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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路痴嫁不掉-月上无风-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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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还是忙不迭的道歉:“对不起,上次我问顾扒……亦南,他说可以的我就没多想,毕竟他肯定是帮着顾聿衡……”说到这赶紧收声,看向辛圆缺,唯恐这个名字会给她带来什么反应。 
  辛圆缺闻言怔了一怔,再冲我微笑,不知为什么,明明是很安静的笑,我却觉得十足的苦涩,“没事,别道歉,最后吃亏的反正不是我……” 
  我为她话语里的意思呆了呆,想细细琢磨,又无从下手,干脆放弃。 
  她反而接着说,“那算了,我们不去酒吧,太危险。就直接去我家吧,上次有人送了我一瓶很好的红酒,还找不到机会喝,你去了,正好。” 
  辛圆缺的家,其实就是一个不算大的公寓,60平方米左右,分成一室一厅,带一个很小的厨房和餐厅。布置的很清爽干净,墙壁是浅浅的灰绿,铺着实木地板,中间一张雪白的椭圆形羊毛地毯,是房间中唯一显得柔软温和的东西。 
  一进门便有只毛色深褐的京巴在我们脚边打转,冲我叫了两声,被辛圆缺柔声喝止住了,听她叫它小白,我忍不住笑:“明明就是黄毛,为啥叫小白。” 
  “前段时间有人问过相同的问题,我回答他,我家小白跟香蕉一样,外面是黄的,内心是洁白的。”辛圆缺脱了长大衣,一边开红酒一边笑着说。 
  我更是笑得前俯后仰不可抑止,“其实圆缺姐,你很有讲笑话的天赋的,而且这些笑话,细细一想,还蛮有哲理,香蕉本来就无辜,却被人当邪恶的东西,而狗啊,比很多人单纯多了……” 
  她端着酒走过来,递到我手上,说,“以前我也给顾聿衡讲笑话,他也这样说,说你怎么讲个笑话都那么有哲理?” 
  我有些好奇她能这么平静无波的提到顾聿衡的名字,“那你怎么回的?” 
  “我没争辩,只是给他讲了个很低俗的笑话,把他吓了一跳。”辛圆缺直接坐在了羊毛地毯上,扯过一个抱枕斜靠上去,随意拨弄了一下头发,姿态优雅而慵懒,明丽的让人不敢逼视。 
  “圆缺姐,你跟他……” 
  她啜了口红酒,说,“现在没在一起,我的情况跟你差不多,不是因为外界的原因,而也是因为他本身。” 
  “啊?”我难免诧异,上次明明看到顾聿衡对辛圆缺满的都要溢出来的爱,怎么会…… 
  辛圆缺眯了眯眼,深红色的酒液在晶莹的玻璃杯中晃荡,更衬得她肤白如玉,她浅浅勾起唇角,淡淡说,“嗯,简单说来,他说我是个坏女人,不值得他爱。” 
  “怎么能这样?”我惊愕莫名,顾聿衡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在我想追问时,辛圆缺却漾起轻微的笑意,看着我,“跟你情况是很像吧?所以最致命的伤害,往往都来自你最在乎的那个人的态度,他一句话,就让你所承担的所有压力都变得无比可笑,也从你的付出从即使艰辛依旧值得变成了一钱不值活该被唾弃。” 
  我灌下了手中的红酒,才问,“……圆缺姐怎么知道?” 
  “顾亦北告诉我的,他让我想办法,我说我没法子,也不会帮顾亦南,他自己犯的事,自己来赎。” 
  “我原本以为……”我有些赧然,无法开口,心里却对自己浓浓的鄙视,我究竟在期盼什么,一边想一边喝下了杯子里才倒满的红酒。 
  “以为我是来劝你的?我其实只是喜欢你,迟迟,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我们很像。尤其是在卫生间里,我们同时出现在别人的八卦闲谈中时,我更这样觉得了。我们都在逃避过去所受的伤害,可你是选择了伪装,伪装成什么都不在乎,而我选择了堕落,渐渐变得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堕落……deteriorate”我笑,时时不忘复习托福单词。 
  辛圆缺稍稍愣了一下,低头喝酒,我却隐约看到她唇角的一点苦笑。 
  这天晚上,我喝醉了,好像这样就不会去想顾亦南和我同一时间在做些什么,好像这样就能忽略他没有想给我道歉的事实,更可以不用唾弃自己,竟然在不断的期待他能向我道歉这个可怕的想法。 
  辛圆缺笑我心软温柔,我则大大方方的嫉妒她,说至少顾聿衡给她道歉了,而且爱的真的是她这个人,辛圆缺笑我傻,说我其实比她幸福多了…… 
  其实我相信这点,尤其是在听完了她的故事后,我隐隐明白了她来找我的深意,听了她的故事,源于人类的劣根性,心里无论怎样都会平静许多,至少觉得自己远不及她凄凉。 
  我戳她:“其实你还是来帮顾亦南的吧。” 
  “我没帮他,只是希望你明白,世上没有男人是完美的,我们其实都算足够幸运了,但最后还是要他自己懂得把握,迟迟你记住,不把他折磨够,千万别原谅他。” 
  “啊?” 
