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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鲁都思汗-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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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他这一次。”伊鲁都思汗宽恕地说。

    “伊鲁……还是我应该叫你大汗?”枇珈迷甜腻地问。

    “只要你喜欢,叫我相公也行。”伊鲁都思汗浑身像被火球滚过般。

    “讨厌!我们还没有婚约!”

    枇珈迷像只害羞的地鼠想钻到他的身下躲藏。

    “你靠我靠得那么紧,以你的道德标准,想不嫁我都不行。”

    伊鲁都思汗大口喘气,他凝望着身旁的女人,一个很大的疑问掠过他热得滚泡的脑海,她是他认识的枇珈迷吗?那个拘谨矜持的枇珈迷吗?

    她的容貌和声音显然是枇珈迷,但她的动作则完全不是。

    这么热情大胆,虽然让他有些惊愕,不过他喜欢,他想他今晚会大丰收。

    枇珈迷失笑地说:“没错,你若是敢不娶我,我就跟你拼命。”

    “你今天晚上吃了什麽?”

    “我想吃你。”

    “老天!你是不是体内还有余毒?”

    “好棒……”

    枇珈迷发出愉悦的浅叫声。

    “你在勾引我!”

    一声巨大的乔咽口水声从伊鲁部思汗喉结传出。

    “你不喜欢吗?”

    “喜欢,不过我怕会喜欢过头。”伊鲁都思汗哑着声说。

    “神医,你怎么还没睡!”乌德利像被吵醒似地压低声音问道。

    “你怎么也还没睡!”神医反问,两个老人的声音有着同病相怜的意味。

    “我想起我年轻时的风流史。”乌德利自我陶醉地说。

    “我也是,我想起我老伴。”

    神医回味地说。

    “我年轻时是个万人迷。”乌德利大言不惭地吹嘘。

    “我不一样,我只专情我老伴一个。”神医发出含蓄深情的笑声。

    “我锐不可当,常常让女人在床上求饶。”乌德利比卖瓜的老王还会自捧。

    “我不一样,我是向我老伴求饶。”神医甘拜下风地说。

    “这么说,神医的老婆比枇珈迷还骚!”乌德利怪笑一声。

    “她每次一叫,左邻右舍都会抗议。”神医嘴角泛起甜蜜的苦笑。

    “要不要到外面看月亮?”

    乌德利听到室内好像要开始第二回妖精打架。

    “好啊,咱们去陪那可怜没人要的嫦娥。”神医自我安慰地说。



    听到枇珈迷吵人的淫叫,杨影捂着耳朵冲出去。

    在那张属于她的床上,应该是她在呻吟,应该是她在陶醉,应该是她的男人,却被那个臭瞎子霸占,她不甘心,她不服气,她想要回她的床,她的呻吟,她的陶醉,她的男人,换臭瞎子尝尝半夜一个人在阿尔金山上游荡的滋味。

    寒冷的夜风包围着她的身体,她的心比寒风更冷,她虽然没亲眼看到伊鲁公子英勇神武的模样,但光是臭瞎子的叫声就让她心神荡漾,她感到自己的两腿之间有暖暖的湿意,强烈的渴望使她浑身奇痒难受……

    谁来?

    谁来安抚她寂寞的身体?她想要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

    突然一只粗壮的手抱住她的身体,另一只粗壮的手捂住她的嘴,将她按到地上,双腿跨坐在她身上,如巨人股的阴影笼罩着月光;那是一个全身檬黑,只露出两个眼洞和一个嘴洞的壮硕男人。

    杨影不想知道他的企图,他的长相,她只想知道他的身体是不是像伊鲁公子那麽强壮?

    这么一压,让杨影的欲火一发不可收拾地燃烧得更旺盛……

    “你一定是神医的孙女!”黑衣人的声音很雄壮。

    “你是什麽人?”杨影露出笑容,听声音可知黑衣人不老。

    “不许大叫!不然我杀了你!”黑衣人看见她的笑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快动手,杀俐落一点,我反正不想活了。”

    杨影不在乎地说。

    “你干麽想寻死?”黑衣人的长剑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我高兴,你管得着麽!”杨影不怕死地顶撞。

    “只要说出你家在哪里,我就饶你一命。”

    “你有病?”杨影的语气有些失望。

    “没病,我是要来杀躺在你家的那个女病人。”

    太好了,她可以使用借刀杀人之计,除去她的肉中刺,而且这个黑衣人体格结实,正好可以用他来消除她体内的热火,一举两得。

    一抹邪笑使杨影的眼神在月光下显得特别晶亮,她有条件地问:“我可以告诉你,我家在哪里,不过你要怎么报答我?”

