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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脸判官严友三目中寒星飞晃,颔首道:“老弟说的极是。”
两指微一用力,捏碎竹简,取出一个小小纸卷,打开一看。不由得脸色大变!
原来纸卷上写的,竟是昨晚的详细经过,无疑,这是给五门风江南总分坛的一份报告,底下并没具名,只划了一个记号,但字迹秀丽,一看就知是出于女子手笔。
红脸判官严友三手上拿着纸卷,只是沉吟不语。
韩少山道:“老丈,这信上写的什么?”
严友三随手把纸卷递了过去,说道:“老弟请看。”
韩少山接过纸卷,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抬头笑道:“上面写的是老丈昨晚经过详情,那是老丈发给贵堡的书信了?差幸给晚生拾来,老丈只要再放一头信鸽就好,若是给旁人拾了去,或者半途中失落,贵堡就收不到了。”
严友三道:“老弟不是江湖上人,不知江湖上事,这是一份给五凤门江南总分坛的报告。”
韩少山讶然道:“老丈何以要把昨晚经过告诉贼党?哈哈,晚生明白了,老丈这是存心要气气他们!”
严友三说道:“这纸条并不是老朽写的,是贼党奸细给他们主子的报告。”
韩少山点点头道:“是了,贼党本来派出了一个晚生的同宗,准备接替老丈,走马上任,结果他们阴谋并未得逞,这奸细听到了内情,利用信鸽,飞报贼党,但却阴错阳差,恰巧会在店门口失落,给晚生拾来。”
口气一顿,接着“啊”了一声,吃惊道:“如此说来,这店里一定潜伏了贼党的奸细!”
严秀侠道:“二叔,看来咱们昨晚说的话,都给贼党听去了。”
严友三似是在思索什么,没有作声。
韩少山重又打纸卷,看了一眼,摇头晃脑地说道:“若从笔迹看来,倒像是女子写的,莫非这奸细会是女的不成?
秦素珍一直坐在边上,没有作声,这时忽然接口说道:“韩相公说对了。”
韩少山奇道:“秦姑娘知道奸细是谁么?”
秦素珍嫣然一笑道:“我自然知道。”
韩少山惊奇的道:“原来秦姑娘早就发现了!”
严友三面情凝重,目注秦姑娘问道:“贤侄女,你说这奸细会是什么人?”
秦素珍格的娇笑一声,应道:“我!”
严友三勃然变色道:“贤侄女,你……”
秦素珍语声一寒,道:“严大侠,你当我真是秦素珍么?”
严友三目射神芒,点头说道:“老夫早该想到你是五凤门的人乔装而来!”
假秦素珍格格笑道:“可惜你想到得太迟了!”
韩少山吃惊道:“姑娘会是奸细?”接着摇摇头道:“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严友三霍然站起,沉声道:“如何迟了?”
严秀侠跟着站起,一手紧按剑柄,大有立即出手之意。
假秦素珍冷笑一声,望着二人说道:“你们适才饮下之酒,乃是本门特制的毒药,藏在我指甲之中,无色、无味,但却剧毒无比,严大侠要是不信,何妨运功试试?”
韩少山大惊失色,惶恐地说道:“在下和姑娘无冤无仇,你……你真的连在下也下了毒药。”
假秦素珍目光冷峻,看了他一眼,冷冷说道:“你是自己找死,怨得谁来?”
严友三仰天洪笑一声,喝道:“贱婢,老夫何等样人?真会上你的当么?”
突然张口喷出一道酒泉,直向假秦素珍激射过去!
假秦素珍一惊,娇躯急闪,一下欺身到严友三身侧,扬手一掌,当胸拍去。
严友三大袖一拂,劈出一股潜力,一面沉喝道:“秀侠,守住门口,别让她跑了。”
严秀侠“呛”的一声,掣剑在手,迅速到门口,喝道:“小丫头,你那杯毒酒,我根本就没喝,老实说,这里没有你逞强的份儿,还是束手就缚的好。”
韩少山皱着眉头,苦笑道:“姑娘,你倒看看,他们两位都没喝下去,那是你只毒了在下一个……”
口中说着,随手从桌上取过一个酒杯,一张口,把刚才喝下去的一杯毒酒,重又吐在酒杯之中,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刚好满满的一杯。
假秦素珍目中异采一闪,冷声道:“你果然就是昨晚那个“蒙面人!”
