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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只能赶紧安抚这些过度激动小姑娘们的情绪，毕竟他现在着实感觉压力有点大来着——
因为三个小姑娘的过激举动，陈默现在不但被三个小姑娘的家长所侧目，还已经成为了周遭乌泱泱几百人的关注中心。
仨姑娘的闹出的动静可不小，而大家有都是有耳朵有脑子的，所以稍微一分析吧，就大致分析出了这究竟是个什么状况啊！
这是……三个高兴过度的女娃，因为成功通过二试，在用这种方式感谢她们的辅导老师的样子？
唔，不对吧？
那个被三个女娃抱着乱蹦哒的，不过就是个看起来不到二十的小年轻嘛，这种年纪哪儿来的这么大本事？
所以弄不好其实是——潜规则什么的？
这事儿有人琢磨，自然就有人在哪儿犯嘀咕了，然后听到这些个质疑三个女孩家长们，顿时就不乐意了。
“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这话我可不爱听啊！我跟你们讲，你知道你质疑的这个小年轻是谁不？我跟你讲，别看人家小小年纪啊，可人家可已经是著名的音乐人！能写能唱能那个编曲，顺便还能教学生！不信？不信你自己去搜，那个天籁音乐网，现在最当红最厉害的歌手小黑，就是这位了！”
说出这番话的是张黎亦佳的母亲，她可不乐意人家这样说她家如花似玉的闺女了。
这种话要是被人传出去，然后三人成了打老虎什么的，女儿还做不做人了？
“就是就是，这年头好老师虽然难寻，可我们几家的小孩儿运气不错，人家小黑可是有真本事的歌手！”
马梦瑶的妈妈也附和着说道，其实她也不太清楚陈默究竟有多厉害，但说三个女孩都能通过二试那就真一个不拉过了二试，这必然就是真厉害了嘛！
“对对，俺们那噶哒有句俗话，介孩子有没有本事，爹娘占半拉老师占半拉，我觉着吧老师那半拉很关键！瞅见没有，介就是活生生的栗子呐，仨孩子有了个好老师，那就都考上了！”
莫知音的爸爸满脸骄傲，为自家女儿代言。
这些半是自豪，半是解释的话吧，在这种情况下那就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了。
周围十成人里的九成，那可都是落榜考生或者落榜考生家长来着，都坚持着走到这一步了的大家，谁不想能够和又蹦又跳的仨小女生那样，也可以通过二试三试n试，一举跨入长安音乐学院这座国内音乐院校魁首的大门啊！
所以本着宁可信其有，绝不信其无的精神头，这些落榜考生与家长们暂且按下心中的羡慕嫉妒，凑上前去。
机灵点的打探者，围着向仨小女生的家长打听了起来，不够机灵的那就直奔陈默和三个小女生去了。
既然陈默这个好老师，都已经教了仨小女生了，那么以后肯定也会再教其他学生的对不对？
至于收费问题……
只要能让孩子百分百考进长安音乐学院，那钱不钱的就完全不是问题！
于是乎，陈默毫无意外的被“吓”跑了。
开玩笑呢，教仨小女生那是偶然为之，可陈默又不是职业开声乐补习班赚钱的，除了养家糊口的当职业来做，或者有才却怀传承技艺的百年树人之心外，谁耐烦天天干这事儿啊？
况且，陈默也是有充足理由离开的，毕竟除了仨小女生徒弟以外，他还有武佳仁那个唯一的嫡传男弟子呢。
重男轻女是要不得滴，所以必须去看看那孩子通没有通过考试。
就这样，理由充分的陈默冲破重围，在身后留下了不断传播开的，一段题目为“声乐考场外，有才气有傲气有能力超级包过辅道老师惊鸿一现”的江湖传说。
全不知自己已成为传说的陈默，却是又花费了一番周折，才终于找到了海拔高肤色醒目的武佳仁。
一看武佳仁脸上抑制不住的喜色，那不用问就能够知道，武佳仁那肯定也是通过了二试。
“恭喜你小武。”
陈默挤上前去，恭贺了一句。
“谢谢！谢谢你陈默老师！”
发觉来的是陈默，小武这内向孩子憋了脸色暗红，才将自己心中的无限感激浓缩成了这样一句讲了出来。
