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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将油灯往这边移了一尺。
我抬手靠在眉梢,微眯起双眼适应光线,谁不想知道到底是谁把自己害得差点丢了小命,好不容易阴曹地府绕了几次方才活到这个时候,我可不想没尽兴就成了别人刀下鬼。只是民间传闻太过离奇,真真假假很难分析清你们这些微妙的关系,还没准备好,就莫名被拖下水。这不是正等着你们这些当事人告知一二吗?我们这些山野村夫哪知道你们朝廷的最新动态!
“这道观几乎任何一个人都是有头有脸的身份,就拿霍信来说,目前宗家血脉中只有她一女,等落冠后,必然要世袭九卿之一的奉常之职。而霍家从先祖皇帝开始她们家就有不可动摇的地位。”梓泆微笑地看着我,和文臻三人有一句没一句地将现在的情况说得个七七八八。
与原来那个手机电脑漫天飞的世界有着明显不同之处之一是:刘询汉宣帝(刘病已)称帝前,霍光就死了,其长女成君,身负要职,掌握边关所有兵力,全力支持刘询继位,助其扫清障碍,形成与上官桀和桑弘羊三足鼎立的政权制衡机制,但偏偏其中又一以霍氏一族的实力最大。于是巩固自己势力之后宣帝酒释兵权,将霍成君封为掌宗庙礼仪的奉常,有名无实,收回了所有兵权,因此卸掉了朝廷一大忧患,可霍家宗室连续六代奉常,反而皆是感恩戴德忠心不二备受百官尊重,再加上不少霍氏子弟入朝为文官,其威望只增不减,无论在皇家还是朝廷依旧举足轻重。
时值今朝,朝中成了新的三大士族势力:霍、上官、司马。从职位上看,三公中一人姓霍,一人为上官氏,余下的柳氏则为上官党,上官一族也是如今三大士族之一,更是堪比霍氏一族的簪缨世家。第三大族便是那司马氏,也就是前日火咒术最为出众的女子的家族,女子大多在朝为将,最高者身居太尉之职,算是最近十年新掘起的一族。而紫云观的现今所招弟子也大多都是这些士族。今上有两女,因此于立太女方面,三大士族各有所执念。街道繁华,百戏缭乱,人声鼎沸,虽为盛世,可各士族之间并不似表面这般和谐,偶尔会有分党闹剧。
至于梓泆,则算是异类,他的母亲为二十年前的秀才,直接被先皇效仿先祖提拔她为丞相,毫无家族背景,其夫郎为霍家长女,因逃婚被逐出霍家,良缘美眷白衣卿相曾一时传为一段佳话。故而梓相一家属于皇上一党,其势也并不容小觑。
话题再绕了回去,十年前,有一个叫无名子的女人创建了这百人的暗杀组织‘夜宴’,搜罗百名精英杀手,个个让人谈虎变色闻风丧胆,虽亦正亦邪,可形式作风却让人不耻,却由于实力不凡使其与殷、销魂两大臭名昭着的邪教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并称为三大魔教,同时她们的实力与六大正教实力相当,相互牵制平衡,打破百年邪不胜正的格局,才创造了现在的局式。民间相传她们中的杀手其每次杀人的酬金不下百两黄金,其中以银丝最甚。
“至于前晚银丝的举动也颇为让人深思,除了暴露了形迹以外,她还伤了许多其他无关人士,许多方面都有悖于她一向行事作风。”上官轻叹,“观中弟子一般不会动此歧念,左右可能是外头的仇家寻仇!不过——”入观前所有人都有发誓决不在决斗外,用任何手段取同门性命。
我涟家一介商贾,常年住在山旮旯,无权无势,鲜有仇家,能进入紫云观也是拜先人的人情债所赐,并不曾依附于任何一个士族,思前念后,也不至于有如此深仇大恨必须请如此高手来取我性命,难道是为了其他三人?
“银丝她做事向来谨慎,暗杀绝对会提前弄清所要杀的人的所有情况,既然她于那时你我三人皆不可能在的时候直抵这里,就不可能是为了我们而来。”文臻敲了敲桌子。
“入夜了不是该呆在寝室吗?你们——”梓泆取出包裹好的瓷钟,倒了一碗热腾腾的黑粥出来。
“清——清澜师叔让我们到怡园帮忙。”霍信有些支吾,低着头。
“夏侯泊?夏老实?你们——”梓泆打翻了手上的粥,一脸呆相地看着她们,最后忍不住锤桌大笑,“噗——哈哈哈!”
