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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行天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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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还等什么,请青衣公子尽快上路。”宣何故前踏两步。
  百里青衣缓缓转脸,看向殷悟箫:“乔帮帮主乔逢朗,是一个性情十分多疑的人。”
  殷悟箫见他目光古怪,不由得追问道:“所以?”
  “寻常人去,他必不肯马上派人相助。”
  殷悟箫蓦然明白了他的意图。
  “不行!”她正要拒绝,竟有人先一步叫出她心中所想。
  而那人竟是宣何故。
  “为什么?”百里青衣似乎并不意外他的反应。
  “她身上的蛊还没解!”宣何故脱口而出。
  殷悟箫陡然变色。
  “果然是你!”她目露恨意。
  “那个害楠姨有孕在身还流浪在外的男人就是你,害她痛苦一世的男人就是你!”
  一阵挣扎后,种种痛苦无奈心痛愧疚瞬间涌上宣何故的面容,却仍带着一抹强硬。
  “不错,是我!是我让她打掉孩子,可是那孩子遗传了她身上的毒,生出来必定是个残废,生了何用?我也是为她好!况且,先离开的人是她!”
  殷悟箫冷冷瞪着他:“不,先离开的人是你,是你不想要你们的孩子,是你在她离开后没有追上去,放任她在外面受苦。”
  “你……”宣何故嘴唇颤抖,似乎有什么艰难的情绪找不到出口。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你不是从来都不想要你的女儿么?”殷悟箫讽刺道。
  “可……你都长这么大了,你终归是我的……”
  “我不是。”殷悟箫冷冷地打断他。“你的女儿早在二十年前就在奔波流离中流掉了。”她忽然直直瞪视他,“你总算间接地成功杀死了她。”
  宣何故闻言身形微晃,不置信道:“我……还一直以为我有一个孩子……”
  “那……她呢?”他不死心地追问。
  而他得到的回答令他真正肝胆俱裂。
  殷悟箫眼中涌现凄然:“她也死了。”
  
