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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皓起了身,一步步走下台阶站到了玄歌面前,青色的靴子和龙袍下摆在她的面前晃动,像见到了最令人恐惧的东西,玄歌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秦皓俯下身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了起来,那张美艳动人的容颜此刻却是苍白无比,小巧的红唇被她咬得更是青紫,淡淡的血迹在齿间划过又被她很快地含进了嘴里。
“爱妃好像很怕朕啊。”秦皓轻轻笑道。
“臣……臣妾不……不敢。”被人捏住下巴的感觉很不好受,弄得话也说不清楚。
“是吗?”压低了身子靠近她。眼见秦皓的俊脸逐渐接近,玄歌心里竟莫名地一跳,脸却唰地变得通红。
“爱妃……你的确,很美……”
卷四 宫绝 第九十九章 瀚宇风番外
醉酒不问东举杯邀月
挽澜青色胭脂风
长袖舞断魂将终
玉蕊玲珑
天涯相望何处逢
白头几时尽海角成冢
蝶落红尘双泪影
独留箜篌声声浓
雁字锦书
缘尽还叹飞鸟空
娘说,写诗的人首先一定要心静,其次下笔之前一定要有那分意境,不管是喜也好,悲也好,总之让笔变成自己的心,想的什么便要写的什么,千万不要字意不一,结果终究会浪费了那一纸的纯白。我想写出这样的诗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却还是不能达到娘所要求的那样,尽心,尽意。
记忆中。从来就想不起小我一岁地弟弟是什么样子。只听最疼我地奶娘说过在弟弟失踪后地很长一段时间里。娘绝食绝水。瘦如枯槁。我地爹。为了娘不惜放下了整个江山陪着她爬山涉水寻找他们地孩子。
娘告诉我。爱她至深却又伤她至深地人抢走了她最重要地宝贝。我很嫉妒。很不甘。为什么娘最重要地宝贝。不是我。
不管爹和娘怎样努力地找。却仍旧找不到带走弟弟地那个人。于是他们回到了燕辽。带着我。回到了燕辽地皇宫。// 瀚祖。听说,瀚祖是现任皇后的儿子,听说。我地父皇几乎每晚都会留在那个皇后的寝宫,听说,久无储君的燕辽将立太子……
曾经,我的娘也是皇后,然而,只是曾经。
我开始恨他,恨那个曾口口声声说爱我娘的男人,恨那个燕辽百姓敬仰的皇帝。直到那个人将我秘密送到了大央之后,我对他的恨便越加强烈。在我看来。我就是瀚祖顺利登基的威胁,他为了瀚祖,或者说为了那个“皇后”狠了心要将我彻底革除在他的生活,不,是他们地生活之外,因为,我是前任皇后的儿子。
满怀着对他的恨意,我和奶娘在大央孤零零地生活了十多个春秋。后来奶娘病死,我亲手把她葬在了大央地国土之上。至今我都还记得奶娘临死前说的那句话:“好想。回到故乡……”那一次,我哭了。
从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眼泪洒在地上,我哭得昏天暗地,那一天是我哭得最为畅快的一天。我在奶娘的坟前磕了头发誓从今往后便不再流泪,只为她总喜欢对我的教导:如果看见我流泪她就会永永远远地离开我,留下我一个人。
后来父皇派人找到了我,将我带到大央国都云都并在那里建了一个广阅阁,自那以后我便在广阅阁里学习很多的东西,包括诗词歌赋。包括琴棋礼经。包括,朝事政要。渐渐的。我才明白了父皇的苦心,原来,他仍旧还是爱着娘,爱着我地。只是表达的方式不一样而已。
转眼我便在云都呆了整整十年,十年的时间里我由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渐渐变得心思缜密,步步为营,一手建下了属于我自己的势力。
这样的日子除了费尽心思的怀疑和争斗笼络,便是无尽的孤寂不安,直到,她的出现。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她是女子,只是凭感觉知道她和别地男子不一样,我让郭庆把她安排在了西厢,我住的地方。
真正发现她的身份是在桃花宴前的一天中午,她习惯性地喜欢在我的软榻上午休,而那天为了桃花宴的事情我对她说我一整天都不会回来。出了广阅阁和其他书斋的人交谈后才发现有些文书落在了书房,于是我赶忙回去找,刚进门就看见她斜躺在榻上睡得正熟。
