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一世富贵-第55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项的文事,则多是那里土著的汉人在管,其中又以张姓权势最大,如主谋议的张陟、张绛、张文显等辈。张元一个投到那里的四等汉,有现在的权势,是靠着投了土著的张家。银行、公司等事务如果真对党项那么重要,怎么可能交给张元打理?这事做砸了,对党项根本就毫发无伤。”

    李璋主管机宜司,对党项国内的情势非常熟悉,知道徐平说的不错。

    党项不是纯粹的番胡政权,而是一个番汉杂处的政权,不过汉人对军事参与的少,才让宋朝对他们境内汉人的势力不那么关注。番汉掺杂,是唐之后北方游牧政权的常态,不管是契丹,还是后来的女真、蒙古,甚至更后来的满清,都继承了这一传统。国内按照民族分等,但又不绝对,土著的汉人实际上地位仅低于主体民族,实力相当庞大。但后来投过去的汉人,却处于最底层,是不可能真正掌握实权的。银行、公司等事务交给张元,正说明了实际对党项不那么重要,以为把这事情办砸党项就没钱,纯粹是想多了。

    李璋皱起眉头:“这样说来,童大郎和病尉迟两人对我们也没有什么用处?”

    “不,他们把事情办砸就没有用处,真要办成就有用处了!”

    “节帅,这是什么意思?银行、公司办成了,昊贼手中有了钱财,岂非更加难打?”

    徐平拍了拍李璋的肩膀,笑道:“有钱,他手中的钱从哪里来?银行、公司本身并不能生钱,它们只是让民间的钱活起来而已。我们大宋靠着这两样国用充足,那是因为民间本来就钱财无数,用这两个手段把存钱盘活。党项地瘠民贫,本来就没钱,就是把银行、公司办起来,又有什么用处?鹌鹑里寻豌豆,鹭鸶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内刳脂油,想收上钱来,只能刮地三尺,钱财还能无中生有?用银行为昊贼敛钱,是要让党项国内大乱!”

    银行、公司是配合工商业的,只有工商业到了一定的规模,才有正面作用。党项国内的工商业基础为零,用银行敛财,那是要把党项的老百姓骨头里榨出油来。

    其实大宋断了两国边榷,断了青白盐的财路是对党项第二位的害处,第一位的是它国内无钱可用了。党项境内规模最大的工业是制刀枪弓弩等军器的,民间仅有的工业是零星的制锄头、镰刀的小作坊,商业也少得可怜,全国商税加起来不如大宋一个中等州。以前党项都是用的宋朝铜钱,自己铸钱技术不行是一,商业流通规模过小铸钱不划算也是重要的原因。没有了青白盐收入,现在两国边境的走私,钱币流通方向是反过来的,大量金银铜钱从党项进入宋境。元昊要设银行制纸币,敛财其实是次要的,最紧迫的是要用纸币填上流通货币的缺口。这事情要是做起来,就相当于宋朝拿着大管子从党项抽血。

    童大郎参与此事,对宋朝最大的价值不是把事情做砸了,恰恰相反,是要把事情做起来,做的规模越大越好。只要党项敢通行纸币,徐平就官方组织向党项境内走私各种奢侈消费品,先把它民间的血放光了再说。

    徐平最怕的是党项趁战时把国内的商业全部消灭,那就无从下手了。结果他们竟然还敢想搞金融,那是把宰人的刀主动交到了自己手里。

第102章 帮一把

    “帮着番人把把银行、公司都做起来?将军,真不是消遣小的?”病尉迟看着李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话都说不利索了。

    李璋道:“放心,朝廷让你们做的事,只要做成了,就是大功一件。如何应对,节帅自有方略。番人建起银行、公司,对本朝无甚用处是一,再一个也是不让你们冒险。你此次回去,只要与童大郎一起,把看到、听到的事情报回秦州,帅府相应采取方略,就是为朝廷做事。与番人作战,朝廷自有大军,怎么可能让你们这些平民冒此风险?能够打听到消息,让朝廷早作应对,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病尉迟只觉得脑子发胀,实在理解不了李璋如此安排的用意,喃喃道:“将军,小的此次前来,与童大郎一起都抱定了粉身碎骨以报朝廷的心思。可可怎么只让我们做这些小事?只是打听消息,随便派几个小贩去就可以了啊”

