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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为什么？！就因为。。就因为我必须成长起来？”张芽楞有些悲伤的说道，这还是第一个因为他死去的人，他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不，他是因为他自己，他想要解脱而已，你应该庆幸，他在最后的时刻也没有反悔。”杜雷也很庆幸是李海树，如果是别人的话，杜雷并不放心，因为无论什么人都会对求生有着与生俱来的渴望，任何人在自己生命面前，都会做出自私的事情。
“可是。。他是人啊！他是活生生的人啊！”张芽楞喊叫着，眼泪止不住的淌下来，他和李海树一个月之内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因为这样的事情，在这样年轻的时候死去了。
杜雷没有说话，他沉默着。
“为什么就不能改变！！！这样的测验有意义吗！！！”看着杜雷不说话，张芽楞继续喊着。
“有些事情，改变不了，而且，这样做，有意义。”杜雷摇摇头，他觉得张芽楞还是太天真了，有些事情完全没有意识到。
“不尝试改变，为什么就知道改变不了！！！你这是逃避！！！李海树是你杀的！！”张芽楞吼着，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了。
“在我年轻的时候，我曾经尝试过，但是失败了。我曾经以为我是风，我可以改变事情的发展，我可以吹散那些不合理的规则，就像现在的你这样想的一样。但是后来，我遍体鳞伤，我才发现原来是我太天真了，原来我们都是草，风往哪边吹，我们就往哪边倒，这样我们才能活下去，我们无力去改变某些事情。感情，永远是制约一个人最大的枷锁，尤其是最亲近的人，而一名军人，一个战士，是不能因为感情而停止脚步，你必须学会残忍，这样才能在弱肉强食的食物链中活下去。”杜雷淡淡的说道，不禁又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棱角分明，而现在早就被岁月磨平了棱角。
张芽楞一下子安静下来，听着杜雷说的一字一句，每一个字都敲在张芽楞的心头。或许李海树就是这样，宁可希望自己像风一样的死去，也不愿意变成草一样的傀儡，他就是这样倔强的人，选择了与众不同的道路。
第一百六十三章、洗白（上）
张芽楞都杜雷都陷入了沉默，长久的沉默，谁都没有说话，像是在为死去的李海树悼念，又或者是在内心里消化着刚刚的话。_！~；
“训练，结束了对么。。”许久之后，张芽楞低着头默默的说道，显得有些无精打采，一点兴奋的感觉都没有。
“不，还没结束。”杜雷说道。
“没结束？！你不是说这是最后一项么？！”张芽楞很诧异的问道，之前明明杜雷强调了这就是最后一次测试了，可惜现在竟然说还没有结束，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一开始杜雷就在骗自己么？
“本来，这应该是最后一项，但是，你的胜利是建立在对方放水的情况下，所以我有权力增加测试。”杜雷高高在上的说道，所有的事情就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凭什么？！你够了！”张芽楞再也没办法忍受这样的测试了，于是对着杜雷大声叫道。
“凭什么？凭我说了算，难道你打算让李海树白死？”杜雷不屑的说道。
“这次。。是真的最后一次？”一听到杜雷提及李海树，张芽楞顿时没了脾气，只好顺从的说道，咬了咬牙，告诉自己只要再坚持一小下就好了。
“你完成的好，就是最后一次。”杜雷还是没有给张芽楞肯定的答复，是不是最后一次测试，还要继续看张芽楞的表现，换句话说，如果张芽楞表现不好的话，可能还会有许多测试等着张芽楞。