“别谢我，我只是稍微点拨了你一点东西，你能通过二试主要还是靠你自己的天赋以及努力。嗯，既然已经通过了，那就赶紧走吧！我们先去找地方点个餐，这一整天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了，再不去弄点干货填填肚子，我就要被饿死掉了。对了，千万别在叫什么陈默老师，叫我默哥就好。”
陈默摆摆手，他倒也并非是自谦，而是他真心觉得自己教给武佳仁的东西不多，而且他那简单粗暴的上课方式，好像也没太多值得这样感谢的地方。
“默哥，我来开路！”
小武这孩子很听话，陈默说肚子饿了要去点菜吃饭，他是立刻就把头点的如同小鸡吃米，然后就跟个橄榄球四分卫似的横着肩膀，大步流星为陈默排开众人当先开路，搞出了一路的人仰马翻与惊呼怪叫。
于是乎，长安音乐学院本次考试，所催生出的第二个流言出现了，这流言的题目豁然叫做——
《富二代器乐考生“默哥”素质低劣，指使黑壮保镖强挤人群开路！》
第103章不鸣则已
常言道，人上一百形形色色。
于是就算是艺术院校，任教的老师们同样是各色兼有，但要论长安音乐学院里谁嘴最碎小道消息最多，那大家伙儿就必须众口一词说一句：“常一鸣！”
这不，学院里参加二试的考生与家长还没完全散去呢，负责维持考场窒息的常一鸣常老师，就已旋风似的冲进了院系联合考试办公室。
“汪主任、宋主任、老马老杨……哦大家基本都在啊，你们听说了么？今儿面试的时候，我们学院里可是出了两件影响不太好的事儿呢！嗯，一件呢稍微稀松平常点，但另外件就有点神乎其神了，你们想不想了解下我这好不容易打探来的第一手资料？”
见办公室里人数够多，常一鸣那是赶紧就红光满面的大声说道。
“老常，你说你一教歌剧的，却没黑没白的琢磨这些小道消息，你累不累啊！”
又心直口快的老师，忍不住批评了常一鸣这么句。
“嗨，这有什么累的？不就是工作之余，顺便练练耳朵的事儿么？唉唉，这次我的打探来的这消息，可真是有点意思的啊，你们不听的话……可别后悔！”
常一鸣摆摆手，浑不在意的回答了句之后，就又目光灼灼的环顾办公室问道。
“好吧，就先说说神乎其神那事儿吧老常，这个听着好像应该有点意思。”
大家都是同事，谁又会不知道常一鸣这人，名字其实应该叫做“有事儿不说就心里就憋得慌斯基”？
而阻止常一鸣继续吧啦吧啦碎嘴的唯一办法，就是赶紧让他把想说的东西说出来，这样他就会自动去寻找新目标，传播他的独家消息而去。
“聪明！老马你聪明呐，我跟你说这事儿啊，可是真有点神乎其神！你们别告诉外人啊，今儿有个神人用一个来月时间，把三个原本可能都过不了二试的仨女娃，给调教的全部通过的声乐系二试！嘿嘿，你们肯定想不到，这个神人究竟是谁吧？”
常一鸣朝着他口中老马的方向竖了大拇指，而后便以惊悚的表情说道。
“一个月时间，把仨女娃全部带过声乐二试？嗯……这估计是哪仨女娃原本底子就好的缘故吧，你说的这神人要是能在一个月之内，把仨五音不全的调教成能够过我们声乐系二试，那我这个声乐歌剧系系主任给他做就是。”
声乐歌剧系的系主任汪东镇，略有点不悦的开口说道，倒不是不悦于出了这么个什么神人，而是因为常一鸣怎么也是他系里的讲师，现在居然兴致十足说这种和打声乐系脸的话，合适么？
“哎哟汪主任瞧你说的，那神人今年才十八岁而已，哪里有资格做我们长音院声乐系系主任啊？他要真敢来，甭说别的什么人了，就是我那肯定第一个站出来表示不服！”
常一鸣倒也不是完全没眼色，所以看到自己顶头系主任表情不悦，赶紧就表明心迹似的说道。
“哦？你确定是十八岁教学生，却百分之百过二试的比例？”
没成想，常一鸣的说法，却终于成功勾引起了汪东镇这位系主任的好奇。
至少汪东镇自己很清楚，他十八岁的时候那就是自己都还懵懵懂懂的，不要说是教别人应付考试这种事情了，自己都还在担心能不能通过的了长安音乐学院的入学考试呢！
“对啊对啊！真真的百分之百比例，开始我也绝对不信这种奇闻啊，所以专门就去问了好几个知情者。然后那些人，都众口一词的说那神人就教了仨小女生，放榜的时候三个女娃抱着他又蹦又跳的欢庆，哦好像还教了个考器乐系的小伙子，不过那个通过没通过二试，我就不太清楚了……”
