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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清穿日子-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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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桐英的妹妹很少,除了昨晚见过的毓秀,便只有另一个还留在奉天的妹妹,只是听说她身体不太好。

    会亲除了见直系血亲,还有许多亲戚。宗室的亲戚可说是数之不尽了,所以来的只是几位与简亲王府或桐英交情较好的。淑宁随桐英一起行了无数个礼,心中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做两件特制的皮裤,象端宁成亲时穿过那件那样地,也好让自己和桐英少受些苦。不过他们虽然受了些罪,收获倒也丰厚。来的多是封王的,不然也是皇族或宗室,出手相当大方,要是把今天得的礼物都收集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呢。

    其中四阿哥与七阿哥因与淑宁娘家有亲,不肯受她地礼,只让桐英单拜了事。简亲王府的人看在眼里,私下又有计量。

    等众亲友都纷纷离开了,桐英与淑宁才有空歇下来,在堂上占得一席之位,与家人坐在一起。淑宁只觉得肚子又有些饿了,只能忍着不作声。

    简亲王对三个大儿子道:“听说杰书有些不好了,他府里今日都没人来,回头你们兄弟仨儿随我去他府上探望探望,老二媳妇就暂时留在府里吧。”淑宁忙与桐英起身应了,心中有些不安。

    桐英想了想,对父亲道:“孩儿有件事与父亲商量。关于五弟六弟给皇子做伴读地事,父亲还是再考虑考虑为好。”

    不等简亲王反应,继福晋博尔济吉特氏便先皱了眉头:“这件事都跟宫里说好了的,怎么能反悔呢?何况你弟弟们若与皇子来往,将来也能搏个好爵位。如今不比从前,爵位难得多了。”

    桐英道:“福晋可知道给皇子做伴读是什么情形?皇子在课堂上受罚,都是由伴读代受的。我们本就是宗室,还是铁帽子王府,家里的孩子都没受过大委屈,别说代人受罪,就算是自己在家读书,也从没挨过板子。别人不说,六弟是福晋亲生的骨肉,从小娇养,福晋舍得让他吃那个苦头?”

    博尔济吉特氏有些犹豫了:“可是…那些先生知道我们敬顺的身份,总不会还那么大胆吧?”

    桐英淡淡地道:“他们能成皇子师,就是因为学问好,要求严格,对皇子尚且不留情,何况宗室子?再说,五弟不爱文,只好武,倒罢了,平时也能早起练练骑射。六弟九弟,向来有些懒惰,他们真的能习惯上学的日子么?天天天不亮就要起来,晚上还要温习功课到深夜,天天都要背书、写字、练武…”

    他说了许多,听得那几个小孩子面色发白,博尔济吉特氏与李福晋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但简亲王却道:“怕吃苦,就不肯学,怎么行?难道要让人笑话我儿子是废物么?”

    桐英笑道:“若要上学,宗学就好,那里一样有好师傅,而且不是去做伴读。我与大哥都认得好几位先生,托他们多关照弟弟们,是不会有问题的。总比弟弟们进宫替皇子挨板子强,当初五阿哥背不好书,他的伴读手都快被打烂了,现在连握笔都有些难呢,只能做个闲职。”

    简亲王沉默不语,博尔济吉特氏先急了,劝道:“先前是我考虑不周了,若真是这样,只怕敬顺真的不适合做伴读呢。”雅尔江阿倒无可无不可的,看到弟弟递过来的眼色,沉吟一下,还是没出声。桐英皱了皱眉,不说话了。

    最终事情暂时摆到一边,简亲王决定年后再考虑这个问题,反正他们一家可能要在京里呆上一段时间。看着天色不早了,他招呼三个大儿子,一起到康亲王府上去探病。

    淑宁就这样,不得不独自面对王府众女眷,其中就有那位对她有莫名奇妙的敌意的大嫂瓜尔佳氏,还有不知深浅的博尔济吉特氏。

    可怜她已经累了大半天,肚子还饿得要死。

    (抱歉抱歉)

二一九、一一

    看着瓜尔佳氏在那里自说自话,淑宁忽然觉得她很可悲,从前还把这个妯娌当成了大BOSS之一,结果对方却没发觉自己已经成了小丑,也不知道旁观的人是以什么目光看待自己的。

    瓜尔佳氏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家妹妹们,包括堂妹与表妹,是多么的优秀,寻常人家的闺秀根本没法比,不与她们结亲的人是多么的愚蠢。说这话时她还故意瞥了淑宁一眼。但淑宁只是装成一副乖巧羞涩的新嫁娘的样子,低眉顺眼地听着,眼角却时不时地偷看继福晋、郭福晋、李福晋与瓜尔佳氏身后那些妾的反应。

    几个福晋只是微笑着喝茶吃点心,偶尔互相交流几句对点心味道或茶叶品种的意见,对于瓜尔佳氏的话基本不表示看法,甚至还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几个小妾唯唯诺诺,只有那个伊尔根觉罗氏在皱眉,而且皱得很明显。淑宁有些心寒,连昨晚上表现得很亲切的郭福晋,也没说什么,看来此人并不是她原本以为的那么和善,心里恐怕也有些小九九吧?