“十师姐?”这回文臻也忍不住闹了个大红脸,上官打着扇子直咳嗽,霍信则头钻得更低了。
师伯的十徒弟,据说以前梓泆欺负的对象,难怪会有那么大一头巨型玄蛇作骑兽,这我怎么没想到,可——
我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伸手就要扯梓泆的衣摆,可在半空就无力地垂下。
“呵呵!老实她由于乌龙地打破了掌门钟爱的白玉盏,被师傅罚洗两天的怡园,居然知道骗几个傻瓜来替她干活,可见是长进了不少啊!”梓泆将我的手塞回被子里,掖了掖被角。
脑中冒出和夏侯泊擦肩而过的情景,她分明是紧张得不得了啊!被耍了!彻底被菜鸟骗子耍了!
“该不会你也——”梓泆停住手,望着我,眼睛出现了一丝疑惑,我拼命摇头,挤眉弄眼地看向他身后窘迫的三人。
“没有!绝对没有,我们四人那天的前一日都没被清澜师叔哄去怡园洗刷换水。”霍信一吼,我们三人都泄气了,文臻无力地支着脑袋靠在桌上,上官用扇子敲着太阳穴,而我只好做个缩头乌龟。
“呵——咳咳!以银丝宁可多花些时日,也不肯少算一步的性格,却也是不可能找你们三人的。”梓泆趴在我身上笑得直喘,“只是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半晚突然加派人手四处搜索可疑人物。”
“师兄,男女有别。”文臻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身上一轻,片刻后被子被掀开,站在一旁的梓泆端着粥忧郁地看着我。绞尽脑汁苦思始终毫无线索,微抬头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粥,我干脆合眼昏睡了过去。
今夜没有月色,黑暗的园中依稀可以感觉到淡淡的呼吸声。
“长青,你说我这个父亲是不是很没用啊!”
“别这样!怡然,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们怎么可能一步不离地守在孩子身边呢!”
“可——就离开一下,她总是弄得满身伤痕。每次都是这样,先是重伤失忆,后是封魔穿心,虽捡回一命,可紫蝶呢?最后又是刺杀。我真不该逼紫蝶以命相护,我是个自私的父亲。你难道没看见梓泆师弟抱起身是血的她满时,她最后含笑地呢喃了一句‘紫蝶’吗?如果幺儿记起他,我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紫蝶就算并不是你要他发誓,他也会如此的,紫蝶不会让她去寻死的,幺儿也没有那么脆弱。然儿,别再折磨自己了!”
“长青——”带着哭腔的声音渐渐消散在风中。
一墙之外。
“小七,你是如何护主的!”
“二姐,还未盟誓,我无需跟前跟后,难道连如厕也要在一旁看着?凭什么我们就要替她们去死!”
“混账!你可知是谁把你送上长白山学得一身本领!是谁给你安排衣食住行!是谁替我们照顾残疾老母的!小姐四月能走,六月能语,是她一岁时提议让你去学艺的!是涟家给了我们一切!你去哪?”
“一年半后,无论结果如何,小七谨记涟幺是我的朋友。”
“你——唉!”
作者有话要说:别担心!莲儿接下来的日子会好过的。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不过天气还是会反复的!(*^__^*) 嘻嘻……
☆、第四十一章 偷懒(一)
因祸得福啊!终于可以摆脱那繁重的任务,睡了个安稳的觉了,走到园中看着自己红润的脸色,微笑地伸开双臂,舒展连日睡得松软的筋骨,喉咙上的伤也不过破了点皮,只由于那细细的银丝染上了许多血气怨气,并且从不清洗,变绿变黑,就如同粹了毒的武器般。庆幸梓泆及时寻到受伤的我,再迟一刻恐怕就中毒身完了。
“哎叻?”用力过度,手上的镜子飞了出去,直接落到屋顶上去了。
“啊——”纷纷扬扬的灰尘撒落下来,一个可疑的黑色不明飞行物伴随着几片瓦粒砸了下来。
我捂着口鼻,还是被呛得眼泪哗啦啦直流,“咳咳咳!谁——”
“谁乱扔——镜子的!”小七坐在地上,头上肿了一块,黑着脸,举起铜镜气急败坏地吼着。
“小七!难道你在上面守了我一个晚上?”我放下袖子,惊讶地走了过去将全身僵硬的小七拉了起来,感动地握着她的手,含着点点老泪,“我没什么事,被刺杀不过是个意外,你就无需自责地守在我的身边!我知道你关心我,可你自己的身体总得注意啊!外面风大着凉了可怎么办!”
