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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生涯-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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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折中的提议得到了全体通过,叶初阳终于当上了红队的队长,不过他这位队长属于甩手干部,只需在两位副队长问他意见时“嗯”一声即可。

此时红队已经落下蓝队不少进度,然到底还是有几个大孩子有些本事的,很快通过地图看清了地形,又根据提示猜侧出第一个藏旗子的地点。

离他们最近的第一个旗子,就藏在一个圆鼓溜溜的空心树干里,该树木枝干约有两米多长,横陈在草地,从一头可以看见另一头的亮光。树洞十分狭窄,只有四五岁大的孩子能钻进去。那面小红旗子,就在空心树干的正中间。红队里那位五岁的小男孩长的太胖,刚把头塞进去,就在肩膀处被卡住了,吓得哇哇大哭。

这时,场地的西边爆发出一阵欢呼,蓝队已经找到了一面小旗子。红队的人立时就急了,叶初阳好胜心强,当下就叫道:“把他拽出来,我去拿!”

萧容成软糯糯的跟上一句:“我来吧。”

“你身手不如我。”叶初阳二话不说,抢先利落的往地上一趴,胳膊匍匐,小腿轮流后蹬,很快就爬了进去。

“殿下,找着了吗?”到底是孩子,外头等着的几个忘掉了之前的不愉快,齐齐急切的追问。

“快了……”树洞里光线不好,叶初阳摸索了半天才摸到小旗子,闷声大喊:“找到了!”

“啊——!”孩子们爆发出响亮的欢呼,围着钻出树洞的叶初阳兴奋的大叫,“太好了!”

叶初阳一脸潮红,同样兴奋的又叫又跳:“我找到了!”

看台上,叶明净轻轻吐了口气,放松身体后倚。这孩子,总算还有些担当。底子不坏。大方向上没问题。

第二百七十八章 孩子们的游戏(下)

红蓝两队寻找小旗子的进程明显不一,蓝队已经搜索路程过半,红队还在三分之一处徘徊。

为了照顾孩子们,两色小旗子是这样分布的。靠西一段路程中,多为蓝色小旗,偶尔有一两个红旗,也与蓝旗相隔甚远。等走到中间地段时,红蓝双色旗就交错藏匿了。通常可以看见这样的情况,一个藏匿地点,小红旗身边就躺着小蓝旗。所以,当蓝队的孩子们走到中间路程时,一个大孩子在取过己方的小蓝旗后,毫不犹豫的顺走了另一面小红旗。

凡事有一就有二,蓝队随后又顺手牵羊的拿走了几面小红旗。分散藏在怀中乐呵呵的朝前走。

叶初阳所在的红队丝毫未有察觉,他们已注定拿不全十支小旗。

一路走下来,在半途靠东边的地段,两支队伍相遇了。双方互相看看,没说什么话,各自分开继续走。

两支队伍交错时,叶初阳感觉到身体被人一蹭,手中被突兀的塞进一面旗子。他吃惊的抬头一看,是蓝队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叫什么已是记不得了。那小男孩朝他笑笑,飞快的跟上队伍走了。

场边角,顾维麟的目光冷冷扫视过,不屑的轻哼一声,杜悯微笑不语。

最终,比赛结束时,蓝队率先收集齐十柄蓝色小旗,取得了比赛的胜利,而红队用完了全部的时间,也只找到八面红色小旗,输掉了这次比赛。

叶明净笑呵呵的给胜利小队颁发了奖品:银两,绸帛。宣布本次比赛结束。众权贵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此雷声大雨点小的活动很莫名。

叶明净乐呵呵的告之众人,底下的场地暂时不会撤,可以让孩子们自己玩耍,各自注意安全就好。随后领着一众皇家内眷拍拍屁股走了。回到碧波宫就把垂头丧气的叶初阳提溜进了书房,真正的重头戏,才刚刚开始。

书房里有一个大大的沙盘,堆出了和刚刚马球场一模一样的地形。各类大小型器械用小木架搭建,憔妙惟肖。

顾维麟和杜悯分站在沙盘的两边,严阵以待。

叶初阳霎时就懵了:”母亲…“

叶明净笑的如同看见猎物的大灰狼,眼睛眨呀眨:”早早啊,输了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

