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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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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亡的感觉,就算意识模糊,也清晰的传入脑中。
  也好——这样也好——
  奇异的,水中的端木忍竟然睁开了眼睛。
  声音已经传不到耳中,又或者是传到了耳中但却无法进入脑中,可是视线中仍然似乎看到一个身影在向自己划来。
  许多的小气泡一串串的跃出水面,奇怪的是,他听不到其他声音,却能听到一个个气泡脱离水面破裂的声音。
  细小而脆弱的声音,像是幻觉。
  也许就是幻觉吧。
  
  欧悦跳下水之前,击到神宫澈脸上的那一拳很重,大概是平生用过的最大力量,神宫澈倒在地上,没有喊疼,也没有站起来,一直看到欧悦把端木忍救起来,看到他击打端木忍的胸口让他吐出腹中的积水,看到他给端木忍做人工呼吸,看到他背起端木忍走回帐篷,从头至尾,欧悦再没有看他一眼,就像他根本不存在一样。
  直到没有人的时候,神宫澈笑了,笑的流出了眼泪。
  原以为会高兴的,原以为让端木忍体会到了那种窒息般的痛自己会高兴的,三年前,看着姐姐冰冷的尸体,那一刻他也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所以,他一定要让忍也尝尝这种痛。
  可是,落入水中的忍却丝毫不挣扎,逐渐下沉的身子像是一个巨大的讽刺,他甚至觉得看不见的水下,端木忍应该是冷笑着的。
  因为早就猜到了他会如此,因为对他的任何情绪都无动于衷,甚至连死,他也要表现出是自愿的,而并不是被他强加的。
  这种近乎于睥睨的冰冷,刺痛了神宫澈的心,所以在原本打算跳下去救他的时刻止了步。
  心中的怒火无可遏制,甚至有那么一刻觉得就这样结束了也好,姐姐死了,忍死了,自己也会死吧,这样不是挺好,他们又能在一起了,而这次是谁也分不开了。
  然而,欧悦来了,那一拳打下,打醒了他,也打断了他的愿望,其实,早就知道不可能了,姐姐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们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而却没有一刻,能够如此清醒的意识到。
  所以,眼角的泪,竟一时分不清究竟为何而流。
  
  欧悦把端木忍背回帐篷的时候,潘希明已经醒了过来,一看到昏迷的端木忍惊叫了一声。
  欧悦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吵醒其他人,潘希明急忙点头,出去拿了干树枝在帐篷门口又生了一堆火。
  “希明,你去阿澈的帐篷好吗?看着他,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提,也不要问”,欧悦用从未有过的恳求语气说话。
  潘希明愣了一下,急忙点头,钻入了另一顶半开着的帐篷中。
  睡袋沾了水就不保暖了,所以欧悦把端木忍的衣服全脱了去,也把自己的外衣脱了。
  平稳的呼吸证明了端木忍没有生命危险,欧悦把他抱到睡袋中,守了一会儿再摸他的身体,仍然冰凉的可怕,情急之下,脱了自己的衣服也钻到了同一个睡袋中。
  狭小的空间挤着两人的身体,只剩下了丝毫的空隙。
  靠到很近了,欧悦才发现端木忍在不停的发抖,闭上的眼皮之下眼珠子混乱的转动着,他曾经听学长说过,如果是睡着的人,眼珠子如此转动,那么毕定是在经历着非常恐怖的噩梦,现在的端木忍算是睡着还是昏迷,他不敢肯定,可他知道,小忍现在一定是极难受的。
  心里莫名的抽疼,比刚才看到他陷在冰冷的湖水中时更疼。
  欧悦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臂,将端木忍圈到了怀中,“小忍……小忍……”
  心疼的时候,只想得到他的回应。
  端木忍好像感知到欧悦的心意,竟然缓缓的睁开了眼。
  尽在咫尺的□身体,让端木忍下意识的往后躲开,却是躲不开,迷蒙的眼中全是惧意。
  欧悦急忙抱紧了他,小声的哄着,“小忍是我啊,我是欧悦,没事的,没事的。”
  突然,欧悦竟觉得有一种无力,似乎在端木忍难受的时候,他能说的只有没事的,没事的,空洞而毫不负责人的话,怎么会没事呢?
