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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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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扰了楚皇后安眠,秦姑姑心头一阵火起,沉着脸往外走去,掀起帘子却瞧见地下乌压压跪了一片,居然是皇帝亲临,她连忙上前接驾。

    披着一身寒风进来的慕容清神色奕奕,依旧唤着秦姑姑在公主府时的旧名:“秦瑶,皇后安歇了么?”

    秦姑姑恭谨地答着话:“回皇上,娘娘才刚歇下,奴婢这就去通传。”

    “不必了”,慕容清摆摆手,示意秦姑姑领路。他先在外殿除了大氅,又就着熏笼站了片刻,待身上去了寒气,这才轻轻打起明黄色鸾凤织锦的帘子入了内殿,走至楚皇后榻前。

    见楚皇后阖眸微睡,不忍惊动她,便轻手轻脚从她手中抽出书本,搁在一旁的炕桌上。

    这微微一动,楚皇后已经张开双眼,眸色清亮剔透,哪有半分睡意。慕容清就势往榻上一坐,替她拉了拉锦被,温声道:“抱歉,吵醒了你”。

    帝后之间,多日没有这般相待,楚皇后下意识的抚了抚身上有些松却的寝衣,并无不妥的地方,她将搭在床前的外袍披上,想要起身重新梳妆,却被慕容清止住了。

    楚皇后也就不在坚持,就着慕容清方才的话答道:“并没有睡,只是闭着眼睛想些事情”。

    殿外的百合香虽然清淡,慕容清还是嗅到了,关切地问道:“夜里依旧睡的不好?”

    “白日里睡多了,晚间总有些浅眠”,楚皇后无意多说,只将书一扬,淡淡回道:“读上几页也就睡了”。

    慕容清不再说话,将妻子披着的外袍整好,又将锦被替妻子往上搭了搭。熟悉的龙涎香气淡雅高华,楚皇后心下有怨,却也诉不出来。只反手握一握慕容清整理锦被的手,说了一句:“陛下手还是凉的,也不多加件衣服,劳累了一天,这个时辰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琉璃灯的光晕斜映上慕容清儒雅至极的面容,他望向楚皇后的目光如春日月色一般融融,透出满溢的温柔暖意,楚皇后不自在地转过头去,慕容清却从背后轻轻拥住了她。

    “瑶光,有些事情朕瞒了七年,今天想要告诉你。朕曾想过能许你跟孩子这样的现世安稳最好,可是你是朕结发的妻子,朕希望也听听你的意思。”

    丈夫语气里从未有过的郑重,听得楚皇后蓦然抬起头来。

    七年前,父皇驾崩的那一夜,曾秘密宣过苏睿与慕容清进殿,谈话的内容极其隐秘,连自己与姐姐也被屏退。

    随后就有那一纸传位的诏书,在所有人都以为苏睿即位的时候,自己的丈夫却继承大统。

    楚皇后也曾问过丈夫,而丈夫歉疚地说已对父皇发下重逝,不能吐露一字。今时今日,或许随着姐夫的离世,丈夫终于可以对自己说些什么。楚皇后披衣坐起,唤宫人上了热茶,将炕桌上银灯剔的雪亮。

    “说来话长,要秦瑶去温一壶花雕,我细细说与你听”,慕容清扬声唤着秦嬷嬷的名字,将妻子身后的靠枕放得更舒服些。

    秦姑姑应声而去,照着慕容清的吩咐温了酒来,又取几样清淡的佐餐小菜,添了两付杯盏,都搁在炕桌上,这才欣喜地阖上殿门。

    帝后之间已是老习惯,若有重要的体己话要说,必会温一壶酒边饮边谈。秦瑶晓得轻重,她屏退众人,自己亲自守在殿外。

    慕容清斟了一杯酒递给楚瑶光,思忖着从哪里说起,他理顺了一下思路,低低地开口道:“瑶光,可还记得大周那位亡国的小皇帝?”

    楚瑶光接酒在手一饮而尽,脸色有些微红,抬眼诧异地问道:“小皇帝去了近百年,风水轮流,改朝换代,早已事过境迁,陛下如何又提起他?”

    慕容清喟然一叹,拿着酒杯在手里把玩,清晰地说道:“小皇帝去时年纪尚少,宗亲九族被灭得干干净净,更导致天下分崩离析,各自画地为王。”

    灯如寒月,万物无声,只有慕容清清越的声音流水般轻泄:“咱们都以为大周朝气数已尽,谁料想小皇帝人小鬼大,不但藏起了玉玺,还有遗腹之子留了下来。”

    楚瑶光早已坐直了身子,心中有千般设想,又不敢肯定,呢诺着问道:“当真?”