    “我不杀你和你爷爷。”黑衣人口是心非地说。

    “你不杀我是应该的,至于我爷爷那个老头,行动不便,只会带给我麻烦,你杀了他等于是帮我解决麻烦,我求之不得。”杨影没心没肝地说。

    “你要金银珠宝?”黑衣人不寒而栗地在心里打了个哆嗦。

    “我枕头里有。”杨影摇头,眼珠骨碌碌地溜转。

    “那你要什麽?”黑衣人皱起眉。

    “你的身体。”杨影脸,不红气不喘地说。

    “什么?”黑衣人倒抽一口气,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怎么跟他特别有缘。

    “让我告诉你,你现在去我家,杀不了那个瞎子,因为她正跟伊鲁公子行鱼水之欢,伊鲁公子的武功很高,你杀得了他吗?”既然伊鲁公子心中没有她,她不信在世上找不到比他好的男人。

    她不要像娘那么傻,为了一个男人身败名裂,她要反过来,让不爱她的男人身败名裂,最好的方法就是杀了他。

    “我还有三个帮手随后就到。”通过石头雨不容易,黑衣人的武功比较高,所以他先到。“我等他筋疲力尽再去你家。”

    “我们达成协议了吗?”杨影舔了舔饥渴的唇问。

    “当然,没有人会拒绝白吃的午餐。

    “你很像一个人!”黑衣人手突然停止,眼底掠过一道寒光。

    “我不像人,难道像狗麽!”杨影不高兴地噘嘴。

    “不,你们两个都不像人,像魔鬼。”黑衣人冷声说。

    “老子我就喜欢你们这种为了报仇,什麽都可以不要的女魔鬼。’

    “不过你只能从后面,我的清白之身要留到新婚之夜。”

    “我先从前面开始,而且保证不会破坏你的清白。”黑衣人像是个中老手似地说。

    又是一个牟羽迷!黑衣人其实就是侍卫长,上次和那群乌孤兹人约好,由他们取下枇珈迷的蓝眼珠,他则在胡杨林里乘凉等待。他人坐在树上,看到击兔比赛的冠军,好像是叫伊鲁的家伙,背着箭袋,骑着马从树下奔驰而过,当时他心中就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果然不出所料,那群乌孤兹人一个也没回来。

    回到宫中,牟羽迷没见到蓝眼珠,大发雷霆,原本答应让他当驸马爷的协定取消。

    三天后来了一队从龟兹来进贡的商旅,那天刚好他在皇门口,截下他们,问明来由,一听到枇珈迷没死,大为惊讶,把他们带到牟羽迷面前。牟羽迷逼迫他们拿着金蝴蝶在亦都护面前,谎报枇珈迷死亡的消息,否则杀之。

    王位因此而落在牟羽迷头上,原本他以为自己立了大功,牟羽迷会回心转意,立他做驸马爷,毕竟他在床上取悦过她无数次。

    没想到她不但跟鄂密尔结婚,还捉了他爹娘一家人,要胁他要杀人灭口,除掉所有知道枇珈迷还活在世上的人。但他也知道,当他完成这个任务时,他自己也难逃一死。

    不过,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爹娘一家人死于非命,所以他这次来不是杀枇珈迷,而是以枇珈迷为人质,反过来要胁牟羽迷放过他爹娘一家人,然后他会乘机杀了牟羽迷,再带枇珈迷到亦都护面前,把所有的罪状,包括夷烈的事都推到牟羽迷头上,到时候死无对证,亦都护搞不好还会当他英雄般的嘉奖,赏赐进爵。

    身下的女人简直是牟羽迷的翻版,连养育她的爷爷也不放过,还恬不知耻地跟男人要求鱼水之欢。哼,等他捉到枇珈迷之后,第一个要杀的就是她,居然敢把他当成玩物,他要让她知道谁才是玩物!

    满足了杨影的需要之后,另外三个黑衣人也赶到,随着杨影的带领,一行人小心翼翼地沿着山壁来到山腰的凹洞,另外三个人分头行事,黑衣人跟着杨影走到门外,正好乌德利去小解,留下神医一个人最后一次看月亮……

    神医劈头就间:“影儿,你跑到哪里去了?”