  黑泽未知说过,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可刚才,就是那个和他一起从小长大的伙伴想要致他于死地,如果是自己,也会难过的要死吧。
  神宫澈和端木忍的事,欧悦无意打听,也无意多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看到端木忍不断下沉之时,他的心好像也跟着沉了下去。
  聪明如欧悦,就算没有经历过,也知道那种感觉意味着什么。
  自我厌恶、惶恐、慌乱、甚至是背德,无数的情绪在心中纠结,但这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看到端木忍眼中的惊恐而升起的心疼,于是,毫不犹豫的,欧悦紧紧抱住了端木忍。
  肌肤相亲,身体贴着身体,唇吻着唇,这一刻,他只想让他温暖,只想让他不要那么难过,只想分担他的恐惧,只想在这无比黑暗的夜里,紧紧抱着他。
  因为,不想让自己心疼。
  端木忍睁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欧悦,仿佛被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而欧悦竟也只是将唇贴上,就再也没有了下一步。
  近在咫尺的眉眼,就连睫毛也根根分明,鼻尖碰着鼻尖,呼吸着彼此的呼吸。
  时间如同停顿,渐渐清晰的是彼此的心跳,还有那红了的脸。
  夜间的清风轻轻的拍打着帐篷,月光露透的些微光芒放大了彼此的羞涩,虫鸣蛙叫,仿佛都在嘲笑着这笨拙的吻。
  不知是谁先离开,先低头。
  不敢再看,但却也没放开手,反而靠的更紧了。
  心跳声成了伴奏,温暖的手像个羞涩的孩子,徘徊许久,还是再捧起了那张脸。
  这一次的吻,仍是那么温柔,却不再木讷,轻轻的覆上冰凉的唇,一点一点的传递温暖,直到觉得足够了,才撬开了轻抿的唇,探舌而入。
  缓缓的纠缠,小心的试探,唇齿间滋长的都是浓浓的疼惜。
  随着呼吸的急促,手也划上身体,可是无论如何,却只是在腰际之上游走。
  忘不了,许多事忘不了,欧悦不想成为温泉池里的那个男人,虽然身体已经渴望到极致,可他仍是不敢越雷池,虽然脑子已被欲念沾满,但他仍是清晰的知道,这样的情感也许是不对的,而且事到如今,他也没有足够的理智去分辨自己对怀中人究竟是如何的心思。
  可是,不管如何,年轻的身体仍然有了正常的反应。
  炽热的火烫抵在彼此的身上,身体竟然也开始不知廉耻的扭动,轻碰之下想要得到更多的满足。
  到这一刻,端木忍已经完全清醒了。
  水晶一样的瞳仁中有着悲伤,也有着死灰一样的沉寂,他慢慢把手往下探,在欧悦的惊讶神情中握上了他的欲望。
  抚弄、按捏,这一切他无比熟悉。
  心死,一次就足够,他不会再让任何人撕裂他的身体,原以为会是不同的人,原来对他也是那样肮脏的心思。
  算了,不是早就该绝望了的么?
  还在希翼什么呢,就连母亲也那样对他,他又怎能奢望其他的人要怎样,神宫澈把他推下了水,眼前的人想要他的身体……
  就是这样,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无比肮脏。
  端木忍的眼越来越冷,然而,沉浸在无比美好的欲望中的欧悦却丝毫没能察觉,有些颤抖的紧紧抱着端木忍,轻轻颤抖着,低声呻吟着。
  端木忍开始冷笑,无声的冷笑,唇角越勾越高,眼中有什么在流转,却始终不肯落下。
  突然一个用力,手中的欲望得到了释放。
  甚至不去擦拭,就转过了身。
  平息之后的欧悦哪里知道端木忍心思的沉浮,只是轻轻的把端木忍抱到了怀中,轻轻的吻着他的脖子,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只有用吻来代替。
  欧悦从来没有想过,二十一岁的自己竟然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会在一个人的手中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是因为那个人不同吗?
  也许是吧。
  但内心却又有着些微的抵抗,不停的告诉自己,这是不对的,这是不对的,可究竟哪里不对,他又想不清楚,或者说不愿去想。
  “小忍,对不起。”
  听到欧悦的话,端木忍笑了,笑出了声,冷冷的笑。
  有谁知道,这世上,他最不稀罕的就是这三个字。
  那个人也是,每次都说对不起,现在,欧悦也是如此。
  果然是相同的啊!
