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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衣满足地微笑起来,淡淡道:“哪怕是六七十岁了,老公在老婆的眼里,永远都是当年一个样的!不像你们男人呀,一到老了就嫌弃家里人老珠黄的糟糠之妻……”
秦霄哈哈的大笑起来:“嗯,所以你才决定,一定要陪到我身边来看着我是么?你可要看紧了哦,你老公可是个很讨女人喜欢的大众情人,说不定去了幽州,要纳十房八房小妾。”
墨衣却不受他的挑衅和戏谑的哄骗,顺着他的意思说道:“纳多少房都不要紧。因为我知道,你心中始终都是有我的,这就够了!”
秦霄无奈的摇头,却将墨衣紧紧的抱在了怀里,轻声道:“你这样句句在理,弄得我都无言以对了。你平日里话最少,原来却是这样的牙尖嘴利……哎,我一个大元帅,却搞不定手下的一个游击将军,真是没脸混下去了!”
墨衣温柔而满足的微笑,将身子紧紧埋在秦霄怀里,贴到了他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她的心思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二人并马作战时的情景,心中不由得一阵阵悸荡起来……
夜半子时,秦霄让厨房里安排了一些小吃,牌局也停歇了下来,众人一起吃宵夜。李隆基也差不多玩了个过瘾,没想真的玩个通宵。于是牌局也就此散了,让李仙惠等一些女子们去休息。
夜半时分,天气有些冷。秦霄安排了李重俊的睡房,李隆基却仍坐在客厅里的火炉边。秦霄和他坐了下来,二人就着一壶温酒,一边浅酌,一边闲聊。石秋涧身为皇帝的贴身侍卫,此时也十分识趣的走到了门外候着。
李隆基向着火轻轻的搓了搓手,说道:“时间比较紧,明天我也不打算在长沙多逗留了,我要加紧南下,巡查完那边,我就要赶着回长安,将宰相大臣们召集来,细细的商议东北战线的情况。大哥,你此去责任重大,心里有什么设想么?”
秦霄拿一根拨火棍轻轻的拨着炉中的火红的炭块,思索着说道:“东北那边,我不是太熟。地理、人文、风俗和幽州军的状况都不太熟悉,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哪!现在我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是有一个大的构想。”
“哦,说来听听?”
李隆基大感兴趣。
“嗯,是这样的。”
秦霄说道:“先前你也说了,北狄那边,时战时和,吃亏的总是我们,若要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民族大融合。”
李隆基顿时来了精神,面露喜色的说道:“我们还真是知己兄弟啊。不瞒你说,我心里也正有这样的想法!想当年,太宗皇帝是何等的英明神武,灭了突厥。可是事隔几十年,后突厥汗国又悄然兴起,成为新的北患。这一次,我不仅要中兴大唐,还要干一件为子孙后代谋福的事情,就是彻底的解决北狄边患,将他们也融合到我们大汉民族中来。”
秦霄不由得一阵大喜,连连赞道:“好啊,你现在果然站到了一个非凡的高度——不过,你可知道这样做的难度,可是极大的!首先,就要将突厥以及所有的北狄部落击败、降伏,然后才能干这样的举动。而且到时候,数十万甚至是上百万的人迁徙与安顿,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隆基也冷静的思索起来,拧着眉头说道:“事在人为,不尝试和努力,就不会有成功的那一天。总之,这是最伟大的构想与最宏远的目标。朝这个方向努力,就算不能完全成功,也必然会有大的收获。其实我也清楚,现在想这些的确是有些早了。我刚刚从河北回来,虽然被手下人劝阻了没有去危险的幽州,却也知道了一些事情。现在幽州军刚刚打了大败仗,连薛讷都被罢了,士气十分的低落。大哥去了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解决士气问题。然后么,重组的左威卫与左骁卫,还要加强训练。摆在眼前的第一道坎儿,就是收复营州,重夺我大唐在东北的控制权。说实话,现在我大唐在那边还正处于劣势,此时要说什么完全平定北狄,的确是有些好高骛远了。”
秦霄微笑地摇头:“我不这样认为。这是一个战略问题,有了明确的指导思想,才好去用兵。军事么,永远都是为政治服务的。比喻说,你皇帝的意思,只要我击退奚与契丹重建营州,那么我用兵的时候就会极尽杀戮。将他们杀到心惊胆颤,像当年在朔方时一样,一仗下来杀个两三万人,保证短时间内他们不敢再犯,然后我们再占据天险要害死守自己的地盘。如果皇帝着眼于彻底平息北患,那我用起兵来,就不能胡乱的杀戮了,虽然同样还要在战场上击败他们,但更重要的是在心理上打败他们,而且还要收拢人心。这就跟诸葛亮当年平定南蛮时一样,讲究攻心为上。”
李隆基连连点头,眼睛里神采飞扬:“所以我说,选择一个合适的元帅,才是最重要的。说实话,军事上的事情我不太懂。但你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军事的确是为政治服务的,我这个皇帝与朝廷的意愿才是真正决定战争性质的关键所在。东北那边的事情交给你,我才真正的放心。或许我大唐还有人带兵打仗不比你差,但是见识眼光胜过你的,绝对不多。这样吧,反正我会授你临机专断之权,大哥你去了东北,有什么事情都自己看着办理吧。一些事关国策与战略的大事你自己把握不定的,就六百里加急直递到我手中。只要是你递来的折子,哪怕是夜半三更我也会爬起来批阅,以最快的速度做出答复,决不让你那边误了军机!”
