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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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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七郎记得徐平刚一当官,每月到手的俸钱,由着自己和高大全两个花天酒地,还是花不完,秀秀那里每月都存着呢!到了自己,竟然每月只有七百文,吃饭都不够!

    徐平由着孙七郎唠叨,这个年代的小官可不就是这样,七百文也不少了,在京城勉强够一个人吃住。再说真地领了职事,还有钱加,每月还能喝两回酒呢。

    孙七郎摇着头叹着气,忍不住问徐平:“官人,你说就这么点俸钱,真能在京城里面活下去?一个人吃饱都难,再有家室拖累,还不得喝风啊!”

    “怎么不能?石延年当年初来京城,就是三班借职,还奉养老母呢!一天二十文,尽够买米煮饭了,每月还剩下百八十文的。”

    “不信,他们难道不要赁屋住?一月一百文也不够啊!”

    孙七郎嘴上说着,心道怪不得当年看着石官人一副落魄样子,到处蹭酒喝。一个月才七百文钱,他是买不起。

    徐平没有再回答,这就要有其他门道了。

    石延年少年时诗名已盛,经常参加饮宴什么的,能省好多饭钱。再加上有钱人附庸风雅,也会经常请他,并没有那么苦。

    至于住就更好办了,有张知白照应,怎么也能租到官房住。官房一个是便宜,再一个实在没钱了可以拖着,拖得时间久了不定就能免掉。

    出租房屋是东京城里的大产业,而最大的出租户就是官府。不但三司属下有成千上万的房屋专门出租,很多衙门还有自己的产业,年年收租。特别是汴河两岸,很多旅店和货场都是租的官房。官房的租金相对便宜,官员租更便宜,而且还能欠租,很多低级小官就是靠着官房才能在东京城里安下家来。

    石延年最早就是这么过来的,后来娶了王质的女儿作妻子,带的有嫁妆,生活才慢慢有点改善。

    听着孙七郎絮絮叨叨了一路,终于到了三司衙门。徐平下马,让孙七郎牵马回去,自己去衙门视事。

    刚刚放完长假没几天,衙门里的气氛还是有些松散。

    徐平回到自己的官厅,喝过杂吏上来的茶,慢慢研究这些日子整理上来的三司积压的案卷情况。

    石全彬在宫里已经有些待不住了,徐平必须把编修三司条例的准备奏章尽快上去,让石全彬从宫里找个理由脱身出来,免受有可能到来的风暴的牵连。

    此时帝后不和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外朝,有的言官开始上奏章,要求皇上保持克制。

    事情其实很明显,由于刘太后在世时的压抑,皇上赵祯对现在的郭皇后很不满。而郭皇后自小被奉承惯了,性情也有些善妒,性子又倔强,两人关系现在很紧张。

    若是在后世,女人善妒是大忌,这个年代还不怎么计较。言官所上奏章,大多都是要皇上克制,远离女色,维护好后宫与皇后的关系。

    可问题是越是这样,皇上赵祯的逆反心理越重。明明是自己挨了皇后一巴掌,臣僚却纷纷指责自己不对,这道理怎么也说不过去。再加上郭皇后在刘太后在世的时候在后宫跋扈过甚,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便就慢慢有了换个皇后的心思。

    这些事情外朝不知道,石全彬也不敢乱说,只是求着徐平快点想办法给他在外朝弄个机会出来,好申请出外,免得被皇后牵连。

    三司太过宠大,仅仅是整理积压的各种资料文卷,没个一两年都整理不完。徐平现在做着盐铁副使,却连本司这几年的情况都搞不清楚。没办法,那些历年资料动辄就装满一整个屋子,就是坐着不动一直看,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看完。

    若不是自己身处其中,徐平也很难相信三司竟然管着如此庞杂的事务。

    不说平常的赋税、全国府库、收支平衡这些大的方面,仅仅是三司名下管着的具体实业,在京城里就有各种司库近百,出租房屋数千。油盐酱醋,吃穿住行,无所不包。还有各种交引,甚至借贷质库,几乎涉及到社会的方方面面。

    地方上三司参与的更深,以酒为例,凡是利润稍好一点的酒楼,都是官营,在三司这里登记在案的。只有那些一天收入几十文之类的小酒店,才允许民户扑买。而至于各地的优势产业,不管是地里的矿产盐铁,还是地上长的竹木茶马,都设监专营。全国各地不隶地方州县而在三司名下的场务镇监,有数千处之多,几乎是无所不包。

    这样一个把触须伸到全国各地的大怪物,用这种这个时代事无巨细的记账法,每年送到三司的账册都堆成山一样,怎么能够理得清楚?

