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方式表达对这部烂片导演歧视观众智商行为的抗议。
也因为那人为制造乐趣的一个半多小时耗费了很多精力,出了电影院的那顿饭吃得特别香。如果不是之前陶琳提到,我都没注意宋慕文真的变开朗了,心理作用吗?我觉得他看起来精神多了,而且他不光是几乎不说“我怀疑”,还很难得地有点小乐观,突然意识到这个事情的时候,不禁佩服起陶琳了,她的养成计划居然和预设目标相差无多。
秘密
4。
天黑得早,下车的时候已经不能和一两个月前一样称为傍晚了。我不太记得那天是几月几日,但是很清楚地记得,那个周六,天色渐黑,月朗星稀,偶尔有微风拂过。
之所以记得这些细节,是因为朝学校走了一会儿,宋慕文不知怎么的就停下来了,我没留意,还在继续走,他喊了我一声,我停下转过身看他,他没朝前走,也没说话,我困惑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他依然没说话,一同下车的校友们经过我们,没多一会儿路上居然就只有我俩了。我看了看渐深的天空,又看了看他,一阵风迎面吹来,宋慕文的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我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嘴巴轻轻动了动,风呼呼地裹了几个音节到我耳边,我还没确定宋慕文有没有说话,他就很大声地对我喊,“安青!我知道你喜欢我!虽然你这个人不够聪明不爱动脑容易瞎乐观,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
我一直相信,如果换做别的什么时候,我的反应一定是像陶琳一样无情地嘲笑他的自恋,可是没有如果啊,那天他话音刚落,我连反应都来不及就呆住了,路灯像收到暗语一样由远及近瞬间亮了起来,这场比梦境还要柔软的巧合,照亮了宋慕文,照亮了整条道路,和宋慕文要一同前行的这条路,有光。
它温暖,明亮。
回到寝室,陶琳问我外面很热吗,我脸怎么那么红,我随便敷衍了两句就去看书,结果看到熄灯我连一页都没翻,很有可能我的大脑小脑都被外星人抠走研究去了。躺在床上我想了很多,可是好像又什么都没有想,反正就直挺挺地躺着,我还听到陶琳起来上了回厕所。躺着躺着天就亮了,我第一次失眠了。
早上陶琳问我,“你昨天晚上做啥美梦了,半夜起来都听到你在笑。”
“你没听错吧?我有笑吗?我真的笑了吗?”我很诧异,跟在陶琳身后追问。
“怎么可能听错,虽然没有出声,可晚上那么安静,一听就是你在笑,笑了好久哦,我睡着前你都在笑。”我怔住了,我都不知道我笑了,还笑了那么久。
我突然陷入了慌张,我失控了,我都不知道我到底笑什么想什么说什么做什么,这个我还是我吗?我想哭,又想笑,啊!真是要疯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对着镜子在心里问那个眼圈黑得把眼白都熏乌了人,她也没回答我,只是很憔悴很困惑地回看我。
真是太没用了,我不知道怎么办又不敢跟陶琳说,要是让她知道我现在这个蔫儿样是因为宋慕文,她灿烂的反应我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还是算了,我现在只能勉强接受点温和的回应。
想起陶琳原来说过想不到的就不要想,我索性就什么都不想了,吃完饭开始犯困,我就任由自己在陶琳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下爬上床,舒舒服服的沉沉地睡了一觉,嗯,还好是个星期天。
起来已经下午了,陶琳的神情跟雕塑一样,一语不发地看着我,从被窝里带出来的余温立马被这阵西伯利亚的寒流吹散,我不禁哆嗦了一下。
“你昨天是不是有什么话没跟我说?”陶琳的眼睛要是能丢飞刀,估计我已经被扎成筛了。
我想了一会儿,“恩,昨天看的电影不好看。”
“就这?”西伯利亚的寒流没那么刺骨了。
“那不然还有什么?”我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中午宋慕文打电话过来,看你睡得那么死我就替你接了,他说想让你和他一起去食堂吃饭,这太可疑了,很可能你俩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完了,我想起来了!陶琳没注意看我,继续说,“不过如果是探讨电影也就无所谓了,你俩真的越来越话唠了,连不好看的电影都能做谈资。哦对了,宋慕文说晚上再给你打电话。”
我好希望我耳背没听到最后一句,我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怎么回事,见到宋慕文怎么办我就会知道了?我不是谦虚,是真不认为我有这方面的天赋。
再过一两个小时就是晚饭时间了,想着我现在对宋慕文有逃避心理,就赶快跟陶琳说我还没睡醒,想再睡会儿。陶琳奇怪了下我今天怎么那么能睡,也没说什么。
本来我以为装睡会很漫长很难熬,没想到装着装着我就在温暖的被窝里真睡着了,被窝啊被窝,果真是人间天堂啊!