    慕容清淡淡一笑,语气里带些隐约的无奈,“千真万确,岳父亲口所说,小皇帝确有遗腹之子,并且就生在这座姑苏当年的行宫。大周皇室虽然无存,却有遗臣愚忠。他们把这根独苗养大,不敢叫他随了国姓,为他选定姑苏的苏字。

第十三章 遗腹

    窗外夜色沉沉,寒风使力拍打着窗棱。

    殿内那棵百余龄的古榕树被硕风一吹,发出金戈铁马般的嘶叫。廊下的灯笼一照,霞影纱糊的窗扇影影绰绰,随着灯火明明灭灭,透出些许森冷的气息。

    楚瑶光拿在手里的酒杯一个不稳,落在炕桌上,又从炕桌上咕噜噜滚到地上,发出突兀的声响。

    守在殿外的秦瑶被声响惊得浑身一震,她立起身子,听得里面半天没有动静,又慢慢静下心来,依旧守在门口。

    寝殿里银丝炭燃得正旺,楚瑶光额头沁出细细的汗珠,却觉得透心的寒凉。

    背上好似有冷汗涔涔而下,渐渐沾湿了衣裳。楚瑶光双手抓住慕容清的衣袖,暗哑地追问一句:“姓苏?”

    待看到慕容清确定地点头,楚瑶光一颗心蓦然沉到谷底。

    小皇帝去时年纪不过十五,遗有一后二妃并几个美人,俱是十三四岁的妙龄少女。众人皆知,小皇帝于**不上心,后宫佳丽等同闲置,因此膝下并无所出。

    当年被杀之后,除却小周后自缢相随,尚算充盈的后宫佳人大多被迫落发,有的人连小皇帝的衣角都没沾过,也落得遣送京郊清凉庵,与木鱼相伴一生的命运。

    没人想到与小皇帝骗过了所有人。

    芙蓉帐底夜夜暖**的居然会是他的乳母。

    小皇帝早熟,更喜欢体态丰腴的成熟妇人,那些个青涩的小姑娘个个体态婀娜,偏偏以瘦为美,如何看得到他的眼里。

    夜夜厮混,乳母居然有了身孕,小皇帝欣喜若狂,遣心腹秘密将她安置在姑苏行宫。

    小皇帝最爱姑苏山色,有意与乳母在这里双宿双栖。他借着各种名义大肆往行宫运送各种古玩玉器、珍宝首饰,为以后自己常住做准备。

    人算不如天算,小皇帝没能如愿,而是被臣子毒杀。得知大限将至,小皇帝心盼乳母能一举得男,他将玉玺连同这个秘密一起交给心腹,完成最后的托孤。

    十月怀胎,那乳母真得诞下麟儿。这心腹如愿抱回小皇帝的遗腹子,冠以苏姓,取名重九,盼他能重登九重宫阙,重回帝王之尊。

    那乳母就再无信息,据说产子之后被丢弃在行宫秘道,任她自生自灭。

    苏重九生于乱世,被大周遗臣悉心教导,却并未达成父亲的遗愿,这玉玺跟秘密就被他的后代传了下来。

    事隔百年,虽然天下大局已定,大周遗臣的后人们却从不甘心,他们依旧躲在暗处扶持着苏重九的后人,伺机重建大周。

    小皇帝与乳母的苟合像根刺扎在苏睿心上,他不齿自己的出身,更不愿意延续这些虚无飘渺的东西。

    父辈逼得急了,苏睿便离家出走,正巧楚天舒吸贤纳士,他凭着一身的武艺和过人的胆识很快出人头地,从最底层的士兵一直做到兵部尚书。

    娶到楚朝晖,是苏睿一生最大的幸福。

    为着妻子,苏睿远离过往,只愿好好守住西霞。心里未必没有煎熬,却从来不对妻子说,宁愿长年戍守在外,也不给苏家人接近他的机会。

    楚天舒当年的确是想要禅位给苏睿的,苏睿在完全信任自己的岳父面前吐出了这桩秘密。他若做了西霞的皇帝,苏家人必以此为夺取天下的契机,那时战乱又起,天下再无安生之地。

    苏睿发下重誓,为了妻儿守护西霞,拥戴慕容清上位。他只有一个要求,替他瞒住妻儿。

    三更天的凤鸾殿内,慕容清一字一句讲得清晰,淳厚的酒香气馥郁,如绕梁不散的离歌,他满饮杯中酒,将对苏睿的崇敬化做远远的追忆。

    拥楚瑶光在怀,慕容清清晰地说道:“那一日,在岳父榻前,连襟说,朝晖善良单纯,我二人伉俪情深。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苏睿发誓,穷毕生之力,许妻子一世安康。我苏睿不负朝晖不负西霞,全心拥慕容清上位,若有违背,五雷轰顶,魂魄不存。”