    李璋笑着道:“哪里那么容易。很多事情,你不与他们一起做,是探听不到的。你与童大郎只要与张元一起全力做好银行公司,把做到的事情、听到的消息传回就好。对了,你们如果真做得好了,说不定秦州帅府还会与你们一起在党项开公司。反正是赚钱,党项人的钱赚到朝廷手里自然更好,这之间也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病尉迟使劲摇了摇头,还是无法接受李璋给自己安排的角色。那夜跟童大郎商定,病尉迟是报了必死的心回到宋境的,秦州帅府真安排他取了张元的脑袋,他也和童大郎一起去干了。哪里想到,最后让自己去做的,就是安心做事,赚钱,发财。

    见病尉迟一时接受不了自己给他安排的角色,李璋温言道:“要开银行、公司,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仅靠着厉中坛和童大郎几个人,只怕难以成事。这样吧,你在定西城住上些日子,等到了年节,党项那里防备松懈的时候,再回兴庆府。这些日子,我从秦州找几个精于此事的人,向你讲一讲这些事情要如何做,你学一学,回去不致于没有章法。”

    病尉迟木然地点了点头,只觉得这一切都是像在梦里一样,世间怎么可能有这样荒唐的事情?自己铁了心要坑党项人的,结果秦州帅府却又让好好回去帮他们。

    见李璋转身要走,病尉迟猛地站起来,焦急地问道:“将军,我们如此做,算不算是帮番人做事?我和童大两个,就是不想帮番人做事,才甘冒杀头的风险,也要回到朝廷治下!”

    李璋转过身,想了一会道:“算,就是为番人做事!”

    见病尉迟听了脸色发白,李璋忙道:“不过,这是朝廷让你们做的,是朝廷让你们帮着番人做这些事情。说到底,是为朝廷做事,为朝廷做事总是对的!”

    病尉迟茫然地点了点头,看着李璋走出去,木头一样地坐了下来。自己和童大郎就是怕替党项开起银行和公司来,让大宋的仗打起来更困难,才到秦州来讨主意,怎么到了最后还是要回去做呢?而且还生怕自己做不好,帅府要派人来教自己。

    李璋到了院子里,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过了好一会,猛地打了个喷嚏,使劲摇了摇头。别说病尉迟拐不过这个弯来,李璋也同样没有把整个事情理顺,只是按照徐平的吩咐做而已。他自出仕,便就是在宫里一直随在赵祯身边,外面徐平的经济改革动静再大,他没有参与其中,很多事情也不理解。跟这个年代的很多人一样,李璋也认为银行和公司是能够生财的,徐平所主导的钱粮爆增,不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吗?

    徐平一再跟他讲,钱本身并没有用处,有用处的是各物资,钱的作用只是让这些物资更有用处,生产交换更加有效率。党项本身的产出并没有增加,而且由于连年战事国内已经疲弊,这个时候建银行发行纸币,只能是更加快速地搜刮国内的物资,破坏生产。生产一旦被破坏,比如牧民把母畜小畜都卖了,农民把种子都卖了,来年必然更加难过。

    “唉”李璋叹了口气,决定不再动这个脑子。此时大宋国内,随着经济新政的威力开始发挥出来,也只是一些文官开始对新政进行研究并补足理论基础,理性的认识还远没有扩散到社会的普罗大众之中。这方面,李璋跟一个普通百姓并没有什么区别。

    回到官厅,刚坐下没多久,便就有亲兵来报,秦州通判范祥等三人来见。

    把人请到客厅,分宾主落座,李璋道:“今日请通判来,是节帅吩咐,一点小事要劳烦通判几日。前天从兴庆府来了一个人,据闻是要帮着昊贼建银行、公司,以补国用。节帅的意思,是通判和郑主管、刘主管一起,跟这个讲一讲银行、公司该怎么做。”

    郑主管吓了一跳:“唉呀,党项人要做这些事情,我们还跟他讲,不是通敌吗?”

    “胡说什么!”范祥瞪了郑主管一眼。“节帅安排,怎么可能通敌!以我之见,党项现在建这些,只怕是饮鸠止渴,对他国内没有半分好处。机宜,不知是也不是?”