“好,一言为定!”
秦霄心中大畅:有这样的皇帝在做坚实后盾,何愁大事不成啊!再厉害的元帅和将军,若是没有明君的支持,也只有困兽犹斗的匹夫罢了。政治上的强硬、果断与清明,才是军队获胜的关键啊!
李隆基脸上也挂着十分满足的微笑,点头说道:“想来,我们兄弟俩也认识有六七年了。想当初,我们是那样的年少轻狂,没想到今日我们也终于有机会,一起弄潮天下之巅主宰一个王朝的命运了!大哥,时光如梭,大丈夫建功立业当趁年少啊!我现在真恨一天天过得太快,巴不得一天劈作两天来用!”
“呵呵,你越努力,我们大唐就越有希望!”
秦霄由衷的感慨道:“而且,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贵在坚持。你是皇帝,但也同样有人的七情六欲,也会有疲倦与松懈的时候。所以在你旁边,有忠诚耿直的臣子就显得尤为重要。其实,如果能够做到亲贤臣,远小人,要当一个明君就是容易许多。朝中并不乏能干忠直的臣子,许多的事情,你可以让他们帮你分忧,没必要事事亲力亲为,这样就会让你自己陷入无边无境的繁忙中,迟早一天会厌倦。”
“谢谢你的忠告,大哥!”
李隆基微笑道:“其实这几年来,我每天都在学习如何当好一个皇帝。我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恢复了史官与谏官听证记案的制度。这也是为了监察朝中风向,使得政治变得清明与公开,避免了小人与权臣,弄臣的蒙蔽。我不敢保证我以后会不会变得疲倦,但我始终不会懈怠!中兴大唐,创不世伟业,永远都会是我的梦想!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我记下了——贵在坚持!”
秦霄欣慰的点头微笑:“做为一个男人,难得有一展毕生抱负的好机会。能遇上你这样的好兄弟,好皇帝,也是我秦霄的福分。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成为中华历史上最好的皇帝之一。东北那边的战略,你回朝之后,要多找姚崇、郭元振等人细细商议,尽量得出一个最适合国情与局势的结论来。我此行去了那边,会大处着眼,小处着手解决你说的那些问题的。有你这样的好皇帝和团结奋进的好朝廷支持,我虽然不敢说马到成功立竿见影,但至少有胆气说:东北有我秦霄一日,就决不会再有北狄一兵一卒入寇中原!这是男人的承诺与将帅的军令状!”
李隆基感激而又欣慰的挑嘴一笑:“谢了,大哥!”
第381章 热血奔流
第一声鸡叫传来的时候,秦霄正在往炉子里加炭。李隆基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走到门口朝外看了看,居然还是一片漆黑。早春时节昼短夜长,鸡鸣后还要许久才天亮。
李隆基却看到,石秋涧仍然像一杆标枪一般的站在外面,不由得心下有些惭愧和汗颜。只顾着跟秦霄聊天,越聊越投机,居然将他赶在外面冻了一夜。这个铁打般的汉子,却仍然没有一丝的松懈与倦怠之相。
李隆基忙将他召了进来,好歹让他也坐到了火炉边。石秋涧是这次李隆基出巡的卫队长,现在也算是皇帝的心腹人物了。
李隆基说道:“石将军,今天我就会启程,沿湘水南下去剑南道。你呢,从今天起就跟在秦大帅身边。我撤销你皇城御率司郎将的职务,另封你为左威卫从三品将军,为大将军李嗣业之副,共同在秦大帅麾下听用。”
石秋涧顿时又惊又喜,忙不迭的跪倒下来:“陛下!微臣身为陛下亲卫队队长,如何敢擅离?”