    “原来如此”,楚瑶光紧紧咬住嘴唇,从一旁的铜镜里看到自己泛白的脸,她轻轻贴上慕容清的面颊,两行清泪无声而下:“所以当日拥你为帝,你并不推辞。并非不推,而是无人可推。清哥,这些年,是我错怪了你。”

    当年,楚瑶光心里并不属意慕容清做皇帝,而且就在诏书下来之前,丈夫还曾亲口说过,要尽心尽力辅佐苏睿,守护西霞。一纸诏书下来,一切就都全变了。

    虽然有父皇的诏书,楚瑶光觉得丈夫也是该推辞的,而丈夫就坦然走上宝座,眼睁睁看着姐夫苏睿挥泪斩了袁非,又第一个跪在他的面前。

    当年不服慕容清的,又何止一个大将袁非,就因为苏睿那一剑和苏睿的坚决,再也无人反对。

    这些年丈夫的确太压抑了,处处觉得对苏睿愧疚又无法弥补,做事难免瞻前顾后,而自己事事将姐姐和安国王府捧在前头,前朝后宫不给他应有的尊严,也叫他举步维艰。

    怪不得,他对着苏暮寒远不像对自己的亲外甥。

    怪不得,他不喜欢女儿与苏暮寒走得太近。

    怪不得,他在朝堂上从不用苏家之人,又因制衡之术不能大胆任命自己的人。

    这一夜,凤鸾殿内的灯烛就直直亮到了五更,楚瑶光颤颤地抚上慕容清有些清瘦的脊背,眼里的泪止也止不住:“清哥,我从来不知道你背负着这么多,我总是怪你贪恋权贵却没有该有的绝断,甚至想过是自己当年识人不清。”

    慕容清拥着楚皇后,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丝,将手炉重新添了丝炭递回到她手中:“瑶光,我都知道,你怪我没有父皇的杀伐决断,这几年我也确实窝囊,以后都不会了。”

    这个并不宽厚的胸膛今夜让楚皇后觉得如此安心,她拿手轻轻掩住慕容清的口,眼里露出点点星芒,如水洗过般的澄澈:“我如今知道了,你且放心。”

    东暖阁里还有御笔朱批的浓墨,楚皇后趿了鞋子下炕想去取来:“是我的不是,西霞的前朝与后宫,我本该与你各司其职。”

    慕容清拉住了她:“那些个奏折,我都看过,瑶光,你确有制国之道”。

    楚瑶光臻首微摇,露出由衷的微笑:“我的丈夫胸有丘壑,我何必越俎代庖。清哥,你只管在前朝大刀阔斧,我保你后宫安然无忧。”

    “瑶光,有你这话就足够了。”慕容清的唇温柔地印上楚瑶光额间,两人相拥的剪影浓浓投在窗前,“我只恨如今仍是乱世,许不了你跟孩子们一个海清河晏。”

    “咱们之间,无须这样的诺言”,楚瑶光倚着这个让她莫名安稳的怀抱,“清哥,海清河晏的太平盛世,咱们一起去搏。”

    “好”,慕容清执起案上酒壶,满满斟了两杯,两只小小的冰裂纹汝窖茶盅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雪依旧簌簌,无端添了静谧。

第十四章 贺仪

    晨间早起,慕容薇拥背而坐,看流苏捧了新衣进来。

    细细打量,流苏的眼光果然不错,从新制的宫衣里为慕容薇选了最出色的一件。

    五色月华锦的披帛饰以粉紫缎带,配一件蔷薇紫色为底,以月白、珠粉、淡蓝与金黄织就大朵芙蓉花的广袖斜襟月华裙。

    流苏将衣裙展开,那飘逸的裙摆逶迤如水,百余种色泽繁复的丝线时浓时淡,又是各色芙蓉花开次第纷呈,勾勒出朵朵风情万种与风姿各异。虽然昨日见了一次,她依旧忍不住发出轻微的唏嘘,偏头向慕容看去。

    寝帐的帷幔上垂落明珠串串,轻素明澈的流光,衬着慕容薇眉眼间不经意舒展的瑰姿艳逸,竟叫流苏看得呆住。她捧着裙裾的手一滞,细细垂落的鹅黄穗头无声绽开,心上浸了水渍般的沉重。

    慕容薇探手出去,抚摸着裙摆光滑如丝的面料,颇有些爱不释手的赞叹:“尚衣局的手艺越发出众,流苏的眼光也越发合本宫的心意,只是今日不能抢了夏姐姐的风头,且好生收着年下再穿。”

    流苏遵命将裙子收入箱笼。按慕容薇的吩咐,另取一件八成新蜜和色描绣浅金樱草纹的缂丝宫裙,淡紫色烟罗锦宽袖丝袄,芙蓉色雪羽缎里子的白狐披风,偏是一幅低调的装扮,与往日截然不同,引得流苏心内诧异。

