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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金令情潮-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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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真是电炮石火般事,黑旗令主第二招被迫跃退,和四个黑衣人被震后退,几乎使人分不出先后!

  江寒青一剑副退黑旗令主,并不趁机还击,身形一转,忽然离地飞起,直向使紫金挡的瘦小黑衣人划空飞来,喝道:“你是胡俊才?”

  声音甫落,人已到了瘦小黑衣人身前。

  使紫金挡的瘦小黑衣人心头一凛,双肩晃动,向后疾退五尺。

  江寒青双目寒光电射,冷笑道:“你怎的不敢回答?这多年来,我家待你不博,你是贼党卧底之人,还是卖身投靠,当上了黑旗护法?”

  这几句话,说得声色俱厉,人随声进,倏然逼近过去。

  那瘦小黑衣人虽是对江寒青心怀畏惧,但形势所逼,硬起头皮,一声不作,手中紫金挡一记“铁骑突出”挟着凌厉风声,朝前推出。

  江寒青剑眉候挑,沉喝道:“你敢对我动手?”

  长剑一振,但听“当”的一声金铁大震,势猛沉力的紫金挡,突然脱手飞出!

  寒兴一闪,瘦小黑衣人大叫一声,一只左耳,已被剑尖削落,左手掩着耳朵,往后跃退,鲜血不停的从指缝之间涌出。

  其余三个黑衣人抢救不及,一挺兵刃,同时向江寒青身后欺来。

  江寒青长剑横胸,倏地一个转身,目中隐射出杀机,冷喝道:“你们也想留点记号么?”

  三个黑衣人见他举手之间,震飞瘦小黑衣人的紫金挡,还削去了一只耳朵,心中不禁顿生寒意!

  黑旗令主和江寒青连接两招,但觉对方随手一击,剑上震力极强,也想到凭自己几人,决难胜得过江二公子。

  口中朗朗笑,锵的一声,返剑入匣,说道:“江二公子绝艺惊人,咱们已经领教了,四位护法退。”

  四个黑衣人闻言立即兵刃一收,向后跃退,四道人影身形一旋,倏然飞起,去势如箭,眨眼之间,就去得没了踪影。

  江寒青神色冷傲,说道:“阁下是否觉得江某还值得亲自招待么?”

  黑旗令主双手一拱,大笑道:“江二公子家学渊源,令人佩服,兄弟当奉陪一行。”

  话声一落,略一抬手:“二公子请。”

  江寒青道:“江某不谙路径,还是阁下请先。”

  黑旗令主道:“如此,兄弟有僭了。”

  转身大步朝林中行去。

  入林不远,但见一座古墓,矗立林中,四周古木参天,枝何交结,几乎把中间一片空隙,全部遮盖住了,不见天光。

  幽黑阴森,鬼影幢幢!

  黑旗令主脚下丝毫没停,走到古墓石碑前面,缓缓伸双手,扶着石碑,向右推去。

  江寒青、管天发静静站在墓前,留心察看,但见黑旗令主双手平推,似是十分吃力。

  高大沉重的墓碑,渐渐向右移开,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窟。

  黑旗令主双手一收,回头道:“兄弟替江二公子领路。”

  说完,正待俯身往窟中走去。

  江寒青喝道:“且慢!”

  黑旗令头停住身形,回头道:“江二公子还有什么见教?”

  江寒青:“家兄就被囚在这古墓么?”

  黑旗令主赧然笑道:“兄弟说出来的话,向来作数,岂会故意引你入伏?”说完,连头也没回,迅速的往墓窟中钻了进去。

  江寒青那还肯怠慢,立即跟着走去。

  管天发迅速的掠上一步,递过火把子,同时低声道:“二公子带上火摺子。”

  江寒青伸手接过,晃亮火摺,俯身而入;墓窟入口,是一道往下的石级,底下一片黑窟,似极深远。

  这一瞬工夫,抢先而入的黑旗令主已走得不见。

  江寒青艺高胆大,毫不在意,举步往下行走,走了约有三四十级,石阶已尽,眼前地势豁然开朗。

  江寒青举起火摺子向四周围一照,但见自己立身之处,似是一座宽广的大厅,中间一张石桌上,放着香炉烛台。

  桌后石椅上还有一方竖立的灵牌,偌大一座地下灵堂,阴森幽暗,鬼气沉沉,哪里还有黑旗令主踪影?

