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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土美利坚-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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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到好一点儿的生活和工作的机会。这种情况下,郭长义和郭金章离开旧金山,到了丹佛!

    当然,这些都是前任郭金章的事迹了。

    现任的郭金章,也就是自夸开过数控机床,造过核电机组的这位,是在一年多以前突然“降临”的!那一次,前任郭金章在送衣服给顾客的时候,不幸的遇到的一群白人,在被抓着辫子戏耍的过程中,因为敢于反抗而被打得昏迷不醒……之后,现任郭金章就来了!

    也就是俗称的灵魂式穿越。

    郭金章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郭长义那张交织着紧张和关心的面孔……之后的一年多,两人相依为命,郭金章也深深地感受到了来自郭长义的关怀。在美国,华工们的食物普遍都是一种硬得可以当石头的黑面包,可就这还是高价买来的,因为,白人根本就不愿意卖食物给华工,能卖给他们的,只有这种最差的东西。而为了让郭金章早日康复,郭长义那些天经常早出晚归,一面努力的接活儿,一面,则是去给那些市场上的白人磕头,受尽屈辱戏弄,就是为了能够弄到一点儿肉腥,好给郭金章补补身子……

    “有啥好哭的,大老爷们儿,流血不流泪。……再说,不就是磕个头,被人打两下吗?当初你叔在内华达山上修铁路的时候,好几次跟阎罗王都差点儿照面儿,还不是照样挺过来了?比起这,磕俩儿头又算啥?”

    郭金章又想起了当初的情况……这句话是他从工友那里听说郭长义为了自己向白人下跪,只为求一点点儿肉沫,将近二十年没有流过一回的眼泪忍不住哗哗之下的时候,郭长义劝解他时所说的。

    “再说了,老郭家就只剩下咱叔侄俩儿啦,我不照看你,谁照看你?”

    “不过你可不能学你叔我。你叔我身子骨壮,被人打两下没关系,你可不行,以后可得沉住气,不能再脑子一热就跟那些白人干仗……这是人家的地盘儿,咱斗不过啊!”

    ……

    话犹在耳!

    人却突然没了!

    跪坐在床前,郭金章慢慢地抬起了头,郭长义那张布满了血污的黑瘦脸庞就在眼前,是那么的真实和遥远……不就是被打两拳吗?不算啥!这是不算啥?

    “怎么回事儿?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郭金章咬着牙,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可是,不管怎么努力,泪水还是抑制不住地涌了出来……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跟郭长义的感情应该算不上多么深厚,甚至于,他还想过哪一天一觉醒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他依然还是睡在那个濒临倒闭的汽修店里,为自己即将失败的第二职业绞尽脑汁。

    但是,现在郭长义真的就突然没了,他却只觉得一阵阵锥心的痛!

    他曾想过,如果这不是梦,那么,哪一天有钱了,决不让郭长义去异想天开的去买什么地,当地主,而是去阿拉斯加挖金矿,到时候,要让这个对他好的叔叔大吃一惊,然后过上好日子……美国西部排华,可东部还有个把州没那么严重,有了钱,他们完全可以到那里过上富裕的生活,还能创业,哪一天,再好好地援助一下孙中山,肯定能弄个同盟会元老的位子,再然后……想必郭长义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他这个正宗的大清泥腿子出身的华工居然会成为中华民国的上流人士。

    而且还不一定只是民国的上流人士,说不定还可以成为美国的上流人士呢!因为这毕竟只是个金钱利益至上的国家,只要有了钱,母猪也能竞选总统,何况是人?

    可是,今天,这一切都成了泡影!

    郭长义突然就没了!

    他怎么就会没了?

    ……

    “你们倒是说啊――”

    愤怒的吼声几乎掀翻了整个小屋,郭金章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根根凸起,仿佛一条条蚯蚓……看到他的这个样子,周围所有人都突然感到一阵阵莫名的心寒!

