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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小姑奶奶还笑得像花儿般灿烂,丝毫不知道父母差点被自己给吓死,一双小手像猴儿似地攀住了父亲的臂膀,咚地一声掉到了他的腿上,突如其来的跌势没吓着她,小脑袋反倒枕着父亲的腿,抬起头,扬起圆圆的眼睛,朝着母亲露出甜美迷人的微笑,那张无牙的小嘴咧得可大了!
“你会不会觉得养小孩有时候对心脏不太好?”
“会,明明就是个软绵绵的小家伙,却让我宁可与高手过招,也不想被她给吓得手足无措。”
“可是,有时候又会觉得他们很可爱。”就像现在,那张小脸笑得比蜜糖还要甜腻,教人瞧见心都融化了。
“对,就算面前有着金山银山,也让人觉得不若这小家伙重要。”他看着女儿溺爱地笑了,为了这小妮子,教他就算把心掏出来都愿意,区区世俗的东西怎么换得了这宝贝呢?
“那如果……”傅拥玉忽然住了口,没让想问的话逸出唇畔,如果在这种时候问他她有没有比小白桃重要的问题,是否会显得她很可笑幼稚?
“嗯?”他扬起眉梢,笑视着她欲言又止的娇颜。
傅拥玉耸了耸纤肩,拉着女儿的小手,选择不迎视他审视的眸光,“没什么,我突然忘记自己要问的话,不过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闵苍风敛眸直视着她,她确实什么话都没说,但就是因为她没把话说出来,越想用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语掩饰心虚,才教他心里感到诡谲,觉得她好像想藏住某些真实的情绪。
傅拥玉看着女儿小小的身子在父亲的身上滚来滚去,很庆幸自己没问出口,她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才不会跟一个出生几个月的婴儿争风吃醋。
闵苍风当然会比较疼小白桃,因为她是他的亲生女儿,那父女连心的血缘关系是谁也切断不了的。为了自己的父亲抱别人家的婴儿,这小妮子都还哭了呢!那年纪小小却威力无穷的独占欲,把她的爹地逗得可乐了,自然也就更疼爱她这个女娃儿了!
在这个小妮子面前,她傅拥玉算什么呢?现在,就算没了她,他们父女两人也可以相处得非常好。傅拥玉咬咬牙,很克制地不让自己吃女儿的飞醋,但一种在心头不断流窜的焦躁感却是她压抑不住的。她顾不得闵苍风的错愕,翻身下床,冲进浴室里,用力地泼了自己一脸冷水,试图让自己好好冷静下来……
经过几天的沉淀之后,她冷静了。而她也确实该冷静下来了。再过十天,下个月的初二,就是她父母的忌日,也是闻苍风承诺要给傅家“交代”的最后期限。
而徐启华与傅家的恩怨也确实是该有个交代的时候了!十年前,就当她的父亲积极地在拓展业务,扩张他们傅家的事业版图时,徐启华勾结他们内部的手下,私吞了一笔好大的交易金额。本来商业上的事情,当然应该以商业手段来处理,但徐启华的家族也是出身黑道,侵占款项也是用了肮脏的手段,所以她的父亲决定以道上的规矩来办他,据几个爷爷的说法,当初她父亲并不想置徐启华于死地,仍想给他一条活路走,所以下的手段并不够狠毒。
如果说她的父亲有错,那就是千不该万不该对那个卑鄙小人手下留情,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徐启华起了杀心,制造了一场车祸,同时杀了她的父母,然后开始了逃亡的生活。而一年多前,他们得到可靠的线索,知道徐启华落脚在伦敦,改了姓名,就在好不容易可以把人逮到的时候,就被闵苍风给插手破坏了!