韩少山微微一笑道:“姑娘好眼力!可惜你想得太远了。”
严友三呵呵大笑道:“老弟,方才要不是你传音叮嘱老朽,暂时不便暴露身份,老朽真还失之交臂。”
韩少山拱拱手笑道:“晚生是被这位姑娘逼得急了,不得不向老丈求援。”
(注:方才秦姑娘逼着韩少山,要他承认就是昨晚的蒙面侠士,韩少山曾用手摸摸下巴,就在此时,以“传音入秘”暗中和严友三说的话,严友三当时曾愣了一愣。)
假秦素珍趁两人说话之际,突然双肩一晃,身发如电,一下欺到了门口,低叱一声:“还不给我闪开!”纤手扬处,一掌朝严秀侠肩头拍去。
这一掌,来得奇快无比!
严秀侠当门而立,但觉眼前的人影闪,一只纤纤玉掌,已然拍上肩头。
他没想到假秦素珍身法会有这般快速,此刻要待封架。已嫌不及,只是左肩一沉,身向侧闪。
对方这一掌是避开了,但也让出了半扇门户。
假秦素珍一掌出手,似是早巳料到严秀侠非侧身闪避不可,是以不加思索,娇躯一例,轻盈快捷的往门外闪去。
那知身形方动,但见一个人笑吟吟地站在门口,挡住了去路,双方相距不到三丈,差点就和人家撞了个满怀!
这人来的悄没声息,形同鬼魅,把假秦素珍骇了一跳,定睛看去,那不是韩少山还有是谁?
假秦素珍冷笑一声,右手一转,五指舒展,如兰花乍放,直向韩少山当胸拂去。
这一掌看去虚飘飘的,资态美妙,其实却是手法谲诡,恶毒无比!
韩少山轻笑说道:“九转拂脉手,姑娘出手好不歹毒?”左手一伸,摊着五指,好像要捉她手掌。
假秦素珍总究是女孩儿家,自然不愿自己的手掌被人捉住,纤掌疾翻,瞬息之间,接连变换了七种手式,招招都指向韩少山身前要害。
但无论你掌势如何变化,韩少山却是原式不变,只是摊着五指,似握似接,等待着她出掌。
假秦素珍每一手式,都好像是自己送上去的一般!
这是因为假秦素珍是位姑娘,他不好真个把她的柔夷握住,但饶是如此,假秦姑娘已然急得涨红了耳根。
她也许戴着面具,也许是经过了易容,总之,她脸上没红,红得只是耳根!
韩少山摊着手掌,微微一笑道:“姑娘要是再不退进去,在下说不得只好提着你进去了。”
假秦素珍目含怒色,道:“好,我进去。”
突然退后半步,左手还没扬起。
韩少山手上已然多了一支三寸长的钢管,朗笑道:“姑娘少在区区面前玩这些花样。”
假秦素珍目注韩少山,冷笑道:“姓韩的,你莫要逼急了,太平堡女公子还在我们手里。”
韩少山淡淡一笑道:“就是因为秦姑娘还在你们的手里,所以要请你进去。”
假秦素珍一语不发,缓缓回进室中。
严友三问道:“你们把我那秦侄女弄到哪里去了?”
假秦素珍目光一抬,冷冷说道:“自然在我们总分坛里了。”
严友三问道:“你们总分坛在哪里?”
假秦素珍说道:“总分坛没有一定的地方,坛主行迹所至,就是总分坛。”
严友三道:“那么你们坛主现在何处?”
假秦素珍道:“不知道。”
严友三道:“你不肯说?”
假秦素珍道:“除了坛主自己,别无人知。”
严友三问道:“你们坛主姓甚名谁?”
假案素珍道:“你想我会告诉你么?”
严友三脸色一沉,冷嘿道:“此时此地,只怕由不得你!”
韩少山笑道:“姑娘不说,在下也已尽知。”
严友三道:“老弟知道他们坛主是谁?”
韩少山道:“三宫主。”
假秦素珍惊诧地说道:“你究竟是何人?”
韩少山笑:“在下韩少山,姑娘不是早已知道了么?”
假秦素珍问道:“你们要对我怎样?”