    杨影以身挡住背后的黑衣人。“我心情不好,到山上去散步。”

    “看你红光满面,你是不是做了什麽见不得人的事?”神医目光犀利。

    “山上空无一人,我能做什麽坏事?”杨影不自然地说。

    “你后面跟着什么人?”神医感觉到孙女的背后有混浊的呼吸声。

    “我朋友。”杨影让开身,走到轮椅旁。

    “全身夜行装,想必不是好人。”神医提高警觉。

    一个剌痛,神医背脊向前挺了起来,他回过头看着杨影,他心爱的孙女却用怨恨的眼神瞪着他说:“你去死吧!臭老头!都是你耽误了我的青春!”

    “影儿——”神医想呼叫,但他连呼吸都十分困难。

    “你明知道我喜欢伊鲁公子,你还救那女的,是你自己找死。”

    两行清泪从神医脸颊滑落,他破了誓,他宁愿五雷轰顶,也不愿死在自己孙女的手上,神医悲伤地看着毫无悔意的孙女,身子挣扎了一下,咽下最后一口气。他的眼皮合不起来,黑衣人走向前,盖住他眼睛……

    数枝点了火的弩箭,有的射在门上,有的射在墙上,有的射进窗里,火焰轰地腾烧了起来,屋里屋外部是一片火舌。能从屋里逃出来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窗户,一个是门,其他地方都是山壁,唯有冲破火舌才有生存的机会。

    不过,两个黑衣人拉了一张铁网遮住门和窗,另外两个黑衣人则手持长剑,站在门和窗外准备一剑剌死逃出来的人……

    杨影假惺惺地在屋外大叫:“不好了!失火了!

    “公子!窗和门部被铁网网住了!”乌德利小解回来站在门外大喊。

    “拿网的人站在何处?”屋里传出伊鲁都思汗不慌不忙的声音。

    “屋外的东北和西北两边角落。”乌德利手上没武器,只能报信协助。

    “去!”只见同时两枝利箭射穿山壁,也剌穿两个黑衣人的颈子。

    “好强的内功!”侍卫长肩膀颤之下,不过守窗的另一名黑衣人却吓跑了。

    “公子!快从窗户冲出来!”乌德利急声大吼。

    “接住枇珈迷。”一个里子被子的东西从窗户抛了出来。

    “接到了。”乌德利纵身一跃,在空中抱住枇珈迷。

    “伊鲁公子!救命啊!”杨影见情形不妙假装被侍卫长擒住。

    “别怕!我来救你!”伊鲁都思汗硬是耍帅地从门口冲出来。

    “你别靠近,否则我一剑杀了她。”好汉不吃眼前亏,侍卫长节节后退。

    “放开她,咱们一较高下。”伊鲁都思汗以静制动。

    “我们谈个条件,我放她,你把枇珈迷给我。”

    “你作梦!”

    “我不是来杀枇珈迷,我是需要枇珈迷救我全家人。”

    “你是谁?又是谁抓了你全家人?”

    侍卫长剑抵在杨影脖子上,拉着杨影往狭窄的山壁小路后退,显见他已经在做逃跑的打算。“我不能告诉你,但我保证会保护枇珈迷安全。”

    “不用你保护,我的女人我自己会保护。”伊鲁都思汗逐步跟上。

    “我手中的人质可是你恩人的孙女。”侍卫长急得脸上的黑巾一片湿漉漉。

    “放了她,我就给你一条生路。”伊鲁都思汗态度有些软化。

    “不行,我还要救我一家人。”侍卫长也是不得已,只怪他贪图荣华富贵。

    “我可以帮你救你家人。”伊鲁都思汗既往不咎地说。

    “你不能,主谋者要看到枇珈迷才肯放我家人。”再走三公尺,就到了宽广的山顶,到了那里想逃就没机会了,侍卫长见大势已去,把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地朝杨影的背后一推。“要救你快去救!”

    “救我!”杨影大叫,伊鲁都思汗伸手一拉,拉庄飘起的衣角。

    “好机会!”侍卫长见机不可失,举剑想来个偷袭。

    “可恶!”伊鲁都思汗以弯月刀抵挡,一个用力,只听见“嘶”的一声,手上只剩一块小布,他赶紧往下一跃,刀尖抵着山壁,以免自己坠落太快。但山谷刮起一阵大风,沙子吹进眼里,眼睛一闭,等他再睁开眼睛时,杨影和侍卫长都已无影无踪。伊鲁都思汗大怒,飞身回到窄路,发狂地朝着山顶直奔而去。

    但只抓到原先逃跑的那名黑衣人,连反击都不敢地跪在地上求饶。

    “是谁派你来的?”伊鲁都思汗质问道。

    “跟我们接头的人蒙着脸,我不知道他的身分。”

    “既然留你没用,我就让你去见阎罗主,向阎罗王查明他的身分。”

    “等等,我听我老大说,他是军官,就只有这么多。”黑衣人想起来地说。

    “你滚吧!”伊鲁都思汗放走黑衣人,转身回到一片焦黑的神医家门外?,这时看见枇珈迷和乌德利跪在神医的轮椅前痛哭失声,愤恨地用弯月刀在山壁上一阵挥砍,怒声道.“我一定要替神医和他孙女报仇!”