傅拥玉站在窗边,看着闵苍风抱着小白桃在院子里散步,那小家伙看到什么东西都想捉,小手里已经捉了一片绿色的叶子,应该是闵苍风摘给她的。小家伙想咬树叶,但闵苍风怎么也不让她咬,最后从她手里把叶子抽走,立刻惹起她一阵抗议的叫喊。他笑着哄她,最后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偏门的方向,听那由远而近传来的牙牙童语声,就知道他们往这里走过来了。听见了开门声,傅拥玉回头看着他们父女,冷冷地抿着唇没说话。
闵苍风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他眯细锐眸,仔细地打量着她,此刻,在她脸上的神情令他感到熟悉,就像是当初在伦敦的那一夜,他们分手的那一夜,她最后看着他的表情。
小白桃对着母亲露出近乎谄媚的甜笑,一双小手张得大大的,整个小身子都靠过去讨着要她抱。
傅拥玉对于女儿的示好视而不见,冷冷地别过眸,就当做没看见。
“呀呀……”小白桃发出声音,好像在叫着傅拥玉回头,白嫩嫩的小脸上还是堆满了笑容,以为母亲只是在跟她玩游戏。
这次,傅拥玉则是来个听而不闻,依旧一脸冷淡。
“她要你抱。”闵苍风再也看不下去,将孩子抱到她面前。
“为什么要我抱?你不是正抱着她吗?”
这时,小白桃主动伸出手,整个小身子都快要偎到傅拥玉身上,但却没有期待的拥抱,她开始不安地叫着,然后变成了大哭。
“快点抱她。”闵苍风沉声说道。
“我不想抱她,就让她哭吧!”
他捉住她一只纤细的手腕,搁到小白桃泪汪汪的小脸上,“你说这话不是认真的,抱着她,跟她说没事了,说你喜欢她,让她安心。”
“你为什么不自己说呢?”说完,她用力地抽回手,转身跑了出去。在她的身后,号啕的婴孩哭声凄厉得令人闻之鼻酸,她忍住了不让自己心痛,不让自己回头。但如鲜血般淋漓的心痛,再一次让她深刻地体会到小白桃在她的心底已经扎了好深的根。如果,总有一天她被迫要把孩子交给闵苍风,她真的能够放手吗?
傍晚,天边的夕阳灿烂得令人为之炫目,但是瑰丽的光芒映进屋子里却嫌薄弱了点,傅拥玉坐在起居室里的长沙发上,她坐在最角落的位置,背对着窗户,动也不动地像座石化的雕像。
闵苍风推门而入,走到她面前,伸手托起了她小巧的下颔,仔细地端详着她,如果可以的话,他想一眼望穿她的灵魂与思想,想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
猜心,听起来颇浪漫的两个字,其实挺折腾人的。
傅拥玉挥开他的手臂,冷冷地问:“孩子呢?”
“哭累睡着了,你真残忍,明明知道她离不开你的。”
“为了将来着想,我当然要给你们父女两人多一点机会单独相处。”她垂下眼帘,不让他觑见她泛红的眼眶。她没哭,只是想到女儿号啕的哭声,不免觉得心酸。
“什么意思?”他沉着声,语气不善。
“我想把她让给你……”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纤细的手腕就被他冷不防地握住,有力的大掌近似铁钳一般握疼了她。
“你再说一次。”
“我想成全你,把孩子给你……”他蓦然收紧的力道让她忍不住疼得咬牙,她昂起美眸看着他,看见了他黑眸深处宛若暴风的前夕,正迅速地凝聚着阴霾,蓄势要将她给吞没。
“刚才的话,我要你、再、说、一、次!”他低沉的嗓音吐出了仿佛铁刻的字句,既冷又硬,如利刃般不惜将她割得伤痕累累。
一直以来,受伤的人总是他!他试着不在她面前表现出任何苦涩的情绪,不让她觉得难受,但每一次,他的心都在接受她的拒绝之后变得鲜血淋漓,而她不需要对他做任何事,只要她肯对他绽放笑容,便可以让他心满意足。
傅拥玉试图挣脱他的掌握,但却连另一只手腕都被他握住,他蛮横的力道让她以为自己的腕骨会断掉,痛得她不由得瑟缩起来。
“反正你只是要孩子,所以我成全你,难道错了吗?”她气急败坏地大吼道:“我们不就是在进行交易吗?你把徐启华交给傅家,不就为了要得到孩子?她现在认得你了,你高兴了吗?”
“是,我高兴,我当然高兴。”他冷笑了声,淡薄的嘲弄意味让他的脸庞看起来冷酷严峭,“你说这是交易吗?我没忘,在下个月初二之前,绝对会给傅家一个满意的交代,但这个日子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让你迫不及待想要到人质,不惜放弃女儿?”