来来来,让先生们给你讲解讲解。“

顾维麟忍着笑,取出十三个小手指般大的红色泥人,杜悯取出同样的十三个蓝色泥人,分别放置在东西两入口处。

按照刚刚的比赛进程,排演起来。”看见了吗?“叶明净凉凉的道:”人家蓝队在研究地图,你们红队却在争吵,人家出发了,你们还在看地图。这就是最初落后的原因!你们吵什么呢?“叶初阳涨红了脸,声如蚊纳:”在吵谁当队长。哦?“叶明净故作惊讶,”这也要吵半天?不是谁最能干,懂得最多谁当么?难道你们这边不是?“叶初阳的脸红的像擦了上好的胭脂,躲躲闪闪:”我,我是队长…呀!“叶明净惊叫,”你?你看得懂地图吗?那提示上的字你认得全吗?“叶初阳羞得脖子都红了:”我,我看不懂,可他们又选了两个副队长,他们看得懂。“叶明净猛的一拍巴掌:”哎呀,朕知道了,原来你就是那传说中‘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咳咳咳!“书房里发出一串剧烈的咳嗽声,杜悯咳的双颊通红,顾维麟吃惊的将嘴张成了一个‘O’字,瞪大了眼睛:陛下竟然说这么粗俗的俚语!

叶初阳再也忍不住,伤心的哭了,眼泪哗哗流:“不是我要当的…”

叶明净却不放过他,再接再厉:“你能力不足,倒也不怪你。毕竟你在这十三个人当中年纪最小。比他们少学好些年学问。可你这么个懂得最少的当了队长,你们队不输那才怪呢。真是!谁出的主意?怎么会全员通过呢?”

边说边朝顾维麟使眼色。

顾维麟接到暗示,收回下巴,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经道:“这个么,臣在一旁倒是瞧见的。原告红队是选举出了一个队长。可有人持反对意见,提议由殿下担任队长。也就是为这个,才吵了起来。耽误了时间。”

叶明净道:“明明早早才学不足,这些人怎么还提议他当呢?”说完后,眼神飘向杜悯,那意思是:该你上场了。

杜悯又咳了两声,微红着脸道:“这个很简单。因为殿下是大皇子。推举他的人看中的是他的地位,不是能力才学。”

“地位又不能帮助他们取得胜利。”叶明净高声和两位臣子唱起三簧,“这次比赛又不是比谁家地位高。只有能力强,懂的多才是胜利的关键啊!早早地图看不懂,字认不全。明摆着不适合当队长,怎么就有人这么傻呢?”

顾维麟道:“这是因为陛下您是殿下的母亲。只要讨好了殿下,殿下在陛下您身边替他们说两句好话,他们就值了。提议这些的孩子,看重的不是这次比赛的胜利,他们在意的是您和殿下对他们的好感!”

叶明净故作恍然大悟状:“原本他们根本不在乎比赛的输赢啊,难怪这么胡来呢。早早,你上当了。”

叶初阳哭的更伤心了。大颗大颗的泪珠“啪啪嗒嗒”的往下掉:“呜…”

叶明净决心将他的伤口撕开的更彻底。拍了拍脑袋,好像刚想到似的问了一声:“对了,这几个孩子好像是最近和早早你玩的特别好的吧。唉!什么朋友啊!人家和你压根就不是一条心,你怎么交了这么些拖后腿的人呢?”

叶初阳嚎啕大哭:“为,为什么呀…”

“是呀,为什么会这样呢?”叶明净拍拍他的背,“咱们问问老师吧。”用目光示意杜悯:该你了。

杜悯清咳一声,对上叶初阳含泪的清澈大眼睛,轻叹:”殿下,所谓朋友,分为很多种。有至友,益友,佞友,谄友,恶友…人分百态,各有心思…“他娓娓道来,结合今天的事例,给叶初阳讲解了该怎么样去区别,选择朋友。亲热奉迎的不一定是益友,恶言相向的也不一定是恶友。顺带讲到人性,处在不同的位置,看法,和利益不同,造成了目的不同,行事的手段也不同。

叶初阳似懂非懂的点头:”哦…“

顾维麟轻笑一声,划开沉重的气氛:”殿下,其实就算是红队一开始落后,后面也不是没有办法的。比如说,你们在中途碰面的时候,“他将两队泥人移到中间位置,”就在这里,蓝队已经拿到了不少旗子,我要是你们红队,就狠狠的和他们打一架,将蓝旗子抢过来。你想,他们在这时已经找到了六面蓝旗,你们找到了四面红旗,只要你们抢走了那六面蓝旗,率先跑出比赛圈,蓝队撑死了也不过和你们平手,找齐剩下的四面蓝旗而已。你们还在他们之前出来,时间上要领先。这样一来,胜利不就是你们红队吗?“叶初阳木愣愣的瞪着乌黑的大眼睛:”可以这样吗?当然可以这样。“顾维麟道,”比赛规则说了,找齐十面本队颜色旗子,用时最短的为胜利者。如果没有,那就是找到旗子数目最多的为胜利者。若数目一致,就看用时多少了。用时短的就是赢家。你想想,我说的办法是不是这个理儿?“叶初阳眼前豁然一亮,好似被推开了一扇窗:‘对啊!真是这样!”他惊喜的叫道,一扫之前沮丧之色。

