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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4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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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目光清澈,吕夷简的心不由慢慢沉了下去。无愧两个字,王曾能说,他吕夷简能说吗?哪怕王曾现在向自己发难,吕夷简仍然认为他当得起,可自己要说,只怕就要贻笑后人了。今日到了这步田地,相位肯定已经保不住了,又何必逞口舌之能,让后来人小看自己呢?

    王曾做不到阻止吕夷简在朝政上做决定,一起不做宰相他还做不到吗?见上面的赵祯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吕夷简强自平静一下心神,对王曾道:“孝先心中对我怨气,私下里怎么说都行,但朝政不可沦为意气之争,你说我结党,是要有明证的!”

    “我王曾出入内外数十年,从无一事不可对人言,若有人这样对我说,我不需要他们提出什么明证,自当拱手退位,闭门思过!为大臣者,就当时时存戒惧之心,不可逞小人之智,尽心竭力,为国为民。坦夫以为呢?”

    吕夷简能说什么呢?一起做宰相,他可以把持处朝政,事事压制住王曾,但是真正说起洁身自好来,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在王曾面前强行分辨,现在强行辨解也已经没有意义。

    见吕夷简不再说话,局面已经极度不妙,宋绶抗声道:“为宰相掌朝政,怎么能够事事让所有人都满意?纵有一时疏漏,又自得什么?王相公的话,过于咄咄逼人了!”

    蔡齐冷笑:“我早就说过你阴附吕相公,做执政做到你这样不要脸面,宋绶你真是不知羞耻为何物!”

    宋绶转身看着蔡齐,须发皆张:“你说什么?蔡齐,你还不是什么事情都跟在王相公的后面?有脸说我!做事情无非是东还是西,所见略同怎么?”

    “哼,我和王相公是所见略同,你也配?!你当天下人都是瞎子吗?”

    宋绶性格阴沉,此时被蔡齐逼得急了,勐一抬头,竟然目射凶光。

    坐在上面的赵祯再也无法看下去,站起身来,一甩袍袖,向殿内去了。

    看着赵祯的背影,宋绶终于冷静下来,才想起这是在崇政殿里,在皇帝面前。转身看在座的几人,吕夷简已是满脸疲惫,章得象强自镇定,杜衍、陈执中和韩亿等中立的则面无表情,张士逊面色发白。

    景三年,岁在丙子,夏四月甲子十六日,众大臣在崇政殿议事起了争吵,而且冲突激烈,皇上面前失礼,宰相吕夷简、王曾,参知政事宋绶、蔡齐,一夕俱罢。

    ……

    两日之后,崇政殿,赵祯吩咐小黄门上了茶汤,赐了座,看着坐在下面的王曾。

    不过两天的功夫,王曾显得老了很多,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明显深了。王曾生来面容清秀,眉目如画,如果让后世的算命先生看到,一定会说他生具女相,必定是大富大贵之人。但看在赵祯的眼里,却觉得他老得格外厉害。不由地想起了当年自己幼年登基,丁谓把持朝政,专横跋扈,朝中内外人人噤若寒蝉,是王曾联合冯拯,扳倒了丁谓,稳定了朝局。后来王曾为了能够让自己顺利亲政,对刘太后多有限制,引起不满,被借故贬出了朝堂。走时又是王曾引吕夷简进政事堂,为宰相,帮助自己平安度过了太后称制的日子。

    赵祯不由有些怀念从前,那个时候王曾和吕夷简互相提携,互相帮助,真地是一心一意为自己这个小皇帝着想。不成想到了晚年,两人翻目,到了今天这步田地。想起从前的点点滴滴,赵祯不由心里发酸,眼角有些湿润。

    王曾坐好,赵祯道:“相公年未满六旬,而衰老如斯,朕心实在难忍。相公这几年来操劳国事,竭尽心力,我自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于国事政见不同,是寻常事,相公与申国公相知相交数十年,不必为此事伤了和气。等到出了京城,好生将养身体,把这些烦心的杂事都放下,与吕相公也可握手言和,不必因此就断了多年的情谊。”

    王曾捧笏道:“陛下宅心仁厚,微臣谨记教诲。”

    “此次出京,不知相公想到何处为官?看你身体不如往日强健,当选好去处,不必劳心费心,好好养着身子就是。身体好了,朕才心安。再者国政必将迎来大变,以后仰仗相公之事甚多,来日回京,希望相公身体康健如朕幼时。”

