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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听见声音,有人来,君煦高声“无事,下去”封钦整理好衣服,开始上下寻找,君煦愣在一边,开始考虑如此意外之外的意外,该如何是好。
“主子”君煦有些不自然的抬起头来,眼睛看着封钦的薄唇下巴,声音有些闷“嗯?”
“主子在生我气?”
“……没……有……”
“主子在生自己气”“……我没生气……”
君煦心道,我都快吓得没气了,还有什么气可以生!
淡淡的笑意在长眼中水波般荡漾开来,薄唇微勾,封钦缓缓道“昨夜……”
君煦呼吸一窒,眼睛不自然的看向别处,现在,她要面对原来男尊世界中女子意外□之后的尴尬,还要考虑女尊世界中和男子□之后女子的小心,冰火两重天。
“您什么都没有动”君煦诧异的转过来盯住面前有些酷酷的男子,封钦走近她,君煦后退,可惜后面是桌子,封钦将她困住,对着她的眸子,君煦有些气势不足“那……你的衣服……”
太近了,呼吸纠缠,心跳可闻。封钦轻轻的笑起来“您解腰带,摸错地方了”乌龙!君煦苦笑。背后已经汗湿,这个世界重视男子的贞洁,她昨天怎么就给忘了,叫人家在他和床上聊天,还解错了腰带……这样解释出去,有第三个人信么……
“我不是名门闺阁,自小江湖混惯了,主子不必介意”“你……你昨天……说……宁死……不要自荐枕席……”
封钦莞尔“我不喜欢受制于人”君煦点头,与我心有切切而。一抬眼封钦仿佛离她更近了一些,嘴唇都快贴到一起了,君煦想也没想,一掌就把他推了出去。
“放肆!”
封钦一震,反应过来。可是窗前的女子,努力的压着自己的喘息,眸光在阳光下柔化成水,手还在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一头长发凌乱的半遮住银色的面具。
柔和,如软玉。让人随时想抚摸拥抱。
如此侯女,几乎让他忘了冷厉肃杀的一面。君煦扶着椅子坐了下来,一时间,一室安静。封钦默默的看着她,良久微微的皱起长眉“主子,我的腰带呢”君煦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就是属下情人的好处。
她君煦对属下恩威并施,赏罚分明,对情人柔情似水,纵容有加。如此特例,属下难成属下,情人不是情人,叫她到底用什么样的脸色去对待?
敛下眼睛,沉思良久,君煦缓缓的站起身来“用我的吧”“属下不敢僭越”君煦心烦意乱的到处翻翻,鬼知道她昨天晚上到底把那条惹事的腰带摔到哪里去了!解个腰带,居然解到别人身上去了!要是……要是今天早上两个人都穿得好好的会不会不会这么麻烦?!
搜寻未果,君煦一怒之下拉开抽屉,抽出一条腰带围在封钦身上。
“送给你了!你……”
“属下告退”挥挥手,封钦退下,君煦坐在凌乱的室内,发呆。
新栽的桃花在侯女府吐露嫩芽,封钦的身影柔韧有力,长剑飞扬。萧然抚掌赞道“好剑,不知和侯女是不是不相伯仲了”封钦收剑“不敢”“封侍卫的哥哥在太女府”封钦不语,敛下眼睛,萧然悠然道“你已经知道了”“……”
“侯女身边难留叛徒”“我什么都没做”“做的时候就晚了!”
“我哥在太女府为奴”“他是你唯一在世的亲人,你会不管不顾?”
“侯女命我死么”“她说无罪不杀”封钦沉默“我不喜欢受制于人”“你若走了,侯女会放你一条生路”“她说让我走?!”
“她什么都没说”“那是……萧医官想让我走?”
“是”封钦挥剑震落无数桃枝“太子不知道我是封严的弟弟!”
“她不久就会知道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是侯女的下属,无令不走!”
萧然皱眉,良久无语,转身去了。穿过重重桃枝,目前形式微妙,稍有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如今有这么个不确定的人潜在这里,侯女竟然一反常态的不闻不问,害她萧然天天惶惶不安,又不敢暗自动手,只好干着急,真是!煎熬啊!
封钦再一次踏上太女府的屋顶时候,一下子愣在原地,沉沉夜色之中,一抹白色的身影,衣发招摇,发出淡淡的光晕,月亮……坠落人间了么?
“封钦呐,你自己宁可负伤夜探太子府,也不肯本侯女替你出头么?”