  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端木忍把自己的身体蜷的更厉害,完全不顾身后的人是否有足够的空间容身,沉沉的闭上了眼。
  而欧悦,却把这看成了有些任性的孩子气动作,宠溺的从后面捏了捏端木忍的脸,钻出睡袋找来毛巾,把他的手拉出来仔仔细细的擦干净了,换了内衣又钻进去抱着他一同睡去。
  
                  第十九章
  山里的春日早晨,异常的寒冷,用古词中的春寒料峭形容倒刚刚好。
  大家起床之后,就着湖水简单梳洗了一下,收拾好行装之后,方婷有些犹豫的提醒,“好像少了一个人。”
  欧悦急忙看向神宫澈。
  神宫澈指潘希明,“他作证,我昨晚回来之后就再没出去过了。”
  欧悦又看潘希明。
  潘希明点头,昨夜虽然他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却一直留心着,神宫澈确实回来之后再没出去过。
  早上醒来没看到端木忍,欧悦原本是以为他是先起床了,等他再出来,便是忙着和大家一起收拾东西,如今已经可以确定,端木忍确实不见了,欧悦竟有些恼恨自己,为何要他人提醒才能察觉。
  一旁的神宫澈倒没有欧悦的着急,反而冷笑,“他一向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不管别人,我看他这次又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还真是一点没变……”
  神宫澈的话消失在闷哼之中,谁也想不到,一向和悦待人的欧悦竟然打人了。
  一前一后不过隔了数个小时,就挨了欧悦两拳,神宫澈的怒火顿时冲脑,冲过去开打。
  所有的人,愣了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要拉,然而只有潘希明一个男生,拉开这个另一个的拳头立刻乘隙送上,拉开那个这边又是一脚踢过去,连带着有许多都招呼到了他的身上,最后恼了,干脆三人打到了一块儿。
  林灵在一旁,干着急,拉也不是,喊也没人听。
  唯有方婷,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后来看林灵急的快哭出来了,便拿了旁边的小盆,到湖边盛了满满一盆凉水,毫不客气的泼到了三人身上。
  刺骨的冰凉,遇上沸腾的热血身躯,三人都是一颤停了下来。
  林灵急忙上前关心三人伤的怎么样。
  方婷有些鄙夷的瞪着欧悦,“你打他干什么,你们俩住一起,人不见了,你打别人。”
  话说的冷冷淡淡,甚至没有音调起伏,欧悦坐在地上喘气,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神宫澈动手,只是一听到他说小忍如何如何,心里就止不住的怒,从小一起长的伙伴,究竟有多大的仇恨,他要对小忍那么冷嘲热讽,处处针对。他说小忍害死了他姐姐,欧悦根本不信,如果真的是这样,早就有警察来管,即使三年前小忍真的逃了,三年后他为什么不报警,而且欧悦也不信小忍真的会去害一个人。
  失却了多年的冷静,欧悦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搞不明白那些怒火究竟由何而来,只是莫名的会担心,不见了的小忍会不会出什么事。
  心里空荡荡的慌乱无法遏制,就连林灵帮他擦脸上水的动作都让他觉得烦乱,刻意避开了,正巧手下摸到一个硬物,拿起来看是手机,惊喜的眼睛一亮,拨了号。
  怎么就没想到呢。
  然而,欧悦脸上的笑很快僵硬,接通的手机听筒里清晰的传来硬直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悦,我们先回去吧,也许小忍他先走了,这山里可能信号不好,等回到市里,我们再联络他”,林灵想帮他擦嘴角的血,又怕他拒绝,拿着纸巾的手就这么伸在极近之处,不敢进也不退。
  欧悦看了看林灵,眼中充满了歉意,结果纸巾对他微微一笑,点头答应。
  林灵又劝另外两人,神宫澈冷哼着站起来,背起背包拉着方婷的手就走到了前面,潘希明看了看欧悦,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跟在了神宫澈后面。
  
  回到市里,再拨端木忍的手机,仍是无法接通。
  这下连神宫澈也有些慌了,急忙联络黑泽未知,欧悦也拨通了卫萧毓的电话,两人不约而同都挨了骂,交换一下眼神,竟然共同默契,回去等消息。
  
