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会这样!”清草口中抱怨,手脚还是麻利地蹿到我们这边。
同时,静谧的林中呜咽声四起,且越来越大,整个漆黑的树林,却始终空洞诡异无比。
“簌簌——”前面有些异动,半晌却又没有任何妖迹。
“沙沙——”左边的草丛轻摇,同样很快又毫无动静。
“可恶!”清草身体前倾,却被清云一把扯住,“我——唉!用式神总可以吧!”看着清云的眼神,清草气短,见她点头松了手,方才掏出纸符点上双眼,一只纸鸢独自飘了起来,几道红光,便在半空碎裂成粉末细雨。
“不——师傅!”林间回荡着师姐撕心裂肺的叫喊,师姐拽着我的手湿了我的袖,抓得我很痛,可我盯着树林前的人影汗如雨下。
师傅已经机械飘到了林中,站在领头的大家伙面前。旁边的小狰突然发难,扑向师傅,将师傅压倒在地上,牙齿插入咽喉,一时间唯听得间吞咽声。
“小崽子,我要宰了你!”师姐发疯地冲了上去,那二十只狰统统跳了出来,轮番攻击,愣是没让她靠近一步。
“清云师姐,这不是真的吧!”清草忽然哭了,哭得昏天暗地。
“别哭!还要不要救师叔!”清云轻喝,清草立刻止住了嚎叫。接着清云略走了两步,跃至师姐身边,挡住一两只侧身吼道:“云烟师姐!师叔还有气,凭师叔的深厚修为尚能撑一会!”师姐一松,两人这才同时抽身。
两人回来时,师姐双眼红透,鲜血满身,头上的冠帽早就扯掉,披散的头发混血后尽成一撮一撮,挺有修罗相。不知不觉,东方的天空已经微熙。林前的大家伙和趴在师傅身上的小狰居然是白色的,其他的都是像赤色的,多是头成三角与豹有几分相像,五尾一角。
“白狰!难怪。难怪。”清云喃喃自语。师姐依旧面带寒霜。除了无能的我,三人皆紧握兵器背对着我围成三角,双腿或站或弓,各个感官都高度集中。
“祭罗刹”清云收回手中剑,咬破手指,取出腰间扇,画了些东西,将其掷出,蓝光迅速穿透三只狰的身体,飞回手中已成血扇。
“紫荆环。”还未来得及回头看清,紫光来回,一个狰头滚落在地。
旁边的师姐挽起袖子,割破手腕,握拳,大滴大滴的血涌出,在地上形成漩涡,红幡升起,红光大盛,直指狰群,一时血光四溅,惨不忍睹。
“血祭幡——”三个声音同时叫出。
双腿一软,师姐虚弱地靠在我的身上,“别——扶我,我——还要再来一次,师傅快撑不住了。”
“我来吧!血祭幡的代价可不是一般的大,以你现在的修为,再试一次,恐怕你就先师叔而去了。”清云取出个瓷瓶拔开塞子将粉末倒在她的伤口中,伤口的血就止住了。
“不愧为修仙之首,这等状况还能使出血祭幡,确实让人佩服。”大家伙开口了,不过嘴上含着东西,声音有些模糊。
“流光散——华山仙剑宗的秘宝。”清云咬牙。
“还是个行家。”
一色的天空突然变幻,五彩祥云停在碧蓝的天空之上,几声仙鹤悲啼,盘桓。我的眼睛恢复了焦距确是空洞的淡黄色,莲子的颜色。放下师姐木然地走向那只狰,一只手擦着衣袖而过,喊声留在了身后。
仅剩的狰四下散开,小狰张开了嘴,离开了师傅,懦懦地躲到大家伙的身后。大家伙眼睛微敛,吐出流光散,径直向我扑来,伸手虎口正好卡住她的喉咙,手上力道加了几分,大家伙的金色眼睛便泛着血丝,瞳孔收缩。小狰兀然扑到我的脚边咬住我的脚腕,伸脚一踹,裤脚撕破,脚上留下了几个渗血的痕迹。小狰几次三番,被我越踹越远。手上的大家伙喉咙呜咽,似有温热的液体,流到手背,瞳孔收缩,将她甩在小狰的那边。
走到师傅面前,按住牙痕,师傅微咳了几声,一时云雾迷眼。
左膝磕到地板,瞪大眼睛。“啊——师傅啊!你还好吧!”看见我的手在师傅脖子上,我仔细检查,“没有断掉!没有断掉!呜——师傅啊!您可把幺儿吓死了。师傅你醒醒啊!这里我认不到路啊!”跪伏在师傅身上,哭得个死去活来,哽咽得语不成句,“师姐——吓死——也冲过去——就——我——一个——呜——”
“咚咚!咚咚!”