我怔住了,为她散了枕上一片的青丝怔住了。这一刻我才知道,隐藏在心底的情愫在一刹那爆发,不可远离,只有深陷。
她要娶秦羽,我地第一个反应便是不可以。因为她是女子而不可以,因为她不是自愿而不可以,因为,我喜欢她,所以不可以。
可是,她仍旧还是娶了她,在我离开云都地那一天。
和瀚祖的对抗让我整个人热血都沸腾了起来,我地不甘,我的委屈,我的愤怒和憎恨都将一一偿还给他,是他夺走了我的一切,是他让我的奶娘客死异乡,所以我要报复,为了自己,为了奶娘,也为了父皇。是的,为了父皇,他对我的期望注定了不会落空。
当成功的那一天到来时,突然的,我竟感到了许久都不曾想过的寂寞。这样的天下,这样的顶端,如果,她在我的身边就好了。
再一次相见,她没有改变多少,依然美丽动人,即便穿了繁复暗沉的男装,即便她的身边走着另一个人。可是我不介意,因为那个人只是一个女人,只是这样而已。
令我惊讶的还是她应答的从容,还有,宏帝意味甚明的眼神。这让我心里很不舒爽,于是我决定要揭穿她的身份,然后让她在大央没有立足之地,这样她就会心甘情愿地跟着我回到燕辽,做我一个人的皇后。
可是,我终究还是想错了……
卷四 宫绝 第一百章 三千弱水(下)
蓦然听见秦皓说出这样的话,玄歌不禁微怔了怔,看向他的眼里竟然渐渐开始迷蒙。带着淡淡龙涎香的味道,混合着一种暧昧的蛊惑,玄歌甚至忘记了面前这个人对自己来说有多么的可怕,转瞬之间却被他眼中的深邃痴迷得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所以,朕不希望有一天你的美丽会在朕的手中凋谢枯萎。”平淡无奇的语调让玄歌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从下巴传来的疼痛使她意识到自己刚刚差一点就要陷进去了,真的,只是差一点。
心神恍惚地回到阙星宫,年儿迎上来见到她的模样似乎有话要说却还是什么也没开口,替她倒了一杯茶便候了在一边。
玄歌端着茶发了一会儿呆,听见年儿的声音才茫然地回头看她,感受到年儿的担心她朝她微微一笑:“我没事,只是……心里,很烦。”
放下茶杯在偌大的阙星宫里转了转,没有其他宫里的热闹,这里加上服侍的宫女太监总共也仅仅几十人,平日里没有她的吩咐这些人都不会擅自踏进内殿。然而在别人看来,这样的清净是皇上的特赐,皇上的体恤,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多么大的一个讽刺。这样一个,如同冷宫的牢笼。
看着满室的辉煌,她忽然就笑了起来,先是由低声的轻笑逐渐放声大笑,最后笑得弯了腰,眼角的泪珠儿一颗一颗掉了下来,摔在明晃晃的的地板上,跳出一朵又一朵湿湿的花。
她笑得蹲在了地上,浅蓝的纱衣覆了下来被地上的泪水浸湿像晕染上了点点墨图,寂寥的伤感。
年儿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主子会这样,是因为宏帝发现了什么吗?她不敢想象,上前扶起了玄歌,“主子……”
玄歌借着年儿的手站起来,慢慢平复了心情。然后隔开年儿的搀扶说道:“不必担心,我没事,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地。”不管将来怎样,我都会好好照顾自己,而且还会过得很好,因为。我真的很不甘心啊!
林苏扬捧着茶杯左看右看,一旁的雁子好奇地问道:“主子您在干什么呢?”
林苏扬依旧低头仔细研究里面的茶水,嘴里却问道:“雁子,你说咱们这儿的龙井怎么和玄歌那的不一样呢?”
雁子皱了皱眉。想起那天玄美人用了贡品龙井招待地主子于是疑惑地问道:“主子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你不是说我这个也是今年地济湖龙井。为什么喝着地味道就是和她地不一样?”林苏扬晃了晃杯里碧绿地茶水说道。
“这……奴婢不清楚。听安公公说着确是今年新贡地那批济湖龙井没错。”听说这还是刚到就被皇上亲自送来地新茶呢。
“这就怪了……这味道。说不一样却也讲不出哪里不同。唉。可能是因为怀孕把味觉也变了吧。”林苏扬放了杯子。起身走到门口往外面望了望。“皇上怎么还没过来?”
