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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永远也问不出个答案,因为这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让你对我问心有愧,让北冥对我心生怜悯,让大哥义愤填膺,让所有中原的正义之士都知道我紫颜非雾与你耶律洪已经一刀两断,让那些追随我的傻瓜为我卖命,让那些匍匐在我脚下的笨蛋为我效忠。也为我自己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让我再次见到你的时候,不去想那年的美好风光,不去想你曾经为了给我摘取兰草舍命,在寒冬腊月里一个人攀岩着冰崖。也不去想你曾经抱着我,给我了无限的温暖,更不去想我的生命中曾经有一个叫做耶律洪的人,深爱着我,宠爱着我,疼爱着我,怜惜着我,呵护着我。如今我想,我已经开始学会遗忘,那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生命中的过客,曾经用炙热的眼神看过我,曾经用过火热的嘴唇亲吻过我,曾经用踏实的肩膀保护过我…我摸着眼角,似乎有什么带着温度的东西流过。
“非雾!”若姚飞扑过来,抱紧我。我倒在他怀中的时候,发现了那个冰冷的人的脸上出现了惊讶的,怜爱的,心痛的,愤恨的,自责的,难过的,悔恨的表情。
“你来了。”我闭上了眼睛。
耶律洪,我发誓,今晚我会最后一次想念你的怀抱,因为再此睁开双眼的时候,会有人争先恐后的取代你,给我温暖,给我力量。
(第二部完)
32 治愈
“非雾,非雾?”似乎不是若姚的声音,我睁开惺忪的睡眼,看见了一个穿白色衣服的男子。
“你是谁?”丝毫不友好地质问着他。
“你的医生,我叫段敌阳。”
看着一脸笑意盈盈的医生,有些气愤,我也是医生,恐怕比你还要出色许多。今日沦落至此,怨天怨地怨不了自己,因为我是心甘情愿挨下那一刀的,不过刺得可真够深,肩膀就快毁了。
“嗯。”我冷横一声,不想再去理会他。
“冥宫宫主一直在外边守着,你要见他么?”
“不见。”想都不想脱口而出,“我要见若姚。人呢?”
“帮你熬汤去了。”
“嗯。”我冷眼看着他,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想必他是看过了,看见我洁白的肌肤晶莹剔透的你有何感觉啊,况且,能触碰我的肌肤这么久,没有中毒的看来是有一套方法了。
“我没有碰你。”他看出我严重的怀疑。“我戴手套。就是连献血都是小心翼翼的擦拭掉的。我可不敢碰宫主的人。冥宫宫主一直在这帘幕后边监视着我,我怎敢有非分之想。”
“嗯。”接着哼。
“宫主真的是很担心你,真的不要见他么?”不死心地看着我。眼睛闪烁。的
“我这个样子怎么见,要我趴着见他,还是光着身体见他?”莫名其妙地没有看见我的尴尬处境了么。
“其实北冥只是想要和你说说话,尽管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好久没有见他为谁这么操心了。你来的这几日,整个冥宫抖一抖。”
“让他进来吧。”我心软了。毕竟是儿时的朋友,我又要用到他的力量,不好那么绝情。
“非儿。”白色的帘幕后有一个朦胧的黑色的身影,还是那么喜欢黑色的衣服,已经够古板了,现在更是无趣。曾经那么个嚣张的人现在竟然只剩下了无奈。
“嗯。”
“好些了么?”