    淑宁早听说过简亲王府里的纠纷,因嫡长子迟迟未获封世子,所以与兄弟们都有些不和。而继福晋本身有三个儿子,也有自个儿的打算。早听说她与瓜尔佳氏不和,应该是因世子位而起的。她对于桐英这边,大概是防备为主,兼而拉拢,只要桐英与长兄疏远,转而站到她这边,那么无论是她的儿子得封世子,还是桐英得封世子,她都能有好处。但在淑宁看来,桐英不象对世子位有什么想法,而且与兄长是一母同胞,对于这么一位嫂子。都愿意去关心她,所以,原则上是站在兄长雅尔江阿这边的。身为他的妻子,就算再怎么讨厌瓜尔佳氏,也不能成为继福晋那边的帮凶。

    至于郭福晋李福晋两位,都各有儿子,她们对世子位是否有想法呢?

    淑宁觉得脑子里有些乱糟糟的。还是回家后问过桐英再作决定吧。

    “弟妹,你有听我说话么?!”瓜尔佳氏发现淑宁有些心不在焉,怒火上来了。

    淑宁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这位大嫂实在不聪明,新婚当天就给新人难堪。还故意贬低妯娌,就算她是长嫂,也没有资格这么做吧?还是当着长辈的面。她若真是为了丈夫的世子位着想,就应该拉拢自己才对吧?在这里说那么多有地没的,有什么意义?

    于是她细声细气地道:“大嫂的话。弟妹实在有些不明白,大嫂可是对这桩婚事有些不满意?”

    瓜尔佳氏一扬眉:“你还算有自知之明嘛,那当…”“当然是满意的!”伊尔根觉罗氏打断了她的话。绽开笑脸道:“二夫人真会说笑,这可是皇上亲自指的婚事,我们夫人怎么会不满意呢?夫人不过是为您引介几位娘家姐妹,以后都是亲戚,也可多来往。”边说还边往瓜尔佳氏那边飞了个眼色,顺便瞄了几位福晋一眼。

    瓜尔佳氏先是涨红了脸,明白了伊尔根觉罗氏的话意后,脸又白了白。很自然地便顺着她地目光看向几位福晋,发现对方似乎有些看好戏的样子后,一股怒气就涌了上来,不过还是强忍住了。她觉得自己是中了别人的圈套,但又不敢对这些名义上的长辈说什么。转向淑宁,又想起对方是皇上指婚的。只好将怒火撒到伊尔根觉罗氏身上:“我在和弟妹说话,你插什么嘴?!别忘了自己地身份!”她甚至还对着这个妾甩了袖子。

    伊尔根觉罗氏往后倒了一大步,被丫环接住了,才没摔倒。那丫环便先为主子不平了:“夫人,我们格格正怀着身子呢,您怎么能这样?!”却被伊尔根觉罗氏拦住了:“别说了,小钰,是我的不是。”然后站直了身子,谦卑地对瓜尔佳氏说:“夫人,奴婢知错了。”

    瓜尔佳氏轻蔑地瞥她一眼,这时继福晋博尔济吉特氏说话了:“哟,原来缨络已经怀上了?这可就是媳妇儿你不对了,她一个有身子的人,让她站着侍候已经不妥了,怎么还能推她呢?”说罢便吩咐人多摆张凳子来,让伊尔根觉罗氏坐下。

    伊尔根觉罗氏再三推却,才一脸不安地坐了下来。瓜尔佳氏脸都快气歪了,狠狠瞪了她几眼,她一副委屈的样子,泪珠在眼眶里转了又转。

    淑宁见自己不再是焦点,倒也乐得看戏,对于桐英大哥的这个妾,原本印象不错,但她怎么觉得这种情形很眼熟?