韩少山望望严友三,潇洒一笑道:只在下可以代严老英雄回答一句,在秦姑娘没有回来以前,只好暂时委屈姑娘。”
假秦素珍冷笑道:“你们打算用我去换回秦素珍,那是休想。”
韩少山笑道:“至少你是三宫主身边的人,五凤门的机密,你知道的大概不会太少……”
假秦素珍脸色一变,道:“你想逼供?”
韩少山淡淡一笑,说道:“你们五凤门的阴谋,在下知道的已经够多,用不着逼供,至于交换秦姑娘,只要我们随时通知江南的总分坛,在下料定三宫主非把你换回去不可,只是目前还不是时候。”
假索素珍问道:“目前你待如何!”
韩少山道:“秦姑娘尚未回来以前。姑娘仍然是太平堡的女公子。”
严友三听得暗暗点头,站在一旁,拈须微笑,没有作声。
假秦素珍道:“你们不怕我逃走?”
韩少山笑了笑道:“多谢姑娘提醒,那就只好暂时封闭你的功力了!”
话声出口,突然凌空扬指,连点数点。
假秦素珍娇躯微震,打了一个冷噤,抬目望着韩少山,恨恨地道:“姓韩的,总有一天,你若是落到姑娘手里,我就要废去你武功。”
韩少山道:“那就等落到你手里再说吧,不过在下要告诉姑娘,我使的独门手法,若是妄图解穴,触动五阴绝脉,落个终生残废,莫怨在下没说在前面。”
假秦素珍神色颓然,垂首不语。
韩少山回头朝严友三说道:“不知这里可有贵堡使女?”
严友三道:“只有一名使女,叫做桂花,原来随素珍来的。”
韩少山道:“如此甚好,老丈就要桂花陪伴这位姑娘两天。”
假秦素珍冷冷地哼了一声,意思是说:“你怎么不干脆说要派人监视我呢?”
严友三吩咐道:“你去叫桂花进来。”
严秀侠答应了一声,立即传下话去。
不多一会,但见一名十七八岁的青衣使女走了进来,朝严友三躬身一礼,道:“总管呼唤小婢,不知有何差遣?”
严友三一手捋须,低低地说了两句。
桂花望望假秦素珍,点头道:“小婢省得。”
韩少山抬抬手道:“姑娘可以回房去了。”
假秦素珍没有作声,默默地随着桂花,往外行去。
严友三呵呵一笑,道:“老弟果然高明,看来你似有成竹在胸?”
韩少山笑道:“老丈夸奖.晚生只是对五凤门的阴谋略有所闻。”
严友三注目问道:“五凤门的首脑,究竟是何等人物?”
韩少山道:“他们称他大宫主,是江南总分坛坛主的主的大师兄。”
严友三道:“老弟也不知道他们来历么?”
韩少山笑了笑道:“说实在,晚生只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听到了些,对他们来历如何,也并不清楚。”
严友三望着他,半信半疑道:“老弟,你真叫做韩少山?”
韩少山笑道:“晚辈很少在江湖走动,贱名从无人知,但确是真姓实名。”
严友三道:“老弟虽未在江湖走动,但机智过人,就是多年老江湖,也自愧不如。”
韩少山道:“那是老丈过奖。”
说到这里,忽然正容道:“晚生今晨截住的一只飞鸽,尚在晚生房中,老丈此刻就可派人前去取来,也许有用。”
严友三大笑道:“老朽早就想到这信鸽是老弟截下来的了。”
回头朝严秀侠吩咐道:“秀侠,快去把信鸽取下来吧。”
韩少山拱拱手道:“兄弟把鸽子缚在窗下,有劳严兄了。”
严秀侠答应一声,立即转身往外行去。
韩少山和严友三两人,在客室中密谈了一回,严秀侠已把信鸽取来。
严友三取出了纸笔,由韩少山仿照假秦素珍的笔迹写好了一封密柬,卷成一卷,放入竹管中,缚在信鸽脚上。
严秀侠捧起信鸽,走到院中,双手一放,信鸽立即展翅飞起,冲霄而去。
韩少山起身拱手说道:“老丈有事待办,晚生告辞了。”
严友三颔首道:“老朽自当遵嘱行事。”
韩少山微微一笑,飘然朝外行去。
严友三也不相送,转脸朝严秀侠低低说了两句。
严秀侠脸色微变,迟疑的道:“二叔,这消息可靠么?”
