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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宋的幸福生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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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如梦初醒

    春雨绵绵的三月虽然已经过去,但是东京汴梁的天空中依然飘荡着毛茸茸的细雨,不过春天的寒气也逐渐的褪去,黎明的空气中弥漫湿润,汴梁城被白茫茫的雾气笼罩其中,城中的大部分百姓正十分惬意的在家中舒服安眠。

    而在城东某处府邸内宅中,一个相貌清秀的少年静静躺在床上,上衣已经被人解去,露出后背来,只见少年细嫩白皙的背上有数道红印交叉纵横,看模样应该是竹条戒尺鞭打留下的痕迹,其中最为严重的一道还渗出丝丝血水,紧紧的沾在衣服上。

    而少年旁边坐着一个容貌清丽,风韵十足的美丽妇人正忧愁的看着少年,蛾眉紧锁的神态让人心生怜惜。

    “惠夫人。”俏丽的少女秋儿微声行礼。

    “质儿。”惠夫人伸出修长光洁的纤指避过数道烙印,轻轻的抚着少年后背,虽然经过大夫的医治,伤口不再渗血,但是红肿依然没有消退。

    “大夫说公子之伤并无大碍,再施几次药,休养几天就没事了,惠夫人不必太过忧虑。”秋儿在一旁劝解起来,心里却丝毫没有底气,毕竟大夫刚才还说过,如果不是医治处理及时,再拖那么一两个时辰,少年的情况就难说了。

    秋儿的劝说似乎没有起到一点作用,惠夫人依然愁肠百结的看着少年,少年的每一个呻吟都紧紧的牵动着她的心,不知不觉中,在她的心房深处涌出丝丝埋怨之意,如果不是因为……,质儿怎么会如此模样。

    “惠夫人,您已经一宿没合眼了,还是回房休息一会。”见到惠夫人还是没有理会自己,秋儿眼睛灵巧一转,继续说道:“待会长贵取药回来,小婢笨手笨脚的,还要劳您亲手为公子煎药呢。”

    惠夫人秀美的睫毛轻轻的跳动一下,煎药可是一件耗费心神之事,对火候掌控的要求极高,没有精力可做不来,秋儿的话显然打动了惠夫人,当下她也没有再坚持,轻轻为少年披上一件薄纱衣,在秋儿的搀扶下,一步三回头的走出房间。

    扶着惠夫人走出房间后,秋儿轻轻的合上房门,房中光线慢慢暗了下来,待一切归于平静,床上原本应该是昏迷不醒的少年悄悄睁开眼睛,确认房中除自己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人之后,少年忽然吐了口气,在心中诅咒大骂起来。

    昨天还在公司上班与同事聊天上网,下午的时候帮平时关系不错的同事开车跑一躺差事,却没有想到遭遇车祸,失去意识之前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本来以为醒来之后应该在充满消毒剂味道的医院里,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可敬却不可能美丽的白衣天使。

    可惜情况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刚刚清醒就觉得浑身疼痛,似乎还发高烧,车祸嘛,受点伤也是正常的,这可以接受,只要不缺胳膊少腿的就行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当发现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还有个美丽的少*妇紧紧的捉着自己的手,哭哭啼啼的在叫儿啊命苦的,这怎么能让人受得了。

    还没有等自己接受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从身体上传来的痛楚就已经让自己差点崩溃,趁着脑子还没有彻底模糊时,自然是假装说胡话,提醒旁边的人去叫医生,还好美丽妇人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不然不死也被高烧把自己给烧成白痴了。

    轻轻掀开身上的薄纱,披上外衣,少年慢慢的坐了起来,看来那个大夫也有两下子,刚才不知道在自己头上涂了些什么,感觉没有那么烫了,只不过背后依然火辣辣的十分难受,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自己现在在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侧耳聆听,确认门外没有动静,少年忍着身体的不适轻轻下了床,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线,仔细的打量着房中的环境,这段时间来,少年的印象是,这户人家应该是狂热的复古主义者,不仅穿着打扮与古人一样,连房间的装修摆设都是如此。