    博尔济吉特氏转头对淑宁微笑道:“方才你大嫂说地话不合适,我替她给你陪不是吧,你别生她的气。”淑宁略皱了皱眉,笑道:“怎么会?大嫂只是给我介绍她的妹子罢了。说起来,我听说大哥大嫂有个儿子,已经三岁了,最是聪明伶俐,今儿怎么不见?”她不容易脱开身,可不想又被人扯进来当靶子。

    瓜尔佳氏听到她夸自己地儿子,心里倒也有些喜意,觉得这个弟妹也有些眼光,便道:“在屋里呢,天寒地冻的,他小孩子怎么经得起?所以我不让他出来。”几个福晋互相看了几眼,都有些不屑。

    淑宁着意问了些这个孩子的事,见瓜尔佳氏的注意力渐渐转移了,方才暗暗松口气。这种会面真累人,若不是看在桐英的份上,她真不想再待下去。回想起他方才离开前的目光,她深吸一口气,重又打起精神来,应付这些麻烦的女人。

    幸好男人们去得不久,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简亲王带着儿子们回来了。淑宁一见桐英,顿时松了口气。不过她还是留意到雅尔江阿听了丫环的几句话后,朝妻子皱了皱眉,便柔声安慰伊尔根觉罗氏去了。瓜尔佳氏地脸又歪了,晚饭时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晚饭时,淑宁按足新媳妇规矩,为公婆布菜,侍候饮食。待他们吃过了,才在小桌上吃自己那份。简亲王很满意,还说以后不必立这样的规矩了,自家人不必客气云云。继福晋瞥了瓜尔佳氏一眼,也笑道:“真不愧是高门大户的闺女,就是懂规矩。”瓜尔佳氏的脸更歪了。

    淑宁低着头微微皱着眉,心想自己可不是故意与大嫂作对的。完全是照自家老妈地指示啊,不管怎么说,先照规矩做足了,免得被人说闲话,反正又不是住在这边地。偶尔委屈一下也没什么。

    饭后,淑宁与桐英告别离开。一行人走出一段距离后,桐英便下马上了车。看到妻子一脸疲倦,他有些心疼地道:“对不起,委屈你了。很累吧?”淑宁微笑着摇摇头,拉过他坐在自己身边。桐英将她冰冷地手塞进自己怀里,给她取暖。

    淑宁问:“下午你去康亲王府。康亲王怎么样了?可见到巴尔图?絮絮表姐的孩子,得的是什么病?”桐英道:“太医用了针,康亲王已经醒过来了,只是有些头脑不清楚,眼下也只能静养了。巴尔图的闺女只是小伤风,不碍事,改天我们可以打发人去探望。”

    “不能自己去么?”淑宁问。

    桐英道:“我是无所谓,但他家女眷都在照顾康亲王。你去见表姐一个人,就有些不方便了。”

    淑宁想想也是,康亲王府规矩挺大,絮絮那个性子,在那里日子想必不太好过。还是不要给她添麻烦吧。

    马车沿着大道直走,淑宁靠在桐英肩上。齐齐闭目休息,忽然间,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便直起身掀开窗帘往外看,果然看到不远处,男爵府的红灯笼正明晃晃地挂着,王二在大门口吆喝着小厮们牵马。

    马车飞快地跑过,淑宁望着越来越小地大门,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忽然,背上一暖,桐英靠了上来,下巴搁在她肩上,伸手帮她放下帘子,轻声道:“别担心,我们明天就能回去看了,再过一个月,还要去住上一个月呢。”

    淑宁笑笑,窝进他怀里,继续闭目养神。

    回到贝子府,他们换下大衣裳,便穿着家常棉袍缩在屋子里。正屋的东间有炕,已经烧了一天了,桐英搬开炕桌,让妻子半躺在炕上,盖着一床薄被,他轻轻地帮她揉着腿脚。淑宁有些不好意思,又觉得他的动作有些古怪,红着脸要推开他。桐英却笑嘻嘻地抱着她的脚不放。

    小夫妻俩正打情骂俏着,素馨小心翼翼地在外间探问,说是外头地总管将宫里的赏赐送过来了。淑宁与桐英这才想起今天有不少收获,而皇帝事后也派人送了礼物到贝子府,于是便让人将这些东西全都拿到炕上,两人拿着把玩。

    皇帝送来的是一套文房四宝、一对水晶鸳鸯、一对香袋和两匹上造的绫罗,简亲王与继福晋最大方,送的是一整套赤金镶宝石地首饰和一把柄与鞘上都镶了宝石的刀,明晃晃的让人看花了眼。其他人地,有翠玉手串、珊瑚簪子、白玉挂件、金镶宝的手镯,还有大大小小的玉牌玉佩,当中甚至还有把小圆镜,铜鎏金的背面,极精致的花纹。这是那位瓜尔佳氏嫂子送的,淑宁不理会当中有什么寓意,只对这面镜子的艺术性感兴趣,决定把它收进自己的梳妆匣里。

