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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曦偷眼去瞧楚云，却发现他根本没有记在心上，反而焦躁起来了。
“我记得机动车交通法规定，要满18周岁才能考驾照吧，那丫头你……”
“呵。”林若曦的唇角上扬，轻笑不语。
“喂，你呵是什么意思啊！”楚云抓狂的声音被汽车的油门声碾过，只剩下一排青烟，纯白的保时捷绝尘而去。
三十九。魔王降临
十分钟后，两人终于到了南羽科技的大厦门口。
林若曦在这之前，总算拗不过楚云一副不给解释就跳车的决心，白了楚云一眼，拿出了自己的驾照。楚云对着驾照摸了半天，确定不是伪造的之后才算松了口气。
不过他又一愣：“丫头，你这驾照是怎么办来的？”
林丫头又是意味深长地呵了一声。
这下楚云再也不敢问了，他真怕牵出什么黑幕来，干脆闷声做哑巴。
楚云下了车，他发现林若曦就近找了个空位停了车，也跟了过来。
楚云纳闷了：“丫头，你这是干嘛？”
“看戏！”林若曦不客气地说。
楚云心里烦，也没功夫理会这个难缠的小丫头，两人一个劲地直奔接待处。
这时候接待处的直发妹子正听着电话一边嗯嗯啊啊地记着笔记。
“打搅一下，请问人事部的张经理在吗？”楚云招呼一声，劈头盖脸便问。
那接待的直发妹子抬头扫了一眼楚云，又匆匆收回了视线，用拿笔的手指了指话筒，意思是让他等一等，楚云就不做声了。很快的，那个接待妹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的眉心一皱，又匆匆抬头打量起楚云，这一眼算是把楚云身上瞧了个仔细，让楚云不禁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沾了什么东西。
“怎么了？”楚云问。
难不成这接待妹子还跟自己认识不成，久未蒙面的老同学？不对啊，记忆里压根没有这号人。
那接待妹子愣是摇了摇头，一手捂住了还在通话的话筒，然后用特亲切的声音甜甜地说：“这位先生，有什么能帮忙的？”
怎么突然转性了，真被哥的王霸之气震腻歪了？
楚云一头雾水，不过他倒是有其他需要烦心的事：“请问一下，人事部的张经理在吗？”
“张经理啊，张经理的话现在好像在开会，您之前有预约过吗？”接待妹子客气的问。
预约……确实有过这事，不过迟到的是自己，楚云的喉咙有些发堵，这会只能说：“张经理什么时候能够开完会，我可以在这里等他。”
“没有预约的话这事可能就说不准……”接待妹子的声音里有些犯难了。
“哼，有多重要的会议啊！”边上的林丫头气势汹汹地插嘴道。
接待妹子估计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大小姐，竟然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气势上立即矮了一截，再看林若曦鼻孔翘的老高，双手环胸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如果不知道的人经过，还以为是老板在训下属呢。
楚云伸手去捂林若曦的嘴，虽然也没真用力，他也是急了：“丫头，你不乱说话会死啊！”
“我可是在帮你欸！”林若曦委屈，一个劲地死掐楚云的大腿，她是真用力了，掐的楚云脸上表情风云变幻。
如果不明真相的人，必定认为这是一对公然打情骂俏的傻瓜情侣，就算认识林若曦或者楚云的，也会以为他们是来搞笑而不是来求职的。
只是苦了那个接待妹子，冷汗直冒，赶紧对着话筒那边交代了几句，挂完电话后接通了内线：“我帮你们问问张经理。”
“麻烦你了。”楚云没去深究这里面的缘由，只是忍住腿上的剧痛，勉强地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电话接通了，楚云竖起了耳朵。
“喂，张经理……嗯，有人找您……嗯，我知道您在开会……很忙，是的……不过……但是……”接待妹子抬起双眼偷看楚云一眼，又赶紧低下了头。
这女的难不成真对自己有意思？楚云摸了摸下巴。