“咳!咳!压——压死我了!我身体很虚,正在恢复,让我睡会!”师傅的声音飘了过来。
“师——师傅!”我忽略她说话的内容整个人都扑了上去,嚎叫得更厉害了。
背后凉飕飕的,我依依不舍地放开搂着师傅脖子的手和缠着她的脚。“咳咳!芝儿再——咳!不来我恐怕就要被这兔崽子给勒死了!没被咬死却要被徒儿害死,那可是最凄惨的事了。”师傅黑着的脸慢慢转红,恢复。
作者有话要说:唉!疲惫啊!
她们打架,我遭罪!
☆、第二十章 盲人摸象
正是半跪之势,后背的助力撤去,在师傅绝望的眼神中我向肉垫砸去,身下一声闷哼,撞上双肘又麻又痛,想起昨夜师姐一身修罗气息,连忙跪坐起来,可师傅面目扭曲,已是两眼翻白。
“师傅!”师姐撑开清云的手疯狂扑到地面,抓着师傅的手把起脉来,吓得我是往一边倒去,完了,完了,一醒来就谋杀亲师,非得被师姐分尸不可。
“别装了,师傅她无碍。”师姐有些好笑但仍然中气不足的声音传入耳中,不啻于天籁,我睁开半只眼,师姐释然地坐在面前,我这才翻了翻身一股劲地跳起来。
“三师姐。”这句话居然出自清云,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伤方才才做了些表面治疗,恐怕你有些时日不能驭术负重了。”
师姐点头。
“想必这位定是师叔空悬名份已久的四师姐了,改日回昆仑定要亲自讨教一番。”说完那双漂亮德眼睛充满兴致地看着我,我不由得脊背发凉。
“清云,这流光散还是你交还华山吧!”师姐手里的突然出现了一块甜甜圈——中空环状通体蓝色的宝物,师姐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华美宝物,心里痒痒的,就要开口却被抢了白。
“这如何使得,这可是你们擒狰而得之宝,此功当之有愧。”清云轻轻摇头,我在一旁狂点头。
“清云!你们此次下山正是出理这里的事件,是我们师徒害你们无功而返,这东西你自可收下,再说此次我们要直接回昆仑,并不会山华山,你去还也省得些麻烦!”师姐摆起架子来也不马虎。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清云在我灼灼目光下收起宝物,一声哨响,轻轻一跃,一道白光飞至她的脚下,升于半空,这才清楚看见那是一只美丽的仙鹤,身上随粘了些血污,却是众人中最为整洁的,如此光景甚是赏心悦目,女声飘下,“那清云先走一步了。”
师姐颔首,白鹤璧人直指远方,。
“两位师姐告辞,清云师姐等等我呀!”耳边又一哨响,举目望去,倾慕的眼神立刻散去,清草正狼狈地追着人影跑,双腿一绊,整个人扑到地上,林间闪出个灰影——灰狼,叼着他追了上去。什么是差别?这就是差别啊!
“你怎么不用剑哪!再怎么不才,也应知道利剑挡利爪。”师姐有些愠怒地替我上药,力道之大啊!惹来哀嚎阵阵,否则杀猪也没这么凄惨,幸好四下无人,只有回音响彻一方。
我和带刃的东西有仇,用纸也能割到手。先不说别的,光那指甲只要长出0。2毫米,约莫可见的长度,我的身上就开始见红,一条条长长短短位置不定,取张薄薄白纸,我也能用它来锦上添花,就是自行车上的几个铁片搭成的支架,也可以将我脚的中指划出一条口子,最恐怖的是那菜刀,那可是那一世唯一常见的真刀啊!一日,切完菜放在一边灶台,一手抓起锅柄,那把刀就飘飘然地翻飞而下,靠在我左脚边,刀刃向上贴着我的脚管,自此以后我知道了带刀刃的东西绝对不是用来舞的。
为难地看看师姐,再看看扣在腰际的软剑,一时竟不知如何接口。
“算了,你也是头一遭遇到如此敌手。”师姐轻叹,“对了,你何时习得如此仙法,竟然一招钳制住那条巨狰。”
“哈?”一时脑袋不灵光,拧着就是毫无头绪,伸手一敲,豁然开朗, “师——师姐,你该不会看我打架碍手碍脚,最后还睡着了,存心要报复我吧!”你看,你看,想我一个正常四好青年,被师傅训得需要靠敲脑袋思考,是在是悲哀啊!