“你说什么!我不过是觉得夜晚星空很美,在屋顶睡着了。”挣扎地抽回手,恼怒地将镜子塞到我的手上,小七转身垂着手,一步一拐艰难地走了出去。
微笑地握着镜子,也该出去走走了,从到了这里以后都没时间四处看看。
怡园位于紫云之南,一排排绛树立于附近的过道旁,枝叶肆意舒张,红得艳丽,美的张扬。只是树上有一角雪白看得我眼角抽搐,忍不住随意拾起一块石头扔了上去。
树上一阵抖动,白衣伴着落叶翩翩而下,师傅表情严肃地看着我,只是身上和头上还夹着一两片叶子以及胸前的污渍,破坏了她的气质,完全没了教训的气氛:“幺儿这是作徒弟对待师傅的礼仪吗?”
“唉!就快年终了啊!”大嗓门预示了远处正有几个人朝这里走来。
“呼——”眼看师傅就要飘飘上树,连忙抓住她的手臂,跟了上去。
师傅阴沉着脸瞪着我,收回手,靠在一个被磨得平整的树叉上。我挪了挪,选了个舒适一点的位置,静静地看着来人的方向,太早被知道我已经好了,还能偷闲么?
“哼!涟幺么,不过是一个欺男霸女的匪类罢了,有什么好担心,没看到几个水球就把她吓得四处躲藏,还用得了计较太多,聪持小妹太过穷紧张了,凭雯华姐姐的本事定能进前六十的,别说一个涟幺,就是十个也不用挂在心上!”随着几人的走进,对话也连贯起来了,不知到为何话题扯到了我的身上,看着那满脸不屑的壮实女子,我就觉得头疼,我什么时候被挂上了土匪的牌子!
“聪持说得对。”中间那位司马家的大小姐,随手点了一个小火球,“她的水御风行的等级并不会比我使出的天火落岩低。原本以为不过是个好色的草包,想不到却原来也有两下子。”
嘿嘿!“好色的草包”灰溜溜地摸着鼻子,我长得那么有特色么?一见面都给我这个定位。
“姐姐你怎么也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粗犷的女子有些着急地拦住了她们,“就那次火咒术上你大哥不是都点头了吗?”
“那时涟幺并不曾出手,而且上官云简、霍信以及文臻三人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的,只怕——”司马雯华皱着眉头,“唉!辞章,你就凡事想得太过简单了,迟早要出问题!记得正式场合按道号称呼,平常时方可称姐道妹。”
“就是!就是!辞章一个大老粗,偏生就叫辞章,实在是糟蹋了这个名字!”雯华另一边较瘦小的女子,立刻反唇相讥。
“你——”辞章伸出拳头,冲了出去,聪持手脚灵活,左点右旋,轻松避开辞章的蛮力。
“吼——”前面的一株绛树应声而倒,我的心也突突直跳,转头与师傅同时叹了一口气,好险不是我们这棵!
“你也跟上来做什么!”等她们走远并,听不到辞章的大嗓门后,师傅开始找我秋后算帐了。
“我这不是正好奇师傅为何总喜欢躲在树上,总没机会问,正想亲自求证!”摆出一副恭谨的嘴脸,眼睛大大咧咧地看着对面坐着的师傅,心里计较起来,那个辞章的声音不正是隔壁的“虎叫”吗。我得快点绕回去,否则漏馅了那就躲不了取米、用火咒了。
“别以为转移话题为师就会跟着你走,也不看看你和谁说话!”师傅突然倒吸了一口气,侧过头去,眼睛落在远方,“以后在我面前,别露出那样的眼神!”
心中一惊,抬起头,师傅却眼中又是空洞一片,嘴巴机械地开合:“恩师知道我并不是掌门的料,可是还是让我坐了这个位置,只是为了你,和云卷。而你却离开了这里,而云卷却因我而被绑在这里!我知道我是个不称职的师姐,总是让你收拾破摊子,更是个不称职的掌门,什么事也不管,总是躲在云卷背后偷懒。”
“师——师傅!”我挪了挪位子,伸手摇了摇师傅的肩膀。
师傅身子一晃,看到我时讶异得很:“啊——幺儿,你怎么还在这?”
“啊?”我迷茫地应道。
“再不抄小路回去,就要被逮到了,那你以后偷懒就没门了!”