秦霄也道:“是啊,陛下。你此行还有数千里的路程,走南闯北,身边如何能够没有人统率护驾?石秋涧是忠臣良将,你还是带在身边吧。”
李隆基扬了一下手让石秋涧站了起来,赐坐到身边,淡淡说道:“正因为忠臣良将,才让你带到身边,一起上阵杀敌报效国家。我身边还有人可以用,这个你不必担心。南方太平,卫队长只要堪用就可以了。你将他带到东北,能发挥的用处远比呆在我身边要强了许多。”
秦霄忙道:“陛下是一国之君、大唐命脉所在,如何能够疏忽?”
李隆基一摆手:“是非轻重我拿捏过了,就这样决定吧。石秋涧,你当年是秦大帅一手从行伍中提拔起来的,如今我再将你派给他,你可要悉心用命不可怠慢!”
石秋涧面色肃然。恭身双膝拜倒:“陛下放心,微臣一定誓死报效陛下、报效大唐,以回报陛下与大元帅知遇之恩!”
“好,起来吧。”
李隆基面带微笑,淡淡说道:“能得秦大帅赏识的人,必是忠勇皆备有才之人,我相信你。对了,一会我就回岛上。你们两个陪我一起过去吧,平王就不用叫了,让他睡着。”
“是。陛下!”
三个男人,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出了秦霄的院子,朝湘江而去。凌晨时分,寒意十足。三人都不免加快了一些步子。上船后,秦霄摇撸,不时到了桔子洲头。皇帝卫队的人瞬时迎拜了上来,将三人请进了道观里。金梁凤也是一身素净的道袍,恭迎皇帝。
李隆基将秦霄和金梁凤请进了道观里。正式的说道:“国事当前,我们说说正事了。朕现在正式册封秦霄为河北道行军大元帅,掌河北道一切军事,授临机专断先斩后奏之权、专折上奏之权;另拜幽州大都督府大都督,直嫡统领幽州大都督府辖下左威卫与左骁卫。兵部将刻玺铸印以赐。”
秦霄恭然拜倒,高呼万岁准备接旨,却迟迟不见李隆基将圣旨递出。却听他道:“朕封金梁凤为幽州大都督护府从四品司马,协助幽州大都督府长史宋庆礼。主理辖下八州民生政事。另封金梁凤为河北道行军大元帅麾下行军长史,助其行军事。”
金梁凤也是恭然拜倒,高呼万岁准备接旨。
李隆基却从身旁的一个锦盒里拿出一份圣旨卷轴,对他们二人说道:“二位爱卿,河北之事、幽州之事,就拜托二位了,朕在长安专候捷报传来!刚才朕已经宣读了旨意。这里有一份用过玺了地空白圣旨,秦大元帅,你拿回去,请诰命夫人上官婉儿着墨书写,即刻生效。”
“啊!”
秦霄不由得骇然:自己填写圣旨。这岂不是就相当于开出的空头支票?
我的天!李隆基这种事情也敢干,也太荒诞不经了吧!这要是传出去。肯定会成为天大的新闻了!
秦霄连忙道:“陛下,圣旨岂可儿戏!陛下应该亲自书写或是当面阅过,然后用玺以下达。如此委以空头圣旨,也太过……”
正说着,秦霄却看到李隆基面上挂着刚毅而又淡定的笑意,不由得有些愣住了。
金梁凤自然也是连声劝阻,让李隆基不要这样。
李隆基淡然说道:“小事罢了,何须紧张。朕的意思已然说得明白,圣旨已是过场。此次出巡,朕本来是带了太子詹事姜师度在身边专为用墨,但朕已将此人留在了河北当钦差监察使。你们去了那边,自然会见到,到时还要一起共事的。上官婉儿墨宝出众,熟悉书写圣旨,劳烦她动一下手,也未尝不可嘛!”
秦霄和金梁凤面面相觑:“这……”
李隆基正色道:“二位爱卿,还不接旨?”