“封钦呐,你不讲义气,不拿本侯女当朋友啊”“封钦呐,你是不是看不上本人我的武功?嗯?”
夜色中,长大的龙目中流光一闪,君煦红唇微翘,状似无辜看了过来“封钦呐,你真是不地道,我都跟了你好几夜了,主动跑来帮忙,你连谢谢都没有一声”封钦沉默,一双流星般的长眼明明灭灭,薄唇抿得死死的,君煦微笑,这小子长得有点尖尖的好像一匹狼。
“白衣服?”
“白色夜行衣”“……”
傲然一笑,君煦一马当先,封钦随之而去。黑白色的身影恍若清风,快得肉眼难辨,悄然如细雨,寂静无声。
如果,这不是圈套,君煦和封钦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得出入太女府的,即使,君煦穿了一身雪白的夜行衣。
华丽的太女寝室,剑拔弩张。一位颇有林下如风的女子,贵不可言,安安静静的立于弓弩手之中,弯弯桃花眼“侯女好久不见”君煦淡淡一笑,从容不迫一撩衣摆单膝跪地,动作行云流水“臣仅以待罪之身,叩见皇太女殿下,事情十万火急深夜拜访,不到之处,还请皇太女责罚”“十万火急?呵呵,侯女带着侍卫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我的太女府,还不到之处?”
君煦抬起头,双眼清澈见底,眨了眨,无辜的开口“这……这封钦不是殿下的人么?沈达一身白衣,并没有要趁黑潜入的意思啊”皇太女眼中杀意一闪而过,君煦笑嘻嘻道“可否容罪臣起来回话?太女赏个脸听完之后再要打要罚也不迟啊”皇太女迎着君煦的微微有些挑衅的目光,淡淡一笑“侯女武艺过人”“为表诚意,不如请封钦动手封住我的穴道如何?”
“这样不太好吧”“太女要是依允了,那是给了沈达天大的面子”皇太女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君煦,示意她身后的封钦“那就依侯女的话做吧”身后,封钦的手指毫不犹豫的戳到君煦身上,君煦垂了眸,皇太女轻轻的一挥手“你们都退吧,封钦还不扶你主子起来”借着封钦僵硬的手臂站起身,君煦叹了口气“多谢皇太女恩典”“说说你的十万火急吧”“求皇太女救沈达一命”皇太女坐在长榻上,微微的歪了身,轻轻一笑“侯女消遣本宫吧”“……沈达最好的出路就是下一个皇太女的影子了,故此才连夜请皇太女援手相助”茶杯重重的砸在一旁的案子上,皇太女满脸肃杀,厉声道“放肆!!”
面具之下,君煦一扬眉,身体上倒是马上跪在地上。皇太女沈擎长眉纠结,冷哼“沈达,百行孝为先,你慎言!”
“百行孝为先,有犯天颜除外,自古忠孝难两全”“你要大义灭亲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师之滨莫非王臣。所谓天地君亲师,臣自古数读圣贤书,不敢片刻或忘”“哦?连父母都可出卖的人,如何取信本宫!”
“殿下说的极是,只是,沈遥并非我亲母”此言一出,室内倒是极静,皇太女沉吟不语,封钦已经是满脸震惊。
“你说什么?”
“臣,并非沈遥亲女,臣本是沈遥府内下人之女,沈遥年长无女,一日见我父亲,便……便强迫了他,可那时,我父早已有孕,沈遥不知,以为是自己亲女。我父生我,得知我母已被杖责而死,悲痛欲绝,却又不敢言我身世,后来沈遥怀疑,滴血验亲被我父以手段骗过,后来我父投缳自尽。沈遥以我不详,赐我玉蝴蝶令别府而居。”
“十年,臣在别府十年,从未踏出过半步,朝起五更,晚睡三更,鞭打笞刑,教习文武”“每年初三,沈遥会来别府检验……臣曾为了这一面……些微嘉许……拼尽了全身力气”心里有清晰的痛,君煦的眼睛有些湿润,声音哽咽起来,如果沈达真的不是沈遥的亲女,她或许能释然。
“纵是……责罚得坐不住凳子下不来床……也甘之如饴……深怕……自己驽钝抹黑了母亲的脸面”皇太女垂下了眼睛,封钦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君煦稳定了下情绪,沈达的手记,令她印象深刻“十年磨一剑,沈遥赐死伴我十年的奶父,告诉我他回乡了……沈达混迹军中,顶着调动十万大军的幌子,其实只能调动五千轻骑……益州一役,因为没有请到母亲的令,五万大军坐视我益州城灭”君煦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臣背着父母之仇,负着夺夫之恨,在朝堂上抵挡明枪暗箭,在战场上生死创伤,再加上这张脸,可不可以算将她给我的栽培之恩,养育之义还干净了?!”
