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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3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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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知晓,前些日子徐待制特别与我说了,青苗贷不能再放。一季夏粮收不回来,我们把本息寄希望在秋粮上,秋粮再遭灾怎么办?青苗贷是不能放了,还是想办法从别的地方收些种子来,按灾年惯例发下去吧。”

    听了这话孙标就有些为难:“通判,州里各库的情形您是知道的,从哪里出钱收种子?虽然数目并不大,可没地方挪用啊!”

    “再说,再说,我想办法。”

    孟州不同于其他地方,李迪在这里当着知州,公使库里面的钱是朝廷给他们这些大臣的福利,再怎么困难,不能短少了。这一大项不能动,州里的诸般使用便就捉襟见肘,说起钱来李参就觉得头大。

    本来如果是正常,官府实在周转不开了还可以向地方大户借贷,也由不得他们同意不同意,把地方官惹恼了借了不还的事情也是有的。偏偏河阴县这个鬼地方,就蒋大有一家上户,再加一个有钱的童七郎,都押在了牢里,想筹措都没地方筹措去。

    孙标小声道:“通判,如果实在没处周转,不如先扣了蒋大有和童七郎两家的财物,只管先用,账目记好。反正他们一家要追逃税,一家要缴没赌资,家里的财产有不少已经算是官府里的了,先用一用又有何妨?”

    李参站起身来,想了一会道:“不行,如果只是我们做事也就算了,现在徐待制就住在这院子里,谁知道他会怎么想?虽然这些日子徐待制好说话,但到底是朝中大臣,一旦对我们做的心里有想法,那——”

    说到这里,李参摇了摇头:“再想办法吧。这两天你安心先了解一下河阴县的事情,等到程司理来了多在案子上费点心。县里的善后,我来想办法。”

    到了傍晚,徐平带着鲁芳等人回到三皇庙,在银杏树下净了手面,刘小乙端了茶上来,对徐平道:“郡侯,白天家里有人捎信过来,说是过两日李国舅要到旁边的原武县去。那里离我们这里近,有了时间过去看看。”

    徐平奇道:“突然之间去原武县干吗?那里比河阴县这里还要偏僻。”

    “听说是前些日子李国舅被任了群牧副使,去那里的原武监,监看孳生良马的事情。小的也说不清楚,家里只是捎信这样讲。”

    “哦,明白了,还是为了那个事情。”

    原武监的范围已经快到河阴县城了,离得很近,徐平自然知道。李用和前些日子被任命为群牧副使,他已经从邸报上知道,如今到原武监,自然还是为了对马人工授精的事精。之所以选择原武监,一是这是离京城最近的孳生监,再一个只怕也与徐平现在河阴县有关。李用和对事情只怕也是心里没底,需要经常来问一问徐平。

    坐在树下的交椅上,徐平喝了口茶,问刘小乙:“还有其他事情没有?”

    “汝州赵知州有信来,我已经放在郡侯房里了,其他就没事了。”

    赵諴在汝州任知州也有些日子了,一直与徐平有书信往来。到河阴县的时候,徐平也给他去了一封信,谈了自己的近况,过了这些日子有了回信。

    禀报过了,刘小乙去忙自己的,徐平一个人坐在交椅上养神。

    过了不大一会,听见脚步声响,徐平睁开眼,见李参走了过来。

    李参向徐平拱手行礼:“下官见过待制,这一日辛苦。”

    “不必多礼。查探河道也没什么辛苦,只是多跑些路罢了。要不了十天,我的查探范围就过了广武山,到氾水县境内了。在河阴,我也住不了多少日子了。”

    “过了广武山,就再无险阻,下官恭喜待制大功可望!”

    徐平笑道:“承你吉言。这些日子我住在这里,也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走了还给你们清静,你们也可以安心做事了。”

    “待制这是说哪里话,您在这里对下官多有教导,我受惠良多!”

