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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旗令主忽然闪身道:“启禀三师叔,弟子见过流香谷的人。”
三宫主回头朝青旗令主望来,道:“你知道流香谷究是何许人物?”
青旗令主道:“流香谷似是网罗了不少武林高手,前些日子,金陵城中,曾出现过一帮神秘人物,但忽然隐去,就一直不曾出现过。前天突袭我们分坛,劫走江二公子,我们擒到的几个人也均服毒自戕,一句话也问不出来,直到昨天早晨,才发现一辆可疑的马车,暗随着江二公子,在句容打尖,那押运的人,好像身份不低,还是流香谷的一个堂主。”
三宫主问道:“叫什么名字?”
青旗令主道:“叫做单晓天。”
郭护法神情一怔,道:“会是独目阎罗单晓天?晤,令主看他是否瞎了一只左眼?”
青旗令主道:“护法说的极是,此人确是瞎了左眼。”
郭护法沉声道:“果然是他,这就奇了!”
三宫主道:“郭护法莫非认识他么?”
郭护法道:“属下昔年曾和他有过一面之缘,此人在川陕一带,声名甚著,可说是西北一方雄主,怎会去当流香谷一名堂主……”
他没待三宫主发问,接着说道:“如此看来,流香谷这帮人,倒是不可轻估!”
江寒青暗道:“听他口气,那单堂主果然是一位十分厉害的人物。”
青旗令主接口道:“弟子曾听少林觉明禅师和清凉寺主持觉胜法师说:“这位老檀越,是名满川陕的单大侠,要他师弟不可失礼。”
三宫主冷冷哼了一声道:“我不信流香谷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他们既敢冲着咱们五凤门来,我倒非斗斗他们不可。”
说到这里,两道目光,朝恭身而立的四名令主掠过,吩咐道:“你们立即给我查明流香谷这伙人的行踪,我要亲自会会那流香谷主。”
四名令主齐声道:“弟子教领三师叔法谕。”
三宫主又道:“你们可以暂留此地,听候郭护法调遣,除去严友三之后,白旗令下必须立时派人接替……”白旗令主应了声“是。”
江寒青暗忖道:“她说的派人接替,大概就是派人假冒严友三了。”
三宫主续道:“还有无尘老尼和清凉寺的觉胜,也可趁此机会,一并除去,但必须注意的一点,就是要放过少林寺觉明和尚。”
郭护法阴笑道:“三宫主高明,这个不劳吩咐,昨天他们沿路拦截了单晓天,咱们只要留下觉明和尚一个活口,他自会把这笔帐记到流香谷头上,让少林、峨眉两派找他们去。”
江寒青先前可没听出三宫主吩咐他们放过少林觉明法师,用意何在?只当她不愿找惹少林寺,此刻再听郭护法一说,心下不禁暗暗震惊,忖道:“这妖女心机好不深沉?”
只听三宫主格的一声娇笑,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女人的娇笑,该是何等动人的声音?但她这声笑,却是充满了杀机!
郭护法道:“三宫主放心,此事交给属下去办就是了。”
三宫主点头笑道:“大宫主一直称道郭护法足智多谋,武功高强,有郭护法全权处理,本宫自然放心。”说完,已然站起身子,缓步朝外行来。
四名绿衣使女,立即点起宫灯,两前两后,簇拥而去。
郭护法率领四名令主,神色恭敬地送至阶前,一齐趋身为礼。
江寒青心中暗道:“此女接替靳坛主,主持五凤门江南总分坛,手段比靳坛主更要毒辣得多,只怕大江南北,立时就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此事既然给自己遇上,岂能袖手?可惜大家站着不动,自己无法分身,不然,应该先知道她住在哪里才好。”
他站在后面,心中暗自分析,从三宫主一番指示中,可以看出五凤门江南分坛,有两个目标:
一、掌握武林四大世家,收为己用。
二、挑起少林、峨眉和流香谷的冲突。
如此行动来分,又有集体行动和分别行动。
集体行动:由郭护法统率四名令主。
一、除去红脸判官严友三,然后以人假冒严友三,攫取太平堡。
二、对付紫竹庵主无尘师太和清凉寺主持觉胜法师。
分别行动:
一、紫旗令主对付姑苏万笏山庄。(东许)
二、白旗令主对付江西太平堡。(西秦)
三、青旗令主对付河北李家。
四、黑旗令主对付金陵南江。
金令情潮十二 有心栽花
十二 有心栽花
另外青旗令主还有两个任务:
一、调查董大哥来历。
二、说服自己,投效五凤门。
正在思忖间,只听郭护法问道:“陆香主可知严友三现在何处?”