“好，测就测。”张芽楞犹豫了一下，显然这个承诺并不是张芽楞想要的，但是此刻眼前张芽楞也找不到别的更好的办法，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跟我来吧。”杜雷瞥了张芽楞一眼，然后径直朝房间外面走去，张芽楞咬牙从地上爬起来跟了上去，他现在也对这个房间充满了恐惧，因为这个房间里有太多他这辈子都不愿意想起了的回忆。而且看起来，杜雷并没有打算给张芽楞任何的休整时间，而是打算直接开始下一个测试，这对张芽楞来说也是不小的调整，因为张芽楞现在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有有着不小的消耗，现在继续进行测试，无疑对张芽楞来说有些不太公平。
这个射击场里面的房间有很多很多，每一间都有特殊的用处，这让这个射击场看起来更加的神秘，普通的射击区、自由搏击区、之前释放野狼的房间还有今天进去那个白色房间，让张芽楞觉得这个射击场里肯定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下一个地方又是什么样的呢？张芽楞不禁在心里不断地思索着，猜测着。_！~；
很快，杜雷七拐八扭的带着张芽楞又来到一个房间的前面，这个房间看上去比前几个要正常很多，里面的大小和普通的教室差不多大，杜雷站在门口示意张芽楞先进去，张芽楞只好谨慎的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只有10根木头柱子，再无其他任何特别的东西，张芽楞实在猜不出来，这个房间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报告，人已经带来了。”门外突然想起了杜雷手下报告的声音。
“带进来，绑好。”杜雷对着门外说道，然后就看见一排头上套着黑色袋子的人被依次押了进来，然后被杜雷的手下都绑在了那些木头柱子上，一个人绑一根，正好十根十个人。
张芽楞在电视上见过这个架势，一般在押送死刑犯或者恐怖组织的时候经常能看见头上套着黑色头套的人。
“你们都出去吧。”等到人都被绑好了，杜雷就示意那些人全部离开，整个房间里就剩下杜雷和张芽楞两个人。到这个时候，张芽楞的心里虽然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但是至少心里不是那么紧张了，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杜雷又把他独自扔到某个房间里，也不告诉自己要干嘛，就任自己自生自灭，那样才恐怖呢。
“拿着。”杜雷从腰间又拿出了张芽楞之前看过的那把银色的手枪，杜雷最爱的特质手枪。
“我。。我不。”张芽楞现在如同条件反射一样，一看见枪就开始颤抖，他知道自己拿枪准没好事，于是决绝了杜雷的命令。
“我说，拿着。”杜雷把声音提高了一些，再次说道。
看见杜雷有些不悦，张芽楞只好强忍着内心的恐惧，颤颤巍巍的接过枪。
看见张芽楞接过枪，杜雷走到了第一个木桩前，摘下了第一个人头上的黑色头套，同时把那个人嘴里放的棉布和耳朵里塞得耳塞一同拿了出来。
这个是一个头发稀疏的中年大叔，胡茬很乱，眼神涣散，显然像是很久都没有好好打理的样子，中年大叔有着一双小眼睛，就快要眯成一条缝了，嘴角有一个伤疤，脸上的肉很多，显然之前的生活过的还是比较滋润的。
“刘子健，男，47岁，犯下强奸罪，抢劫罪，他曾经连续强奸了7名10岁左右的少女。”杜雷突然出声介绍道，原来这个男子竟然是个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
“快报警！”这是张芽楞的第一反应，于是不由自主的就说了出来，在他的心里，对眼前的这个男子十分的厌恶，张芽楞从小就厌恶恶势力，可能是因为张芽楞从小就是弱势群体，吃了很多苦的关系吧。
“不，我要你杀了他。”杜雷淡淡的说道，好像人命是个很随意的东西一样。
“什么？！！”听见杜雷再一次说出＇杀了他＇这种话，张芽楞再次抑制不住的大声喊道。
“我让你，杀了他，你不是最痛恨这样的人了么？”杜雷又重复了一遍，带着怂恿的语气说道。
“再痛恨我也没权力随便左右一个人的生命！把他交给警察！法律会制裁他的！”张芽楞再一次地强调着自己的观点。
“法律不会处死他的，但是他的手上却有人命，而且是一个幼小的人命，难道你甘心这么便宜他么？像是这种败类，亲手杀了他不是更好么？”杜雷一点一点诱惑张芽楞说道，而且每一句话都很在情理，相信很多的人都会有和杜雷同样的想法。