  ※ ※ ※
  
  殷悟箫闭了眼睛,恍惚见到楠姨袅袅婷婷走来,轻轻道:“你真的不允吗?”
  她恍惚又看见逢朗哥哥远远地看着她,那眼神熟悉却又陌生,她不禁问道:“你是谁?”
  一阵轻咳煞风景地响起。
  “是我。”声音里似有小小的委屈。
  她慌忙张开眼,竟是百里青衣,眼神定定的,却仿佛不是在看她。
  嗯,许是她听错了。
  “你做白日梦么?”他问道。
  她苦笑着摇摇头。
  百里青衣见她不语,也没有再说话。
  过了片刻,她却忽地自顾自说起话来:“我大概快死了。”
  百里青衣愣了愣。
  “我变得越来越不像我自己。要是我现在气绝身亡,我也一点都不会讶异。”
  “你说的,是三个月前的自己,还是三年前的自己?”
  “我不知道。只觉得,似有什么压抑了许久的东西要冲出来一般。”她困惑地晃着脑袋。
  百里青衣勾起唇角:“这是好现象。”这丫头不会知道这几日下来,她的喜怒哀乐鲜明了多少,真实了多少,就像她现在捧着脸儿苦苦思索的样子,几日前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的。
  殷悟箫不经意地瞥他一眼,口中忍不住絮絮道:“又是这个表情,你心里莫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她有不好的预感。
  “啊?”百里青衣故作错愕地扬眉。他的确是刚刚和宣何故谈论过她的身体状况,不过他并不打算将谈论的结果告诉她。
  殷悟箫叹口气:“你知不知道,每次只要你心中有所算计,嘴角就会微微抖动,就像你假笑时眼皮会撑的高高的一般。太假了。”
  “哦?”这她也看得出?
  “就像这样!”她大喊着指着他的鼻尖,鼻尖下弯弯的嘴唇,鼻尖上的黑眸若有若无地闪着嘲弄。
  “箫儿,你很激动。”他终于在她的反常表现下破功,大笑起来。
  “你也很激动。”她皱眉看他因大笑而露出的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堂堂青衣公子笑成这副德性,真难看。”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遮掩了平日深不可测的,像个孩童般可爱。
  可爱?她啐自己一口。
  “一定是因为困在这地宫里太久的缘故。”她为自己找到原因。“我从前不会这样,心口闷闷得,仿佛要胀开来,似乎……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笑意渐渐从百里青衣眸中敛去,取而代之的是凌厉的光芒。
  “箫儿……”他欲言又止。
  “嗯……什么?”她忽地瞪着他,见鬼一般。“你叫我什么?”
  “箫儿。”他无辜地眨眨眼。
  “不要露出这种天真无害的表情。”她再瞪他,颊上因莫名的原因而嫣红,小嘴却止不住地喋喋不休。“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当然你知道也不奇怪,我早知你这人阴险狡诈,什么也瞒不过你,可你不揭穿我,还一味故弄玄虚是什么心态?”
  他张嘴欲为自己辩解:“我……”
  “还有,箫儿这两个字,谁许你随便叫的?”她积怨已深,恨恨地撇嘴:“你当我不知道么?所谓的光风霁月的青衣公子其实私底下幼稚又小气。”
  “我哪有……”
  “我看见了!”殷悟箫满眼指控,“我看见你运功偷偷把搁了蜂蜜的点心化掉了,不就是怕人知道你挑食?”
  “……是我的错。”如此小事,承认也无妨。
  “还有,你一直还在为了我离开百里府的事生气,所以才常常故意捉弄我。”
  “我……是。”他承认,多少是有这么点关系。
  “还有……”她脸儿更红,“那天你擅自闯进来,根本就是故意的!”
  “哪天?”他挑挑眉。
  “就,就我被药汤泼到那天啊,你明明知道我是女的,还……”
  “哦。”百里青衣轻轻笑,得意笑。是又怎么样?
  “还有……”她面孔开始泛紫,声音忽然如断了线的琴弦一般戛然而止。
  点了她昏穴的罪魁祸首长臂一伸,准确地将她软倒的身子揽入怀中。
  “对不起,打断了你的抱怨。我保证,下次一定认真听完。”他如发誓一般,声音中带着诱哄和疼惜,脸上的漫不经心早已当然无存,一双深不可测的锐眸再严肃也不过。
  “你给她吃了什么?”白灿赞叹不已地踱过来,啧啧作声。刚刚安抚完他未来孩子的妈,又和神医大人了解了一下状况,他忍不住过来看看好戏。
  太值得一看了,他可是头回见到这性格恐怖的小妮子像正常的豆蔻少女一样冒傻气。
  “我二弟研制的三叶丸。”百里青衣沉声回答。
  “情叶,嗔叶,念叶。”白灿点点头,“天下最难找的三种草叶,炼在一起居然是这种效果?你不想继续听下去么?说实话,喋喋不休的她比之前那副高深莫测又要死不活的样子可爱多了。”
  百里青衣淡淡一笑:“不错,可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白灿毫不意外地扬扬嘴角:“怪不得宣神医叫我来助你一臂之力。我听说,你要耗费自己一半的功力来为她驱除蛊毒?”
  “宣神医说,她体内的蛊虽已死,但蛊尸之毒仍可致命,一日不除,便一日有生命之虞。”是她的绝望,那日在崖下彻底的绝望,使她体内的“求不得”无欲可食,终于死亡。但蛊虫一死,她的心脉亦再无防护,蛊尸仍会将蛊毒运送至她周身骨骸,直至她毒发身亡。他之前喂食三叶丸给她,原始为了喂养蛊虫,借以压制蛊毒,不料蛊虫一死,情念便在她体内迅速累积,令她原有的情绪迅速放大,不受控制,才会出现方才的一幕。
  “你不问过她的意愿就这样做,好吗?”白灿看看昏睡的殷悟箫,这女人平日似乎极贪小利,其实最不愿承别人的情,何况是百里青衣如此厚重的一份人情。
  百里青衣平静地回视他:“这样对她比较好。”
  白灿不予置评地讪讪一笑。当事人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样?
  “待我行功过后,还要拜托你送她去乔帮。”
  “啥?”白灿怪叫,“我一直以为你不过是开个玩笑吓吓她。你真要她一介弱女子去替你搬救兵?”
  百里青衣指尖轻轻滑过殷悟箫光滑细嫩的脸颊:“她是乔逢朗的表妹,即使搬不到救兵,乔逢朗也会护她周全。”
  “哼,难道你就护不得她周全么?”白灿不以为然,若换成是他的亲亲笙儿,他才不舍得把她丢给另一个男人保护,死也要和自己绑在一起。
  “今日之前,我是可以。”但失了一半功力后,他甚至不确定在对上“无痕”主人时,自己能否全身而退。
  白灿张了张口,却没有再说什么。
  他看到一贯如春风般浅笑低吟的青衣公子,专注地看着怀中家人,脸上全无笑意,眸中的温柔却深得足以溺死一江湖的女人。
  