结果他听见了一句让他大跌眼镜的话。
“魔王来了！”
接待妹子别过脸捂着话筒低声说。
听错了吧？不可能吧……现实世界里哪来的这么不科学的对话啊。
边上的林若曦皱起了眉头，不客气地嚷嚷道：“你们在啰啰嗦嗦些什么呢，到底见不见啊！”
我的天呐，丫头，你就不能收一收你的脾气啊。
楚云心里暗暗发誓，如果这份工作黄了，自己再去其他地方面试的时候，得要躲着这丫头才行！
结果却是——“见，张经理说马上就来，请稍等一会。”接待妹子小心地赔着笑脸。
现在的社会，做个客服也不容易啊，楚云心中感叹。
和接待妹子又多说了几句，两人到了大厅边上找了个座。
楚云听到负责面试的要过来了，正忙着四处打量着附近看看有没有整理仪容的地方，因为他是个不怎么穿惯西装的人，现在觉得自己前襟的领带怎么戴怎么别扭，却看到边上的林若曦朝他勾了勾手指头。
“？”楚云眼神询问了一句。
“过来啊！”林丫头没耐心地说。
楚云老老实实地凑了过去。
林若曦的小脸凑了过来，双手攀上了楚云的肩膀。
这丫头到底演的是哪一出？
楚云愣了一下，再看一眼，发现是自己的领带被解了下来，又听到林若曦抱怨的声音。
“这么大的人了，连个领带都系不好哦。”
“……”楚云无话可说。
却看见林若曦熟练地把领带穿过楚云衬领，打了个双环结，然后领扣一拉，领带就好好地收到了楚云的西装里。
林若曦抬头的时候，才发现楚云一直在盯着自己，现在四目相交，多少有些尴尬，但是林若曦觉得如果自己先把视线挪开了，就显得底气不足了，也是死命地盯着楚云。
却听楚云说：“真想不到啊，丫头，原来你还有这样的手艺。”
林若曦背过脸，嘟囔道：“哼，这种事才难不倒本小姐！”
楚云倒是觉得林丫头也有可爱的一面，忍不住伸手在她头上摸了摸。不过却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挥开了。
“不要把我当小孩子！”林若曦柳眉倒吊，生气地说。
“是是是。”
不一会，电梯那就出现了个人，也是一身整洁的西装，但在他的身上就读不出楚云这样的洒脱气质，却有着混迹职场的精明和老成。这人便是众人口中的张经理，1米65的个，顶发稀缺，其实年纪才三十六七，不过一张松垮的老脸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老上十多岁。
这会他腆着笑脸，搓着手心朝着楚云和林若曦走了过来，样子像是会晤某位突然莅临的高层领导。
四十。人才的待遇
“我是人事部的张鑫锐。”张经理满脸堆笑地对楚云伸手，衬衫的袖口掩不住名牌金表的光辉，楚云下意识地藏了藏自己才两百块买的石英表，握了上去。
“我是楚云，是预定今天来面试的。”
楚云本想对自己迟到的事道歉一番，却发现张经理的注意力全然不在他的身上，而是瞄上了他身后的林若曦，这贼兮兮的目光引起了楚云的不快，但他也是上了社会的人，自然不会像林丫头那样把喜怒诸形于色，而是带着笑脸地横跨一步，用自己的身高挡住了张经理全部的视线。
偏偏他脸上还笑得殷勤，让人看不出他是故意的。
张经理也是混迹职场多年的人精，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他倒是很快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了，忙招呼着楚云和林若曦，上楼面谈。
张经理在电梯里不停地介绍着这家公司业绩如何出众，员工如何优秀，滔滔不绝，辞藻华丽让楚云不禁怀疑他到底花了多少工夫在这上面，不过他表面上也只能笑着点头，哼哼啊啊地就应付过去了。
这会，三人一行踏进了人事部的大门，楚云突然发现周围的视线有些扎人，他发现几乎所有的员工都停下了手上的活计，像是围观什么珍奇异兽地伸长了脖子。这反映也太夸张了一些吧，难道新人面试在这么大的公司很稀奇？不可能啊。楚云讪讪地对周围点头一笑，却轮到张经理摆起了管事的架子：“看什么看，都这么闲，不用工作？”
这下，冲着楚云这一行的视线才有所收敛，张经理在最前面引路，进了最里面的经理办公室。
关上门，张经理这才放下威严，招呼楚云和林若曦入座。