“不行。。我还是不能！我做不到！”张芽楞听见杜雷这么说，内心稍稍有些动摇，尤其是知道男子身上还有着人命的时候，可是张芽楞还有理智，再次拒绝的说道。
“饶。。饶了我。。。我。。。我再也不敢了。。。。我愿意。。。我愿意接受。。。法律。。制裁。。。别杀。。别杀我。。。。我。。我还有。。一个。。。很小的。。孩子。”那个中年大叔也慢慢的缓了过来，用祈求的眼神和沙哑的声音对着张芽楞说道。想必这些人已经被囚禁了很久了，所以此刻他们的身体机能都处于很差的状态。
男子的求饶让张芽楞更加的不忍心了，当听见这个男子还有一个很小的孩子的时候，张芽楞内心柔弱的地方被触动，如果他杀了这个男子，岂不是毁了一个家庭？岂不是让那个幼小的孩子再也体会不到父爱了么？
“我做不到。”张芽楞很坚定的说道。
“如果你不杀了他，那么我就把他放走，放到社会上去，他将无罪，你相信，他真的不会再犯么？”杜雷微微一笑，好像猜到了张芽楞的想法，于是很阴险的说道。
“不行！我不杀他！但是他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张芽楞一听到杜雷要把这个男子重新无罪释放，又不同意的说道，尽管他不忍心杀了男子，但是男子的罪行放在那里放着，如果回到社会，谁能保证他不会继续犯罪？这样实在是太危险了，不能这样做。
“没得商量，要不杀了他，要不我就放了他，还会给他一笔钱。”杜雷好像故意和张芽楞作对一样说道。“你凭什么！”张芽楞还没见过这么不讲理，这么无耻的人。
“因为我说了算，就这么简单。”杜雷轻笑一声说道，因为他手里有着权力，所以他可以做任何他权力范围以内的事情。
“你。。。！”张芽楞瞪着杜雷一时语塞。
“杀了他，只要一枪就好。”杜雷看着张芽楞鼓励的说道。
“求。。。求你。。。求。。你”那个男子显然把希望都放在了张芽楞身上，还在不断的祈求着。
“想想看吧，当他们重新回到社会上，又会有多少个年幼的少女被强奸呢？”杜雷在一旁扇风点火。
“别。。别杀。。我”男子还抱着一丝希望。
“动手，动手啊，不然你会后悔的。”杜雷的声音像是梦魇一样回荡在张芽楞的耳边。
砰！枪声响了。血腥味和硝烟味混合在一起弥漫在四周。
“对。。对不起。。”张芽楞一下子跪了下来，流着眼泪说道。
第一百六十四章、洗白（下）
十具尸体安静的躺在地上，张芽楞的身子却在不断地发抖，这十个人每个人都是罪大恶极的人，如果移交给公安局，有很多人都会被判处无期徒刑，但是死刑却够不上，所以都被杜雷统统抓到这里囚禁，而今天，又一个个的让张芽楞的去杀掉，每杀一个人，都会提前给张芽楞讲一下这个人的罪行，好像是希望减轻张芽楞的心理负担。_！~；
而每个人都无一例外的在苦苦地跟张芽楞求饶，有的说自己的是幼小孩子的父亲，有的说自己家里还有没人照顾的老母亲，他们有的在流泪，有的保证自己不会再犯罪了，但是最后都被张芽楞一枪打爆了头，这都是被杜雷逼迫的，一开始张芽楞还于心不忍，还内心痛苦挣扎，到后来，张芽楞已经几乎麻木了，机械性的听杜雷介绍，机械性的看着那个人求饶，然后再机械性的开枪，感受着溅到脸上还温热着的鲜血。
“现在可以了么。”张芽楞面无表情的说道，连眼神都有一些空洞。
“可以了，测验结束了。”杜雷看着张芽楞，心里还有些心悸，现在的张芽楞处于很不稳定的状态，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刺鼻的血腥气味和横七竖八的尸体给人很强的嗅觉和视觉冲击，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杜雷承认，这样的测验确实很不人道，也没有人性，甚至已经超出了不同军人的心理训练，但是没办法，这是唯一一个短时高效的方法，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张芽楞度过杀人恐惧期的感觉。
“还有事么？”张芽楞转过头对杜雷说道，一副麻木了的样子。
“杀人的感觉，怎么样？”杜雷突然问道，本来杜雷是想跟张芽楞说没什么事的，但是杜雷确实希望知道张芽楞现在的所思所想，于是就脱口而出了。
“很畅快，这种感觉会上瘾的。”张芽楞嘴角很诡异的一笑，认真的说道。
“没错，但是你得戒掉。”杜雷心里一惊，没想到张芽楞心理已经到了这一步，按理说要长时间的杀人才有可能会有这种感觉，难道是张芽楞心理承受能力太弱？还是说这个训练确实有些过了？