“那是我父母亲的忌日!十年了!我们就等着这一天,到底有什么不对?”她双手握拳,咬牙嘶吼着。
闻言,闵苍风为之一愣,他确实有想过这个日期的背后有着含意,却没想到那是她父母亲的忌日。半晌的沉默之后,他缓慢地开口说道:“我要你弄清楚一点,我们不是在交易,就算你没把孩子给我,我也会想办法把徐启华交出来。”
“你们门主肯让他被交出来吗?他是龙家救命恩人之后,不需要付出一点代价,成吗?”
“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我不会承允。”说完,他往门口走去,在临门而出之际,他突然回过头,“孩子我只有一半的份,如果你想离开,我不阻止你,但小白桃我要一半,我不要多,就一半,在你离开之前,就想办法把小白桃平均分成两半,一半你的,一半我的。”
“孩子又不是西瓜,哪有可能切得平均?你的那一半和我的那一半早就在她的身上结合了,谁也分不开!”傅拥玉恶狠狠地说,谁敢动她女儿一根寒毛,就等着被她给砍成八段!
“是,谁也分不开,就像我们的人生一样,在我们一起制造她的时候,就已经注定没办法被切开了,不是吗?”
“这世界上多得是生了孩子却分开的父母,我们也不过就是其中一对,没什么了不起。”
“但我孩子的父母不会分开。”说完,他不再给她任何反驳的余地,转身拂袖而去。他必须要先离开,否则再多留一秒,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老天爷似乎对他开了一个大玩笑,让他碰上了一个棘手的女子,而她棘手的原因不在于她的凶悍,而是让他就算已经气到想掐断她美丽的纤颈之时,还是忍不住涌起想要吻她的冲动……
09
一大早,几个爷爷就带着一大堆玩具上门来,目的当然只是为了要逗他们的小曾孙女开心,傅拥玉看着几个在道上叱吒风云,在商界也是赫赫有名的老人挤眉弄脸,只为了逗一个根本还弄不清楚他们是谁的女娃儿开心,就忍不住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或许,就是因为小白桃还单纯的不懂他们是何方人物,在捉着他们的脸时不会感到迟疑害怕的信任,才让几个老人乐得把心都掏出来了吧!
有人帮忙带孩子,傅拥玉当然是趁着空闲整理自己混乱的心思,她走在庭院里,望着远方蓝色的海洋,那美丽的海天一色仿佛拥有魔力般,让她想出了神,连有人接近她的身后,她都浑然不觉。
“你就是傅拥玉?”
听见有人在叫唤自己,傅拥玉吓了一跳,飞快地转头,看见了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女孩,模样秀秀气气的,说话的语气倒是挺骄傲的。
“你是谁?”既然对方没客气,她自然也不需太给面子。从小在“牧风岛”长大,盛大的场面也看多了,见识过的人多得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狠角色,区区一个黄毛丫头又有何惧呢?
“我叫何纾兰,是苍风哥哥新认的干妹。”其实她说谎,闵苍风只是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把她从一群酒肉朋友之中救了回来,才让她没被迫去卖身,而什么“干妹妹”,当然是她随口胡说的。
“我不管他要认什么干妹妹,那不关我的事。”傅拥玉微微一笑,看得出这个何纾兰挺喜欢闵苍风的。只怕要她以身相许都不成问题吧!
“我听说苍风哥为了你的事,跟龙齐门主起了冲突,我是来告诉你不要太过分,小心会有报应。”何纾兰气呼呼地说,她“听说”的来源当然是她父亲,何以忠也是“黑门”里的成员,人们都叫他忠叔,办事能力不弱,就是生了一个不成材的女儿令人唏嘘不已。
“报应?”傅拥玉语调轻扬,娇颜微沉。
“对,不要以为苍风哥对你很特别,他对每个人都很好,对所有人都很温柔,所以你最好不要太得意!”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是他要你来跟我传话的吗?”
“才不是!”
“那我不知道你到底站在什么立场跟我说话,如果,是他的意思,就教他自己来对我说,”
“苍风哥人那么好,他才不会说重话,所以,他不敢对你说的话,就让我来说,他会对你好,只是因为想要回孩子,谁都知道他喜欢孩子,要不然他才不会理你,你最好识趣一点,不要太过分,不要仗势着苍风哥对你有一点好,就百般刁难他,给他难看的脸色。”
闻言,傅拥玉抿唇不语,忍住没对少女说,她不只给闵苍风难看的脸色,她还会找他打架,不时的拳打脚踢,在他们之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你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吗?”