    王曾道:“陛下厚爱,微臣无以为报。如今年迈,难免想念家乡,希望能够选离青州近一些的小州军,聊解微臣思乡之情。”

    赵祯点头:“我记下了,必不负相公所望。不管是到哪里,朕对相公只有一句话,暂时放下朝政,好好将养身体,日后倚仗相公之处尚多。”

    王曾捧笏谢恩。此时的回避法极为严密,一般是不允许在家乡附近为知州的,赵祯答应下来已是殊恩,显示了对王曾的尊重和信任。

    对王曾慰勉许久,赵祯才道:“此次相公与申国公一起出京,朕实在出于无奈。宰相禀国政,其位不可虚悬,相公离京,不知何人可以为相?相公教我!”

    “政事堂只剩章希言一人,此时非素负天下之望的重臣不可以坐镇,臣想来想去,非孟州李复古不可。有此老在,纵使国事一时有动荡,也无大碍。”

    “我记下了。李资政忠心自无疑问,几十年出入内外,国政也熟,是合适人选。只是性子似嫌稍粗疏了些,非有人查漏补缺不可,不知相公心中可有合适人选?”

    政事堂一般是两位宰相,互相牵制,不合是常事,亲密无间才不会被皇帝接受。所以王曾和吕夷简越是不合,赵祯越是用他们,直到实在合作不下去了,走也要一起走。宰相离任推荐继任者也是惯例,除了真正被皇帝容不下赶下台的,都会问一问。当然问是要问的,用不用还是皇帝说了算,并不是前相推荐了就一定会被任用。两位宰相互相制衡,所以推荐也只能荐政事堂里的一人,赵祯现在再问王曾,必然是不问宰执人选了。

    略思索了一下,王曾捧笏道:“陛下,还记得张文节相公吗?近年在政事堂主政非止一人,但当得起贤相二字的,非文节公莫属。”

    赵祯点头:“张相公为官数十年,无毫发之丝,清约如水,自然当得起贤相。”

    “天圣五年,张文节为相,崇政殿科举唱名时,天现瑞光,文节公恭贺陛下得人,国政当有贵人相助。忽忽近十年,文节公已长眠于九泉之下,当年唱名引起天象的徐平也已位至侍从。从远至岭南邕州为官,括蛮族为丁,平治下之乱,建蔗糖务广增钱粮,到一时奋起,提一州之兵破交趾之国,徐平可谓应文节公当年之言。国政多事,无非是行京西路新政而已,而京西路的新政则是徐平主之。李复古性情稍显粗疏,徐平则思虑周密,不如调他入京主三司,则国政必然无大失。”

    赵祯道:“徐平年幼,骤登高位恐怕百官不服。”

    “世事难两全,徐平主三司必然有此疑虑。不过依臣所知的徐平,一向谦逊,只要李复古在政事堂一力支持,想来不会有大的波澜。京西路新政出自徐平之手,推向全国必然也是离不了徐平的,请陛下三思。”

    赵祯的心里是认定了要让徐平回京的,但徐平实在太年轻,坐到三司使的位子上,必然会引起朝中一些人的反对。到底合适不合适,赵祯也要广泛征求一下意见。(未完待续。。)

第205章 夫妻对话

    邓州集议一结束,徐平便就与杨告和王尧臣等人快马赶回,倒是去得晚的李迪和陈尧佐在那里多待了两天,由赵贺和贾昌龄两人陪着游览附近胜景。南阳古郡,名胜极多,又是汉光武帝龙兴之地,可游之处甚多。

    坐镇京西路南部的方偕趁机带着属下公吏,去了一趟离着不远的西峡县,看那里新开的铜矿。徐平事务繁忙,只管让方偕每年组织运多少铜到洛阳阜财监,杂事就不管了。

    四月二十,天近傍晚,徐平一行回到了洛阳城,没有去衙门,直接各自回家。

    拜过了父母,报了平安,徐平匆匆忙忙到了后院花园,看在那里闲坐的林素娘。日子一天一天这么过下来,林素娘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再有两三个月就要临盘,行动不便,一去近半个月,徐平的心里也放心不下。