    “知道凶手是谁了吗?”枇珈迷关切地问。

    “还会有谁,那个黑衣人是侍卫长,牟羽迷派来的。””绝对不会是阿妹,也许是神医的仇家找上门。”

    “你不必再替牟羽迷求情,只有她知道你在阿尔金山。””无凭无据,我只是不希望你冤枉阿妹,’”你还叫牟羽迷阿妹,这种善良不叫善良,叫愚蠢。”

    “伊鲁……”枇珈迷如受委屈的小媳妇般发出可怜的哀求声。

    “闭嘴!”伊鲁都思汗一声厉斥,然后转向乌德利说:“乌德利,去把三万大军带来。五天后在泰甯寺会合,亦都护若是不交出牟羽迷,我就血洗皇宫。”

正文 第八章

    泰甯寺是贞观年代所建的佛寺,一草一木与唐朝的寺庙一模一样。

    拆除了布条的枇珈迷,蓝眼睛像浮在薄雾中的海市蜃楼,美得让人忧伤,迷蒙的眼神望着站在鳖鱼头上的观音,善财和童女侍在两侧,虽然身处茫茫大海中,观音神情依然优雅,看在眼中,心里的波涛也跟着平静下来。

    她应该相信伊鲁公子不会滥杀无辜,他当时说的只是一时气话。这三天来,他们俩虽然没说一句话,多半的时间他都在沉思,杀气没那么重,也许是身处祥和庙中的缘故,她希望观音大土真能化解伊鲁心中的仇恨。

    黑衣人真的是牟羽迷派来的刺客吗?她想了三天,越想心越明,其实她难过的是,阿妹已经得到鄂密尔,为何还要苦苦相逼?她对王位一向没有兴趣,如果阿妹想要的是这个,她必须尽快要阿妹放心,免得阿妹自个儿惹祸上身。

    参拜完了观音,越来越多的善男信女涌到观音面前,香菸稠密地袅绕佛身,熏得她眼睛不适,走出大殿,迎面遇上鄂密尔,后者如撞了鬼般脸色刷白,目瞪口呆地说不出一句话……

    枇珈迷百思不解地问:“鄂密尔,你怎么了?”

    深吸一口气,鄂密尔回神惊呼。“枇珈迷!你没死!”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死了?”枇珈迷微微一笑,眼中的迷雾却更深了。

    “商旅说你死了,还以金蝴蝶为凭,指证历历。”鄂密尔解释。

    “不对,伊鲁公子明明要商旅传话,说我会安然无恙回来。”

    “你跟伊鲁公子在一起?”鄂密尔脸色转为怒红。

    “是的,多亏他,我才没死在沙漠里。”枇珈迷脸上一抹潋滟。

    “难怪你不肯跟我结婚,果然是因为伊鲁的缘故。”鄂密尔恶人先告状。

    一阵怒潮冲掉她眼中原有的烦忧,以前她从来不会因为不实恶毒的指控而发怒,但她无法忍受他攻击伊鲁,枇珈迷厉声反击。“你胡说什么,你没查明我的生死,就跟阿妹结婚,不对的人是你。”

    “你变了!”从没听过枇珈迷这么凶恶的语气,鄂密尔心头一震。

    “我只是不能忍受你侮辱我和伊鲁公子。”枇珈迷理直气壮。

    “你跟我过来。”鄂密尔突然手指如抓小鸡的鹰爪般强拉她到人少之处。

    “放手!你这样抓着我成何体统!”枇珈迷怒不可遏。

    “你跟他上床了是不是?”鄂密尔松开手,咄咄逼人地审问。

    “你没资格问我这个,你是我的妹夫。”枇珈迷显出吃惊和羞涩的模样。

    “我偏要问,你是不是早在我跟牟羽迷结婚以前就跟他有一腿?”

    “啪”地一声,枇珈迷奋力朝着那张讥讽的面颊掴下去,她毫不后悔自己如此鲁莽,看着他一脸狼狈地捂着脸上的红印,她觉得是他活该。枇珈迷冷声说:“没有,你应该问你自己,为什么在我们结婚前跟牟羽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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