玩了点小心思,直接把隐藏背后的军方力量拉进来,这样省事,无需跟当地警方扯皮,反正这个杀手团队全是退役越南军人,由他的上级部门介入,也算正常。
恐怕老余头得虚惊一场喽。
杨晨想想老余头查明真相后的心情,哑然失笑,估摸日后见面不会给他好脸色,哪想第二天大早老余头打来电话,说以阮成为首的这个职业杀手团队罪行累累,杀也就杀了,不要有任何思想负担。
杨晨喜出望外之余,察觉一丝不对劲儿,便给吴杰打电话,才知道阮成这伙人不仅替人杀人,还多次在东非、伊拉克、巴基斯坦绑架国企外派的高管,索要巨额赎金,甚至有一次设局重创国家派出的秘密营救小组,导致小组内的两名利刃队员牺牲。
冤家路窄!
杨晨挂断电话后感慨。
手刃阮成等十一人,算是为利刃洗刷耻辱。
动完手术,石头已无生命危险,但需住院疗养,杨晨叮嘱石头的心腹手下好好守着病房,只身离开医院。
杨晨钻入不奢华但绝对拉风的改装牧马人,悠然点一支烟,吸了两口,冷笑着发动车子,与朱家的恩恩怨怨是时候做个彻底的了结。
第一百一十八章树倒猢狲散
朱逢春落马,这位以心思缜密敢干有魄力著称的昔日省委实权大佬,与以往的高官落马没什么两样,继续为老百姓上演拔出萝卜带出泥的精彩戏码,小鱼小虾米被滤出来一大片,还牵扯几位级别不低的干部。
这期间中天集团被查封。
随后朱三涉黑被一点一点揭露。
朱家以往的斑斑劣迹隔三差五见诸报端。
继而引发西京新丰两地的打黑风暴,指挥这次行动的警方高层正是杨国栋的老战友周正川,曾经新丰公安局一把手,如今的省厅二号人物,当年他就想打掉朱三,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蛰伏多年,终于等到这个机会。
有周正川这样刚直不阿的老警察掌控全局,这场风暴几乎将朱家连根拔起,新丰老百姓心目中的参天大树轰然倒下,令人唏嘘不已。
树倒猢狲散。
鲜有人知导致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杨晨。
朱三和妻儿成了整个朱家仅剩的漏网之鱼,与此同时,杨晨也随之消失。
杭城。
与天堂媲美的去处。
六月,山水闻名于世的杭城可谓暖风熏得游人醉,若非绵长的梅雨和夏季的高温,这座景色如画的城市是当之无愧的人间天堂。
西湖,杭城的招牌和灵魂所在,然而一洼驰名天下的湖水难以容纳这座城市所有的美,九溪就是其中一处不为太多人知晓的景致极佳之地,不过见多了江南美景的大多数当地人对那儿的景致没什么兴趣,倒是一座九溪玫瑰园使老百姓充满好奇,无比神往和垂涎。
玫瑰园,不是种满玫瑰。
而是富人们扎堆儿的居所。
错落有致的别墅群,随便一栋少说几千万。
一座高三层带前后花园的别墅内,已列入通缉犯名单的朱三,凝望落地窗外的绝美景致,怅然叹息。
败了。
败得一塌糊涂。
这是他从未想过的结局。
曾经叱咤风云的桀骜男人,此刻有些萎靡,有些颓废,还有深深的无奈,枭雄末路大抵如此。
“少爷,吃饭了。”一个年近七十精神气色都很好的老太走过来,称呼五十来岁的朱三为少爷,有些诡异。
朱三思绪被打断,没有抵触或反感,独身的老人家伺候朱家两代人,且是他奶妈,早被他视为至亲。
这栋三千多万的别墅就是他前年买给老人,用来颐养天年,哪想这里却成了他朱三最后可以栖身的地方。
“少爷,人一辈子没过不去的坎儿。”老人劝慰朱三,满面慈祥。
朱三摇头,苦笑道:“云姨,如今这道坎儿,我清楚自己是过不去了,还好没牵扯到梅子和小瑞,娘俩都有绿卡,明儿就直飞美国,以后您老还得替我多照看他们娘俩。”
老人闻言心酸,泪眼婆娑,再没说话,老朱家说败就败了,令她无所适从,她默默陪着朱三来到餐厅,朱瑞和张红梅正忧心忡忡等着家里的主心骨。
“爸,我不想去美国,让我留在西京。”朱瑞等朱三坐下来,小心翼翼哀求。
“我知道你舍不得那个李楠,但是。。。。今晚你必须和你妈走。”朱三横眉立目,即使树倒猢狲散,这叱咤风云半生的男人余威犹存。
朱瑞一如既往低头咬住嘴唇,不敢反驳,多少英雄难舍美人,何况他一凡夫俗子。
