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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金令情潮-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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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使女娇声喝道:“堂主有令,叫你们进去。”

  门帘启处,只见香兰身后跟着一个青衣少年走了进来。

  那青衣少年正是五凤门朱雀坛的朱鸟五使,只是身上已穿了一件男人长服,双手下垂,敢情香兰怕她倔强,点了她双臂穴道、只见她粉险之上,一片冷漠,看不出是惊是怒。

  香兰立即上前一步,躬身道:“小婢叩见堂主。”

  单晓天摆摆手,转身对朱鸟五使道。”老夫顾全江湖道义,你可以去了。”

  说到这里,朝香兰吩咐道:“你解开她双手穴道,任她自去。”

  香兰答应一声,伸手给朱鸟五使解了两臂穴道。

  朱鸟五使双目一抬,冷冷道:“单堂主不怕我日后寻仇么?”

  单晓天纵声笑道:“老夫既然答应放你,岂会怕你日后寻仇?”

  朱鸟五使冷哼一声,冷峻目光,识到了江寒青身上,目露怨毒,切齿道:“江寒青,你记住了,鄢琼这辈子和你没完的。”

  说完,转身往外就走!

  江寒青俊目放光,朗朗笑道:“江某又岂会惧怕你日后寻仇?”

  话声出口,突然想起那晚在圣果寺桃林前,曾听三宫主说过,她本来叫孙小鸾,因为师傅门下,都有一个“飞”字。才改了孙飞鸾。

  心中一动,暗自忖道:“这朱鸟五使,叫做鄢飞琼,名字中不是也有一个“飞”字么,莫非她会是三宫主的同门师妹?”想到这里,口中不觉轻“咦”了一声!

  单晓天看他沉思半晌,口中忽然轻“咦”出声,他江湖经验何等老到,已然看出江寒青这声轻“咦”,必有缘故,不觉转口问道:“江二公子可是发现有什么不对么?”

  江寒青脸上微微一热,说道:“在下觉得此女并不是朱鸟五使。”

  单晓天一怔道:“那是什么人?”

  江寒青道:“也许她的身份高过朱鸟五使甚多。”

  香兰轻啊一声道:“小婢想起来了,那天郭延寿把小婢当作鄢坛主手下的人,她叫鄢飞琼,那是一位坛主了。”

  江寒青摇头道:“在下觉得她可能是五凤门五位宫主之一。”

  李维能、宫君武都因不清楚此中经过,不便插口。

  单晓天听得奇道:“二公子从哪里看出来的?”

  江寒青道:“据在下所知,五凤门五位宫主,名字中都有一个飞字,此人自称鄢飞琼,名字中也带了一个飞字。”

  单晓天道:“她年事极轻,哪是老几?”

  江寒青道:“以在下看来,她不是四宫主,就是五宫主了。”

  单晓天沉吟着领首道:“唔,五宫主,再兼朱雀坛坛主,这也未尝不可。”

  说到这里,忽然问道:“二公子知道他们五个宫主,都是女的么?”

  江寒青道:“这个在下也并不清楚。”

  正说之间,只见一名青衣使女掀帘而入,朝单晓天躬身一礼,道:“小婢奉太君之命,来请单堂主。”

  单晓天道:“既是太君召见,老夫立时就去。”

  说完,站起身,朝宫君武道:“宫老弟陪江二公子、李公子谈谈,老夫往内宅去去就来。”

  江寒青、李维能同时起立,抱拳道:“堂主只管请便。”

  单晓天别过众人,举步往外就走。

  这天晚餐之后,东花厅右厢一间密室之中,红烛高烧!

  居中端坐的是独目阎罗单晓天。

  他左右是天风道人、毒叟朱潜,接着是江寒青、李维能、管天发和副堂主宫君武。

  每人面前,放着一盏新泡的龙井茶。大家静悄悄地围着一张小圆桌而坐,气氛显的异样沉寂!

  室中除了与会的人之外,连一个伺候的使女也没有,密室门帘低垂,一道木门也在里面上了日。

  敢情大家是在计议着某一件事,而这件事,显然是事关重大,而且也极端机密!