顾维麟笑嘻嘻的道:“这就是兵法。”

杜悯冷笑一声:“你说的胜利是在红队打倒蓝队之基础上,若蓝队者身强力壮,打倒了红队呢?亦或者,他们根本无需打,只跑走就好。再不济,他们也可抢红队的旗子,他们本身就有两面红旗,只需再抢三面,率先跑出就赢定了。红队若要抢,需抢六面,数目比之多出一倍,到底谁抢谁容易些?”

叶初阳又哑了,可怜兮兮的看向顾维麟,顾维麟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原本红队就是必输的,不过拼一拼。最坏的结果不过和原来一样。赢了更好,为什么不拼?”看向叶初阳,添油加醋:“所以要将身体练壮实了,比不过,抢的过也是一样的。”

杜悯气急,狠泼冷水:“蓝队难道就没有身强力壮的?你说的获胜方法,不过三成把握。”

顾维麟撇撇嘴:“又不是比人命,有三成胜算已经很多了,不拼干什么?”

叶明净用手虚压了压,调解道:“选择正确的队友,平息内部纷争,用最快的速度抢先找到旗子,这是王道。

抢夺别队的旗子,破坏别队的进程,这是诡道。王道为轴心,诡道辅佐,这才是完善的胜利法门。毕竟,对方若用诡道,已方反而被动。不若先下手为强,但切不可过于重视诡道而轻视王道,此乃舍本逐末…”

三个成年人及一个孩子,围绕着这场儿童级别的比赛,展开了许许多多的讨论。叶初阳听的入了迷,直到天色黑暗,依旧不过瘾。

“好了早早。”叶明净笑着抱起他,“饭要一口口的吃,学问要一步步的来。咱们后日就要启程回长安了。有好多事要准备呢。你若真有兴趣,等回了宫再慢慢学。可不许再偷懒敷衍了。不然朕可要用戒尺的。”

叶初阳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母亲,我一定好好学。下次再比赛,我要让他们全都认输。”

279 请客

洗漱完毕,叶初阳依旧很兴奋,躺在卧室的床上和母亲说悄悄话。神神秘秘的对着叶明净耳语:“母亲,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今天有个蓝队的哥哥,在两队碰面时,悄悄塞给我一面红旗。”

“是吗?”叶明净很惊讶,“先前怎么没说?”

叶初阳笑嘻嘻的道:“我只和母亲说。母亲,他是蓝队的,却将红旗给我,是不是就是顾哥哥说的,不看重胜利,只看重我的好感?”

“不全是。”叶明净缓缓摇头,“比那还糟糕。他只给了你一面红旗。你们和蓝队差距过大,一面旗子改变不了胜负,只是单纯的增加你的好感而已。这个人,是既想赢得胜利,又要你的好感。极重利益,贪心过甚,心机了得。”叶初阳吓了一跳:“那他不就是杜先生说的小人?太坏了!亲贤臣、远小人。母亲,快把这人远远打发了。”

叶明净又摇头:“这可难办。早早,这世上有很多人,君子很少。心性贤良不迂腐的高尚君子躬更少。对于不喜欢的人,我们不能在脸上表露出来,否则他们就会有防备。

对于心思很多的人,我们要比他们更明理。这样才能不被算计。不过早早现在还小,母亲可以替你打发这些心性不端之人。但等你八岁以后,就要自己去应对了。”

“为什么?”叶初阳不解。

“因为早早是男子汉啊。”叶明净给他掖好被角,“是最能干的男子汉。早早小时候,母亲保护早早。等早早长大了,就要保护母亲。好不好?”

“好。”叶初阳瞌睡的眯上眼睛,合含糊糊的道:“母亲,父后不能干不要紧。早早以后会很能干的。

我来保护你们。”

叶明净笑容微敛。手下顿了顿,复又轻拍被褥:“……快睡吧。”

马车轰轰而行,蜿蜒绵伸,骊山行宫渐渐远去。大队人马在腊月中旬回到了长安城,紧接着就是一系列的过年准备,政务要理清、祭祀物品要清点、各家的新年赏赐要备好、除夕晚宴的名单要送下去。新年时,宫中六位主人各自的新衣要试穿。忙忙碌碌间,广平八年的钟声就敲响了。