    李璋道:“通判说的是,节帅也是一样的意思。郑主管,刘主管,你们只要按帅府的吩咐做就是了,别的不要多想,一切由范通判主事。还有,你们各自从本司属下挑两个忠心信得过,做事可靠的人,来定西城。这些日子跟这位从党项来的人多多亲近,以后党项的银行和公司开起来,有可能要派他们去帮手,趁机做些生意。”

    郑主管管三司铺子,刘主管则管的是秦州的银行,听了李璋的话,两人面面相觑。

    范祥进士出身,虽然一直在地方为官,但对经济事务颇有专长,格外关注这几年的经济新政。在他们这一批官员当中,对商品经济已经有了朦胧的概念,不但是对这几年的经济政策进行了深入研究,还在理论上进行探索,思想高度不是郑主管和刘主管这些具体办事人员可比的。李璋一说党项要建银行、公司,范祥直觉就是做不成功。

    思想意识是由社会存在决定的,而不是反过来,徐平这些年的经济新政,现在到了推动思想变革的时候,一批年轻官员慢慢涌现出来。经济新政正在被一些地方官员细化,形成一个系统,铺开深入到社会的方方面面。很多细节,已经超出了徐平的意料。

    见范祥一下就能理解徐平的用意,李璋出了口气,有这么个明白人主导,省了自己许多口水。如果要让自己安排郑主管和刘主管,实在没有底气向他们说清楚。

第103章 官兵要分明

    病尉迟捧着搪瓷大碗,步出营房,到伙房吃饭,心中忐忑不安。一边的郑主管和刘主管的脸色也不好看,不时叹口气,并肩走在病尉迟的后面。

    怎么开银行、公司是几天能够讲清楚的?病尉迟洛阳城里泼皮出身,认识童大郎开起空头公司之后才粗识几个大字,就更加不用提了。要不是范祥一直成竹在胸,让两位主管只管按部就班地教,郑主管和刘主管都要放弃了。

    看病尉迟走得靠前一些,刘主管低声道:“罢了,我们只管按范通判的吩咐,有多少教多少,这厮能学到什么就看他的造化了。帅府不是让我们各选两个忠诚可靠的人?无非到时让这几个人一起到兴庆府去,从旁协助就是。反正只是到那里开店赚钱,又不用为朝廷作间,不会惊动党项人。多给些赏钱,他们也乐意去。”

    “只好如此。我们尽人事,听天命吧。”郑主管叹着气,不住地摇头。

    只有五天就要过年,病尉迟在定西城待不了几天了,对于真正的银行和公司还是一头雾水。有时候教的时候范祥会在一边,就指点一下,病尉迟心思通透,慢慢悟出了门道。

    真学那些理论与制度病尉迟是不可能学会的,除非在铺子里干上几年才会入门。但通过范祥的指点,病尉迟看出来,这位通判对自己真学会那些也没有兴趣,他最需要自己学会的是通过银行和公司敛财。教他真正的银行、公司知识,不过是回党项之后,跟人谈起来,让别人信他而已。借着银行和公司的名头敛财,这手段病尉迟有些生疏,但童大郎那是熟得不能再熟,他在洛阳龙门镇当时就是干这个的。有了这个认识打底,病尉迟虽然心里忐忑,但该吃就吃,该睡就睡,让学就学,学到多少他自己也不在乎了。

    张亢和田况入川之后,从那里招的川蜀新兵已经开始陆续到秦凤路,全部集中到定西城来。定西城位于山谷里,地势开阔,周围各种地形齐全,是训练新兵的好地方。徐平的帅帐进驻之后,这里已经成了秦凤路最大的军事基地,也是新兵训练中心。

    帅帐里,徐平吩咐上了茶,对面前的明镐道:“你到榆中县也有一个月了吧,感觉如何?”