  暗影中缓缓走出一人,正是黑旗令主,低沉地道:“兄弟料理一些琐事,有劳两位久候了。”

  江寒青连头也不回,沉声道:“家兄究在何处?”

  黑旗令主阴笑道:“兄弟不是替你带路来了么?”说完,举步朝左首石壁走了过去。

  管天发从江寒青手上接过火摺,跟了过去。

  只见黑旗令主走近左壁,相距还有三尺来远,便自停了下来,左手虚空扬掌,朝那壁上遥遥一按。

  这一按,石壁上一阵轧轧轻响,顿时现出一道门户。

  管天发早已暗暗的留上了心,看他右手虚空作势之际,左脚脚尖却迅速的采在壁下一块青石上。

  那方青石似是微微一沉,壁间才轧轧之声!

  心中不觉暗暗好笑:“任你鬼计多端,故意装作,也休想瞒得过我!”

  暗门已现,黑旗令主斜退一步,拾手肃容道:“江公子请。”

  江寒青冷冷一笑,道:“阁下请先。”

  黑旗今主脸带诡笑,一言不发,毅然举步,道先跨了进去。

  江寒青相随而入,管天发紧跟两人身后,炯炯目光,不住地向两边转动搜索。

  这道门户里面,是一条平整的甬道,黑旗令主脚下奔行极快,身开一闪,忽然隐去不见。

  江寒青迅速地跟了过去,接连转了两个弯,但觉眼前一亮,景物为之一变。

  原来这两个转弯,已经到了一间石室门口,室中陈设精致,除了椅几、书桌外,上首靠壁,还有一张锦榻。

  室顶挂一盏琉璃灯,柔和灯光,照得室中甚是明亮。

  黑旗令主已然缓步走了进去。

  室中一把交椅上,坐着一个青衫人,此刻霍然起立,冷声喝道:“阁下又来做甚?”

  黑旗令主低沉一笑,道:“你看看是什么人来了?”

  青衫人身材颀长,眉目清朗,赫然正是江大公子江步青!

  江寒青这一瞬间,但觉心头激动,目含泪光,一个箭步惊了过去,口中叫道:“大哥,是小弟来了。”

  江步青似是大感意外,征了一怔,目注江寒青,惊喜交杂的道:“二弟……”

  突然抢了过来,两手紧紧抓住江寒青双手,眼包泪水,张张口,竟然说不出话来!

  这是手足情深,真情流露,也最为感人!

  管天发堪堪跟着进石室,耳中听到这声“二弟”,心头不由得猛一凛!

  若是他没有听错,这清冷声音,几乎和他上次在江府中听到的那是“二弟”极似出一人之口。

  江步青为人精干,虽在兄弟重逢悲喜交集之际仍能保持冷静,瞿然道:“二弟,你怎会找到这里来的?”

  江寒青朝黑旗令主一指,道:“是这位朋友带小弟来的。”

  接着又替江步青、管天发二人介绍,道:“大哥,这位是杜九如杜老哥,这是我大哥步青。”

  江步青、管天发各自说了几句久仰的话。

  黑旗令主冷冷一笑道:“贤昆仲已有数月不见,正该好好谈谈,恕兄弟失陪。”话声出口,身形突起,闪电般朝门外射去。

  江步青脸色一变,沉声喝道:“快截住他!”

  纵身扑起,左手一探,五指似钧,直向黑旗令主身后抓去。

  他这一下抢在江寒青前面出手,那是还不知道二弟之能,但这一出手,却也正好挡在江寒青的身前。

  这真是快得如同电光石火,一闪即逝,但听“嘶”的一声,江步青抓裂了黑衣令主背后一块黑衫。

  黑旗令主也在这一瞬间,飞快掠出室外,石门同时很快的关起来。

  江步青一步之差,追到门口,石门已闭,不由得怒哼一声,扬手一掌,朝门上拍去,但听蓬然震动,那道石门动也没动。

  江步青目闪寒光,瘦削脸上飞起一丝歉疚之色,愤愤地道:“二弟,贼人以愚兄为饵,把你引来,那是存心和咱们江家作对了。”

  江寒青道:“大哥还不知道这帮贼人底细么?”

  江步青苦笑道:“愚兄被囚斗室,已有三月之久,除了只知方才那个贼首,叫做令主之外,其余就一无所知了。”

  忽然目光注视在江寒青脸上,惊奇地道:“二弟,三个月不见,你已经长大了,脸上神色,也比从前好得多了!”