严友三含笑道:“自然可靠,你快去了吧!”
严秀侠道:“侄儿遵命。”说完,匆匆出店而去。
严友三一手捋须,抬头喝道:“孟武。”
院前一名青衣汉子应道:“孟武在,老掌柜有何吩咐?”
严友三道:“你要他们准备马匹,再雇一辆马车,结清店账,在店外伺候。”
青衣汉子答应一声,返身走出。
严友三背负双手,走进秦姑娘房间,假秦素珍背窗而坐,看到严友三,只作不见。
桂花慌忙躬身一礼道:“小婢见过总管。”
严友三微一摆手,抬目道:“你挽扶姑娘出去,我们立时动身。”
假秦素珍迅即转过身来,冷冷地说道:“你们要把我押到哪里去?”
严友三道:“老夫送你到一个地方去。”说完朝桂花以目示意。
桂花立即说道:“姑娘,小婢扶着你走。”不待假秦素珍回答,正待伸手扶去。
假秦素珍倏地站起,冷声道:“我自己会走,用不着你扶。”
严友三目中精芒电射,沉哼道:“姑娘最好识相些,老夫可不是好说话的人。”
桂花听了总管的话,那还客气,乘机出手,一把扣上假秦素珍胳臂,笑道:“还是小婢扶你的好。”不由分说,挽着她就走。
严友三随着两人身后,步出店门,马车早已在门外伺候。孟武迅快的打起车帘,桂花扶着假秦素珍,跨上车去。
一名店伙立即牵过枣红马,伺候严友三上马,六名太平堡的武士,也各自跨上马匹。
严友三一马当先,接着是一辆马车,然后又是六匹健马,紧随车后而行。
就在他们离开客店的同时,离盛记客栈不远转角上。就有一名灰衣汉子,转身疾奔而去。
一行车马,到清凉山麓,差不多还只有申牌时光!
严友三策马徐行,到得紫竹庵,便自停马,回头吩咐道:“孟武,你去通报一声。”
孟武一跃下马,走近庵门,举手轻轻叩了几下,只见庵门启处,走出一个妙龄女尼。
孟武不待对方开口,立时一抱拳道:“烦劳小师父进去通报一声,太平堡严总管拜会老师太来了。”
妙龄女尼正是紫竹庵主无尘师大门下了因,她自然认识红脸判官,慌忙合十道:“严大侠驾临,快请庵中待茶。”
严友三含笑道:“小师父不用客气。”
孟武早就迅速退下,打起车帘,桂花挽扶着假秦素珍跨下马车。
严友三朝后一摆手,吩咐道:“桂花扶着姑娘随老夫进去,你们就在庵外休息。”
六名青衣汉子弓身应“是”。
严友三当先跨进庵门,桂花扶着假秦素珍相继走入。
了因随后掩上庵门,急步在前面领路,把三人让入大殿,才合十道:“严大侠请稍候,小尼这就进去禀报家师。”
严友三微一颔首道:“有劳小师父了。”
了因转身进去,不多一回,无尘师太手拨念珠,面情冷漠,缓步走出大殿,合掌道:“阿弥陀佛,什么风把严大侠吹上荒庵来了?”
显然,她对那天红脸判官的中途退走,心中犹感不快。
严友三知道老尼姑的脾气,呵呵一笑,拱手道:“老朽特地拜会老师太来的。”
“不敢当。”无尘师太目光落到假秦素珍的身上,问道:“这位姑娘是谁?”
严友三道:“她是敞堡秦姑娘。”
假秦素珍冷笑道:“严大使何用替我掩饰,怎不告诉老尼姑,说我是五凤门被捉的人?”
站在无尘师大身后的了因,听得微微一怔,好奇地朝假秦素珍投以一瞥。
无尘师太冷峻目光望着严友三,问道:“严大侠,她究竟是谁?”
严友三尴尬地笑道:“她确是五凤门的人。”
无尘师太冷然道:“严大侠不是说她是贵堡秦姑娘么?”
严友三抱抱拳道:“此事说来话长,敝堡秦姑娘,三日前道五凤门江南总分坛挟持,由此女假冒敝堡秦姑娘,为老朽识破……”
无尘师太脸色一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