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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马俱乐部)魔鬼牙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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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才走最该防的那个坏蛋!她在心里再补上一句,干脆闭上眼任由他一个人唱独角戏。

  她的牙的确痛了两天,八成是长智齿了;二十六岁才长智齿,着实有些可笑。

  “来,把嘴张开。”

  打开顶灯,柴劭淳稍稍检查过她的牙,很快便发现令她难受的问题点——智齿被牙肉包覆住而长不出来,难怪会痛得连脸都肿了。

  “怎么不早点来找我?”非得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笨女人一个!

  她没有答腔,根本懒得理他。

  难得对他产生那么点好感,结果他只把自己当成路边野花,教她怎能不生气!

  她气都快气死了还来找他?又不是自讨没趣。

  先将她红肿的牙龈消毒过一遍,他开始收拾才刚拿出来的器具。“晚上不好拔牙,明天早上再来。”

  “明天!”他的意思不就是要她再痛上那么一晚?!

  这家伙八成是恶整她的!早知道她痛到死都不会跟老妈来他这里看诊。

  “你要现在拔也可以,但你得住在我这里。”主要是担心她拔了牙后血流不止,万一出了问题可没人承担得起那个后果,所以他才不肯在此时为她拔牙。

  但若她坚持,他可以“通融”地让她住在自己家里,由自己来看顾她;这可是她才有的“特权”,别人可没有这个荣幸。

  “你……”不由自主地,她将他的意图主动导往不正的方向,两颊控制不住地泛起好看的羞红。“你神经病啊,我为什么一定非得拔牙不可!”

  不是用消毒水、紫药水什么的随便涂涂抹抹就好了吗!她就知道他是个庸医。

  “你的智齿长得太沉,冲不破坚韧的牙肉,虽然努力往上长,却牙肉硬堵在里面,当然会发炎了。既然将牙肉割开得挨上那么一刀,倒不把那颗作怪的智齿拔掉,往后就不会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他以专业的理论解说道。

  她的小脸瞬间苍白几分。“那我……我今天晚上怎么捱!”她不愿示弱,可是在这个非常时期,她不得不拉下脸来求救。

  “你可以考虑吃止痛药,要的话我开给你。”不过当然是治标不治本。“或者你愿意在我这里睡一晚!”当然,这是他较为乐见的方式。

  “你很奇怪,我家就住在隔壁,为什么我要拔牙就非得在你这里“窝一晚?”不知怎的,她特别排斥“睡”那个字,仿佛那个字代表着什么天理不容的暧昧情事。

  “拔牙之后会出血,谁晓得你会不会失血过多!”他故意吓她,虽然这是事实,但恐吓的成分居多。“到时候万一童妈妈要我娶个牌位当老婆,你说我该怎么推卸才好?”他淡淡地调侃道。

  “你在胡说什么!”她胀红了脸,再也受不了他任何暗示性的言辞。“满嘴胡说八道,开药啦!”

  微叹口气,他颇有错失良机之憾。“你确定不睡在我这里!”

  他就吃定她有口无心,笃定这么残忍的事她绝对做不出来。

  “你……”她气到说不出话来,直接由诊疗椅上跳了下来。“药给我,我要回家了!”

  噢!害她的牙又疼了,真是该死的臭男人!

  柴劭淳讪笑了声,走进配药室里拿出止痛药。“记住不能吃太多,先吃一颗,要是还疼再吃第二颗,之后得隔四个小时才能再吃。”

  他其实也不太愿意让她吃止痛药,因为止痛药伤身;但瞧她着实疼得厉害,还是让她止止疼较为要紧,不然她今晚恐怕是别想睡了。

  “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真讨厌,这些基本的用药常识她还有,老把她当成不懂事的小鬼。由口袋里捞出健保卡,她不是很高兴地丢给他。“拿去啦,健保卡。”

  眯她一眼,他拿出健保章在她的健保卡上盖了一格。“今天没治疗,明天就不用再盖了。”

  “这么好喔?多盖你们不是可以跟健保局多申请诊疗费用。”见不得他脸上碍眼的笑,她老大不爽地损他一损。“喏,一百块给你。”

  “友情大相送,不收你钱行不行?”这回柴劭淳用瞪的,直接把钱还给她。“我靠的是本事赚钱,那种黑心钱我不屑赚!”

  该死的小妮子,把他看得这么扁,看他明天怎么“修理”她!