“呃!”师姐愕然地看着我。
“伤口处理好了没?”师傅脸色已经是雨过初霁,彩云朵朵,只是那对眼睛寒光闪闪啊!“好了就起程。”
残垣断壁,枯草乱石,原来这个破庙原是院中院,只因夜间未曾看清这倒塌的围墙让内外林木相连成片,昔日的繁华早已逝去,那密密的人影也都沉沦泥中,唯剩满地黄纸随风卷。
半途中有人兴起,有人遭殃。
“拔剑不是这样慢腾腾地抖出来的!要干脆利索,然你命休矣!”声声催命,字字锥心啊!
左手退了推担子,右手小心地将剑塞回剑鞘,心中滴血地看着这两个有脸皮没人性的家伙:“这个担子这么重,单手这么拔啊!”这东西你看多危险啊!
“你这丫头怎么就不开窍呢!现在是你师姐受伤,为师也毫无反抗之力,要是有什么无耻妖魔、恶霸拦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我师徒三人岂不是呜呼哀哉!可怜为师一生正气,却落个如此不济的下场!”师傅悲戚戚地靠在师姐肩上,身体微振悲怆黯然,催心肝。
“我试!”手腕转动再度握紧剑柄,抬头,师傅亮亮的眼睛一顺不顺地盯着我的手,算我又栽了!“叮——”电光一闪,很不错,试了那么久终于有成效了,又快又狠,直线飞驰,就是脱手了。
“啊——”刚好路过的襦裳妇人的方巾被死死地钉在对面的树上,妇人也失魂地坐在地上,头发稀薄皆白披散在惨白如纸的脸上,那脸上深深的纹路,赫然是正牌的老者。
一时为难看向师傅,不看还好,一看火恼。
“师傅,累了就先歇歇脚。”不知师姐哪里般来一块软垫,铺在路边,扶师傅坐下就捶肩捏背好不殷勤,“来来,喝口茶水。”这两人分明是看戏。
“芝儿就是孝顺!”喝了一口,满足地抹了抹嘴,看见我时还故作惊讶,“哎呀!那不是位老妇人吗?天哪!小丫头,世风日下,怎可欺负老者,成何体统,还不速速扶起,看看安否?”
嘴角抽搐,头顶青筋直跳,放下担子走到老妇面前,拍拍她的背:“老婆婆!没事了。”
“哇——”转头看向我黑瞳恢复光彩,一口气喷出来,眼泪就飞流直下,这可把我吓坏了,生平最是奈何不了老人了,更何况哭个稀里哗啦的老人。
“啧!啧!啧!小丫头,原本看你走向老妇,以为你会改邪归正的,可看你还把人给惹急了。唉!实在是——幸好我师门从不出此败类!是吧!芝儿!”转瞬间,踱步到我旁边,一幅悲天悯人的样子。
“师——”芝儿脸上有些泛红,欲言又止。
不用猜了,现在我的脸黑得堪比包公,更胜锅灰。
作者有话要说:包公脸就是这样练成的,可怜我家小“莲莲”。
☆、第二十一章 家务事
来到刘家庄附近小镇的客栈。
油灯微闪,把玩着手中的假发,看着床上老人颓废佝偻的单薄身形,一丝无奈爬上心头。有一种情叫母子亲情。最是扯不断,理不通,更放不下。有一种恨叫一错再错。即使是错,还是义无反顾。
“养儿这么大我图个什么?不就是能每天见上一面!说上一两句话。”老人叨叨絮语,如哄幼儿,如独自低语。
益州广汉刘氏诩扬乃族中旧宗主,年近七旬,三子两女,长女一家经商长年出门在漂泊外,两子已为人夫嫁至汉中郡,留下一子一女守候跟前。幼子待字闺中已寻好妇家,幼女也已有一女一子皆已到了适婚之龄,年事已高恰逢幼儿孙嫁娶,小儿女贪财,计夺主位,又因金钱将良心蒙昧,两次三番欲杀人灭口,老奴拼死相护,方才侥幸逃脱,又是一个无奈的故事。
经过多重打击,老人已经是油尽灯枯了,饶是不识地理,也知道现下要通知刘婆婆的长女回来主持公道,已是远水难救近火,现下只能从长计议了罢。
将被子上的手塞进被中,掖上被角,垫着脚尖地退出,轻阖上门,低着头有些惆怅地摆摆首,分财产设毒计,就是我曾经所在的地方也没少碰到如此事情,想起平时慈爱的姥姥临走前一天因不能回到自己儿子所在的房中,伤心地从我家跑出,冲到街上在众人的阻挠下依旧狼狈地哭喊着要回去的心酸场面,视线不知为何模糊了。头撞上松软的毛层,舒服得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师妹!你在做什么!”师姐在身后大喝一声。