  江寒青道:“小弟被贼党暗下奇毒,连行动也需人扶持,多亏这位管兄相救。”

  江步青奇道:“那一位管兄?”

  寒青笑道:“这位就是淮阳门下的管天发兄,杜九如只是个化名罢了。”

  江步青目中异采一闪,哦了一声,笑道:“原来管兄易容而来,难怪兄弟不认识了。”

  说话之时,抬头看去,只见管天发蹲着身子,在门口仔细察看,还不时的用刀柄在石门四周敲打。

  不觉笑了笑道:“管兄,你还是坐下来歇一会吧,兄弟被他们囚禁之初,也和管兄一样,只想寻找出路,但却始终没有找到。”

  管天发回头道:“兄弟不信这间石室,没有从里面开启的消息。”

  江步青不好多说,望着江寒青道:“二弟,你说被贼党暗下奇毒,后来如何?”

  江寒青傍着大哥坐下,微微叹息道:“此中经过,一言难尽……”

  当下就把楚如风如何胁迫小鹃,在自己饮食中下毒……”

  江步青诧异地问道:“楚如风是谁?”

  江寒青道:“楚如风是黑旗令主假冒大哥之后,任用的总管。”

  江寒青又将黑旗令主企图深夜开棺盗尸之事告诉江步青。

  江步青身躯陡震,怒声道:“这厮到底和咱们江家何怨何仇?但敢开棺盗尸?”

  江寒青道:“大哥且请听小弟说下去。”

  继续把胡账房、楚如风如何陪同自己上白云观求治……

  突听管天发大声叫道:“在这里了!”

  两人回头看去,只见管天发移开书橱,面对右首一道石壁,哈哈大笑!

  江寒青心知管天发为人精细,必然发现了什么,急忙含笑道:“管兄找到出路了么?”

  管天发笑道:“兄弟觉得这间石室,位置正当地底石室之中,不似专作囚人之用,那就不可能没有从里面开启门户的消息,哈哈,果然不出兄弟之料,这间石室,左右原有两道门户,只是右首这道门户以书橱巧妙遮掩,不易被人发现……”

  江步青听得跳了起来,喜道:“兄弟当日,也曾移开书橱,仔细看过,怎么没看出门户来?”

  管天发朝脚下一块青石指了指,笑道:“这大概就是开启石门的枢钮了。”

  江步青道:“管兄如何看出来的呢?”

  管天发笑道:“兄弟方才看那黑旗令主,开启石室门户,左足脚尖曾蹴了一方青石一下。”

  江寒青轻哦一声,道:“这就是了,小弟方才看他右手空虚作势,心下始终不解,这石室门户是如何开启的?”

  江步青道:“管兄既然发现了门户,快试试是否能开?”

  他被囚在这不见天日的古墓地室,已达三个月之久,此时听到管天发找到了门户枢钮,自然急于出去。

  管天发道:“两位让开些,也许这道门户中,有歹毒的机关埋伏,亦未可知。”

  江步青点头道:“管兄顾虑极是,二弟,咱们退后几步。”

  说完,伸手一拉江寒青,后退了几步。

  管天发举起脚尖,朝墙脚那方青石轻轻踏去!

  这一踏,那方青石果然应足往下一沉,接着就响起一阵轧轧轻震!

  管天发迅快的往后跃退,举目瞧去,但见石壁缓缓朝两边移开,露出了一道门户!

  江步青大喜过望,爽朗的笑道:“管兄,真有你的,咱们出去!”

  说完,正待举步朝外行去。

  管天发赶忙伸手一拦,说道:“大公子且慢,还是容我开道。”

  左手晃亮火摺子,右手抽出单刀,竖立胸前,小心翼翼的,住门外走去。

  跨出暗门,是一条曲折的甬道,一如适才进来时的那条甬道一般,只是进来时的甬道,是在左边,这条甬道的位置,已在石室右边。

  三人走完甬道,眼前又有一堵石壁,挡住了去路。

  管天发走近壁前,用火一照,墙脚下果然又有一块凸出的青石,这回他毫不犹豫,依然葫芦,一脚踏在青石之上。

  石门开处,三个鱼贯走出,已然回到了古墓灵堂之上!