    红豆手里托一只描金填漆盘子,上头搁一套天青色官窑瓷盒,上绘春花秋月夏雨冬雪四时之景,里头装着澡豆、香膏、青盐、香露等物,领着伺侯洗漱的宫人们捧着铜盆漱盂鱼贯而入,立在两侧。

    流苏服侍慕容薇洗漱,小心地问她梳什么头。

    慕容薇揽镜自顾,也不作京下流行的梅花妆,只吩咐淡扫峨眉,轻涂脂粉,黑如墨云的长发挽做低矮的倾髻,簪三对紫琉璃发钗,压一朵绞丝双股的珠花,比往日少了些娇艳,更添几分端庄。

    换好了衣衫,便吩咐香雪守家,点了流苏与红豆随行。

    夏兰馨喜玉,昨日已选好送与她的贺礼,一对和田暖玉的镯子,还有一支雕成并蒂兰花纹样的和田玉长簪,玉色暖如凝脂,盛在装饰精美的红木嵌银佃盒中,命人捧了,慕容薇先去向母后辞行。

    楚皇后服饰慕容清早朝,到天明才打了个盹,如今刚刚起床,正由秦姑姑服侍着梳妆。

    秦姑姑替她挽了家常的垂云髻,踟蹰间楚皇后已指向一枝赤金嵌蜜蜡的飞凤钗,“西霞胜了,本宫心里高兴,就用这枝吧”。

    秦姑姑心头一喜,将钗插在楚皇后发间,又将妆台上几样素银的首饰收到匣子里,曲膝说道:“奴婢将这些收好,过几日去安国王爷府上再戴。”

    自家主子那样委屈,秦姑姑是看不下去的。安国王爷即使再有功,也毕竟是臣子,哪有皇后为他着素的道理?

    只不过这些话她不能说,盼皇后只冲着往日朝晖公主的面子,亲自去悼念一番,也就全了君臣之礼。

    楚皇后今日气色极好,顾盼之间光华流转,凤目微微扬起,带些睥睨的神气。

    她留心查看慕容薇送给夏兰馨的簪子,摇头道:“这玉是好玉,可惜太过温润,衬不出你们这个年纪的好颜色,叫禧英留着家常戴吧,母后今日另送她一支。”

    吩咐秦姑姑取自己年轻时带的一只长长的凤凰牡丹纹样红珊瑚八宝如意簪、一幅赤金嵌红珊瑚的镯子,又命取两支百年的老山参盛在锦盒中。

    楚皇后吩咐慕容薇:“把这个送给禧英,今日及笄礼上戴。再者,母后有日子没见夏府的老太君,你替母后问候一声。”

    这是抬举夏府,而且要夏府大操大办的意思,慕容薇望望母后发上雍容华贵的金钗,心内了然。她一一答应着,行了礼告辞出来,早早往夏府而去。

    夏府里,康平侯夫人沈氏用罢早饭,正坐在花厅瞧着长媳胡氏送来的菜单细细推敲。

    沈氏良久沉默不语,儿媳胡氏千伶百俐,自然从婆婆今日的寡言嗅出了她的一丝不虞。

    婆婆最疼兰馨这个女儿,小姑及笄算是夏家的大事,撇开阁老嫡孙女、康平侯府嫡女这样的身份,小姑还是皇太后亲赐的郡主,身份本就贵重,她的及笄礼自然该热闹隆重。

    这个节骨眼偏赶上安国王爷离世,胡氏觉得婆婆是有些为难。

    安国王妃是皇后娘娘嫡亲的姐姐,安国王府是这些年楚皇后捧着护着的地方。自己这里张扬得太过怕拂了安国夫人的面子,不隆重些又觉得委屈了自家的宝贝女儿。

    内宫的风吹草动影响前廷,昨日楚皇后拔金钗换玉簪的消息,只一天就成了漫天风雨的前兆,康平侯爷的意思是低调再低调。

    沈氏皱了皱眉,以手指轻叩着案上的青花瓷盖碗,问了胡氏一句:“帖子都洒出去了,客人也该到了,你说这事怎么着?”

    胡氏立起身子行礼,她举止温柔大方,行事间带着世家女子特有的端庄与大气,“六妹妹天真烂漫,不拘于这些形式,咱们家也不靠着这个扬名,儿媳觉得父亲考虑的周到。”

    “偏赶上这么一出,你妹妹不拘于形式,难道就该委屈了她?”沈夫人饮了茶,拨弄着无名指上一杖兰宝镶金的戒指,轻叹一口气。

    “娘”,胡氏放柔了声音,脸上依旧挂着委婉的笑容,“儿媳知道娘为难,心疼六妹妹,可是又看重侯府近百年的基业。”

    这话说在沈氏心坎上,是非好歹她心里都明白,该怎么着早就有了底,也不过只能对着儿媳抱怨一回。

    沈氏抬头描一眼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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