白旗令主答道:“他下榻金陵盛记客钱。”
郭护法道:“你派人下书,约他到大茅峰西麓大枫树见面就好。”
白旗令主躬身领命。郭护法目光朝殿下一掠,徐徐说道:“叫他们下去休息。”
四旗令主同时答应了一声,各自从怀取出一面三角小旗,朝下展了两展。
四行武士没有一点声息,迅速地退了出去。
江寒青随着大家退出观外,就按着肚子,装着内急,忙忙钻入树林,伸手扯下蒙头布袋,一路往下急掠,到得山麓,立即展开轻功,朝金陵奔去。
赶到南江府,目光迅速一转,四顾无人,轻轻揭下面具,大步而入。
江成眼看二公子穿着一身青色劲装,走了进来,不由怔了一怔,连忙迎着躬身道:“二公子回来了。”
江寒青吩咐道:“你快去请杜总管,到我屋里来。”
说完,直向东院而来。
回到房中,换了一身衣衫,只听小鹃在门外说道:“二公于,杜总管来了。”
江寒青点头道:“我就出去,请他稍等。”
忙忙披上长衫,步出书房,管天发起身道:“二公子两天没有回来,兄弟猜想,大概查探到眉目了?”
江寒青微微摇头,道:“此事说来话长,咱们找大哥去。”
管天发道:“大公子出去了。”
江寒青听了一怔,问道:“大哥到哪里去了。”
管天发道:“昨晚镇江镇远镖局万总镖头,派人急促赶来,说有要事相商,大公子当晚就赶去了。”
江寒青吃惊道:“那万镇山是贼党假冒之人!”
管天发道:“兄弟已经和大公子说了,要他暗中注应,大公子去一趟也好,咱们就是苦于没有机会,揭穿贼党的阴谋,但也不能一直让他假冒下去……”
说到这里,回头看了小鹃一跟。
江寒青挥挥手道:“小鹃,你到外面去。”
小鹃低头退出。
管天发忽然低声说道:“兄弟数日前曾捎信回去,师父已派二师兄前来接应,昨晚大公子出门之后,兄弟就去通知二师兄,要他暗中随大公子走一趟镇江,万一有什么意外,就可以立即通知兄弟。”
江寒青听说他二师兄曹永泰已经到了金陵,而且还暗中跟着大哥去了镇江,江寒青原是绝顶聪明的人,自然听得出管天发言外之意,心中突然一动,面情凝重,目注管天发,低声问道:“管兄可是觉得大哥有什么可疑之处么?”
管天发沉吟了下,才道:“这倒不是,兄弟觉得大公子一人赶去镇江,怕有未妥,才请二师兄暗中赶去接应。”
话锋一转,接着问道:“二公子三天来回,不知遇上了什么事?”
江寒青当下就把自已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只听管天发道:“咱们要和五凤门对抗,最好就是由严友三出面,再联合东许、北李、四大世家的合纵不就成了么?”
江寒青道:“只是……”
管天发忽然凑过头来,附着江寒青耳朵,低低说了一阵。
江寒青听得连连点头,变然喜道:“管兄这主意不错!”
中午时分,盛记客栈门前,来了一位手摇折扇踱着方步的读书相公。
原来这读书相公是来住房的。
读书相公一连着了几间,都不合心意。
最后伙计领他到北首一排房间,打开中间一间,恰好是前后有窗,那后窗对下,就是第三进的院子。
读书相公看了前后窗户,才算点头认可,说道:“伙计,就是这一间吧。”
伙计巴结地道:“相公请坐,小的给你老打茶水来。”
说毕,忙忙出门而去。不多一回,送来了脸水、茶水。
伙计走后,读书相公随手倒了一盅茶,但他并没有喝,站起身,走近后窗,轻轻点破了一点窗纸,凑着眼睛,往下看去。
只见两个青衣汉子,站在阶前,似在等人。
过不一回,又有两个青衣汉子忙忙走入。他们似在窃窃私语,只是听不到在说些什么?