    徐平笑了笑,不再说这些客气话。他自己也是在地方做过官的人,知道平时说话作主便了,突然有个人压在头上是各种不自在,自然是盼着走得越快越好。

    这是人之常情,徐平还不至于矫情。而且说实话,他在河阴县,也确实给这个地方找了不少麻烦,造成的改变可以说是天翻地覆。

    (昨天有急事,少更了一章,这几天尽量打时间补回来,见谅。)(未完待续。)

第55章 合作社

    见李参只是没话找话,逡巡着不去,徐平知道他是有事情来找自己,问道:“李通判,我们在这里共居一处也有些日子了,你也该知我为人,有话不妨直说。”

    李参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向徐平拱手:“下官这里是却是有一桩为难事,要请教待制,一时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尽管说好了,难道你还怕我笑你不成?”

    听见这话,李参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理了一下思绪,李参才道:“如今河阴县的两个大户,蒋大有和童七郎都已经犯事入狱待审,且不说他们的罪行到底如何,县里如何善后委实让下官头痛。”

    “原来是为了这个,你不妨一样一样说来听听。”

    “先说童七郎,待制提了要追查他偷逃的税款,下官回去之后,查了童七郎那里的账簿,虽然记得不甚清楚,但跟在那里做工的人一一对照,也掌握个大概。”说到这里,李参苦笑了一下。“若是按照现在他窑里每天出的瓷器,依藏匿货物逃税取三分之一来算,这些年他偷逃的税款,抄了他家里所有的浮财都还不够补偿。”

    “这很正常,他赚了钱总是要花,光隔几天在蒋家的赌档里输上一贯两贯,一年下来就有百十贯了。再加上其他杂七杂八,资产不够补税没什么想不通的。”

    徐平说着,吩咐过来的刘小乙再去取把交椅来,让李参坐下说话。

    实际上徐平心里的话没全部说出来,瓷器的利润再高,童七郎到底是生产者,也不可能高到翻倍的利润。罚没三分之一指的是按照货值的三分之一,这可不是指的童七郎卖给批发商人的价格,而是市价,是市场上的零售价格。这样算下来,搞不好童七郎这些年来不吃不喝,钱全部攒下来也不够交罚款。

    到了这个田地,河阴县这里干脆一翻到底,不给童七郎留后路,所以徐平也不提那个三分之一到底怎么算才合适。真说起来,是应该按童七郎的售价算的。但他自己一直不承认自己偷税逃税,也就没有售价,死抗就真地把自己抗死了。

    刘小乙取了交椅来,李参告罪,在下首坐了。

    接过刘小乙递过来的茶水,李参又道:“童七郎如何,下官也不放在心上。惟一忧心的就是童七郎被抓,家财充公,那些窑口就没了主人。在那里做工的窑工有百十人,若是不能妥善安置,只怕会搅得地方不得平安。”

    “那就把窑口一起充公吗!怎么,孟州连几个磁窑都没合适的人管?”

    李参面露难色:“不瞒待制,是真地没有!孟州北边的怀州,南边的河南府和汝州,都是烧窑制瓷的重地,偏偏孟州在黄河边,一向都没有人烧瓷。”

    汝州青瓷、河南府巩县和怀州修武县的绞胎瓷,是这个年代中原地区的瓷器中的执牛耳者,名满天下,窑场众多。徐平倒是没有想到位于中间的孟州,却偏偏没有窑场烧瓷,童七郎的窑口成了一桩麻烦事。

    如果本州有烧瓷的人家,李参大可以把这几口磁窑承包给他们,按这个年代的说法叫“扑买”。以三年或五年为一届,每年给官府交多少钱,这些窖就是他们的,只要按律纳税就可以,具体的经营官府不再过问。

    这是这个年代的承包制,凡是官办的工业商业矿业等等实体,一旦出现利润微薄甚至亏损的情况,官员为了不亏了自己的考课,便就会扑买出去。反过来,一旦民间经营得风生水起,官员也会想方设法收归官营,反复不一。当然这个年代扑买时还是明标,官府定出底数,由有意参与的商家竞买。再过几十年,官方为了获得最大的利润,还会实行暗标,即“实封投状”,参与的各商家的报价不再公开,而由出价最高者得。徐平前世的招投标,这个年代大多都已经有了雏形。

    徐平本来想的是李参会找孟州大的窑户来扑买童七郎的窑,还想着要特意交待他们不要再烧仿自己家酒器的瓷器了,不然小心治他们。却没想到李参这里根本就没有合适的人家,想“扑买”都“扑买”不出去。

