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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生激动得浑身颤抖，伏地叩拜道：“我愿意一生一世追随公子左右，至死不渝！”几句誓言随风，留下的却是刻在心底的印记，主仆之情也好，女男之爱也罢，她只知道从她重新睁开双眼的那一刻起，就再也不能将眼前之人从生命中抹去，为君一笑甘愿弃生忘死永堕轮回……
简陋的营帐中，一盏孤灯倒映出屏风上模糊的身影，哗啦啦的水流声不断从屏风后传了出来。
顾曦站在澡盆中，赤果着上身手执木瓢，不停从水桶中舀出水来往身上淋去，冰冷刺骨的凉水冻得她唇色发白，可她依旧没有停下动作，因为此时比起寒冷，她更需要浇熄身上的欲∕火和心头的怒火，她身上每一处经脉都因气息流动而微微鼓动，不需要凝神打坐，内力自然在体内运转不休，没有丝毫停滞的迹象，她拎起水桶来当头浇了下去，冰火两重天的痛苦之中竟夹杂着几分快意，闭上双眼，她两手握拳，暗自催动内力，的身体渐渐被白色的雾气笼罩。
门口撩帘的声响让她警觉的睁开了双眼，“是谁？！”她低喝了一声，让进来的脚步声顿了一下，男子温和的嗓音响了起来，“大人，是我……”柳思颜站在屏风外，注视着那被打湿的薄纱上透出的身影。
“我正在沐浴，请你先出去！” 顾曦蹙了蹙眉，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之意。
柳思颜脚步不动，视线也并未移开，语气幽幽的道：“大人用冷水淋浴恐怕会伤了风寒，还是换成热水才不会伤了身体。”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顾曦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抹了把脸上的水迹，抬手想要拿下挂在屏风上的帕子，谁知伸手却摸了个空，她侧眼一看不仅帕子没了，连衣物也不见了踪影，此时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那人的脚踩在满是水渍的地面上，竟是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大人想要擦身穿衣，就让我来伺候吧，背上的水若是没擦干净，一定会染上风寒……”柳思颜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背影，半年来她比初见之时又长高了不少，身姿越发的修长挺拔，水珠不时从光滑的背部缓缓滑落，滑过紧窄的腰线，没入被水打湿的薄薄绸裤之中，紧贴在身上的亵裤包裹着挺翘的臀部和修长的双腿，透出肌肤的颜色让春光展露无疑，他喉头禁不住滚动了一下，无论如何也驱逐不了脑中不断涌现的不堪画面，不管怎么说，他已不算是未经人事之人，也曾看过她的身体，甚至摸过、吻过，疼痛固然使人深刻，却绝对比不上的滋味儿令人记忆犹新，他下意识的移动脚步向前走去，胳膊上搭着她的衣物，右手紧紧攥着白色的帕子，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
顾曦侧着头用余光望向后方，神色间喜怒不辨，见他走过来，也并未出声制止，柳思颜走到她身后，将衣服搁在一旁的架子上，手拿着帕子动作轻缓的为她擦身，要擦身前时也并未要她转身，双臂一伸就环住了她的身子，顺着颈间缓缓向下擦去，他的前胸有意无意的蹭着她的背部，衣料摩擦的触感带来一阵麻痒，顾曦猛地捉住他的手，淡淡道：“不必劳烦你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大人又何必跟我客气，思颜并非外人，伺候你也是理所应当的，你若是觉得害羞，大可以不转过身来，思颜不看就是……”他边说边抽出手来，慢慢摸上她腰间的系带，温声道：“这裤子已经打湿了，还是赶紧脱下来，换条干爽的才是。”他的语气平缓并无异常，好似真的只是想为她更衣而已，可那声音中透出的柔媚却让人禁不住浑身一颤。
一解开那条系带，他的手便开始有些颤抖，脑中不自觉的浮现出那雪白的臀瓣和隐秘的幽谷，红晕瞬间爬满了整张脸，烧得他有些无地自容。
听到身后的呼吸声变得有些急促，顾曦有些不耐烦的将他推开，伸手去取架子上的衣物，突然一双手臂从身后将她紧紧抱住，滚烫的身子立马偎贴了上来，柳思颜脸贴着她的背脊，声音颤抖的道：“大人，让我抱一下，一下子就好……”