    此时正是一年中最美好的季节,刚刚进夏,天气还不炎热,寒气却已经远去。后花园里百花吐艳,芳草遍地,花木间还有不知从哪里飞来的鸟儿叽叽喳喳。

    满天的金光下,林素娘坐在竹椅上,看着西天的太阳出神。

    一边不远处盼盼带着妹妹在玩耍,有一搭没一搭的,有些不耐烦。这个妹妹以前她天天抱在身边,几乎就是她带大的,现在也会走了,也会说话了,盼盼却有些不喜欢带她玩了。盼盼性子天真活泼,生性好动,没想到妹妹安安现在显出本性来,跟她截然相反。安安生性文静,见人害羞,也不敢跟人说话,就只会天天粘着姐姐。

    九岁的盼盼正是喜欢玩的时候,哪里受得了身边天天跟着个闷油瓶,除了拉着自己的衣角,什么也不会做。拖累得盼盼很多想玩的也玩不了,怎能不气闷。

    徐平的身影出现,盼盼欢唿一声,过来拉住徐平的手,仰起小脸问道:“阿爹怎么一走就些日子?去那么远的地方,有没有带什么好玩的东西给我?”

    一把拉住盼盼,看着后面安安迈开小腿嘟着嘴跟过来,徐平取出两个小玉雕,对盼盼道:“盼盼,你是姐姐,什么时候都记得要看住妹妹,怎么一个人跑过来!”

    盼盼鼻子一拧,“嗯”了一声,转身去拉住妹妹。

    玉雕一个小龙,是盼盼的属相,一个小狗,是安安的属相,徐平分给她们,让盼盼带着妹妹自己去玩,自己要跟妈妈说话。

    “不好玩!”盼盼拿着小玉龙,嘟着嘴,拉着妹妹到一边数蝴蝶去了。

    徐平到林素娘对面坐下,取了一包乌梅递到她手里:“邓州也没有什么好物,只是那里近荆湖,卖的梅子倒是比我们这里看起来精致些。”

    林素娘把乌梅放一边,笑着道:“我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吃什么梅子。此去邓州,一切都还顺利吧?这次你们动静这么大,洛阳城里的百姓都议论纷纷。”

    徐平奇道:“他们议论什么?这次的事情又与百姓无关。”

    “洛阳到底是西京,怎么也是王城,王城的百姓哪有不关心官府的事情的?这种事情要是放在开封,必定满城沸沸扬扬,洛阳的百姓对这些还算不上心的。”

    徐平笑着摇了摇头,王城脚下的百姓,还真是都有议论朝政的爱好。

    林素娘又道:“你离开这些日子,朝廷可是真地出了大事。今天有几个官宦人家的姐妹过来陪我说话,就连女人家都在议论呢。”

    徐平笑道:“有诸位宰执相公在,能有什么大事?还能把他们全换了”

    林素娘低头看着徐平,抿着嘴笑道:“大郎,常言道言为心声,你这句话,是不是在心里真盼着把相公们都换了?以你现在年纪,怎么也做不了宰执相公,这样想可是不好。”

    “瞎说什么!你说朝廷里出了大事,还能有比这种事情更大的?”

    林素娘叹了口气:“你这次可是说对了,宰执相公们虽然没有全换,但也差不多了。”

    徐平一怔:“真有宰执被换了?都换了哪些人?东府还是西府?”

    “我女人家,哪里说得清那些!只知道一夜之间,两位宰相和两位执政全都罢官,政事堂只剩下一位章相公了。你说,这是不是大事?”

    听了这话,徐平不由张大了嘴巴,过了好一会才道:“你这话说的可是真的?不是你们女人家乱嚼舌头,传来的谣言吧”

    林素娘啐了一口:“瞎说什么呢!这种大事,一两天时间就传到洛阳来,这城里有多少官宦人家?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传得差了!”

    徐平低头想了一会,平静下心神,才对林素娘道:“到底怎么回事,把你听到的说给我听!这不是小事,只怕与我的前程有关,说得越详细越好!”

    就是因为关系到徐平的前程,林素娘才对这消息上心,不然她又不是平常闲在家里没事做的长舌妇,打听这些干什么。

    把听到的消息跟徐平说了一遍,林素娘叹道:“吕相公这人说起来也不坏,就是独得太过厉害,若是心里稍微能容人,哪里会有今天?好在能进能退,没有纠缠,走得还算干净利落。要不然,肯定要被人闲话。王相公多好的人啊,对谁都和和气气的。”

    徐平一头雾水:“为什么这么说?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这要什么消息啊,不是明摆着的吗?王相公以前在京城的时候我有见过,慈眉善目很和气的一个人,据说就没人见过他红过脸。这样的人,竟然被吕相公挤兑得在政事堂里做不下去,可见吕相公为人太独,不然哪里会这样?”