秘密
5。
真睡着的结果就是陶琳拍床把我给拍醒了,她把手机递给我说“电话”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本来就是计划这个时候装睡死的,功亏一篑啊!陶琳看到我醒了,我只好接过电话。
欲哭无泪谁人知?我只能心中流泪地按下了接听键,“喂。”
“是我。”
“哦。”
“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
“……没事,现在已经醒了。”我应该说,没错!你就是打扰我睡觉了才对啊!
“一会儿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饭?”
“……可是我还没起来,动作会很慢,不然你就先去吃吧。”我怎么这么委婉呢?
“那我等你,你要下楼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吧。”
“好。”天啊,我居然答应了!
“那就先这么说了,你……慢慢来没关系。”
“好,那我挂了。”
“嗯,再见。”
“再见。”
收拾完给宋慕文打电话,我居然有点紧张,“那个,我准备下楼了。”
“好,那我现在也下去。”估计是我手有点抖,宋慕文的声音听起来也有点颤悠。
俩人在食堂碰面了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买好饭面对面坐着,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埋头苦吃。饭吃得差不多了,宋慕文停了一下,喊了下我名字,我抬头看他,他顿了一会儿,说,“没事。”
“哦。”我就低下头继续吃饭。
我们俩从认识到今天之前,从来没有像这顿饭这么冷过,连“今天天气很好”,“这个菜味道不错”这样的话都说不出来,我不知道宋慕文是怎么想的,至少我是很不习惯。站在食堂门口,准备跟宋慕文说再见,他抢在我前面先说,“你喜欢我,我特别高兴,可是我们现在这样却没有原来那么轻松了,”原来他也这么觉得的,“我没恋爱过,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如果因为这样,连平常的交流都不如的话,你就别太在意这件事了。”
“那……”
“不过你要记得,别喜欢上别的男生了,如果有别的男生喜欢你,你要记得拒绝。”
“你……”
“知道了吗?”
“知道了。”
“别忘了。”
“哦。”
“要我送你回去吗?”
“嗯……啊,不用了。”
“……那就下次再见吧。”
“嗯,好……等一下!”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怎么了?”宋慕文准备转身走,又转过来了,“是不是让我送你?”
“不是的,我是想问你,昨天晚上我是怎么回答你的?”我觉得我需要弄清状况然后告诉陶琳这件事。
“你,不记得了?”宋慕文有点没想到。
我挠了挠头拼命回想了一下,还是没想起来,“嗯,我想了好久也没想起来。”
“你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啊?’”宋慕文笑意盈盈地回答我。
“我是这么回答的?”太要死了,我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对啊,不然你说的是什么?”
“……那就是这个吧。”
“真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啦,我不习惯。那我先回去啦!拜拜!”
“拜拜。”
“所以也就是说你和宋慕文现在算是男女朋友了?”陶琳趴在椅背上听我说完,得出了这个结论。
“应该算是吧。”我迅速做好承受陶琳狂风暴雨般嘲讽我的心理准备。
“啊哈哈哈哈!”要来了,“我就说他怎么想着找你去食堂吃饭呢,原来你俩……!真不容易啊你!”……哎?
