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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着气，说道：“芸姐，我知道你是个很有爱心的人，但对我们科研工作者来说，道德观念一般不会成为我们科学研究的枷锁和羁绊。”
你还说道德观念？看你选的猴子，3公1母，几个意思？
汪芸气不打一处来，抬起手，一招化骨绵掌，用力拍在杨顺的胸口，恨恨道：“科学研究就是你能乱来的理由？”
“你不懂我们科研人员的决心，你知道吗，去年11月，我们华夏第一代乙肝疫苗的研发者陶琪敏教授，因病逝世了。”
杨顺叹着气：“可能你们普通老百姓没什么感觉，但我们搞科研的人全都记得她，当时得知她去世，我们微生物农药实验室还集体缅怀过。”
汪芸愣住，怎么突然跳到乙肝疫苗上了，画风突变啊。
在1975年，陶琪敏的团队研发出来国内第一支乙肝疫苗，这绝对是一项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陶教授很想快速造福社会，只不过这一年，神秘事件还没正式结束，国内也没有cfda这种权威机构，负责监管药品上市的是地方卫生局，也就是类似“京卫准字”“粤卫准字”这种早期批示。
那个时候，一片狼藉，人们都忙着练习武术，打牌斗地主，玩连连看，哪里还有人管科研？
全世界所有的医学文献中，只有大猩猩是明确记载能感染乙肝病毒的动物，但是华夏没有大猩猩，需要进口，外汇惊人，谁都掏不起，就算买回来，严格的饲养和生活环境要求，更是一个天文数字。
大环境不允许，外界条件不允许，疫苗的敏感性和安全性没法得到保证，药品还怎么上市？
怎么办？
没办法，陶教授只能往自己身上打了一针，冒着感染肝炎，甚至是过敏死亡的巨大风险，用自己的身体做试验！
这是一种什么牺牲精神啊？
科学家有多么伟大，不需要多解释了。
大医精诚，陶教授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成为华夏肝病专业的权威，直接或间接拯救的华夏人，何止千万。
这个故事被杨顺说出来，汪芸沉默了，气氛也变得有些沉重。
杨顺道：“现在，我们经济条件变好了，猴子猩猩我们都买得起，比陶教授当年的条件好得多。就说我这个新项目，中枢神经麻痹肌无力，如果不在动物身上做试验，难道要我学着陶教授那样，往我身上打针？芸姐，我买这些动物做实验，也是迫不得已呀，你要理解我。”
什么？
汪芸眼睛蹬的老大，以为自己听错了。
杨顺看到她的异常表情，连忙郑重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对猴子进行残忍的实验，万一发生不幸的事故，我绝对会人道处死，不会让它太过痛苦。我只能承诺到这里了，科学家从来都不会圣母，道德观念拦不住我做科研。”
唉唉，你说的道德观念是这个啊……
汪芸差点晕过去，小心翼翼问道：“你这个新项目，准确点说，是什么药？”
杨顺奇怪：“你那天不是都看到了吗？神经中枢的一种麻醉剂啊。”
汪芸愕然，无语，沉默，浑身无力，长叹，尴尬。
然后她噗嗤笑起来，双手捂脸，感觉脸好烫。
真是丢死人了啊，她这是在干嘛？
胡思乱想了一个星期，刚刚还差点和他闹翻，竟然是因为她自己在胡乱猜测！
看到她笑了，杨顺总算松了口气，柔声劝道：“你以后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跟我说。不要憋在心里，你看看，刚才多尴尬呀？”