  第二天一早,南屏卫府后花园一处水榭中,停泊了两艘乌蓬船。

  (乌蓬船是浙西特有的名称,因船蓬漆以黑漆,故名)。

  两艘船,船蓬遮的甚是紧密,别说岸上人瞧不到船中一点动静,就是船舱里的人,也根本看不到船外一丝景物。

  两艘船渐渐驶出卫府花园!单晓天目送船只远去,他平日严肃的脸上,也渐渐露出微笑,一手捋须,低声道:“宫老弟,咱们也该准备了!”

  天风道人、江寒青等人一走,本来极端机密的行动,也揭晓了。

  原来他们是护送仙人掌李光智上流香谷的。

  这是流香谷主昨天传下来的密令,为了防范五凤门得到消息,是以一行入分乘了两艘乌篷船,由卫府后园出发。

  (杭州富豪人家,大半都有花园,除亭楼阁台之外,开辟小河,引入湖水,使游艇可由园中直驶湖上。)

  两艘乌篷船,船蓬紧闭,船上的人,虽觉闷气,但船上早已准备了上好龙井,和杭州著名的细点茶食。

  除了仙人掌李光智一个人躺在中舱外,住在前舱的是江寒青、李维能、管天发三人,舱中可坐可卧,大家谈谈说说,倒也解去了不少旅途的寂寞。

  三人早就知道此行是护送仙人掌到流香茶去的;但谁也不知道流香谷究在哪里?路程如何走法?但觉舟行曲折,不住地随江而转!(富春下游,江流甚是曲折,尤以杭州附近为甚,曲折有如“之”字。)

  第二天中午,两只船在汤家埠打尖。

  管事的上岸采办蔬菜去了,水手们正在船梢做饭。

  只听岸上有人问道:“喂,伙计,你们船上,可有一位韩爷么?”

  水手答道:“没有,没有,咱们主人姓张。”

  那人笑道:“我不管你们主人姓张姓李,但你们船上,明明有一位韩爷,不信你进去问问。”

  管天发一抱拳道:“朋友找韩爷何事?”

  青衣人展齿一笑道:“那是你承认船里有一位韩爷了。”

  管天发道:“在下只是随便问问,朋友巴巴地进来,大约不会没有事吧?”

  青衣人点点头道:“不错,在下如是无事,也不敢来扰诸位了。”

  管天发道:“朋友若有什么话,和在下说,也是一样。”

  青衣人眼珠一转,问道:“你是南江府的管总管,对不对?”

  管天发怔了一怔道:“朋友如何知道的?”

  青衣人道:“你们自以为人不知,鬼不觉,其实人家早就知道啦!”

  他不待管天发说话,接着说道:“我是奉命送信来的,你既是南江府的大总管,和你说也是一样……”

  管天发道:“朋友送的是口信么?”

  青衣人点点头道:“自然是口信了。”

  管天发笑道:“朋友既然信得过管某,那就可以说了。”

  青衣人忽然声音一低,说道:“你转告韩爷,人家已调集不少高手,追踪你们船只而来,准备今晚动手,你告诉韩爷。”

  管天发惊道:“朋友是如何得知,又奉何人之命?”

  青衣人道:“自然是奉我们主人之命,你告诉韩爷,他自会知道。”

  管天发心中又是一动,问道:“朋友也是五凤门的人么?”

  青衣人脸色一变,说道:“我话已经传到了,你就这样转告韩爷,让他千万不可逞强,早点离开,好啦,我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我走啦!”

  说完,拧腰纵身,朝岸上掠去。

  管天发目送青衣人远去,心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忖道:“此人身材瘦小,尤其临走时拧腰跃起的身法,莫非是女的不成?”

  正在转念之际,只见船上的楚管事,走了过来,躬躬身,问道:“管爷,他究竟有什么事?”

  管天发已听单晓天说过,这姓楚的是他堂下最得力的管事,为人机智干练,才会派他来管理两艘船上水手的。

  这就轻声说道:“他是来报信的,五凤门贼党,已经跟踪下来,天晚可能有事。”

  楚管事吃惊道:“这怎么会呢?咱们一路行来,踪迹十分隐秘,他们怎会知道的呢?”

  管天发笑笑,道:“他们既已知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管天发略一沉吟,接道:“今晚咱们到什么地方过夜?”

  楚管事道:“咱们预定在桐庐过。”

  管天发问道:“除了桐庐之外,有没有僻隐些的地方?”

  楚管事道:“桐庐附近,地方当庶,沿江都有渔村,只有对岸大雁口山一带,较为偏僻。”

  管天发道:“咱们那就到对岸去过夜好了。”

  楚管事唯唯应“是”,退了下去。

  管天发回进中舱,李维能迎着问道:“管兄,那人找江兄作甚?”