陶琳站起身,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你俩凭图书证就互相认识了,这是什么?这就是缘分啊!很好很好,我看宋慕文现在人也算还不错,你就从了他吧。”说完揉了下我脑袋就在我诧异的目光下走出寝室,走向操场,去和她的边后卫兜圈圈了。
按陶琳的提议我问宋慕文周末要不要四个人一起出去玩,宋慕文同意了,陶琳却骂我没出息,“你连四人约会这样的话都说不出口吗?!四个人!要是让你和他二人约会你是不是就干脆变哑巴了?!”出去玩的当天陶琳也是左边跟边后卫说笑春风满面,右边就对我拉脸秋风扫落叶,“没见过你这样的,跟人约会你粘着我干嘛啊?!有你这样把别人晾一边的?!”陶琳越想甩掉我我就抱她胳膊抱得更紧。
“没关系,她还不太习惯。”我右边传来了宋慕文的声音。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害羞的,真矫情。”陶琳甩不掉我只有作罢了,她不理我我反而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于是松开了陶琳朝宋慕文挪了两小步,回想起那天宋慕文说不要在意,我稍微放松了点。
秘密
6。
陶琳挑的地点是动物园,她趁边后卫和宋慕文去买票时对我说,“你啊,其实就是还没进入恋爱状态,今天不管怎么说,出来了,就稍微顾及到人家点儿,不是我说你,刚才要是换我是宋慕文,哪还想着帮你说话啊,心都凉透了。你这样,搞不好就真只有宋慕文要你了,要珍惜,啊。”
我不知道怎么反驳她,也反驳不了,只有听她教育。
陶琳教育完就立刻准备考验我了,进了动物园的大门就拉着她的边后卫飞奔出我的视线,真是太伤人了!我看着宋慕文,宋慕文看着我,那就逛吧。
虽然是句废话,可我还是忍不住感慨,真的好多动物啊!宋慕文比我还要兴奋,东拍西拍,看到动物们不光开心得嘴巴从头到尾没合上过,看到那些隔了一层铁网的动物还恨不得把网拆了摸摸它们,他能对着诸如熊、老虎这样的猛兽表现出同样的热情,我在边上只有钦佩他胆量的份了。
发现宋慕文还挺可爱的是看孔雀那会儿。虽然孔雀很多,半天也没一只开屏的,有游客边等边休息,有游客等不下去就去看别的动物了。宋慕文对着扎堆的孔雀热切地表达期盼它们开屏之情,这堆表达完,孔雀没反应,就对旁边一堆表达,还没反应就继续旁边一堆,他从笼子这头念叨到笼子那头,孔雀都不予理会,他才蔫蔫地转身准备到附近的石椅上休息一下。
“开屏了!”有小孩子高兴地叫起来,宋慕文还没挨到石椅就跟我一起跳起来冲过去,一只小孔雀开屏了!宋慕文激动地直晃我胳膊,“真的开屏了!真的开屏了!你看你看!”我也很高兴,虽然这孔雀尾巴和人工的孔雀毛比看着觉得有点营养不良的意思,不过真实的才更有意义,很不错,我一阵点头。
“啊!这只也要开屏了!”一个女声很兴奋喊道,大家的视线呼啦一下全转移过去了。宋慕文在成为全校羽毛球冠军后腿脚麻利不少,三步并作两步就冲到那只大孔雀面前,待我们站定,大孔雀还在昂首挺胸地抖动身子,姿态真骄傲啊。它缓缓打开它比小孔雀大N个等级的尾羽时,周围都安静了,大家完全被这情景吸引了。它华丽的尾羽完全展开后,人群开始轰动,“看这里看这里!”“这边这边!”的声音此起彼伏,没站在大孔雀面前的人们纷纷呼唤大孔雀给他们个拍正面照的机会。
“真漂亮啊!”我不禁赞叹, “嗯。”宋慕文完全认同。
和煦的阳光下,大孔雀的头颈部的蓝色看着格外迷人,健康的尾羽比人工的更自然更有活力,孔雀根本就是为“最美丽的动物排行榜”前三甲而生的,另外两个,当然是龙和凤啦,它们存在不存在根本就不是个问题。
估计大孔雀在群众的呼唤声中转来转去转得有点晕,直接原地转了一圈,大家都笑得特别开心。
“哎你看它,都转晕了,屁股都露出来了!”我笑得说句话都要大喘气。
“嗯,傻得跟你似的。”
“你才傻呢。”
宋慕文转头看看我,又笑着转回去,继续拍照。他一句话,把我欢快的心情截掉一大半,我很聪明的好不好?!算了,继续看孔雀!也不知道孔雀开次屏要消耗多少卡路里,它开了这会儿会不会有点累呢?一不留神被宋慕文拍到我在发呆,太不厚道了!他拍完我居然又转过去若无其事地继续拍孔雀。
不瞪他还真没注意到他居然只用右手拿相机拍照,真是特别,不用两只手,那他左手咋啦?