常一鸣不住点头。
“你说的这个十八岁神人，是不是有个艺名叫做大白？”
有人忽然在常一鸣身后，插了这么句话进来。
“啥大白啊，人家艺名叫小黑，真是孤陋寡……呃，杜教授您来了啊！您、您吃了么？”
听背后来者猜错了，常一鸣刚想秀下先知先觉的优越感呢，可一扭头就发现背后来者居然是他绝对秀不起来的杜凤奇杜大教授，于是这百忙之中就只能问候人家用餐情况了。
“小黑么？这倒有点意思了。”杜凤奇却完全未在意常一鸣究竟说了什么，他只关心自己问题的答案而已：“这小家伙，作曲编曲都非常不错，唱功嘛就略显不圆润了一点，但却又胜在每个音都绝对准确上，确实是个有点真本事的小家伙，假以时日应当能成气候。”
“每个音都绝对准确？有这么厉害的小家伙么？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未必敢说这种话啊……”
听了杜凤奇杜大教授的言语，立刻就有人表示不科学了。
“哎？杜教授你也知道这个小黑的啊，那看来这小神人是真有点本事了！”
常一鸣则摆出了叹为观止的表情。
“莫非就是杜教授您主动退出那期《蒙面歌神》里，那首被紫火改编的《阳光总在风雨后》的词曲作者小黑？”
有看过《蒙面歌神》的一个年轻讲师，也插了话进来。
“对，就是那个小黑，大家都可以去听听那小家伙的歌，很有些别具一格意思和味道的，他每首曲子都几乎是百分百都在全情投入，而且，每首曲子明显都是现场伴奏一气呵成录制的。”
杜凤奇点了点头。
“嘶——每首曲子都几乎百分百全情投入？！还每首歌都是现场伴奏一气呵成录制的？杜教授你开玩笑吧，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到！”
大家都是真正的行家，杜凤奇的话一出来，立刻就让情绪比较敏感的几个老师倒抽一口凉气儿，被震撼了到。
“若非如此，我何必废这些口舌说这么多？事实如何，你们自己去听听看，也就知道了。”杜凤奇并不过多做解释，他扭头看向了音乐歌剧系的主人汪东镇：“小汪，既然这个小黑有兴趣教徒立言，而且刚好又在我们学院附近，那么想想办法把他拉进我们学院来吧。”
“老杜你是说……走特招生的路子？”
汪东镇虽是系主任，可面对杜凤奇这个大牌到不能再大牌的教授，又哪里摆得出来系主任的权威与架子。
“不。”杜凤奇摇头：“我的意思是——特聘讲师。”
第104章贵人
特聘讲师，当然是……不可能的。
长安音乐学院怎么说，那也是全国最顶级音乐学府，最早甚至能够追溯到大乾王朝的碑林乐府，数百年传承现在没有，过去更没有出过十八岁的教授讲师。
这个先例，汪东镇这位系主任可不想去破，甚至他的理由都很令人无法反驳——十八岁的娃娃，心性都不知道定下来没有，谁知道那小黑到底有没有百年树人的资格？
提议被否决，杜凤奇也不会为陈默多争什么，长安音乐学院又不是他家开的，提这样个建议不过就是尽了身为教授的本分，通不通过就不再是杜大教授他的事情。
况且，杜凤奇也不觉得汪东镇说的有错，长安音乐学院的大门不是那么好进的——且看看罢。
那个小子，终究犯过那等大过错。
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却没那么容易。
且看看吧。
杜凤奇带着这样的想法走了，却让办公室内的讲师、教授、系主任们在一阵大眼瞪小眼后，便纷纷不由自主议论了起来。
“唉唉老赵，我没听错吧？”
“杜教授居然推荐一个十八岁的小毛头做客座教授？”
“对，十八岁的小毛头……”
“那小子究竟什么来头？！”
……
在一阵乱七八糟的议论后，身负地里鬼包打听这等名誉称号的常一鸣，被赋予了打探小黑全部情报的光荣使命。
“放心放心，最多明天这个时间，那小子的全部情报，我一点不漏的全部给你们弄来！”
常一鸣半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是意气风发的向众同事打着保票，这事咱老常擅长啊！
只是这一切，陈默是半点都不知道，这个时间他吃的正开心呢。