秦霄二人只好恭声接过了圣旨,站起身来。李隆基淡然的微笑道:“好了,这一次来长沙,可谓是收获良多。一则请了二位爱卿出山,二来也会到了亲人和兄弟。金先生,你去外面跟他们说说,现在开始收拾船只,准备起驾南下。”
“是。”
金粱凤恭然退出,心下清楚得很,皇帝与秦霄自然还有一些话要说说。
秦霄见金梁凤出去后,扬着手中地圣旨说道:“陛下,这份空白圣旨,我是不是可以随便填写呢?”
“呵呵!”
李隆基笑了起来:“随意。”
秦霄摇头讪笑:“算了,欺君的事情我还是不干的好。我这笔字虽然写得难看了一点,好歹也还是能够见人。要不我现在写下来吧。”
“你没有看到,屋子里没有文房四宝么?这是金梁凤修道地静室,又不是书房。”
李隆基笑了一笑:“别盯着这种小事喋喋不休了,像个妇人一样。我若是连你都信不过了,还信任谁去呢?”
秦霄心头微微一震,不由得暗自想道:李隆基,这几年不见,你果然变化很大么!虽然你这一个小小的举动。有很明显的拉笼人心的嫌疑但我真的不得不佩服,你现在的表现是很大气、很自信、很高明。以诚换信、互相信任,这表现是向我传递这个信息,给我吃定心丸么?你心中也定然明白,因为前几年的政治斗争和辞官地事情,我心中一定还有些顾忌。于是你就这样推心置腹地对我表明绝对的信任,对么?君臣无忌。自然一切好办!你将河北道的军权都将到了我手上,然后又对我表示这样的绝对信任……我还能说什么呢?
也许你已经有了一个帝王应有的心术和城府,但现在看来。你的确是一个大气、诚信而又开明的君王!
同时,也是一个男人值得信任地好兄弟!虽然我不像现在地人一样动不动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这一次,你的确不止一次地让我有些感动了!
兄弟?仰或君臣?身份的差异,真的就那么重要么?不管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够如此明白我的心思,处处为我着想,已经是我平生知己!
男儿平生得如此一知己。夫复何求?
想到此处,秦霄心中一阵心潮澎湃,感慨万千。不由得朝李隆基一笑:“于公于私,这一次我都要好好在幽州干出点成绩来了。你就放心吧。”
李隆基点了点头,二人心照不宣、惺惺相惜地相视一笑。
男人之间情感的传达,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信任与理解,这就足够了。有些话,不挑明比挑明。更有意义。
李隆基伸了个懒腰,扯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道:“哎呀,当了三年皇帝,活动得少了,身体也有些差劲了。昨天才一宿没睡,现在居然困到不行!一会我上了船再去睡觉。对了。家里地事情,你要仔细安排一下。何时启程去楚仙山庄,如何打理这些事务,你可要自己细心的过问,别都一摊子交给仙儿她们。知道么?其实这一次,我真地感觉很对不起仙儿她们呀。总想怎么补偿一下才好。虽说是给大头封了个爵位赐了食邑,总感觉还是有些不足。哎呀对了,还有玉环。这个天真的小姑娘,看来真是被我吓到不行了,呵呵!今后你可要好好待她,不然可就枉费她对你地一片痴心眷恋了。”
李隆基的一番话,听似絮絮叨叨无关紧要,却让秦霄心里一阵暖暖的。因为他这是在以兄弟的身份,真心地关怀自己的家人。
秦霄呵呵的笑了起来:“无论你是皇帝,还是阿瞒兄弟,不管怎么样,我这个当臣子和当哥哥的,这一次真的很感激你。多余的话也不想多说了。保重!”
李隆基点头微笑:“你也保重!”
“那我去了。”
秦霄说道:“两天以后,我就会动身去河北。去了以后我会先摸清楚那边的状况,朝廷上关于东北战局地指令,也请早点下达,我也好用兵。”
“行了,去吧。这些事情,我都牢牢记住了。这可是我登基以来,办的第一件军国大事,敢不用心么?”
李隆基颇有些不舍的看着秦霄,深沉说道:“此去河北,关山重重、铁马金戈,想着打胜仗的同时,一定要保重好自己。我还在长安等着你,给你庆功呢。到时候,让玉环献上一曲清舞,我们喝着庆功酒,也算得人生一大享受。”
秦霄看到,李隆基的眼神颇有些复杂。既有离别地不舍,也有深深的期盼,更有一丝莫可名状地诡谲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