“好多了。”
“我会替你报仇的。”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的冷血无情坚决果断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你要与契丹对抗?”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翻了个身,尽量让自己看得见他的影子。结果痛得次牙咧嘴。
“非儿?”他听到了我的痛呼声,突然拉开帘幕,我惊讶地看着他,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对不起。我。”他有些犹豫地看着我得雪白的肌肤,当然只是上半身,因为擦了创伤药,夏日气候炎热,不能上绷带,就那么凉在空气中。虽说口气是犹豫的,但是眼神丝毫没有犹豫的意思,贪婪地打量着我的身体。我顿时恼羞成怒。咬紧了牙关,也许是我委屈的样子惊动了他,他长长地叹气,放下了半敞开的帘幕。
“即使与天下为敌,为了你…”我趴在枕头上的时候,听到了他最后的话语又是包含着玄机。
“哥哥?”果然,若姚把大哥找来,因为大哥离我最近。
“你怎么搞得,才走了多久,就弄出这么些命案来?”大哥大大咧咧地坐在我的床边,然后大胆地打量着我的伤口。“谁这么狠心?就算不怜香惜玉,光凭这手感绝对上乘的皮肤,也不能…”说着,流着口水,大手已经在我的背后游走。
“哥哥!我的伤口又要开了!”我愤恨地喊着,欺负我不能动不成。
“出去!”一声令下,寒北冥拉起大哥,把他丢了出去。然后那个带着鬼面具的人顺利地截住了哥哥,动作之完美,速度之飞快,过程之流利,让我想起了抛绣球。很不幸的,大哥就是那个倒霉的绣球。
“非儿,没事吧?”然后寒北冥又找到了借口,大大咧咧地开始检查我的伤口。我忍了。我耐性够强,我耐力够高,我耐心够好,南无阿密托佛,我念着金刚经,寒北冥的手竟然轻轻地游走在我的肩膀上,波耶菠萝蜜,我再念大悲咒,他火热的目光放在我的背上,他的手也轻轻地滑下去,从翼骨到背脊,最后是快到了尾骨了。
“放手。”我冰冷地打断了他的不良的企图。
“咳,咳。对不起。”寒北冥尴尬地看着我,竟然不动手了。
“非儿,他是谁?”大哥有些酸味的追问着。
“你不认识。”简单利落干脆。
“你又是谁?”寒北冥不甘示弱地看着大哥。
“我是他哥哥。”嚣张狂妄自豪自傲。
“为了一个男人离家出走的那一个?”寒北冥轻蔑地冷笑着。
“别说了。哥哥,你要替我报仇雪恨。”趁机,赶紧拉拢关系。
“你又想些什么了,先好好养伤再说。”大哥不满意地说着。
“哥哥,你一定帮我,不然我死不瞑目。”我撒娇。寒北冥皱起眉头。
“好了,好了。我帮你,好了。快些养伤,你想怎么千刀万剐那些人都无所谓,自己的伤好了最重要。”
“好的,哥哥。我不招呼你了。你好好玩。”
深夜里,若姚近来,他其实并不十分忙碌,这么精明的若姚怎么回看不出来我是故意受伤的呢?既然看得出来,就明白一切仅在我掌握中。
“你要的东西。你真的要吃吃看?”
“反正是好东西?你要不要?”
“…”不信任。
我拿出一颗兰草,把玩着。然后放在火上烧了一段时间,又放在我的口里含了一段时间。没有什么异样,最后我咀嚼了那有些冰冷的草根。顿时,有一鼓真气在体内流动,造成了一种浑身痉挛却无比顺畅的感觉。“非雾?”若姚有些担心地看着我。
“没事,没事。我马上就可以把它同化了。”说着,已经睁不开双眼。
“非儿,非儿。”似乎是寒北冥的声音。
“怎么睡了这么久?庸医?”似乎是大哥的声音。
“…”
我睁开了眼睛,感觉无比地清新,晃了晃肩膀,感觉无比的舒畅,又扭扭脖子,感觉似乎有些睡过头,睡落枕了。
“没事了。不要乱尝试。”一个其冰冷无比的声音让我不由自主地打着哆嗦。
“没事,我走了。师傅还等着我复命。”
“冰红?”虽然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可是问到了那股奇香,很熟悉的味道。
“他是我师傅?师傅命我给你治病。”还是一样的冰冷。
“谢谢。”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师傅会来看你的。等他安定下来后。他还说,无论如何,不应该让自己受这么重的伤。”
“…”
“非儿,感觉好写了么?”寒北冥搂着我,殷切地问着,你一下昏迷了一个月了,要不是找到了他。”
“他?”我看着寒北冥的眼睛。
“冰紫。”
“真是有趣的人…”我自言自语。
“不要再吓我了,好不好?”他温柔地说着。
“我只是想要伤口愈合地快些。”避免遭受你的欺负。
“没事了,你的伤口早就好了。”
我运送着自己的命脉穴位,果然是奇药,我的内力突然深厚起来,足足地当我练了十几年的内里了,虽然还是有些真气控制不住。但是,这样的内力,怕是很有用处。兰草果然是个好东西,没有白拿。
33 计划
“非雾有什么计划?”若姚推开我的房门,“最近,似乎所有的人都很忙碌,使你调动的么?”