虽然陈默这个老师暴力了点，也没怎么将小莫小武他们当自己弟子，可几人都成功过关这事儿吧，怎么也是让人心里有点爽的。
唯一的美中不足，也就是几位家长在席间恭维话说的太多了点，但……可怜天下父母心吧。
陈默已是小有名气的“网络歌手”，并且却是轻而易举就让几个孩子考试过关，面对这样的情况又还有几个家长，能够维持的住平常心？
放着金灿灿明晃晃的大腿不抱，还想要抱啥？
所以，在听说陈默前面还录了歌，拿到网上赚到些钱后，居然还给自家孩子分了红之后，几个家长那叫个把自家孩子骂成狗啊！
都吃了猪油蒙了心么？
小默哥那是在带你们出道！那是在帮你们露脸！以后和外人说的时候，这就是你们的资历明白不明白？！
这种事儿，拿着钱去求都未必求的到，你们这些不省事的小丫头片子，居然还拿了小默哥的钱？！
都是些没脑子的傻小妞！
搁在以前的时候，去那些有手艺的师傅门下学手艺，拜师礼首先就不能少！然后不给师傅白干三五甚至十年八年活儿，换师傅手把手教真功夫，那能出得了师？
嗯……几个家长的言语精炼之后，基本上想要表达的就是如上这些内容。
这一通骂之后，几个小孩子终于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可惜问题在于——陈默是那种要徒弟当牛做马，才传授真本事的老师傅么？
所以那钱是肯定退不回来的，反正陈默只需要说一句“谁再跟我提钱，那以后就别在我跟前碍眼！”，就足够吓退心心眼太活络的家长们，以及被教育活了心眼的小姑娘们。
其实要是家长们继续胡搅蛮缠，陈默还真拿这些人没办法，所以这个结果让他心里暗暗有些略爽略得瑟，美中不足的就是想要不笑出来，他还得辛苦的努力憋着。
事实证明，憋笑那可真是个技术活儿。
好在随着话题的不断推进，大家很快就聊到了后天的三试上，虽说现在竞争对手缩小到了仅有三百，所以录取通过率拔高到了十中取二，但能从六千人中杀出来的三百人，有哪儿还有什么弱手？
这样的情况下，三个姑娘情绪很快就紧张了起来。
“别怕，我还是那句话——声台形表后两样你们自己努力，前两样你们尽管放心大胆按我给你们选的去唱去朗诵就是，也不说什么百分之百通过率，至少八成得机会依然有！至于小武，你在器乐方面本就有天赋，这次你要做的不是将天赋隐藏住，而是将它尽情展示出来就好！若真过不了这次考试，小武你也别担心什么，我组个乐队你来我打一年架子鼓，明年此时你卷土重来就是！”
和莫知音他爸小酌了几杯的陈默，兴致一来就拍着胸脯打起了不是包票的包票。
也就武佳仁这孩子有点缺心眼，连打蛇随棍上登鼻子就上脸的话都不会说，只是用无比感激的眼神看着陈默。
仨姑娘的家长们那可就不同了，这种时候都不赶紧递话，把万一三试落选之后的安排打好，更待何时？
这一幕，看的内向的武佳仁眼中明显有羡慕之色闪过，只是羡慕之后他的神情很快就变成了黯然。
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能够得到父母无尽的关爱。
其实若非如此，陈默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就言之凿凿告诉武佳仁说他要组个乐队，让其来负责敲一年架子鼓的。
只要有天分又够努力，任何人在那短暂又漫长的一生中，总会碰到那么一两个、或者更多个的贵人。
但去做别人心中的贵人，却怎么算都更有意思些，不是么？
陈默也不求什么报答，不过就是因为他喜爱音乐，所以不希望在音乐上有优秀天赋的好苗子，中途陨落泯然于众人。
至于莫知音她们三个小姑娘，在陈默心中待遇其实是低于武佳仁的——都有父母疼爱，又何须外人再过多帮扶？
这三个小丫头现在最需要去做的，仅仅是以正确的路子去唱、去练习、去不断练习，至于最终究竟能不能成名，那便只有……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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