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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路似有些不妥,下一个小镇,那会也只有八里远,而我们如今显然走了不只八里。”孝直难得回转身来,只是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不知道是因步行热的还其他什么原因。
“哼!这不是你带的路么!”皓雪幸灾乐祸地抱肩。
脸一沉,孝直也不作反应。
两人这会又杠上了,相互死盯着来回剜眼刀。
“那——”沐辛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劝架,被两人一瞪立刻缩了回来。
挠了挠头,我绕过两人走到小道一旁,抓住一根木头用力一扯,那一排原本是紧密的枝干,却如木门般被打开:“呦——”
后头的两个小鬼终于放弃赌气,跟了过来。
不是梦幻般的亭台楼阁,不是迷雾笼罩的山水池塘,灰黑的焦土,炭木孤立在疑似房屋的空地上,光秃秃的小丘,各种受伤的“人”、兽、草木满地,各自蜷缩依偎一处舔着各自深浅不一的伤口。
抢先一步按住孝直拔剑的手,抬头示意着这片土地的一角——浓重的血腥、恶臭的根源。
僵持许久,满意地看见孝直松开剑柄。
“众位大雷山的小妖们,我们来解救你们了!”呼出一口气,我这才抬头挺胸地向前跨一大步,微笑地接受早已经绝望的小妖们的瞩目,只是没注意到脚下这一块唯一的绿地明显是块坑,历史上最让人惨不忍睹的出场就这样生成了。
难得我的同情心泛滥,打从心底愿意来做一次好人,为什么就天不从人愿呢!偏偏要给我这样一个难看的出场造型!在心底哀嚎之际,有人很不识趣地打断我。
“师伯!那个分明是——污秽物。”身后的孝直很不厚道地用正常的语气在我的面前提到我的痛处。
挑挑几乎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笑得更加谄媚了,转过身子,越过孝直的肩膀看见皓雪和沐辛不意外地躲得远远的,用手背挡住口鼻,深吸一口气,朝她眨了眨眼睛:“师侄这就不懂了,这个运气可是它的雅名。来,来——”我扯着孝直的袖子,拉着几乎变成石头的孝直往前一步,只是手心中突然冒出一棵藤条缠上她的身体,伸手搭上她的肩膀,只是用得力道稍重了些,孝直被缚住的身体就这样垂直倒下。
我忽然“惊讶”地叫道:“哎呀!‘贤’侄,你也真是说了藤条不是用来穿的,你却不听,吃到苦头了吧!那个‘运气’这个东西虽然有名,可不是用脸来接的。你这样真真伤了我和令师的心啊!如女不可教也!唉——”
孝直趴在的背影抽搐,浑身发抖。
“怎么还不起来啊!别动头,小心头上的那个!”我摇了摇头,“怎么会由你这么不爱干净的弟子呢!”
孝抽搐得更厉害了,那藤条绷得肉都鼓出来了。
“对了,看我这个记性,你的道行还不能解开千年的藤枝所结成的结!”有些“恼怒”地半握拳靠在太阳穴按压,“怎么还不说话呢?对了,那样不能开口。”
孝直突然不动了,我蹲下诧异地捏住她的手腕,暗自沉吟:她已经彻底地晕了过去。
“皓雪!”低低地唤一句,不曾转头,也不等她回应,微笑地看着远处,吟唱出御风咒,隔绝血腥,乘风而上。
“又把包袱丢给我,这个疯子!”捂着口鼻的皓雪站在孝直的“尸体”旁边抱怨不断。
“正常的时候不正常,不正常的时候更加不正常。这就是所谓的善变。”沐辛噙着微笑望向远处,眼底流过一丝暗紫的波动 。
皓雪突然抬起头,有些发怔地看向身后。
对上皓雪有些震惊的眼神,沐辛皱眉,努力思考,挠挠头,脸上充满无辜,目光有些忧伤地回视:“我有说错吗?我听我母亲说过,男人都是善变的!”
一只爪子打上沐辛的肩膀,一只竖起大拇指,突然放出狰嚎:“经典啊!”
畅快地嚎完后,皓雪转向沐辛,衷心提醒,顺便感慨一番:“小辛啊!你千万要懂得察言观色啊!你这个主子可不是一般的善变哪!千万别被她表面的善良而欺骗以为她好脾气,只要触到眉头,就算是请了主子的郎君来也救不了你啊!”
沐辛表情怪异,五官瞬间纠结起来。
感觉到手下的人正痛苦地思考自己提出的建议,皓雪自以为很有良心地开导:“别紧张!其实她还是比较好相处的!”