我笑而不语,直直地看着他。
“非雾,难道你真的打算灭掉契丹?”若姚认真而严肃的语气有些好玩。
“当然不可能,再说了,江湖人士本来也就很少过问国家大事,除非遭遇外敌。江湖义士衷心卫国。可是若姚有没有想过当今的皇上也非等闲之辈,说实话,我还是更加地向往自由一些,既不像看见两国开仗,生灵涂炭,也不想利用江湖人体那个皇帝挡住契丹。就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果江湖和契丹打起来,就算不死也伤,最后的就便宜了那个皇帝,说不定他还会恩将仇报,趁机一举歼灭江湖势力。”
“非雾分析得都很有理,可是契丹和魔教的势力如日中天,怎么做才既不损伤他们的实力,又能打消他们的念头。”
“如果可以,就是让他们明白中原人才济济,不是好欺负的,特别是众多门派已经联手,准备随时抵抗他们的入侵。契丹是个精明的民族,除非有一举大胜的把握,否则绝对不会轻易地进军。我们只要巴矛头对准魔教就好了,没有了魔教的大力相助,又有了一帮子人誓死抵抗,耶律一族就不得不放弃。”我平静地说着。的
“也就是说,目前我们所作的是联结各中原门派,和消灭魔教?”若姚看着我。“确实比参与兴兵打仗简单许多,不过。非雾打算怎么办,中原大大小小的门牌怎么说没有成千,也有上百,虽说少林,武当,峨嵋,昆仑,北海,等等极大名门正派很好说服,那些亦正亦邪的教派的实力也不容忽视。一个一个攻破,很费时间,而且,魔教人物狡猾之极,连识破他们的真面目都很难了,如何歼灭?”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魔教最感兴趣的人物是谁?”我懒洋洋地躺在枕头上,看着若姚。
“非雾?你?”若姚有些担心。
“但是你与耶律洪诀别,他们恐怕也不会那么相信你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硬生生地忍下那一刀?”我笑了,妖媚得很。
“虽说是一刀两断,却误让耶律洪以为我对他还有情谊,如此一来,魔教自然不可能对我施加太多的行刑。皮肉之苦恐怕是难免的,甚至可能会想方设法控制我,尤其是我的血液,不过,目前为止,他们也不明白我的血液中的精华所在。他们只知道,对我用毒是不明智的,但是…”
“不行,太冒险了,非雾不能去,我们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你受苦?甚至那个律不忘有那么奸诈,我不放心,而且寒宫主也不会同意的。”
“不然呢,如果不能打入魔教的内部,我们怎么办?”我冷眼看着若姚。
“非雾!”若姚眼睛红了。
“我决定了,替我发英雄贴,给嵩山少林,请求他们替我们召集天下英雄,开封一聚,就说是契丹人欺人太甚,背信弃义,恩将仇报,顺便把耶律洪对我重创添油加醋一番,希望天下有义之士能联合起来,同仇敌起。”
“好的。非雾。”
“悔心很为难吧?”看着若姚渐渐远去的背影,我轻轻地说着。
“悔心他已经不像当初那么傻了,可是恐怕很难割舍。”若姚转身,轻轻地叹气。
“如果我在英雄大会的时候被魔教绑架了,然后回来的时候全身鲜血淋淋,悔心会不会义愤填膺?”我轻声地笑着。
“原来,你连这一层都想到了,非雾,辛苦你了。”若姚笑了。
“还有,当然不能让寒北冥知道,这就算是你我二人之间的秘密。”我冲他眨眨眼睛。
“恐怕不仅仅是他,我绝对那个段敌阳大医生对你也是爱护有佳?”若姚别有用心地说着。
“是么?”我装傻。
“还有那个似乎对你宠爱有佳的冰红前辈?如果他知道你被绑架了,恐怕会嫌烦魔教宫殿的屋顶。”
“不会的,他比我精明,算得上一个知己者。他一定明白我这么做的用意。”我闭上了眼睛,开始想象着魔教会有什么样恐怖的大刑。
“来,多吃一点。”寒北冥不断地为我夹菜。饭桌上的气氛本来很好的,可是最近越来越僵硬了,若姚虽然可以做到熟视无睹。但是段敌阳却是越来越露骨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很温和,不仅脾气好,人也好,最重要的是他和我都是医生出身,虽然他主治病,我主要是制造毒药和解毒,先来无趣才会去想起给病人看病。看病的时候也常常恶作剧地用毫不知情的病人试药。当然,他们都不知道。