楚云觉得还是直奔主题比较好，毕竟他们可不是来参观的。
“那个，张经理，我今天是想要来贵公司面试的，因为之前有些事情耽搁错过了时间，希望能够再给我一个机会……”
“面试？面试……面试没问题啊，本公司需要的就是像你这样的人才，小伙子年轻有为，好好干，将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张经理笑着说。
楚云本来以为这是场面上的官话，等了半天，却发现张经理就只是笑，不说话了。
这反倒轮到楚云愣住了，这就算完了？
“那么我算被录取了吗？”楚云小心地问。
“嗯，录取了。你明天就可以来……你想什么时候来上班都可以？”张经理的目光却是飘向了楚云的身后。
这究竟是什么公司，该不是有什么猫腻吧？
楚云疑色更重：“那么我被分到哪个部门。”
“哪个部门？哪个部门都可以！”张经理说出了一句怎么想都不该出现在人事主管口中的话。
“咳咳！”身后林若曦咳嗽一声。
“呵呵，这当然是句玩笑话。我的意思是小楚你风度翩翩，人品卓越，放在哪个部门都必然会如鱼得水。不过我们南羽科技也是一个上市公司，人尽其用，发挥专项才是本公司的宗旨。依我看小楚你技术精湛，擅长电脑又有一定的工作经验，我推荐你去技术部，在这个部门必定会有广阔的前景，也会对公司的发展大有裨益。”
话说的跟真的似的，楚云倒是没看漏张经理假装喝水，实则斜眼去瞄楚云资料的那一幕。
“我觉得我应该考虑一下……”楚云说。
“诶，小楚你这就不对了，年轻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要有梦想！而我们南羽科技就是能够实现梦想的地方。你不用担心，本公司的待遇丰厚，我们现在甚至不需要你三个月的试用期，可以直接签合同。每个月的底薪3000……3000当然不可能，我们南羽一向尊重的就是人才，5000，这个只是一般水平，像小楚这样优秀的人才，8000！8000是底薪，不算奖金和其他社会福利保险！”
这个月薪可以说非常吸引人的，尤其是像楚云这样为钱犯愁的人，但是这个工资在大公司里也是一般中层以上的了，哪里会轮到自己这种刚入行的新手？要么这是个许空头支票的骗子公司，要么……楚云看见张经理说话的时候有事没事总飘向自己身后的林若曦，如果一开始他还看不明白，但要是现在还不明白，他楚云就是傻瓜了。
“你们认识？”楚云扭过头去看林若曦。
“不认识！”“认识！”林若曦和张经理异口不同声地说。
林丫头美目一嗔。
“不认识！”张经理立马改口，仿佛谁要敢说认识这话，他跟谁急！
楚云看着好笑。
“那就承了张经理的好意了，不过还是从3000底薪开始吧，我什么时候能来上班？”楚云倒不是个不知进退的人，有其量喝其酒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何况他也不想欠别人那么大的情。
“咳咳，那就明天吧。”这一次，张经理总算没有说出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的话。
又稍微谈了一下公司对员工的福利保障之后，楚云觉得没什么问题之后，就谈到了合同。楚云看了一下，合同的条件其实都比较宽松，就是有一项，争对员工培训，在签订合同一年内不允许跳槽到其他公司。一般楚云印象里，劳动合同书面上，试用期3天，录用后提前30天，申请就可以解除劳动合同，不过想到有些大公司为了防止人才外流，确实会在合约上严苛一点。楚云又从头对了一遍，觉得没问题之后，签了字。
这工作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楚云倒没想过进展能够这么顺利，现在心头的石头塌实落地，和林若曦一起出了南羽科技大楼的时候，楚云觉得自己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楚云看了看表上的时间，已经过了四点半了，便扭头去看林若曦：“我想请你吃个饭。”
林若曦小脸一红，柳眉立刻竖了起来：“刚才那个人神经病，我根本不认识！”
“我知道。”楚云只是笑：“只不过想请你吃个饭，不知道能不能赏光？”