  管天发道:“是报信来的,五风门已经得到消息,准备今晚动手。”

  李维能剑眉一挑,朗笑道:“贼党消息果然灵通,我们一起躲在船上,仍是无法避开他们的耳目,今晚,咱们就痛痛快快地打他一仗。”

  管天发道:“兄弟已经告诉楚管事,找个偏僻的地方停船。”

  管天发又说这送信之人可能是女人。

  江寒青心头微微一震,使他立时想到了三宫主身上来。

  试想五凤门得到自己几人护送仙人掌流香谷去的消息,决定今晚动手,这一行动,自然是极端机密之事,除了参与划策的人,不可能得到消息。

  李维能道:“江兄知道他们来的是些什么人么?”

  江寒青道:“据兄弟所知,五凤门大宫主、二宫主、三宫主,最近都曾到过杭州,还有就是执法坛坛主靳绍五、朱雀坛坛鄢飞琼,四旗令主中,除了黑旗令主之外,其余三人,应该也在杭州,另外就是圣果寺方丈、一等护法非镜、和他师弟玄镜。以上这些人,有的已在数日前离去,但也许这几天又赶回来!总之,今晚这一行动,他们这些人都有可能会来。”

  李维能道:“好,就算二宫主和两个贼秃一起赶来,咱们如何迎敌?”

  江寒青道:“单堂主虽曾说过咱们船只,只要过了桐庐,中途会有人接应,但究竟能否及时赶来,尚未可知。因此今晚这一战,也可以说是孤立无援……”

  管天发道:“咱们不用和他们动手。”

  江寒青道:“不,兄弟之竟,如是二宫主不亲自赶来,咱们仍原定计划,划船退走,若是二宫主亲来,他决不肯轻易放过兄弟,兄弟也说不得只好和他舍命一拚了。”

  管天发道:“单堂主一再叮嘱,不可和对方硬挤,船到桐庐,咱们必须夤夜弃船登陆,其余的事,自有朱姑娘料理。”

  江寒青沉吟道:“五凤门尽出高手,朱姑娘只是一个人。”

  管天发笑道:“五凤门此一行动,全在单堂主计算之中,朱姑娘若是应付不了,毒叟朱潜只此一女,也不会如此放心了。”

  时间渐渐接近黄昏,晚霞映在水面上,闪出万道金蛇!

  两艘乌蓬船,首尾相衔,趁着晚霞,缓缓驶进一处港湾!

  楚管事已得管天发的指示,起天色还未全黑,就率着十二名水手上岸而去。

  过不一会,老一艘船上,舱门启处,飞起三道人影,一掠上岸,几个起落,便已隐没不见!

  这三道人影,正是江寒青、李维能和管天发。

  离江岸二十来丈,就有一座不太高的小山岗,他们选择了一处隐岭的所在,蹲下身子,隐伏下来。

  如今,两艘乌蓬船,静悄悄地停泊在夜色之中,船上,只剩下了毒臾朱潜的女儿朱龙珠一个人了!

  天风道人和毒臾朱潜早在昨晚已经悄悄离船而去,因为这是流香谷传下来的密令,要令堂克日破去五尺门在杭州的据点——圣果寺。

  单堂主才定下这调虎离山之计,主要是以仙人掌李光智为铒,引五凤门的人远离杭州,他才能突袭圣果寺,一举破去排衙石室。

  天风道人和毒叟朱潜去接应单堂主的。

  天色愈来愈黑了,山林间暗影迷离!

  隐伏在小山上的三人,一直屏息凝神,注视着船上,如今一直不见朱姑娘的动静,三人心头暗暗纳罕不已,也渐渐地有些沉不住气起来!

  他们隐伏在小山岗上,原是监视五凤门贼党行动,现在倒成了监视朱姑娘了!

  李维能低声道:“管兄,朱姑娘怎么还没行动?”

  李维能道:“现在初更已过,朱姑娘如果有布置,也该在贼人未来之前,先行布置妥当才是。”

  管天发道:“这个兄弟就不知道,也许她另有应敌之策。”

  两人低声交谈,却不见江寒青说话,回头瞧去,江寒青只是目光凝注,全神望着远处。

  李维能忍不住问道:“江兄可是有什么发现吗?”