“呔!你这个乌烟瘴气的呆头鸟,不好好刮风,到集市来放什么毒气!”停在立黑影三丈之处的半空中,我叉腰大骂起来。
黑影张开巨大的翅膀,膨胀成数倍,胡乱朝空中扇动卷过数卷狂风,怒吼咆哮:“你这棵烂水草!我是大风!上古神兽!我出生生时,你这个小娃连种子都还不是!”
晕头转向地随着旋风转动,最后被挂在枝头,冒着金星,我才指着黑影大骂:“什么大风啊!呆鸟,你要出手也要提前说一句!这样不明不白就暗箭伤人——是不对!有没有教养啊!”
碎了一地的希望或躺着、或靠着的各个妖怪各自青紫着脸,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却是欲笑还哭!
而皓雪捂着自己的眼睛语重心长地转头叹气:“沐辛啊!以后我们还是说不认识她吧!”
沐辛点头,严肃地回答:“对!真是个笨蛋!上古神兽有没有父母,自然没有教养。”
“嗯,对——”皓雪连连点头,“对个头!”握拳直接敲下,皓雪含泪哀叹:“那是上古神兽,有没有教养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是上古神兽!你到底懂不懂啊!”
“嗯!所以没教养那没错啊!”沐辛低着头,委屈地捂着脑袋。
气愤之余,皓雪忍不住大吼:“神兽是没有教养啦!”吼出来后,自己也也傻了,气背过去,掰着指头转圈,开始碎碎念,“上古神兽,厉害,没教养;上古神兽,强大,没教养……啊——我要疯了!”抱头,蹲下,露出尾巴,“咔嚓”一声,亮出爪子,刨土。
寒风四起,风沙漫天,一个风柱连天直上九霄,不断地膨胀、扩大、加速,溅出的碎风刮得脸疼,我被吊在枝头一荡一荡地注视前方,感叹:“好大一个龙卷风哪!”不过,咂了咂嘴巴,我还是比较喜欢春卷。
耳边的哀叫声突然大了起来,风声也叫嚣起来。
一棵巨大的树干直直朝我砸来。
“啊——”我怪叫起来,扭动着身体,可身上的衣服似乎太结实了,背后的树枝似乎太牢固了,硬是荡不下来!悲惨地在心里喊:救命啊!
背后一阵撞击,我倒头栽下,最后落在温暖的毛皮毯子上。
“笨蛋,你该不会又忘记了妖法吧!”毛皮毯子开口就是一阵奚落,晃悠悠地上升,“出场这么,呃!这么——”
“拉风。”我趴着没好气地回答,出头有必要那么重么!我的腰啊!
“对,拉风。到后面就没气啦!还以为你已经完全恢复妖力了呢!”皓雪继续不要命地损我。
“我这不是以为是看电影么!实在是太夸张了!”顿时激动起来。
沉默片刻,皓雪再度开口:“你把它激怒作什么!该不会期盼你那半吊子和我这个五百年的道行可以对抗这只堕落的神兽吧!”
唯一能触碰血的方法——入魔。
“呃!你不能敌过他?”半支起身子,感觉到身下的沉默,我又趴回去,“那我就不行了!”
“你——你不是要出手吗?”皓雪明显气愤地不行了。
“我没说我就能行啊!”耸了耸肩。
转向,驮着我直奔出口。
“喂——你们回来了!”沐辛远远朝我们招手。
微微一笑,我挠了挠皮毛:“小雪,你该不会舍我然后自个回去救人吧!我可看见了你的母亲在呆鸟的身后,就快挂了——”速度突然加快,冰凉的风呛入口鼻,将我的话生生岔开。
可身后的追击却也已经到了,与皓雪分开,含着一口甜腥随着气流上升,扣紧拳头,保持清明,任由血水滴落:“在空中滑翔,记得旅游还要用一百块才能玩一次。可以白玩一次,这下还真赚到了。”
“咻——”破空之音朝我的方向划来。
鼓足一口气,只有六成,是吧!沾着嘴角的血液凌空画符:“收!”
“哈哈!小小莲妖,不,不人不妖的小怪物,在我这风神面前耍风咒,岂不是找死!我要你付出激怒我的代价!”大风的怪笑渐渐逼近,风势越来越强。
人妖?额头的青筋凸起,手一抖差点差了气,我微微一笑,用力一提才使其没偏离轨道,要的就是你往这来!