    徐平听了不由摇头:“快不要说了,国事哪里像你们女人想的这样。对了,你说吕相公走得干脆不纠缠又是个什么意思?又是听谁说的?”

    林素娘不耐烦地道:“这要听谁说?不是明摆着的吗?就京城百姓的嘴,政事堂里发生点什么事,谁说了什么第二天满城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吕相公为人干脆,哪里会这样一下子四位相公一起罢了。王相公说话,他不接着不就行了吗?难道还有人赶他走!”

    听到这里,徐平再也忍不住,不由笑着摇头:“妇人之见!我还以为你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呢,也敢揣摩朝里相公的心思!”

    “哎呀,我说的哪句话没有道理?你做几天官,也学会瞧不起女人了!”

    徐平笑着道:“好,我说给听,让你有自知之明。以后这些消息听过就算,不要试着去分析政事,也就是我,你说给别人听会被人笑话的。连我一起笑话!”

    见林素娘的眼睛不由睁大了,显然不服,徐平道:“我告诉你,天下最不想让王相公离开政事堂的人里,最少就有一位吕相公。政事堂两位宰相,必然互相制衡,亲密无间是不行的,所以吕相公和王相公政见不同,是很平常的事,跟心眼大小无关。”

    “这话说的,两个人就非得说不上话?就不能和和气气的?”

    “和和气气,那干脆独相算了,又何必要两人?我大宋又不是一定要有两位宰相,立国数十年,难道独相的还少了?皇帝亲政没有多少年,不管是吕相公还是王相公,都是先帝留下来的老臣子,皇上心里拿不准的,怎么可能让一个人主持国政?”

    林素娘是个聪明人,只是自从嫁给徐平之后,就安心在家里相夫教子,对外面的事情不关心。徐平说到这里,她便明白过来,朝里两位宰相相争的局面是有意造成的。不说别人,张士逊为相的时候不就与吕夷简合作得亲密无间吗?为何要把他换成王曾?

    皇帝年少,满朝老臣,不采取措施制衡才是不正常。等上一二十年,赵祯有了自己的班底,当然可以不这样做,别说宰相互相配合,就是独相也无所谓,现在可不行。

    道理是明白了,林素娘还是不服:“就是朝里非得两位宰相,吕相公也不一定就非得离开啊!王相公要走,大不了换一个跟他差不多的人就是,吕相公难道不能赖在朝里!”

    “赖在朝里?他怎么赖在朝里?”徐平连连摇头。“能够制衡吕相公的,天底下能有几个人?孟州李相公,是被吕相公排挤罢相的,说明奈何不了他。枢密张相公,明摆着与吕相公关系非浅,就不说他们还是亲戚了。你还能说出人来吗?素娘,朝里的相公们做事想得周密着呢!王相公一说情愿自己走,吕相公就知道他的相位保不住了,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保得住的!哪怕当时赖着不走,过不了几天皇帝也会把他赶出来!与其到那个时候脸上难看,还不如干脆一点,不让人小瞧了他。能赖,你以为他不会赖?妇人之见!”

    朝政到了这个地步,能够制约吕夷简的实际上只有王曾,一旦王曾打定了主意不与吕夷简同朝为相了,吕夷简的宰相也就做不下去了。正是因为如此,吕夷简在很多事情上宁愿迁就王曾的意见,只要不损坏他的利益。新政也是如此,吕夷简态度改变最重要的原因还是王曾。想一手遮天,吕夷简的巴掌还没有那么大。

    其实听了林素娘说的当日政事堂里的大致情形,徐平基本就猜到了前因后果。看起来两位宰相都得到了自己编的《富国安民策》,但怎么用有分歧。最后王曾发现无法忍受吕夷简要采取的措施,干脆一起走人。他阻止不了吕夷简的施政,拉他下台还办得到。其实王曾的意思一说清楚,吕夷简就知道大局已定,无法挽回。后面的应对,纯粹是做给别人看的,特别做给赵祯看,最起码要保住自己荐举后来人的资格。

    赵祯当然对此心如明镜,才会把四人一起罢掉,把中书门下空了出来,等新人上任。

    林素娘打量着徐平,口中道:“大郎,这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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