汪芸被自己蠢哭了，再看杨顺的表情，明白了，他肯定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好吧，汪芸决定不说出真相，就让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好了，反正女孩子的心思，一直都很难猜，就假装她刚刚确实是在耍小性子吧。
就这么对视几秒，两人都笑起来，气氛终于缓和下来，这么近距离的壁咚，汪芸感觉气氛都变得微妙起来。
杨顺松了口气：“行了行了，芸姐，以后你再别这样了，吓死我了。要是没有你，我去哪儿买这么多猪和猴子回来……”
“杨顺！我跟你拼了！”
汪芸真的气爆炸了，刚刚产生一丁点儿的小温馨，又瞬间被这家伙给破坏了！
日常の家暴大片。avi，在办公室里开始上演。
………………
………………
科研不是一两天能出结果的，在辛笛做完曼陀罗的大量提纯后，汪芸采购的各种小动物陆陆续续到货，被绝命毒师杨顺拿捏着，进行药物毒理实验。
他的实验方法恐怕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用感知监控小动物的全部身体，不管是什么化合物，都能在他脑海中形成一个清晰的全3d图像。
举个栗子，他使用“东莨菪碱”这种化合物，研究药物对兔子的血脑屏障作用方法。
血脑屏障是脑部组织的重要保护屏障，简单点解释，大脑的毛细血管可以屏蔽许多有害物质进入大脑，从而起到保护作用。
对杨顺来说，他需要找到一种自由通过的细胞或物质，想办法把“东莨菪碱”作用到控制小兔行动力的脑部神经上，从而引起小兔的神经麻痹，肌无力。
杨顺试了半个月时间，进展很快，曼陀罗的提取物做完实验，还试过其他几种有毒的植物，实验资料积累了一大本。
这天，苗芳菲找上门来。
她参观了顺心宠物公司的经营模式，和汪芸聊了很长时间，最后把沉醉于实验的杨顺叫出来。
杨顺从实验室出来，路过走廊时，听见旁边房子里青蛙叫，野猪叫，闻到空气中浓郁的猪臭气，眉头皱了起来。
他来到办公室，先和苗芳菲打了声招呼，然后说道：“芸姐，咱们是不是再招一个专门做动物饲养的员工？你闻闻走廊那味儿，太骚臭了！”
汪芸咯咯直笑：“你嫌气味大，有办法解决呀，芳菲给你送温暖来了。”
苗芳菲今天真的好漂亮，穿的特别正式，灰色套装，里面是浅蓝色衬衣，长发放下，笑意盈盈，保持足够商务范的同时，还带着女人的知性美，这一身行头肯定不菲，再加上她瘦瘦高高，非常显身材。
“杨先生，你好！”
苗芳菲站起来，主动握手，把杨顺弄的措手不及。
他有点被动的被她牵着手，笑得尴尬：“苗……小姐，你这是什么套路？”
苗芳菲冲他调皮一笑，故意用指甲在他手心刺了一下，接着将面前的一份资料夹拿起来，双手递过去：“苗荣堂正式启动上市程序了，家族所有资产剥离干净，这是完全属于我苗芳菲的个人资产，你看看。”
“高夏村中药实验室……”
杨顺翻开，颇为吃惊，这里面，实验室资产统计，外加房产证和土地证复印件，全部都是苗芳菲的名字。
“我记得当初报价是800万吧，我要是你，肯定选择800万现金，这实验室你拿了没什么用呀？”
杨顺啧啧称奇翻看着，自言自语，突然觉得不对劲，两女都笑呵呵看着他。
他突然想到什么，吃惊的看着苗芳菲。
果然，小苗同学笑眯眯的说道：“我拿着没用，但是你有用啊！我想把它给你，你这里太小了，连猪都养不起，还是高夏村更方便。”
800万的实验室，说给就给？
天下没有白掉落的馅饼，杨顺不敢相信，抠抠头发问汪芸：“我有800万吗？”
汪芸笑着摇头：“没有，你现在账上300多万。”
杨顺又问苗芳菲：“那你支持分期付款吗？还差500万，最多2年我就有了。”
苗芳菲笑起来：“一定非要买吗？我也可以租给你呀，每年你只需要支付40万的租金，你就可以拥有这一切。”
第118章 恒河猴（求订阅）
给苗家内部人低估值的800万，实际价值应该在1000万。