    徐平所要做的工作,就是要把这笔烂账理清楚,然后定出新的账目格式来,形成具体的条令,能够让需要知道数据的人一目了然。(未完待续。)

第71章 废后风波(上)

    腊月二十三这一天,正是大寒节气。天上一个白花花的太阳,看着有些晃眼,却没有多少热气洒到人间来。寒风掠过街道,卷着枯枝败叶,在地上呼啸翻滚。

    潘楼街附近段云洁和谭二娘的小店里面,徐平和李璋、石全彬三人据着一张桌子,旁边炭盆里的炭烧得红红的,坐在一起喝酒。

    按照京城习俗,第二天腊月二十四是“交年”,祭灶的日子。徐平如今已经支撑起了门户,这种节日的各种礼仪现在都移交到了他的手中,父亲徐正任务圆满,早已不管这些杂事了。今天夜里他就要回到城外的家里去,准备明天一早开始的忙碌。

    快到年节,今天徐平和林素娘到李璋家里作客,因为李璋当值,徐平便和他提前离开,留下林素娘和苏儿两个继续说闲话。如果时间晚了,林素娘便就不出城,住到原来徐家的小院去,明天一早才回城外府上。

    与李璋到了皇城附近,恰好碰上石全彬,三人便相约来喝一杯。

    徐平的奏章已经上去了,朝廷决定设立编修三司条例所,徐平任编修官,选辟官吏帮助自己整理这几年的三司案卷,并形成新的条例。由于只是记账方式的改变,具体的法度并没有变更,中书便把权力放给了三司,五日或者十日一奏即可。

    石全彬立即自请提举条例所的一应杂事,出宫任了条例所都大提举一职,把皇后殿的职事顺手推给了别人。这两天他正忙着向宫外搬家,里里外外忙碌,恰好与两人碰上。

    段云洁有些故意躲着徐平,酒菜都是谭二娘上来,自己一直在屋外。这大冷的天,也不知道外面哪来的客人。

    父母亡故,段云洁要守三年的孝,男女之事是要自觉避开的,徐平也理解。自从上次与段云洁重逢,他只是来过两三次,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帮忙的。结果这小店里的菜品很受宫里欢迎,有宫里的人照顾,徐平也插不上什么手。

    倒上酒,三人喝了一杯。

    石全彬放下酒杯,看着徐平和李璋道:“今天宫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你们两位大概是还不知道吧?”

    李璋道:“临近年关,宫里也忙碌得很,哪个还有心情折腾,能有什么大事?”

    石全彬缓缓地道:“今天有明诏,郭皇后入宫以后九年无子,甘愿入道,已经被封为净妃、玉京冲妙仙师,道号清悟。以后就不是皇后了,在长宁宫专心修道。”

    “什么?!”徐平几乎和李璋一起惊呼出声。

    诏旨里说的什么无子甘愿入道等等都是托词,实际上就是把皇后废了。废后多么大的事,怎么就这么突然下一道圣旨造成既成事实呢。

    徐平问石全彬:“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下午,官家在偏殿再坐,见过宰辅之后诏旨就下来了。”

    徐平又问:“群臣难道就没有反对的?”

    石全彬道:“自然是有。诏旨一下,台谏就纷纷上书,嘿嘿,不过在政事堂那里就全都扣了下来,根本就进不了宫里去。”

    扣台谏奏章,这必然是有皇上授意,宰相要避专权的嫌疑,不然不会这样做。

    对皇宫里的事情,徐平比一般的外朝官员知道得多,他不像台谏反对得那么激烈。如今宫里闹得厉害,郭皇后发起了狠,几乎赵祯跟哪个美人妃子在一起她都要去搅局,这样下去如何得了?夫妻闹矛盾,总得有一方妥协,落到皇帝身上,自然是要皇后妥协。可郭皇后完全没有这样的觉悟,皇帝和皇后硬顶,宫里其他的人还活不活了!