除夕晚宴和年初一的朝臣拜年,都是官方节目。年初二则是薛家和姚家进宫吃酒,福寿公主带着齐靖和叶明净、叶初阳、叶融阳共叙亲情。这是属私人节目。到了年初三,就没皇宫里六口人什么事了,可以各自休整。两位太后和姚皇后,全年都在休整。一般来说,他们会在这几天酌情请家中小辈进宫说话。轮到叶明净,那就是实打实的休息了。一年到头,没有政务的日子就这么几天。

叶明净自从登基以来,就如同上了发条的钟,危机四伏间时时刻刻鞭策自己要警惕,唯恐行差踏错。而一串几年的连环谋划下来,总算大局初定,可以缓口气了。日子过得相对舒坦,她闲适的心情也就冒出来了。趁着新年时分,私下宴请几个心腹臣子进宫小酌,也算是上下级联络感情。其中正好三位在西北的曾经伴读都回京过年,他们五人也是有些年没聚在一块儿说话了。趁着机会,叶明净第一批就邀了他们来宫中。

七年多的时间,五人变化都不小。梧桐宫的小偏殿内,小小一桌酒席,佳肴琼浆俱是珍品。三杯开宴酒下肚,五人情绪稍起,互相打量一番,便发觉这七年来各自变了很多。

齐靖为人是越发的成熟了,二十八岁的他洗去了青年时期的浮躁,整个人蜕变的沉稳、可靠。这位替叶明净掌管了七年内财务的总管人物,举手投足间气势已是浑然天成。

齐靖如今可谓事业、家庭双丰收的大夏成功人士典型。他虽不在朝堂问政,却无人敢小看他的影响力。不像那三个长年待在西北,他是一直在长安城的。膝下儿女便多了些,除正房夫人郦氏替他诞下的一儿两女外,另又有几个庶子庶女。典型的勋贵大家庭。如今他事业蒸蒸日上,儿女皆是童真稚子,家中和睦宁馨。居体养气,举手投足间风度翩翩、尽显贵族优雅。

薛凝之和齐靖一般大的年纪,少年时期就善于隐忍的他,如今已是棱角尽敛,合而不露。如一块被岁月打磨的美玉,光华内蕴,温润无暇。他未有纳妾,膝下只得一儿一女,俱是原配夏氏所出。嫡长子薛征和叶初阳同年出生,此次在骊山行宫,叶明净也见到了。

变化最大的是孙承和,二十六的大将军风华正茂,战场洗去了他的跳脱,沉淀下爽朗豪迈。只一眼便让人觉着这是一个有力量、有担当的成熟男人。常年在外奔波的他,虽有一两个通房。子女上却和薛凝之一样,只有萧曼所出的两个嫡子。

江涵的气质看着和少年时差别不大。似乎他永远都是这般沉默、可靠。只面容在慢慢长大、衰老。他和孙承和一样在外时间太多,膝下只有一个嫡女江夜曦。好在四人当中他年纪最轻,妻子纪氏身怀六甲、产期就在一个月后。其余三人连着叶明净一齐敬酒,纪他典次一举得男。江涵干杯笑纳了。

“说到这个,你们也得再敬我一杯。”孙承和得意的笑道,“我今年也又要添丁了。”

四人皆是又惊又喜。叶明净笑道:“好呀,这儿还有个不声不响的。幸好自个儿招供了,快罚酒三杯!”

齐靖不阴不阳的道:“我也不恭贺你生儿子了。你儿子够多的,这回且生个女儿吧。”

薛凝之嗤笑:“你又闹他,谁还嫌儿子多来着。我看这一回是儿子是女儿都好。”

“那是!”孙承和眉都不皱一下的“咕咯咕咯”喝下三杯酒,摸了摸嘴:“闺女更好,和她娘能做个伴儿。小子太多,闹的人头疼。”

这话一说,立刻犯下众怒。三人中除了叶明净,都只得一个嫡子。江涵更是狠捶了他一肩膀:“找打呢是不是!显摆你儿子多是不是?”

孙承和恍然大悟,忘了这儿还有一暂时没儿子的,赶紧端酒道歉:“是我嘴快了。你放心,你这胎一定是儿子。”

江涵气的浑身直抖。叶明净笑的差点喘不上气:“承和你说什么呢?他这胎?这到底谁生啊?”薛凝之抿嘴直笑,齐靖越发阴阳怪气:“可见承和一向心疼媳妇,恨不得自个儿替她生一个。朝思暮想的,个儿嘴快,就把心思说出来了。”

众人齐齐大笑,孙承和气翻了脸,酒桌不好动粗,便直着嗓子要和齐靖拼酒。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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