感觉到身后有个硬物抵在自己两腿间，还耐不住的轻轻磨蹭，顾曦顿时心生烦躁，想发力将他震开，又怕一时不知轻重，误伤了他的性命，她拉下一张脸，冷下了语气道：“快把手放开！”
☆、第七十三章
帐帘纹丝不动；帐中却不知从何处刮来了一阵阴风；那盏孤灯的烛火啪的一声爆开；竟是渐渐熄灭了。
顾曦压下心头的烦躁，幽深的寒眸在黑暗中来回逡巡；她可以肯定此时帐篷里多了三人；杀气从三个方位锁住她的行动；就算她能震开柳思颜夺路而逃，恐怕还是会晚了一步。
她喉头轻轻滚动了一下；脸旁滑过的水滴不知是汗还是水，唇角不禁勾起了一丝讥诮的冷笑；这些人没日没夜的盯了她整整几日了，这会儿才突然出现；难道是想进来看活春宫吗？
适才她特别留意了柳思颜的步法，虽然这些跟踪她的人不知高明了多少，可气息身法都大有相同之处，想必也是碧月宫派来的人，此时她或许该感谢张楚的苦心，她若不是修炼了极阴，恐怕连一直受人监视都难以察觉。
这些人应该是在她中毒休养的期间，替代了刘怀瑾派来的隐卫，潜伏在她身边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时至今日她都难以相信，二十几个隐卫竟会在不知不觉间被人杀死，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轩辕洛霄是想以此向她示威，还是想让她随时感受死亡的威胁而不得不向他臣服？
“把你的手松开！”黑暗中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听起来竟有几分沙哑的魅惑，身后的人一直没有停下动作，双手四处游走撩拨点火，似是知道她对情∕欲难以抵抗，便不遗余力的想干扰着她的理智和判断。
“大人，让思颜来伺候你吧，就像上次那样……”柳思颜抱住她□的身体浑身颤抖，她没有推开他无疑是给了他莫大的勇气，他的一颗心，尽管藏在黑暗之中，还是跳的如此剧烈，仿佛要冲出胸腔没入她的身体，除了在梦中，这两颗心从未如此贴近过。
他用唇轻触着她的背脊，用最温柔的话语缓缓道：“旁人都说你冷心冷情，可在我眼里，你其实是个用情至深的人，这几日以来，你为了楚将军的事奔波劳累，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楚公子，楚家在你受辱之时，用一纸和离书与你恩断义绝，你却在楚家受难之际，以一本奏章放弃了明哲保身的机会……”
“你为什么会知道？！”顾曦吃了一惊，侧脸质问道，突然觉得后腰一阵酸麻，她瞪大了双眼浑身僵直。
柳思颜将一根银针缓缓推入她腰眼上的穴位，轻揉着她紧绷的肌肉温声道：“只要是你的事，就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这世上不会再有人比我更关心你、更爱护你、更心疼你……以往我看着你和楚公子恩爱有加，我心里虽然很难受，但为了你的幸福着想，我只能劝自己绝了念想，甚至也曾考虑过和邵歌在一起……可那天我看见你昏倒在门口，我就知道自己想错了，除了我还有谁会全心全意的对你？！”
他声调一扬，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神色激动的道：“我这么宝贝你，怎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将你折磨成那副模样！你想要被人关爱，想要有人惯着你的骄傲，这些我都能做到，我唯一给不了你的，只不过是身份地位而已……”
他话音一落，身子与她拉开些距离，以打穴的手法一路叩击她背上的经络，脸上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昏暗之中他的手法依然精准，被他敲打过的地方，脉络渐渐突显出来，清晰的连成一条诡异的红线，血液如同岩浆一般沸腾翻滚，发出时明时暗的红光。
“你想干什么……”顾曦浑身汗如雨下，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内息像脱了缰的野马般在体内横冲直撞，五感却比任何时候还要灵敏，她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帐内外共藏匿着五个人，是在哪个方位，每个人内力有多深厚……
柳思颜将她瘫软的身子轻轻放在地上，用手拂开她打湿的额发，柔声道：“现在你是不是看得很清楚？”
顾曦紧咬着后槽牙，颤声道：“你……倒底是谁……”