低头看过去,原来他左手在牵另一个人的手。那手,是我的。
我终于明白他为啥说我傻了,他拉着我赶到大孔雀面前我却直到刚才才发现。不行,这天有点热,太阳太大了。我把脸转向别处僵硬地用另外一只手给自己扇风,后来听到宋慕文努力憋着不笑出声时,真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久人就散的没几个了,宋慕文用比蚊子嗡嗡大不了多少的声音问我能不能一直牵着我,我热得嗓子都干的发不出声,结果他就未经我许可拉着我在动物园窜来窜去。
面对长颈鹿时我的嗓子终于能发声了,“好可爱啊!”
“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好好的。”宋慕文看着长颈鹿,握紧我的手,说了句跟长颈鹿无关,跟我一天里说的哪句都接不上的话。
我眼眶有点热,不自禁地用力点头。
和一个20年前不曾相识的人这样牵着手,在和煦的阳光的照耀下,面对大自然的可爱生灵们满心欢喜地憧憬未来,是不是美好得有点不真实?
秘密
7。
陶琳很欣慰我在动物园之行后很不容易地进入恋爱状态,她觉得我终于和平常恋爱中的人差别不太大了。我一直想问她,什么叫“不太大”,可是一想到她会翻白眼就算了。
时间在我和宋慕文互相影响着时自顾自地走着,陶琳有时看到宋慕文,会说他受到了我的正面影响,变开朗变阳光诸如此类,但他却不教我好的,就教会我把自己的情绪藏起来,搞得她不时就怀疑我是不是有自闭倾向,会不会走上曾经的宋慕文可能走上的极端分子的道路。我真觉得她想太多了,我只是学着镇定地面对发生的每件事情,我镇定失败的时候她怎么就没印象了呢?
我们一点点改变,时间从容地经过,当陶琳带着醉意抱着室友嚎啕大哭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我们要毕业了,这个呆了将近4年的地方,马上就不再有那些熟悉的身影,更年轻的如同我们当时一样新鲜的学妹们会用青涩和蓬勃完全冲走我们的气息,而我,在经历一次次别离后,也将不再属于这里。
我看着陶琳在火车站抱着边后卫哭到说不出话,这种在电影电视里看到的情节真正在眼前发生时,弥漫在空气更真切的悲伤将我切切实实地卷进伤感的漩涡,无法自拔。
宋慕文没有征兆地紧握住我的手,我转过头,发现他看向我的眼睛已经红了,我俩心照不宣地对彼此轻轻点了下头。这份不足一提的默契让我突然感到一丝温暖,我几乎要为这并不强烈的悲喜交加流眼泪。
陶琳的失恋持续了很长时间,有时会看到她默默流泪,有时会听到她啜泣,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能让她不那么难过,我只有看着,等待她慢慢好起来,等待她遇见下一个Mr。 Right。
宋慕文说看到那么多恋人因为毕业而分开,不由得庆幸我们都要留在这个城市,我们还能继续在一起。他头一次对我讲这样的话,我看见他说希望我们能一直在一起时眼睛微微眯起望向远方的不知什么地方,表情憧憬又诚实,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远处,明媚阳光下的一切都那么活泼那么动人。
我用对未来的期待为自己屡战屡败的找工作加油鼓劲,可是有些事情看起来似乎不是加油鼓劲就能解决的。陶琳基本恢复后行动没两天一个offer就到手了,我惊讶地看着她干劲十足地投入到工作里,我真是又替她高兴又为自己沮丧,宋慕文不久也找到了工作,他也在卖力地工作,只是他俩好心给我的安慰更让我觉得是雪上加霜。
因此我很感激Alex,他在我心中就像三九天里的姗姗而来那堆炭,如此艰难地拿到的offer在我快冻成地标甚至有了自我人道毁灭的想法时,产生的热量消融了寒冰和积雪。“冬天都要滚了,春天怎么可能会不来?!”陶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