    而且最让少年惊讶的是,房屋的里里外外,全是纯木质结构的,任凭少年怎么打量寻找,都没有发现一件现代应有的物品,连电线都没有一根,更加不用说是电灯电话了。

    “如果这些东西都是真品,恐怕没有几百上千万可置办不下来。”少年感叹起来,仔细的观察床旁边桌子上的砚台,如果自己没有看走眼的话,这应该是非常名贵的端砚。

    少年兴致勃勃的拿起桌面的纸张观看起来,这种纸应该是古代用来书写的,虽然这纸质量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凭着自身职业积累而得的经验,少年知道像这种复古的纸张,一般的造纸厂已经不再生产,只有到专门的厂家才能订做出来,价格要比最好的纸贵上几分。

    随手翻过几页空白的纸张,露出几页有字迹的,果然是繁体字,少年了然的点头,有些不习惯的从右上角开始自上往下看起来,内容是针对《礼记》的某句话发表的概念,少年懒得仔细阅读,直接跳过看到左下角署名处,希望可以从姓名那里得到一些线索,以解开他心中的迷惑。

    楚质,皇?元年……

    少年一呆,楚质,皇?等字样不停的在他脑海中反复浮现,高烧的后遗症似乎还没有消去,许许多多的影像如潮水一般涌进了少年的脑中,他的思绪好像再也容不下了,脑子越来越涨,准备要裂开一样,少年再也忍受不住这样的折磨,大叫了一声扑回床上,用力的揉搓着脑袋,在床上翻滚起来。

    在旁屋休息的惠夫人听到少年房中的声响,哪里还睡得下去,匆匆披上一件外衣,匆急急忙忙的跑到少年房前推门而进,越过屏风来到少年的床边,见到少年痛苦难耐的模样,悲从心中,用力将少年拥入怀中。

    “质儿,不要怕,娘亲在这。”惠夫人不停的安慰着,一双清亮的眼睛盈起了泪珠。

    “娘亲。”

    少年对这情真意切的声音,还有那舒服温暖的怀抱并不反感,似乎还有一丝丝的迷恋,脑子也变得昏沉起来,有些迷茫的睁开眼睛,低声叫唤起来。

    “质儿,你终于醒过来了。”

    声音虽然细微,不过惠夫人却听得真切清楚,惊喜交集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泪水再也控制不住,轻轻的落了下来,揪心的时刻终于熬过去了。

    泪水滴落到少年的额头上,少年忽然觉得这泪水滚烫滚烫的,脑海中的影像如电影一般,缓慢而清楚的闪了起来,瞬息之间,少年已经明白怎么回事,原来这不是什么阴谋诡计,而是自己穿越了。

    “惠夫人,怎么了。”

    秋儿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急切的声音刚刚落下,见到已经醒来的少年,稍微椤了片刻,随后欢呼雀跃起来。

    “公子醒过来了。”

    秋儿的声音惊醒了心神恍惚惠夫人,她连忙抹去泪水,秀丽的脸庞露出盈盈笑意,温柔而亲呢的说道:“质儿,你身子还没康复,快些躺下。”

    少年也不抗拒,按照惠夫人的意思重新躺在床上,说是躺,其实是趴着的,毕竟背上的伤可没好,还好没有再流露痛苦之色,不过眼睛里却有些迷茫,但满脸喜色的惠夫人和秋儿也没有留意这么多,当少年躺好时,十分自然的为他整理凌乱的衣裳。

    “惠夫人,药材已经取回来了。”秋儿喜洋洋的说道,真是吉利啊,药刚拿回来,而公子也清醒过来,真是双喜临门。

    “质儿,你先休息一会,娘亲去为你熬药。”惠夫人也是这样的心思,玉容显得神采奕奕的,丝毫没有看出一夜没睡的困意。

    “秋儿,你在这里顾看质儿。”惠夫人接过药材,随口吩咐一句,便步态轻盈的走出房间。

    秋儿甜声的应道,秀气的小脸笑吟吟的,如水一般的眸子盯着少年,仿佛害怕他会突然从房中消失一样。

    “秋儿……姐姐。”少年眨了眨眼,有些迟疑的叫唤道,好像在努力适应着什么。

    “公子有何吩咐。”似乎听到天籁般的声音,秋儿小脸一喜,连忙凑近问道。

    “娘亲已经一夜没有睡觉了,精神憔悴之极,你去帮她煎药吧,不用留在这陪我。”少年沉声说道。

    “可是惠夫人有吩咐……”秋儿觉得这话在理,可是心有顾虑,犹豫不决起来。

    “看娘亲模样就知道她只是强忍着困意,若是因为心神恍惚,熬药的把自己弄伤怎么办,你还是过去瞧瞧吧。”少年一脸着急之色说道,虽然有些惊讶少年怎么变得这么明白整理,但是秋儿也认为少年说的没有错,也带着满心的困惑,顺水推舟出去了。