  
                  茧碎
  
  他心里究竟作何想法,她无从知道,却在药物作用下稀里糊涂倒了一堆真心话出来。
  他所做的一切,她没有机会表示接受或拒绝。
  她甚至没有来得及好好奚落白灿一通,好好臭骂宣何故一顿。
  殷悟箫再一次醒来,已身在乔帮总部,而守在她身边的,是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男人。
  那是乔逢朗,乔帮帮主,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的表哥,她曾经名义上的未婚夫,一个心高气傲,意气风发的男人。
  他眼中是深不可测的情感,赤裸裸地呈现着,一开口便是满满的珍惜,如网一般紧紧捆住她,攫住她。
  “箫儿。”他轻唤,仿佛怕过大的声音震碎了她。
  殷悟箫看着他,却没有回答。上一个如此唤她的男人,此刻却不在她身边。
  她尝试动了动身子,又酸又麻,但四肢尚能正常活动,丹田中似有一股暖流涌动,抚慰着她的五脏六腑。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她终于开口。
  “箫儿,这三年来你到哪儿去了?”乔逢朗语气激动。
  殷悟箫却皱眉。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她又问一次。
  如果她没有记错,失去意识之前,她正在百问山庄的地宫中滔滔不绝地数落着百里青衣的不是,然后……
  然后那混蛋对她动了什么手脚?
  乔逢朗面色丕变,但仍不甚情愿地回答:“是一个白衣男子,他说他姓白。”
  那定是白灿那胆小鬼错不了了。
  “他可有留下什么话?”她可不敢妄想那家伙会留在乔帮等她醒转。
  “他说,你身上的毒已彻底清除了。”
  殷悟箫眸光一闪,似是想到什么,面上却无喜意。
  乔逢朗止不住心中重重疑问与酸意,握住她的手,恳切追问:“箫儿,那人跟你是什么关系?这三年来……”
  “逢朗哥哥。”殷悟箫终于开口唤他,却是为了阻止他问下去。“这些我以后会向你一一解释,可眼下有一件大事要你去做。”
  对上乔逢朗疑惑的目光,她陡然苦笑起来。
  她被丢掉了,像丢包袱一般被丢了回来。
  