    不管是皇上赵祯,还是宰相吕夷简,这个心思当然是早就起了。不过不能用皇后打了皇上一巴掌这种可笑的理由废后,所以一直拖了这么久。刚好前些日子一直赖着不上任的范讽被忍无可忍的台谏官员赶出了京城,临走拜访吕夷简的时候,出了一个主意。自皇上大婚,皇后入宫,已经过了九年了,九年无子,皇后当废。

    而今天就是最合适的日子。吕夷简最忌惮的人物,枢密使王曾奉两位太后神御出了京城,次相张士逊作为东宫旧官,本来就与皇上赵祯的关系亲密,其他留在京里的宰执还不能在吕夷简手下翻出浪花来。

    皇上刚亲政的时候,吕夷简出人意料的也被贬出京城,虽然很快就被召回,但心里的芥蒂还是留下了。之所以被贬,就是因为郭皇后在皇上面前说了一句,当时吕夷简说其他宰执都是曲意阿附太后,那吕夷简自己又何尝不是?因为这一句话,吕夷简与张耆夏竦等人一起被贬。

    不过虽然与郭皇后有这一个过节,吕夷简全力支持皇上废后也不全是私心。别人或许不知道,他作为首相可是知道皇宫里乱糟糟的局势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不然早晚会影响到朝政。早晚要走这一步,不如快刀斩乱麻。

    想明白了这些,徐平也不知道该怎么评判这件事,问石全彬:“奏章进不了宫,台谏官员难道会善罢甘休?”

    “怎么可能!现在司谏范仲淹和御史孔道辅,正带着几位台谏官员在政事堂与宰辅理论呢!其他的台谏官员得到消息,也都急匆匆地赶过来。”

    说到这里,石全彬对李璋道:“对了,刚刚我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听说官家已经吩咐了閤门,今天不管什么人伏閤请对,官家一律不见。李家大郎如果能托熟人,不如就让人代你当值一天,免得去趟这一次浑水。”

    李璋听了苦笑:“这个时候,我哪里去找人代我?又有谁肯来代我?”

    自己知道是浑水,别人又怎么能不知道?谁来找这个麻烦。

    门外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还伴随着阵阵吵闹声。

    三人转头看出去,只见店外有两个穿着女装的年轻男子,在那里一扭一扭。旁边还有几人打扮成神神怪怪,围在一边起哄,手里提着锣鼓敲个不停。

    这是“打夜胡”,京城里的传统风俗。一进腊月,城里乞丐便装成这奇模怪样,沿着待道向两边的店铺讨钱,也有驱邪躲灾的意思。

    “打夜胡”到明天二十四“交年”即止,今天是最后一天,这帮乞丐分外卖力。

    看看就到年关,京城里真是一天热闹似一天,热闹得让人心烦。(未完待续。)

第72章 废后风波(中)

    李璋家里住的就是官第,不过诏赐免了房钱。用徐平前世的话来说,就是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其实李用和这么多年也没有自己的房子,以前城外的小院还是属于段老院子的,然后转卖给了徐平。

    本来皇上初认亲的时候,是让李用和住芳林园的,李用和坚决不住,才搬到这里。芳林园是宋太祖未登基前的旧居,潜邸故宅,李用和再是亲近,住着也确实不合适。

    看看天色阴暗,林素娘便向苏儿告辞。如果时间赶得及,还能跟徐平一起出城去。

    苏儿道:“姐姐,你难得来一次,无论如何也要吃了晚饭才走。若是晚了,不妨就在这里住下,明天再走也是一样的。公公带兵去卫护太后梓宫,大郎去当差,家里也没有什么其他人在,住一晚也不打紧。”

    林素娘经不住苏儿左说右说,只好又坐下,等吃过了饭再走。

    两人坐着聊些闲话,送李璋的家仆回来,向苏儿回报。

    苏儿问道:“现在天色还早,大郎他们两个是不是找地方吃酒去了?”

    家仆道:“到了皇城附近,恰好遇到了宫里的一个什么石阁长,三人熟识,便相约找个地方喝酒御寒。说来也巧,皇宫附近恰好有一间小店,是徐官人认识的人开的。听说是在邕州徐官人一个属下的女儿,父母来京城改官守选,不幸双双故去了。这个女孩儿举目无亲,便在京城耽搁下来,开了一间小店讨生活。”

    听到这里,苏儿还没什么,林素娘心里咯噔一下,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个开店的人是不是姓段?”