杨顺瞬间算出，40万，才收4％的年租金，这也太低了，和放在支付宝里没什么差别，有1000万资金的大客户随便去哪个银行做理财，都有7％以上的收益，苗芳菲这是在做亏本生意。
40万的租金真不贵，12只癌基因缺陷的小白鼠而已，嗯，干脆每年就用这个和苗芳菲结账，送她一打小白鼠就够了。
苗芳菲看着杨顺，双手合掌，略带撒娇，柔声道：“拜托啦杨老板~~~我知道你有钱自己买地新建，但你如果不租我的厂房，我接下来这几年就要吃土了，我可是掏空了所有的积蓄，透支了五年的零花钱，还欠了一大笔债，才把实验室买下来。”
汪芸笑眯眯补充道：“我猜啊，肯定还把嫁妆也填进去了吧？”
“芸姐，别瞎说~~~”苗芳菲害羞了，去捂汪芸的嘴巴。
其实汪芸没有猜错，苗芳菲还和父母发生过争执，真把嫁妆提前预支了，强行从家族手里买下来。
她再看杨顺，毫不退让和他对视着，美目中有欣赏，有羞意，甚至还有挑衅！
你敢收这份礼物吗？
杨顺不敢，对视几秒钟后，他就躲闪起来。
苗芳菲的意思，他大概能猜到，用象征性的收租，来维持两人的朋友关系，她或许真是因为想不出其他办法，才无奈选择这样做吧。
汪芸倒是很积极：“顺心宠物的业务越来越大，这里不够用了，高夏村正好在国道边，交通方便，面积大，芳菲这是雪中送炭来了，你还犹豫什么？你新建一个大实验室，是不是又要等一两年？你刚刚还在抱怨这里野猪气味重呢，难道你愿意再熏一年？”
“行吧，芸姐，你和芳菲办一下手续，我这边的研究正在紧要关头，等忙完这个项目，我再去高夏村，重新把实验室整理一下。”
杨顺不太想掺合这些女人们的事情，租就租吧，和她保持朋友关系，做红颜知己也不错：“谢谢你雪中送炭，我正头疼这两头野猪丢哪里养呢。”
苗芳菲很开心，很期盼地看着他：“现在正好是外出踏青的好时节，你老宅着搞科研也不好，周六出去玩吧？”
杨顺问道：“芸姐你也去吗？”
汪芸笑起来：“你带卉卉去吧，我看情况，如果事情不多，我也出去走走。”
杨顺看了看学习工作表，五一长假他报名参加了一个登山项目，过了五一之后，学校官方组织的野外科考就开始了，时间他还是充足的，散散心，让脑袋休息休息，也不错。
“就这么说定了，具体事情你们安排，到时候通知我。嗯，你难得来一次这里，中午一起吃饭。”
杨顺对两女笑笑，继续回去干活。
只剩下两女时，两人对视，无奈笑起来。
“这家伙，真没意思，脑子里想的都是他的宝贝实验器材。”
“科研男还好啦，至少让人放心，不像其他油嘴滑舌的男生，花花肠子一大堆。”
“哟，小苗同学都开始接触各种男朋友了？”
“芸姐我哪有时间谈恋爱呀，现在每天忙的要死，学习，还有家里生意，空闲时间还要陪着卉卉做锻炼……”
两女说说笑笑，中午一起吃饭，就在科技园门口的一家农家菜饭庄。
还没开始吃，汪芸接到电话，猴子快到了，正在送来的路上。
苗芳菲有点欣喜：“呀！我第一次看到用猴子做科学试验的，下午我能留下来看看吗？”
“可以，木有问题。”
三人吃了饭回实验室等着，让员工腾出二楼的阳台，临时留给气味超大的野猪，然后将动物房间一角留给工作人员安排笼子。
汪芸找生物公司购买了四只恒河猴，这个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但杨顺办了科研证明手续。
恒河猴对麻醉剂和读品的依赖性表现，与人类非常相似，所以麻醉剂做临床试验前，必须做出猴子动物实验。
工作人员先在房间里安装铁丝网护栏，在里面搭上各种攀爬架子，横杆，喂水喂食器，玩具，每个铁门都上了锁。
杨顺问道：“这个架子很好拆吧？”
工作人员回答：“很好拆，半个小时不到就可以安装完毕。”
“那就好，说不定过十天半个月，我就会搬到其他地方。”
“到时候给我们打电话，你自己出车运输，市内免费拆装。”
太好了，杨顺就怕麻烦，等他忙完这个项目，去高夏村重新设计一下饲养区的摆放。
四只恒河猴送来后，杨顺特意要求，母猴单独放在一个小区域笼子里，和公猴隔开，就是担心出现发清的情况。
