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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郎动我心_简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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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她一个人留在肇事现场处理残局好像有失妥当,但他也是情非得已,希望她能谅解,改天等她修车的估价单来了,他再请她吃饭表达歉意。

  「总经理……」白荷花怯怯的声音从按扩音的内线中传来。「伍先生和学长要见您,我说了您现在没空,但他们两位仍执意,我实在挡不住他们……」

  白荷花还没讲完,严御臣一抬眼已经看到伍龙和章力结伴而来,他们推门而入,就像在自己家一样自在。

  「行了,我知道了。」他阻断了白荷花有跟没有一样的报告,反正这位白秘书的特色就是什么都慢半拍,他老早就不期望她能在公事上给他多大的助益了。

  「兄弟,赚钱是重要,但饭也不能不吃,一起去吃饭吧!」章力看著好友那张堆满公文,却依然整齐的办公桌,不禁自叹弗如。

  他对工作很热忱,但对细节很随便,要他像严御臣这样把东西都弄得整整齐齐,他是怎么也学不来。

  严御臣白了章力一眼。「嫌我昨晚那摊花得还不够吗?」

  他迷迷糊糊的签帐,也不知道付了多少钱,真是严重的失控,居然会醉得不醒人事,他该好好检讨了。

  「我请客也行啊。」章力噙著笑容说。

  他累积财富的方法虽然不是最快的,但该花钱的时候,也绝不心疼。

  「我也可以请客。」伍龙一派潇洒的接口。

  「以为我会跟你们客气吗?我会挑间最贵的餐厅。」严御臣挑挑眉,动手收拾桌面。

  「对了,送你一个礼物,或许看了,你会龙心大悦,改变主意要请我们吃饭。」章力说著,便把一张照片放到桌面,推到严御臣面前。

  严御臣一看,整个脸都绿了。

  「这是哪个家伙拍的?」

  照片里的他穿著没扣扣子的衬衫,脸上的表情显得乐在其中,有个艳丽绝伦的女子捧著花束,正在他颊边深印一吻。

  「照得很不错吧?」章力笑著调侃。

  严御臣端详照片,很努力的回想,然後想到早上被他撞到的那位车主,脸孔和身材比例都很像,只有打扮和化妆不同而已……

  他疑惑的拿出西装口袋里的名片,是早上那名女子给他的,名片上写著——蓝色酒吧蓝宁

  「我们昨天去的酒吧叫——」他深深的蹙起眉心思索。

  「蓝色酒吧。」章力接口,顺道抽走严御臣手中肯定有文章的名片,看到名片之後,他扬起调侃的笑意。「原来你们已经暗通款曲了,害我们还跑来要撮合你们。」

  「我们白来了。」伍龙微微一笑。「不过你们开始交往就好,人生的目的如果只有赚钱就太无趣了。」

  「你们在胡说什么?」严御臣搁下照片,对他们的起哄很感冒。「早上我撞到这个叫蓝宁的女人的车,她留了这张名片给我,我要赔钱给人家。」

  真是人不可貌相,白天看起来那么清秀脱俗的一位佳人,晚上摇身一变,居然可以变成酒国妖姬。

  伍龙不禁笑道:「所以,有缘千里来相会。」

  严御臣撇撇唇。「我对夜店女王没兴趣。」

  他不会说自己不爱女人,那是不正常的男人才会说的话,但是得知她的身份後,早上对她漂亮面孔和标致身材的惊艳已经一扫而空了。

  他没有固定女的朋友,但有理想中的伴侣典型,他的另一半绝非是个在酒吧上班,会对男人献吻的辣妹。

  「缘份的事很难说。」伍龙语带玄机。

  「我跟她缘尽於此。」严御臣不以为然的说,「等赔了她修车费,我跟她就再也没有瓜葛,你们两个不要再企图乱点鸳鸯谱了,我喜欢知性的女孩,绝对不可能跟那种女人交往的。」

  「话不要说得太早,想想我们大夥儿的父母吧!」章力不像严御臣那么铁齿,他跟伍龙一样,都持保留态度。

  大家都知道,他们兄弟会成员们的父母们,除了殷氏夫妇很登对外,其余四对都是不可能的「绝配」。

  严御臣忽然沉默了,因为章力的话叫他心生警惕。

  他要记得跟那个姓蓝的女人保持距离,幸好知道了她的身份,否则真会让她清丽的外表给骗了。

  男人也是有名誉的,一失足成千古恨,找错了伴侣,可能要用无限大的代价来弥补错误,他不容许那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第三章:

  晚上八点,难得没加班的严御臣在按摩浴缸里享受柑橘精油的温泉泡澡浴,他阖闭著双眼,让忙碌了一天的脑袋暂时净空。

  超大的浴室里,雾黑马赛克质感的浴缸在水底投射灯的照射下,显示出无比的现代感,这是设计师依人体工学为他高大的身材特别量身订作的,让他能在泡澡时,充分舒展全身得到真的放松。

  半个小时後,严御臣从华美舒适的浴缸里起身,他的额上沁满了汗珠,古铜色的健美身材一览无遗。

  他走到淋浴间的莲蓬头下,以冷水冲掉汗水之後,往後拨了拨湿透的黑发,打开浴间拉门,抽走置物架上的白色浴巾拭乾身体,顺手围在腰间。

  离开浴室,外面是一间简洁的卧房,除了一张看起来极为舒适的大床和一排衣橱之外,毫无其他赘物。

  他的居所是纯男性的独居空间,三十坪大,浴室就占了三分之一,客厅有一组足以坐十个人的白色皮沙发和超大电浆电视,厨房小巧简单,反正他不擅做菜,倒是客厅的落地窗外有一个可以欣赏美丽夜景的宽敞阳台,那是他可以完全放松下来抽根烟的地方。

  他没有和父母同住,表面理由是,他需要一个完全不受干扰的独立空间;而实际理由是,他和脾气火爆的父亲不合。

  他老爸动不动就把他不接管保全公司的事挂在嘴边,让他不胜其扰,索性搬出来,耳不听为净。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等他伯父的两个儿子接管了严家的保全公司之後,他就可以无後顾之忧的搬回家住了。

  他的祖父是个出色的警务人员,伯父严喜也是,当年他父亲严怒原本的职志也是成为警务人员,对正义公理怀有无比的抱负,一心想追随父兄的脚步,然而却在念完警大後,转变了想法。

  看不惯日渐腐败的警察作为,他成立了自己的保全公司,从草创初期的一家开始,至和他母亲纪芷丞结婚时,已有十八家分公司,目前则拓展至三十五家,做得有声有色,连黑白两道都忌讳於严家的实力。

  然而,他却对保全公司毫无兴趣,他老爸主张的是以暴制暴,这招对付歹徒或许有用,然而对他这个儿子却完全没用。

  他一点也不认为子承父业有什么好,上一辈有上一辈的理想和抱负,他也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

  除非他没有才能也没有理想,才会去继承保全公司,但目前为止是不可能的,盖天软体是他的一切。

  他倒了杯红酒走到沙发坐下,打开电视的新闻台,手机也在同时响起。

  他看了看来电显示,一个相当陌生的号码。

  「盖天软体严御臣。」

  「您好。」一个清亮的女声传来。「我是蓝宁。」

  他哦了一声,马上想到白天伍龙和章力的调侃,神情不由得严肃了起来。「车子估好价了吗?」

  「估好了,初步估价的结果是——」她讲了一个合理的数宇。

  「没问题。」他爽快的说,「明天我会派专人送到你名片上的地址给你,如果有问题的话,你再找我。」

  既然他不想和她发生些什么韵事,自己就要有所警惕,保持安全距离,预防胜於治疗,不让彼此存有任何幻想是最好的。

  当然,先前要请她吃饭表达歉意的想法也已经不存在了。

  就算他是个老古板吧,说他有先入为主的观念也好,总之,他是不会接受一个在酒吧工作的女朋友的,不管她长得再美、看起来再有气质都没用,他不想和这样的女子有任何瓜葛。

  「好——那么……再见。」蓝宁说完却没有马上挂电话,等著他。

  「再见!」他俐落的阖上手机盖切断了两人的通讯。

  刚刚不知道是不是他听错了,她声音里好像有一点落寞之意,他失神的想到她亮滑如缎的秀发和纤瘦的手臂……

  手机再度响起,他回神皱起浓眉,掀盖接听。

  「还有什么事吗,蓝小姐?」想她的感觉一扫而空,他的语气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难怪伍龙他们会那样调侃他,虽说自古以来烈女怕缠郎,但烈郎也怕缠女啊,如果对方拿撞车这件事要缠定他,想必也是个难以甩脱的大麻烦……