明亮的烛火之下,银色的面具被轻轻的拿下,一张刀疤交错的脸出现在人们的面前,粗浅各异,蜿蜒扭曲的疤痕布满了整张脸,震得皇太女从坐榻上直起腰来,封钦连退两步,脸色苍白,君煦的眼中微微有些泪雾,直直的看着皇太女“还是皇太女认为,臣做您的刀剑不够资格,只有回去做沈遥夺位之后,做我曾经爱人耀月的女儿的影子!!!”
皇太女上前两步扶起君煦,皱了眉头“达儿是何时知道自己的身世的?”
“奶父是父亲的弟弟,他在庭中梧桐树下留下血书,他走后,我回去过院子……小时候,他就经常这样在梧桐树下留言……唉……可能那时候,奶父便知自己活不长了”“血书何在?”
君煦一低头,眼泪从脸上掉落“我当时怕被沈遥发现……不敢保存,将奶父给我的……最后的东西……烧掉了”皇太女沉吟不语,拍了拍君煦的肩,君煦抹了抹眼泪“殿下,请叫人取一碗酒,沈达当留下铁证和沈遥验明正身!”
“这个……不必了吧”“殿下,沈达从今日起愿为殿下马首是瞻!断断要和沈遥划清界限!!”
“这……呵呵……若是达儿愿意,本宫也不勉强了”青瓷莲花碗,酒液澄澈,鲜红色的血液滴落,好像一滴血泪轻轻的透过这片澄明跌落碗底,轻轻的荡漾开些许血雾。
沈擎看着沈达眼光呆呆的看着碗底渐渐的泪水盈满了眼眶,不禁心里微酸,再没有人比成为皇太女的她更能体会到沈达的那份苦了。何人能比她和沈达类似?只怕,她和沈达的童年谁也没比谁多了什么幸福。
只是这个孩子,沈擎心想,比自己还要多了一份被人忽视的冷漠,而少了一份前呼后拥的虚假吧。
多少年的期盼,就在这一天断了,一切为之努力的却失了最开始的目标,回过头去,看见自己像一个傻子一样一厢情愿的在最敬重的人面前自作多情,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从今天开始,最最敬仰的母亲,拼了性命维护的亲人突然成了杀父弑母的仇敌,原来那份夺妻之恨到底要怎样忍受?
沈达在烛光下恐怖的脸,无端的凄楚起来,令沈擎不由得转开眼去,做皇太女的日子有多久了?好像太久太久,她都没有感受到怜悯了。如果这世上的人,过的都比你要幸福,你又有资格去怜悯谁呢?
“殿下……沈达……从今天起……就是无父无母的孩子了”“连这个……姓……都不是自己的……我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君煦静静的跪在沈擎面前,叩首“沈达一辈子什么都是殿下的,请殿下定要报了沈遥加注在臣和无辜人身上的冤屈!!”
沈擎淡淡的看着烛光“达儿为什么不手刃仇敌?”
“……我……我……下不去手!!”
沈擎闭起眼睛,沈达压抑的哭声,带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和对自己无能无奈的痛恨,声声入耳,令她一时火从心起,从小便继皇太女之位,太多太多人把各式各样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别人都可以下不去手,都可以做不到,为什么会认为她不会?!!她是人,有血有肉,有情有痛,也会怕,也会寂寞。
良久,沈擎张开眼睛“此事要从长计议”君煦闷声应着,沈擎面色无波“别说自己不是姓沈的!本宫说你是,你就是!从此以后你就是平阳侯沈达!!”
“谢殿下赐姓!”
“先回吧,夜深了”“是,沈达告退”“封钦……他……”
“如果殿下方便,封钦还是放在臣身边吧,这样殿下有什么交代,臣也不至于耽误了”沈擎弯起了嘴角眼角,做出了一个完美的笑容,目光寒冷幽深“如此甚好”月空之下,君煦慢慢的走着,五指理了理面具,将它扣在脸上。封钦沉默的跟在她身后。夜凉如水,有花已经开了,带着丝丝馨香,君煦眯起眸子“桃花!”