    “金章,你听我说……”侯南上前两步,想要劝说两句,可是,看到郭金章那通红的双眼,他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说?说什么?我叔叔死啦――”

    郭金章突然又埋头呜咽了起来。

第三章 几千名白人的围攻

    郭金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加上在丹佛的这一年多,他的心理年龄早已经过了而立之年,按理;应该已经过了多愁善感的年纪,也已经应该大致明白了生死的意义……虽然还不一定会理解自身的生死,但是别人的生死应该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心情。可是,他还是哭了……

    ……

    “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侯南,广东人,跟许多广东、福建的老乡一样,因为种种原因,背井离乡来到了美国,也算得上是美国华工中的老前辈了,已经在这儿呆了超过十六年,而十六年间,他没有回过家,也没有给家里寄过一封信……不是不想,而是家里已经彻底的没人了!唯一的一个叫侯东的大哥,据说也因为参加了发匪而被传说中的“曾剃头”削掉了脑袋。至于侯大哥为什么会由广东去了北面参加了太平军,华工们是不会问的,又没什么意思不是?而因为在美国呆的时间够久,所以,很自然地,侯南就成了丹佛所有华工的头儿,虽然并没有经过选举之类,可他就是大家默认的头儿。

    “大家伙今天都在忙活自己的,那些白人就突然冲了过来,几千号人啊……”侯南蹲到了床边,干树皮一样的手轻轻的帮郭长义掖了掖被子,嘴唇却禁不住在颤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们冲过来,逮着咱们的人就打……长义那会儿就站在最前面,所以……”

    “几千?”郭金章懵懵地抬起了脸,“你说几千?”

    “金章,这是真的!”人群中挤出了一个年青人,他叫简旺,也是近几年才来到美国的后辈华工之一,当初跟郭金章一起来到的丹佛,平日里交情最好,见到郭金章疑惑,急忙站出来帮忙解释道:“当时咱们住的地方都快叫那些白人给填满了,……他们根本就不讲理,上来就打……还放火,侯叔开的那家小店儿都快被烧没了!”

    “不可能,”郭金章的脑子虽然还不是很清醒,可是,他本能地觉得这事儿不太真人,“几千人?就算那些白人看咱们不顺眼,可他们怎么可能就一下子叫来几千人?丹佛整个儿才多大?他们总共才多少人?他们都没事儿干了?”

    “金章,我们蒙你干什么?”侯南抹了一下脸上的泪珠,“这是多大的事儿?大家伙不光挨了打,就连家里的东西都被抢了,砸了,还有的被烧了……都倾家荡产了啊!这事儿能蒙吗?”

    “倾家荡产?”郭金章愕然地看向了众人,眼泪挂在脸上也来不及擦:“这是真的?他们真这么干的?……凭什么?”

    “凭什么?凭的咱中国人命贱!”侯南不停地捶着自己的胸口,“凭的是咱们打不过人家!凭的是人家人多!凭的人家拳头大!”

    “那你们就没反抗――”郭金章突然大声咆哮起来:“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叔被打死?”

    “谁说我们没打?”侯南身后突然冲出来一个高个儿,“大家伙谁不是一个打好几个?可咱打得过吗?人家三四千啊,可咱们老老少少总共才四百多一点儿,怎么打?”

    “我不信,我不信――”郭金章突然跳了起来:“肯定是你们,是你们……肯定是你们躲到后面,你们胆小怕事,怕那些洋鬼子连你们一起打,所以眼睁睁地看着我叔被人打死,是不是?”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煽得郭金章嘴角流血!可是,即便如此,侯南依旧怒容满面:“长义是我们的兄弟,他来美国的第一天,就是跟着我,从沙漠,到多纳山口,再回旧金山,再到科罗拉多……十几年了,我会看着他活活被人打死?……金章,我知道你叔死了,你难受,可你也不能这么埋汰老子,还有咱们这些兄弟……老子告诉你,咱们这儿没有孬种,美国人又怎么样,他们比咱们多又怎么样?打就是了……大不了一死。这里的人,有哪一个没见过死人?有什么好怕的?”