    ( )

第二章 慈母之心

    三言两语将秋儿劝出去后,少年轻轻闭上眼睛,这么神奇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少年怎么可能保持得住镇定,待秋儿的脚步消失时,少年迷茫了。。***

    虽然不是历史系出身,但是少年各朝各代的年号还是有所了解的,况且从楚质的记忆中,少年知道上一年是庆历八年,庆历新政的名头少年怎么可能不清楚,当年上课的时候没少背这件事情的深远影响和重要意义,可谓记忆犹新,而且自己是在出版社工作的,天天都可能接触到关于这方面的书籍,想彻底忘记都难。

    这么说来现在是宋仁宗在位,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大名鼎鼎的范仲淹还没有死,千古名篇岳阳楼记也名扬天下了,名将狄青,还有号称黑面青天的包拯好像也是这个时代的吧,那自己岂不是有机会一睹他们的风采。

    想着想着,少年心里冒出丝丝喜悦之色,除去韩愈和柳宗元不提,在文坛上赫赫有名的唐宋八大家的其余六个都还活着,不知道他们打出自己的名声没有?一定要想办法弄到他们的书画文章,到时候拿去拍卖,自己肯定一夜暴富……

    思绪万千的少年正神游物外,没有留意时间慢慢掠过,在秋儿的帮助下,惠夫人已经把药熬制好,小心翼翼的用拖盘捧着药壶走了进来。

    “质儿,该喝药了。”嗅着浓郁苦涩之味的药汤,惠夫人略微的皱眉,有些忐忑不安的说道,自己的儿子从小的怕喝药,有时候宁愿让大夫施针扎肉也不肯喝一口药汁,以前患上的都是些跌打肿痛的外伤,扎针敷药就可以痊愈,自己也由得他了,不过如今病情异常严重,惠夫人在庆幸儿子平定之时,也在心中下定决心,无论他如何哭闹,也要让他把药喝下去,不然身体怎么能康复啊。

    少年闻言慢慢睁开眼睛,微微的昂起了头,惠夫人那慈祥而充满深情的目光让他有些不自然的扭动了下身子。

    “公子,这药汤可是惠夫人费尽心神亲手熬制的,你可不要辜负惠夫人的一片心意啊。”以为少年与以前一样,对喝药极其反感,秋儿连忙在一旁出言说道。

    少年的目光自然落到惠夫人的双手上,刚才葱白玉嫩的纤手,如今居然起了几个红色的泡泡,显然是被烫伤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却不知道家中的双亲得知自己的情况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还好自己有买保险的习惯,虽然金钱买不回亲情,可是能让双亲过的好一些,权当是自己最心一片孝心了。

    “质儿,乖乖听话,把药喝了吧,娘已经准备好蜜饯糖果子,你一口气把汤汁喝下,再吃块蜜饯就不觉得苦了。”察觉少年的情绪突然间黯淡起来,惠夫人忙柔声说道,同时没有忘记把几碟平时楚质最喜欢吃的糖果推到了前面。

    少年默默点头,手臂一撑,坐了起来,忽然间觉得眼前一黑,过了数息时间这才回过神来,少年只觉得自己身体一阵躁热,喉咙里直冒火,鼻息也是如火一般灸热,看来是大夫涂的特效药药效已经过去。

    “质儿,你怎么了。”一直留意少年动静的惠夫人心中一惊,连忙紧紧的捉住少年的手腕,秀丽的容颜上尽是惊恐之色。

    “没事,只是感觉有点累。”少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喉咙那干巴巴的感觉还真是不舒服之极,悄无声息的深吸一口气,少年这才觉得轻松一些。

    “没事就好。”惠夫人自然不相信,口中喃喃之时,却仔细的盯住少年,眼神来回的扫视一遍又一遍。

    “秋儿姐姐,麻烦你把药递过来。”少年轻笑了下,伸手准备去拿已经倒好的药汤,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惠夫人牢牢的握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公子今天转性子了?困惑的念头一闪而过,秋儿也没有细想,虽然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是在少年的提醒下,秋儿赶忙端起药碗,平稳的奉在少年的面前。

    碗中的药汁呈乌黑稠密状,带着几分光泽,药渣滓显然已经让人细心的用纱布过虑一遍,少年接过药碗,轻轻低头一嗅,一股黄莲粉的苦涩味道直冲鼻间,看来古代的中药和现代的也没有多大的区别,还是这种味道。