“我就是柳思颜，只是你一直瞧不起我，从未怀疑过我……”他俯□子搂住她，波光粼粼的眼中温柔依旧，语气平淡的道：“你我相遇之时，我并非为报母仇，我母亲虽然是被害入狱，却是被我亲手结果，本来我是打算放她一马，可她到死都没提过我爹一句，实在让我觉得很心寒……”他闭了闭双眼，悲痛的神色很快恢复了平静，继而又道：“我为了让她自食恶果，特意设了颐风楼这个局引她入瓮，像她这种假仁假义的人果然自投罗网，我给过她机会她却没有珍惜，最后我只好生剜了她的心，让她尝尝我爹受过的痛苦，我想她在黄泉路上，一定会幡然醒悟……”
顾曦听了他的话，胃中一阵翻江倒海，此人一定是疯魔了，才会将如此狠毒的手段，说得这般理所当然！趁他自言自语之际，她努力集中精神，想要将散乱无章的内息凝聚起来，谁知越是凝神聚气，身体就越发的寒冷，她一下子顶不住泻了真气，整个人蜷缩了起来。
柳思颜松开怀抱，将身上的衣物脱得一干二净，他浑身催动内力，热气蒸腾，一在身旁躺了下来，顾曦就不由自主的缠了上去，柳思颜将她抱紧，听她把一口银牙咬得嘎吱作响，叹了口气道：“是不是觉得很冷？你又何必自讨苦吃，这套手法是老宫主独创的，当今世上除了公子无人能破解，你若是勉强运功抵制，只会加速真气的流失。”
“你倒底……想怎样？……”顾曦浑身打着哆嗦，语气却带着强硬的怒意。
柳思颜低头对上她的双眼，她愤恨的目光让他浑身一颤，连忙为她补上真气，忐忑不安的道：“是我错了，你千万别生气，只要你别硬扛着，对你的功力不会有什么影响！我只不过是想和你……”他话音顿住，喉头紧张的滚动了一下，盯着她的目光中，满是火辣辣的情意，打着结巴又道：“其实……我们不是第一次了……上次你中了毒就和我……之后我每天晚上都会梦见那一幕……我……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他语无伦次的说了一通，虽然有些言不达意，可他□的反应，却很清楚的替他表达了心中的想法。
顾曦整张脸涨得通红，怒火中烧好似受了奇耻大辱，竟被人用淫∕邪的手法逼迫行欢，而且还毫无反抗之力，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来，“下贱！”
柳思颜如同心口中箭一般，瞬间变了脸色，浑身仿佛力气被抽干了一样委顿了下来，声音哽咽的道：“公子说过，让我不要太惯着你，可我总是怕你生气，也不敢太逼着你，眼看就要回京了，我也想不出别的法子讨你欢心……”他俯身贴着她的脸颊，流着眼泪泣声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吗？我本来打算当晚将颐风楼的人全部解决掉，就是因为遇见了你，我才突然改变了计划，我主动接近你、试探你，没想到却让自己深陷了进去，那时在怀州和你假扮情人，很多时候我都当了真，甚至为了你不想再回碧月宫，一路跟着你到了京城……”
他苦笑了一声，扳过顾曦的脸与她对视，哑着嗓子涩然道：“我知道你瞧不上我，我出身卑微，不是什么大家公子，也不是权倾朝野的王侯权贵，虽然我无法给你地位权势，可我也不会让你成为众人眼中的笑柄！每次听到旁人对你议论纷纷，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你为他们所付出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不是你不够好，而是他们从来没为你考虑过，他们根本就不是真的爱你！”
他双手捧住她的脸颊，脸对着脸激动的道：“楚公子要是爱你，他就不会怀疑你！刘怀瑾要是爱你，他就不会侮辱你！我一直在等你醒悟过来的那一天，可你始终都让我觉得很失望！为什么你在收到和离书之后，还要派人时刻保护楚府的安危？为什么你此次南征要将刘怀瑾的人带在身边？！”
“那些隐卫都是你杀的？”顾曦缓过了劲儿来，眼中寒芒一闪，总算在一堆废话之中，理出了一点头绪。
柳思颜面色微变，冷下语气道：“是我杀的又怎样？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关心这些事情？！”
顾曦冷笑了几声，自嘲的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很傻，以前竟然小看了你……”因为他伪装的太好，她甚至从未想到过，轩辕帝卿手底下的人，又怎会是个简单的人物。
柳思颜神色一僵，不自然的抿了抿唇，缓了缓才道：“我并非故意想骗你，只是不想招惹你的厌恶，我知道你喜欢像楚公子那样温柔单纯的男子，我也愿意为你不再做那些肮脏血腥的事情，只要你答应让我留在你身边，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不会说半个不字！”