但是同行就是亲切,这句话我深深地体会到了。跟他一起谈话很轻松,因为大家都明白对方话中的含义,特别是对于医学的见解和对于疑难杂症的想法。这样慢慢的半个月下来,由医学话题转为其他,我们也算得上是无话不谈了,感觉他很想我的知己,只是在医学这一方面。而寒北冥则还是很忙碌,他一边忙着搜集情报,看来是准备替我报仇雪恨,一边忙着应付魔教的骚扰,最忙碌的是替我搜集上乘的补品,生怕我身体不好。其实,我竟然有些怀念以前那个根本不看我的寒北冥了,他这样让我很陌生,虽然被人宠爱备至的感觉很不错,有时候他那炙热的目光却让我毛骨悚然,生怕我一不留神被吃光啃净,尸骨无存。他现在知道我一心要应付耶律洪,所以他没有对我开口提留我在冥宫的事情,但是我还是有些担心,当这些事情告一段落的时候,他还肯放我走么?恐怕这一次很难脱身。
段敌阳愣愣地打量着寒北冥旁若无人的溺爱方式,嘴角扬起了一个不自然的角度,不晓得他怎么想的,我也尽量逼着自己厚脸皮,他寒北冥都不怕丢人了,我怕什么。不过,脸容易发红的毛病还是没有好,总是不自觉地脸红,每每脸红,寒北冥都会露出会心的笑容。让我更加地头皮发毛,想当初,耶律洪对我呵护备至的时候我都没有这种被蛇盯上了的青蛙的感觉。
哎,一直逃避感情,一直不愿意动情,一直不相信真爱,一直向往逍遥自在,一直认为自己可以一个人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没事看看朋友,有空看看病人,甚至是游玩遍大江南北,浑身一身轻松。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周旋于这么多的人事物之间,无法脱身。我还是莫非的时候,因为一直无法摆脱束缚我的枷锁,无法发展我的本事,只能默默无闻地期望着,等待着关怀。而如今,我蓦然回首,我现在又何尝不是自做枷锁呢,一心报复耶律洪,一心毁灭魔教,却早已忘了自由自在的美好。
天下之大,必有我容身之处,心明如镜,必能冲破灵魂的束缚,当我完成我的愿望,我想要抛下一切,继续作一支自由飞翔的鸟,永远不取触碰无法参透的情网。
更何况,如果不灭了魔教,恐怕我用无安宁之日,而如果不消了耶律洪,恐怕我用于平静之心。想着想着,拿定了主意。
“发什么呆呢?”寒北冥抱怨地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没事。”我笑笑。若姚不动声色地看着我,眼底透露着小心二字。
34 坚决
寒北冥那么精明,我当然懂得在他的面前收敛自己的情绪,省得被他看出来,像他这样的嚣张的人,是无论如何不愿意让我一个人挺身冒险的。
“这是怎么回事?”砰的一声,寒北冥推开我的房门。
我正在半睡半醒之中,迷茫地睁开眼睛,对上了他犀利的目光。他的手中拿着一张请帖。
“你也收到了?”我打了个哈气。
“是不是你推动的?”寒北冥看着我的目光有些寒冷,没有了平日的温柔,倒像是审视猎物一般。
“是的。”我笑咪咪的,“你为什么不高兴?”我确实不明白。
“鼓动少林寺向天下人发了英雄贴,为了对抗契丹。非儿,告诉我,”他说着,做到我的床边,我不动声色地与他保持着距离。“你是不相信我会替你报仇?”他的眼睛中闪烁着光芒。“还是不信任我能替你报仇?”他的语气中透露着阵阵地心痛。
“都不是。”我表态的速度很快。寒北冥躁动的胸口慢慢地平静。“但是,我要自己报仇。”我这句话让他突然伸手拽住我,他的大手扣住我的手腕,我挣扎不得,只能平静地注视着他。
“为什么?”
他竟然问为什么。“我自己的仇,当然自己报仇。”我有些不明白他的坚持。
寒北冥长长地叹气,然后用带着些忧伤的眼神看着我。“非儿,你是不想欠我人情?想与我划清境界?”
他的脸骤然靠近,我的心扑通扑通地立即加速。“还是说你对耶律洪旧情难忘?爱之深,恨之切,你非要手刃他不可?”他不容忽视的压力让我一时间无法呼吸。我只能沙哑地说着。“不是。”尽管那虚弱的语调没有什么说服力。
寒北冥突然笑了,笑得我头皮发麻,此时此刻的他有些像个魔鬼的感觉,不仅仅恢复了他那狂妄自大的气势,更加地不容忽视的压迫感,最重要的是他的口气中的悲凉。
“为什么你离我越来越远了?”他抱着