    桐英见妻子不在意,也没说什么,只拿着那些饰物东挑西拣,说这个款式老气,可以融了重新打,那个不适合女子用,归他了,哪个簪子配哪个手串,哪匹料子适合做什么衣裳…讨论得津津有味。

    难得地休闲时刻,偏偏有人不知趣地来打搅,这府里的管家们,叫人来问桐英,能不能让家下人等见见新主子,向夫人磕头请安?尤其是几位庄子上的庄头,自婚礼前三天就候着了,都等着回庄呢。

    桐英皱眉,觉得妻子已经很累了,这些人真不识相。淑宁却知这应该是规矩,因为明日要回门,也好通过新娘向女家炫耀财富。他们回来的时间比预计的晚,所以才会拖到现在,能空出时间让他们休息,已经不错了。嫁过来第一回见府中人等。还是不能让他们小看地好,因此便劝桐英答应。

    桐英皱皱眉:“可你今天都累一天了,怎么吃得消?”淑宁笑道:“这个不一样,在外头我要立规矩,自然累些,可现在在家里,只需要舒舒服服坐着就行了。我身体好着呢。这点劳累算什么?不过…一定要磕头么?”她仍有些不习惯这个。

    桐英笑道:“我也不喜欢叫人磕头,因此平日里只让他们打千儿,可是第一回见面,还是照规矩吧,免得内务府那边冒出什么闲话来。再说。你既嫁了我,这种事早晚要习惯的。”

    淑宁无可奈何地应了。也对,现在不但要习惯别人对自己磕头,自己还要习惯对着非牌位、非父母至亲地人磕头呢。她既然选择了这个男人,也只能选择这种生活方式了。

    桐英吩咐下去。召集各处管事的人,回来对淑宁道:“还要一阵子呢,只需要见几个领头的就好。其余地以后再慢慢儿见吧。咱们先在这里等着。”淑宁点点头,从炕上爬下来,便让素馨与冬青去拿敞衣,又整理有些凌乱的头发。

    桐英慢慢为她介绍几个比较特殊的人:“前面西院里有两位先生和两位侍卫,不是下人,但都住这里。石先生是教我功课学问的,因我近年越发觉得自己学问不足,便请了位夫子来。随时请教。江先生在书画方面有长技,我有不懂的,若不方便问老师,便去问他,不过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帮我裱画制印。两个侍卫是皇上派来随我出门的。本身有家在京城,只是在这里有间屋子休息。”

    淑宁点点头。那两位先生大概是类似于苏先生过去那样的存在,不过更象是清客门人之类地。

    桐英又继续道:“还有内务府那边派来的人。我是贝子,是入八分的爵,依制可以用太监。我以前不用,开府后,内务府派了两个来。我怕你不自在,便让他们先不进屋侍候,但以后恐怕会避不开。我的起居,大概会让太监来。”淑宁听了一呆:“为什么?”

    “小时候我也用丫环婆子,可都用不长,后来…我发现家中派来的丫环都有些想法,便索性只让天阳近身侍候,可他现在年纪大了,我成了亲,他不好再呆在内宅,可我又不愿意让丫环太过靠近,所以…”

    桐英有些不好意思地苦笑。淑宁眼珠子一转,倒觉得不是那么难以接受:“我倒没有看不起这些人地意思,就照你的意思办吧。”自己带来的丫环固然信得过,但这里的丫环会怎么想,她就不知道了,叫太监来,可能有些别扭,但总比让人钻到空子强。

    桐英听了挺高兴:“那太好了,你放心,人是我挑过的,信得过。其实…他们也是可怜人。对了,还有两位嬷嬷,也是内务府来地,这些人的性子我知道,你不必放在心上,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淑宁一一应了,外面有人来通知说众人已到齐了,她替桐英整理了一下领子,便与他一同到了前院大堂。

    先来拜见的石先生名诔,字幼璞,看上去有近六十岁了,三缕长胡,气质有些象蔡先生。江先生名明远,字子越,倒还年轻,只有三十来岁。桐英对他们很是尊敬,淑宁跟着行了礼,客客气气地送走了他们。

    两位侍卫,俱是蓝翎,一位冯易白,一位孙鸣泽,都是寒门出身地军人。他们领公饷,贝子府也付津贴,冯侍卫甚至还有家室。两人齐齐拜见过,便先离开了。

    不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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