  辛圆缺笑着摸我头发,“这下相信我是个坏女人了吧?” 
  “坏女人才值得爱,顾律师太傻了,所以圆缺姐你也同情下醒悟太晚的顾律师,再收留他吧。” 
  她收了笑,语声轻忽,“再说。” 
  ** 
  虽然听了她的安慰,我心里却还是一点底都没有,我不知道,顾亦南是不是真的会如她所说的后悔,并且来找我道歉。 
  因为醉的不厉害,外加辛氏独门解酒汤,第二天我头疼的并不严重。辛圆缺很早就把我送回了寝室,让我好好复习英语,我也依言,从寝室拿了笔记顶着寒风去小树林晨读,练习发声,大约9点过的时候,手机震动传来,我打开短信来看,是辛圆缺发来的。 
  “顾亦南今天没来上班开会,注意防狼。” 
  我看的皱紧眉头,哭笑不得,却在抬眼的瞬间,双眼大睁,瞳孔收缩,唇角抽搐,想立马拨通电话,对着手机高呼一声,哎哟我的娘喂,圆缺姐你真的通灵喂! 

  指南针 

  我低下头,装作没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白杨树下的人,即使他今天很帅,黑色长大衣和身后笔直的白杨树衬的他身形挺拔,身材卓绝,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但姑奶奶我现在改吃素了,起不了那份想偷吃大餐的贼心。 
  没过多久感觉长椅边坐下一人,带着我熟悉的感觉与气味,我却依旧乔装无事的读单词,不防练习咬舌音时正好读到“south”,一愣,差点一发狠就把自己舌尖给咬了下来。 
  感觉身边的他也怔了一会儿,才涩涩的笑笑,找话题来调节情绪一般,“我可以考虑下英文名也取这个。” 
  “s h i t!”我愤恨的读出口,觉得自己读sh这个音时,从没像今天一般读的那么有气势和标准。从讲义上抬头,看向一边呆住的顾扒皮,我冷冷拉了拉唇角,指着讲义上的这个词说,“不好意思,我在做语音训练,您可千万别误会。” 
  他似乎费了点功夫才回过神来,继续维持着浅浅的笑意,正准备开口,我就垂下目光继续读自己的发音练习,心里无比感谢那痞痞的新东方老师什么词都敢出,在课堂上就一本正经的说,我们这是在做发音练习,大家不要羞怯。 
  一时心中大爽。 
  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口,“迟迟,我昨天晚上就来了,遇见了杜晓,她说你不在,还说你准备出国?” 
  我讽笑着看向他,“那她有没有告诉你不要来打扰我?” 
  顾亦南唇边扯出点苦笑来,“她说了……” 
  “哦。”我不再多说,继续读单词,而他果然就没再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一直安静的坐在一边。 
  可光是他的呼吸和身上让我熟悉入骨的味道,就将他的存在感变的无比强大,乱我心神,我再难集中注意力在单词上,偶尔一个晃神,再恢复意识时才发现自己竟然无意识的读一个单词很多遍了。 
  挫败感顿生,脚焦躁的使劲跺了几下,他又复出声,“冷么?” 
  我停顿了一会儿,才冷冷的回他,“不冷。”每天早上起来早读我早就习惯了,往往两个小时下来,我回寝室前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还健在,会不会被冻的一碰就掉了下来。而今天的时间还不如平常早,气温也不如平时低。 
  正说着,一杯奶茶装在塑料袋里从天而降,我满是惊喜的抬头,就看到了汪东。 
  见我抬头,他温和一笑,对我点了点下巴:“昨天晚上杜晓说你出去玩了,我还说你今天的复习也放弃了,本来恨铁不成钢的,结果杜晓刚刚又给我发短信说你很早就回来了,拿了书就出来读。你最爱的巧克力奶茶加红豆,奖励你勤奋,快接着吧。” 
  我笑眯眯的接过,捧在还是有些冻僵了的手里,十分满足。但得了便宜还不忘卖乖,“汪老师是来监工的吧?” 