“噬玥!你这个卑鄙的人!”大风突然发起狂拼命拍打翅膀想把由气龙卷风带入中心的噬玥推出去,只是启动了的噬玥是吸食妖术的瑰宝,一旦开启,越是用妖术越是有威力。
“哈哈!敢骂我!让你尝尝自己的妖术!”我不顾内伤,得意且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于是乎呛了几口血,“咳咳!”
“哼!就你那道行,能驾驭这东西?”癫狂之后,大风又恢复了平静,收起了妖力,显出了鸟身,偏偏一侧,石头滑过它的羽翼一侧,带出一片焦黄。
“糟糕!冲动果然是魔鬼,居然还是功亏一篑!”我捂着胸腔,咬牙,“起!”直接朝大风撞过去,抓住炙热的噬玥插入大风的肩膀:“引!”面对着变形的鸟脸,呵呵一笑,带着失去知觉的手臂,接住一记重击,就像风筝一样飘落。
金灿灿的大春卷,里面是白嫩嫩的粗豆芽,透着油水的长肉丝。我的口水啊!那个直流啊!好饿啊——我咬!
一只手突然握住我嘴边的春卷往外拔,我愤怒了!没看见我正在吃吗!赏你个红烧肉,伸手一巴掌掴过去!
“闻臭大妖!闻臭大妖!快醒醒!快醒醒!”
耳边怎么突然多了五千只鸭子!滚——通通给我滚!休想要我的春卷!
大风,尧时祸害,被羿缴于青丘之泽。因其大,振翼则起风,故又说为风伯。其说始见于汉。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超迷潘安的!
思想也古董化了!唉~~~~
对吃饭的朋友道个歉,我不是故意要写那些恶心的东西的。对于边看搞笑的边吃饭,吃饭时被恶心到的经历我深有体会!不过,那些东东真的很好笑。(*^__^*) 嘻嘻……
所以劝大家吃饭的时候就好好的吃,那可是我的血泪史啊!
☆、第六十章 狼狈逃离(上)
金黄袖子包裹着的一只嫩白的藕臂横在我的嘴边,只是咬起来怎么那么硬啊!我磨了会牙,方觉得不对劲,连忙抬头,尖尖的噮,一只清秀的黄鹂?晃动脑袋,方才“看”清来“人”是个唇红齿白额边两簇黄色羽毛的小娃娃。还是人形看起来比较舒服点。
“闻臭大妖。”委屈的大眼睛水光粼粼的,让人看了好不疼惜。
“呃!呵呵!”悻悻然收回嘴巴,吞咽了两下,看着那淡淡的牙印,晶莹的口水,我浑身不自在起来。
“皓雪小姐让您醒了到北面山坡上去。”小娃娃托着磨平的木碗盛了八分水送到我的面前。
点了点头,咕噜噜一口气喝了个干净,嘴巴在袖子上一蹭,扯开棉絮被子直奔木门。每个妖怪,无论大小都有自己独立的门院,只是小妖必须在道行妖怪的行宫伺候。而我所呆的地方显然是妖王的行宫,俯视这个被妖术封锁的地域,温馨地笑笑。
植被铺满所有的山丘,枯池被重新蓄满清澈的水源,树屋地洞不时有浑身是毛缠着几块绷带的小家伙打闹进出,小商贩也摆好了货物吆喝,“人”来“人”往,宛如人间闹市,只是下摆那遮不住的扫把般的尾巴竖在身后晃动,偶有头发中冒出的各种耳朵或立或垂,坐不似坐,站不似站,或搔耳挠腮,或妩媚扭腰,一颦一笑生动可爱。
妖之国度,其实是五十年换一次地点的妖怪聚集地——一个用妖术制造的幻境,每年都有相应的活动,说是集市其实一点不过,不同属性的妖怪各自有摆集会的时间、地点,而此时此地是风之国度。
“恢复得真快啊!”双手撑在木栏上,我由衷的感叹!
跟出来的小娃娃突然用中年的眼神盯着远处那些铺子,一副恨不得冲过去的样子扼腕道:“今年的集市只有两天了,自然要买的赶紧买,要卖的尽量卖呗!”