    “……”

    郭金章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看到了侯南的脸上那好大一块青肿,还有依然在渗着血丝的眼角……而且不只侯南一个,在场的每一个,身上多多少少都能看到一些伤痕,不少人身上还带着血迹,有的连衣服都被扯烂了。

    “对不起――”

    郭金章低下了头。他知道,这些人不会撒谎,也没必要撒谎……真的是那些白人!真的是那些白人动的手……三四千人,整个丹佛一小半儿的白人,一起向他们这区区四百名华工动的手!

    “他们这是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这一天找咱们开刀呢!”

    侯南没有怪郭金章,华工这几年的日子越来越难过,谁不是憋着一口气?干得是最低贱最肮脏的活,却还是被人打上门来,还要被人怪罪抢了饭碗……那些白人根本就是在拿他们这些华工当出气筒!如今,竟然几千人一起打上门来……

    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

    中国人命贱!不论是在故乡大清国,还是在美国,谁会在意中国人的性命?他来到美国十六年了,十六年间,光是修铁路的那几年他就亲眼见到过两百多名华工死去,有的是活活冻死,有的是因为工程事故而被活活砸死……其中一个叫侯北,那是他亲弟弟……可是,谁会在乎?就连他自己,见惯了自己人死去,也惯了!

    “金章,节哀!”

    ……

    这一天是1880年10月31日。

    郭金章并不知道,这一天,在原本的历史上,就是华工血泪史上的一个最为著名的日子。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他原本所处在的那个时空……数千名白人纠集起来,突然袭击了丹佛的华人聚居区,四百多名华工受到了殴打,一名华工被打死,华工损失达五万美元之巨!

    1880年,一条人命,和五万美元!

    且不说人命无价,光是五万美元的数额,就跟21世纪的五百万,甚至是五千万美元也相差仿佛!

    可这并不代表华工有钱!这只是华工们因为跟那些白人的生活方式不同……他们十几年,有的甚至是二十年,在美国劳作,吃的是最差的食物,住的是最差的地方,就只是为了攒上那么一点点钱。而白人呢?有的吃就吃,有的喝就喝……白人喜欢把钱花出去,华工们却喜欢攒钱!攒钱是为了什么?为了家乡的亲人,为了有朝一日能回家过上好日子,当然,也有像郭长义那样的,为的是有朝一日,能在美国的某个人烟稀少,没有排华行为的小地方买上一块地,过上安稳的日子!为了这朴素的愿望,华工们尽量的节省,可即便是这样,十几年来,他们平均每个人也不过才百八十美元的积蓄而已,不过才是一名白人两三个月的工资。

    可是,没有白人理会华工们的想法,也没有一个白人去管华工们的财富是怎么来的,更加没有一个白人注意到华工们平时的吃穿住用……他们只知道一件事:华工表面寒酸,却有钱!

    这些钱是怎么来的?白人们从来不想一想,如果他们也像华工们那样省吃俭用,他们不用一年,甚至半年就可以积攒起比华工们多得多的财富。在白人们想来,这些钱本来应该是他们的,应该是他们的工作所得,却都被华工“抢”去了!

    而那些政客、那些整天高喊着“平等自由”的报纸电台的编缉、记者们,却无视自己应有的责任,只会把这些责任一概地推卸到华工们的身上,却从来没有人说过,整个美国的所有华工加起来才不过几万人,怎么去把成百上千万美国白人的工作给抢走?

    ************************

    “叔,慢走!”

    11月1日,还是那个小院儿,郭长义的尸体静静地躺在一堆干柴垛上,郭金章手执火把,默默地站在一边。……排华浪潮开始之后,白人对待华工越来越苛刻,丹佛市政府更真接认为昨天的事件是华工闹事,来了个人训斥了他们一顿,还不许郭长义在美国的土地上下葬,所以,华工们只能举行火葬。

    “金章,动手吧……”

    侯南站在郭金章一侧,黯然说道。郭长义走了,他没有太多的感触。被打死,跟在修太平洋铁路的时候死的兄弟们又有什么区别?那些兄弟不是被冻死,就是出事故被砸死的……可归根结底,还不照样是被那些美国人给逼死的?

    “侯叔,凭什么咱们华工就要受这样的欺负?”