    明镐想了想,摇了摇头:“下官也说不好,只是觉得与以前所见的军兵都不同,战力如何不知,但有其他军兵所没有的一种精气神。仅此一点,经略已经超出同辈。”

    徐平点头:“世间万事万物,都有其神在,得其神,就算登堂入室了。所谓战力,不只是一刀一枪地拼杀,从你拔营起军,每一步都是战力的一部分。你初到秦凤路,时间长了会慢慢习惯这些。前几年你知同州,设清边军,颇有战绩,几年间清边军就遍设边地。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招你来做宣威军的副都指。至于改换武职,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已经上书朝廷,等到战事完结,你再去任其他职事时改回文资就是。”

    明镐道:“以文换武,下官倒觉得没有什么,左右是为朝廷效力。”

    “如此就好,心里没有芥蒂,做起来便就顺利许多。你到军中熟悉了一个月,接下来的两三个月,大部分时间都要留在定西城,学习军事。这是秦凤路的规矩,你要明白。”

    明镐沉默了一会,道:“不瞒经略,下官闲时也读兵书,以前在地方任职,也曾经带过兵。不敢说多么熟悉军事,最少也是略知一二,再到定西城来”

    徐平听了,不由笑道:“觉得自己不需要学了,还是怕学不到东西?”

    明镐显得有些为难,顿了一下,还是答道:“军中的事,下官应该一切明了,至于行军打仗,用计破敌,多读兵书就是。经略要下官来学,实在不知道要学什么。”

    “化基,世间的事,最难的就在这一个学字上啊!你不知道要到这里来学什么,说到底是因为你还不知道行军打仗要懂什么。排兵布阵?骑射技击?”徐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那些不需要学的,只要照着做就好,最多算练。你进士出身,自幼熟读诗书,我便以我们小时练字来讲好了。小时候我们练字,多是先摹,后临,再学,到了最后才能自成一家,有自己的神韵。虽然不是每一个人的字学成了之后都能够写得好看,但总是与其他人不同。摹、临、学,这便就是练字的阶梯。摹是断然不能称为学习的,临只能算是初登门户,只有过了这两步,才能算是开始学写字。打仗也是一样,同样有三个阶梯。”

    明镐倒没想到徐平真能讲出一番道理来,肃然道:“下官愿闻其详。”

    “跟学字时先摹历代书家之作一样,初习战事,自然是先懂排兵布阵,如何行军,如何扎营,弓要如何开,刀要如何砍,枪要如何刺。定西城这里,习这些不叫作学,而只能叫作训练。习骑射刀枪,擒拿技击,训练的是士卒,习排兵布阵,行军扎营,训练的则是低阶统兵官,营指挥使以下。再向上的军官,就必须要学了。学什么?排兵布阵,要知道为什么这样排兵布阵,行军扎营,要知道为什么这样行军,这样扎营。未战之前,就应当从机宜等收来的情报里面,推断出来敌要如何作战,我要如何应对,料敌先机。”

    明镐看着徐平,突然展颜:“经略的话,我这样讲不知道对也不对。士卒习技,低阶统兵官习术,高阶统兵官则要习道。”

    跟聪明人讲话就是痛快,徐平一拊掌道:“不错,也可以称作技、术、道。韩非子论取士,言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这话不错,可总有人解偏。宰相起于州部,而不是取自小吏,起于卒伍的是猛将,而不是一军之帅,为何?打仗不是街头泼皮打架,身强力大十人八人时用处巨大,到三五百人时就不如勇猛敢拼了。所谓猛将,是临阵时敢冲敢杀,能够冲锋陷阵的。三五百人时猛将有用,到了成千上万人,只是敢冲敢杀,就没有大用处了。此时更加有用的,是知道从哪里冲,从哪里杀。而这些,冲杀上一辈子,也是学不到的。真正的一军之帅,都是善于学习,把这些道理明白于心。”

    量变会引起质变,这道理简单明白,但就是有人不相信,非要在简单粗暴的路上一走到底。军队中的官和兵有不同的职能和定位,绝不仅是阶级和待遇不同,而是他们面临的任务和要做的事情有根本的区别。一个好兵未必就是一个好军官,而一个好军官也未必能当好一个兵,这个道理本来很浅显,却偏偏好像没人知道了一样。如今的禁军,实际上就是用士卒的标准来要求军官,你要把军官的教育单独另列出来,反而成了另类。

    武举重策论,说明定这些制度的人脑子没有糊涂,在将来及以后,军官的教育从来就是这个路线。但怪异的是,重策论选出来的武举却与军队格格不入,没有用处。于是便有官员说策论那些理论无用,将校选拔,还是要从士卒中挑勇武有力的来。不但是这个年代有人这样认为,怪异的是千年之后还有人这样认为,全然不看看全世界的军官是怎么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3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