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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第4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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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太忠亏得没听到这样的评论,要不然又该泪流满面了——设计地变压器爆炸时间,实在是太不合理了……

当然,这些只是一些私下的揣测,当不得真的,这世界上也不乏那真的碰到南墙才肯回头的人,于是,就有人跑到素波科委或者省科委去打听——听说凤凰科委那儿有创新基金?

这些人能得到什么样的答案,那也是可想而知了。

所以,才有了胥教授这番感叹,当然,他无欲无求地,倒是不怕在陈太忠面前置疑这两千万的真假。

陈太忠却是气得差一点蹦起来,也顾不得纠结排名下滑的事情了,不过,他还是努力地保持了语气的平稳,“这两千万是我拉到的,当然是真的,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我还兼着科委的副主任呢。”

呃……胥教授顿时愕然,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就去摸自己的手机,“这个,我跟我们同事打个电话,你们谈吧,我就是随便发两句牢骚,非常不明真相的。”

“不用找我,直接去凤凰科委就行,”陈太忠笑着摆手,“有专门的副主任负责,我也不好干涉别人的工作不是?”

胥教授怔了一怔,才缩手回来,又愣了半天,才补充一句,“说实话啊,小陈,你不会是骗我的吧?这事儿真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我没啥可说的,”陈太忠觉得自己真的没什么可解释的了,他很悲哀地意识到,所谓的政府公信力,那真不是哥们儿一个人说了算的。

倒是周兴旺听到这话,又将头扭了过来,不过瞥一眼陈太忠后,又扭头回去,在他想来,自己的计划中所需要地庞大资金,是一个小小的凤凰科委无法提供的。

饭还没吃完,陈太忠接到了电话,却是王浩波打来的,“太忠啊,有点事情,我向你汇报一下。”

“啧,王厅,你吓死我了,”陈太忠笑着答他,“领导有指示,我肯定随叫随到的嘛。”

“鬼的王厅,八字还没一撇呢,”王浩波听出了他的调笑之意,轻笑一声,“好了,不开玩笑了,有急事找你,就在锦园吧,我等你啊。”

陈太忠只当是王浩波地事情发生了变数,心说正好昨天蒙艺欠了我人情,这件事上,倒也未始不能一用,说不得跟大家告个罪,站起身来匆匆走人。

赶到了锦园,王浩波却是在锦园大厅的沙发上坐着,旁边就是三四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陈某人做惯鸡头,一眼就认出了这些意外服务行业的从业者,心里有点想笑。

“王厅,有点不合身份啊,”陈太忠笑着跟他嘀咕,“那些小姐都是副处,你是副厅啊。”

“我就不知道你从哪儿学的这么油腔滑调的,”王浩波自然知道那“副处”的典故,一时有点哭笑不得,“你现在有麻烦了,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

“我有麻烦……你知道了?”陈太忠愕然地望着他,“我还以为你有麻烦了呢,你清楚我的事儿?”

王浩波找陈太忠,还真是为了陈太忠排名发生变故的事情。

事实上,这件事许绍辉心里有数,不过在那种场合,越是如此,许省长却反倒越是要做出一副同陈太忠泛泛之交地样子来,正是所谓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甚至,许省长都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出面来解释这件事——那也是因为要避嫌,正经是王浩波最近同许绍辉走得近,方便做那传声筒。

这事儿其实也没什么玄虚的,不过就是在前两天,有人向团省委的打了匿名电话,说是本届的“十佳青年”陈太忠,目前正被省纪检委调查呢。

这种事儿,组委会也遇得多了,懒得当真却又不得不去打问一下,结果也是可想而知,省纪检委有此人的黑材料,不过举报者所言泛泛,又没有具名,基本上是可以忽视的。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素波市也反馈了意见过来,还是办公厅地电话,打电话的是何铁英本人,“凤凰市的招商引资工作,还不如素波嘛,为什么陈太忠能上,我们招商办的蒋君茹不能上呢?她的成绩不比陈太忠差吧?”