读书相公已经回到椅上,双手捧着茗碗,悠闲的喝着茶,他也好像在等待什么,但没有人知道他等待的是什么。
现在差不多已是未申之交了,大街上响起了一阵急骤的蹄声,四匹快马,驰进盛记客栈,悠然而往。
当先下马的是一个蓝袍红脸者,接着是一个三旬左右的蓝衫汉子,后面两骑则是两名青衣汉子。
四个跨下马鞍,红脸老者和蓝衫汉子当先大步朝店堂中走去。
后面两个青衣汉子也迅快把马匹交给了在店外伺候的小厮,紧随两人身后而入。
红脸老者皱着一双浓眉,似是怀着极大心事,但还是朝伙计们微微额首,就大踏步往里走去。
两名伙计赶紧巴巴结结地跟了上去,陪笑伺候。
一行四人,变成了一行六人,步声杂沓,一路朝后进行来。
堪堪走到第二进,蓦地从楼梯上跌跌撞撞的奔下一个人来,口中大声叫道:“有鬼……有鬼……你们客店里有……鬼。”
这人敢情吓昏了头,连跌带撞,几乎一下子撞上了走在前面的红脸老者。
红脸老者目光一闪,右手轻轻一搁,便把那人的身子扶住,徐徐说道:“老弟快定定神,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读书相公嚅嚅说道:“一个穿白衣的人,好像是……是白无常。”
“晚生看得清清楚楚,他就站在后进的屋脊上,瘦瘦高高的,穿了一身白衣,但一转眼就不见了……”
红脸老者神色一变,转过脸朝蓝衫汉子微微摆头示意,说道:“你们快进去看看。”
蓝衫汉子答应一声,率着两个青衣汉子急步朝里奔去。
红脸老者深沉一笑,一手握着读书相公左手,缓缓道:“也许是老弟一时眼花,但也许是不开眼的江湖宵小,趁老朽不在,翻屋进去,有所图谋,老弟若是不怕,何妨随老朽进去瞧瞧。”
读书相公潇洒地笑了笑道:“晚生只是一时受惊,如今人多了,自然不怕。”
红脸老者亲切地和读书相公并臂而行,一面问道:“老弟贵姓?”
读书相公应道:“不敢,晚生姓韩。”
红脸老者道:“原来是韩老弟,台甫呢?
读书相公忙道:“草字少山。”
红脸老者道:“老朽严友三。”
原来他就是太平堡总管,大名鼎鼎的红脸判官!
韩少山道:“晚生久仰。”
严友三目光深沉,眼看自己报出名,对方毫不动容,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久仰”,心中不由暗暗怀疑,忖道:“莫非他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读书相公?”
两人并肩步入后院,但见院中两排花架上,放着不少盆栽花木,和盆景假山,不但花香袭人,而且也颇饶幽趣,较之前面两进,这后院就优雅多了。
韩少山笑道:“市尘之中,居然有这等幽胜院落,无怪老丈要把这片后院包下来了。”
严友三摸着黑髯,笑道:“老朽生平好静,而且此行有关我堡女公子失踪一事。”
韩少山道:“金陵城中,还会失踪?”
严友三道:“据老朽连日查访,极可能是遭匪人劫持……”
韩少山突然“啊”了一声,道:“是了,准是强盗掳人勒索,这批强盗,当真目无王法,可恶已极。”他望着严友三,张口欲言,却又忍了下去。
严友三何等人物,他这一神情,哪会看不出来?心中更觉动疑,说道:“韩老弟府上就在镇江,和金陵近在咫尺,老朽倒有一事请教。”
韩少山道:“不敢,不知老丈有何见教?”
严友三道:“老朽据闻,近日有一帮匪徒,曾在金陵出现,老弟对金陵情形,大概不算陌生,不知可曾听到过?”