其实妖与人人一般,也有喜欢新鲜的感觉,千百年漫长的岁月似无止境深渊,没有彼此的支撑,纵使是神智也会回归虚无。这便是仙境也要日日笙歌,夜夜丝竹才能缓解混沌之力。当我真正立在这个人要共生的世界才知道修仙原来也只是单纯地纯化自己的灵魂身体,吸收精华之力。
我向两边伸开双臂,纵身一跃,“起——”
柔和的气流托起我“飞往”北方,落在一株高大的风铃树上。
“叮铃——”伸手搭在那粗糙的枝干上,悦耳的声音,让我想起了那个四五十年前所在的国度,那个托着腮看着风铃的女孩。
“莲王。”右边高一点的分枝上,碧瞳雪衣披散长发的皓雪静静地靠着树干。
弯起嘴角,用手细细描绘树皮的纹路:“多少年没谁敢这样叫我了?让我想想,应该是十九年了吧!不过,现在我不过是一个拥有‘普通’妖魂的人吧!华山小公主。”
足尖一点,皓雪落在我的身后。
余光感到她袖中的血红,腾起熊熊怒火,翻转过去,拍落她手中的玥石,嘶吼:“皓雪!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当不当我作主子的!枉我明知你有意引我到这里还随你来,明知你是设计我来替大风重生还义无反顾地跳进来。替你们一族报恩散尽六百年的功力,如今成了只剩下三百年功力,成了连自己的身体也很难维持的废物。你现在倒好了,为‘背叛主人’这个罪名而一死了之,我还白百赔了功力又折了帮手,你狠啊!真狠!千方百计要接近我,让我做你的主子,恐怕你平日的种种都是假的吧!你是要我彻底地消失是吧!”
僵跪着的女子咬紧下唇,桃花般的脸庞褪尽了色泽,紧握的双手颤抖着双肩。
收起疼得麻木的右手,仰头背过身去,拼命深呼吸,试着顺畅自己的气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既然是我的骑兽,自然要替你了结前尘,你以为你能在玥石下活着?又不是大风那神级的仙家除了魔障依旧可以逍遥。呵呵!”我才知道自己有讲冷笑话的天赋啊!
“咚咚咚——”身后响起了重重的叩头声。
我轻轻地叹一口气。
银狰,妖中一番霸主,在世道年较浅,而道行较高,唯一与人交集较深的妖王,通人性,重感情,据说曾辅助过历届许多君主,不知何缘故很少用其作为国家的象征。也就是所谓的智商高,情商低。
一番折腾,不知是轻松还是难受,但还是失去了御风的心情,踩着嫩草,两人一前一后沿着小路就这样缓慢地走着。
“众位大雷山的小妖们,我们来解救你们了!”
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我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一个衣服铺旁的空地上,三五个还未成形的小妖怪直立地围成一圈,其中间站分别是一只猴头小褂猴腿猴尾的小风猴和四个蹄子一个肚兜一对翅膀的小飞马。
小风猴插着腰大笑,突然扔出一个东西,然后扑了上去,大喊:“我是闻臭大妖怪!妖魔,你的死期到了!”
“啊——救命啊!你不要杀我啊!”
小飞马竖起前提挣扎地比划两下,摊开四蹄倒了下去。
“哦!哦!哦!妖魔除掉喽!”四周围着的小东西兴奋地围了上去,将小风猴抛了起来!
“好了!好了!该换我了!换我了!”被踩黑的小飞马挣扎地挤了过去。
“这些傻孩子在玩什么那么起劲啊!”被那群纯真的家伙逗乐了,忽略有些怪异的感觉,我开口问道。
身后的人停住脚步,却也不回答。
撇了撇嘴,我转过身子,“眼睛”无意扫过她的额头,那红色应该是血吧!落在她的脸上时,我不由得愣住了,似苦似笑矛盾地结合:“你那是什么表情!”
支吾了半天,皓雪才张了张嘴:“唔。你不觉得那猴子的动作和某人刚进这里时很像么?”
插腰大笑,我的脑袋进行自然回放,闻臭大妖,似乎刚醒来时有个小黄鹂宝宝也是这么叫——我!嘴边的笑容就这样冻结在那里!
“莲——主子,那个,它们也是纯粹崇拜你才这样的。你的大名已经是风妖一族的神话,它都以能模仿你的动作为荣啊!”皓雪也顾不得太多了,跳到我的面前,极力解释起来。
“名字?”我习惯性地勾起嘴角,“闻臭?神话?扑倒?”
“主——”一双手扯住了我的袖子。
扯出袖子,拔高音量:“不用担心,我不会找死地解开眼睛的封印的。”用那个你们一直想利用的力量来摧毁你们的一切。虽然理智地解决了和皓雪的纠葛,可还是放不下啊!毁灭之眼,毁灭之力却不属于邪道,并蒂莲妖的隐藏“妖格”。终是被伤了,原本以为你我之间只有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