封钦一怔,君煦已经信步寻香,只好跟上“封钦,今后别做侍卫了,做督察吧,跟在我身边”“主子!我没……”
君煦站在桃花林中,微微偏了头,眯起了眼睛,将食指抵在嘴唇上。封钦的嘴唇抖了抖,最终脸色难看的住了嘴“别叫我主子了,以后叫我侯女”“我!……”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明白。”
君煦对着他眨眨眼睛,一副了然的样子“我全明白,人之常情。疏不间亲,我也是这么做的”“主子!……”
君煦的长大龙目看着封钦冷淡起来“封督察,过犹不及,人要懂得把握度,我不是你主子,也不会喜欢听谎话。适可而止吧!”
封钦的脸在月光下愈发白了起来,显得他的两道飞扬的浓眉和幽黑的长眼越发的如墨。薄唇失色,抖了半天才狠狠的抿起来“我哥哥他……”
君煦流连在桃花林中长大的龙眼中流光溢彩“我并不想探听殿下的事”封钦的眼神凄苦起来“您不再相信我了么?”
君煦捻一枝桃花,淡淡一笑,随口答道“怎么会,你是殿下的特使,我唯殿下马首是瞻,说不定哪天我们还有同殿之义呢”君煦宽大的衣袖在夜里招摇如鹏,飘飘如仙,却连一朵桃花也没有碰落,封钦在她后面沉默的看着,膝盖发软,不能举步追上她,前几天还在把酒言欢,转眼就冷漠如旁人。
沈达!你……好!!封钦身子一软靠在桃花树上。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他,可他虽然是太女的人,这次他的的确确没有出卖她沈达!
封钦狠狠的握了剑,按住隐隐作痛的胸口,前两天被哥哥责罚的内伤痛得他几乎喘不上来气。君煦的影子隐没在桃花林深处,她……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封钦仰头靠在花树上,泪水仿佛要夺眶而出,狠狠的闭上眼睛,咬牙沈达,你等着!!
狐性多疑
推开门,入得君煦目的便是萧然的横眉立目。桌上一点烛火,突然就蕴染了君煦冰冷的眸子,一把将怒气冲天萧然抱在怀里,萧然奋力挣扎
“干什么你?!大半夜跑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多危险!!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要让你死?!!!就自己晃出去了!!还穿着白衣服,你找死么你?!!你抱着我干什么?!!!还不放手!!!!”
“你以为你抱着我我就不骂你了?!!!我就是有通天之术也救不回来死人!!!!!”
君煦抱着萧然,声音有些闷
“没关系,你骂我爱听”
萧然一头雾水
“你有病吧你?!!!”
君煦皱紧眉头
“萧然,别背叛我,要是连你都背叛我了,我……我不知道还怎么安抚自己,告诉我自己这是正常的!”
萧然一愣,停止挣动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去太女府了”
君煦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给拍飞了出去,直直的撞到桌沿,疼得她咧了咧嘴抱怨道
“干什么呀,人家好不容易才感性一下!”
偏头躲过迎面飞来的铁砚台,听见它轰然砸破后面的琉璃灯,君煦汗毛竖了起来
“萧然!!别激动!别激动!!”
微弱的火光下,萧然一脸狰狞,一字一顿的从牙缝蹦道
“既然你这么想死!我就先结果了你!!!”
玲珑阁里轰然作响,君煦求饶的声音可以媲美杀猪,玲珑阁外的隐在暗处的守卫如罩铁面,没有一丝表情。
“你给我过来!!!”
“我不!萧然~有话好好说……啊——————”
轰隆————!
明月西垂,玲珑阁一片废墟中,两人扒了块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相对小酌
“萧然,谢谢你,现在感觉好多了”
萧然冷哼了一声,叹了口气
“封钦到底是皇太女的人”
君煦给萧然倒了杯酒,微笑道
“那有什么,我现在也是皇太女的人”
“小心引狼入室,你还真敢”
“有什么办法,沈遥已不容我,皇上坐山观虎斗怎么会理睬我,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皇太女,我还有的选么?”
“……太险了,居然夜闯皇太女府,要是你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射成马蜂窝怎么办?要是皇太女就是要杀你削弱沈遥的势力怎么办?”
“所以我穿了白衣嘛,皇太女为人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