  过分巨大的房间里堆满了酒瓶,浓烈的酒精味混杂着一些呕吐物的恶臭充斥了整个空间,地毯上明显的一块是血迹,从一个人的唇边延伸出奇异的形状。
  要不是服务员送来预定好的餐食,敲了半天门没人开,让总服务台打电话也没人接,闭路影像中也没有住客离开的记录,怕出什么意外,让值班经理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门,端木忍大概死在那个极豪华的星级酒店套间里,到尸体发臭也没人知道。
  酒精中毒,再加胃出血,酒店差一点以为这是一个蓄意自杀的人,而躺在他身边的那个看起来不便宜的手机,竟然被硬物砸的屏幕碎裂完全无法使用,如果服务员猜的不错,他是用自己的手将手机砸烂的,SIM卡也被从手机中取出来扔到了一边。
  总服务台对客户的登记很简单,酒店经理把那张SIM卡换到了自己的手机上,随机播出一个号,接电话的正是黑泽未知。
  
  当黑泽未知赶到医院的时候,端木忍仍在抢救中,这个一向冷静干练的女子在手术室外面不停的踱步,拳头握紧了松开,松开了再握紧。
  其实并不是什么大手术,然而黑泽未知竟觉得过了千百万年那么长,三年前的许多事,还有那些私家侦探报告上的文字不停的在脑中闪现,尤其清晰的就是小忍有一次想从跨江大桥上跳下去的一张照片。
  双臂微微的伸展,又好像无形的空气中有什么重压着而无力抬起,脖子上长长的雪白围巾迎风拂动,天空中有雪花飘落,整个世界一片白茫茫,唯有江水好像染墨了一般黑。
  如果这个白色的世界让我这么痛苦,那么我宁愿永坠黑暗。
  私家侦探的报告上并没有说那次小忍是如何得救的,也没有人记录下他当时说过的话,据说那一张照片还是一个路过的人用手机拍下的。
  可是,黑泽未知似乎就是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
  从小一起长大,忍一向是空灵的不像是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可他也是无比骄傲而坚强的。三年前父亲突然身亡,公司懂事竟然早已瓜分了公司所有财产,留给十六岁的忍的只有巨额数字的债务,那时候就连母亲也支撑不下去了,忍却依然冷静的像是面对的只是一场模拟考试。
  黑泽未知还记得三年前端木忍来找她继父的事,当时她就在书房外面从门缝中偷看。
  那时的端木忍似乎就连语言也组织不好,总是说了几句之后,会停下来想一想然后说一声对不起再重新说,然而黑泽未知看的很清楚,无论端木忍的声音是不是在微微发颤,无论他垂在腿边的双拳是不是捏的出了汗,无论他的眉是不是轻轻皱起了,那双水晶般的眼睛,仍是清澈的不带一点杂质。
  而除了记得端木忍那天坚强而又让人心疼的模样外,黑泽未知那一天也明白了,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
  继父拒绝了端木忍的求助,因为他从十六岁的端木忍身上看不到任何的利益。
  得到答案的端木忍没有愤怒,也没有更多的哀求,想了很久,然后轻轻点了头,就离开了黑泽家。
  也许端木忍永远不知道,那一天的黑泽未知躲在推开的门后面,看着他瘦削的背影,用了多大的力捂在嘴上,才没哭出声。
  那一天,端木忍走了很久,黑泽未知很小声的说了一句,“忍,我会帮你的。”
  然而,就连黑泽未知也没想到,从那一句话开始,她将端木忍推向了无边的痛苦,无处可逃的魇梦。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端木忍被推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的就如同他身下的床单,黑泽未知强忍着不立刻冲上去,留下来询问医生病人的情况。
  说起来简单的病情,却被他发挥到了极致。
  酒精中毒到需要血液透析(非常严重的酒精中毒需要用血液透析或腹膜透析促使酒精排出体外),胃出血到呕血。
  医生语重心长的交代和明显对于年轻人生活方式的不赞成,黑泽未知全然没有感觉,她只是担心,忍下定了决心要解脱。
  好不容易等到医生絮叨完,她立刻冲到了病房。
  端木忍没有醒来,输液瓶中颜色奇怪的液体顺着塑胶的软管流入他的体内,手背上插针的地方大概因为太冷,已经成了青灰色。
  黑泽未知把空调温度调到了最高,试了好几次,才握上了他的手。
  泪水,没有流下来,自从那一天之后,她就决定不再流泪了,只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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