    怪不得中医这么容易就没落了,与没有任何味道的西药相比,单是这个苦味也没有多少个人受得了,要知道吃苦耐劳虽然是流传千古的传统美德,但是如果能不吃苦的话,只要疗效一样,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轻简方便的成品药的,毕竟几千年来吃的苦实在是太多了。

    “公子,要不先吃块果子。”见到少年有些迟疑不决,秋儿小声的建议道。

    “质儿,来,吃块果子。”惠夫人属于行动一派的,没有等少年作出回应就用筷子挟了块蜜糖果子递到少年的嘴边。

    少年稍微偏头避开,嘴唇轻轻的碰到碗口边,根本没有多余动作,瞬息就把一碗药汁灌进了肚子里,少年心里十分明白,喝中药最忌讳中途阻滞,长痛不如短痛,话虽如此,但是那浓郁苦味还是让少年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公子,漱下口。”秋儿欢喜的接过空荡荡的药碗,随手放到身旁的桌子上,知情识趣的递上了碗清水。

    漱口,那还不至于,少年喝了两口清水,觉得舌间的苦涩已经消去,正欲举袖拂去嘴角的药汁时,惠夫人已经拿着香帕仔细认真的擦拭着,温暖而熟悉的感觉慢慢的在少年心底复苏了,这个场面似乎似曾相识,少年陷入了沉思之中。

    “质儿,吃块果子。”惠夫人不理会还在发呆的少年,轻巧的将一块蜜饯塞进了少年的口中,眉宇间尽是笑意,丝毫没有觉得少年干脆利落的喝药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舌头的苦涩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口中充满的甜蜜,少年灵光一闪,原来这是属于楚质的记忆,从记事时起,惠夫人含辛茹苦关切楚质的场景慢慢浮现出来,也不知道是感到还是感染,少年心中酸楚,眼眶里泪水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质儿,你受委曲了。”惠夫人一楞,似乎想起了什么,心里也自然不好受,明亮的眼眸也带上雾气,不由自主的搂着少年虚弱的身子。见到这个伤感的场景,秋儿轻轻抽*动着小巧可爱的琼鼻,转身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房间。

    委曲?少年仔细的思索起来,身上的伤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吧,突然间,少年脑海中闪过几个画面的片段,使得少年恍然大悟。

    知道事情原委后,少年肚子里燃起了怒火,正准备开口谴责某人时,却忽然觉得脑袋一沉,身体一重,眼皮直打架,迷糊之中看了满是焦虑的惠夫人一眼,勉强摆了下手,即刻失去的意志。

    “惠夫人,公子怎么了?”听到房内惠夫人的惊恐声音,秋儿慌忙闯了进来。

    “没事,药汤起效了,质儿睡了过去。”认真仔细的检查一遍,轻轻的为少年盖了张丝被,惠夫人眼中露出安慰之色,随即却淡了下来。

    聪明伶俐的秋儿有些明白惠夫人的心思,不过她也没有办法解开惠夫人的心结,只好乖乖的退了一旁,勤快的收拾起桌子上的药罐子。

    “秋儿,你把质儿生病的事情告诉了大人没有?”惠夫人白净的秀容浮出一缕忧愁,血浓于水,难道他还不肯原谅质儿不成?

    “惠夫人,小婢昨晚已经和大人说了公子的情况。”秋儿身子一滞,低声细语的道,刚准备把当时的情形全盘拖出时,发现惠夫人的忧虑,秋儿生生的忍住了。

    “他的心就这么狠,质儿差点……,难道连过来看望一眼都不成吗?”这里的动静这么大,整个府邸恐怕早就已经知道了,而他却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却连人影都没有见,惠夫了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大人公务繁忙,一早就已经出门了,可能要晚上才过来。”秋儿小心翼翼的道,可惜说出的话连她自己都没有把握。

    “秋儿,你到三叔那里跑一躺,把质儿的染病的事情告诉他。”过来问候一句也不能耽误多少时间啊,看着床上不时呻吟的少年,惠夫人暗咬银牙,哪怕因此招来他的不满,也不能让质儿受委曲。

    “小婢这就去。”秋儿的心里可没有这么多道弯,知道公子与三大人的感情深厚,听到惠夫人的吩咐,秀美的明眸一亮,三两下把药碗收拾好,兴冲冲的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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