  「哥……是我。」女性的声音传来,还透著微微颤抖。

  「婉臣?」严御臣的态度立即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

  「我……发烧。」严婉臣虚弱的说,「我没有退烧药,也不想让爸妈知道,也……不敢自己坐计程车……哥,你可以来接我去医院吗?我好难过,又冷又热,我……我该不会是染SARS了吧……」

  「不要胡说八道了,你这个笨丫头!」他忍不住骂了一句,又心疼又著急的命令,「你现在乖乖待在家里等我,我马上就过去!」

  他唯一的妹妹严婉臣是个才二十出头的小女孩,今年也有样学样的说要独立,目前住在她工作的发型屋附近的套房,单纯又不懂世故的她,让全家人都不放心。

  他大步走向房间整装,看来今晚他又别想好好休息了。

  蓝宁在她的小办公室里望著手机发呆,有几秒钟的失神。

  牛郎先生对她很冷淡,声音听起来是一派的公事公办……

  她哂笑了下,虽然她对他有感觉,也觉得两人的缘份是上天的安排,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如此,她好像对两人应该可以有所进展太乐观了点。

  虽然告诉自己无所谓,两人本来就没有任何交集,但心里还是感觉有点无奈和失落,看来人家并不想跟她多说话呐。

  搁下手机,她拿著严御臣的名片看了又看,回想早上发生车祸之後,他对她的关心和体贴。

  他紧张的关心她有没有受伤,这是做人基本的道义,她不必自作多情。

  再来,他主动拿水给她喝,安定她受惊吓的神经,这可能是出自他肇事者的愧疚心理,她也不必往自己脸上贴金,以为他对她有好感,所以才那么做。

  好了,想明白了,牛郎先生严御臣对她没有意思,他们仅仅只在他们两人生日当晚的浪漫七夕情人节有过触颊的一吻之缘,而缘份已结束於今天早上他撞到她的车为止。

  等修车费拿到後,她得克制自己不能再打电话骚扰他,纠缠不休的女人是会让人讨厌的。

  叩叩!

  随著轻巧的敲门声,一名窈窕的年轻女子踩著优闲的步履推门而入。

  她高雅娉婷、五官绝丽、气质出众,举手投足间有著一贯的优雅,明眸里流转著慧黠的笑意。

  「在想什么?」殷香茴走近办公桌,看著有丝怔忡的好友。

  她如常般张扬著迫人的优雅笑容,与她父亲殷邪的气质相仿,宛若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

  「没什么。」蓝宁笑了笑。「只是好不容易对一个男人有好感,人家却对我没有意思,想来只好作罢。」她消遣自己道:「女追男隔层纱,这句话显然是错的。」

  「哦?是哪个幸运的男人这么不知好歹?」殷香茴抽走她手中的名片念了出来,「严御臣——」

  顷刻间,笑意染满她美丽的唇角。

  她认识的男人不多,偏偏这个男人是她认识不多的男人里中的一个,而且还非常熟。

  「他不算英俊,但很有味道。」蓝宁想到早上他西装笔挺的样子,就像一个焕发成熟男性魅力的企业家,比他表演牛郎秀时更加迷人。

  不过,他不穿西装时也很迷人,想到他解开衬衫跳牛郎秀时的性感,她还是忍不住会心动。

  「我懂。」殷香茴点点头,完全了解。

  兄弟会里,最俊美的是江琥珀和她胞弟殷相睿,严御臣从来就不以俊帅取胜,他吸引人的地方就是他的成熟男人味。

  「昨晚他和朋友在这里庆生,很巧,他和我同一天生日。」蓝宁闲话家常地和好友谈天。「所以我就献了个颊吻给他,没想到早上他撞到我的车,不过他没有把我认出来。」

  殷香茴微微一笑。「这样看来,你们很有缘嘛。」

  「原本我也是这么想。」蓝宁叹息。「可是刚刚打电话给他,他的反应很冷淡,我也不抱什么希望了。」

  殷香茴扬了扬柳眉。「这么快就要放弃了?」

  她和蓝宁是高中时认识的死党,对於蓝宁开朗的个性很了解。

  从学生时代开始,蓝宁就是很有个性风采的自信美女,从不自怨自艾,她的魅力无远弗届,学长学弟都追她追得很疯狂。

  大学时代,蓝宁曾有一段短暂的恋情,却因为环境而放弃了,她自小和妹妹在孤儿院长大,现在好不容易有点成就了,她值得一个好男人来疼爱她,让她倚靠,不要再逼迫自己当个女强人。