组委会顿时就坐蜡了,这时候换人,那肯定是不现实的,可何铁英是素波市地大管家,不尊重何秘书长的意见,似乎也不合适。

于是,大家一合计,得了,把陈太忠挪到最后一名算了,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嘛。

许绍辉已经定了要参加这次会议,这个小小的变故自然是要向他通报一声的,许省长也是身经百战的,一听就明白了,有人要给陈太忠添堵。

是的,只是添堵而已,何铁英的份量虽然尚可,却是不具备在两天之内改变省十佳青年名单的能量,那么也就是说,有份量更重的人在向陈太忠暗示:那啥,你悠着点啊。

第930章杖看南雪

甚至,许绍辉都想像得出,发出警告的人,应该是身份相当不简单地主儿。

道理在摆着呢,身份差一点地,支使不动何铁英倒还在其次,最关键的是,这种恶心人但不起什么实际效果地行为,很少有人去做。

陈太忠好歹也是一个副处了,欺负一个副处,却又没有一棒子打死,这种情况真的很少见,处级以上的人,不是欺负不得,但是一般而言,一旦出手最好还是赶尽杀绝的好,也省得留下无穷后患。

敢肆无忌惮地欺负陈太忠,又不介意后患的,这种人真的……不多,在许绍辉想来,此人应该是非朱秉松莫属了。

有了这个判断,他当然要在表面上跟陈太忠疏远一点,但是私下里,却是告诉王浩波:此事原来是如此这般的。

“欺人太甚了,”陈太忠听完王书记的话,不禁苦笑一声摇头,“这个人是谁,我心里已经有数了,他既然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还是要慎重啊,”幕后推是是谁,王浩波心里也猜出了八九分,想想朱市长的强势,他禁不住出声告诫一二,“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你不是跟沈彤关系不错吗?问问她,是不是一个误会?”

“可是问题是,我该怎么跟沈彤说呢?”陈太忠苦笑着抖抖肩膀,煞是无奈,“这都是你和我的猜测,是吧?”

“那……向她暗示一下吧?”王浩波这话,说得也有点迟疑,毕竟沈彤也只是朱秉松的干女儿而已,赌场上没有菩萨心肠,官场上没有儿女情长。

“没那个必要,不是我招惹了他,是他要来找我的麻烦,”陈太忠冷笑着摇摇头,“好了,不说这个了,明天飞北京,王书记……一起喝两杯?”

当天晚上,自然又是雷蕾投怀送抱,雷大记者想问问素纺那件事发展到什么样的程度了,陈太忠犹豫一下,还是没有告诉她,“呵呵,有些东西,不知道反倒是你的福气,不过你相信我好了。”

第二天是下午地飞机,陈太忠一大早就硬着头皮前去拜访荆以远,没办法,他要进京没准就要用到荆俊伟,放着这么现成的关系,不走动那不是傻的吗?

好死不死的是,开门的居然就是荆涛的爱人,荆紫菱的老妈,上次为了迎接荆以远的苏醒,她做饭手脚慢了一点,还被荆涛一顿臭骂,到最后的结果,却是那江湖郎中顾头不顾腚地鼠窜而去。

真是怕谁就见到谁啊,陈太忠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勉力挤出个笑容,“请问荆老……在家吗?”

荆母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沉默片刻才转身走开,临转身之际,还不忘记狠狠地瞪他一眼,不过倒没说什么难听话。

哥们儿这脸皮,那是越来越厚了,陈太忠苦笑一声,也无法介意人家地态度,只能默默地进门关门,等走到客厅,才发现荆以远身穿对襟长褂,正站在客厅和阳台之间的门框处“砰砰”地撞着墙。

见他来了,荆老停止了锻炼,笑嘻嘻地点点头,“呵呵,小陈来了?这次给我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没有,要去北京了,看您这儿有什么捎给俊伟的东西没有,”陈太忠笑着摇摇头,放下手里的两坛烧酒,“就是两坛贾记的‘曲阳黄’,荆老精神头还是不错啊,看来没什么后遗症嘛。”

“嗯,感觉还精神了点儿呢,”荆以远笑着点点头,走到沙发边坐下,“也是塞翁失马,谁想得到啊。”

这是荆紫菱告诉他了?陈太忠觉得荆老这态度有点怪异,不露声色地打量着对方,怎奈他能看到的,除了淡淡的笑容就是纵横满脸的褶皱。

以荆大师地养气功夫,想要故作不知或者说克制什么小小的情绪,那确实是轻而易举的。

就在这时候,荆紫菱从她房间里跑了出来,“哈,总算你有良心,知道先来我家转转,我哥告诉我了。”

她穿着一条水磨蓝牛仔裤,一件绣花白色衬衣扎在腰间,外面披着一件缀满扣子和流苏的浅棕色骑士装,打扮有点不伦不类的,脚上是雪白的棉袜和天线宝宝地凉拖鞋。

“哦?他打电话了?”陈太忠心说怪不得呢,“怎么你不上课去,没事整天在家窝着?”