  哼“算他有点志气!不肯承认他的坚持有加分的作用,她讪讪地在心里冷哼一句。

  他佯装不经意地问:“你干么每天窝在家里不出门?躲我啊?”待正经事处理到一个段落,他终于有心情来和她“谈情说爱”了。

  童颖绿微微沁出冷汗,脸颊却不由自主地烧灼起来。“哪、哪有!你不要乱猜啦!”

  “童妈妈告诉我的,总不会有错吧?”这小女人又开始犯倔强了,跟她坚韧的牙肉一模没有两样。

  “你少听我妈乱讲,我在赶工作不行吗!”讨厌!老妈怎么可以把自己女儿的生活作息告诉外人咧!根本不懂得帮她留点颜面。

  “是喔?”他又笑了,显然不是很相信她的话。“赶工作赶到牙疼都没感觉,那工作真有那么重要?”

  “废话,你的工作难道不重要?”笑死人了,男人的工作狂向来比女人还严重,她才不信他会比自己强上多少。

  他摇了摇头。“我是工作不忘娱乐,至少不会像你这样虐待自己。”

  童颖绿百无聊赖地踢地板,即使地板光洁无瑕。

  “我哪有虐待自己?我还是会找时间休息的啊!”她越说越小声,仿佛连自己都感到无限心虚。  。

  陡地拉起她的小手,他温柔地轻抚她柔软的手指。“还不承认你在躲我!”

  “开什么玩笑!我何必躲你!”她急着想抽回自己的手,他却不肯放,急得她又红了脸蛋。

  抬起她始终不肯面对他的小脸。“真搞不懂你为什么那么容易脸红!真的不是因为我的关系!”他不死心地再问一句。

  “关你什么事?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她撇开脸,又羞又恼地鼓了双腮。

  他夸张地叹了口气。“我现在才知道你是属鸭子的。”

  “什么意思!”她不懂,什么叫做属鸭子!

  “嘴硬啦?”用双手的拇指和食指夹住她的红唇,意思就是她的嘴跟鸭子一般硬,搞不好还更胜鸭子一筹也说不定。

  眨了眨眼,她微愠地推开他使坏的大手。“讨厌啦!人家牙齿痛得要死,你是嫌我不够痛喔!”

  “怕痛还不早点来,你活该啦!”他也很生气啊,气她的不信任和逃避。

  委屈地撇撇嘴,她陡地一阵鼻酸。“我要回家了,明天早上再来拔牙。”

  “绿,你有什么不高兴就说出来,别这样憋在心里。”他固执地拉住她,仿佛跟她比耐心似的。

  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这话真是一点都没错。

  吸吸鼻子,她又想逃了。“没有啊,我没有不高兴;牙很痛,我想我该吃止痛药早点休息了,晚安。”

  她都这么说了,他还能不放人吗?

  大手一松,她就像条滑溜的小泥鳅,咻地一下,再次由他手心里溜走——

  没关系,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力跟她周旋!她逃得了一次、两次、无数次,终有逃不出他手掌心的一天。 

第五章

  “张开一点啦,你这样我怎么进去!”男人不耐的声音扬起,其间带着那么点急躁的意味。

  “那根那么粗,人家会怕啦!”女人的声音微颤,显然正在天人交战。

  “怕也没用,来啦,放轻松,一下子就不痛了。”男人深吸口气,拿出极少的耐心诱哄道。“来,深呼吸,我要插进去了喔。”

  “呜……”女人开始轻泣,令人不禁心生怜惜。

  过不了多久,男人似乎松了口气。“好了,插进去了,等一下你就会觉得舒服点了。”

  “讨厌啦!人家都闻到血的味道了。”女人哽咽地泣诉。

  “等一下会流更多血:别怕,等不痛了再告诉我。”

  一段引人无限遐想的对话由诊疗室里传了出来,让候诊室里等候的人们面面相觑;要不是前来看诊的病患都十分清楚自己正身处牙科诊所之中,恐怕很难不想入非非。

  诊疗室里八成正在打麻醉针,那针筒是挺教人害怕的,有经验的人都知道。

  不消多久,男人的声音再现,依旧是柔柔的诱哄声。“好了吗!我可以开始动作了吗?”

  “不要啦,我好害怕喔一一”

  “乖,这样好不好……痛吗?不痛我要继续喽?”