  蓝宁懒懒地笑了笑。「不放弃也不行啊,我不想做一个让人讨厌的女人,我们不是一直都很唾弃那种一副要死要活、死命纠缠男人的可怕女人吗?我怎么可以让自己掉进那种地狱里呢?」

  短暂的插曲她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世界上好的男人还很多,错过了这一个,或许她的真命天子在後面等著她去相认。

  「也对。」殷香茴掀掀眉算是认同,但眉宇间全是狡黠的笑意。

  除了空调微弱的声音外,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只有一名怒发冲冠的中年男子在鬼吼鬼叫,完全没有半点董事长的风范。

  「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不通知我和你妈?要不是我有朋友在急诊室刚好看到婉臣病恹恹的被你抱进去吊点滴,你要瞒我们瞒到什么时候?你说!」

  严怒如狮震吼的声音源源不绝,他自认为脾气已经收敛许多了,至少在儿子面前,他不会把他的招牌三字经挂在嘴边。

  严御臣不发一语的坐在沙发上,压抑住满腔的浮动,静静听训。

  他当然知道他老爸指的朋友是谁。

  他送婉臣去的那家医院叫「M医院」,他老爸的好友章狂,也就是章力和章量雨兄弟的父亲,正是那间医院的副院长,一定是章伯父打的小报告。

  「都是你搬出去住,婉臣才会有样学样,现在你妹妹生病了,还病得那么严重,你们兄妹又联手起来瞒著我和你妈,你们这样算什么?眼里已经没有父母了吗?」

  严怒继续指天骂地,台词一再重复,了无新意。

  「讲完了吗?」严御臣再也忍不住的起身,听训听了半小时,算是仁至义尽了,他真的不想在这件无聊的小事上打转。

  早上他接到父亲的电话,要他到保全公司来时,他就觉得不妙。

  果然,预感是很灵的,他从一踏进这间办公室就被训到现在。

  他实在想不透,不让父母知道婉臣生病,是不想让他们担心,这样难道也有错吗?而且他又不是耳聋,何必把话讲得那么大声?

  他最感冒有人说他像他老爸,虽然他的脾气一点都不暴躁,但他的古板和固执确实和他父亲相当雷同,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还没有!」严怒狰狞的浓眉很是吓人。「你给我坐下!」

  严御臣还是站了起来。「我还有会要开,改天再来听您训示。」

  他知道对付他老爸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回头就对了。

  於是他头也不回的走出「正义保全公司」董事长办公室,将他老爸未停止的咒骂噪音远远抛在脑後。

  进入电梯之後,耳根总算清静多了。

  当地一声,电梯门开。

  一名长发飘逸、穿著简单七分袖白衬衫和米白短裙,身材高挑的小姐走进来,两人一打照面,都有片刻错愕。

  「你好,严先生。」蓝宁率先回神,红唇弯起轻浅的微笑。

  她已经说服自己放弃了,没想到缘份的红线却还是牵著他们两人的脚步,让他们再度相遇。

  「你好,蓝小姐。」看到她友善的美丽笑容,他虽然是被动的出声打招呼,但心中却也讶异他们相遇的缘份如此频繁。

  蓝宁维持著淡淡笑容,侧背著皮包,手里抱著一只牛皮纸袋,没有半分攀谈的意思。

  电梯里很安静,没有第三个人进来,她客气的态度让他有点不自在,他清了清喉咙。

  「咳!」他看著她。「修车的费用收到了吧?数目对吗?」

  前几天他已经交代白荷花办这件事了。

  「没有。」蓝宁微笑的表情没变,客气,但有距离。

  「没有?」严御臣蹙起眉宇,脸上透著不快,暗自在心中咬牙切齿。

  好一朵白荷花,她果然又出状况了。

  不出槌就不叫白荷花,这点他早该知道,他也早该开除她,只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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