“不去了,再有二十天毕业论文答辩,”荆紫菱坐到荆以远旁边,伸手帮他按摩肩头,眼睛却是看着陈太忠,“太忠哥,我哥说了,让你带我去北京玩一玩。”

“没搞错吧?我去是要办事的,”陈太忠讶然地看着她,“而且就是下午的飞机,现在估计没票了吧?”

“爷爷,他不带我去,咱们就不给他那个,”荆紫菱见他这副模样,也不强求,低声冲着荆以远的耳朵嘀咕,却偏偏是他听得到的程度,“好不好?”

荆以远笑着看了自己的孙女一眼,无奈地摇摇头,转头看着陈太忠,“这丫头有七八年没去过北京了,小陈带她去玩玩吧,去了让她找小伟就行了,不耽误你办事。”

“那么……”陈太忠迟疑一下,想起荆母的脸色,悄悄地一指客厅外,轻声发问了,“没人有意见吧?”

荆紫菱愣了一愣,旋即就笑了起来,显然她也猜到了陈某人的忌惮之处,一时间越笑越厉害,到最后居然笑得趴到了爷爷身上。

“这孩子,收拾东西去吧,”荆以远笑着摸一摸她的头发,不无怜爱呵斥着,“出门一定要听你太忠哥的话,知道不?”

这就是强赶着鸭子硬上架了,不过,荆以远倒还真的是替陈太忠准备了点东西,那是他才写不久地一幅字,要他转送黄老的,“杖看南雪”四个字。

这是什么意思啊?陈太忠有点看不懂,不过这倒是不妨碍他对字表示赞赏,“荆老老而弥坚,这字越来越雄浑遒劲了啊。”

荆以远微笑捋髯,淡淡地点点头,“我的字一向偏于温婉,没想到临到老了,还能有所突破,幸亏有太忠你和小伟支持啊。”

敢情,从陈太忠这里得了几个字之后,荆俊伟在京城也收集了一些一期的甲骨文,不过多是点照片什么的,邮寄回来,供荆老琢磨。

不过,等陈太忠搞明白其中因果的时候,他已经同荆紫菱坐上了飞往北京的飞机,想起那四个莫名其妙的字儿,他禁不住出声发问了。

“这是出自《清稗类钞》的‘何时杖尔看南雪,我与梅花两白头’,”说到这里,天才美少女捂嘴轻笑,“这是我爷爷给黄老出哑谜呢。”

荆老和黄老原本就相识,虽然关系尚可,不过一是文人一是武夫,共同语言实在不是很多,也就是到了近些年,两人被称为“天南两老”或者两宝,这才走得近了起来。

荆以远写这幅字儿,其实相当于一封书信,你看你也老了我也老了,都白头了嘛,在问候中不乏调侃的意思,正是所谓的老小孩儿心境。

不过不管怎么说,以荆以远现在的年龄和身体,能专门写这么一幅字,真的也是殊为不易了。

“啧,这文化人,毛病还就是多,”陈太忠笑着摇摇头,心说这么晦涩的问候,也就是你这天才美少女在身边,才解释得明白,“你确定……黄老能看明白里面的意思?”

“就算他看不明白,总有人看得明白的,这个你大可放心,”荆紫菱笑着摇摇头,“给黄老出这么一个哑谜,正好方便他解闷儿寻思,想明白了又是哈哈一笑……老人们的心态,大概也只有老人们清楚了。”

“这幅字儿,其实让你哥送给黄老,不是更好吗?”陈太忠有点想不明白,“他在京城有事业,何必便宜了我呢?”

“你说为什么呢?”荆紫菱大大的眼睛看着他,隐约透出些许的笑意来。

第931章进京了

荆以远在中风之际,神智有时清醒有时混沌,不过在清醒时,他已经断定了:自己这次怕是扛不过去了。

中风不可怕,不过在他这个年纪中风,是个人就想得到结果了,纵然荆老号称一代大师,也淡看了这生生死死,可是心里些许的怅然,那是免不了的。

不过等他再次清醒,却愕然发现自己恢复了行动能力,尤其在第二天的时候,基本上就恢复了往日的状态,心中不由得大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所交往的一帮老友或者老友的朋友,不乏有中风之辈,对中风的后果和将养过程,荆老自是比别人理解得还要深刻一些。

遗憾的是,没人告诉他,奇迹到底是怎样发生的,倒是儿媳妇抱怨了一番,说是有个姓陈的小伙子如何如何莽撞来的,差一点就断送了老爷子。

荆以远一听是陈太忠,心里就有了三分怀疑,跟荆紫菱想的一样,他也认为,能对甲骨文有些造诣的人,在中医上有点心得倒也是正常的。

荆老也识得两位老中医,虽然均已作古,可是他很清楚,若真是那半吊子水的,未必就敢在他这大师身上下针——有个后果,谁承担得起?

