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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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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口气,吕公绰问道:“衙门安排,讲完之后要问你们记住多少。我问,你们谁知道便站起来答,答上来的编修所会记录在案,后面不知有什么用。”

    “要答的举号牌!”高成端急忙补充了一句。

    “开拆司下有催驱司,负责哪些公事?”吕公绰问完,目光炯炯地看着众人。

    下面却鸦雀无声,没有人举牌子,更没有人回答,都是正襟危坐,仪态端整。

    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一向都是小吏们的生存法则,所谓无过便是功。站起来回答有什么好处?多少好处也抵消不了答错了的坏处,这笔帐小吏们算得最清楚。

    众目睽睽之下站起来,答对了,纵然有些微好处,但同时也惹了身边人忌恨。要是答借了,不但被身边的同僚嘲笑,还给上官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这种账,那是没有比这些人算得更清楚了。宁可就这么坐着,也不会有人挺身做这种对自己没半分好处的事,谁比谁傻啊!

    吕公绰见了这个场面,只觉得时间过得分外漫长,心中无名火起,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不说自己是上官,就是看在辛苦讲半天的份上,也该有人捧捧场啊。

    正在这时,人群中间一个牌子高高举了起来。

    高成端看见,心里暗暗出了一口气,急忙道:“二十六号,你站起来答。”

    举牌的人站起身来,先躬身行礼,才朗声道:“回上官,催驱司掌催收三司名下各种帐籍,包括在京诸司库务、京畿的各仓场还有三司三部的俸禄。”

    吕公绰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对站着的人道:“虽不完全,但却基本说清楚了。很是不错,说明你刚才认真听我讲了。你什么名字?哪里人?”

    “小的陈正平,原是唐州孔目,因为三司公文调州里公吏来京,便日夜兼程赶来。”

    “好,好,你的名字我记下了!”吕公绰连连点头,“好好学,日后必有前程!”

    拱手站着的陈正平急忙道谢,虽然面上平静,心中却激动不已。

    自己起早摸黑地兼程赶到京城,本想拔个头筹表现自己,没想到却想法成空。正在失望的时候,上天却又给了自己这一个机会。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上天给你关上了一扇门,就要另开两扇窗是不是?

    吕公绰是什么人?宰相家里当家的啊!这还了得!只要为自己说一句话,以后的前程就不可限量。如果安心在三司当一辈子小吏,这没什么用,但凭什么自己就要安心做吏!

    依着吩咐坐下,陈正平只觉得自己的心嘭嘭跳得厉害。(未完待续。)

第163章 恩出公门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不知不觉就到了二月中旬。

    这段时间徐平基本没有回城外的府第,只是歇在城内的小院里。天天在编修所里忙得不可开交,他也没有精力城内城外两头跑。

    林素娘隔几天会带着盼盼到城内住一天,看看徐平,顺便给徐平调理一下身子。

    李觏过了省试,天天窝在小院里准备殿试。按照徐平的建议,剩下的日子他不再看诗书,而是集中精力研究从唐以来科举的真题,再加上几本公认高质量的拟科举的本子。对传下的诗赋进行评点,好在哪里,差在哪里,详细地写下来。偶尔徐平有空闲也会帮着他看一下,他自己也时常请教来徐平家里聚餐的编修所人员。编修所的人大部分都是进士高第,状元榜眼之类的都有好几位,他们的意见往往能切中要害。

    最悠闲的是徐正,年后徐平在京城的地位稳固下来,爵位也到了郡侯,徐正交往的圈子比以前上了一个大台阶。再加上李用和一家本就是最炙手可热的外戚,他本人由于前些日子破了三司公吏的案子,落了遥郡,成了正任刺史,老朋友徐正跟着水涨船高。

    一进入二月,徐正便开始经营自己的小圈子,笼络了一批像他一样的京城闲职权贵官员,说要办个诗社。这个年代的诗社跟徐平前世的俱乐部有些像,就是一群身份地位差不多的人,闲着没事了凑到一起吃喝玩乐。真正诗社的诗文能够流传于后世的,那是少之又少,大多只是应景的游戏之作,无论文学性和思想性都比较差。