林丫头嘟着嘴，跺了跺脚。
半晌，抬起红彤彤的脸蛋来：“去哪吃？”
“你做主咯。”楚云说，不一会他又想起了什么，苦笑着说：“最好别太贵。”
“不行，一定要挑贵的，吃穷你，哼！”
林若曦哒哒地小跑出去，然后回身冲楚云做了个鬼脸。
楚云愣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天空一抹火烧云。
四十一。烛光晚餐
林若曦选的，是一家浓郁欧风的店。如果说之前蓝沁还带着那么一股平易近人的宅属性，在这里，楚云能够读到的就是与平民百姓绝缘的奢华了。
特意被粉饰成金色的墙壁和天顶，那种会出现在电影里的水晶吊灯，从店口一直延续整个长廊的红毯，过往西装笔挺，戴着手套翩翩行礼的侍者，还有放着唱片的老式留声机……
楚云不知道墙上那些18世纪的挂画到底是真品还是赝品，但他唯一知道的一点是，这顿饭绝对不仅仅是一个贵字能够衡量的了。
“这里能不能分期付款啊？”楚云已经后悔了。
林若曦扭头一笑，小恶魔地眨了眨眼：“我可以先借你哦。”
楚云苦笑。
待到楚云和林若曦入了座，林若曦从侍者那里取了餐本，甭管吃的完吃不完地乱点了一通。侍者从林若曦那拿回了餐本之后，又要递给楚云，楚云才瞥了一眼餐本上的价格，顿时没了胃口，只能笑道：“先这样吧，有需要待会再点。”
侍者点了点头，又问：“两位要点蜡烛吗？”
楚云愣了一下，这会扭头去看周围，发现除了最前面的表演台上演奏钢琴的琴师有一盏聚光灯外，整个大厅的主灯是一盏暗色调的，周围的雅座上都点满了三插蜡烛，营造出一股若真若幻的韵味。看着别人都这么搞，楚云也是木讷地点了点头，侍者倒是不犹豫，赶紧从上衣口袋里取出盒火柴，点亮了烛台，然后熄了挨着两人座位上的壁灯。
侍者说了一声稍等就告退了，这时候楚云看着对面的林丫头，只是模糊地呈现着一个轮廓，反倒是一双眼睛，被灯火映衬得愈发地明亮，灼灼地盯着自己。
“这里挺有情调的。”事已至此，楚云也只能认了，掏了根烟在烛台上凑了火。
“你可别乱想，我只是想吃穷你，可没有故意挑地方！”林丫头的脸在烛光映衬下变得更红了一些，楚云觉得应该不是自己的错觉，当下只是笑。
“我说丫头，你来这里也会紧张啊？”楚云那是捉狭，“你说我们这样在别人眼里像不像是情侣？”
“你想得美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可是害怕自己被人认出来，竟然和个大叔在一起约……约会的话，那还不丢脸死了！”林若曦涨红着脸嘟囔道。
“哈哈哈！”楚云大笑：“不过这样的体验也不错啊，我还从来没来过这样的店呢。”
“土……包子。”林若曦小嘴一撇，不一会又好奇道：“那你和女朋友一般去什么样的地方啊？”
楚云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林若曦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跟着红了起来，两条柳眉倒竖，伸手就要来打楚云：“你这个变态**流氓萝莉控！”
“好好好，丫头，不逗你了，就是逛逛大街，小餐馆吃吃饭什么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楚云双手架住林若曦的攻势，嘴巴上赶紧讨饶。
若曦看着刚才的响动吸引了不少目光，这才作罢收了手，不过桌面底下却是趁机踢了楚云一脚。
楚云摇摇头，自顾自拍了拍灰。
就在楚云和林若曦这一打一闹的一回间，侍者过来上齐了菜，留下楚云和林若曦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话题又回到了游戏上。
“你现在有没有玩这个游戏？”林若曦问。
“我刚在8区建了个号。”楚云如实相告。
“来一区呗，我带你咯，”林若曦想了想，才说：“小雅她们也都在一区的。”
楚云愣了愣，本来便要答应下来，游戏嘛，却是要认识的人多才好玩，不过楚云一想，自己以后的重心应该是工作而不是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