雁子一听主子问起皇上。面上一喜:“主子终于想起皇上了。皇上知道不定有多高兴呢。”
林苏扬顿了顿。低头轻声自言自语道:“我是……想他吗?”可为什么找不到那种盼望地感觉?
这几天秦皓似乎分外的忙碌,也不知是什么事情,户部、礼部、工部甚至卫仗礼监也忙得团团转,好事者略加打听就打听出了一个天大地消息:皇上准备册封皇后了!
一时间满朝哗然,盼了这么久,宏帝总算是要给后宫立个正主儿了。这一决定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后宫这池深水就要开始来个翻天覆地的大搅动了。
目前大央后宫算得上身份的出凤湘太后外。便是四妃,已诞有皇子地祁妃,然后是萧妃,晋妃和巧妃。
显而易见的,祁妃有凤湘太后做后盾在宫里已无形中掌握了大权,就另外三妃而言,晋妃李芙原因其姑姑乃藩国王妃而被入选宫中,经大央和燕辽与藩国的一战,藩国被灭藩国国王和王妃被大央皇城护卫统领林子言所杀。而前去劝降的吏部侍郎李匡进被乱箭所伤至今仍留在河丹未回。
所以从实质上讲李芙的利用还没开始就已经宣告结束,无奈她已嫁入帝王家,等待她的恐怕仍旧是漫长的深宫岁月。
右散骑常侍之女杨稚萧,萧妃,其父杨祝与台院侍御史赵勤乃至交好友,因此她就算是得到了两方的支持,姑且不论实力薄弱,杨、赵两人交游甚广,与独占鳌头的祁妃相比。萧妃地作用也不容小觑。
巧妃陈玉巧。其父为兵部尚书陈克云,此人为官清廉。深受云都百姓推崇,在朝廷中也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依目前来看,后宫形势三分,祁妃、萧妃独占其二,而巧妃不过是中立,就好比下象棋,她就是那楚河汉界,终有一天祁、萧二人的战场将会不可避免地把她带进去。
如今宏帝着手准备立后,这后宫表面还比较平衡的势力是否就要因此打破了呢?朝中大臣纷纷猜测,很大一部分都认为皇后的的人选非祁妃莫属,不过依宏帝对凤湘太后越来越不满的态度来看,祁妃当上皇后的机率又小了很多,但不管怎么说她始终是两位皇子和公主的生母,母凭子贵,就这一点她就掌握了一张王牌。
正当朝中、后宫两边都议论纷纷,心机重重之时,寒竹园里却是宁静一片。
林苏扬挺着一个大肚子绕着园子缓步散了一圈又折回来走第二圈,雁子一步一步跟在后面紧张地盯着自家主子,额上冒了汗也顾不上檫只专心听主子有什么吩咐。
林苏扬看看小丫头慎重地模样,不由笑道:“好了雁子,你先休息一会儿吧不用跟着我,我只是在园子里转转,不会有事的。”又走了几步见雁子仍跟在后面,她摇摇头,只好停了下来,“我累了,回屋吧。”
雁子这才喜出望外地上去扶着她进了屋。刚坐下不久就听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很快就见秦皓面带微笑地走了进来。
“今天有没有多吃些东西?”
林苏扬看了他一眼道:“你当我是什么,这么热的天怎么吃得下。”
秦皓皱着眉说:“很热吗?”左右看了一下是有些闷热的屋内,起身走到门口喊了一声:“来人。”
守候在园外的侍卫应声而到。
“去,叫人抬些冰来放在屋外。”
“为什么不放在屋里,放外面很快就化了。”林苏扬站在他身后问道。
“你不能受这么重的寒气,放在外面降降温就行,化了在搬就是。”说着揽着她进了屋,眼睛却看着雁子说道:“你去端些酸梅汤来,记着不要太凉。”等雁子出门去后,秦皓拉着林苏扬坐了下来,然后认真的看着她说道:“孩子快出生了,你得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知道吗,不要让我操心。”
林苏扬懒懒地应了一声。秦皓知她定是没怎么听进去,无奈地叹了叹气继续道:“过些天,你就不用住在这里了。”
林苏扬正整理着散乱在桌上的书,听到秦皓这句话不由抬头问道:“为什么,我在这里住得好好地用不着换。”
“你又忘了,你是皇后,皇后怎么能住在这样地小院子里?前面不远的清翔殿你不是看见过吗,那里才是你该住地地方。再说,”秦皓摸了摸她的头道:“你不是怕热吗,那里比这儿可凉爽了很多。”
“可是,我觉得这里也挺好。”林苏扬放下手里的书望着秦皓说道,“我,能不能不去呢?”