    徐家现在有钱,徐正也到了年纪,徐平是支持父亲享受生活的。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富贵闲人,徐正融入到那个圈子里,总比起早贪黑地上朝找存在感强。徐家有京城里面最好的酒,有使不完的闲钱,城外有游玩的地方,尽可以由着徐正去疯玩。

    二月十九,徐平终于审完了新条例的初稿,身心一下子放松下来。

    初稿只是包括三司的初步条例,后续还要加上数据统计分析的表格,还有能够向上级和其他衙门报告的文件,分三部走,全部完成要到年中了。

    有了新条例的初稿,公吏培训的教材就有了,解了燃眉之急。后续的内容,本来也不要求所有的公吏掌握,只要高级公吏和官员能够使用就可以了。

    窗外的阳光明媚,暖洋洋地又不会热得让人难受。杨柳已经变得葱翠,五彩缤纷的花朵已经绽放,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时光。其他衙门的官员正忙着呼朋引伴,赏花踏青,只有编修所里忙得昏天黑地,徐平也觉得过意不去,想着要好好补偿他们。

    正在徐平坐在位子上胡思乱想的时候,刘沆从外面进来,向徐平行礼:“副使,现在有没有空?属下有话要跟您讲。”

    徐平见刘沆态度认真,忙让他坐下:“有话尽管直讲,恰巧我现在也没有事。”

    刘沆在下首坐下,沉默了一会,才道:“副使,属下最近没有禀告你,就擅自做了些事情,万莫要往心里去。”

    刘沆这个人,与韩综是有极大不同的。简单说,单论做事的能力,他比韩综强。但是刘沆有更强的独立性,往往自己拿主意做一些超出徐平意愿的事情。这样也很难说是好是坏,到底他只是徐平的下属,而不是奴才,本就应该有自己的主意。不过有的事情往往会有出人意料的后果,让徐平措手不及。

    见徐平不说话,刘沆又道:“最近编修所里从下边州县调来的公吏,再加上京城里新招募的,有数百人之众。下官怕他们惹出事情,便找了几个靠得住的做眼线,把这数百人的动向及时报给我知道——”

    “于是你就探听到,他们这些人又要出事了?”

    徐平有些无奈,刘沆用探子刺探属下和身边官员的事情几乎已经成了一种本能,现在他手里又管着兵案,更加方便。徐平不是不知道情报的重要性,但这个时候的官场,缺乏情报处理的机制,一旦使用探子刺探下情,就很容易造成人人自危的局面。

    一是用的探子良莠不齐,你很难知道得到的情报多少是真多少是假,这些探子会不会挟人的**勒索。然后情报搜集了之后无法分析验证,也无法保密,实际上完全失去了收集情报的正面意义。

    徐平宁愿用明面上的制度去达到目的,也不用暗探,就是这个道理。情报工作,尤其是对内的情报工作,是需要整个系统配套的,一旦系统失灵,刺探情报就成了整个机制的毒瘤。不过徐平并没有禁止刘沆这样做,而只是小心防着他的作为起负面作用。

    见徐平的脸色不好,刘沆硬着头皮道:“不错,下官发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说吧,都有哪些。”

    “自公吏开始听各司官员讲三司规制,就有官员有意笼络这些公吏。当然,大多数官员只是想着过段时间能够挑能干的进本司,但有一些动机不是如此单纯。”

    见徐平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刘沆接着道:“尤其是开拆司吕公绰,他是第一个给公吏们宣讲的,当时课后提问题没人回答很是尴尬。有一个唐州来的孔目,名叫陈正平,主动站起来回答,圆了场面。”

    “这不是很好吗?”徐平面无表情地道。

    “唉,本来这是好事。可从这件事后,陈正平曾经主动去找过吕公绰,此后两人来往就很密切,完全超出了正常的官员和小吏的交往程度。还有,那个陈正平突然手头就活络起来,经常请身边的公吏吃喝游玩,现在已经很得小吏们的人心。”

    听到这里,徐平哪里还不知道刘沆的意思?身体向后靠在椅子上,好久没说话。

    刘沆有些着急,身子向前道:“副使,那个刘太师之祸的前车之鉴未远!”

    徐平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明白。可你想让我怎么做?把那个陈正平退回到唐州去?还是直接除名勒停?”