而小陈此人,又是出了名的内敛,自己上门央求也没多求几个字出来,显然,这个年轻人,有很多不欲外人知道的东西。

没准就是小陈治好地啊,想到这个,荆以远去向自己的孙女盘问,可荆紫菱支支吾吾地不肯承认。

其实,只冲着她不肯埋怨陈太忠,做爷爷的心里就全明白了,更何况那小伟的眼神也是怪怪的,全无半点愤愤之色。

到了荆以远这个年龄,想不通的事情就很少了,尤其是他本人就是名人,曾经被众多求字者折腾得不堪其扰,当然就理解了陈太忠不想张扬的苦衷。

何必呢?我是那种嘴不严地吗?他唯有苦笑的心思了,荆大师地骨子里,其实还是有几分傲气的:下次我再有事都不求你,随心随性,你愿意出手就出手,不出手就算了。

至于说传出去,那就更不可能了,这世间人,有谁能逃得过生死一关吗?既然没有,我又何必多事呢?

所以,听说陈太忠要往北京走一趟,荆老就写了这么一幅字出来,你既是官场中人,持了这幅字进京当有所得,咱们这也就算两不相欠了——听说老黄近年收藏了好几幅我的字儿呢。

荆以远的心思,荆紫菱隐约地猜到了,不过爷爷不肯说,她也不能乱问,直到这一幅字出来,天才美少女才反应过来:爷爷这是还人情呢。

“你也不用想那么多了,反正是我爷爷要你转交的,”荆紫菱也不解释那么多,“我说,工行横山分理处的,天天找邢工,要贷款给厂里,你说该怎么办啊?”

堂堂的省委书记蒙艺,要向陈太忠讹诈资金,而横山地工行,是追着邢建中要放款,这世间事还就是这么滑稽。

不过严格说起来,工行横山分理处也是了解到了焦油厂自有资金十分充足,根本无意贷款,才这么做的,说穿了也是化缘,你们越不愿意贷,我们还就越愿意贷给你,投资商自己都信心十足的项目,不去放贷那不是傻的啊?

“交给邢工办好了,”陈太忠笑着摇摇头,顺手一戳她的额头,“你是投资商啊,管那么多呢,分清职责啊,要是邢建中敢玩猫腻的话,交给我处理好了。”

“喂喂,不要动手动脚的,”荆紫菱一掠头发,不满意地嚷嚷着,“有点绅士风度行不行?”

其实,她的额头有刘海若干,陈某人这一戳,其实并未触及肌肤,被那薄薄地一层发丝挡住了,也不知道天才美少女这一番做作,是因为嫌他手脚粗糙,还是想以退为进。

说笑间,北京机场就在眼前了,下得飞机来,接机的人里,不但有荆俊伟,还有范如霜的秘书小铁——范总来北京已经两天了。

“好了,你跟你哥汇合去,”陈太忠此来,还是为了范如霜的缘故,自然理得清轻重,“不要掺乎了,等我得空了,咱们再联系。”

谁想,出了机场之后,荆俊伟兄妹还是跟在他和小铁身后,陈太忠有点奇怪了,“俊伟,你……你今天没事儿?”

说实话,荆俊伟今天还真没什么事儿,于是笑着点点头,“还说想拉着你去我家里坐坐呢,来北京了,不用住那些宾馆。”

小铁笑着在一边接口了,“谢谢您了,不过我们范董已经给陈处安排好住宿了,要不一起跟着去看看?”

陈太忠住的地方,就是临铝驻京办,说是办事处其实不过是西四环外三栋改造过的连体别墅,是临铝投资买下来地,格局虽小,却胜在清净。

范如霜去总局了,办事处里也没几个人,荆俊伟跟着去看了给陈太忠留的房间,二层阳面的房间,两个房屋打通的套间,里面的装修不算特别时尚,却是承袭了老北京的风格,古香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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