顾曦侧眼冷视着他，讥笑道：“柳公子武功如此高强，恐怕江湖上能胜过你的人寥寥无几，你又何必活得如此卑微，甘愿屈居人下受人驱使？”
“我一直待你如何，难道还不能让你明白？！”他猛地撑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胸膛剧烈起伏着。
顾曦眉眼一挑，语带嘲讽的道：“其实你可以一直欺骗我，又何必告诉我真相，难道你以为跟我有了妻夫之实，我就一定会娶你过门？简直是妄想！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受人逼迫！”说完，她不可抑制的大笑了起来，笑得浑身颤抖，他的心机、他的欺骗、他的纠缠都让她心生厌恶，她甚至不想再见到眼前这张脸。
柳思颜神色渐冷，出手似电般点中她几处穴道，她双眼一睁笑声顿住，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就像离了水的鱼一般张口呼吸，喉间发出难耐的呻吟声。
柳思颜抚摸着她满是潮红的脸颊，轻声细语的道：“我会让你接受的……你会慢慢习惯直到再也离不开我……”
他打了个响指，黑暗之中突然出现几束蓝幽幽的火焰，像鬼火一般围着两人上下浮动，他虔诚的跪在她身前，分开她的双腿向两边抬高，那娇艳欲滴的花瓣正泛着莹润的光泽，他缓缓凑近伸出舌尖挑弄，听到她发出隐忍般的呻吟，顿时浑身燥热。
“曦，你是属于我的，以后我们永远不会分开……”他动情的低语着，轻轻覆上她的身，辗转亲吻着她的双唇，□抵着她的幽谷处轻轻磨蹭，直到听见水声潺潺，便将烧红铁棍般的硬挺强行顶开花瓣向里冲撞，疼痛让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可他没有办法停下来，也不想停下来，这次他要彻底的占有，洞穿她的身体到达心灵的最深处，与她的灵魂永远结合！
血丝爬满了他的双眼，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想挤进她的身体，对异物入体的抗拒，让顾曦有了一瞬间的清醒，她双眼圆睁死命挣扎了起来，“滚！滚出去！……”
柳思颜脸上挨了她几巴掌，一时变得胆怯了起来，这次显然与上次不同，她一清醒过来就很排斥与他亲热，眼底的愤怒仿佛要将他撕得粉碎，□也推拒着他的入侵，狠命挤压想要将他赶出领地。
他忍不住落下了泪来，不停亲吻着她的脸颊，想安抚她的烦躁，“大人……别挤……我求求你……很快就好了……”他浑身颤抖的压住她的身子，一面软语恳求，一面轻揉着她的腰侧，就在她缓下挣扎的那一刻，他不遗余力的挺身一贯到底……
帐中渐渐响起了淫∕靡的交合声，柳思颜紧闭着双眼，一张秀气的脸上涨得通红，他自小在碧月宫长大，尚未成年手下就管着百十来个弟兄，公子时常会赏赐几个女人给任务完成出众的人，那些女子都是用特殊的手法处理过，与行尸走肉没什么分别，领了赏的人有时就在大殿上行欢，让大家一起评头论足，当时有人告诉他，若是以后碰到喜欢的人，就像这么狠狠抱她，她一定也会喜欢你，再也离不开你……
那时他什么也不懂，却把这句话牢牢记在了心里，此时他抱着自己最心爱的人，每一次进出都用尽了全力，的滋味儿直让人浑身酥麻，他害羞的不敢睁眼，结结巴巴的问道：“大……大人……喜……喜欢吗？……”
回应他的却是一阵静默，他诧异的顿下动作，缓缓睁开了双眼，眼前的一幕让他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冷得如同掉进了万年冰窟。
“为什么会这样？……我做错了什么？！……”
他连忙抽身而出，神情崩溃的抱起地上的人，她早已经失去了意识，嘴里吐出的鲜血在地上开出了一大片的血花，脸色苍白如纸好似没了呼吸。
颤抖着伸出手试了试鼻息，他痛苦的哀嚎了一声，披了外衣抱着人就冲了出去，一阵劲风刮过帐帘，人已是失去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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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两个时辰，张楚一直端坐在矮几旁一动不动，面前的茶水撤换了几道，她却碰也没有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