    说到这里,徐平摇了摇头:“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走了一个陈正平,只要他们有心,自然会再找个李正平,有什么用?想找总能找到人的!”

    “难道,我们就这样坐视不理?那何必费这许多功夫!”

    “当然不是,我们这些人起早贪黑,做了这么多事,如果一切还都跟原来一样,你们即使不埋怨我,我自己也心里过意不去。——冲之啊,你们要让这些小吏安心规规矩矩地做事,最应该做的是什么?”

    “自然是应当赏罚分明,尤其对那些害群之马,绝不能姑息养奸,一定要即时清理出去!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苟且一时,日后必有大祸!”

    徐平点点头:“不错,处理溃烂脓疮,心思要果决,手段要严厉,确实是对的。但是,所谓赏罚分明,第一重要的是赏,罚就等而下之。赏一次顶得上罚十次,如果赏一次只要一贯钱,那么就不舍得这一贯钱,那么造成的损失就会远超一百贯。”

    见刘沆有些不以为然,徐平又道:“人呢,尤其是居上位者,总是觉得雷霆手段才能显出自己的威严,而往往会偏向刻薄寡恩。滥赏固然不可取,但当赏不赏危害更大。就像你说的这个陈正平,我猜得不错的话,抛开他攀附权贵不谈,各方面在同时的公吏中应该都是不错的,我说得对也不对?”

    刘沆点头:“副使说得不错,他学得快,记得牢,确实比其他人强。”

    “攀附权贵也得自己有一身本事,哪个有本事的人喜欢让个笨蛋跟在身边。话又说回来,不怕他攀附权贵,只要我们这里坚持有功必赏,恩出公门,还怕他作乱吗?”

    刘沆还是不明白,听了徐平的话,坐在那里有些泄气。

    徐平又道:“这些公吏,再有个把月就该分到各衙门了。你让兵案出个条例,对于学得好的人如何奖赏,名文条列出来,张榜公布。记住了,其中最重要的,是对那些特别突出的公吏,可以破例提前转官。拟出来之后,报中书,中书同意就下敕。”

    刘沆终于有些明白徐平的意思,小声问道:“副使的意思是——”

    “恩出公门,不要被有心人用国事市私恩。他做得好,三司就按条例提拔奖赏,用不着别人来求情。提拔了之后自然会重要,人尽其才!”

    徐平把重要两安说得特别重,刘沆这才心领神会。

    笼络了人,自然是要安排到对自己有好处的位子上。但从根子上来说,用人权还是在相关衙门手里,把人从那些位子上调开就好了。让双方的关系冷落上几年,自然也就淡了,难道宰相府还会和一个小吏好一辈子?

    吕夷简能够控制很多衙门,那是有众多的官员巴结他,一旦不理会了,他的权势自然就很快低落下去。他还真有天大的本事,能够一手遮天哪。(未完待续。)

第164章 欧阳修

    又坐了一会,把事情想通,刘沆的心情才重新开朗起来。吕公绰笼络陈正平?那就让他笼络好了,等到培训完分配衙门的时候,让他到外面当差几年,看看还笼络不?

    说穿了,徐平当官不用看吕夷简的脸色,他的升迁自然有皇上记在心里,到了时间根本不用中书进熟状,手诏直接就下来了。徐平又没有什么把柄抓在人家手里,名声也不算差,不管是政事堂,还是舍人院,难道还能把手诏封还回去?那不是没事找事!

    不求他,自然也就不会惯着他。三司虽然还在政事堂管下,但自从三司使早朝有了单独的上奏时间,独立性已经比以前大了很多,不用仰人鼻息。

    徐平与吕夷简是井水不犯河水,各守本分就相安无事,越职了自然不理会他。

    刘沆离开,徐平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呆。

    三司统管天下钱物,不知有多少官员盯着这块肥肉。随便抠一点出来,就是数额巨大的财富。那些三司有用人权的库司场务,更是被权贵们紧紧盯着。当年田况任三司使的时候,天天被权贵们围着请托让自己子弟到这些地方任职,他又不严辞拒绝,当面陪笑,事后还是按自己的意愿行事。一任三司使做完,自言常年陪笑,脸皮快像靴皮了。