“我……说完了。”
“既然你已经说完了,那就请回吧!我很忙,接下来我只怕自己会更忙。”傅拥玉冷笑了声,站起身敛眸颅着何纾兰,“自始至终,我就没要闵苍风对我好,但接下来我会细心研究,想办法让他更苦恼,如果以后你听说他过得很不好,那就怪自己今天多嘴来训我这一顿吧!”
“你……你小心苍风哥不要你!”何纾兰已经弄不懂自己到底是来拆散他们的,或是在给她忠告。
“他不要我?”傅拥玉冷笑了声,“那男人还怕我不要他呢!”她在嘴硬!傅拥玉紧咬住牙关,不让自己示弱,但并不代表她就能够忽略藏在心头的不踏实感觉。
她凭什么以为闵苍风绝对不可能不要她呢?那日,他说了,她要离开可以,孩子要留一半。傅拥玉加快了脚步,几乎是逃跑般进了屋内,那个何纾兰说对了一件事情,如果闵苍风对她有任何迁就,那只是因为他要孩子……
如果只是因为要孩子,那她不要他的“迁就”!
一进门,闵苍风就敏锐地嗅到了火药味,“为什么要绷着一张脸呢?谁惹你不开心了?”
“没有。”
“我不信,到底是为什么心情不好?”
“我没有心情不好,只要你走开别理我,我心情就会好得很!”
“如果你不肯说实话,我哪儿都不去,就像牛皮糖一样紧紧黏着你,黏到你肯说出来为止!”
闻言,傅拥玉眯细美眸,恼火地瞪着他扬着浅淡微笑的俊脸,这男人就是有本事惹她生气,总是她越冷淡对待,他就对她越殷勤,然后,每次在发完脾气之后,她就会陷入深深的自我厌恶当中。但,明明就是他像股牛皮糖似地黏上她的呀!她没想过要跟他扯上关系,只想跟他离得远远的,是他硬要招惹她,巴住她不放的呀!但,为什么她要因为这个男人而被警告威胁呢?
傅拥玉眯细美眸,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男人,忍住没伸手揉拧他俊朗斯文的脸庞,看他微笑着好像不关己事的模样,她就有满肚子火。是他自己要对她好的,她又没开口求他,而她所做的也不过就是乖乖的“逆来顺受”,没拒绝让他对她示好而已呀!而且,她有努力抵抗过,只是到了最后才放弃挣扎,因为她发现这男人的锲而不舍,她总是越用力拒绝,他就更努力要对她好。但到末了,却说得好像全都是她的错!
“我要搬出去。”在这一刻之前,她没想过这件事情,但这个念头才浮上她的脑海,就让她决定要付诸行动。
“你说什么?”
“孩子我要带走,她是我生的,就算你真的有办法证实你们有血缘关系,要打监护权的官司也不是一两天的功夫,在决定孩子归你之前,或是想到能把她分成一人一半之前,她就先跟我吧!”说完,她转身就要走向衣柜收拾东西。
“等等!”他连忙揪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有收拾行李的机会,“你先等等,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突然说要走?”
“我从一开始就想走,对,我应该从一开始就别留下来。”她苦涩地笑了声,用力地挣脱他的掌握,“你让人来训我!我做错了什么,你让人来训我,存心要看我笑话吗?”
“到底是谁跟你胡说了什么?”闵苍风被她说得一头雾水,一边想要跟她把话说清楚,一边阻止她收拾东西。
傅拥玉恼了,干脆什么衣物都不肯收了,转过身,冷不防地扬起腿,狠狠地往他的胯间一踢,立刻就见他神情痛苦地跪倒了下来。
该死!闵苍风低咒了声,这妮子就不能留点力气吗?难道不晓得一个用力不慎,毁的是她后半辈子的幸福吗?
傅拥玉一时之间管不了那么多,她飞快地抱起正在床上睡得香甜的小白桃,转身匆匆地跑了出去,只差没拿把枪抵住司机的头,要他开车……
昨夜里,当她们回“牧风岛”时,已经晚上十点了。听闻风声,也紧张地从香港赶回来的爷爷们轮番拷问,却没让她说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早上八点半,小家伙醒来,翻了个身,坐了起来。
一整夜,傅拥玉只睡了会儿,大半的时间都醒着,所以,小白桃才稍有动静,她就感觉到了,装睡地眯着眼,想瞧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