“儿子,我这辈子算完了,不管落仇家手里还是落政府手里,就一个结果。。。。死,而你是朱家最后一点希望,也是我最后一点希望,转移到美国的资产应该够你打拼,一定给爸活出个样子来,你这么大了,应该懂爸的意思。”朱三拍着儿子肩膀语重心长道,儿子从前再怎么不成器,依然是他的希望,是他唯一的寄托。
朱瑞直视双眼含泪的父亲,咬着嘴唇使劲儿点头。
眼含热泪的朱三终于笑了,笑的开怀,吩咐云姨启开瓶茅台,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儿子懂事了、长大了,当浮一大白。
“我们娘俩真得走?”张红梅问丈夫,她如儿子一样,不想离开,不是眷恋这片土地,而是放不下自己男人。
朱三点头,不容置疑。
餐厅的气氛随之凝滞,这是一家人最后的聚会,之后将各安天命,撕心裂肺的伤感悄然弥漫。
张红梅抽泣,朱瑞也不时抹掉眼角的泪,曾不可一世的三口之家沦落至此,旁观的云姨痛心疾首。
“哭啥哭,我这不还活着,都吃饭!”朱三举杯一饮而尽,豪迈霸道中透着股人之将死的苍凉。
餐桌边的其他人纷纷拿起筷子,这时门铃突然响起,屋里四人不禁一愣,面面相觑,气氛陡然紧张。
“云姨,去开门。”朱三似乎预料到什么,端起酒杯慢慢喝下杯中的茅台酒,酒入喉肠,满心苦涩。
云姨迟疑一下,忐忑离座,去开门,很快脚步声传来,心里七上八下的云姨带着一人走入华丽餐厅。
朱三看向来人,面无表情,张红梅显得迷茫,不知来人是谁,朱瑞反应最大,惊讶,畏惧,不解,同时交织他脸上,使他的表情格外精彩。
“我猜自己最终会落你手上。”朱三放下酒杯,风淡云轻一笑,而来人却能从这一笑中体会太多心酸与无奈,因为他的心酸往事比朱三多很多。
迷茫的张红梅已意识到,来人应该是那个使朱家迅速败落的罪魁祸首,她没愤怒或激动,内心只有替丈夫跪地求饶的冲动。
“祸不及妻儿,请放过我的老婆孩子,我任由你处置。”朱三说着话望一眼没来得及享用的丰盛晚餐,叹息一声。
后知后觉的朱瑞彻底明白,原来正是他当年看不起又惹不起的穷小子逼父亲走上绝路,这是他无法接受的事实!
然而,混蛋了多年的他恍惚再恍惚后,最终接受残酷事实,做了件叫父母倍感欣慰的事,扑通。。。他跪下,跪在来人面前,痛哭流涕道:“杨晨,我知道,因为我,因为李楠,你才恨上我们家,求你,放过我爸,我任由你收拾,真把我活埋,我也认了。”
来人正是一路追踪到此的杨晨,亡命境外那段岁月,没有哪个他惦记上的猎物能逃出他手心,何况朱三。
他居高临下凝视朱瑞,淡淡道:“朱瑞,你真的不配现在的我去恨,不过今天的你,有点爷们的样子,希望你一直爷们下去,有朝一日来找我替你爸报仇。”
杨晨说完,拉过把椅子坐下,仿佛在自己家那么随意,对朱三道:“你做个了结,别让我等太久。”
第一百一十九章吞枪自杀
朱家三口抱头痛哭一阵子,在朱三以死相逼下,伤心欲绝的张红梅带着儿子朱瑞三步一回头离开别墅,远走他乡。
哭红眼的朱瑞迈出家门时,深深望一眼杨晨,满眼的恨意却忍着没说一句狠话,乖乖随母亲走。
这孩子的确成熟了。
朱三暗暗感慨,若自己的死能激励儿子一生,死又何妨?
杨晨也觉得这一刻的朱瑞与从前不同,不过他一笑置之,空有一腔怨恨,才智才能属实平庸,终究难成大事,这也是他痛快答应朱三祸不及妻儿的原因,不是他太大意,是朱瑞太差劲。
别墅客厅,云姨沏了壶西湖龙井中的极品女儿红,悄然退下,朱三慢慢品茶,像回味茶的余香,又像追忆曾经的辉煌。
杨晨没碰茶杯,轻笑道:“我在外边等你。”
朱三面无表情点点头,继续品茶,杨晨起身走出别墅。
享用完这辈子最后一壶好茶,朱三从自己公文包里掏出一支铮亮的勃朗宁手枪,抽出顶满子弹的弹夹,看了看,惨然一笑,又把弹夹插进去,紧接着拉枪机、开保险,将枪口插入嘴里。
一辈子没孬过。
死。。。。要死得像个爷们。
朱三想罢,闭眼,往昔的一幕幕闪过脑海。
“这辈子,我够了,红梅,小瑞,你们娘俩好好活着。”朱三失神呢喃,说到最后泪流满面,狠狠扣动扳机。
砰!
枪声清脆,富丽堂皇的别墅客厅瞬间多了斑斑血色,触目惊心,新丰最出名的大哥应声而倒。
那些年辉煌的事迹,将成为渐渐被人遗忘的传说,别墅前草坪边,杨晨聆听这声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