  江寒青道:“可能是贼党的船了!江面上正有三艘船只朝咱们这里驶来。”该来的终于来了。

  大约一刻功夫,三艘贼船已靠近了乌篷船。

  转目看去,只见两只乌蓬船上,船蓬敞开,这时正从黑印的船舱中,缓缓走出一个人来!

  那人身材纤小,穿着一身黑衣,连头脸上都蒙了一块黑纱,黑暗之中,看去像个鬼影子。

  玄镜和尚目光阴沉,看清楚舱中走出的只是一个黑衣女子,不禁为之一怔,沉喝道:“你是何人?还不叫朱潜出来答话?”

  黑衣女子一声不作,跨上水滩,踏看乱石,缓步朝玄镜和尚走来。

  郭延寿看出情形不对,忙道:“大师小心!”

  玄镜和尚目光紧紧盯在黑衣女子身上,洪声喝道:“站住!你再走近一步,贫僧要不客气了!”

  黑衣女子冷冷一哼道:“姑娘若要对你们两人下手,你们早就躺下来了。”

  “兄弟正想请教,姑娘为什么不杀兄弟?”

  黑衣女子道:“我留你活口,就是要你去告诉三宫主,你们劳师动众而来,已经中了单堂主调离之计,这时候,你们在杭州的贼巢,大概保不住了。”

  玄镜和尚听了一呆,厉喝道:“你说什么?”

  黑衣女子冷笑道:“我说的话,你没听见?”

  玄镜和尚道:“我问你,这两只船上的人呢?”

  黑衣女子道:“走了。”

  玄镜和尚道:“他们去了哪里?”

  黑衣女子道:“脚生在他们身上,我如何知道?”

  玄镜和尚道:“很好,你随贫僧上船去吧。”

  突然浓眉一皱,目注黑衣女子厉声喝道:“你……”

  举手一指,凌空点出!

  他“阴极指”已有十成火候,发必伤人,但他只举手作势,指力尚未发出,一个高大身驱,突然一歪,往地上倒下。

  郭延寿大骇道:“你如何伤了他?”

  黑衣女微晒道:“这回又便宜了你,还不快去叫你们三宫主上来?”

  郭延寿站在边上,就是没看出她用什么方法伤人。心知凭自己这点能耐;决非对方敌手,勉强耐着心头之气,问道:“姑娘有什么话要老朽传达?”

  黑衣女子冷声道:“你告诉三宫主,要命的,赶快给我滚,不要命,就上岸来。”

  郭延寿还未答话!

  突听一声娇叱:“郭护法,这妖女由我来对付!”

  一道银虹,划空而来,猛向黑衣女子当头飞来!

  紧接着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喝道:“宫主,且慢!”

  另一道人影,相继飞落!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黑衣女子口中冷笑一声,手中已经多了一柄马尾拂尘,往上挥出。

  那划空飞射而来的剑光,正是五凤门的五宫主鄢飞琼!

  双方动作,都是快愈闪电,剑光和马尾长拂乍然一接,黑衣女子被震的后退了一步!

  鄢飞琼凌空发剑,剑势被拂尘一架,也翩然飞起,但她身形堪堪落地,突然双膝一软,摔倒地上。

  与鄢飞琼同时飞来的非镜和尚,心头猛然一震,目注黑衣女子,张了张口,要待喝问!

  但话声未出,他一个肥胖的身躯,跟着稍无声息地倒下去。

  这一下,直看得郭延寿骇异莫名,方才还可以说自己没看清楚,但这回却是看着玄镜和尚、鄢坛主、非镜和尚三人相继倒下。

  除了鄢坛主和黑衣女子接过一招之外,他看的清清楚楚,黑衣女子站在那里,根本动也没动一下,不知如何出手的?

  黑衣女子脸上蒙着黑纱,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有两道冷峻的目光,透过黑纱,冷冷地望了郭延寿一眼,说道:“除了你们三宫主,什么人上来,我都要叫他躺下去。”

  郭延寿在江湖上也闯了几十年,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但从未有过今晚这等怪异。

  他一张瘦削脸上,肌肉痉挛,身上早就汗流夹背,但觉这黑衣女子不但手段毒辣,她一双眼睛,更是冷峻的可怕,一时之间,几乎答不上话去。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鄢飞琼玄镜和尚才一登岸,就翻身栽倒。端坐在船上的三宫主目突异芒,也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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