  ※ ※ ※
  
  乔帮属下三位堂主,率帮众七百余人,星夜赶往百问谷。乔逢朗则与殷悟箫带了几人以正常速度随后行进。
  晚风袭来,凉意沁入骨髓,殷悟箫打了个寒颤。
  “箫儿,依此速度,我们明日午后即可到达,你不必太过担心。”乔逢朗与她各驾一骑,并头而行,此刻他端坐马上,悠然摇扇,一派闲适。
  殷悟箫笑了笑:“逢朗哥哥,我一点也不担心。”担心又有何用?
  乔逢朗闻言,慢慢收了扇,忽而哼了一声:“若不是为了你,我断不会派人去救百里青衣那小子。”
  “你不救他,也要顾及乔帮的存亡和武林的安危,此次事情轻重,你心知肚明,未必是为了我。”殷悟箫淡淡道。
  乔逢朗面上微微抽搐,半晌,才叹了口气道:“箫儿,你以前虽然也尖牙利嘴,却还是天真得讨喜,一别三年,怎么越发的不近人情了?”
  见殷悟箫低了头不作声,他又道:“这三年来,我命人四处寻你,从来不敢放弃一丝希望,我心心念念,想得都是你。可箫儿你呢?你可曾有那么一两次想到过我?”他声音平稳,竟不自觉地投出许多哀怨。这样的话,照他平日倨傲的性子,是决计不会说出口的。
  殷悟箫心中一软,幽幽启唇道:“逢朗哥哥,你我从小一起长大,除了楠姨和筠姨外,最疼我的莫过于你了,这份亲情,即使不说,箫儿也是摆在心上的,没有人替代得了。”
  “可那百里青衣……”乔逢朗又是咬牙。
  “他救了我,为我解了毒。否则,你今日看到的箫儿,断不是这个样子的。这份恩情,逢朗哥哥,你不愿替我偿还么?”
  乔逢朗愕然盯着她。
  “箫儿,你性子向来要强,从不肯出声求我为你做什么,可是你方才的语气,是在求我么?”
  殷悟箫淡淡扫了他一眼。
  “就算是吧。”她听到自己这样回答。
  一阵激烈的马嘶,乔逢朗竟硬生生拉住行进中的烈马,停了下来。
  “箫儿,”他定定看着她,双手握住她双肩。“此次事情一了,我们就成亲,可好?”
  殷悟箫一震,水眸撞上他的,又缩了回来。
  她蹙了眉,眉心晕开浅浅愁绪。
  乔逢朗有些心急,又有些沉醉。她的表妹,静静思索时,像一株空谷的幽兰,清甜而隽永;口若悬河时,又如牡丹花王,高傲而眩目,她的美丽,远非一张精致的面皮所能概括。
  “好吧。”轻轻脆脆的两个字被撂下。
  “什么?”乔逢朗兀自沉迷在她的眉心,眨了眨眼。
  “我说,就照逢朗哥哥的意思办吧。”她偏过头去,看向远方。
  “箫儿!”乔逢朗握紧了缰绳,欣喜若狂。
  可是殷悟箫那平淡的姿态迅速浇熄了他的激情,他腾地抓住她一只纤手:“你告诉我,你这三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变了太多,太多。三年前的她,笑得如空阶坠玉,叮当作声,错落有致:“逢朗哥哥,我不嫁给你了好么?我不嫁你,你一样是我的逢朗哥哥啊!”
  殷悟箫忽地笑了:“逢朗哥哥,你一直在问我,这三年来发生了什么,为何却不问,三年前那个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乔逢朗一呆,一抹狼狈在他面上一闪而过,他正待回答,殷悟箫却自顾自接了下去。
  “我知道,逢朗哥哥自是为我好,不愿揭开我的伤疤,我知道的。”
  乔逢朗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作声。
  沉默一阵。
  “只是,逢朗哥哥真的不想知道三年前那个夜晚,发生了什么?”
  一袭瑰丽的笑意染在她红艳的唇畔,还有一丝丝的凄然,一丝丝的算计。
  “你想说,就说出来吧。”乔逢朗垂眸,叫人看不清他心中计较。
  
  ※ ※ ※
  
  殷悟箫自己也不懂,三年前那个血腥的夜晚,那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只记得,清甜的墨香,忽而倾泻在宣纸上。
  “小姐,白天的事就不要再想了吧,诗擂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丫鬟久儿递上一碗莲子银耳汤。
  “输了?”一朵奇异的笑噙在殷悟箫嘴角,“谁说我输了?即便是输了,也不是输在诗文上。”
  “我看,那个青衣绝对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小姐才不稀罕嫁给那什么青衣公子呢,小姐心里早有了表少爷了嘛。”
  “胡说什么?我说,你们也给我死了这份心,我是不会嫁给逢朗哥哥的,这一点,我和筠姨,和逢朗哥哥都已经说得相当清楚了。”
  “可是……像表少爷这样气宇轩昂,武艺高强又门当户对的男子实在不可多得啊,小姐您何苦再挑三拣四?”一旁的丫鬟拾儿柔柔地蹙了眉。
  殷悟箫笑了。这两个丫头,皆是两年前收入府来的贫家女子,跟了她两年,倒是都学得牙尖嘴利了,不过久儿天真,拾儿温柔;久儿直爽,拾儿内敛,两人早与她的亲人无异。
  “这与挑三拣四无关,不过我为人太过苛刻,总想找一个十成十合意的人,逢朗哥哥虽好,却不是适合我的人选。”
  拾儿翘起唇角:“小姐怎么也用起这种打发蠢人的说法。什么不适合,说白了还是小姐眼光太高,表少爷及不上您的条件。”
  殷悟箫被她逗笑了:“你说得对。逢朗哥哥确是有些方面及不上我的条件。只不过我的条件,和世俗的条件倒不尽相同。以逢朗哥哥的人品,应该也寻得到一个强过我十倍百倍的女子吧。”
  “那您倒是说说,您的条件究竟是什么,表少爷又如何及不上您的条件了?”久儿不依不饶地撅起了嘴。
  “我么……只求一个猜得透我的心,但又万事以我为重的人。”殷悟箫当真认真思索了答道。不过终究是十来岁的女孩家,即使大胆豪爽,面上也难免染了几簇酡红。
  “小姐这第一条可就难煞人了,谁不知道小姐聪明绝顶,要猜透小姐的心思,难哦。”久儿摇摇首。
  “这第二条就更难办了。古来男子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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