后山北面通往逍遥谷的山路中还有一道隐秘的岔道,岔道尽头是一个狭小仅容一人的过道,里面有大大小小的洞室,越往里越是阴森,其中最深处终年怨积,无人能进。
“结束抑或是开始,皆是命哪!”手握紧一根木簪,抿着唇,眼睛透过红叶望着北面,一束长发落在身上掩盖了白色上的一片污浊。
狭隘的溶洞中,曲曲折折一条浅浅的溪流,却是软泥淤塞不见底并发散着恶臭,一边是划满伤口气若游丝的任兰芝,一边是披头散发浑身泥垢的陌上香,薄薄的一层结界同时罩着两人,却又不完全阻隔内外,浑浊的气体逐渐往结界中渗透、凝聚。并且外面堆积着无数的蛇鼠虫蝎,点点红色的睛目,涌动着对食物的兴味,蠕动的身体紧绷着,随时准备着狩猎。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还要护着他?好!好!好!”大师伯从洞外进来,连脚都不曾沾湿,四周的黑气在她身边白色的结界上消散无形,“好一对痴心男女。既然过了关就留下吧!”走到香的身边,掰开他的手指,取出了丹炉并在他俩结界消失前将自己的结界扩大把两人收了进来。
“啊——”香儿一声惨叫,扑向师伯,枯柴般的指骨掐上师伯,眼中混沌不清,嘴中怪叫不断,一会又恢复清明,眼中痛苦,表情也变得扭曲,片刻又失去焦距,反反复复,最后倒在地上。
“咳咳!”整理好自身的衣物,抚着脖子,嘴角扬起,“越是纯粹的,越能够被污染得彻底。”环视四周退避数丈的黑色,轻哼一句,转头对着身后的光处叫道:“玄机。”
青衣女子闪了进来,垂首作揖:“徒儿在。”
“将云烟送至逍遥谷丹水泉,让司马斐尔照顾。而将香儿送去寒谭,由——你亲自治疗。”
“诺!”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我爱虐,只是不辛苦就觉得无聊啊!
虐了她,我心在滴血啊!
都说莲她离开太奇怪,可是并不是每一件事都能按常理出牌啊!
那天我抽了,于是莲也抽了,于是就离开了。
呵呵!o(∩_∩)o。。。
其实是因为莲她心底就有渴望知道真相的冲动,再加上越是美好、平淡,心底的不安越是明显:我如果不是妖,若我死了,蝶该怎么办?我如果不是妖,也不是他的爱人,他知道后会不会恨我?如果他后悔了……
太多、太多不确定,失忆会让一个人变得疑心重,畏首畏尾的。从哪里失去,便要从哪里找回来,莲她不是个可以自欺欺人的孩子。无论如何,都不想迷失自我!于是,选择了重新开始。
嘿嘿!如果莲她不下山,我就打算从第五章虐到最后一章呢!(*^__^*) 嘻嘻……
☆、第四十二章 偷懒(二)
“去,不去,去,不去……”我掰着花瓣,不断地嘀咕,撒得满袍馨香。两袖盈盈,点点金黄铺在藏青色镶黑边的海青上,却也别具风味。
不错,这个时节还有这么多让我糟蹋的就是菊花。今天还是睡到日上三竿,似乎暂且没有人来逼我干活,估摸着在观中要躲着个防那个,顶多可以学师傅蹲树上或滚草堆,实在无趣,穿戴好后,直接从后头怡园拐了出去,顺手牵了一只羊——没办法,带路的就只有这个看起来温顺点。
谁知还是失算了一步,逍遥谷的方向打死我也不想再去一次,和这个倔脾气的羊角整整逐了一个时辰,方才改道回东面。还真妖不可貌相,别看这小羊羔才一丁点大,力气可不小!万幸它眼神不好,只等着它自个撞晕了直接抱走。别人的东西还真不能乱拿,谁知道会不会弄个麻烦精出来。
“啊——”我忍不住对着茫茫云海大声喊,回音飘荡,直到喉咙嘶哑,气竭胸闷方罢休,四仰八叉地倒回草地花瓣中,瘪瘪嘴,“去?这个小气师姐在我生病的时候都不来看我,凭什么就要我去看你!来到观中多日,也不见得能见上一面,至于气得这么久么!似乎一开始,是我差点没命好不好!虽然最后受伤的是你……”
死要面子活受罪!不管了,待会就回去看看这个臭兰芝好了没。鼓起腮班子蹭了起来,转头却看到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