  这一路行来,居然不见丝毫动静,也无人拦击,好像这座古墓之中,只有他们三人。





金令情潮八 恶毒陷阱



八 恶毒陷阱

  午牌时光,江府上下所有的人,全数在前集合。

  大家昨晚眼看已经葬身火窟的二公子,突然和大公子一同来,尤其大公子当众宣布楚总管、胡帐房勾结匪人。

  而楚、胡两人和府中八名附匪家丁,也同时潜逃无踪。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已使全府上下的人,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这时大家在厅上集合,分男左女右,站立两边,虽不敢交头接耳,互相探询,但每人心头,都好像压着沉铅一般,暗暗揣测不止。

  就在此时,大公子江步青,二公子江寒青和那位姓杜的汉子,一齐步入大厅,走到上首。

  江步青在当中站定,首先说明自己道匪徒劫持,由贼人假冒在府中出现,任命贼党楚如风为本府总管,和账房胡俊才狼狈为奸,暗中谋害二公子,纵火焚屋。

  幸而二公子得到消息,连夜逃出,前往淮阳镖局,治好身上奇毒,把自己从古墓救出,大概说了一遍。

  家人们听大公子说完这段曲折离奇的经过,不由全都变色,但接着又兴奋的鼓起掌来。

  江步青等大家掌声停住,接着当众宣布聘任杜九如为本府总管。

  自即日起,府中一切大小事务,均由新任总管全权处理,如敢违抗,杜总管不须向本人报告,有权处决等语。

  当下替大家引见新任总管杜九如,并由杜总管接江府花名册遂一点名。

  管天发对每一个人都暗自端详了一番,记在心里。

  接着江步青吩咐开席,大厅上摆起了一席酒菜。

  这是庆功宴,庆祝南江府重光,也庆祝大公子、二公子脱险归来,和新任总管杜九如之事。

  管天发对江步青,心中原有极大怀疑,只是不好对江寒青直说,经过半天时间仔细察看,又觉大公子不像有假,心头疑念,渐渐打消。

  饭后,回到东花厅,江步青兄弟两人正在书房中闲谈,江步青含笑招呼道:“杜兄辛苦了,快请坐下来。”

  管天发依言坐下,一名使女端上一盅香茗,放到几上,说道:“杜总管用茶。”

  江寒青笑道:“方才我正和大哥正在讨论黑旗令主,处心积虑,谋夺咱们基业,此番挫折,但未必就此甘心,这是一件事。另一件则是先父遗尸被盗,咱们兄弟身为人子,更是寝食难安,好在这里有管兄辅佐大哥,从明天起,我想出去走走,查访先父遗尸,究是被什么人盗去的?不知管兄有何高见?”

  管天发接道:“兄弟只是一得之愚,供大公子、二公子参考,兄弟觉得金陵城中,卧藏龙,黑旗令主和盗走大先生遗骸的贼人,他们的巢穴,极可能就在城中,咱们只要多查访,不难发现。”

  江寒青剑眉一轩,决然道:“从明天起,我就着手先从城内查起,非把这两帮贼徒的巢穴找出来不可。”

  事情就这样决定,第二天,江寒青由管天发替他掩去本来面目,装扮成一个中年文士,悄然出门。

  一连三天,偌大的金陵城,已经去了三分之二,不但没遇上形迹可疑的人,甚至连会武的人,也不多见。

  回到府中,心头冗自感到闷闷不乐,弟兄两人一同在花厅用晚餐,江步青因兄弟白天劳累,就要他早些回房安息。

  江寒青回转西首院落,小鹃早已在院中相候,一见二公子归来,立即屈下一膝,迎着笑道:“二公子回来了。”

  原来自从江寒青回府之后,因西花厅和书房同毁于火,就替他收拾了西首一进院落,作为卧室,仍把小鹃拔来伺候于他。

  江寒青挥了挥手,说道:“不用多礼。”自顾自举步往内室走去。

  小鹃倒了一盅茶,跟着走入,说道:“二公子,请用茶。”

  江寒青点头道:“你放在几上就好。”

  小鹃把茶碗放到几上,望望二公子,口中说道:“二公子。”

  江寒青抬目,问道:“你有什么事?”

  小鹃道:“小婢想问问二公子,紫鹃姊姊怎么没跟二公子回来?”

  江寒青“嗯”了一声道:“紫鹃么?当日我们逃出府去,她就走了。”

  小鹃奇道:“她没告诉二公子到哪里去的?”

  江寒青道:“她说是回家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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