说话之时,目中射出两道逼人寒光,直注韩少山脸上。
韩少山神色自若,攒攒眉道:“晚生从不和江湖上人来往,这个例并未听人说过,只是……”
拖下语气,却又不往下说。
严友三岂肯放过,沉笑道:“韩老弟似有未尽之言?”
韩少山迟疑了下,道:“老丈垂询,晚生又不得不说,只是道听途说,不知是不是和贵堡的女公子失踪有关?”
来了!严友三神情一动,急急问道:“韩老弟听到了什么?”
韩少山道:“昨晚晚生在句容一家客栈投宿,听到隔壁房中,有两人在低声交谈,似是提到一位姓秦的姑娘,只是他们有许多话,晚生无法听懂……”
严友三动容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韩少山仔细想了一回,才道:“晚生好像听说,他们把秦姑娘劫去,是为了对付一个叫红脸判官的人,好像只要杀了此人,就能把他偌大的一片产业都夺过来。”
严友三听到这里,突然仰脸大笑不止。
韩少山愕然道:“莫非晚生说错了么?”
严友三笑声一停,徐徐说道:“韩老弟可知红脸判官是谁么?”
韩少山道:“晚生说过,晚生读书之人,除了同窗好友,从没一个江湖朋友、不知红脸判官其人。”
严友三“呵呵”笑道:“红脸判官就是江湖朋友给老朽取的外号。”
韩少山惶然拱手道:“晚生失言,老丈多多包涵。”
严友三目中神光如电,冷冷哼道:“老朽倒要看看这批贼子,胆大妄为,究竟有些什么惊人之艺……”话声还未说完,只见一名店伙,手中持着封书信,匆匆走了进来。
严秀侠站在阶前,问道:“伙计,什么事?”
那店伙陪笑道:“是老掌柜的信,方才有位管家送来的,再三交待,务必老掌柜亲自开拆。”
严秀侠道:“交给我就好。”
那店伙连声应是,双手递上。
严秀侠伸手接过,只见信封上写着:“送呈严总管友三亲启”。下面具名处,只有“内详”二字。
严友三抱目道:“秀侠,是那里送来的?”
严秀侠道:“不知道,信封上没有具名。”一面急忙把书信呈上。
韩少山眼看严友三拿着书信,并未立时开拆,也识趣地站起身来,抱拳道:“老丈有事,晚生告辞了。”
严友三并未挽留,跟着站起,说道:“也好,咱们同住一店,老朽竭诚欢迎老弟过来谈谈。”
韩少山连说“打扰”,拱拱手,潇洒地步出后院。
严友三送到阶前,望着韩少山修长的背影,口中不觉沉哼了一声。
严秀侠赶了上来,说道:“二叔,你看此人是何来历?”
严友三一手捋须,沉吟道:“大有可疑,只是叔父一时也弄不清他的来历。”
说到这里,回头吩咐道:“秀侠,你派一个人暗中监视他的行动。”
说话之时,一手撕开信封,抽出一张信笺,只见上面写着:
“友三总管阁下:本总全坛为敦睦江湖交谊,并有要事奉商,除已于日前迎请贵堡女公子前来外,敬希阁下于本日二更,驾临大茅峰西麓,大枫树下,届时自当派人恭迎侠驾也。五凤门江南总分坛谨启。”
严秀侠随手把信笺递过,道:“你拿去瞧瞧。”
严秀侠接过信笺,看了一遍,惊奇地道:“五凤门,江湖上几时又有一个五凤门了?”
严秀使道:“二叔真要亲自前去赴约么?”
严友三冷笑道:“他们既敢下书订约,老夫自非亲去不可,你叫张保备马。”
严友三佩好长剑,走出店门。张保早已牵着一匹枣红马在门前伺候。
严秀侠跟在身后,垂手道,“二叔还有什么吩咐么?”
严友三低声道:“多注意二进上房那姓韩的。”
说话之时,已从张保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上马,一路驰去。
但从这里赶去茅山脚下,最多也不过半个时辰,对方订下二更之约,自然用不着去得太早,便随步上了一家酒楼。
夜晚酒楼上的食客,不象白天,急着赶路,吃喝了就走,大家三五成群,猜拳闹酒,有的是时间。
红脸判官独个儿低斟浅酌,快有三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