  汪东敲了我头一下,“是,说了今天得加任务,上次给你的口语题准备完没有?” 
  “准备完了,马上给你汇报。”一边说我一边张望了一下四周,找到不远处的一张空长椅后,指了指,“汪老师我们过去说。” 
  汪东点了点头,又接过我手里的奶茶,插上吸管后再递回我手里。 
  不愧是在一起过,我怎么觉得他跟我配合的那么默契呢?简直是狼狈为奸灵犀相通不点就透啊。 
  反正把顾亦南当成透明的就对了。 
  他爱坚持就坚持,如果要继续骄傲耍酷那也由他,真是那样的话,我失去他也不觉得可惜了。 
  一边吸着奶茶里的红豆一边胡思乱想,汪东突然出声,“走神了?” 
  我差点把红豆呛到鼻子里,忙不迭的辩解,“没,我觉得今天红豆特别甜。”说完又翻眼珠子,我不会说话的毛病又犯了,这话怎么越听越暧昧呢? 
  好在他也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只是温和笑着,“那就先别喝了,说吧,选择住校内还是校外那道题。” 
  我吐了吐舌头,放下奶茶,开始找万金油套模版,由于事先准备过,说的特别顺畅。 
  汪东看着表,待我说完后点了点头,“过段时间就可以上计时器了,但语速还得加快,你从现在开始,给自己记时读托福高分作文,每篇最好能卡在两分钟内读完,那基本就没什么问题了。” 
  “是。” 
  “嗯,下一题,学生该不该打工。” 
  我点头回答。 
  虽然极力投入,但总觉得有道目光如影随形如芒在背,非常不舒服。 
  待汪东不得不去做李教授给他的活,说好傍晚练习的时间就离开后,我回过头,看到顾亦南还是坐在那里,可目光并没有朝向我。 
  那刚刚总隐隐察觉的目光存在,难道是我自作多情了? 
  想着心里就很不舒服,他老坐在那里干什么?收拾了一下书,我啜着剩余已经凉透了的奶茶往寝室走。 
  和杜晓手挽着手出去吃晚饭的时候,他还是在。 
  吃完晚饭回来,他还在。 
  我和汪东练好口语已经是9点了,他还是在。 
  他有没有吃东西?有没有喝水? 
  我心里不由去想这些很细碎的问题。 
  可另一个声音立马说,是他自己活该,就算生病了也只能说他身体不好,自己又不爱惜,与我无关。 
  但还是忍不住去看,刷完牙洗完脸,还是忍不住站在窗前张望不远处的小树林。可惜我们住一楼,隔着花台,报刊架,和幽长小径,地势也不对,就再看不清楚小树林里的情况。 
  杜晓一边打哈欠一边懒懒说,“既然担心就出去看看呗,干嘛一个在外面发呆一个在里面心慌啊?” 
  “我才不去。”我翻身上床。 
  “对,不去,反正他是男人嘛,禁得起折腾。你自己别失眠就是了。”杜晓开始动用她很久没用的毒舌。 
  我不屑的哼哼,“我才不会,今天都要累死了,而且今天也不是没有美女去关心他的,这个时候说不定他都被那个美女给救走了,谁知道他是来钓美女的还是来干啥的,反正与我无关。” 
  “是,他死了也跟你没关,啊,顾亦南,你快出车祸死了吧,这样我们小路迟就大仇得报了。” 
  “晓晓,”我听了又心里不舒服,咬着指甲问,“你不是站在我这边的么?” 
  “是,所以我也看不惯你老这样心神不宁的。这顾亦南是不是脑子被风吹坏了啊?有毅力在那里坐一天,就说不出一个对不起?” 
  我瘪嘴,“我才不稀罕他的对不起。” 
  “是,你不稀罕,你只是辗转反侧寤寐思服。” 
  “呸,快看你的政治,我要做听力了。”戴上耳机却完全听不进去,本来就长的听力段子,现在对我来说,仿佛每一段就要读完一个世纪。 
  愤恨的摘下耳机,我披了羽绒大衣就冲了出去。 
  杜晓的声音从房里传来,“快点回来!” 