    仆人道:“大概是吧,我听别人都叫她段娘子。那小娘子长得可真是标致!”

    苏儿问林素娘:“姐姐认识那小娘子?”

    林素娘强自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哪里会认识?只是以前听人说起过。她的阿爹是邕州的一个县令,是大郎一个得力手下。”

    苏儿也没往心里去,打发了仆人出门。

    自得了徐平和李璋在段云洁店里喝酒的消息,林素娘就心乱如麻,哪里还能在苏儿这里待得下去?勉强挨到吃了晚饭,便急急匆匆地带着下人回家。

    林素娘刚开始是从秀秀嘴里知道段云洁的,她回来跟林素娘说起邕州的事情时偶尔提起。不过秀秀的嘴紧,只说这人很能干,脾气也很好,跟自己合得来。至于跟徐平有什么瓜葛,秀秀却是半点口风没漏。

    或许是女人的直觉,或许是秀秀神色间总有些不自然,林素娘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作为徐平的身边人,林素娘也不指望从秀秀那里得到什么消息,他们主仆一心,这种事情自然是千方百计地瞒住。

    后来林素娘只装作不经意间,问徐平,问高大全,问孙七郎,就只当作是闲聊,说些他们在邕州的事。段云洁很长时间都住在衙门里,不知什么时候哪个人就提起来。虽然一个一个都替徐平瞒着,林素娘把几个人的话综合分析之后,还是大致心里有了数。

    这个女人跟徐平必然有些瓜葛。

    林素娘相信徐平不会瞒着自己去找其他的女人,本来离开邕州,这事情也就算了。但哪里想到这女人也恰好流落在京城里,这未来会发生什么可就有点说不准了。

    徐平是不会瞒着林素娘,但挑明了要纳一个女人进门难不成林素娘还能拦着?这个时候强势的女人是有不少,拦着不让丈夫纳妾的也有,但都会在士大夫中传为笑谈。徐平不会丢这个人,林素娘也不会让丈夫让别人笑话,那个时候可就无法挽回了。

    冬天的日头短,林素娘回到城里的小院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问了看家的下人,才知道徐平根本没回到这里来,而是直接出城去了。

    林素娘本待要跟着出城,被翠儿死活拦住。此时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虽说城门未必会这么早就关了,总还是不要去碰这个运气。

    回到自己小院里,只有林素娘一个人,登时就觉得冷冷清清。

    这个时代富贵人家纳妾的自然是所在多有,但年纪轻轻二三十岁纳妾的在官员中还是不多见,很容易惹人非议。真有好女色的,多是在家中蓄养歌妓,并不会真地纳进门来。

    一个人坐在房里,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林素娘忍不住就想要不家里也买几个歌妓回家,拴住徐平的心。歌妓终究是外人,不怎么会影响到家庭生活。可想来想去,徐平平时连青楼妓馆都不去,根本就谈不上好女色。

    事情越是这样越是麻烦,林素娘一个人坐着,心乱如麻。

    政事堂,此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其他宰辅都已回家,只剩下吕夷简一个人当值。废皇后本就是吕夷简和皇上商量着定下来的,哪个还会留下来给他挡枪?就连一向依附吕夷简的宋绶和章得象两人也早早就躲到了家里,打定了主意不趟这次浑水。此事得罪台谏官员事小,事后被天下千夫所指可没几个人受得了。

    得到消息聚集到政事堂的台谏官员分别由范仲淹和孔道辅率领,纷纷向吕夷简诘问不休。中书怎能如此大胆,把台谏章疏扣留下来,不得上达天听。

    吕夷简面无表情,翻来覆去就是一句话,圣意已决,自己也只是按旨行事。

    看看天色黑下来,吕夷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不管什么人上来说什么,他都是那一句话。扣台谏章疏是按皇上旨意扣的,有事找皇上说去,跟我说没用。

    范仲淹和孔道辅两人还算沉稳,御史台和谏院里有急躁的已经怒火冲天,侍御史杨偕高声道:“中书压着台谏章疏不报,隔绝中外,吕相公,你要做丁谓吗?!”

    吕夷简眼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眉毛都不抬:“我自是按上意行事。”

    杨偕怒道:“安知圣意就是如此?话出自你口,谁知道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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