  “唔唔!”

  经过令人心痒难耐的沉闷期,女人的声音没让人失望地扬起,是令人想细细呵疼的软弱。

  “不要。不要了,流了好多血喔!”

  几个在候诊室的患者终于忍不住好奇,看报的放下手中的报纸,看杂志的将杂志归位,个个拉长了颈子想往诊疗室一探究竟,但终究不得其门而入。

  “再忍会儿,就快出来了……”男人的声音变得压抑,不晓得在隐忍哪一种情绪。

  “唔、呜呜……啊,啊 ̄ ̄”女人软嗲的呻吟再起,直教候诊室的病患血脉愤张。

  “很好……出来了。”陡地,男人一声轻喘,放松似地叹了口气。“痛一次值回票价,以后不会再痛了。”

  童颖绿委屈地咬着棉球,微肿的脸颊还没消呢!

  一大早,她就捂着不断抽痛的小脸,一待柴劭淳诊所的看诊时间快到了,便火速冲到诊所担任第一位“开市”的患者。

  过程当然不如她预料中的美好——因为她快痛毙了,尤其是打麻醉针的时候,那根粗大的针管几乎要了她的命,因此一连串的呜咽就此展开。

  柴劭淳领着捂着痛脸的她走出诊疗室,却看见候诊室里的病人早就全挤到候诊室门口,个个眼睛瞪得老大.脸色潮红,他还真担心那些人会集体流鼻血咧!

  故作镇定地走进身兼配药工作的挂号室,他向护理小姐何绣荔低声询问。“那些人怎么回事?干么每个人脸色都这么……呃,怪?”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连何绣荔都红了脸,直教柴劭淳和始终被他拉着走的童颖绿满脸问号。

  “你是怎么回事?让外面那些人传染了吗!”没来由的,柴劭淳有丝不安,仿佛全世界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唯有他和童颖绿置身事外。

  “这……”何绣荔偷觑了眼童颖绿,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柴劭淳的医生袍,神秘兮兮地附在他耳边低语。

  童颖绿蹙起秀眉,佯装不在意地撇开小脸,决定忽略心头冒出的小小愠恼。

  什么嘛!花心大萝卜,连自己诊所里的小姐都不放过?!

  他没听人家说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吗!她要是能更坏心一点,就诅咒他早泄!

  陡地,柴劭淳的双眼微微瞠大,下一瞬间竟开怀地大笑出声,适才的不安全感都一扫而空。“是这样吗?我的天哪!真不晓得那些人在想什么。”

  他这一喊,让童颖绿更好好奇了。

  好想知道护士小姐跟他说了什么“耳语”喔——

  “来,这是止痛药,记得别做太剧烈的运动。”拿了一个白色小药袋递给她,柴劭淳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颊,仔细地再次叮嘱。“别那么好奇,先回去休息,晚点等我不轮班了再去找你。”

  童颖绿才舒缓的眉又蹙了起来。

  谁晓得他是不是唬弄她的?瞧他笑得那么开心,活像只偷了腥的坏猫!

  “好啦,回去休息,晚点见了面再告诉你。”

  柴劭淳不容她拒绝地搭着她的肩,顽皮地将她往大门外推上路上还忙着跟患者们挤眉弄眼。

  将她送至诊所大门,他才不舍地放下双臂。“记得喔,棉球要咬一个小时才能拿下来。”

  挑起秀眉,狐疑地瞪着他,童颖绿到现在还搞不清楚他在玩什么把戏。

  “万一一个小时后还在出血,记得别再撑了,快点来找我,听到了没?”就担心她别扭又犯了,他忍不住再次叮咛。

  撇撇嘴角,不情愿地点了下头,她指了指自己手腕上可爱的史努比腕表。

  讨厌!满嘴都是血腥味,开口讲话又怕动到棉球的位置,不小心影响了止血情况可不妙,害得她都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嗯?”柴劭淳先是不太懂她的举动,蓦然之间恍然大悟似地扬起眉。“喔,你是问我几点下班吗?”