心下一震,抬头却撞上了一个硬物,于是蹲下抱着头独自在心里留着眼泪,好痛。
“清华师兄,小师妹天性纯良,只是总犯迷糊,还请恕我师妹冒犯之罪。”抬头看了看师姐脸色严肃,还作揖不起,心下凉了一半,也顾不得头上的疼痛了,低着头,连连赔罪。
“涟师妹不必多礼。”晴天霹雳,虽带点鼻音,可那个声音是谁,我一听便知。
“梓泆!”立刻抬起头来,那偏白的脸上染上一层薄薄的胭脂红,一手捂着鼻子侧过头去,略略点头。
“对——对不起!梓公子,你的鼻——鼻子。”我看着那雪白的狐裘围巾上粘到两点殷红,焦急地抓耳挠腮,硬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无碍。小姐多虑了!”梓泆也局促起来,尴尬地看着地板。
“你们两还要小姐长公子短到什么时候!都是已经私定终身的人了!还不快快给我通通进来!”平地惊雷,刚从刘婆婆隔壁走出来的师傅突然冒出的一席话,瞬间让我俩同时背身过去,我刚要反驳,师傅的一剂眼刀剜来,只好识趣地闭上了嘴。
“别那么早答复我,好吗?”梓泆走过我身边时悄悄地说了一句话,没等我回答就先走了,只让我看到一个背影,似只是一个幻觉。
他和他是越来越像了,痴愣了半晌,推门而入。
“锵——”“悦耳动听”的嗡嗡震动声,让我认清了事实,单手取下盖在头上的脸盆,面无表情地抖抖身上的水珠,拧了拧袖子衣角,哗啦啦地湿了一地。抬头看着面前笑得前仰后翻的三人,心平气和地开口:“现在该谈正事了。”还真是恶趣相投的三人组。
“咳咳!”师傅从桌上起来,端衣整冠,摆了摆手,“芝儿,给幺儿一块干布。”
师姐笑嘻嘻地把叠好的布捧了上来,我随手一扯,展了开来,盖在头上,搓了两下,手僵住了。“噫!这什么味?”拉下来凑到鼻子前闻,酸酸臭臭的,眉毛也不觉拧了起来,“汗巾?”我最受不了别人用过的东西,尤其是贴身的!
“擦脚的。”师傅将笑不笑地吐出三个字。
“该死!”气呼呼地将手中的布一扔,冲了出去,爆笑声隐隐传来,害得我差点没刹住车撞上了楼梯的柱子。
“十年前我本应是投在师叔门下,由于她俩的一个赌注,我改投在了截教太清师傅的门下。可是性情相投,平日还是比较常和太一师叔徒她们在一起,也算半个阐教门人吧。”清风扬起了梓泆两鬓的发丝,在月光下居然泛着紫光,一袭月白长衫,简单不染烟尘。
“看得出。”蛇鼠一窝,刚刚沐浴完,浑身舒坦,拨开贴着后背的湿法,头枕在瓦上,在屋顶看星星还真不是一般的幸福,何况有高手在侧,也不用担心会掉下去。“恐怕那次植行初遇以及以后的事件,也是颇费心思。”
红着脸,点了点头:“师叔说她收了个好玩的弟子,于是就约我来鉴定一番。可是那客栈的事并不知道会闹得那么大。”月光给他的脸镀上一层不真实的薄纱,我似乎是醉了。
“幺儿,你不会怪我吧!”梓泆歪转过头正面看着我,眼睛突然闪着奇异的光彩。
“嗯!”
“刚才呢?”热气扑向脸颊,话音飘渺起来。
“嗯!”
“那以后呢?”两盏黑色的夜明珠在我眼前闪着朦胧的亮光。
“嗯!”
“你是第一个能撑那么久的,这次——是你欠我的。”
浑身热乎乎的,睁开眼来太阳早就爬得老高老高的,刺得眼睛睁不开。抬起手曲臂按着屋瓦撑起身。“卡擦”裂了,失去重心,又摔回屋顶上,“哗啦啦”身下的瓦片都不断往下滑,碎了一地,天旋地转,双手划过斜披,最后一刻抓住了屋檐,就这样被挂在半空,可恶,没记性的家伙!被算计了,竟然又被耍了,好像昨晚还有一句话,是什么呢?
作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