    这窑是不能随便关了的,那近百窑工必须妥善安置,不然周围几个州县的治安都是大问题。窑工都是年轻力壮,平时烧瓷时又习惯了协作,组织严密,逼急了上山落草就是一大祸患。那样的后果李参担不起,徐平一样也担不起。

    想了一会,徐平对李参道:“此事也不难,左右离着巩县不远,那里开窑烧瓷的人家数不胜数,只是要河南府协助罢了。你且接着说其他事。”

    李参见徐平答应下来,出了口气,又道:“还有蒋大有一家,这河阴县里的土地有近一半都是他家的,而且还都是好地。据下官这些日子查访,县里的百姓,十家有九家要租他家的地种,不然就无法生活。蒋家的男丁一抓,而且还很有可能重判,这些租户如何善后也是一桩麻烦事。”

    徐平奇道:“这也什么麻烦的?蒋家的男丁抓了,又不是绝户,不是他家大郎已经娶亲而且还有了子嗣吗?以前该怎么办就继续怎么办呗,那蒋家大嫂总不能雇人收租都办不到。等到把子女养大,还是一户好人家。”

    李参道:“这却有两个难处。一是那些租户,听闻主家没了男丁,心里便难免有了想法,如今都在观望,秋粮不肯下种。在他们想来,蒋家没了主事的人,要靠着他们这些人生活,跟以前他们靠着蒋家不同,最少田租要降一降。再一个,因为要罚没赌资,官府查封了蒋家的浮财,蒋家的日子现在也不好过。那蒋家大嫂,看她现在话里的意思,不像是个能够守得住的。”

    “怎么说?即使查抄了浮财,蒋家还有数千亩的良田,虽然河阴县这里的地价低廉,怎么也值得数百贯的现钱。那蒋家大嫂不在乎这些财产,还想要改嫁?”

    李参点头:“听她话里的意思,正是如此。这女子本就出身大户,嫁到蒋家来的时候嫁妆不少,而且也不知道她藏了多少蒋大有家的宝物,想改嫁也是平常事。”

    蒋家父子犯法,并不牵连家人,即使是死罪砍了头,剩下的家产还是要留给蒋大郎的一双儿女。蒋大郎的妻子如果能够守得了寡,这些财产自然归她处置,孩子养大之后该怎么分便怎么分。如果守不住,想要改嫁他人,那么蒋家的财产也就跟她没有关系了。赌窟被破,查抄蒋家财产之前,谁也不知道这女人有没有藏起些金银之类的财物来,反正查抄的物品里不包括她当年带过来的嫁妆。

    现在蒋家就剩下了河阴县里的几千亩地,其他家产基本作为赌资所得被官府抄没了,这蒋家大嫂能不能守住就要打个大问号了。河阴县这里的土地不值钱,一亩好地也不到一贯足钱,那女人未必愿意拿自己的青春年华来换。

    本身就有不菲的嫁妆,再加上收起来的金银宝物,这女人现在是个小富婆,想改嫁的话,不知有多少人愿意娶,这就是个问题了。

    蒋大郎的妻子改嫁,那他的一双儿女就成了孤儿,按宋时的法律,是不允许其他人参与的,哪怕是再近的亲戚也不行。对于孤儿,官府会直接把财产接收,而不会像后世一样托付给宗族亲人。财产在官府手里,每月给孤儿发放一定数量的生活费,到了成年全部发还。京城里专门负责此事的是检校库,但这个年代外地州府基本都没有设立,是由通判知县等官员直接负责。

    这样就很尴尬了,这几千亩地在官府手里,但又不是官田,怎么定租户的田租就成了麻烦事。田租高了官府平白背锅,低了又让百姓议论官府拿民财市恩,怎么做都讨不了好。显然李参就是考虑到了这一点,不想伸手接这个麻烦。

    徐平也觉得头疼,童七郎手下的窑工还好说,大不了从巩县或者汝州那里找几个烧瓷好的来,把窑场扑买给他们,官府把每年的钱算少一点就是。蒋大有家里,要是他大儿媳铁了心改嫁,扔出来的几千亩地的家产,就成了官储的包袱。

    而且思来想去,徐平也觉得那女人十之**会改嫁。世间哪来的那么多愿守寡的贞节烈女,这个年代又不提倡,又不发贞节牌坊,也不允许宗族相逼,一个年轻女人凭什么为了一个囚犯守一辈子的寡?而且哪怕蒋大郎不砍头,只判流刑,法律也是允许妻子不愿跟着丈夫去受刑地,可以判和离的。这女人又有嫁妆又有平时收起来的财货,有什么理由去陪着蒋大郎受苦?