  童颖绿重重地点了下头。

  “这么迫不及待想再见到我啊?”柴劭淳可乐了,趁着她不敢开口的时候,吃她几口嫩豆腐。

  童颖绿气恼地瞪他,两颊不争气地微红。

  “好啦,不逗你了,最晚下午一点到你家找你。”



  童颖绿咬着棉球回到家后,无法控制地睡死过去。

  连续几日下来的牙疼,让童颖绿一直不得好眠,难怪她一碰到床,就像死去般进入沉睡状态,直到下午时分,童梓姬的大嗓门才将她唤醍。

  “丫头,你还睡个什么劲儿啊!”童梓姬的神情很是兴奋,仿佛中了乐透头彩似的。“哎,柴医师到家里来找你,你们什么时候走得这么近了?”

  一直担心女儿找不到合适对象的童梓姬,破天荒地让上门寻人的柴劭淳狠吓一跳。

  原以为女儿和柴医生这辈子是最不可能的组合——

  当然她是有“肖想”过啦,可是颖绿就像跟柴医生犯冲似的,每天提到他就好像恨不得拆他的骨、剥他的皮似地咬牙切齿,害她连曾经有的那么点幻想都灰飞烟灭了。

  想不到危机出现转机,人家青年才俊的柴医生千里迢迢地来寻人……呃,虽然两户房子之间才隔了那么几步路,但在童梓姬的既定印象里,童颖绿和些劭淳之间存在的不是现实的距离,而是深不可测的无形鸿沟,因此也难怪她会如此惊讶和兴奋。

  老天爷保佑喔!

  不管是不是月老老眼昏花,在喝醉酒或爱困之际,犯了老糊涂之下牵错线,至少两个小辈之间擦出了那么点令人期待的可能和火花,直教她心花朵朵开,火烧屁股地冲进女儿房间叫人。

  困顿地揉揉眼,童颖绿根本没听清楚童梓姬在喳呼些什么,她的全身还虚软的想睡,却不忘先吐掉嘴里沾满血丝的棉球。“妈,我还想再睡一下。”

  “别、睡、了!”握住她的肩猛力摇晃,童梓姬的反应比当事人还要激动。“我说隔壁的柴医生来找你,你到底是听见了没有?”

  好不容易出现的零散火花,万一不小心就让女儿这么给睡灭了,童梓姬一定会恨自己一辈子。

  童颖绿摇得骨头都快散了,终于听清楚母亲的语意。

  “喔,他来啦!叫他走啦!我还想睡嘛!”

  以现阶段的她而言,没有任何事情会比睡觉来得重要的了。

  或许是睡眠不足,更或者是麻醉药的关系,她觉得自己就像具有灵魂却没有动力的娃娃,半点想动的欲念都提不起。

  可惜,世事不能尽如人意,尤其是遇到了急躁得像只老火鸡的童梓姬。

  “不准再睡了,你给我出去见客!现在,马上!”



  受不了童梓姬一张连珠炮似的快嘴扫射个不停,童颖绿随口掰个理由拉柴劭淳离开家门,可是外面太阳太过毒辣,气温又高得吓人,他们一时之间又想不出要到哪里落脚,索性选择离两人所在位置最近,而且又有冷气的地方——柴家。

  臭着一张脸端坐在柴劭淳家柔软盼沙发里,童颖绿懊恼地发现他把诊所和住处之间的隔音设备设计得非常好,全然听不到前方诊所发出的任何声响。

  老妈硬挖起来已经够不爽的了,如今又发现他“宽以律己,严以待人”的劣行,教她低迷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脸色那么难看,怎么,还不舒服吗?”为她倒了杯温开水,体贴地为她准备敷脸的冰袋递给她。

  “差劲!”她耐不住气,气恼地低咒一声。

  该死的臭男人,对自己那么好,偏偏虐待他的邻居,把她的工作作息弄得一团混乱!

  柴劭淳没听清她的牢骚,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你在说什么!嘀嘀咕咕的,要嘛就说大声一点,不然就别说了,这样谁听得清楚?”

  “我说你差劲啦!”熊熊一股火气往上燃,她火力全开地大吼一句。

  他要听清楚是不?那她就干脆说得大声一点,省得他老人家耳背听不见!

  “我?!我又怎么了?”他愣了下,除了拔了她的痛牙之外,他可不记得自己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情事。

  这女人就是爱生气,而且老爱生他的气,没道理嘛!

  “你们牙科现在已经开始看诊了吗?”她没头没脑地不答反问。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奇怪,是他的中文程度变差了吗!怎么听不出来她问话里的重点?

  “那你有听到任何器具的刺耳声响吗!”她越说越气,一手拍在他的大腿上。“自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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