“风儿,你是皇后!”秦皓又开始皱眉,似乎自从和林苏扬在一起之后皱眉就成了他标志性的动作。
见没有商量余地林苏扬淡淡地转头道:“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秦皓知道她在生气,嘴角微勾,一把将她拉过来抱在怀里哄道:“好了,大不了搬过去以后皇后的那些什么事情你都不做,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行了吧?”
又是这种感觉,把她当小孩子一样的对待。林苏扬不自在地挣扎了一下却挣扎不开,只好顺着他靠在他怀里问道:“真的?”
“我是皇上,金口玉言怎会不真。”秦皓亲了亲她的额头说道。
皇城西门,身穿铠甲的守卫拦下了一个灰衣小厮盘问,小厮身后是一大车新鲜蔬菜,看样子应该是给御膳房送菜的。
“牌子拿出来。”守卫向他伸出了手,眼睛好奇地把他看了又看。
小厮掏出了牌子递给他,守卫拿过来一边看一边问道:“怎么我从来没见过你,以前送菜的老何呢?”
那小厮态度恭敬地躬身回道:“禀官爷,小的是何师傅的侄儿,今天何师傅生病恐耽误了宫里主子的膳食,特地叫小的赶快准备了上好的新鲜蔬菜送进来。”
“是吗?”守卫掂量了一下牌子,心里虽疑惑却还是还给了他,“快去快回吧,再晚些恐怕你就要挨骂了,御膳房的任公公可是出了名的严厉啊。”
小厮感激地连声道谢,然后点头哈腰向所有的守卫都行了礼才慌慌张张赶着车驶进宫门,先前那守卫不由摇了摇头:“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要是遇到任公公就有得你受了。”
卷四 宫绝 第一百零一章 似曾相识(上)
秦皓扶着林苏扬站在屋中央,一个中年妇人小心翼翼地拿着一卷尺子细量林苏扬的身段,很是花了一段时间才记录完毕。
眼见妇人测量完,秦皓便命令道:“记住做工一定要精细,朕不希望在凤袍上看见任何的瑕疵。朕会给你足够的翠玉烟罗,所以你大可放心去制。”妇人先是微微一震,然后颤抖着谢恩退了下去。
翠玉烟罗,大央的至宝,却被宏帝一句“足够”全都拿来做了一件嫁衣,要知道,很多人终其一生也不能得见翠玉烟罗一眼,而她竟然可以用它做一件嫁衣,这是何等的荣幸。难怪那妇人表情会如此激动。
等到妇人退出去后,林苏扬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秦皓温柔地说道:“站累了吧,快坐下休息。”
林苏扬撑着腰坐了下来,没有看见雁子的影子,转头对正拿帕子替她擦汗的秦皓问道:“今天公务不忙吗,怎么在这儿呆了这么久?”
秦皓一听,皱眉说道:“你就这么想我离开?”
林苏扬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是皇帝,我可不想那些大臣说我狐媚惑主。”
秦皓立刻冷下了脸说:“谁敢!”林苏扬见他当了真忙拉了拉他的手说:“我开玩笑呢。”
秦皓低了头,捧着她的脸认真地说:“风儿,你放心,没有人敢对你不敬,没有人……”
林苏扬看清他的神情,有淡淡的痛苦和挣扎,弄不清是为了什么,心里一软,本想劝他多去其他的宫里走动走动却突然开不了口。
雁子从御膳房出来的时候天已渐暗,点了点装好的东西,还蛮多的,该找两个公公帮忙抬回去才是,左右看了看发现大家都匆匆忙忙地做自己的事。现在正值晚膳时间,各个宫里都忙得要命到哪儿去找人?
正在她准备转着脑袋想要不要去把侍卫叫过来时就看见一个人影从面前晃过。她赶忙叫住了他:“喂……”
那人听到声音。顿了顿。转过身来看着她问:“姑娘是在叫我吗?”
雁子点点头。走过去说道:“你是哪个宫里地?”看这个人面目倒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