    难道只能让官府把这几千亩地收在自己手里,帮着蒋家的一对孤儿看上十年八年?哪个能够保证经手的官吏不中饱私囊?碰上狠的,到了那对儿女长成,这些年的田租一丝一毫也到不了他们手里,也是很常的事情。

    到了那时,徐平只怕还得与李参一起为这事情背锅。

    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徐平突然睁开眼睛,对李参道:“要不,你试一试合作社?”(未完待续。)

第56章 官督民办

    “合作社?”李参一头雾水,“敢问待制,这合作社到底是个什么?”

    “这个——这么说吧,譬如童七郎留下的窑口,除了去了一个童七郎,实际上原先烧瓷的人都还在。若是这些窑工如同先前一样干活,瓷器还是能够烧出来,还是一样能够卖出去,还是一样有钱收。李通判,是不是?”

    李参点点头:“待制说的不错,但烧什么瓷,烧多少,怎么定价,怎么收钱,如何发工钱,都得有个主管说了算。若是没有这么个人,别说是窑工自己,就是出了事情官府也不知道该找谁,不是成了无头公案了吗?”

    “不错,所以要有合作社这么个地方,把这些事情担起来。”

    徐平明白,李参最关心的,不是窑场里怎么组织,怎么生产,怎么分配利润,他最关心的是什么人能够负责跟官府打交道。收税要找到人收,不缴税要有具体的人关到牢里去,各种赋役要能正常摊派下去。至于其他的,官府哪里会操那个闲心。

    这个主意也不是徐平心血来潮,是他长时间思索的结果。自己要推行大农庄大商业为主的经济模式,那么在这种形势下,小农户小手工业者应该如何面对冲击?历史给出的答案是互助合作社,今天李参问起,徐平突然就冒了这个主意出来。

    长时间地在农村工作,徐平跟很多农村合作社打过交道,相应地也对合作社的历史进行过比较深入的了解。

    合作社是随着资本主义商品经济的发展,小生产者小农户为了应对商业资本的冲击,而自然而然组织起来的互助合作的经济组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最早的合作社产生于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充分发展的地方,十九世纪中叶的英国。也正是因为其有效性和普遍性,出现不久即在资本主义国家迅速发展起来。

    在徐平前世生活的年代,发达国家的小生产者和家庭农场依然是靠合作社参与经济活动,而在中国则刚刚起步。

    当然,中国的合作社有着不同的历程,最早与英国一样是从消费合作社起步,应对商品经济的冲击。但由于具体的国情,一直发展得不快。而到了解放后则又发展得过快,实际成了实现公有经济的过渡,发展过程并不连续。

    商品经济的到来,必然会对分散的小生产者,甚至是普通的劳动者产生巨大的冲击,而应对这种冲击的手段,历史上最成功的就是合作社组织。甚至可以说,只要徐平在这个年代把商品经济推行下去,下层人民就必然会发展出类似合作社的组织来应对。经济现实必然会催生出这种经济组织,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与其是让这种经济组织以杂乱无章的形式自发地产生,不如提前进行引导。

    正是基于这种认识,徐平才在李参面前把这个问题主动提了出来。

    李参哪里能够想到这些,觉得一头雾水。商品经济的大潮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物,徐平也只是刚刚开始推动,李参就天纵奇才,也想不到这上面去。

    徐平理了理思绪,对李参道:“总而言之,这个合作社最关键的就是八个字。”

    “请待制明言,到底是哪八个字?”

    “官督民办,以民为主。官府的手切不要伸得太长,不该管的不要管。”

    说到这里,徐平站起身来,地银杏树下踱了几步,转身对李参道:“至于具体的章程,你容我晚上仔细地想一想,明天再与你说。一些大略的问题,我说给你听,你也回去想一想,怎么把事情办得更好。”

    “第一,这个合作社就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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