    现在比当年好了很多,一是从太宗时候起,不许官员没事到三司来,再一个用人权被库务司分去了不少。虽然如此,还是免不了高权贵向三司伸手。

    徐平并不是暴烈性子,行事跟当年的田况差不多,从不跟人撕破脸,但也不拿着手中权力做交易。在别人眼里,现在的徐平有些滑不溜手。

    外面的太阳很大,正是刚过午时没多久最热的时候。三司里衙门里也静悄悄的,事情少的衙门官吏大多都已经回去,事情多的也正利用这个时候午休一会。

    站起身来,徐平伸了个懒腰,抬步出了房门。

    外面的大厅里,王拱辰等人正坐在椅子上迷糊。刚刚吃过了衙门里的自助餐,小憩一会消食,显得格外安静。

    听见脚步声,方偕睁开眼睛,见是徐平进来,忙起身行礼:“不知道副使过来,怠慢莫罪!”

    方偕一说话,其他人也都醒了过来,纷纷向徐平见礼。

    徐平笑着道:“都不要睡了,起来我有话讲。”

    众人起身,让徐平坐了上座,恭敬听着。

    徐平道:“新条例的初稿已经完成,我那里看过交给了石阁长,让他尽快付印。至此我们的事情便告一段落,后续虽然还有许多事情,但不像现在一样急迫。明天旬休,我又向省主给诸位求情,后天和大后天再休息两天,朝堂也已经知会。这三天大家好好歇一歇,稍微弥补这一段时间的辛劳。”

    王拱辰听了便道:“去哪里歇?”

    说完,几个人便一起眼巴巴地看着徐平。

    休息难道就只是躺在家里睡觉?要出去游玩,大家的手头又不宽裕,只好吃徐平这个大户。说穿了还是京城衙门里的公使钱少,吃喝玩乐没地方报帐去。要是在地方做知州通判,哪里会这么可怜,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根本不用担心钱的事。

    徐平没办法,只好道:“现在春光明媚,游玩自然要出城去。这样吧,我在中牟县有一处田庄,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便一起去那里游玩几天,放松心情。”

    “如此最好!”王拱辰拍手,“早听说副使中牟田庄里什么都有,京城里最好的烈酒都是那里酿出来的,又有遍地牛羊,吃喝不缺。我们去那里,先放开胸怀吃一个饱!”

    众人一起笑,鄙夷王拱辰只知道一个吃。

    徐平道:“去年韩稚圭和吴春卿一众同年曾经去过那里,虽然有野趣,但游玩的地方却太简陋了些。如今庄里建了一处游园,比去年强了不少,你们去也不寒酸。”

    众人一起叫好,徐平家里有钱大家都知道,他说不寒酸,定然是很好的了。

    徐平却有些无奈,计划赶不上变化,最开始他本来想把中牟田庄建成一个游玩的地方,没事可以跟同僚联络感情。没想到建了一半,又在万胜门外买地建了新府,地方比原来城内小院大了很多,中牟那里反而没必要了。但已经开始动工,不好停下来,还是按照预定的计划建完。家里钱不缺,就当是建着玩吧,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别人家建园,哪怕是宰执亲王,也得提前开始攒钱,往往把多少年储蓄都搭进去。徐平却是只受限于地不够,钱从来都是不缺的。不管是中牟田园里的出产,还是白酒的销售,徐家都有丰厚的利润,徐平日常的俸禄只是他的零花钱。

    定下来之后,徐平道:“已经过了午时,天色不早了。从京城到中牟,路上有几十里路,要想今天赶到,我们便就要即早动身。今天衙门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大家便都回家去收拾,一个时辰后到我在城西的家里会合,我们一起出发。”

    王拱辰问道:“能不能喊其他人一起去?”

    “自然可以,多几个人又没有什么。”徐平看看王拱辰,“怎么,你在京城里还有什么要好友人,要趁着这个机会热络一下?”

    王拱辰有些不好意思:“前两天,有几位同年和好友离了西京幕府,到京城里来馆阁任职。乘着这个机会,请他们一回,算是借花献佛。”

    都知道王拱辰家里的负担重,平时日子过得不容易,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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