“枪还你。”张芽楞把那把银龙还给了杜雷。
“跟我出来吧，一会钟伯还要带你去见别人。”杜雷接过枪，然后对张芽楞说道，钟伯之前交代过，等张芽楞完成所有测试了之后，就带他过去。
一路从射击场走到了钟伯所在的办公室，钟伯早就已经恭候多时了。｜i^
“终于训练结束了？我以为你会早点完成。”看见杜雷进来，钟伯有些不太高兴的说道，因为他已经等了不少时候了，杜雷到现在才带着张芽楞出现。
“对不起，耽误了一些时间，毕竟需要成效。”本来张芽楞在杀掉李海树之后就已经可以算是结束训练的，但是杜雷看见张芽楞的恐惧心理不仅没客服，而且好像还有可能转变成阴影，这样才设计了另一个测试，耽误了时间。
“没事，一切都按计划进行？！”钟伯其实知道测试的内容，因为这个测试是钟伯要求的，原本杜雷训练张芽楞的计划里并没有李海树这一条，是钟伯强硬的要求加上去的，因为钟伯训练张芽楞的很大目的就是为了让张芽楞去刺杀郑华龙，至于让张芽楞真的今后接手枫腾，钟伯心里是一直不大乐意的。
“是，按照您说的我都办了，我把人带过来了。”杜雷点了点头，然后测过身子让出身后的张芽楞，虽然杜雷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是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哦？张芽楞，你训练的怎么样？感觉如何？”钟伯看见张芽楞，于是很平常的问道。
“还可以吧，不如你自己去试试？”张芽楞回应的倒是颇有火药味，抬起头不屑的看着钟伯，张芽楞的脸上还有血迹，虽然换过一套衣服了，但是表情还有有些可怕。
“怎么回事？！”钟伯皱了皱眉，觉得张芽楞有些不太对劲，于是小声问杜雷道。
“可能是压力过大了，只要让他排解一下心理和精神上的压力就好了。”杜雷也小声的跟钟伯解释道。
“我明白了，你先出去吧。”钟伯点点头说道。
杜雷应声走了出去，在途中碰到了金离，杜雷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最近杜雷也听说了金离孩子去世的消息，对金离也是挺同情的，金离看到杜雷也很勉强的笑了一下，看起来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的样子。
“张芽楞，等会领你见一个人。”钟伯对张芽楞说道。
“谁？是要我去杀的人么？”张芽楞明显现在神智有些不太清醒，没脑子的说道。
“他是你的下一个老师。”钟伯知道现在张芽楞说的话都不是真心话，所以也没有过多的计较。
“钟伯，我来了。”这个时候，金离敲了敲门进了钟伯的办公室，今天还是钟伯要他过来的，显然金离现在情绪不太高涨，还沉浸在丧子的伤痛之中。
“喏，来了，你的新老师，你见过的，金离。”看见金离进来了之后，钟伯冲着金离点了一下头，对着张芽楞说道。
张芽楞很自然的转过身，看着金离，脑子里搜索着这个儒气男子的记忆，然后想起来乔枫曾经带着这个人见过自己。
“金离，以后张芽楞跟着你学习，不过，你现在有一个首要的任务。”钟伯对着金离说道。
“钟伯，我想我现在恐怕，不太适合教他，我自己的情绪还没有。。。。。。。”金离有些抱歉的说道，最近这几天金离自己过得浑浑噩噩的，尽管不少人开导过他了，但是哪有那么容易就从这种伤痛中走过来呢？
钟伯对着金离招了招手，示意金离过来。
“金离啊，张芽楞马上就要去刺杀郑华龙，帮你去报仇，只不过最近血腥气太浓了，我想让你帮他最快调整过来，不然就没机会了，你明白的吧。”钟伯在金离耳边小声的说道，引的金离身体一震，尤其是听见刺杀郑华龙这几个字的时候。
“所以，这个事情还需要你办，知道了么？”小声说完那些话之后，钟伯又恢复到了正常的音量说道。
“我知道了，我会的。”金离点了点头说道。
“好了，张芽楞，你就跟着金离去吧，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会通知你的。”随后钟伯满意的点点头，吩咐张芽楞道，现在距离最后的成功就差一点了，钟伯苦心练就了张芽楞这个终极武器，就剩下给武器抛光了。
金离领着张芽楞一起回到了张芽楞的住处，一路上金离都在打量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