  我径直冲往小树林,途中还差点撞着打扮妖娆的夜归女,可气喘吁吁跑到树林,已经零下的冷空气吸的我肺疼,扫向今早顾亦南坐的那个位子,哪里还有人? 
  仿佛一下子坠入谷底,失重的感觉传来,我浑身禁不住的哆嗦,捂着胀疼无比的胸口,我笑了,不知道在笑谁。 
  为了不让自己哭,我一直抬着眼睛,待好不容易平缓下来,我低头,就看到了脚边被身后路灯投映出的一个属于别人的影子。我一惊,屏住呼吸慢慢转头,果然看到了站在那里的顾亦南,他看着我,漆深的瞳中仿佛吸尽了今夜本该有的明媚星光,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我就这样愣愣的看着他,直到他弯了弯唇角,说,“我以为今晚都见不到你就回车里了,幸好平时你要我停车的那个位子能看的到你寝室门口……” 
  “你回去!”我转开目光,冷淡的截住他的话。 
  “不。”他回答的冷静而干脆。 
  “回去!我不想看见你!” 
  “你今天也没怎么看我。” 
  他还有理了!他还与我争上了! 
  他想怎么样?就这样守着?以为就这样我就会回心转意?他太好笑了!想坐在那儿就坐在那儿,想站在我背后就站在我背后!?重要的话一句也不会说! 
  我满是怒意的向他爆发了:“You’re pulling my leg!” 
  “Sorry。”他立马接口回答道。 
  我渐渐瞪大眼睛看着他,浑身缓缓的失去全部力气,然后我扭过头看向一边,苦涩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是在英国留学,这句是美国口语,意思是‘你在开我玩笑吗?你在玩我呢?’你对我说sorry有什么用?别再耍我是正经,快回去吧,我真的不想看到你。” 
  他声音平缓,逐字逐句的说,“我懂这句话,说Sorry不是为了这个。” 
  “那是为了哪个?”我又狠狠瞪向他,故意扬着声音挑衅。 
  “你知道的。”他依旧用那种平淡到水波不兴的目光看着我,眼睛却渐渐深沉如一个漩涡要将人吸走。 
  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自己的神智,我也一字一句的说,“我不知道,你爱走不走,我回去了。” 
  说完我就擦过他,大步往寝室走去,渐渐的跑了起来,冲回寝室关上门靠在门板上的时候,我又是全身无力,气喘吁吁。 
  杜晓走过来将我抱在怀里,十分圣母的摸着我头发说了句,“造孽哦,我可怜的孩子。” 
  我捶了她一拳,“边儿去。” 
  第二天,第三天……第五天,依旧看的到顾扒皮的身影,而且他显然是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虽然每天早上比我还早的坐在那里,晚上无论多晚走到走廊尽头,都看得到他车停在老地方,车里还隐约窝着他修长的身影,可衣服却每天一换,胡子也刮的干干净净,早上还会精神饱满的对我打招呼。 
  直到第六天,我卯足了劲,四点半起床,悄悄站在走廊早读,终于发现他驱车离开,六点又准时回来,下车后就换了衣服,这才明白他肯定是趁这个时间找了附近的一家宾馆洗漱。 
  他将我的生活弄的大乱,每天抬头低头都能看到他,让我心情不爽,复习效率减低了不少不说,还要费时间细细的咒骂他,公司不要了吗?身体不要了吗?这样子能熬多久?生病了谁去照顾他? 
  昨天下午我就收到了汪东短信,她妈妈病情突然加重,他可能这几天都不能来陪我练口语了。 
  由此心情更糟。 
  傍晚复习口语的时候,顾亦南坐了过来,问我,“他今天也没来?” 
  “嗯。”我头也没抬,继续琢磨这道想去哪个国家旅游的题。 
  “我帮你复习吧。”他开口,就欲接过我手上的讲义。 
  “不要。我不喜欢英式英语。”我稍微侧过了点身子去躲。 
  “英语两天不开口说就会生疏,而且我会美式的,只是很少说。”他还是拿过了我手上的题,“这一类题其实只要选一个国家就可以了,包括你如果中了500w想干些什么,你都可以说去这个国家旅游。” 
  “你还挺懂的嘛。”我说的不情不愿。 
  “要开始吗?”他微笑着问我。 
  于是我开始磕磕绊绊的说,说了几句日本后,不经意瞟到他眸中极亮的光芒,立马住口,“我说中国可以么?考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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