恒河猴就是普通猕猴，杨顺选的最高大的那种，有半米多高，十几公斤重。
苗芳菲在旁边看着，那只瘦瘦的小母猴大概连10公斤都没有，很娇小。
看到小母猴呆萌的歪着头，苗芳菲喜笑颜开，拿出手机：“小猴子真可爱！”
杨顺连忙道：“介猴不卖，拍照五块！”
“你真是会做生意，给你五块！”
苗芳菲哭笑不得，还想找什么吃的，去逗猴子玩。
工作人员拦住她：“别逗猴子，恒河猴是b病毒的自然宿主，感染率在10％…60％之间，如果人被它咬伤或抓伤，有可能感染b病毒，会产生脑炎或脑脊髓炎症，70％的致死率。”
啊！
苗芳菲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倒退几步，正好撞在杨顺身上，忍不住抓住他的胳膊，紧张问道：“猴子这么危险？为什么猴子不怕这种病毒？”
“厉害呗，b病毒自然感染恒河猴以后，它只会产生良性疱疹性口炎，而且可以自愈，可传染到其他动物上，基本都讨不了好。大自然就是这么神奇，给弱小者强大的武器。”
“除了灵巧的身手之外，这应该是猴子最强的致命攻击手段了。”
杨顺和工作人员一起笑起来。
在发货之前，生物公司检查过这些猴子，理论上所有的b病毒猴子都会焚烧毁掉，但谁也不能保证这四只猴子都不会携带，毕竟b病毒在猴子体内属于潜伏状态，很难检查到。
“总之呢，一切都要小心，你去动物园，最好别逗猴子玩，万一被感染，很麻烦。”
等工作人员交代了各种长柄网兜和棍子配件（抓猴子用）之后，杨顺交代一个员工锁门，几人出去办理签收和尾款手续。
等对方开车离开，苗芳菲又坐了一会儿，也提出要走，这时候，楼上突然有员工喊起来：“老板，不好了，猴子跑出来了！”
“什么鬼！”
杨顺有点恼怒，刚刚不是叫人锁好门了吗？
几人连忙上楼，杨顺黑着脸去问员工，这是个年轻小伙子，紧张的要命：“我确实按他们的吩咐，锁好门。但刚才我想近距离拍照，不小心被它抢走手机，我想进去捡，又被它们袭击……”
杨顺顾不上责怪：“被咬到没？”
小伙子更紧张：“没有，我拿着网兜和棍子进去，突然想起您说的b病毒，赶紧跑了，但是忘记关铁门了……”
蠢！
杨顺耳朵贴着房门听，果然听见猴子出来的声音，撞铁门，在房间里跳来跳去，叽叽叫着，幸亏母猴子那边是单独锁起来的，抢手机的是公猴子笼子。
杨顺回头：“汪芸，给工作人员打电话，叫他们回来帮忙捉猴子，正好给我示范一下。”
汪芸很快联系上，说道：“工作人员已经走远了，说在前面调头，但有点堵车，可能要等十分钟，我下去等他们。”
等着吧，幸亏里面没什么之前的东西，老鼠和兔子都被搬走了，就养着青蛙。
门上方有一块透光玻璃，杨顺从旁边搬来一个大大的四角桌子，摆在门口。
他站上面看了一眼，三只公猴子确实跑出来了，在房间里到处跳呢，但这是密封的，总归跑不掉。
等他跳下来，苗芳菲也想站上去：“我来看看。”
杨顺拦住她：“你别捣乱，你还穿着高跟鞋呢，站得稳吗？”
苗芳菲笑嘻嘻道：“没关系，你扶着我，我就看一眼。”
幸亏她今天穿着长裤，要是正装套裙，站上面肯定走光了。
但扶持之下，不可避免有身体接触，她挺喜欢这种感觉，可惜杨顺完全不解风情。
她贴着玻璃看了几眼，好奇问道：“唉唉，你说这只猴子在干嘛？”
“哪只？”
“就坐地上，背着对我，个头最大的那只，你也来看。”
苗芳菲伸手，将杨顺拉上去，两人一起扒在窗边仔细看。
那只大猴子转了半个身，它手里拿着一只青蛙，放在两腿之间。
我擦！
杨顺一下子就明白了，哪有这种骚操作的啊，青蛙也可以玩？
这时候，猴子站了起来，换成蹲着的姿势，按着青蛙，腰部一上一下，动的非常有节奏。
“它在干嘛？好奇怪的姿势。”
听见苗芳菲在旁边疑惑嘀咕，杨顺醒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