    郭金章把火把扔到了柴堆上,看着火焰越升越高,把郭长义的尸体渐渐淹没,又突然向侯南问道。

    “谁叫咱们没有洋枪洋炮?打不过人家,当然就只有受欺负!谁的拳头大,谁叫能横着走,这道理,走到哪儿都一样!”侯南深叹道。

    “那么大个大清国都对付不了洋人,太平天国几十万人的大军还打不过一个洋枪队,咱们这点儿人又有什么用?”侯南身边,一个同样干瘦的小老头儿也是摇头叹道。

    “可我不这么觉得!”郭金章表现的很平淡,看不出什么表情,“之所以那些白人老是欺负咱们,就是因为他们觉得欺负咱们不用担心什么后果……”

    “什么意思?”小老头儿问道。

    “就是……他们做坏事儿不用负责,不用受到惩罚,那自然就不会去想着做好事儿。”

    “金章,你啥意思?”侯南觉得郭金章似乎话里有话。

    “没啥意思!”

    郭金章淡淡地答道,继续注视着越来越旺的火堆……火焰已经高了起来,郭长义的尸体已经看不到了。而看到他不想再说的样子,侯南几人也都没再说什么……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可就在这时,简陋的柴门外面,突然出现了一群身影!

    “嚓!”

    柴门被一踹而开!

    “博格?”侯南诧异地看了一眼这突然出现的几个人,尤其是胸前还挂着个金色警章的高大白人,“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博格,丹佛警察局警长,闻言对着侯南冷冷一笑:“我们听说有人在这儿纵火,所以,我们来抓纵火犯……”

第四章 我要报仇

    “我们只是在对我们的兄弟进行火葬!”

    “火葬?什么火葬?我怎么什么都没有看到?除了那一团火?”

    丹佛市警察局,警长博格?唐纳袒露着胸口长长的黑毛,两条腿放在身前的桌子上,手里还攥着一个酒瓶子,一边不停地朝嘴里灌着酒,一边冷哼着看着侯南:

    “你们这些黄皮猴子,不要以为美利坚合众国是可以任由你们为所欲为的地方……这里是一个**制的国家,不是你们那肮脏落后的中国……你们最好不要惹事,不然的话,我绝对会把你们都给抓起来,让你们好好地享受一下监狱的滋味儿!”

    “博格警长,我们不想跟你吵。”侯南铁青着脸注视着对方……从博格带人突然闯进来抓走郭金章和其他几个人,他就跟在后面,一路不停地求情,可是,不管他怎么说,博格却始终没有一副好脸色,本来,如果没有前一天的事情,他还可以让大家凑出点儿钱来“孝敬”一下这些警察,争取让对方放人,可是,经过昨天白人的那场袭击,大家的财产已经基本上损失殆尽,还能拿得出什么?尤其是博格的态度极为恶劣,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对着他们不停的谩骂,让他心里极为窝火……再怎么说,他也是四百多华工公认的头,而且大家还刚刚受到了白人的袭击,他能做到现在这一步已经够服软的了,这些白人还想怎么样?可是,尽管心里愤怒已极,他还是努力地保持着小心的语气:“我只是想说,我们从来没有想过纵火。只是……”

    “从来没有想过,并不代表不会去做!不是吗?……”博格不屑道。

    “博格警长!”侯南打断了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我心里都清楚……前一天,你们那么多人袭击了我们,今天,你又说我们的人纵火,你……你有什么证据?”

    “中国人,注意你的言辞!”博格身后跟着两名警察,听以侯南的话,其中一名警察抖了抖帽沿儿,冷笑着站了出来:“什么叫我们那么多人袭击了你?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吗?我们可是警察……你这是极为严重的诬蔑,想进监狱吗?”

    “那你们又哪只眼看到我们纵火了?”侯南身后同样冲出了简旺,对着这名警察怒目而视。

    “我的天,那个院子里堆着那么一大堆灰烬,难道你们都是瞎子吗?”警察笑道。

    “那是我们在火化我们死去的兄弟……”侯南叫道。

    “火化?在自己的院子里火化?……难道丹佛没有火葬场吗?”博格又灌了一口酒,骂骂咧咧地叫道:“你们当我们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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